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女配求欢乐第18部分阅读(1/1)

错,你要装死,就一直装着好了,干嘛这个时候醒啊。她的努力要前功尽弃了。

聂谨言是不同的。温小婉老早就知道。无论别人怎么诋毁他,说他是下贱堆里走出来的。聂谨言的眼神,只要他睁开他那双比别人稍长的眼睛,就会让所有人觉得,这人是天生的上位者。

他有一种俯视人间的冷傲杀气,给他按个什么样的身份,都会觉得不合适,都会觉得突兀的。

温小婉是会演戏的,她随便给自己编点什么身份都行,她都能演出来,但聂谨言不行,给聂谨言扮上市井小民的妆,他也不像的。

果然,聂谨言这么一睁眼,立刻引起了那几个农户的怀疑。

“姑娘,这你相公”

哪怕知道眼前这人断了一条腿,连动弹都不得,领头的那个红脸大汉,还是本能地退后了一步。

“奴家奴家的相公是战场上回来的,难免难免看着凶些,其实其实他是个好人。”

温小婉觉得用好人形容聂谨言,有点名不附实,但如今这状况,她能说什么呢

聂谨言自己都觉得这个称赞有点荒谬了,他的肩膀可疑地耸了一下,却没有忘记那个红脸汉子想要做的事。

他的手慢慢地松开了拉着温小婉的那只手臂,缓了好一会儿,才能完全松开,却也像是失去所有能力似的,五指张着,失去重力一般地垂落。

那红脸汉子见着聂谨言自己松开手了,也就没有在意聂谨言之前那冷冷的眼神意味什么了。

“姑娘,还未问你们叫什么呢”

红脸汉子直觉聂谨言是个不好相与的,便只与温小婉说话。

“奴家相公姓言,家里行大,都叫他言大,奴家娘家姓温,你们叫奴家言大家的就好了。”

温小婉按着这一时空里,夫妻男女的俗称,介绍了一下她和聂谨言。

温小婉为了避免麻烦,没敢说聂谨言的真姓氏,极机灵地换成了聂谨言名字的最后一个字,更不会报她自己的名字了她怕聂谨言听见别的男人叫她名字时,会抑制不住地绽射冷眼的。

“噢噢,”那红脸汉子没觉出什么不对,正这时,之前回村叫担架的那个汉子,又带着四五个人,赶了过来。

这回不只是男人了,还有妇女老幼。其中有一个年纪看起来在五、六十岁的老人,走在最后面。

温小婉一眼瞄到这个老人,就觉得这个老人不简单,应该是村里说得算的那种。他们想要留在这里养伤,这个老人是首先要搞定的。

她趁着众人不注意,一只手悄悄地缩到聂谨言的身下,轻轻地捏了一下聂谨言的后背,假装着是低头看聂谨言的伤情,却极小的声音说:“一会儿,你给我闭嘴,最好连眼睛都闭上。”

温小婉的意思很简单,聂谨言,发挥你良好的精神品质,继续装死吧。

聂谨言默默地闭上眼睛,微微变起的嘴角,却含出一丝极轻极不易察觉的笑容来。

他其实没有多早醒来的,还是在那群乡间农汉跑过来后,他才渐渐恢复些意识的。

只是这意识才刚刚清醒,他就被温小婉如火纯青的演技,雷得不轻。

听着温小婉骗那些人,骗得轻车熟路、顺风顺水,他忽然觉得心里一阵痛快毕竟他欣喜看到这世间,受温小婉骗的人,不只他一个的,而且是随哪处都能骗得得心应手。

但当那个红脸大汉伸手去碰温小婉的时候,他却又无法忍受下去了。

那是他的女人。他女人的寸肌寸肤,这一生,只有他一个人能碰。哪怕是根头发丝,他也不要别人摸得。

谁敢,他就要谁的命。

作者有话要说:嘻嘻,我鲜少这么早更啊,哈哈

、43落户小村

小刑庄如同这一时空大部分小村庄一样,以村庄中大多户人家共姓的姓氏得名姓刑的人家,占这个小村庄的三分之二。

温小婉综合职业素养,在关键的时候,一点儿没给她丢脸。她一眼瞄到的那个老爷子,在小刑庄果然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这位老爷子也刑,小刑村的人,都叫他刑七爷。刑七爷虽不是小刑村的村长,但他是小刑村辈份最高的人,掌管着刑氏祠堂的主位。

这种身份地位的人,在这种小村子里,威高德重,一句话可以解决别人说一百句话的事,温小婉立刻拿出抱粗腿的气势,先在老爷子面前示弱了。

据说女人的温柔婉约以及梨花带雨,对下至八岁和上至八十岁的雄性生物,起同等作用。

这绝不夸张。女人长得美,又能把这份美,利用得恰到好处,受益匪浅。

温小婉在充分利用这一点后,在刑七爷和与刑七爷一起来的两名妇女面前,收起了外溢的妖娆,更表示出弱不禁风、分外可怜的一面。

刑七爷不是红脸汉子那几位,他大小也是见过世面的,活得越老越精,自然不会被温小婉的几滴眼泪胡弄过去,可每当他要问到关键问题时,温小婉总是能不留痕迹地抱着蹲在她身边的两位农村大姐,她一顿哭嚎她的可怜之处家资被抢、男人受重伤,她自己还柔弱无力

