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女配求欢乐第47部分阅读(1/1)

看看他,你看看他,他像不像画里画得潘安”

小伍子是赛玉环十六岁时从前一任老寨主也就是赛玉环的亲爹手里接任,做了赤峰寨的山大王之后,就跟在赛玉环身边的谋士,如今也将近十年,深知赛玉环的心意。

文墨半点不通的赛玉环,在赤峰寨的闺房里,却挂着十几幅水墨丹青,清一水的人物画,从古到今的美男子,一个不少。每天晚上睡觉之前,必然巡视一番,否则,一定睡不安稳。

因着她这点特殊爱好,颜控程度太深,直到现在,她芳龄二十有三,还待字闺中,未嫁出去呢。

没办法啊,这山上但凡她能看得顺眼点的雄性下属,都是宁愿认她做干娘,也不要娶她的。都是老少几代跟着她父亲混江湖的,她也不好强迫人家。

那些想娶她的,除去心怀不轨的,剩下的那些都惨不忍睹,她只要看到那些人,连山大王都不想做了,只想出家当尼姑。

小伍子眉飞色舞地从旁应道:“回寨主,依小的说,潘安也是比不上他的,不如”

小伍子这边把提议含蓄地吞在口里,赛玉环已经心满意足地笑出来了,把这漂亮小子抓到山上去,今天就把大婚之礼行了,刚好能给她那个最近几年总是头疼脑热的老爹冲冲喜,也省着她老爹总是哀声叹气地说她嫁不出去,依着她的身份地位,她还用嫁吗她是可以抢的。

赛玉环打定主意后,看着聂谨行的目光越加浓厚起来,聂谨行对这种目光最为敏感,下意识地想找地方躲,可四周都被喽啰兵围着,他根本无处可躲。

他想迫着自己镇定下来,颤声道:“我我我没有多少多少银子,这这些你们都拿去吧。”

多少年不与陌生人接触,聂谨行的表达能力,用很差来形容,都有些对不起很差这两个字。

谁知赛玉环就爱这种,她自己虽长得人猿泰山了些,但强悍的外表下面,竟有一颗爱慕温柔的心,就喜欢聂谨行这种美得一滩水,远远望去忧郁成烟的男子。

瞧着聂谨行小白兔似的模样,那些个喽啰兵们,一个接着一个地笑了出来,更有甚者开始起哄,吼着叫聂谨行脱衣服,说他那身衣服也值钱,也得交出来。

聂谨行急得脸都白了,光洁的额头上,早已经汗湿了一片,头几乎要埋到胸口去了。

赛玉环哪见得她看上的人,被人欺负,抬起蒲扇一样的大手,起哄的声音立刻压了下去。

“公子勿要见怪,他们都是粗人出身,不懂礼术,吓到公子了。”

赛玉环难得拿捏出一派温和的语气,却还是叫聂谨行不可避免地联系到戏文里的场景,这话听着耳熟,只是只是好像性别不对呢。

这不是打劫的山大王对着那被抢的小娘子说的呢怎么如今竟出现在他的身上,这这有点不对头啊。

聂谨行也顾不得害怕了,连忙抬头看去,与他说话那人的脸,整个闯进他的眼眸里。

饶是他的眼睛与他哥哥聂谨言的不是同一形状,随着母亲长得桃花瓣的模样,大而圆润,也仍是很难把眼前这张脸全部装进视线里。

他吓得退后一步,吞了一口唾液,勉强说道:“这这位好汉,麻麻烦你”

好汉赛玉环听到这个称呼后,脸都黑下来了,她大声打断聂谨行,“你,你眼神是有多不好,叫什么好汉,你看不出来我是女人吗”

“啊”聂谨行忽被打断,一时反应不过来,竟应道:“没没看出来”

赛玉环的脸,不只是黑了,用任何语言都不太好形容了,她森森地冷笑一声,“既然公子眼神这么不好,出门必然十分危险,不如随着妾身山上一趟,妾身保管公子你一个时辰就学会如何分辨男女。”

聂谨行只是看着呆了些,却一点不傻的,他很快反应出赛玉环是什么意思来,他连手里紧抱着的包袱都不要了,连连摆手,“不,不用了,我我自己”

