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女配求欢乐第29部分阅读(1/1)

聂谨言见着弟弟,是十分开心的,为了聂谨行的安全,他一年也不来多见弟弟几回,每次见了,格外亲近怜惜。

“哥,”聂谨行应着,走到聂谨言站着的地方。刚刚,温小婉打量他的时候,他也在悄悄地打量温小婉。

一身素服的温小婉,模样娇俏温婉,站在哥哥身边,瞧着到也般配,想想哥哥的年龄,是早该成婚的当年他虽被聂谨言从扶摇馆里,巧而弄出,但这些年来,他并不知道聂谨言的真实身份。

“这是你嫂子,”聂谨言说这话时,心底如打鼓一边,响了好几下,甚至有些心虚地瞧了温小婉一眼。

依着两个人如今的关系,明明是该这样的介绍的,可这话说出口后,聂谨言又觉得实是对不起温小婉了。

“这是谨行吧,她经常听你哥哥说起你,我姓温,你以后叫我嫂子就是了,”

温小婉拿捏着她绝壁唬人的温柔外表,说话的声音更是轻云流水,好听的紧,竟还难得带出一份母性的光辉来。

聂谨言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知道他家婉儿今天着实辛苦了,心里却是又好笑又感动,伸手拉了拉温小婉的手,绵绵情意,都在这一下子里。

温小婉挑挑眉眼,笑得越发温柔,聂谨行很懂礼地低下头去,假装没有看到,只轻轻地应了一声,“嫂子好。”

聂谨行比其兄聂谨言,小整整七岁,今年也是二十一、二的年纪。这年岁要是放在外面正常人家里,早也是娶妻生子的时候了,但可能从小生活环境的不正常,聂谨行对这方面,从未起过任何心思。

他在抚摇馆时,眼瞧着别人在一起亲密,他都是远远地躲开的,为了这事,当时不知挨了多少打骂,也没有练出手来。

他虽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梅调唱得全馆第一,惟独小倌正该学的,他技艺超差,挨多少打,也没练成。

用当时扶摇馆老鸨子的话说翡翠,什么都拿得出手,只怕以后上了床,就td露馅完蛋了。

偏偏他这样培养出来的高材生好货色,是绝对不可真拿身子开练的,只能眼对眼、手对手的教,否则以后叫头夜,哪能卖出好价钱。

他当时担心得要死,要是真有那天,他一定不活了,他受不起那份折腾的。然后,那天还未等到,他就被寻他而来的哥哥换了出来,总算是保全了身子。

他虽是平安了,但这份阴影却落下了,他哥哥时而在他身边念叨,要他好好读书,以后有出头那一天,定为他寻一位贤良淑德的妻子,发扬聂家门楣,为聂家传宗接待。

书,他是苦读着呢。他那院子里,有一半都是各类经子典籍,但哥哥说的传宗接待

如今瞧着哥哥娶了老婆,他这心啊,着实一松,更想着他们聂家仅剩他们兄弟两个,若是哥哥结了婚,以后有了后代,就是不是就不用他了。

聂谨行私下觉得,这是再好不过的了。

聂谨言哪里能猜到他弟弟心里打的是这份主意,瞧着他弟弟和温小婉第一次见面,两人都有礼有节的,整颗心便放下了。

这满世上,为他重要的,只有这两个人了。他们处得好了,哪怕他自己缺些什么,也觉得这世间圆满的了。

聂谨言一手拉着亲弟弟,一手拉着小娇妻,跪于灵堂之上。

那满满半面墙的灵位,不只有他的父母,还有聂家自晋安国立国以来,几世的聂家先祖。

那满满一墙的灵位摆在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扑天盖地地压了下来,叫他觉得肩上担的东西,那般的沉重。

家仇冤屈之事,他是告诉过谨行的,至于他自己他实在无法开这个口啊。

唉,等着一切顺其自然吧。

纵算有靖王世子龙骏答应,帮他翻案,还有许多细节,需要他一一查来,诸多证据,多年过去,哪容易那么凑齐,这可是牵扯着三王谋逆的事啊。

一番祭拜下来,屋内置着的更漏已到三更处了。

按着以往的规矩,聂谨言来一次不容易,既然来了,兄弟两个必是要在一起呆上一宿的,而今,聂谨言拉着温小婉来的,却不知道是否与往次相同。

等着他们三个人都起身后,聂谨行笑着问他兄长,“哥,今晚还”

