盗墓亲历记第9部分阅读(1/1)

的高山,和上层壁画里的那几座血色山峰一摸一样。几缕毫光,从其中一座接近山顶的洞中射出,照射着草地河流。

第二幅,画面上是五队列队整齐的人,衣衫各异,面向不同,分明是汉人和少数民族混杂在一起,他们无一例外地都牵着马匹或骆驼,神情凝重地在听一个器宇轩昂的人讲话。

第三幅,是一个人带领几名随从献礼的场景。所献之物,也明显被画师有意突出放大。冷眼一看,是一个攥紧的拳头。仔细一瞧,赫然是我在棺材山,从皇帝道士处得到的那个玉石雕件玉猪。

这三幅画,长虫未必了解其意。可是第四幅画,却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了,因为画的就是棺材山。

相比前三幅,这幅画画的最是繁复,用笔也颇多,甚至运用了机械制图知识的剖面技法。

长虫看不懂,我就边努力压制着砰然心跳,边慢慢给他讲,也借机理清自己的思路。

这幅画,是以棺材山中间歇水的河道,为剖面截取的主视图。上部是巨大的空间,密匝的狉煔飞翔期间。中部左侧是那个扇形广场、仙紫之焰燃烧的洞廊和悬崖。与我在山中所见不同的是,广场中央是个七星祭坛。

画的下部,是从未见过的。铺满尸骨遗骸的河道下面,是个偌大的岩中洞窟。里面有一个小小的祭坛,和一条画的很夸张的巨大盘蜷着的黑蟒。它的头正对着浮在空中的,一颗毫光四射的耀眼明珠。除此而外,整个洞窟的其他部分,都施着淡淡的墨色,象雾气,又象是凝结的冰霜,分外的阴寒、沉闷和压抑。

长虫沉稳了许多,见我呆神沉思,就静静地在一旁做着自己的事情。良久,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

其实,这四幅画真正让我困惑的,并不是再熟悉不过的棺材山,而是那个献礼的玉石雕件,也就是姥爷所说的猪龙。姥爷、常爷还有柳爷都不约而同地认为,它就是磷石之玉的一部分。

它的出现,甚至勾起了一段流传几千年,几近神话的传说。虽然,我无意之间得到了它。但是,它的背后究竟是怎么回事,总是那么扑朔迷离。姥爷说的那些历史、那些事,不管是真是假,还是谬传,如果和这几幅画结合在一起,似乎就有了一定的可信度。

那高耸山洞里射出的毫光,和岩中洞窟里的珠子,似乎是同一所为。而矿颜壁画未褪色前的那血红色高山,应该就是鲜卑祖先起源繁衍、休养生息的地方。画中之意,是否表达了他们曾经拥有磷石之玉或者知道磷玉的下落。

让人想不通的是,鲜卑民族怎么没有传承下来,历国传记里的秘藏记录为什么也没有记载。而且,还派人四处寻找。因为,第二幅白描画里那些乔装打扮的人,就是东西南北中五路搜寻小队出发前的情形。第三幅画,显然是其中一路人马,找到了磷石之玉的一部分。慕容氏以为大功告成,又不想天下人觊觎,所以就对搜寻者大开杀戒。这两幅画面表达的意思,都与姥爷讲述的一致。岂料,老天开了个大大的玩笑。没有其他部分,猪龙也只是一块冰冷冷的玉石而已。

这四幅画中,给我启发最大的是第四幅画。如果大胆推测,我认为此时棺材山下,一定还压着解开磷石之谜的重大线索。

首先,山中我进去过,也还有印象。虽然,当时没有见到七星祭坛,但它一定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岩中洞窟里的祭坛也是如此。

其次,如果把黑蟒守护的珠子和慕容儁联系在一起。是否可以推断,这位皇帝道士自己就掌握着这个秘密。如此,就有两种可能。一是,他没有能力解开这个秘密。二是,他没有找到岩中洞窟,更别说珠子,就抱恨死在山中,才有了“振磷方跃浪,骋翼欲凌风。未展六奇术,先亏一世功”的深深遗憾。