“你自己什么啊”赛玉环一步步逼进到聂谨行的身边,“到了床上,翻云覆雨后,公子你就一辈子忘不掉什么是男人什么是女人了。”

这种情况太可怕了,聂谨行下意识就要跑,可他的脚还没有迈出去呢,赛玉环的一只大手已经摁到他的肩膀上了,在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竟一把把他扛到肩头,一马当先地往山顶走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冻死我了,原本还想再写一章的,但五片感冒药进去,头脑就有些不清醒了,这几天的留言以及抓虫都压周日了,哎,周日下午还要练节目,年会什么的,伤不起啊。番外基本都是配角的亲亲我我。再有下章番外,就是聂小白的初次和他哥对弟媳妇的无语了。

、第127章怀孕爬床

过年这段时间,晋安国上下不管是哪个地方哪个部门,同样都是一片忙碌。

与往年的忙不同,今年年前年后增加的喜事也多,先是敏宜长公主与胡虏国的婚事,其后紧接着就有睿亲王龙麒与薄国公的掌珠薄彩婷的婚事,然后是靖王府世子龙骏与怡亲王府潇潇郡主的婚事。

这几大婚事忙完,据传说顺王龙啸的婚事,也被淑太妃提上议程,准备在今年完成。

礼部一个头两个大,礼部尚书忙得连脚后跟都麻木了,自己亲娘都不认识了,那还没有落下好。

一天之内接二连三的申诉,从太后至圣上,一个接一个的发往他的面前,责备他办事不利。

礼部尚书很冤枉,嫁妆聘礼这事,他完全是按着皇室既定标准来的,谁知道太后和皇上比着来,明明超标了很多,还像是不要钱似的下旨厚办。

厚办也行,谁说厚办谁出钱啊,只见雷声不见雨点,他是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他是礼部尚书,管得是一应礼节,又不管银子。他去管户部申请钱物,人家户部说没有接到上意,只按标准给,再提钱时,户部尚书就死活不见了。叫他求爷爷告奶奶都没有地方。

年关年关,过年是一大关,这个关过得好,自然是喜庆的一年,这一年过不好,他这条老命要搭里。

和礼部尚书一样忙的,还有兵部尚书。

年前年后,皇上虽然没有用兵的意思,但皇上却连着十几道命令下去,几大兵系的首脑头头,开始不定期换防。

这是太祖皇上留下的规矩,为防有人居心叵测,引发兵变,不允许同一位正四品以上的带兵将军,在同一个位职上,连任两职一任是三年。

晋安帝龙耀登基刚好第三个年头,正是换防的时候。龙耀趁此机会,大刀阔斧,换得一派淋淳酣畅。

在这方面,通常是有人高兴,就有人烦燥的。

皇太后薄氏以及薄国公,开始都是坐不住的,直到皇后小薄氏传出有孕的消息后,薄国公稍稍安稳了些,轮到皇太后薄氏一个人抚着胸口气闷不已了。

一国国母有孕,对于整个国家来说,都是一件大喜事,晋安帝龙耀打着为皇后小薄氏腹中孩子祈福的旗号,大赦了天下。

晋安帝龙耀还赏赐了薄国公一大堆华而不实,看着美观奢侈,其实只能摆摆看看,等哪天倒霉被抄家,还都能被充回国库的东西。

温小婉把她的这份见解,分享给聂谨言听。

聂谨言听后不由得点头,“你说得对,多少富贵如过眼云烟,带不走留不下”

温小婉知道聂谨言是由此及彼了,她拉了拉聂谨言的手指,“皇上不是下了明旨,借着这次大赦天下,翻察咱们家的案子吗”

晋安帝龙耀确实是个办事的人,在此与皇太后薄氏争锋的关键时候,他为了稳住聂谨言,确实亲自着人运作了聂家的案子一事,最后,把这案子翻了出来,降旨刑部重查。

这算是给了聂谨言希望了。

这盼了二十年的事,一朝推到眼前,聂谨言反而没有最开始盼着的那股劲了,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凉浮在心头。

他们聂家那么多条人命,仅仅是一个翻案,还你公道,就行的吗

别说臣子错了,就是没错,如他们聂家般,还有被抄家灭门的,而圣上错了,却连个错字都不能提,只能说是下面当时没有审清,圣上被蒙蔽了,把判错的案子,给你翻过来,你还要感恩戴德,这就是天理人情吗