聂谨言懂得他弟弟要问什么,未等他弟弟说完,便以点头,“我和你嫂嫂过去,上次给你拿的那些书,你都看完了吗”

有了聂谨言不走的话,聂谨行松了一口气。

平时,他一个人挺是孤单的,而他哥哥为了他的绝对安全,那密闭的小院里,只有一位武功极高的哑伯陪着他,很是孤单寂寞,是以每次见到哥哥,都恨不得哥哥不走了,能一直陪着他。

“嗯,那就好,我又给你带来了些,一会儿叫哑伯给你搬过去,书要好好读,等有一天咱家翻案,依你的身份,还是可以去考科举的,父母在天之灵有知,定也能含笑九泉。”

他们聂家,一门三状元,当年何等风光,而今

聂谨言摇了摇头,他是不想这些了,只盼苍天有眼,叫谨行一生平顺。

“嗯,哥,我会努力的,”

聂谨行顺从地应着,在他觉得考科举不是什么难事,都比叫他娶媳妇好些。但他们家的案子,真的真的能翻吗

他不知道哥哥在外面是做什么的,他也不敢问这样的问题,只怕伤了哥哥的心,他只好多在书本上努力,若真有那么一天,只为了能走出小院,也是好的。

在扶摇馆里住过的人,聂谨行该有的眼力还是有的,他特意快走了几步,装作去前面的密道带路,给聂谨言和温小婉留出些私密空间来。

“你也看得出,谨行长得不像我,他像我母亲,我像我父亲,他那时还小,怕是都不记得父母长什么样子了。”

密道有些暗,惟一的火把在前面带路的聂谨行手里拿着,聂谨言害怕温小婉看不清楚路,会被偶有突起的砖石绊到,一直拉着她的手护着。

“不会的,孩子再小,对生养他的父母,也会有感知的。”

温小婉嘴上安慰着,心里想的却是她前一世里,还在婴幼期,就于空难丧生的父母。

她会爬起,就知道去够放在床头柜上的那张全家福,去挂在墙上的父母婚纱照了,直觉那照片上的人,异常亲近。

等她稍大了些,祖父也会在她面前时常提起她那早亡的父母,但更多的是骂他爹不靠谱不争气,家传技能一向不会,媳妇娶得到早,却费了十年死劲,才生了一个温小婉,生完就出事了,连死都td死那么早,不给他这个当爹的养老送终。

哎,说起来,这世间再也没有什么,比父母子女这层血缘关系,更复杂的情感了。

、o75还礼说道

温小婉觉得聂谨言有点儿本末倒置了,依着她来瞧,聂谨言的宝贝弟弟聂谨行现在这状况,读书什么的,似乎不那么重要。

是以,从密道回来的路上,温小婉拉着聂谨言的手,直言不讳地说道:“我觉得我觉得你应该给谨行讨房媳妇。”