要是这两个推测成立的话,结论就是,祭坛是进入岩中石洞的钥匙,珠子则是磷石之玉的另一部分。

至于如何求证,只有再进棺材山一探究竟。虽然,这是我极其反感和不愿意见到的。

一听还要再进棺材山,长虫连忙否定:“不行,万万不行,山都塌了,水也淹了,怎么求证”

见他对那次遭遇还心有余悸,我指了指画中的黑蟒道:“就从这儿开始”也不做解释,免得他提心吊胆影响情绪。另外,现在想再多也没有用,走一步说一步吧。这也是我在棺材山遇险以后的心得。

此时已是凌晨三点,见再也没有其它新的发现,就准备离开。

这时,长虫问了句:“哥们,你说这没窗没门的,修这么个暗室究竟想干什么不会只为这几幅画吧。能不能是训练养宝人的地方”

这句话提醒了我,刚下来的时候,我也有这样的疑问,因为一连串的事情就忘了。

于是,我俩就四处敲击起来。很快就发现一个地方的回音较大,后面不象是坚实的土层。

长虫先用鱼鳞铲将墙皮戗掉,又把石墙掏了个洞。后面果然不是金刚墙,土质相对疏松了许多。

把洞口扩大后,现出了一条宽约一米,高近一米半的通道。这里,也许就是运送建设画室所需材料的通道。

因为是回填土,所以进度很快。不到一个小时,再次打到了金刚墙,后面仍然是石墙。但是,这次无论怎么弄也打不通。只得向右打了个新通道,再拐向金刚墙方向。

顺利突破石墙后,露出了一个石室。仍是我打头阵,长虫殿后。墓室呈t型结构,由祭堂、主墓室和左右耳室四部分组成,我们就是从左耳室进来的。

进来以后,大致量了一下,长虫新打拐向通道前,之所以打不通石墙,是因为耳室与主墓室之间的隔墙,正好抵挡住了去往画室的通道。也就是说,如果不把这段隔墙整个推倒并拆除,任谁也不会发现后面还隐藏了密室。从这点看,墓主人是极为看中画室里所留下的信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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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朱红大棺

打量之下,整个墓室的墓壁,均是自下而上呈收敛状,绿砂岩石块砌筑,内壁抹石灰,上绘壁画。

左耳室墙上画着家居图、庖厨图、农耕图,地上码放堆垒着釉陶、泥质灰陶的罐、壶、勺、洗等日用器皿,及釜、甑、盆和提梁罐等铜器,还有斧、凿、消等铁器和农耕用品。

右耳室墙上画着征战图、田猎图,兵器架上长剑、环首刀、铁矛、弓弩、铁鸣镝和铁链等兵器,足有二三百件。地中间是一乘战车,一位身着亮银铠甲、手持丈八蛇矛的石将军端坐其上,驾辕和仪仗马匹齐备,鞍、蹬、衔、镳及垂叶、铜铃等一应俱全。鞍蹬皆包鎏金铜片,涂漆彩绘非常的漂亮。

最让我赞叹不已的是铁马胄。虽然,我是学机械设计的。但是,没有想到一千几百年之前的古人,已经掌握了如此高超的技艺。大家都看过西方骑士所带的面罩,其实铁马胄与之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是给战马带的。它由面罩、护颊板和护唇片组成。三部分以铁销相连,可以转动,不用时可以折叠存放,至今还灵活如初。这件铁马胄,不仅是战时实用护具,更是非常精美的工艺品。

就在我痴痴琢磨欣赏之时,一阵声嘶力竭的哭嚎声传来,甚是悲壮惨烈。我侧耳仔细辨听,却听到其中竟然还夹杂着长虫的大叫。

刚才,我俩从左耳室出来时,他觉得耳室里都是破烂儿,不值得一看,就自己奔祭堂去了。

祭堂,也叫明堂、灵堂,是祈天敬神祭祖佑己的地方,隋唐之前的墓葬里都专设祭堂,后人祭奠逝者也是在陵墓中进行。隋唐之后,这样的葬制逐渐消失了。

这个墓的祭堂,与主墓室之间用厚厚的墙相隔,这堵墙类似于古代庭院中的萧墙,即拒挡外面的秽气,又护住后面的墓室。墙上置龛,龛下设案几,陈放着盘、钵、勺、盒、壶等漆器,里面盛放的祭品早已腐烂。案几两侧各有一盏铜质灯奴,大腹便便的灯奴跪在地上,双手交叉于身后,背起高高的油灯。因为与其它的祭堂相比,没有特殊的地方。所以,刚才搜寻时也未做太多留意。

