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女配求欢乐第27部分阅读(1/1)

后千岁你的高尚品德,婉儿仰慕之极,一直以太后四德为心中榜样,舍命也要全节义,幸得阿谨跳崖相救,才夫妻这般恩爱。”

后面几个字说得尤其的回味无穷,更有一个婉转的媚眼送过去,聂谨言的脸又红了一次,满堂里的佛香都挡不住这一眼的暖昧流波。

太后薄氏险些气得一个倒仰,摔下坑来。聂谨言好功力,他是从哪里找到这么一朵奇葩来的呢

不管薄太后和温小婉说什么,聂谨言都只是有问有答、不问不答,这是温小婉与聂谨言进宫之前就商量出来的。

有什么话,女人与女人之间总是好说的。

不管她这个郡主名头说出去有多难听,但她确实是靖王府的温婉郡主,与皇太后是伯母侄女的关系。

聂谨言如今身份尴尬,站在那里已是错了,开口更是错,能少说就少说吧,而且聂谨言的性格本就如此沉默寡言,你叫他多说,他也不会多说的。

他一旦开口言辞不是锋利冷冽,既是漠然陈述,心里还有对皇太后薄氏的怒气,哪怕性子内敛能忍,总也会让薄太后挑出纰漏的,被抓住把柄就不好了。

皇太后薄氏是真有一肚子话想和聂谨言说,但温小婉在这里,她就不好说了,而旁敲侧击、意有暗指,显然用在这对装傻夫妻身上,根本不好使,她决定她再口时还是浅白些吧。

温小婉像个面团,怎么揉怎么是,还极会打太极了,叫皇太后薄氏不好挑脾气,更不好训斥回去,而且你就算是训斥回去了,人家也没皮没脸地应着,然后极其庄重地说:“婉儿谨遵皇太后教诲,回去后定把皇太后今日教诲记录下来,以后时时看来时时铭记。”

就这么僵持着有大半个时唇,皇太后薄氏在坑上坐着,温小婉和聂谨言在不远处站着,虽已经不勾着手指了,但两个人之间那距离,亲密无间。

薄太后觉得应该以退为进,先把温小婉弄出去,她才好和聂谨言说话。

不管聂谨言此时存了什么心思,毕竟是自己养了快二十的爪牙,一旦有背叛她的心思,简直如断臂膀一般,不好收手。

能稳住拉拢,还是要稳住拉拢,慢慢地把聂谨言手里的权势分到自己人手中。

今晚照常装病,宣了御医后,明天就招睿王龙骐进宫探病,叫儿子从他手中的亲信里挑出人选,慢慢替换了聂谨言才是。

“温婉郡主在哀家这里也有一会儿了,去嘉妃那里坐坐吧,你原是她宫里出去的,她如今有孕,你要时常瞧瞧,哀家盼她早日生下皇子,哀家也能含饴弄孙了。”

薄太后这送人的话,说得有理有据,极其场面,要是换个人,早就出去了,可惜温小婉的脸皮是钛合金的。

温小婉连忙给皇太后福了一礼,小声说道:“太后娘娘说得是,婉儿记得了,但婉儿与阿谨这是第一次成双成对入宫的,在这里拜了太后,给嘉妃娘娘请安时也不好一个人去吧,嘉妃娘娘与婉儿自小情同姐妹,婉儿与阿谨之事,虽是嘉妃娘娘当年允了,成为百年之好,但嘉妃娘娘还从未见过婉儿与阿谨一道请安呢,想来也是遗憾。”

薄太后呼之欲出的怒骂,憋在舌尖,却不知道从哪点斥责更为合适,而且皇上着意要拉拢聂谨言,她这边逼得太凶,只会适得其反。

如今前朝后宫,形势分外微妙,行差就错一点儿,只怕都会被人抓住了把柄,反过来攻击。

薄太后左右权衡,不愿意吃这个暗亏,她也是心有城赋之人,绝不会这般被人摆布,温小婉在她眼里不值一提,不过是个小丫头,且留她蹦得几天吧,别显得老人家没有深沉。

自打聂谨言和温小婉进来后,薄太后一直没有抬的眼皮,终于肯抬一抬了,她笑着,竟无半点勉强之意,太后应有的端庄贵重尽显。

她道:“这也是的,你们去吧。”