聂谨言觉得,他有些累了。等着这件事真正地结束后,他再也不要管任何事了,他只安心地和温小婉过些小日子,什么官场什么名利,远远地离开才好。

温小婉不忍心瞧着聂谨言忧桑成一朵蘑菇,这明明是件好事,纵然有多少不甘,这多年的心愿,不总算是实现了吗

“皇后怎么会忽然怀孕呢”

皇后小薄氏这个时候怀孕,可把本就微妙的形势,弄得更加复杂了。

说来她与晋安帝龙耀大婚,可有些年头了,别说龙子凤女,连个鸭蛋都没生出来,这忽然间有孕,确实值得怀疑在温小婉上次随聂谨言出宫之前,皇上至少有半年没有临幸过她的栖凤宫了。

“这里面绕着些东西,据听说是两个月前,皇上一次酒醉后,在栖凤宫留宿,皇后娘娘一举有孕的。”

那这就算酒后意外孕育呗温小婉不厚道地觉得晋安帝龙耀,不太会像是能酒醉的人,更不会像是能酒后失身给皇后小薄氏的人,那这里面的水深了。

没过几天,宫里又传出来,永和宫嘉妃身边的六品宫女锦蓝,晋为锦美人的消息,一时间也算掀起了小小的微澜。

比起一般人的惊讶,温小婉就淡定多了,她一边扒着桔子皮,一边对把消息带给她的小福子说:“人要有自知之明,有些福气,不是谁都能享受得了的,爬得越高摔得越重。”

小福子在旁躬身站着,连连点头道:“郡主说得是。”

温小婉把扒好的桔子皮,塞到小福子的手里,小福子往后退两步,扔进放在墙角处的黄铜痰盂里。

对外面站班的小太监使了一个眼色,那小太监立刻进来,把黄铜痰盂拿出去处理了。

等着温小婉把吃剩下的半个桔子塞到小福子的手里,小福子惯性还要往那边去时,被温小婉恨铁不成钢地拉住,“给你吃的”

小福子这才反应过来,手里拿的已经是果肉了。

他愣了一下,憨憨笑道:“谢谢郡主赏”

“你我谁跟谁,”温小婉友好地拍了拍小福子的肩膀,他们之间的阶级有情还是很深厚的,“莫公子醒了吗”

自从上次莫绯漾吐血后,整个人一直昏昏沉沉的,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一天十二个时辰,有十个是睡着的。

聂谨言瞧着很着急,已经派了心腹去小刑村,绑刑四爷过来了用请已经不行了,听说已在回程的路上了。

小福子手里捏着那半个桔子,哪里舍得吃,很是感激温小婉不忘当年的那点子情份,听着温小婉问他,他连忙道:“莫公子昨天晚上的时候,醒了一会儿,奴才着得当的下人,问了莫公子些粥,也仅喝了半小碗。”

“半小碗”温小婉皱眉,这这是绝食自杀的前奏吗

“是,奴才觉得也不太妥当,半夜时,又着人喂了莫公子些,但莫公子昏沉过去时,牙关锁得紧,怎么喂也喂不进去啊。”

这样下去不行,已经连着七、八天了,莫绯漾顿顿只吃那么一点儿。别说他吐了那些血,吃这点东西恢复不过来,只说他身体里的毒,也不容他只吃这点东西的。

龙骏之前交待过了,莫绯漾身体里的藏花毒之所以没有发作得这般厉害,就是因为有莫绯漾的好内功好体力对抗着呢。

经此一事,莫绯漾的内功损耗得厉害,若是再连体力也跟之不上,到时候刑四爷虽被强制着拉回来了,莫绯漾怕是也回天无力了。

“既然一次只能吃那么一点儿,你们把一般的粥都撤掉,换成血燕粥,”吃的少就得吃得精了,“平日里若要喂他水喝,不要喂一般的水,把参汤熬化后,掺着喂他。”

参汤是可以吊命的,血燕是至补之物,用这两种神物盯住,莫绯漾,你还是好好活着吧

上次、大上次以及大大上次,欠她温小婉那么多次折腾,你好意思死咩

入夜时分,聂谨言才从宫里回来,温小婉那时已经睡到精神了。

她极好心思地拉着聂谨言吃夜宵,是她亲口吩咐着小厨房做的三鲜馅馄钝。

等着聂谨言换好衣服,坐到桌旁时,馄饨刚好端上来。

温小婉乖巧地望着对面的聂谨言,柔声说道:“冬日里寒气重,你从外面回来,喝点热汤压压胃里的寒气,”