循声来到祭堂,长虫正张着大嘴看着龛。顺势望去,我也是吃惊不小。那里端坐的既不是佛祖如来,也不是道教始尊,更不是洪荒猛兽、氏族图腾,而是一个人,一个盘膝打坐,双手合什的和尚。

此处出现人祭是不足为怪的,但在龛里出现了不腐肉身,倒是出人意料。于是,就让长虫将灯奴点燃。正在此时,那呜呜哀嚎声又一次隐隐传来,我这才感觉到这个异样与长虫并不相干,而是另有因缘,一丝惶恐和不安油然而生。

高灯下亮,和尚依然保持着生前咏经诵佛的姿势,虽面相枯槁,但意诚志坚。我毕恭毕敬地合手施礼,然后走到近前。见他盘膝之间有一卷竹简,便轻手拿起。不曾想年久绳腐,哗啦一声散了一地,长虫连忙捡起装入背囊。

见再无特别之处,我俩再一次拜了拜,就转向主墓室。

主墓室与左右耳室不同,宽敞了不少。门后是两尊金甲武士,一个持枪,一个抱刀,分明就是棺材山金甲武士的翻版。他们的对面是两口朱漆大棺,大棺置放在石头棺座上。棺后墙壁正中,绘有墓主端坐像,器宇轩昂、仪态威严、高鼻深目、黄袍加身,面目与汉人迥异不同。

此外,墙上还绘有朝议、庠学、军练、敬神、农耕,以及朱雀、玄武、青龙、白虎四神图等彩色壁画。墓室宝顶微拱,蓝色天幕上绘有星象图及日月祥云图案,一盏小锅般的釜灯吊悬着。

棺材四角,各有一个灯奴,以四灵位缀在其间。我俩先是绕着两棺打量一番。每棺帮板下部,各有两个柿蒂形铺首游环,均是贴金工艺,金光闪闪。

长虫兴奋的直搓手咂舌,激动的竟想不出一句赞美的话来。

棺外红漆,一看就是走了十八道,质感厚重,光可鉴人。漆底清晰映出白描绘画。正面看,祥云朵朵若隐若现。侧面瞧,就变成了日月星辰,天宫仙境,美轮美奂。

我们俩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稍小的棺材打开。

棺主是位女性,早已化为白骨。由于棺具封闭的特别严实,黑黑的尸液还是黏糊糊的,浸透了身下的殓褥。她的头上插着纯金打造的金步摇,压额处是块五公分见方的金缕牌座,中间轧出竖枝,两侧分出扁状金带,对称镂变形蒂叶,蒂叶边缘装饰着粟粒压纹。金步摇的顶部呈放射状分出五个金枝,其上环衔四十多片金叶子。棺主头左侧是一方玉印,右侧是几匹丝绸绫绢,身两侧和脚下填充了金银圆珠、玉器、漆器和奁妆用品。

我止住长虫伸出的手,告诉他尸液尚在,沾上便会腐蚀皮肤,身中尸毒。就带着他去开墓主之棺。

墓主的随葬品更多,用青云挑起覆在脸上的鎏金铜人面饰。只见他也戴着金步摇,与女棺主插在头发里不同,这个金步摇应该称为金步摇冠,是帽子一样戴在头上的。通高四十多公分,底座是空体扁球与金片构成的十字梁架,中置矩形蝉纹金片额饰,上嵌两个石珠为蝉目,形象逼真。顶花六枝,环衔百十多金叶子,华贵大气。

他身着皮袍,胸前一条金链纵连三块金饰品。最上面是块方形金牌,边框内对角线所构成的四个三角形区域内,两两对称镂出变形龙凤图案。中间是块三鹿纹金牌,正中是一只鹿的正面,其两侧对称分立两只鹿的侧面。三只鹿立体雕琢,昂首、引颈,角做环状,栩栩如生,形象逼真。最下面一块是金锁,由两块圆形金片对扣,铆边合缝而成。锁体两面圆凸,出沿钻有九孔,内穿绞股金丝拧环,再并联缀摇叶。

