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女配求欢乐第38部分阅读(1/1)

安宫寿塔上飞身过来的靖王世子龙骏。

初听到他母妃从京城外的莲观庵忽然回到靖王府的消息,他差点儿落地都没稳,险些一下子滑倒。

好在聂谨言还算厚道,虚扶了他一把,低声道:“何必这么惊喜”

靖王妃多年未回,偏赶上这个时候回来,喜有没有聂谨言猜不到,但惊一定是有的。

龙骏忍不住用糟心的眼神,狠狠地横了聂谨言一眼。

他母妃的性子他最清楚了,平时看着低调、不言不语,一旦做出点什么事来,那是连他父王都抗不住的。

比如,当年毅然决然地抛去靖王妃的尊贵身份,跑去莲观庵里当什么居士,他父王不就没有拦住吗

等着龙骏和聂谨言双双从若有所思的片刻里反应过来时,晋安帝龙耀和睿王龙麒已经进了慈安宫,连影子都望不见了。

聂谨言站在正对着慈安宫正门的位置,目不斜视,等着温小婉出来。

他觉察到站在他身边的龙骏有些心神不定,好心地安慰道:“你母妃此番回来,绝不只是为了看婉儿这个素未谋面的义女的,据我猜测她应该是放心不下你,眼瞧着睿王千岁就要大婚了,王妃娘娘怕是急了”

聂谨言后面的停顿意味深长,龙骏却面容紧绷,丝毫不见刚才打揖时的道骨仙风了。

虽说聂谨言的这番猜测很操蛋,但龙骏不得不承认聂谨言的猜测很有道理,他们都是聪明人,凡事不用人说透,联系着前因后果,大体也能猜出个一二三了。

一定是自己接掌了三清殿,做了临时掌殿人这个消息,传到了自己母妃的耳里,自己母妃才会在莲观庵里呆不下了,打着看新收义女的名号,急三火四地从莲观庵,赶了回来的。

三清殿的历代殿主,就没有一个娶过媳妇的,都是修仙得道的童子身。

当然,这要是换在别家也没有什么,靖王府却不同的。偌大个靖王府,只有龙骏这么一个男性接班人,他若是铁了心地想修成光棍,靖王爷百年之后,靖王府的王爵由谁来继承

聂谨言才不管龙骏怎么个心乱如麻,这神棍之前没少嘲笑自己,也该轮到他尝尝滋味了。

坐在慈宁宫里,打败几番攻击的温小婉,正等着下一波的到来,她没想到她没有等来皇太后薄氏的开口,反而等来了晋安帝龙耀和睿王龙麒的双双到来。

皇太后薄氏显然也没有料到她的养子和她的亲子,竟会同时出现,还一副相亲相爱的好模样,打着一同给她请安的名号,饶是她多年作秀,也不知在此情此景中,转换出什么颜色更加合适。

还是以皇后小薄氏为首的宫中众妃嫔小主,反应快些,直接跪到一片,施大礼,三呼万岁了。

温小婉也连忙随着跪下去,心下一片狐疑,无论是晋安帝龙耀还是睿王龙麒,他们都不具备奥特曼的英雄气质,他们两个的出现,绝对不是来帮她打小怪物的,他们最多也算是两头凶猛无比,需要她来打的小怪兽。

晋安帝龙耀在众人给他见过礼后,摆摆手,叫众人平身,帝王之气难得表现出温和来。

这母子三个,互相寒喧了几句不痛不痒的客气话,还未拉入正题,晋安帝龙耀就如在慈宁宫门口,进入慈安宫之前,随意与聂谨言说的那般语气轻松地对温小婉开口。

“温婉郡主来母后这里有一会儿了吧,想来也给母后请过安、说过话了,如今你母妃刚从京郊外的莲观庵回来,朕也与聂谨言说过了,允你们即刻出宫,给你母妃请安、陪你母妃住些日子。”

晋安帝龙耀这话说完,温小婉反应迅速,不给任何人插嘴的地方,连忙福大礼道:“臣女谢主龙恩”