聂谨言点头,听话地先喝了两口馄饨汤。熬得正是入味时的鲜汤,过口入胃,瞬间就温暖了全身。

聂谨言又一气吃了三个馄钝,肚子垫妥,才开口道:“嘉妃娘娘,今天着人传话给我,说是想你了。”

“无缘无故怎会想我怕是最近添得堵太多,连着孕吐都解决不干净了。”

这等想不想的话,温小婉和聂谨言谁都不信的,但嘉妃娘娘既然传话过来了,她就得走上一趟。宫里这根基好不容易扎下去的,她是绝对不能扔的。说些刻薄话,不过是吐吐槽罢了。

“你不喜欢去,我明天找人回了就是。”

聂谨言眼皮都不抬一下,他才不考虑以后后宫谁称雄称霸呢。皇上把他们聂家的案子,提到了台面上来,等这事过去,他他怕是也不会在后宫里混日子了。

温小婉知道聂谨言是护着她,但她也不能如聂谨行似的,一辈子躲着不见人吧,那活着有什么意思。她是聂谨言的女人,她要并肩站在聂谨言身边,不说帮聂谨言多少,至少不拖他后腿。

“我喜欢去,你不懂的,我时而进宫看看宫里那些女人的嘴脸,我的幸福感会迅速提升的,”温小婉做舒气状,“兴灾乐祸,有利于身心健康”

聂谨言,“”

、第128章酒后乱性

温小婉第二天一早,递了牌子,进了皇宫。

按着正常规矩,进了宫里,不管皇太后薄氏想不想见她,她都应该过去先请安的,但两边已经弄得如此水深火热、剑拔弩张了,她就不去皇太后薄氏面前刷讨厌度了,她怕这个存在感刷完,她小命保不住。

皇后小薄氏那里更不能去了,人家奋斗多少年,才怀上龙种,不定怎么努力保胎呢,她还是不去惹麻烦了,万一出点什么事,她可担待不起。

要知道自从皇后小薄氏传出怀孕的消息后,这全宫内外上下,有多少双眼睛火辣辣地盯在那儿呢,她此时去的这个地方,其主人亦是其中之一。

永孝宫上下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气氛,说它低沉吧,它又因着大年将至,永孝宫主位嘉妃挺着好大一个肚子,正得圣恩,早早赏下了许多的过年之物,喜庆地摆满了阖宫上下。

从大门口到永孝宫正堂,都是满眼的红火,温室暖房新近里新栽出的观赏用蜜桔,八盆里永孝宫独点了一半。

那金灿灿的果子,摆得人只要一进永孝宫正堂的门,就能闻到那股子甜甜的果香,其香悠远绵长,极是喜人。

早猜到嘉妃叫自己来是什么意思,温小婉一进门就摆了副大大的笑脸,比着外面摆着那一排的赏赐,还活泼喜庆。

“婉儿见过娘娘,这几日不见,娘娘这气色瞧着越发的好了,定是腹中皇子是孝顺的,知道娘娘怀他辛苦,体恤娘娘呢。”

依着温小婉如今的身份、郡主的品级,见着嘉妃不用行什么大礼了,福福身即算是请安了。

嘉妃早早就盼着温小婉来了,在出了锦蓝的事后,她忽然间发现,全天下里,只有温小婉与她是一条心的,只有温小婉是她的知音姐妹了。

她有些憋在心里的话,实在是没有地方说,除了温小婉,也想不到还有第二个人可以说的。

在温小婉进了她的屋子后,她若不是顾忌着她的身份、顾忌着她的肚子,她已经亲自迎出去了,恨不能拉着温小婉好好诉苦,但温小婉自觉她自己也不是垃圾桶,对听这些有的没的,没什么大兴趣,八卦神马的她全当是茶余饭后的解闷了。有的时候听两句,笑一笑。没的时候,绝对不想。