头左侧,是一方龟钮方座金印。龟首上翘,圆目,缄口,四肢立撑,方座上端刻爪纹。头右侧,是个鸭形玻璃注。淡绿色的喙,扁如鸭嘴作张口状,长颈、鼓腹、细长尾。颈腹背部分别贴有多色玻璃装饰条,背贴双翅,腹下贴足,古朴之感油然而生。

长虫对玻璃注不屑一顾。其实,他并不知道如今司空见惯的玻璃制品,在千百年前可是弥珍之物。仅从这个玻璃注就可看出,这个墓至少是王侯之墓,甚至有可能就是冷饮店老板说的皇帝之墓。

长虫见我清理的动作缓慢,就替下了我。

棺主身体两侧,顺置着两把厚重的环首刀,脚下是硬弓,箭簇,一副铜马具压在腿上。

想着墙上墓主的画像,我仿佛看到了一位叱咤风云,挥军百万,气吞万里如虎的一代枭雄。

长虫啪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脖子,道:“什么玩意”随手就捏下一只七星瓢虫,两指一用力,噗地鲜血四溅。

他又抖了抖衣服,几只瓢虫落到了棺材里。我用青云挑起一个,借光仔细看,不是七星瓢虫,更象是臭虫,还是极为罕见的红色臭虫。干瘪瘪的,腹部八只钢针般的爪子舞动着,再看看掉落尸液里的虫子,就在呼吸之间,它们肚子已经是圆鼓鼓的。啊,这东西吸血

再看长虫的脖子,已经鼓起了两个鸽子蛋大的包。我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余光之下,看见他身后的那盏灯,居然冒出了浓浓的白烟,再看其它三盏灯也是如此。那烟就象被吸附一样,在墙壁和顶棚已经聚集了薄薄的一层。更可怕的是,白雾后面的墙体,已经变成了血红色。

近前观瞧,墓室的墙面上爬满了厚厚一层红臭虫,而且还在源源不断地从墙里往外钻。

来不及示警,我拉着长虫就向外跑。他还懵懂不知,叫喊着要拿些冥器。

我让他看墙壁,他马上就闭上了嘴。

跑出主墓室,外面的墙上、地上也出现了红臭虫,数量并不多。我又奔向左耳室,准备从进来的地方出去。可是那里更糟,洞开的石墙与石灰层之间,红臭虫正潮水般蜂涌而出。

长虫大叫“这他妈是什么东西”

没有解释的时间,我俩又折身跑向祭堂。祭堂里的两盏灯,也正冒着白烟。长虫眼尖,指着灯盏前后让我看,不少的红臭虫也已经爬了出来,集中在端坐和尚不腐肉身的墙上,稍远的地方红臭虫并不多,墓门处更是没有。

看来,这些红臭虫是以灯冒出的白烟为媒介复活的。想到这儿,连忙让长虫去灭灯,我则准备去灭主墓室里面的四盏,晚了恐怕就得被它们吸成干尸了。

还没绕过龛墙,红臭虫已经铺满了地面。我大喊着让长虫往墓门处跑,吓的正在灭灯的他一哆嗦,一下子就把灯拽倒了。

灯奴大腹便便的肚子里,装的全是灯油。一倒之下,油咕嘟嘟撒了一地,火海骤起,红臭虫被挡在了火幕之外。

此时,我正在搬顶门石,只要将它拿开,墓门就能打开,到了甬道里就安全了。

顶门石,是防止盗墓的一种简单实用的手段。当墓室封闭时,利用重力原理,将一块大石条倾倒在墓门后。这样,当盗墓者从外面向里推门时,门则被石条抵住,成为进入墓室的最后一道屏障。所以,一般的顶门石都做的厚重结实。即便如此,在里面挪动还是很轻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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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祸不单行

可这个顶门石却是不同,竟然是一块宽约两尺,厚约五寸的铁板。它的一头支在地上,另一头卡在墓门上。地上有一条两尺多宽,四米多长,六寸多深的长条地沟。沟里一块同样厚度的铁板与顶门板销轴相连,形成了三角形。