与别人一个眼神的正面接触都没有,在晋安帝龙耀挥挥手后,立刻起身离开。

睿王龙麒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旁边的好哥哥晋安帝龙耀无意间把话插过去了。

“阿弟,这眼瞧着就要过年了,皇兄这里国事繁忙,也抽不出些时间陪着母后,你也大婚在即,即将有自己的家了,不如趁着这未成家前的最后一个新年,住进宫里些日子,陪陪母后吧。”

睿王龙麒一愣,没想到晋安帝龙耀会以孝之名,叫他住进宫来,皇宫他是决计不能住进来的,特别是在眼前这关键的时候。

睿王龙麒一时想着用什么借口回绝晋安帝龙耀,就分了心思,温小婉趁着这空档时,已经走出正堂了。

至于,其他有资格开口的人,之于皇太后薄氏以及皇后小薄氏,老的是见着晋安帝龙耀难为儿子,儿子不方便开口,她得想到合适的话开口,替儿子解围;小的则是想在丈夫面前抓紧刷回些贤良淑德的好形象,反正她对于温小婉的反感,远远及不上她在晋安帝龙耀面前想要竖立的好感强烈。

温小婉走出皇太后薄氏的正堂,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也顾不得宫规什么的,脚下步子轻快,直奔着正门小跑而去,连着路痴什么的,都不治而愈了。

温小婉还未到慈安宫的正门,就看到了两扇半开的朱红大门中间,那抹素白笔挺的身影,如青松般耸立在那里。

温小婉眼眶一热,快步跑了过去,跨过那高高的门槛,一下子投进聂谨言的怀抱。

聂谨言早早迎着温小婉走了几大步,在温小婉飞奔向他时,他双手稳稳地把温小婉抱在了怀里,收紧着手臂,好想把怀里娇小的人,就此揉进他的身体里。

这么搂了好一会儿,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仿佛就这么搂着,无人打扰,可以安静地流逝去一辈子的时光。

最后,那边心情正不顺的龙骏实在看不下去了,他面无表情地开口打断温小婉和聂谨言的相依相偎,“你们不觉得在出家人面前秀恩爱,太不厚道了吗”

因着两个人拥抱的角度问题,聂谨言是背对着龙骏的,温小婉则一抬头就能看到龙骏了。

她与龙骏认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发自内心地冲龙骏笑,“哥,你背过身去,不就看不到了吗”很好心的提醒,龙骏却觉得这比不说,还讨厌了。

因着聂谨言和温小婉的恩爱,他们三个人出宫的时辰,又往后推了些,等他们三个人共乘一辆马车,挨到靖王府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快要晚饭的时候了。

“哥,你为什么不想回府”

她从慈宁宫出来的时候,是正午,饶是她与聂谨言如何秀恩爱,也不会在慈安宫门口,迎着北风秀两个多时辰的,出宫到靖王府这一路,哪至于走了这么久。

这都是龙骏,出宫时,他走得实在太慢了,连着有上进心的蜗牛,速度都比他快。

到了宫门口,这人还死皮赖脸地非要和他们共乘一辆马车,搞得聂谨言自坐进马车里,脸色就和棺材板似的,没好过。

这还不算,出宫到靖王府的这一路,龙骏走一会儿要求马车停一会儿,总说要买东西,最后也没见他买上来什么。

温小婉粗略统计,短短这么一路,龙骏连扶老翁过马路这等事,都做过不下七八次了,还有一次是人家老翁根本不想过,强着被龙骏扶了过去的。

“我哥是怎么了”

经着慈安宫一事,温小婉已经能很通顺地叫着龙骏哥了,

若不是有事,凭着龙骏这通折腾,不用她提,聂谨言都不能让了,而如今聂谨言一副喜闻乐见的表情,令温小婉想起不久前,靖王父子瞧着聂谨言吃瘪时,简直是一模一样的啊。

“不想见娘的孩子,天理不容”

聂谨言说的这话,温小婉没懂,她瞪大眼睛啊了一声,“你,你说什么相公”

聂谨言觉得这事无需解释,一会儿到了靖王府,就全都清楚了。

等到了靖王府的大门口,令温小婉十分意外的是靖王府率领着十几个靖王府的侍卫下人,在台阶上面列队迎接他们呢。

这,这不应该啊。

靖王爷是长辈,他们这些小辈回来,哪能让王爷出府接他们呢,这这不合规矩啊,而且瞧着靖王爷那双颊冻得略有发红的模样,好像是等得有一会儿了,台阶那一处,也被他来回遛得有些发亮了。