温小婉这次进宫来,想探探宫内的虚实才是真的。她总觉得皇后小薄氏这孕怀得有点稀奇。

若真是用什么阴私,却不是聂谨言所知道的,甚至说连龙骏这个晋安帝的心腹,都未必清楚。

是人,都想隐藏点自己的秘密,特别是那些极其见不得人的。

晋安帝龙耀也是人,他定有些东西必须去做,又不能被人知道是他做的,这严重影响他身为帝王的身份,是以做了就要抹杀掉,不许任何人知道。

温小婉一点儿不想做你知道太多的那种人,她只是不想聂谨言被牵连被陷害了。

无论是晋安帝龙耀还是皇太后薄氏,都是不可信任的,小说里,聂谨言就是被皇太后薄氏关键的时候当枪使了,谁知道晋安帝龙耀会不会也这么做

小心驶得万年船,有备总是无患的。

这种事,由着聂谨言着暗卫探听,到不如她从嘉妃娘娘这里获得些消息,女人与女人之间聊些体己话,总是不引起别人的注意的。

皇后小薄氏有孕这事,在有心人眼里,是缓解了薄国公与晋安帝龙耀之间的矛盾,分化了薄国公与皇太后薄氏之间兄妹联盟。

毕竟薄国公自己的女儿贵为皇后,如今又有了身孕,只要一朝生得龙子,必是未来的晋安帝。

无论他哪个女儿上位,他都是一样的做皇外公,那他又何苦冒险一搏,去谋什么反呢

大女儿是皇后,小女儿是睿王妃,在薄国公看来,没有什么不好的。说句诛心的话,谁又能担保睿王龙麒,他这个亲外甥登上皇位,就一定能照顾他呢

薄国公快七十岁的人,什么能看不明白。像他这种地位,曾经掌握着全国一大半兵权的人,不管上位者是谁,对他都会十分忌惮的。

如今龙耀虽是分着他的兵权,但龙耀对他两个成年的儿子都很照顾。不管是不是暂时的安抚,看在眼前,还是一片锦绣的。

长子薄景云已经做过一次副帅了,如今也做着三品虎头将军的位置,统领着骁旗营的兵,而他的次子不喜习武只爱舞文弄墨,晋安帝龙耀酌情封赏,也送进了翰林院,瞧不出前程有多么飞黄腾达,但一生安稳还是无虑的。

嚣张了一辈子的薄国公,脑子并不傻的,富不过三代,贵不过五世,没有哪个家族能长长久久地霸道下去的,他家也一样。

他活着,标竿不倒,怎么都可以福荫子女,他若有一天倒下去呢,他已经快七十岁了,他不得不冷静地多考虑些的。

他若是顺了他妹妹皇太后薄氏的意思,推个外甥上去,替别人做嫁衣,他还不如推他自己的儿子上去呢,把这龙家的天下换成他们薄家的,但改朝换代,哪有那么容易啊。

如今处在后位的女儿有了身孕,简直是解决了他的大问题,他不用再去纠结那些逆天的事了。

他只等着他女儿一朝诞个龙子下来,他护着他女儿的儿子、他的亲外孙做了太子、皇上,这以后龙家的血脉里,也就有他们薄家的一半儿了。

但是,以上这些大好局面,都得是建立在皇后真的怀孕的基础上的。

依着温小婉的分析,晋安帝龙耀厌恶薄家,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的事了,那几乎是从有记忆就开始的,已经把这种厌恶埋到骨头里去了。

皇后小薄氏早不怀孕、晚不怀孕,偏偏这个时候有了,未免太巧了些吧。温小婉觉得她能想得到,皇太后薄氏那只老狐狸,一定也能想得到。

那场血雨腥风,已经不远了。

嘉妃并不知道温小婉抱着什么心思,还以为温小婉此来是替她抱委屈的,用柔婉的声音、西子捧心的模样,娓娓说来。

“锦蓝是有福气的,替着本宫去皇上那里,给皇上送碗解酒的甜汤,就被皇上看上了,虽说皇上是酒后行事,但第二天却没忘了封她个美人位,已是很高的位份了。”

说到后面,嘉妃的叹息越发浓重了,整颗心都揪在一起,她目光幽深地看着温小婉。

比着温小婉刚随她进宫的那会,这时的温小婉已经彻底长开,模样越发的娇俏秀致,盛开如鸢尾,带着一股子的清新味道,已不可与昨日同语,连着气质,都带出了文雅端庄来。

嘉妃叹了一口气道:“若是当初你,现在怕也是位在美人位了。”