向上推,顶门铁板就会被墓门上的限位块挡住。向下压,铁板自然落在墓门上不动分毫。

十多分钟过去了,仍然没有解决的办法。长虫紧盯着那些虫子,也急得大叫油快烧光了,不行就炸开吧。

如果使用炸药,我俩至少需要离开墓门七八米远,那就躲到虫子堆里了,根本行不通。

我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着如麻的心情,重新理顺思路。

这个墓室有祭堂,说明墓主的后人可以随时随地进出。既然能往来自如,顶门石一定是可以在外面开启,只是机关隐蔽不易被外人所知罢了。

从现场来看,两块铁板以轴销相连,这是最简单的链接设计,推动地沟里的铁板,只要大于顶门铁板的长度,墓门就会打开。

长虫那边又大喊道“快,快点啊,虫子都上墙了。我操,顶上也冒出来了。”

只见那些被大火阻挡的红臭虫,已经纷纷爬上墙壁,红布一样漫卷过来。雪上加霜的是,灯油大面积燃烧后,白色的烟雾也提前出现了,把整个祭堂四壁里的虫子都吸引了出来。

妈的,刀都架脖子上了,就算死了也得拉上几个垫背的。一咬牙,就让长虫把没倒的灯奴也搬过来,在三面墙根全都撒上点燃。

他死活不干,说宁可被虫子吸光血变成木乃伊,也不要被火烧死变成黑炭头。

我一脚就把他踹到灯奴边,大嚷道:“想活命,就得听我的”

见我动了真气,他马上就象小时候挨打时那样,闭上嘴气哼哼地搬起了灯奴。

腾地火苗子窜起老高,虫子又葬身火海。

长虫兴奋的哈哈大笑起来,可我却笑不起来。三面墙壁的来势是止住了,顶棚上的却无计可施,只有拖一时是一时了。

回到顶门石处,我气急败坏地踹了一脚,就觉得它动了一下。把长虫喊过来,让他用撬棍支起地沟里的铁板,居然抬高了一寸多。我心里一阵狂喜,和他一道先将铁板轴销处的地面,各砸下拳头大小。然后再将铁板撬起,一点点把轴销从轴套里面往外剔。

墓顶的红臭虫越冒越多,噼里啪啦地往下掉。生死攸关的时候终于来到了。

叮的一声,轴销掉在地上,顶门的铁板也轰然落地。

跑出墓门十几步,长虫忽然又转了回去,将刚刚爬出门的红臭虫踩死,又不慌不忙地关上了门,撕下衣袖把门底的缝隙堵了个严严实实。这家伙的神来之笔,后来竟救了我俩的命,直到现在他还以我的救命恩人自居津津乐道。

甬道由整块石板铺地,绝处逢生的兴奋,使我俩忘记了危险。走出不到三十米,脚下一软,地面忽地翻了起来,身体就往地底下掉去。

本能地抓住面前的石檐,翻板二字还没喊出口,洞顶就泻下了沙子。沙子重重落在头上身上,尘土飞扬,弄的嘴里、喉咙里全是,连呼吸都成了奢望。

最可怕的还是背包,此时成了致命的累赘。沙子掉在身上,还能流下去,可背包成了聚集沙子的平台,越积越多、越压越重。实在坚持不住了,手一松就掉了下去。翻滚中,我的头重重撞在了石壁上,还没有落地就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悠悠醒来。眼前一片漆黑,头炸裂的疼痛,左胳膊也挫伤了,动弹不得。摸了摸四周,身下是沙子,我正仰面躺在洞底。因为急于逃命,汽灯留在了墓室里,手电此时也不知掉在了何处。

我吃力地从背包带里解脱出来,掏出打火机照亮。真是庆幸多坚持了那么一会儿,落下的沙子把坑底铺了厚厚的一层,枪桩铁刺也被覆盖了。火机的光很微弱,也照不多远,就扯过背包,取出用塑料袋层层包裹着火柴和蜡烛,这是棺材山遇险之后,我又新添的东西。