凭着她悦男人无数,特别是悦男gay无数的火眼金睛,她发觉聂谨行这孩子,似乎有哪个地方不太对。

当然,你不能看了他一眼,就说他喜欢男人,但聂谨行此时的状态叫温小婉想起她那一时代,因为着一个人过得过份舒爽,而决定独身的一部分单身人士来了。

祭拜完后,聂谨言带着她和聂谨行,走到密道的另一头,去了聂谨行住的地方。

聂谨行住的地方更小,别说里外几进了,只有一道大门,正正方方的小院一间。

聂谨行的房间,比之他哥聂谨言的,要花哨了不少。

堆了半屋子的书,墙上还挂着聂谨行平日里画得几幅还算满意的画,屋子一角靠窗的位置摆着一架古筝。

外间挨着内墙摆着一张木榻,上有一方小桌,摆着黑白两色的棋,显然是以前下过的残局,如今等着待续的。

内间里面端端正正一张雕花木床,以床分左右,摆着一张书桌和一个木制大衣柜。

进了屋后,兄弟两个坐到了木榻上,榻中央摆着的那盘残局,应该是这两兄弟前几次的杰作。

温小婉瞧着这两兄弟好长时间不见一面,总算见一次,应是有许多私密话要说的。她陪在这里,多有不方便,便提议和守在门口的那位武功高强的哑伯,一起去预备些夜宵来。

聂谨言对温小婉的厨艺,至今仍记忆犹新。

无疑,经过小刑村那段时间的生活,温小婉做东西的水平直线上升,但温小婉对于灶台的使用,还停留在只要她伸手,必然有动静的地步。

聂谨言为了避免他弟弟这里发生任何意外,在温小婉和哑伯要出去时,他连忙开口叫住哑伯,叮嘱哑伯一定要看住温小婉,做饭由她,生火烧灶还是由哑伯来吧。

温小婉觉得她被聂谨言森森地鄙视了,而聂谨行却觉得他哥哥真是温柔,对嫂子呵护备至,瞧着就夫妻恩爱啊。他颇感欣慰。

等着温小婉在灶上忙了一小会儿,端着熬好的百合枸杞粥,回到主堂时,兄弟两个那盘残棋还没有下完,不过她瞧着这兄弟两个话是说完了。因着她坐下来刚喝完粥没一会儿,聂谨言就带她钻回密道往回返了。

进了密道之后,温小婉就与聂谨言提了该给聂谨行讨房媳妇的话了。

聂谨言在好长一段时间,都沉默无语。

他如何不知谨行的岁数,早到了该是成家立业的时候,可现实情况却是谨行连家门都迈不出去,怎么娶妻是他这个哥哥做得无能了。

随着聂谨言的一声轻叹,温小婉心里那个小人,无奈地摇头叹息。

她家相公与她忧心的绝壁不同,可她又没办法继续提醒下去,而她知道的那些,在这一时空里,简直算是妖言惑众了,说给聂谨言听,聂谨言即使不把她当妖怪,也不会明白其中深意。

不说别的,只单说一个自由主义,就够她给聂谨言讲上一辈子的封建社会,婚嫁方面你谈什么自由主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不结婚生子你要小jj干嘛,占着茅坑不拉屎的行为,在这个生育是第一生产力的时代里,会被千夫所指的。

所以说,既然没法沟通,还是顺其自然吧,她是聂谨行的嫂子,不是聂谨行的娘。

“再等两年吧,家里的冤屈得雪,他也能讨房好媳妇,那时,他年纪也不大,我我这般年岁,又是如些不堪的身子,不是也”

聂谨言说着,深情地望了温小婉一眼,“不是也有了你吗”这要何其有幸才能拥有,他如何不知

温小婉被聂谨言那一双狭长的眼目,望得心口怦然而动,堵在喉间的那些话,更没有办法说出口了。

在这方面,她总要顾忌着聂谨言的感受,她不想聂谨言如今这般风摧雪打的时候,还添堵心上火的事。等这两个兄弟自己想通开窍吧,希望那时还不算太晚。

温小婉这时还不知,她这一生惟一的一次含蓄,造就了她家相公后半生,气急败坏地逼弟婚娶大业。

两个人从原路返回,出了密道躺回床上时,外面的天刚有些蒙蒙亮,白天反正也无事,聂谨言往上面报的腿伤还在修养期,他们两个不急着回靖王府,两个人依在一起,又睡了一个回笼觉。

等这一觉醒来时,日头已经爬上了三竿,柳伯和小福子早已经给聂谨言和温小婉,预备好了洗漱用的热水以及家常早膳。

聂谨言和温小婉简单地梳洗后,用了早膳后,他们两个略坐一会儿,离开了聂宅,悠闲地返回靖王府。

“你说他们还跟着呢吗”温小婉问得轻柔,小脑袋下意识地回转了一下,只看到马车车厢暗绿色的绒布。

聂谨言的后背挺得笔直,一双比正常人略长的眼睛,眯在一起,像只白日里养精蓄锐,等着夜晚出门捕食的老猫。

聂谨言呲之以鼻,“自然是跟着的,大约要跟我一辈子吧,”

在之前漫长的岁月里,他为了对付这些眼睛,早已经总结出了六大条七小条以及十五分总条的一系列经验了。真有哪天,他们不跟着了,他反而会觉得不对劲了。

“这样也挺好的,”温小婉自我安慰道:“省下雇侍卫的钱了。”

聂谨言被逗笑了,他伸手把温小婉的手拉到自己的胸口处,“我可不缺这笔钱,再说了,雇他们这样的侍卫,我怕死得更快。”