嘉妃是真不甘心啊,她从娘家带来的两个丫头,婉儿是随着她长大的,感情也是最好,最最主要的是也最听她的话,还没有多大的野心。

如果让她一定要在婉儿和锦蓝里面,选一个助她陪王伴驾的人,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婉儿的,这才会有了最开始的那一次。

那一次她这么选后,婉儿替她用别的方式搏出了一条出路。她如今风声水起,一切都顺了。

这时,她不需要她身边任何人帮她抢皇上了,锦蓝却主动送上去了,这是剜她的心一般。

温小婉在意的却不是这个,她掰着手指,暗暗算着,森森觉得晋安帝龙耀最近酒后乱性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

扔出这么一堆烟雾弹,是为了迷惑谁吗就像当初她没离开后宫时,后宫接二连三地死人一般,这种出招方式,到底能见多少效果,又能看多少利益呢

当着嘉妃,温小婉绝不会把心里所想流露出来,她假装羞涩,拿着手帕子遮了遮脸,把头低垂下去。

“娘娘说笑了,我哪有那个福气,过去的事就不提了,托娘娘的福,我与锦蓝怎么说也相识一场,有着一段姐妹情份,她得了圣宠、封了位份,我不好不恭喜她的”

温小婉说到这里故意地顿了一下,抬眸望了嘉妃一眼,嘉妃何不懂得,只淡淡笑道:“你们姐妹叫了好些年,可不该恭喜一句,哎,但她如今搬去了景福宫,你若想见她,怕是要走上一段路的。”

温小婉的眼神不着痕迹地动了动,锦蓝到是比她这具身体的原主婉儿小宫女聪明多了。

一朝爬上龙床后,立刻搬离了原主子的身边,另投去了别的宫殿,这是为了免着见到旧主尴尬,还是深谙旧主的心思为了安全考虑呢

不管是哪一点,锦蓝这一举动,都重重地打了嘉妃黄沛莺的脸面。

好在,她选择的景福宫,主位肃妃严氏与世无争,与嘉妃不咸不淡,没什么情份也没什么过节,若是换成宜庆宫、仁禧宫这等与永孝宫不对付的宫去,那就有笑话看了。

但温小婉不得不说锦蓝这一步棋走得很对,后宫之中,不管爬龙床之前,两个人之间有着多深的情份,一旦有了爬龙床这事的发生,所有情份都瞬间灰飞烟灭了。

锦蓝若想生存,只有换宫。

凭心而论,景福宫不错,虽说宫主位不得皇宠,但有皇恩。整个景福宫不被怎么奉承,但也不冷清,也没有人敢欺负过去。

以后做个养老什么的,很有保障,若想娱乐还能凑齐一桌麻将人手。

只是现在搬过去,温小婉就有些琢磨了,毕竟酒后乱性这事,晋安帝龙耀发作起来的频率,不会总在一个人身上的。特别是不会无目的发生的。

锦蓝这招龙床爬的,现在看起来,挺好挺应景,但往后看,大约后宫又要添个怨妇了。

不过没关系,锦蓝可以向她如今这位宫主位肃妃娘娘严氏学习,保准独守空房的日子,不会太寂寞的。

温小婉抿了一口茶,“皇后娘娘的身子,有两个月了吧”八卦口气十足。

“可不,整两个月了,听栖凤宫那边说,皇后娘娘的反应很大,叫了御医院的大部分御医挨个探脉,专门定了全天的膳谱和补药,皇上下了圣旨,若皇后的龙胎有什么不妥,御医院全体陪葬,皇上也连着半个月宿在栖凤宫了。”