等他们从马车里下来时,靖王爷的表情更是欣喜若狂,蹬蹬地从台阶上,跑了下来,见着温小婉就要扑过去。

聂谨言哪里能让,他趁着龙骏正失神恍惚的刹那,一把把龙骏推到了前面,顺手把温小婉拉回了后面,让那两父子搂到了一处。

靖王爷发现搂到自己儿子后,狠狠瞪了聂谨言一眼,却没功夫端长辈架子,说聂谨言的风凉话,既然抱到儿子,就只好和儿子诉苦了。

“你母妃回来了,她不让你父王我进房门,还把你父王我赶出来了,还说等你娶了媳妇,她就休了你父王我”

四十岁的人,抱着儿子嘤嘤,怎么看怎么都有点惨不忍睹,温小婉默默地把头扭了过去,埋到聂谨言的怀里。

龙骏皱紧双眉,颇为无奈地拍了拍靖王爷的肩膀,安慰道:“父王,你不用犯难,没关系的,儿子不成亲不娶媳妇,不就行了吗”

龙骏觉得这样顺顺台阶,能争取到父王的支持,他也显得不孤单了。

谁曾想靖王爷听了他的话,连嘤嘤声都止住了,一把把龙骏推了出去,嗷一嗓子吼道:“你母妃说了,你要是不成亲娶媳妇,她就一头撞死,你这个不孝子”

龙骏,“”

他觉得他两头不是人,怎么做都不讨好了。

“原来是哥哥要娶妻啊哪家的郡主千金,我怎么没听说啊”

温小婉欢乐得炸了毛,在聂谨言的怀里,都没能阻挡她的手舞足蹈,完全忽略了靖王父子那两张苦逼的脸色。

她就说嘛,她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脸面,因着靖王爷收了她这个义女,能把好多年不出莲观庵的靖王妃请回来,原来是为了龙骏的婚事回来的啊。

有意思有意思,这春天还没有到呢,各方的身心都跟着动了。

若是她没有记错,按小说里提过的情节,这个时候,淑太妃也正在给她的儿子顺王龙啸挑门妥当合适的婚事呢。

这么一瞧着,明年真是一个大吉大利的年头,只是不知道这两位当娘的,心中属意的佳媳,都是哪位啊。

、97

番外离家出走

老话说一年之计在于晨,温小婉深深觉得这话很有道理。

这天早晨,她在睁眼很早之后,充分发挥了一天之计在于晨这句老话的精粹。

躺在她身侧的聂谨言睡得还熟,这几年来,日子过得越发太平,这人也就越来越贪懒了,搂着自己睡觉的时候,一宿都是甜梦乡。

温小婉还记得她初和聂谨言睡在一起时,聂谨言别说甜梦乡,就是连一个囫囵觉,都不曾有过,草木皆兵,躺在床上,也恨不得是睁着眼睛的。

那个时候的日子,过得真是举步维艰啊。现在想想,竟也能熬过来了,多么不容易。只是苦了这男人,辛难半生。

温小婉在聂谨言的怀里,轻缓地翻了半个身,把正面面向聂谨言,小巧的身子,全都缩到聂谨言的臂湾下,亲亲聂谨言的胸肋。

聂谨言在温小婉翻身的时候,就已经醒了。

这几年来,生活虽安逸起来,他和温小婉也在外面置了府,过起他们自己的小日子,但多年磨炼出来的警觉,他从未感丢弃。

这身边是睡得温小婉,若是在他独睡之时,有别人敢在他躺在床上的时候,靠近他,他早就一掌飞过去,要了那人的命了。

在温小婉温柔的目光注视里,聂谨言装睡装得心安理得,这么多年的夫妻做下来,在他的心中,还仿佛如最开始在一起时的那般甜蜜在对方一个眼神扫过来,脸红心跳耳尖冒出滚热的滋味。