烛光之下,见长虫的一只鞋甩在角落里。我爬过去,除了铁刺之外,什么也没有摸到。这个坑不大,与甬道等宽,见不到顶。又将蜡烛照向我刚刚坐起的地方,那里的沙子堆的老高,用手一扒拉就摸到了他。

他蜷缩在角落里,脸朝下一动不动,背包甩在头上形成了空隙,也挡住了沙子。费了好大的力气,把他拉出来。只见他满脸是血,伤口只有头上一处,切口齐整,里面全是沙子,估计是地上的石板或是翻板磕的。清洗之后,又上了行军散。这行军散是止血疗伤的良药,棺材山里我就用过,很是灵验。

对于磕碰昏迷的人,是不能象电影小说里描写的那样,连喊带摇地唤醒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其自行苏醒。否则,会加剧脑震荡和晕厥的程度。又用韩爷给的桃木剑,把他脖子上被红臭虫咬的大包挑开,发现流出的紫黑血里,夹杂有鱼籽大小的颗粒,琢磨着应该是红臭虫的卵。

我就唤出了竹管里的小蜥蜴,把它放在长虫的伤口上,想借此将长虫身内的虫卵吸出。可是,它根本不理睬,闻了闻血气,哧溜又钻回到竹管里,再也不出来了。我想了想,可能是长虫身染的不是阴毒,也就只好作罢。

直挤到鲜血流出,才结束清理。我顺手把桃木剑挂在了他的脖子上。反正,我还有不少的防护用品。有它在,长虫也会多一份安全,至少是心安。

从昨晚进山,已经有七八个小时没休息了,再加上精神高度紧张,可谓是身心俱疲。虽然,这种感觉八年前在棺材山中曾经历过,但那时我是单身一人,最受煎熬的是孤独和寂寞。现在,有长虫在身边,心里踏实了很多,至少会有人和你说说话,有事也可以商量,不会再独自面对未知的前方和如漆的黑暗。

看了看仍昏睡不醒的长虫,我也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长虫依旧鼾声如雷。蜡烛早已燃尽,四周又是漆黑一片。打开他的头灯,他还保持着侧躺的姿势,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这家伙干了那么多体力活,真是累坏了,心里还真有些不落忍。

头灯射距很远,一望之下不免有些泄气。地坑足有五六米高,表面光滑,白芡勾缝,典型的隋唐之前的筑墓工艺,翻板也严丝合缝紧扣着。

我边抽烟边琢磨出去的办法,却把长虫烟呛醒了。我把处境说了一遍,他仍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这样的事情他遇见的多了。

有一次,队上为了赶进度,违反规定夜间作业,碰巧一台设备坏了,他自告奋勇回营地取备件,就抄了近道。结果,掉到了地洞中,两天后才爬出来。期间,就靠吃草根、虫子、喝雨水挺了过来。也就是从那回开始他长了记性,再也不单独一个人走不熟悉的路,也记住了背包不离身的规定。此后,他的包里至少备三天的压缩干粮和牛肉干、花生米。我这才明白,他为啥在能掏出那么多东西给老族长。

我还想听听他这些年的事儿,他拍拍身上的沙子,说出去有的是时间,就开始打量起来。

打量一会,就问挂山梯怎么用。我取出来,把每个隐藏的钩子掰出来交给他。他就用黑云在墙上先钻出孔,再将梯子挂上,用了一个多小时,爬到了翻板处。

歇了一会儿,他猛的一掀,顺势翻上地面。翻板上积压了很多的的沙子,一翻之下都落到坑里,顿时尘沙四起。就听他急喊道:“快,快上来,那些虫子还在这儿等着呐。”