温小婉借着聂谨言把她的手,放到胸口处的优越位置,故意挠了挠聂谨言胸口那处小小的突起。

聂谨言皱了一下眉头,她忍俊不桩扑哧笑了出来,便觉得身后有多少眼睛跟着,也阻挡不了她的顺心顺气了。

进了靖王府后,跟在他们身后的眼睛,自动散去。靖王府里,自有靖王府的眼线了。这个时空,做眼睛的也是各司其职,绝不过界的。

无论是聂谨言还是温小婉,他们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时间段,一向致力于自己领先晋安国服装事业中的靖王爷,竟会在靖王府二堂正室内等她们呢。

“父父王,”

哪怕郡主名头已经落下,她与靖王爷之间有了名正言顺的父女关系,温小婉每次在叫靖王爷父王两字时,还是避免不了的犯结巴。

本是坐在正室主位的靖王爷,见着温小婉进来了,乐得一张白面馒头似的脸,生生挤成了白面包子,三缕墨髯更是抖成米字型。

比温小婉后一步进来的聂谨言,冷眼瞧着靖王爷这副作态,心里便猜到已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且这不好多半是对他来说的。

果然,他这里刚迈过门槛,靖王爷那边已经忍不住开口了,“乖女儿,昨天有人给你送了一份厚礼过来了,是极其难得的青丝软木制成的全套妆盒,还镶了各种翠宝猫眼石,不用放在阳光下面,摆在暗室里,都是灼灼耀眼啊。”

温小婉呆呆地站在那里,有点没反应过来。与兴奋成一团的靖王爷,片刻之内很难达成共鸣。

实在是她知识层次有限,对青丝软木这种东西,没有多大认识。

要是靖王爷说那个什么妆盒是万两黄金打造的,估计着温小婉此时已经高兴得跳起来了。

温小婉的反应,靖王爷很不满意,他恨铁不成钢地问:“死丫头,你就不问问这般贵重的东西,是谁给你送来的吗”

温小婉这回更呆了,她一时还适应不了靖王爷骤然扯掉温情面纱,把她从乖女儿变成死丫头这种银河直落三千尺的名称转换,一时间信息量太大堵射住她反射弧的傻样。

反应了好一会儿,温小婉才不着边迹地问道:“那什么什么木头做的盒子,很贵吗”

靖王爷立时呈现出嘬牙花子的可悲惨样,差一点要去拎温小婉的耳朵,给温小婉做科普了,“人家说一寸楠木一寸金,那青丝软木比金丝楠还要名贵,你说值不值钱、贵不贵”说到后面,靖王爷几乎是吼了。

这时,温小婉的眼睛,总算闪现出一点儿亮光来,“哇,高端货啊”

她心里已经开始全方位盘算,那什么什么木头盒子到底能卖多少钱,木头不好保存,一定要卖掉,卖完的银票缝到内衣里,会不会缝出两斤份量来。

聂谨言何等聪明,已经听出端倪,他上前一步,给靖王爷施礼后,问道:“不知是哪位送此大礼,婉儿不晓得其中规矩,我定代为还之。”

靖王爷说一堆的话,温小婉都没有反应,她家相公一句,温小婉就如炸了毛的猫似地嚎叫,“咩还要还礼”

亏她还以为这是一头子买卖,只进不出呢。nnd,听靖王爷这意思,这东西死老贵死老贵的,真要是还礼回去,她不得倾家荡产啊。

“自然要还礼回去,”聂谨言冲着温小婉安抚地笑了笑,调转回来对着靖王爷时,就是之前肃然脸孔,“还是要弄清楚是谁送的礼才好,你与我已成婚,成家立业了,不好叫王爷千岁替咱们还的。”

温小婉很想说一句,她很好意思,但瞧着聂谨言那副要咬人的样子,她果断地闭了嘴。

靖王爷在心里暗暗地骂了聂谨言一句棺材板脸后,才淡淡地说:“送此大礼过来,还是指名送给本王的乖女儿的,当然是不用还的,不过说来那送礼的人,到是给本王的乖女儿发了请柬,邀本王的乖女儿三日后睿王府赏梅。”

睿王府三个学,深深刺进了聂谨言的心里,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生生地挤出一丝狞笑来,“睿王爷龙麒吗”