一开始,聂谨言装睡,温小婉并没有发现,直到她几番撩拔,聂谨言的身体泛出暖暖的热度,她猜聂谨言是醒了。

既然人醒了,温小婉更加无所顾忌了,她灵活的手指,在聂谨言的身体各种游荡,一会儿捅捅这里,一会儿捅捅那里,还会在某个地方站住,画起圆圈。

后来觉得画圆圈什么的,可能太没有情趣了,她两只手指并上,在聂谨言的胸口那里跳起芭蕾舞了。

那痒痒的滋味,瞬间传遍全身,又从全身各处传回那里,聂谨言终于有些忍不住了,一把摁住了温小婉的手,“小坏蛋”

“人家才不坏呢,人家在给相公你舒缓筋骨,”

温小婉说着,身子如蛇一般,缠到了聂谨言的身上,在聂谨言睁开那双狭长内敛的墨眸时,温小婉已经翻身跨到聂谨言的腰处了。

温小婉的屁股落下来时,只是虚坐,她是一天之计在于晨,拉着她家相公晨练的,可不想给她家相公清肠。

温小婉坐在上方,低垂着头俯视着躺在下面的聂谨言,抬起手指快速地抚过聂谨言的眼角,那里轻微的只有几道干纹,还有几天,这人就三十五岁了,他们在一起,那么多年、那么好。

第一个吻落下时,正好在聂谨言的左胸,重重的一下,然后延着那里,一路顺下去,顺到了聂谨言的腹部,又把平坦的小腹以及支出一些却弧度优美的髋骨吻个遍。

聂谨言被温小婉吻得身体随之颤颤而抖,喉间发出抑制不住的低鸣,直到温小婉竟把头脸埋进他的双腿之间。

“不不要,那那里脏”

他话已说晚,温小婉已经叼起他那一处,还一边晃悠着小脑袋,一边和他说:“脏脏什么脏,我我相公相公哪里都干净”

因含着东西,口齿有些不清,连着干净说出来,都有一点像刚晶了。

这些年,虽都随着温小婉胡闹,聂谨言那稀薄的面皮,变得厚实了些,却还是被温小婉这含情脉脉的动作,侍候得周身粉红。

“你你只管享受就好了,”温小婉吐出来,刚才含着的那端,冲着聂谨言扯扯嘴角,“为妻贤良淑德,今天早上定然好好侍候相公你。”

说完,也不等聂谨言反应,她又重新把那物含在嘴里,刺激得聂谨言周身发颤。

温小婉的手指,还碰触到那物下面的残端,延着那道并不美妙的伤疤,一路抚了上去。

指腹摩擦那处,带来的酥麻,尤胜别处,聂谨言从胸腔深处,发出一声低吼,像藏匿森林深处的百兽之王,好似随时可以窜下山来。

温小婉灵巧的舌头,勾着嘴里含着的那物,缠成了诡异的角度,虽目力不能及,但身体感受得到的美好,远远是用语言无法形容的。

聂谨言再也无法任由温小婉侍候下去,他觉得他的身体已经处在于爆炸的边缘。

这丫头这些年来,越发像个妖精了,连自己这种,哎,都能被她挑逗琢磨得快乐无比,很难想像这丫头要是许了一个正常的男人,该是怎样的人间尤物。

只要这么一想,他整颗心就像掉到了晋西的老香醋里,酸溜溜的无法用语言形容,连着身体里滚动的那股子岩浆,都要一起醋成酸海了。

温小婉折下来的那半个身子,完全贴俯在聂谨言的身上,她已经感觉到了聂谨言身体的变化马蚤动,嘴里收紧了牙齿,只用舌、口腔里的软肉吸裹着那物,加大吸吮的力度,让那物快乐起来。

在聂谨言一个翻身,连抱住她连压住她时,她快速地吐出那个东西来。

在没被聂谨言完全压下去时,一口吻在聂谨言的胸间,大叫着,“相公,你好棒”

她的激励与称赞,无疑让聂谨言徒生出更多的精气神来,他压起温小婉两条柔韧有力的双腿,搭在他的肩头,坐着最后的努力冲刺。

可惜,这世间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

“大爷,大爷不不好了,”

自从聂谨言带着温小婉独立开府后,以前在宫里侍候他的那些人,也被他一起带了出来,都知道他生活是个什么习惯。

是以,向这种在外面扯脖子喊的人,绝对不会是他手下的人,但能一路喊到他院子里来的,他手下的人还没有出手把这人一脖子勒死,应该不会是小事。

但是,哪怕是天大的事,对于这时的聂谨言来说,也是不可并提的,这世间,就没有什么重与他和温小婉两个人的人事的。

如今被生生地打扰了,还是用这种方式,聂谨言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多少情趣预热以及前戏铺垫,都在这扯着嗓子制造出来的燥音里,消失怠尽了。