我眯缝着眼睛,只见脚边刚刚落下的沙子里,不少的红臭虫正在蠢蠢而动。心头一凛,也顾不得左手的疼了,飞快地爬上了挂山梯。

头灯照射之下,只见翻板另一侧的沙子堆,已经被正在守株待兔的红臭虫盖了个严实。翻板一启,它们便蜂拥般涌进地坑,另一些则顺着甬道壁爬了过来,分明是要置我俩于死地。

长虫真他妈的有先见之明,要不是他事先把墓门的缝隙堵住,整个墓室里的红臭虫,此时可能早就把甬道塞满了。

扯出挂山梯,他拉着我向外跑。为防备意外再次出现,与红臭虫拉开一段距离后,我便用尺蠼棒探路,事前先向他要了把花生米,每探到危险或疑似的地方就放上一颗,提醒他避开。

百十多米的距离,成功躲过了两块前翻板,三块侧翻板。每过一块翻板,长虫就将其掀起,阻止红臭虫的跟进。不知不觉间,我俩就拉开了距离。他发现后急着赶过来,也没有注意地上示警的花生米。

当觉得脚下一软,机关触发时,他叫喊了一声。就在我回头的功夫,头顶传来了巨大物体下坠带起的风动,耳轮中咣当咣当连续的巨响过后,两道从天而降的石墙,犹如闸门将我隔在一个仓子里。万幸的是,由于此处地下是陷坑设计,这个和棺材山一摸一样的仓子,并没有射出箭雨和火龙。

长虫也被封在了我的隔壁,他那边的情形和这边一样。我俩交换下意见,长虫提出用炸药炸门,无奈之下只好同意了。

透过闸门与甬道只见的缝隙,我将金刚伞递了过去,让他展开后放在最远的角落,点燃炸药后再躲避进去。我也将背包放在角落里,躲在了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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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悬棺之幻

巨大的爆炸之后,闸门纹丝不动,它紧压着的石板却被炸掉了宽宽的一。这才发现,下面仍是一个地坑,枪桩尖刺森然可见。

见此情形,不可能再进行第二次爆破了,以免将地面震裂,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采取先用炸药将地坑中的枪桩尖刺炸掉,然后长虫利用绳子下降到洞底,再由我拉他上来汇合的办法。

我们俩把一切可能出现的情况都考虑到了,就是没想到还有意料之外。当长虫从另一侧下降后,也不知是怎么搞的,就此没有了声息。过了好一会儿,传来了他弱弱的喊叫声,似乎是在很远的地方。

我只得顺着刚刚炸掉的石板缝隙降到坑底,这才发现地上有个直径一米多的黑黢黢的洞口,声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坑底与地洞之间是不到半米的土层,由于爆炸时震松了土层,长虫落下时直接陷了进去。

地洞下面是一个陡坡,我蹦下去之后,一个没站稳就仰面摔倒滑了下去。二十多米后,看到了长虫的头灯在晃动,他正在吃力的向上爬。来不及收势,巨大的冲力使我俩撞在一起,又滑出很远才缓缓的停了下来。

这个地洞,明显比南方人打的盗洞粗糙高大,巧妙地利用了地下岩层之间的空隙,这样即减少了许多工程量,也不用刻意的支撑加固,不失为聪明之举。

再回到甬道,通过破坏石闸门回到地面的办法,显然是不太现实的了。于是,我俩就沿着地洞开始寻找新的出口。走了很久,当拐过一个弯儿之后,前方突然出现了太阳的光线,我兴奋地跑了过去。