温小婉暗暗在心中佩服道:“这老太婆子,果然不好斗。”

在宫中这种繁华似锦、权势集中的地方,笑面虎的段数,永远高于破落户。

聂谨言和温小婉出来的时候,薄太后赏了一干布匹与千两银子,算是贺礼。

不值一得,却带出一个态度来。还叫着一个老太监带着几个小太监,帮着拿这些贺礼,一路招摇去了处于皇宫西面北角的永孝宫。

温小婉依着聂谨言,低声道:“她早晚还是要与你谈的。”

这些他们都十分清楚,但是是先去嘉妃那里,还是先与薄太后单独密谈,在有心人眼里,总是不同的。

他们身后跟着的那一群太监,在距离他们十步远的地方,他们压低着声调说话,那些人是听不到的。

“我知道你的心思,”聂谨言今天之所以这么大方地带着温小婉来,是他了解薄太后的性子和手段,“我早晚与她有一说。”这一说过后,不知是怎般风云了。

薄太后这人堪称得女中豪杰,对外给人的感觉,永远是高贵仁善,挑不出毛病的,而且事实也是。

如果你不碍着她的事,她愿意慈悲为佛,让你在人间有一片生存地;如果你硬着她的事了,她也愿意为你念佛,那大概就是往生咒了。

薄太后这人从来不做无把握之事、不玩强弩之末,她做事谋定而后动。

他第一次带温小婉来,薄太后是绝对不会为难他和温小婉两个的,以此试试他和温小婉之间这关系到底有多深,等慢慢她摸透了,也该是她收网捞鱼的时候了。

温小婉笑了笑,扯着聂谨言的手臂,“管他呢,日子是过一天是日子,有一天逍遥一天,至少,今天,咱们高兴了。”

哪怕薄太后那张脸瞧着平静无波,但谁都知道薄太后心里,绝没有脸上平静。

聂谨言被温小婉捏在柔软掌心里的两根手指,温度明显高余其他三指,好像捅进灶坑里的烧火棍,已经炙烫不行。

的确,不管如何说,他们今天是极高兴的了。

温小婉回头瞧了那一堆的赏赐,扭回头时扬着笑脸,对聂谨言说:“聂谨言,那些赏赐我都要。”温小婉还记得他们上次出事后,她自己折损的那点私房呢。

聂谨言幽幽说道:“何止那些赏赐,连我都是你的。”你若能缝到内衣上,时时贴着你也好。

连我都是你的,这世间还有什么不是你的聂谨言这话如好用的利箭,瞬间穿透温小婉的没心没肺、没脸没皮。

温小婉的脸难得红了一下,低下头去,但走了没两步,她是又雀跃起来,“相公,你说皇上会不会赏”

“定是会赏的,大约不会明赏,要从嘉妃娘娘这边赏过来。”

大概还会赏得和皇太后薄氏的相差无几皇家的赏赐,看得永远不是赏的是什么,品得是皇家心性。

聂谨言和温小婉他们离开后,皇太后立刻屏退了左右,自己进了佛堂,只田嬷嬷一人,跟了进去侍候。

“太后娘娘,老奴觉得聂谨言越来越靠不住了,”

田嬷嬷忧心忡忡地说道,拿着三柱香去佛前的香炉前点燃,再转身回到皇太后跪着的地方,递了过来。

皇太后接过三柱香,于额前贴贴后,顺着鼻心一下顺滑,最后双手持到胸前,默念了几句,磕了三个头后,由着田嬷嬷扶起,亲自走到佛前敬了上去。

“还是哀家年轻那会,哀家的母亲就和哀家说过,这训养奴才,定要养出奴才的奴性来,那些性子坚韧的,必不能养在身边,是哀家疏忽了。”

她当时看中聂谨言,到是错了。当时觉得聂谨言还小,由着她jj,总可以掌控,没想到这人心性过于强硬。彼时挑中聂谨言的理由,此时竟是反噬自己的利器。

“太后娘娘意欲如何,还是趁早”

田嬷嬷陪着薄太后,一起跪在佛前,却再无诵经之心。

“是啊,得趁早了,”薄太后抬起头,望向前方,那一尊宝相庄严的观音,还是当年住在这里的那位老太后用过的,她搬来慈宁宫后,换走了大部分的摆设,却惟独把这尊观音留下没有换走,“哀家到要看看是他弟弟重要,还是”