“这普天下还有第二位睿王爷吗”靖王爷在旁边凉凉地说:“睿王爷号有天下第一美男子之称,举晋安全国,想要得到他邀请的女子,没有十万也有八万了,乖女儿,你脸上有光噢。”

还在盘算银子、略有走神的温小婉,根本没领会靖王爷话里的意思,只弱弱地问:“父王,你是说他的请柬,卖不到十万也能卖到八万吗”

这次靖王爷终于忍不住跳脚起来了,他抬手重重地要拍到温小婉的脑袋上。其实只是声势看起来有点吓人,根本没用多少力气,但这样的一下,还没有拍到温小婉的脑袋上,而是拍到了先他一步挡到温小婉脑袋上面的聂谨言的右手背。

“王爷也说婉儿不太聪明了,若再碰到脑袋,怕是会雪上加霜,还请王爷慎重。”

挡了靖王爷后,聂谨言立刻收回手,给靖王爷行了一个礼,算是赔罪了。

温小婉觉得,这两个人在间接地说她傻,但对聂谨言能及时护住她,心底又泛出一丝甜来,索性也不去计较,被说做傻了。

靖王爷瞧着眼前这一对,一点儿没有之前想要调理气气聂谨言的那份舒爽心情了。

面对装傻义女还有他完全不肯承认的棺材板女婿,他只觉得胸口一阵阵地堵得慌,他还是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吧,从这里盼什么惊喜,他的衣服样子,已经两天没有更新了。

还有,以后再也不在这一对面前刷什么存在感了,这简直太降低他的智商了。

直到被靖王爷从堂内撵出来的时候,温小婉还一副懵懂的样子,她推了聂谨言一把,“刚才靖王爷说的那个什么什么木头盒子,你觉得好卖吗”

聂谨言积在胸口那满满一腔的酸气,被温小婉这么一问,硬生生地发酵成,“卖什么卖,给他退回去。”

温小婉连连点头,“你说得对,我也觉得那东西不好卖,还要还等额的礼回去,我们不划算的,不如送回去省心。”

两个人鸡同鸭讲地说完这些,聂谨言如泄了气的皮球,整个青松挺拔的身子,倾刻间就要委靡下去了。

、o76媚术梅花

盯着聂谨言的眼睛实在很多,但能从聂宅里,听到聂谨言和温小婉倾情上演的那出床上戏的眼睛,实在是只有那么几个。皇太后薄氏的定属其中。

“真没想到啊,”

其中一个眼睛,回来向太后复命时,陪在太后身边的田嬷嬷也在,她听完后,只这一句,已经唏嘘了好几遍了。显是一时半刻的,接受无能。

聂谨言在宫里时,因与她同属太后这边的人,她没少接触,想想聂谨言那张板在一块的肃然脸孔,谁能想到那人在床上,还有如此活跃的一面。

太后也没想到,这会是真的。不过,她是连唏嘘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只觉得这件事的发生,充满无限的讽刺。

聂谨言这位晋安国宫内著名宦官,竟也能做出这般苟且之事来。听那眼线说,似乎还借用了什么工具似的,哎,她只觉得看错了聂谨言。

她为了拉拢聂谨言,明的暗的强的硬的软的甜的,威逼利诱,百般方法都用过,惟独没在女色方面下过手。没想到聂谨言好的竟是这口,她只觉得大大地失策。

原还以为聂谨言和温小婉是表面功夫,不过是唬弄外面人的,万没想到人家是真做成了夫妻,好像过得还不错,相溶以沫。

若不是自己眼线亲自带回来的消息,自己如何也不会信的。

昨天上午那会儿,聂谨言和温小婉同时出现在她面前,给她请安时的那份惺惺作态,她还未当真呢,如今

太后觉得她有一段时间没有犯的眩晕症,要再次发作起来。

这病,她昨晚虽是装的,为了能名正言顺宣她的亲生儿子睿王龙麒进宫,但今晚她觉得她倒不用装了,眼前已经一阵阵地发黑了。

其实,这里不只有聂谨言的功劳,还有她的宝贝儿子睿王龙麒的功劳。

哎,儿子大了,不由她这个娘了。出了一趟远门,越来越不听话了。

太后抚着胸口一阵阵地气闷,偏偏这时田嬷嬷,又说一句让也觉得堵心的话。

“太后娘娘,老奴瞧着嘉妃的胎是越坐越稳了”