洞口,隐藏在一架巨大的山葡萄藤下,也许是在黑暗之中呆的太久了,乍一见阳光,刺的眼睛很痛,我连忙闭上眼睛慢慢适应。

待再次睁开眼睛,只见不远处的半山腰间,有几间茅舍,篱笆围墙、花草环护,非常的雅致整洁,一阵朗朗的读书声平仄婉转,平添了几分世外桃源的意境。

我顺着小路向茅屋走去。一阵马蹄銮铃声从山下传来,不消片刻,十几匹健马飞奔着映入眼帘,紧接着几十名士兵尾随而至,后面还跟着十几辆满载的木轮推车。

这些人都穿着古代服装,骑马之人更是高冠宽袍,一看就是官家显达之人。士兵们整齐列队其后端站在院子外,面色严谨,鸦雀无声。

难不成是在拍电影这场面可没见过,得好好瞧瞧。暗讨着,我就找了个隐蔽的地方静静地观望。

只见其中一人,微弓身腰,插手施礼,对着茅舍说着什么,举止甚是谦恭得体。朗朗的读书声,并没有因此而停止,似乎主人并不在意这些人的到来。

许久之后,士兵们有些马蚤动不安,大有强行进入之势,被那些官员模样的人喝住。

这时,屋中联袂走出二人,清瘦健朗、粗布衣裳、发髻高绾,行止之间端的是风雅儒韵。

见二人出来,来访者便要宣读手中竹简,被他们婉拒,看着有点儿送礼不收,封官挂冠,拒人千里的味道。

双方僵持了十多分钟,那两人态度依然十分的决然。无奈之下,十几位官员上马回程。那些士兵却随即涌进院子,来了个霸王硬上弓,将二人团团围住。

都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两位根本拿这些兵士没有办法。待十几辆拉着粮草的车子也被推了进来,一声号令,众人迅速跑了出去。

只听那两人愤然高喊:“伯夷、叔齐生为商臣,死亦殷鬼。武王杵逆离经,不尊王道,我等宁隐漠野,不食周粟,志坚意绝,苍天可鉴。”

说完,其中一人怀中一探,取出个东西在手。绚丽的七彩之光骤然乍起,将整个院子笼罩其中。

耀光过后,院子里的十几辆车子凭空消失,出现在了早已跑出百米之外的士兵面前。士兵们摇头叹息,似乎是早已知道这样的结果,只得又将其推下山去。

此情此景,简直就是金庸笔下的乾坤大挪移,太神奇了。我起身就要上前看个究竟。

突然,半空中传来了长虫炸雷般的叫喊声,随即我的脸上一阵阵剧痛,眼前的阳光也消失了,我再一次回到了黑暗之中。

长虫薅着我的脖领子,正起劲儿地扇着我的脸。我奋力挣脱。不等我问,他就说我被鬼缠身了,一阵狂跑,根本就抓不住,跑到这里才停下,站在那里嘿嘿的傻笑。

我捂着火辣辣的脸,如在云里梦里不知所然。

此时,我们正身处一个巨大的天然石洞之中,没有任何人工的修饰痕迹。长虫头灯所照之下是几具白骨,虽然,这几天已经有了些经历。但看着还是有些心惊胆颤。

尺蠼棒已经在上面的甬道里,被石闸门压了个粉碎,彻底报废了。我又是个左撇子,左手受伤的情况下,右手根本不能灵活使用青云,只好带上撑子防身。

跟在长虫身后进入石洞深处,地上的白骨又多了一些,从残留的装备和服装看,年代都很久远。骨架完好无损,也没有打斗的痕迹,看不出是怎么死的。这,才是最可怕的。

又行走了一段距离,几十根合抱粗细的浑圆石柱出现在眼前。

这些石柱上接洞顶,下埋洞底,两两石柱间宽不过半尺,将石岤尽头的石壁围成了一个巨大的半圆形。透过缝隙,里面的地上斜放着一口已经破碎的大石棺。

我俩巡了一周,找到一处缺口钻了进去。巨柱半圆弧里,四五具尸骨都是头朝外躺着。石棺在十米开外,走进才看清楚,原来,石棺之内还有具青铜棺。

青铜棺云纹拙朴,铭文阳铸,铁汁合缝,异常的结实。石棺与铜棺之间有黄白色填充物。石棺是由整块石头凿成,壁厚过尺,没有任何纹饰,已经破碎了一半,碎石之下压着一大截碗口粗细的锁链。残留那部分的石棺上,也有两条锁链。这才意识到,石棺原来是悬在洞顶的。

仰头一看,七八米高处还有一口一摸一样的石棺挂在洞顶。左右摇摆,不停地兀自晃动着。无风自动必有妖异。

刚要提醒长虫小心,一道雪亮的银光,刷地从地面石棺后射了过来。长虫正抬头看着空中的悬棺,骤然而至的光,一下子把他眩盲了,紧接着就被一脚踹倒在地。那道白光未作停留,刷地就转向了我,准确地扫在我的眼睛上,也把我晃的暂时失明。

一阵破空之声传来,我来不及躲闪,慌忙侧身护住头部,啪的我的后脑就被狠狠地抽了一下,登时金星乱冒,我忍痛挥起右拳向假想的方向捣去,一下子落空了。

袭击者显然是不想恋战,一击之下便绕过我,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