田嬷嬷立刻明白薄太后是什么意思了,她陪伴在薄太后身边几十年,薄太后多少阴私她都知道。

聂谨言原先还一直报着效力薄太后,想为自家案子翻案的想法,却不知道那桩案子,薄太后也是插过手的。

薄太后怎么可能自己打自己的脸,去掀自己以前做过的隐私事,是以她和薄太后都知道,这些年是空耗着聂谨言呢。

原本想着这么一直用下去,在关键时候,还能把聂谨言推出去,如今瞧着,这条计怕是用不下去了。

偏偏此时还不能把聂谨言除掉,那些分散着的势力,都是聂谨言栽培的,他们此时把聂谨言逼出去,简直是给对方添翼了。

“这些年了,聂谨言的心意竟从没变过,他入宫的时候,才十岁吧,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做了这么多年宦官,看着这宫里起起伏伏、富贵满堂,竟一点儿旁的心思没生出来”

田嬷嬷蓄叨着的话还未说完,薄太后打断了她,“怎么没生心思不是娶了媳妇吗”

这话哪怕是薄太后自己说出的口,也噎得她自己难受,田嬷嬷更是如此。

但凡在这宫里混着的,别说宫女,只说挨一刀进来的,哪个不想着的是多捞些钱财、多重些权利。

在他们觉得,聂谨言既然在当时,放着小倌馆不进,跑来宫里,即使开始没有那种想法,这日子久了,总是会被利欲熏迷了眼,谁知道

这对主仆并不知,聂谨言也了防自己心志不坚,被拐逼着生出别的心思,才把他自己的房间,布置得都比不上一间体面的牢房。

“下面的人查到聂谨言把他弟弟藏到哪里了吗”

聂谨言不会把他弟弟弄出扶摇馆,因为官奴不可赎。

聂谨言报着给他们家翻案的想法,定不会让别人在他弟弟服役期找出毛病,免得以后正名时不利。

既卖在扶摇馆,就一定不会出扶摇馆的,但他们已经把整间扶摇馆翻个遍,也没有找到聂谨言那个花名翡翠的小倌弟弟。

“还没有找着”

这是今儿早上,外面传进来的。

田嬷嬷说完,薄太后的脸色更难看了,厉声道:“告诉他们,若是找不到聂谨行,他们也不用回来了,哀家这里不养废物。”

田嬷嬷脸色一凛,连道:“是”。

、o7o称姐道妹

今日的永孝宫,已经非同昔日的永孝宫。

当时,温小婉离开永孝宫,去往靖王府时,嘉妃还是嘉嫔,才刚刚复宠,永孝宫虽没有嘉嫔失宠那阵冷清,但绝对没有如今这么兴盛,人来人往、身影交叠的。

不只是各宫来往的嫔妃主子,还有的是今年刚刚选秀过后分来的几位小主。

引着温小婉和聂谨言往永孝宫正堂里去的正是锦蓝。

温小婉离开永孝宫后,她总算千年老二扶正,熬到了永孝宫第一分位的大宫女上了。

温小婉一眼就看到锦蓝那小脸上,挂着春风得意的笑,想来是管事管得很开心。

这到也是,如今,永孝宫的嘉妃风头正劲,哪像半年前失宠之时的艰难潦倒。

当与温小婉闹对食传闻的对象,从小福子换成聂谨言时,锦蓝看温小婉的眼光,已经由怜悯,换成了更加怜悯兼带闪烁着的神奇。

进了永孝宫,自然与去皇太后的慈宁宫是不一样的,温小婉的手没有与聂谨言拉在一起,反而被相亲相爱的好姐妹锦蓝挎了去。

聂谨言自动退后了几步,在聂谨言觉得,锦蓝毕竟是与温小婉一块长大的小姐妹,两人见面总有些女孩子想要说的私密话的。

昨天温小婉进宫的时候,正赶上锦蓝去了尚膳监,没有遇到。今天,瞧见温小婉和聂谨言双双地来,锦蓝到是有些面上掩不住的惊喜。

在没有利益的争夺里,她们两个一起长大的小姐妹,说出去还是很亲近的。

温小婉和聂谨言站在一起,锦蓝不敢靠过来,聂谨言自动退了几步后,锦蓝拉着温小婉,先是哭了几声,然后拉着温小婉极小的声音说:你真和他”