当今圣上若有了皇子,且还是母亲在高位份的皇子,对于太后心中所图谋的东西,就更加不利了。

皇上显然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宫中但凡有女人给他怀了龙种,他第一件事一定是把这个女人抬位,最低也会抬到嫔位,如嘉妃还有娴嫔,都是这么升上来的。

就是害怕这些女人生了孩子之后,太后娘娘借口孩子母亲位份低,而把初生的孩子抱去还未有子的皇后身边抚养。

皇上防她这个嫡母,强于防虎狼。她若再不想出对策出招上去,她和她的亲生儿子,这辈子没有翻身之时了。

早知道会有如今这般艰难之地,她当初撇着扔了皇后身份的一身尊荣,也应该亲手掐死那时还年幼的皇上才是。

许久,厅堂内都没有一丝声响,田嬷嬷也意识到自己之前说的两句话,都没有说好,惹着太后更加不爽,果断地闭了嘴。

这时,皇太后薄氏反而从田嬷嬷那句话里,找到了一丝灵感,她笑得凉薄,“好,很好,哀家到是希望嘉妃这胎生得顺利,给皇上添一对皇子才好。”

落了她的面子无妨,反正她在皇上面前,已然没有面子,主要是能落了某些人的面子,才是皆大欢喜。

田嬷嬷愕然地看向皇太后薄氏,不可置信地道:“太后娘娘,皇后还”

未等田嬷嬷说完,皇太后薄氏厉声打断了她,“别给哀家提那没有用的东西,哀家告诉过她多少次,让她想方设法地留住皇上,皇宫里的女人,若没有皇宠,多高的位份也没有用,她若是留不住皇上,霸住皇后的位份,能压得住那起子妖妖娆娆的也行,你看看她,她哪样做到了。只知道在栖凤宫里伤春悲秋,栖凤宫里走出的皇后,没有她那么蠢笨的。”

皇太后薄氏对皇后小薄氏,可以说存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心理,但对皇后小薄氏造成的这番局面,却又显而乐见。

皇后小薄氏是她嫡亲兄长的中年得女,是她的嫡亲侄女,这没有错。但侄女再亲,能亲得过自己的亲生儿子吗

只有皇后小薄氏,在宫里过得不好,她那位爱子女如命的嫡亲兄长,才会帮着她,一起共谋大事的,否则,整个薄家也就只有她一个人火烧屁股坐不住的。

嘉妃这胎生得顺利,对于皇后以及薄家来说,是绝对的压力皇后无子又失皇宠,宠妃一胎双生两位皇子,这简直是冰火两重天啊。

皇太后薄氏心里,冷笑连连了,她到要看看她那位手握重权的好兄长,是何选择

田嬷嬷摸不清楚皇太后薄氏的心思如何,只顺着皇太后薄氏的话说:“皇上已有好长一段日子没去栖凤宫了,皇后几番抱怨,也未见效。”

连着初一十五,这种必去中宫的祖制,皇上也用巧妙的方式避过,全都留宿在菩蒂殿内,只说最近国内不太平,他愿于佛祖面前,为国为民多多祈福。

皇上这借口用得好,朝前博得一片赞美,那些大臣好像没长眼睛,皇上除了初一十五,应到皇后宫里的日子,去佛前祈福,其它时日,可都是缠绵后宫,哪个妃子的宫殿,他都没少踏足。

只是这话,前朝的大臣哪里好提,谁又能逼着皇上去宠哪个不宠哪个吗

抱怨若有用的话,后宫哪里来的那么成堆的怨妇,“这样也好,这到省着哀家总给她送粥去了。”

除了田嬷嬷这个皇太后薄氏身边最近的人,没有人知道皇太后薄氏,给皇后小薄氏送去的那个什么十全滋补粥里,含着一味绝对避孕、可至皇后小薄氏终身无子的药。

田嬷嬷曾经问过皇太后薄氏,为什么要给皇后小薄氏送这样的粥喝时,皇太后薄氏未加考虑半分地说道:“她若有了嫡子,是否还能帮着哀家,她若有了嫡子,哀家的兄长是否还能帮着哀家”