刨除嘉妃黄沛莺一嘴酸溜溜的语气,这几句话里,信息量还是很大的一是皇上很重视;二是皇太后没有反应。

还有,皇上在栖凤宫里宿了大半个月了,锦蓝还能抓到机会爬床,这技术水平,很值得感叹啊。

、第129章一出浪漫

从宫里出来后,坐在靖王府的豪华马车里,温小婉回味着刚才与嘉妃黄沛莺的一番话,最后,总终出一条经典的结论。

这世间,再也没有什么比酒后乱性更好的,值得尝试。

温小婉几乎要被由乱性这两个字激发出来的热血,冲晕了头脑,几乎要兴奋得跳起来了。

等着马车到了靖王府,她下了马车之后,晕乎乎地进了府,回了她自己的小院子,开始准备起来。

从永孝宫出来,正好是下午,聂谨言要晚上回来,时间还是来得及的,温小婉准备亲自下厨。

介于温小婉之前炸飞厨房的前科,聂谨言是着小福子特别吩咐过厨房大厨的,一旦郡主起了兴致,想亲自练手,摆弄摆弄食材弄顿膳食什么的,灶房上下必须全体陪同,绝不许离开半步。

大厨得了聂司公的命令,无论温小婉如何往外撵他,他就是不肯离开一步,死守灶台旁边,并堆着一批笑脸,只说是给郡主打下手,弄得温小婉都无奈了。

她要不要威名远扬到这种地步,是个人都知道她最大成名之举是炸厨房啊啊

在一群大厨的陪同下,温小婉开始了这一钞酒后乱性的前奏。

既然重点在酒,那么下酒菜就显得很重要了,温小婉不想因为任何疏忽败了她今天雄雄燃起的兴致来。

温小婉粗略地排了排下酒菜的菜谱,两个人四道菜,连着一道汤和一道甜品,便是很好很不错的了。

温小婉指点江山,不到半刻钟确定下来四道主菜,麻辣脆皮鱼、糖醋排骨、家常豆腐,还有一道清炖鸡。汤就是简单的酸菜汤了,甜品用几种水果调出来的一味果羹,又往里加了一勺的小汤圆,还可以当主食了。

温小婉忙乎了近两个时辰,总算把这四菜一汤一甜品,折腾出炉了。

下酒菜有了,好酒是必不能缺的。

温小婉带着亲信小福子,出了膳房直奔靖王府的酒库。

靖王府的主子靖王爷虽然这么多年一直沉迷在引领晋安国服装潮流里不能自拔,但每年除了两代晋安帝圣宠赏赐来的各国进贡的名酒以及各路臣子孝敬过来的全国各地自酿自烧的民间酒,又加上靖王府的两位主子,都不好饮酒,靖王府的酒库里的酒,从来是只增不减,这些年下来,等着温小婉进到酒库选酒时,简直被震撼得眼球都不会转了。

掌管靖王府酒库的库房管事,带着温小婉从头走到尾,如数家珍,把那一瓶瓶一罐罐的酒,挨个指给温小婉看,可怕剩下哪个,显不出他工作仔细来。

温小婉对酒并不太了解。她在前一世时,喝酒一般只看度数和颜色。高度数的酒坚决不沾,带颜色的酒也绝对不喝。啤酒、红酒、白酒三中全会那种,更是有多远就躲多远。

来到这一世后,温小婉开始迷各种果酒,什么苹果酒、桔子酒、梅子酒、葡萄酒的,偶尔还酿个桂花酒、桃花酒什么的。

这些水果植物酿出来的酒,很适合女性食用,即不上头,又有些滋味,温小婉很是喜欢,但这些酒对于想要达到她今天晚上酒后乱性的目的,威力肯定是不够的。

但是,话要是说回来了,这酒选得太烈,一杯闷倒,那后续的事,什么也不用做了。

这事,之前温小婉弄过一次,结果不就砸锅了吗这次再来,一定要充分吸取经验教训。

不但酒要选好,连着办事的地点也要选好,这么多次都在床上,总是有些索然无趣的,上一回在椅子那次也挺好,但喝得晕乎乎的在椅子上,会不会有点不稳当呢

按照温小婉含蓄一点儿的提示,酒库管事为温小婉推荐了三种酒,温小婉选来选去,最后选了一种度数适用的果酒。

这种酒很有欺骗性,喝着的人不觉得会多,但慢慢喝着,喝过一会儿,就有境界,开始进入状态了。

这种果酒还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仙子醉。羊脂暖玉的浅瓶装着淡碧色的液体,托在手心里,好像托着天上的瑶池。

温小婉微微弯着的眼眸,装着这瓶子酒,似乎不用喝,都能醉了。

拿着酒回到她和聂谨言的小屋子,温小婉上下左右一扫,觉得似乎缺点什么,想了片刻,对跟在她身后的小福子道:“去库房提九十九根红蜡烛来。”