“是啊,真和他啊”温小婉眨着大眼睛,笑的一脸天真。

锦蓝细细的眉尾垂了下去,暗暗掐了温小婉一把,她以为聂谨言是听不到的,以为压得声音很低,其实聂谨言听的一清二楚。

聂谨言听到锦蓝问温小婉,“你不怕他啊”

这也是聂谨言一直以来想不开的问题,在别人畏他如虎时,温小婉为了他春暖花开。

聂谨言竖着耳朵,却听到温小婉回锦蓝,“我为什么要怕他啊”这也算回答,不过也是,婉儿为什么要怕他呢。

锦蓝又和温小婉说:“他多吓人啊,你没见着别人都不敢往他身边去啊。”

温小婉继续装无辜地回答锦蓝,“啊,那是怕他啊,我还以为都是尊重他呢。”

聂谨言无声地挑挑眉头,心底笑成一片,然后,他听到了锦蓝说出他一直对温小婉评价的心声。

锦蓝又拧了温小婉一下子,低吼道:“你傻啊”

真的,温小婉确实不聪明的,若是聪明的,能和他搅在一起吗这不真是傻吗

温小婉撇撇嘴,她才不傻呢,她看聂谨言上上下下哪里都挺好的。

温小婉和锦蓝这么一路往前走,聂谨言不紧不慢地后面跟着,还有一群拿着赏的太监们,更不紧不慢地在更不远的后面跟着,这条队型,看起来颇为有意思。

就是这时,有人挡到了锦蓝和温小婉的前面。

“哎呦,这不是锦蓝姐姐吗这位姐姐是”

温小婉顺着声音望去,他们前面站着一位穿着淡绿色宫装的俏生生的小丫头,真挑着秀眉,睁着大眼望着她们呢。开口就是尖酸的声音,挺讨人烦的。

温小婉怎么说也是永孝宫的老人,离开左右不过四个月左右,宫里大部分人她都认识,却也瞧着眼前这宫女眼生得很,但那暗含挑衅的目光,却熟悉之极。

哎呦喂,她这算是回娘家,谁这么不长眼,直直地撞过来呢。

就算不给她这个新出炉的温婉郡主一点薄面,也得看看她身后跟着的是哪位神吧。

“这是谁啊,见面就和我攀姐妹,可真有胆量,”温小婉其实很想拍拍眼前这胆大的小姑娘,我是温婉郡主,嫁于聂司公,你和我攀姐妹,是和我一个爹啊,还是想和我共侍一夫啊。”

瞧着对面那女孩儿,越来越惊恐的脸色,锦蓝差点大笑出来。

至于几步远站着的聂谨言,桃花色的衣服颜色,都盖不住他肃白一张脸上,流露出的煞气了。

“奴奴婢不敢”

小姑娘已经吓得跪在那里了,锦蓝这个大宫女的威风,她尚且不敢明着如何挑衅,更何况眼前还是一位郡主,笑起来说起来,这般的言辞锋利。

温小婉没理跪下的人,只笑眯眯地和锦蓝说话,“这是新进宫的啊”

她虽然不是永孝宫的大宫女了,但嘉妃是她和聂谨言下一步棋里,最重要的棋子,他们能不能全身而退,还是看嘉妃这里混到何种程度。

嘉妃如今三个月的身孕,正是极不稳当的时候,这宫里但凡有人生了异心,对于嘉妃都是危险的潜藏。

温小婉决定帮着嘉妃立立威,反正,她对外的名声已经十分不好听了,不在乎更难听一点儿。

“可不,随着新封的王美人一起进宫的,”

位在美人,却没有则封号,谈起来这位份宠爱都不够也敢这么嚣张。说是新进宫,那应该是他们走后的那次选秀进宫的。

永孝宫里,一直都只有嘉妃主位,并没有其他小主并存,选秀过后,哪宫的位置,看来都不丰裕了,皇后绝不会叫有孕的嘉妃妥出清闲了。指过来同住的,估计都不是什么善茬子。

“噢,那看来王美人的规矩还没教到位啊,这可不好,身边人若不妥善,很容易连带着小主犯错,凭着这位妹妹的说话办事来看,她宫规大体是不懂的。”