与薄家来说,只要想薄家第一外戚的身份永远流传下去,不管谁当了皇上,中宫之位是他们薄家的就好,下一任传承里,含着他们薄家的血脉,才是最为关键的。

说起来,这第一外戚薄家,也是很有些趣闻的,比如薄家现今当家人镇国公薄啸天,与比他小两岁的妹妹皇太后薄氏,在某些方面,非常有兄妹缘,比如生孩子都很晚。

皇太后薄氏快至四十高龄,才有了她自己的亲生儿子睿王龙啸,而她兄长镇国公薄啸天能好一些,三十几岁才有嫡长子薄景云。

这种状况并不代表着镇国公薄啸天的播种能力不好,只不过是他的妻运相当不好。

在娶现在这个妻子,生嫡长子薄景云之前,他一共死过三位嫡妻。皆是朝中重臣之女,出身显赫的高门大族。

这三位嫡妻,有一位是未进门就死掉的,还有一位是嫁娶当天死掉的,以及一位刚嫁进去没过一个月就死掉的。

如此克妻运,间接导致了薄国公三十还未有嫡子,但他庶出的儿女那个时候,已有五六个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不能因为一直死老婆,而不生儿育女啊,这对不住他们薄家的列祖列宗。

直到三十岁时,娶了如今这位八字生猛的嫡妻后,薄国公的人生,才算正常起来。

薄国公娶的这第四位嫡妻,同样出身高门望族家,出嫁之前也曾因八字过硬,克死过三任丈夫,是晋安国有名的望门寡。先帝朝时的老国相眼光独到,给这两位保了媒。

成婚后,这位八字生猛的嫡妻,不但镇住了薄国公克妻的运势,还在嫁给薄国后没两年后,一气猛生,生了三子两女,皇后小薄氏就是这位传奇女子所生的大女儿。

薄国公自己的女儿做了皇后,日后生出皇子,亲外孙当皇上不比亲外甥当皇上,更叫他顺心顺气、欢天喜地吗

皇后小薄氏若有子,薄国公为什么还要帮着他妹妹谋反他又不傻的。

皇太后薄氏,在算计到这一点后,断然决定不能让皇后小薄氏有子的,同时,她又打定主意,叫她的宝贝儿子迎娶自己兄长薄国公的老来女,也就是来方十六岁,与皇后小薄氏一母同胞的妹妹薄彩婷。

这个计划很是周密无双,有助于她的宝贝儿子将来一登大统,谁知她的宝贝儿子临着关键时候,竟做出一件令她想骂娘的蠢事来。

把那套明明应该是给薄彩婷准备的青丝软木镶玉宝的红妆全套盒,反送给了温婉郡主那个丧门星。

她她简直快要快要气死了。

一想到这件事,皇太后薄氏又得喝一口玫瑰花茶,才能把堵在心头的气,顺当下去。

她现在开始怀疑,这个从宫女身份踩着鞭炮窜上来的温婉郡主,是不是会什么媚术

不说把聂谨言迷得忘了自己宦官的身份,陪她整日的胡闹,连着自己在男女之事上,一向清冷的儿子,也中了套。这这可不太好啊。

皇太后薄氏警觉起来,既然温婉郡主有媚人之术,那这种女子,最好还是留在宫里,想来皇上也是极喜的吧。

皇太后薄氏沉着的脸,慢慢收起,对着田嬷嬷说道:“传哀家懿旨,就说哀家念着温婉郡主与嘉妃姐妹情深,即日宣温婉郡主进宫,陪伴嘉妃安胎,直至嘉妃顺利生产。”

温婉郡主若是不在靖王府了,想必聂谨言也不愿意再留下去吧。薄太后说完,慢慢地闭上了一双形状有些上挑的眼睛。

靖王府后院,分给温婉郡主的那间绣楼里,温小婉正坐在内室的贵妃榻上,一遍又一遍地把睿王龙麒送来的红色请柬,高高抛起,在稳稳接住。

对面坐着假装品茶的聂谨言,脸色苍白得一塌糊涂,嘴唇更是有些微微颤抖。一双眯着的狭长眼睛,绽出的凌利光线,若有切割技术,温小婉抛着玩的红色请柬,怕是已经被他分割成碎片了。