聂谨言气得拿起床上的一个枕头,重重地扔了过去,内堂结实的红木大门,差一点没有抗住,凌乱破碎了。

屋外面扯着嗓子喊的那位,自然也听到了这重重的一声,还有拦着他,不让他喊的小禄子,脸都哭丧下来了。

只是那位顾不得那么多了,要是他现在不喊出来,一会儿让大爷知道了,不定怎么罚他呢。

他们清晖院的下人,和主院的下人不同的,都是开府时,由聂大爷采买进来的。

他们不随着主院的仆人叫聂大爷司公,而是随着外面其它宅院的叫法,叫聂大爷大爷的,叫自己院里那位主人二爷的。

“大爷,你快起吧,二爷二爷他二爷他留书一封、离家出走了。”

扯着嗓子吼的那位,已经嚎啕大哭出来了。

“什么”

听得弟弟离家出走了,这回聂谨言也顾不得发怒了,从床上跳下去,就要奔门口。

温小婉连忙扯着一件袍子,从后面追着,“相公,裤子还没穿呢,可不能出去啊,相公”

他们夫妻两个在一起住时,从来都没有什么可顾忌的,几乎都是赤诚相见的,两个人都贪恋这种肌肤相亲的舒服。

温小婉囫囵着给聂谨言穿好,又把她自己简单收拾了一番,等她出去时,聂谨言已经看完聂谨行留下的那封信了,满脸都是惆怅。

温小婉从聂谨言的手里,扯过聂谨行留下的信,从头瞧到尾。

那信的意思大体就一个,聂谨行委婉地表示,他实在不想被兄长逼着娶妻,又说前二十几年,一直困于一方之地,如今终于自由了,想出去游览一番山河,请兄长嫂子勿要挂念云云。

温小婉没敢开口说话,她离着聂谨言最近,已经清楚地感觉到聂谨言周身散发出来的寒气了聂谨行这傻小子,他以为他有多大的本事,能逃离他哥的手掌太异想天开了,纯属自找麻烦。

果然,聂谨言在胸腑迂出那口气后,手臂一挥,墙头左右还有许多注意不到的暗处,立刻飞身下来十几个黑衣人。

“参见司公大人”跪得整齐划一。

聂谨言沉着一张脸,面无表情,“今天晚上之前,我要知道人在哪里”

其实没用到晚上,只是下午的时候,就有暗卫回来报信了。

聂大爷那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二弟聂谨行,出城后连十里地都没走出去,就在过山沟沟的时候,被一位占山为寇的山大王绑上山去了。

聂谨言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很急,几乎要拍桌子调军队平山了,但在暗卫说那山大王是个女人时,他忽然就淡定了。

“儿大不由爹,何况我只是长兄,他不是愿意离家出走吗让他去外面试试也好。”

温小婉捧着茶碗,在旁边偷偷地抽嘴角,希望那位敢抢聂谨行上山的彪悍女汉纸福气够大,在聂大爷未带齐军队平山之前,能快速地生一窝姓聂的小崽子,否则后果很严重。这无需用言语解释。

、第98章上梁下梁

温小婉没见靖王妃之前,还以为靖王妃是个如黄沛莺般,外表瞧着林黛玉,捧着多愁多病西子心,内心多少有点李纨的怨妇型美妇人呢。

没想到等她真正见了这位传说中的靖王妃时,之前所有的猜测,都成了浮云,这真人才是传说。

等着靖王爷父子互相诉苦以及互相埋怨完事、他们得以进府后,温小婉发现一个奇怪的事情。

以前她和聂谨言与靖王爷父子一起走时,是他们两个跟随在靖王爷父子的身后,这是正常的行止规矩,但今天却不同了。

延着入府的那条主路,越是往里面走去,也就是越离王府正堂近了,靖王爷父子,就是越觉往后钻,把她和聂谨言完全地让位到了前面。

温小婉有点想不通,她偏头瞄了一眼聂谨言。

聂谨言神色如常,仿佛没有发现这种不合常理的现象似的,只在温小婉朝他望来时,冲着温小婉轻轻地摇了一下头示意她不用担心,一定不会有事的。

既然聂谨言这么说了,温小婉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她只是想不明白,听着靖王府的这一系列故事以及靖王爷混蛋行径的所作所为,怎么也该是靖王妃是小白菜受气包那类的啊,这怎么瞧着好像靖王爷才是