温小婉轻言细语地说着,锦蓝更是轻言细语地配合着,很好地体现了她们两的姐妹情深,而事实也是只有她们两个共同整治别人的时候,才特别情深。

锦蓝的语气和温小婉如出一辙,“是啊,我也和美人小主提过,宫里的规矩和外面府的怎么能一样,若是不严着些,早晚有一天害了自己,还会连累永孝宫。”

王美人是这次大选,新封上来的。用锦蓝的话说,长得妖妖娆娆的,一脸子狐媚相,而她带来的这个随身宫女,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进了永孝宫没两天,她上窜下跳,四处打听扒关系,自己早说要教训教训了,但奈何嘉妃娘娘拦着,说秀女进宫才几日,不好她们永孝宫最先生事,好像她们恃宠而骄似的毕竟这举宫里,怀孕的主子,只有她这独一份。

嘉妃娘娘不好出手管教,温小婉可不管那回事,她这辈子最恨谁无缘无故的和她称姐道妹的,她能扒了对方的皮。

“锦蓝的这话说得十分有理,嘉妃娘娘是仁善主子,她坐在永孝宫的主位,也不好张口罚谁,但宫里的规矩总是不好被人拖累的”

温小婉和锦蓝说话的时候,目光却是向后面瞟得聂谨言。

聂谨言默默地低下了头,眼观鼻、鼻观心,坚绝不往前瞧一眼他不是为了躲温小婉给他发的暗号,他是不能往前瞧,因着温小婉和那犯事的宫女在一条直线上。

他要是瞧了,温小婉保不准会怎么想呢,何况刚从太后宫里出来,他可还记得在太后宫里,温小婉提什么妾不妾的

他还是避嫌吧。

温小婉很满意聂谨言这副态度,跪在地上的那个小宫女可不满意了,温小婉就算是正二品的郡主又能怎么样,这里是皇宫,不是王府。

小宫女抬起头来,语气还是有些不善,“是,是奴婢说错了话,还请还请郡主原谅,奴婢的主子会好好教训奴婢的,不劳郡主为奴婢操心了。”

温小婉虽然被锦蓝和聂谨言一致认为她傻,但她自己从来不这么以为的,她这是大智若愚好不好

比如这二货小宫女明里暗里的讥讽,她就听的一清二楚了。

温小婉不急不缓,拉过了想替她先开口的锦蓝,笑道:“这位妹妹说得有些道理,按理是应该你家主子管教的,但是美人小主也是刚进宫来,总有些规矩她自己也学不全的,不如由你这位忠心你主子的妹妹,去一趟规矩最全的地方,好好学学,等着出来了,也可替你家美人小主jj后进来的奴才们了”

小宫女显然没有明白温小婉是什么意思,直愣愣地瞧着温小婉。

锦蓝却是明白得一清二楚了,要说这宫里,哪地的规矩最全,那自然是慎刑司,而今慎刑司司主是谁,就是后面跟着的那位活阎王。

小宫女是新进宫的,又刚好赶上聂谨言最近一段日子没在宫中,还没来得及普及到慎刑司聂司公的威名,如今刚好撞到枪口上了。

要是换个别人,依着锦蓝和温小婉的性子,也不会过份难为,谁都是从小宫女那阵子过来的,但眼前这个小宫女不一样。

昨天温小婉来永孝宫的时候,那个什么王美人,就说要进来参见她这位郡主。

那副张狂的样子,温小婉即使没见,也觉出王美人的人品必然有问题,眼前这个小宫女,证实了一切。

小宫女不知道前面是套,但也清楚,这宫里不是哪个地方她都能去的,梗着脖子说:“那也不劳郡主操心了,我家小主身边有教养嬷嬷。”

“噢,有教养嬷嬷是哪位,就教得这样的规矩,也该跟着去学学了。”

温小婉抬起她漂亮纤弱的手,拿着帕子,摁摁嘴角,她这手还没有放下去呢,那边过道长廊里,钻出来一位一身褚褐色宫装的老嬷嬷,连滚带爬地跪到了温小婉的面前。

小宫女岁数小、进宫日子短,对于聂谨言的威名没听过,但老嬷嬷这般年岁的,什么没见过,听聂谨言的那点事,都听得耳朵起茧子了。

在妃位的,聂谨言尚且不在眼里,何况是刚进宫的小宫女神马的。

“老奴参见温婉郡主、参见聂司公大人,这小蹄子进宫没几天,什么事都不懂,还请郡主恕罪,请司公大人恕罪。”