温小婉假装没看见,还自顾自地研究着那张请柬。

有钱人真是烧包,做出来的请柬,都别具一格红绒绸布印着雪白梅花,镶着金边不够,还在右下角拉开的地方,缀了一枚红宝。拉开请柬,会有一股子梅香扑鼻而来。

不知这样的请柬做出一张,要费多大的功夫。统治阶级,真是太奢糜无度了。

温小婉一边腹诽诅咒着拿银子不当银子花的睿王龙麒,一边又很欣赏这张请柬的做工。想着要不要做永久收藏。过一段时间,拿出来欣赏一次,顺道气气聂谨言那只闷马蚤型醋缸,也是很不错的小情趣呢。

“相公,睿王府的梅花很好看吗”

温小婉最后一次抛起接下后,总算开始对睿王龙麒说请她过府赏梅的主角梅花,有了兴趣。

聂谨言放下手里捏着的茶杯,淡淡道:“据听说已经全都死光了。”一旦温小婉决定要去,他会提前把听说变成事实的。不信可以试试。

“死光了”温小婉挑了挑眉,她知道那些梅花要是真死光了,也是聂谨言做的手脚,“相公,你不喜欢梅花吗”

自古寒梅傲骨,颇具君子风范的花,出身大儒出家的人,怎么会不喜欢呢

却听聂谨言毫不犹豫地回她,“不喜欢,全都死绝了才好,”聂谨言垂了长睫,闷声诅咒着。

温小婉无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坏笑着开口,“是吗人家还想邀请你去皇城外的寒山赏梅呢,听说那里的梅花是最好的。”语气里都是装出的失落。

“这样啊,寒山吗”聂谨言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那里的梅花定然还活着,你若想去,我们明早就去好了,免得它们活不了太久。”

字字掷地有声,绝不允许任何人置疑,绣楼外墙角边的那处矮梅,生生感受到了强大怨气,北风中瑟瑟发抖。

温小婉,“”

好吧,她必须得承认,聂谨言这人有的时候太霸道了,但很神奇地是霸道得她竟然很喜欢,她这难道是传说中的犯贱咩

、o77温婉淑慎

聂谨言从来没有这么诚心诚意地感谢过那位深宫里盘距着的老妖婆子皇太后薄氏,惟独这一次是真心发自肺腑,几乎要五体投地了。

因着皇太后薄氏的一道懿旨,温小婉明正言顺地不用去睿王龙麒的府里赏梅了,而这道懿旨又恰恰是在他们两个从寒山赏梅回来后接到的。正是来得准时又恰当,其中好处不言而喻。

聂谨言心里舒畅之极,想想整整一上午都与温小婉在梅间漫步,回来后,温小婉就被宣进宫里陪伴嘉妃他原本认为温小婉进宫不好的,冒出了睿王龙麒一事后,他深深觉得全天下,最最安全的地方就是皇宫了。

因着皇宫里,只有一个男人,还是早被温小婉看不上的男人。他放心。

可谁又能想到就在聂谨言刚刚扫清心理障碍,亲自帮着温小婉张罗进宫要带的东西时,睿王龙麒那不要脸的家伙在听说温小婉即刻将要进宫的消息后,竟然亲自登了靖王府的大门。

这人说是来看望他皇叔靖王爷的。只是他人还没坐下呢,张口就提到了温婉郡主。

靖王爷是何等人物,那是惟恐天下不乱的。

在他探索服装发展漫长道路里,过份孤独而得不到舒展的神经,巴不得每天都有人在他眼前,上演一场刺激眼球的大戏,给他欣赏解闷,找寻灵感呢。

是以睿王龙麒刚提了温小婉的名字,靖王爷立刻兴奋地跳起来。

他急不可待地吩咐他身边的老太监亲自去请温小婉过来,还特意低声叮嘱,只叫温婉郡主一个人过来就行,别把聂谨言那个棺材板脸的瘟神一同招来。

老太监会意,到了后院,见到温小婉后,只说靖王爷叫温小婉过去,一起商量一款衣样子。

有聂谨言帮她张罗进宫要带的东西,温小婉正闲得对着镜子自言自语呢。她听了老太监的话,也没怀疑别的,跟着就要出去。

聂谨言却是在睿王龙麒一进靖王府的大门,就知道睿王龙麒来了。如今见着靖王爷的贴身太监来请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