进了王府正堂,见到靖王妃后,温小婉立刻恍然大悟,顿时有一种腿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连走路都有力气的通畅感了。

靖王妃其人,在长相上,谈不上美艳也谈不上端庄,她五官长得大器,颇有一点薛宝钗般的明朗,一身月白色道袍穿在身上,颇有几分遍然仙气,姿姿如皎月了。

温小婉他们进来的时候,靖王妃正独坐正堂中央的上座,单手捧着一碗青花瓷的茶盏,袅袅茶香里,靖王妃就仿佛九宝莲花座上的玉面观音。

温小婉一下子就看呆了,觉得这位便宜义母妃,真是太美好又太美妙了。

因着心里,本就有喜欢的想法,所以连行礼请安时,都格外用心,温小婉那一颦一笑,也在那轻轻一礼福下去后,入了靖王妃的心。

“这是婉儿吧,母妃在庵堂的时候,就听你兄长提起你了,如今见了,果是讨人喜欢,可比你那个混球兄长强多了。”

被自己母妃毫不客气地点到名,一直躲到温小婉和聂谨言后面的龙骏,讪讪扭头,正好瞧见他没有被点到名的父王,已经傻笑成一团,嘴角不自觉地抽了一下。

温小婉也没有想到靖王妃的表达方式,是如此直接,与靖王妃自身展现出来的缥缈佛香气息,完全没有相同点。

在温小婉微囧的一瞬间,靖王妃已经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聂谨言的身上,温小婉没有想到,靖王妃对聂谨言的态度,出奇得好。

“这是谨言吧,说来你的满月酒我还吃过呢,哎”这一叹就有些伤感了,温小婉支起了耳朵,只听靖王妃说:“我与你母亲,也算得手帕之交,当年,每有闺阁聚会,你母亲长我几岁,常常照顾与我,现在想来,仿佛还在昨天。”

聂谨言没有接话,只垂首而立,静静地听着,面上的表情只比刚刚进来时,略变了变,并不见什么大起大落。

反倒是温小婉,她只觉得满心满腹地沉痛,还有怎么都无法释怀的心疼。

这人明明应该金骄玉贵般的长大,入仕林、掌家业、顺当地娶妻生子,一生平安顺利,而如今却深陷这般惨烈之中。

聂谨言等着靖王妃皆数说完,才俯身施礼,“谢王妃娘娘还记挂着,家母在天之灵,定然欣慰。”

靖王妃苦笑着摇头,眼角见了些湿意,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幸好上天垂怜、佛祖保佑,你顺当娶了妻,以后的日子慢慢也会好过起来了。”

温小婉旁观,靖王妃说这些话时,表情极其的真诚,瞧着聂谨言的眼神,也是满下子的怜爱,当真是有着慈心长辈的风范。

可惜靖王妃带给温小婉的这种好感,还没有持续片刻呢,靖王妃就在她的面前,立刻打破了之前的形象。

“你们父子两个像一对老鼠似地躲在那边,当我眼瞎看不到你们吗”

靖王妃的口气轻松转换,瞬间扯掉慈悲长辈的温情面纱,令温小婉一时间适应无能,眼睛不由自主地瞪大,几乎要飞出眼眶了。

“兰儿,”靖王爷被他不孝儿子龙骏一把推上前,满脸讨好地往靖王妃身边凑合。

那副可怜巴巴的小模样,插条尾巴,都已经可以晃起来了。

温小婉不厚道地笑了笑,心中暗道果然风水轮流转啊,不管多臭屁的人,也是一物降一物,有意思。

靖王妃的脸和扑克牌似的,翻起来老快,之前面对温小婉和聂谨言时,就是一副慈母情怀,温柔疼爱得几乎要滴出水来,对象换成靖王爷,那脸色压得就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雷鸣电闪。