哪怕是有些日子没见到聂谨言了,聂谨言站在那里,老嬷嬷还是觉得周身发寒,好像死过一遍。

聂谨言听着人家指名到他身上了,他不好再站在后面了,慢悠悠地走过去,瞧了两人一眼,淡淡开口,“你姓李吧,以前不是在尚珍局吗”

聂谨言过目不忘,在他眼前溜过的人,他都能记得住,哪怕这老嬷嬷,他以前只在尚珍局,搭过一眼。

“是,是,司公大人,老奴以前是在尚珍局的,这不是后宫大选,老奴被挑了出来,分到永孝宫翠华院教导小宫女。”

李嬷嬷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开始哆嗦了。

“然后”聂谨言稍稍顿一顿,“就教导成这副样子”

李嬷嬷狠狠地打了一个激灵,转身就给跪在她旁边的小宫女一个嘴巴,“在院子里的时候,我是怎么教导你们的,谁允许你没有吩咐就出翠华院的啊,宫里主位这边,也是你们随便能来的吗”

那小宫女简直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瞧着李嬷嬷,她是王美人从宫外带进来的贴身宫女。在整个翠华院里,最得主子宠信,平日里也是目中无人惯了的,谁见着她都客客气气,还是第一次被人直面打脸。

聂谨言只当没看到,他只轻飘飘地说:“既然没教好,那就麻烦李嬷嬷陪着她一起去慎刑司里,再好好学一遍吧,免得耽误了你们主子的前途,至于你们主子这里,想来慎刑司里有学过完规矩的,正没地方分呢。”

聂谨言上嘴唇碰下嘴唇,这事就这么定了,李嬷嬷如一顿摊软的泥一样,坐在地上,而她旁边惹事的小宫女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

锦蓝十分乐意看到她们去慎刑司那座大熔炉里学习深造,冲着那边站着的几个小太监说:“没听到司公大人吩咐的话吗还不快点拖出去。”

要么残,要么忍,在宫里,就是这样的规矩:你不对别人残忍,别人总会对你很残忍的。

那边鬼哭狼嚎,温小婉和锦蓝只当没听到,继续之前的有说有笑,往正堂去了。

既然回了宫里,斗是避免不了的,哪怕她现在已是郡主,但她可是宫里出去的山寨版郡主啊。

、o71那点希望

有个小宫女在去往永孝宫正堂的路上,冲撞了温婉郡主,被聂司公处理掉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了翠华院里。

王美人气得当场砸了一整套的白瓷雕花茶具,拽着裙子,就要往嘉妃住着的正堂冲去说理,被刚进门,险险与她撞到一起的一位穿暗青色比甲的老嬷嬷拦住。

“小主这是要去哪里”

老嬷嬷也是王美人带进宫里的,是自小看着她长大的奶嬷嬷,在王美人面前有些份量,比着被王美人一开始撒气砸茶具,就吓得闪在一边的小宫女,能说上话去。因是自幼卖到王府去的,也跟着姓王。

“本宫本宫要去与嘉妃理论,凭什么没经过本宫,就处置了本宫的贴身宫女,仗着她是一宫主位,就欺负本宫新新入宫的吗本本宫要去要去告诉皇上”

听着自家主子越说越不像话了,王嬷嬷连忙拦着她,“小主慎言,这是在宫里,不是在咱们自己府上了,那处置小苏的人是聂司公,哪里是嘉妃娘娘,满宫里谁不知道,老奴刚刚去打听了一下,聂司公那人别人连他的名字都不敢提的。”

王美人被王嬷嬷脸上凝重的神色,惊得暂停了向外冲的动作,瞪大了眼睛问:“真真的不过,不过是个太监”

王嬷嬷忙不迭地连连点头,“是,是真的,宫里人都说,在这宫里面,头一份不能得罪的就是慎刑司的聂司公,那是个连妃子都敢杖毙的人啊。”

太监又如何,人家有实权啊。

王美人的眼睛瞪得几乎要冒血丝了,“妃子他他那么大的胆子”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更是想像不出来的。