小福子忡怔了一下,没太明白郡主忽然间要那么多的红蜡烛有什么用,但郡主吩咐的事,他即使不明白,也绝不会有半点疑问的,立刻应道:“是,奴才这就去。”

小福子退出去之后,温小婉把温室送来散花枝,随手编在一起,编成一个花环的模样,在铜镜面前,放在头上摆了摆,笑意更浓。

等着聂谨言肃着一脸,从外面回到靖王府,走进他和温小婉的小屋时,顿时被里面的一切蛊惑了双眼。

那根根红烛摆成的巨大心形,就摆到他一进门的那个地方,温小婉穿着一身淡淡桃粉色的衣服,长发未束全部披在身后,只在头顶带了一个由不同的花编成的五色花环。

娇俏秀雅的容颜,未施粉黛,天然装饰出的水润迷蒙,晃得聂谨言整颗心都乱了。

他狭长内敛的眼眸,全然睁大,亮得闪闪发光,嘴角自然地上翘,勾抹出一丝笑来。

温小婉身上穿的那身水粉色的衣服,袖子很长,她轻轻扭动几下,便如彩云出岫,挥酒出一片风流来了。

聂谨言伸手抓住温小婉向他抛来的袖子,缠在他修长的指根处,顺着温小婉的力度正好的拉动,迎身跳进火烛中间,与温小婉面对面,身子几乎贴在一处。

聂谨言俯下头来,温小婉仰起头去,四目相对间,那如蜜般不可调的温暖柔情,满溢而出。

“今天是什么日子”

温小婉如此大动干戈,聂谨言努力回想,也没记起今天到底有什么特别的。

“今天是我特别想你的日子,”温小婉踮起脚跟,仰头而去,吻在聂谨言的眉间,“以前都只是想你。”

你我之间,没有想与不想,只有想与更想,有着这日久的想念,你我才永不分开。

聂谨言嘴角那抹笑意,荡开成水中盛放的白莲花,在夜色中,独有一份清幽明丽。

看得温小婉不忍移开眼目,总也不笑的人,偶尔笑一次,真是比时常笑着的人惊艳许多,简直有更上一楼之感。

“相公,”温小婉很是温柔娇羞地叫出来,把额头贴到聂谨言的胸口,仅这一声,不用任何酒,聂谨言都觉得有些醉了。

温小婉准备了一下午,聂谨言这么一点点就满足了,温小婉哪里能干,她还有后面的大餐,等着献给聂谨言呢。

温小婉亲手做的四菜一汤一甜品,被逐一端上来时,聂谨言真正体味到了秀色可餐的意思。

温小婉还很体贴地把那浅碧色的酒,倒进聂谨言面前的酒杯里,“这是淮南那地方上贡来的果酒,圣上赏给父王的,说是青梅子酿的,叫仙子醉,我试了几口,觉得很好喝,咱们两个饮一些吧。”

她给聂谨言倒完,又给自己满上一杯。酒香味道,顿时充盈了满席。果是清新扑鼻,酸中带出甜味来,一点儿没有酒的辛辣。

聂谨言喝了一口,点点头,“味道甘醇,确实是好酒。”

温小婉笑嘻嘻地眯起眼睛,像只憨态可拘的小花猫,揣着一肚子的小心思,却好像没事人似的。

聂谨言知道温小婉是有些事情想说想做的,并不开口,只管安心地瞧着,他到要看看他家的小女人,又有什么小把戏耍弄,却不知道他一口口喝下去的酒,正是他家小女人下的套子。

“相公,我新学了一支舞,跳给你看看啊,”温小婉托着下颌,眨着睫毛弯弯、绒绒嘟嘟的大眼睛,用一种哄的语气说道:“可好看可好看了。”

酒助英雄性,舞是小刮刀,有酒无舞总是不好的。

这里的舞,温小婉是一个不会跳,她本身就是音痴,根本踩不上拍子,也没有那古典气质,跳不出什么霓裳羽衣、惊鸿一瞥来。

但是,在另一个世界里,她原先来的那个世界里,温小婉怎么也算得是入过迪厅,唱过ktv的x零后。

高难度的舞跳不出来,低难度、俗一些、大众化的,总是会跳的。比如:脱衣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