靖王爷摇了好一会儿尾巴,靖王妃非但没理,反而把视线放到了之前点过的混蛋儿子龙骏身上。

“你不用躲,为娘决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为娘在莲观庵住了十年有余,凡是去那里上香的各府大家闺秀,为娘统统有留意过,怡王府的潇潇郡主,是最得为娘心的。”

卧槽,温小婉万万没有想到,靖王妃打着被靖王爷气得离府移居莲观庵的旗号,竟不是专心上香念佛,而是为了潜伏京城大家闺秀常爱去的莲观庵,躲在暗处,以旁人不能为的角度,为她儿子挑选媳妇啊。

真乃高人也,此计妙哉温小婉已经在心中,竖起大拇指了。

龙骏的脸色分外糟心,说话的语气都抑制不住地颤抖了,“母妃,儿子是方外之人,如何娶妻”

龙骏颤微微的话还没说完呢,靖王妃已经把手里捧着的茶盏狠狠地拍到了旁边的桌面上,重重的一生,温小婉吓得一缩脖。

聂谨言连忙伸手,把她拉近,并且拉着她不动声色地退后一小步,远离战斗圈子。

“放你爹的狗屁,什么方外人士,你算得什么方外人士,当初虚无道长把你带走的时候,为娘我就与他说过,念什么经都行,媳妇必须照娶无误,你师父亲口答应为娘我的,准你带着你媳妇一起念经的,”

温小婉额上的冷汗,都流了出来,之前靖王妃在她心里竖立起来的形象,经过这几波变化,彻底支离破碎,荡然无存。

好吧,靖王府一家子,都是怪胎,和他们相比,自己简直太正常了。

她真的很替那个被靖王妃看中的,什么怡王府的什么潇潇郡主悲哀,可预测到的一幕悲剧,正在悄然上演。

难道人家妙龄姑娘嫁过来,竟只是为了陪龙骏念经的咩

“为娘观察那姑娘好几年了,那姑娘颇有佛心道诣,你们定是良缘,以后会有许多说不完的话,会像你妹妹和你妹夫一般夫妻恩爱的。”

被当了正面例子的温小婉和聂谨言,双双感到压力很大,他们又十分默契地退出圈子半步。

这叫什么事啊,他们这刚刚回来,还未及适应呢,甚至连口茶水都未及喝,就上演这么火爆的剧情。

怪不得龙骏在他们回来的这一路上,几乎要把地皮蹭出坑来了,原来是家里有这么大的一个天坑等着他呢。

“母妃,儿子我是修道的,你在佛庵里观察到的,不合适吧”

龙骏准备在信仰不同方面,为自己争取一嘴,同时,他不停地用眼角余光,去瞄聂谨言以及温小婉。

不是聂谨言和温小婉不厚道,实在是在实力如此强劲的靖王妃面前,他们不敢开口说半句话的,只得默默地垂头。

“有什么不合适的,为娘刚才不是说了吗这姑娘在道诣方面,也有修为的,莲观庵对面的清虚观,她总捐香火的,可见心善。”

龙骏的脸色更黑了,一会儿信佛一会修道,这姑娘倒不怕元始天尊和佛祖因着她的香火不和,而双双怪罪于她。

“娘,”龙骏顾不得什么了,连母妃都不叫了,撒娇打癞一般叫着娘,“儿子我还年少,少,完全可以再等上几年的”

“你还算得年少你也不对着镜子照一照,再等几年,你眼角的皱纹都可以夹死苍蝇了,到时候你想娶人家姑娘,怕是人家姑娘的重孙子都抱上了。”

靖王妃的火气噌噌地上冒,站在靖王妃旁边的靖王爷,眼瞧着状况越发难以应对,连忙也帮腔开口,“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也二十好几了,换在别的府时,早是几个孩儿的爹了,为父在你这个年岁,你已经可以满地乱跑,祸害后园的花草了。”

靖王爷不提还好,他一说完,靖王妃的怒火立刻漫延到他的身上,“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我算是懂得这话了,前人没个好榜样,后人都不知道该怎么上进了。”

靖王爷,“”

难道他刚才的那一番话,还不够催人上进吗

靖王爷觉得自己很委屈,明明在婚姻大事这方面,自己为父的形象竖立得很正面咩

、第99章难念的经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以前温小婉就觉得靖王府的这本经不好念的。