王嬷嬷也觉得这事有点不可思议,但她们初来乍道的,可懂得什么,刚刚问的那几个宫里老人,一提聂谨言的名字,像小猫听到老虎似的,颜色都变了。

她压低声音与王美人说:“据说据说在宫里,连皇上和太后都给聂司公三分薄面的。”

“什么本宫本宫不信,本宫要去找皇上,皇上可是宠着本宫的”

皇上前天还翻了她的牌子,她就不信皇上能为了一个奴才,不给她做主,她想到了这一层,却想不到皇上怎么会为了一个奴才,为她出头呢。

“小主,你就你就咽了这口气吧,”

王嬷嬷不知道怎么劝她们家小主才好,皇上是翻了小主的牌子,可皇上也翻了对面院连美人的牌子啊。

明眼人谁看不出来,皇上这段时间翻的牌子,都是永孝宫的。还不是因为永孝宫的主位嘉妃有孕,皇上心里放不下。

皇上哪次来了,不是先到正堂去坐坐,与那边一道吃了饭,直到天黑才会过来这边歇着的啊。

可怜她们小主就是看不懂这一层啊,还一直让手下的丫头跟着闹跟着争宠,现在可好,打脸了吧。

那慎刑司,无事进去都披一身皮,何况这还是得罪了温婉郡主,而温婉郡主和聂司公的关系,竟竟是真的。

“嬷嬷,我我不甘心啊”

王美人委顿地坐在了地上,搂着王嬷嬷,开始哭了起来。但这后宫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女人的眼泪。

永孝宫正堂内屋的炕上,温小婉坐在嘉妃的对面,两个人中间的小炕桌上,摆着四碟点心,还有几样新鲜的水果。

具是温小婉来了以后,嘉妃吩咐小宫女特意拿上来的,也都是温小婉以前爱吃的。

锦蓝自进来后,就规矩地站在了嘉妃身后,而嘉妃亲自接待了聂谨言,还赐了座,又令小宫女上了新贡的普陀茶。

嘉妃极亲近地拉着温小婉说话,锦蓝在旁边凑趣着,聂谨言就坐在离她们不远的椅子处,默默地喝茶。

他如墙上挂着的壁画一般,呼吸都比正常人浅淡,明明应该毫无存在感,却给除了温小婉之外,这满堂人,带来一种难以言说的压力。

堂内四个角落的炭盆,都盖不住屋里坐着的聂谨言身上的冷肃。

温小婉和聂谨言一道进来时,嘉妃站在正堂正对着大门口的里侧站着,她虽身处在妃位了,但每次看到聂谨言,仍觉得压力山大。

这个眉目严整,面容平肃的宦官之首,长年都是一个表情,手底下的手段却五花八门的,这些年来,整治后宫各院,哪个看到他,不是躲着走啊。

就是皇上每每提到,也是恨得牙根直痒,有的时候,她很想问问,皇上到底是忌惮着聂谨言哪里,明明看着不顺眼,登基三年,却也未曾动过聂谨言慎刑司主位的位置。

如今,她的心腹与聂谨言结成这般亲密关系,这样的问题,她不在问了。皇上透露给她的意思,她也是再清楚不过了。

刚刚,翠华院王美人的贴身宫女,冲撞了温小婉,被聂谨言发落的事,在温小婉和聂谨言没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人悄悄跑来告诉她了。

聂谨言如此光明正大地护着温小婉,足可见外面传进宫里的消息属实,应是两个人夫妻名份坐实了。

只是这这是如何闹得呢,嘉妃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的。

不过,温小婉和聂谨言联合出手,帮她压服了她宫里这起子不安分的,也是帮了她的大忙,她这胎能安得轻省些,而那王美人,她是早想管教管教了。

这些日子,王美人着实不象话了,皇上来她这里坐坐,王美人竟敢半裸香肩地去过路截了。

当这是什么地方,这是皇宫,这不是青楼烟花地

嘉妃瞧着聂谨言坐得不算近,便把头凑到温小婉的额边,轻声地问:“他他瞧着对你还不错的。”

心里却叹道,再不错又如何,总不比嫁个正常男子,到是自己耽误了婉儿,婉儿为了她才会

谁又想到后面发生这么多的事,婉儿被封为郡主,却不能离开聂谨言了。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温小婉觉得用还不错来形容聂谨言对她,那简直十分不准确,聂谨言对她,那是好得不行。

可是这好,她干嘛要人人都告诉呢尤其是嘉妃这里,总是要适可而止的,她还要利用她与嘉妃那点姐妹情深呢。

温小婉装作羞涩地笑了笑,“自是不错,”说完还拿眼皮瞭了瞭,坐在不远处无声喝茶的聂谨言。

这死太监,怎么就越看越顺眼,越看越喜欢了呢。明明当时,半夜三更摸向他的屋子时,没有那么多私心杂念的啊。

嘉妃瞧着温小婉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地轻叹了一声,正如昨天她叹了无数声一样。

“那就好,”嘉妃拉住温小婉的双手,“本宫这里有孕,永孝宫里有许多事情,都交给锦蓝与柳嬷嬷去管了,反到是轻闲下来,你若有空,就常常过来,便是住在本宫这里,本宫也是欢迎的。”

这话嘉妃昨天就曾经说过,温小婉回去和聂谨言说完,聂谨言的脸色不太好。

温小婉要是去了嘉妃宫里住,他怎么办他能跟着去住真要这般,得成满宫的笑话。

温小婉问他这是不是晋安帝龙耀的意思时,他倒有些顿住了。

晋安帝这个时候,多么需要有一个儿子,来冲淡前朝后宫的阴晦之气,他比谁都清楚,而后宫之中,有孕的妃嫔,大多折子,如今嘉妃有孕,还是双胎,晋安帝有这个想法,也不足为怪的。

但他是万万不能来永孝宫的,皇上虽然不喜欢他,却也不会把他从慎刑司司主的位上挪下来。

无论是皇上还是太后,要一意孤行地挪,早就挪了,也不会等到现在。那对面和心不和的母子,还是觉得,那个位置上面,还是他来坐,最合适吧。

“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若是他们把你从靖王府调回宫里,我就陪着你回来,我白天在永孝宫,晚上就去慎刑司与你同住,”

昨天晚上温小婉搂着他的脖子,说这话时,他只觉周身的血液都澎湃了。

温小婉为了他,可以放弃在靖王府高贵的郡主生活,而与他回到充满风霜暗箭的后宫里,与他并肩作战,他开心得不得了。

清晨仅睡的那两个时辰里,他长臂伸过,抱着温小婉,一点儿没舍得松开。手臂麻了,也未觉出半分。

今天他们双双而来,嘉妃又提了这事,温小婉觉得她似乎是猜对了,估计这也是晋安帝对聂谨言的一种试探吧。

“婉儿还是听娘娘的,若娘娘有需要,婉儿愿意陪着娘娘陪着娘娘一辈子。”

温小婉是知道聂谨言的。聂谨言原是想在宫里隐上一辈子。

他不愿意出宫,不过是觉得在宫外,他是异类。

他若是一直这么想,温小婉愿意跟他一起在宫里过下去。直到有一天,他自己不愿意呆了,天涯海角也是去得。

温小婉能有这么个表态,嘉妃心里总算托底,她今晚也好和皇上说了,表面却声色不露地说:“本宫哪敢要你的一辈子,你的一辈子且有人托的。”

说完,还故意看了一眼坐在那边仍是一板一眼喝着茶水的聂谨言,心里却悄悄摇头,与聂谨言呆在一起,和与僵尸在一起,可有什么区别呢。

最后,果然如聂谨言之前所说的那般,他们离开永孝宫时,嘉妃娘娘赏了几乎与太后薄氏一般多的东西。

与理,这是不合的。

皇太后薄氏是一宫之长,先赏了礼下去。按理,这宫中连皇后都要留三分地步,比之皇太后少赏一些的。

敢与皇太后赏同样多份量的,除了皇上,还能有谁,而且这还是皇上有意在打皇太后的脸面,否则,也会留有一分地步的。

是以,从永孝宫出来时,聂谨言和温小婉身后,那两排托着赏赐的小太监对伍,瞧起来,分外惹眼了。

温小婉一点压力没有,给上门的钱,她不可能不要,她巴不得那对母子再闹得僵些,她还能多捞些谁嫌钱咬手。

越往外走,离着宫门就进了,宫规也就没有那么严了。

温小婉瞧着身边的聂谨言,又瞧瞧身后飘着的一堆绫罗绸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