如今瞧着靖王妃逼着龙骏娶妻的女王模样,她更加确定别人家的经若是一本心经,靖王府的那本难念的经一定是大般若波罗蜜多经,瞧着那卷数,没个几年都清理不出来。

温小婉自觉这种费脑子的事,她帮不上什么忙,她擅长的领域是开锁,不是研究经书,但她瞧着靖王府这亲一家三口,都是这方面的精英,想来会有好方法的。

她只安心吃着靖王妃从莲观庵带来的各色小点心就是了。

你说这莲观庵,明明就是一所名不见经传的小庙,这怎么做出来的点心,比皇宫内院的御厨房研究出来的,还有味道、还爽口入脾胃呢。

坐在温小婉对面的龙骏,瞧着温小婉吃得满口生香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而坐在温小婉身侧,正给温小婉斟茶的聂谨言,满眼宠溺。

今天的晚宴,温小婉为了表示出她自己孝女的一面,一直陪在靖王妃身边,忙左忙右地给靖王妃布菜,连带着替靖王父子说些好听话,帮着靖王妃消怒气。

等着晚宴吃完,靖王妃按每日一惯例,去了佛堂,念半个时辰的佛经清心咒。

温小婉为继续形象,有意相陪,靖王妃却满眼怜爱地看她,叫她回去休息,不要年纪轻轻地就陪她伴青灯古佛。

温小婉越发觉得这个母妃人不错了。她真是幸运,在前世都没有享受到来自父母兄弟的亲情,这一世却找补回来了。

靖王妃走后,靖王爷这才想起来,他按时辰,早该更换的衣服,竟然在身上已经挺了大半天,而忘记去换了。

当年连着出征打仗都阻挡不了他按时辰换衣服的生活习惯,终于在他老婆的强大威势下,无声无息地被迫治愈了。

只是这种常年累积下来的生活规律,又岂能是短短一瞬间就能改变的。

在压制着他的靖王妃离席而去后,缺少了几番换衣服乐趣的靖王爷颇感不适,立刻也跟着离席,跑去他的私人大浴室里,泡香薰浴,清除这半天来,因为没有换衣服,而积下的尘土去了。

正堂内的宴席撤下去后,换上来的就是靖王妃从莲观庵带来的小点心,送东西上来的侍女,特意还说这是靖王妃特别交待,给温婉郡主尝尝的。

于是,温小婉这么一尝,就是尝光了半盒。

“真是太好吃了,也不知道这点心是怎么做的,我要学会,相公,我以后亲手做给你吃。”

温小婉拿着帕子抹完手,把帕子递给聂谨言。

聂谨言接过来后,又拿着帕子,亲手把温小婉嘴角边挂的点心碎渣抹去,这才笑着点头,“嗯,你做出来后,一定会更好吃的。”

龙骏觉得这一刻里,自己还是瞎了比较好,他有点生不如死。

偏偏还有人给这位生不如死的人身上狠狠地捅一刀,温小婉很没良心地问:“哥,母妃是不是也经常给你带点心回来”

龙骏颇为糟心地横了温小婉一眼,表情有点惨不忍睹,“母妃做的点心,是母妃娘家也就是我外公清平候家的独门秘方,目前为止,只有芳龄女子,才能享受得到。”

言下之意,就是龙骏从未亲口尝过,他母妃的点心,给的都是目标人群。

温小婉恍然大悟,重重地啊了一声后,道:“原来母妃在莲观庵,是用这么好的点心,为哥哥你吸引漂亮嫂子啊,这诱饵果然极好,叫人难以逃脱,母妃高明。”

温小婉很轻松地把实话说出来后,龙骏几乎要宽面条眼泪地果奔了。

这世道真是没法混了,没处说理去,逼着让道士娶妻,太不给人活路了。

但是,龙骏不得不承认温小婉说得没有错,她母妃就是用点心做诱饵,吸引着去莲观庵上香的各家高门,到她的庵堂吃吃坐坐,边用点心的间隙,边研究人家姑娘的品貌的。

这才会众里寻他千百度,最后寻来今天提的那位重点对象怡王府的潇潇郡主的。

龙骏别过头去,努力不看缺心眼的温br >免费小说下载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