最后,绕来绕去的温小婉,总能绕回她在大惊之后,能遇到小刑庄这些好人的感慨上。

世人都喜欢被戴高帽的,只要是正常的人,总是喜欢被别人夸做好人的,哪怕他未必是好人。

温小婉抱着两位农村大姐,在往人家的衣服上抹鼻涕眼泪时,还每隔一句夸人一声,“人长得好看,心都是好的,善良慈悲,要是没有你们,我们夫妻就死在这荒郊野外了”

那时,人家还没有说要救他们呢。

装昏着的聂谨言,很是怀疑温小婉是不是鬼上身了,整个中邪似的,有的没的,都说得像真的,以前在宫里时,就觉得她不太正常,如今瞧着更不正常了不得不说,聂司公从某个方面,真相了。

聂谨言的伤确实很重,他一度疼得不省人事。但他长年的坚忍,让他在醒过来后,再也不敢昏过去了。

他哪怕是废了,心里也想着这是什么样的一个地方,他若一直不醒,温小婉该是如何的心急如焚。

可此时,在温小婉一个人的舞台里,他忽然觉得温小婉之前捏他后背时说的那句话很对,他还是闭上眼睛、闭上嘴,抓紧昏过去吧。

聂谨言自幼进宫,接触的都是上层社会里的勾心斗角,一双利眼早修炼得火眼金睛。

他随便扫谁一眼,都能看得人心惊肉颤,他若这时不配合温小婉,不用说话只睁了眼睛,那些人也会起疑温小婉编得十分圆滑的身份和故事的。

是以当那两个抬着担架过来的乡村大汉,把他抬到担架上时,他竟真的昏睡过去了。

在温小婉的手,一直摸着他的手,他能感觉到温小婉的气息里,哪怕一身重伤,这样的休息也是酣然可居的。

由着刑七爷的吩咐,温小婉和聂谨言被安置在了小刑村村长刑土根家里就是之前和温小婉搭话的那个红脸大汉。

攸州处于平原地带,背靠几座大山,有山有水,且水土养人。

这几年天公作美,风调雨顺,新帝登基后,一直实行减赋的政策,乡下村庄的日子,都还过得去。

做为村长,刑土根家里的条件在村里,还是数一数二的。等着温小婉和聂谨言被让进他家里后,还给温小婉和聂谨言单独让出了一间侧房。

等着聂谨言被平放到土坑上后,温小婉的心才算稍安下来。

这一路来,她一直小心地提醒着抬担架的两位,一口一个大哥地叫着。与哭肿得红桃子似的眼睛相比,那嘴就和抹了蜜似的。就是想他们抬的时候,平稳一些。

聂谨言的腿伤,温小婉瞧着触目惊心。

这么重的伤势,以后不知会不会落下什么毛病,这种偏僻落后的小村庄,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手段高明的医生。

温小婉很忧桑。

等着帮忙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温小婉一把拉住村长红脸汉子刑土根,哀声道:“大哥,你给帮着找个大夫吧”

刑土根瞧了一眼聂谨言的腿,面露难色,“这个伤太重了”

温小婉心下一沉,怕什么来什么,“大哥,你们这村子没有大夫吗”

好医生不管在哪个时空,都是稀缺物种。

她来的那个世界,科学技术发展已经日新月异了,但一提看病,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还不都是愁眉苦脸的,觉得找不到良医,何况是他们如今所处的这个落后年代呢。

“别说俺们村子,就是这十里八村,也没有个像样的大夫啊,”

刑土根把可怕的医疗状况说出来后,温小婉只觉眼前一片黑,几乎昏过去了,“那那你们生病怎么办啊”

不会这一村的人,都不生病吧。奥特曼都没有这么抗造啊。

正这时,刑土根的老婆,也就是之前被温小婉抱着胳膊哭、被温小婉夸人好看、心也好的那两位大姐其中之一,从外面走了进来,刚好听到这儿,顺口接了一句,“看大病找马神婆子,她会请神儿,小病什么的找刑二奶奶,她不但会瞧头疼脑热,还会接生呢。”

半辈子没被谁夸过长得好看心好的乡村大姐刑氏,瞧着温小婉就觉得很顺眼,很亲切地问她,“大妹子,你想请哪个”

温小婉,“”

神婆子什么的,还是等着聂谨言真去的那天,再说吧。

至于接生婆,找她来能干嘛,聂谨言需要接生吗聂谨言需要的是接骨好不好

温小婉欲哭无泪了。

就算现在他们赶到攸州衙门,露出真身份,等着州衙门给他们找大夫过来,运气好,聂谨言的那条腿估计着已经生虫了。运气不好,已经截完肢了。

远水解不了近火啊。

就在温小婉觉得她可能要保不住聂谨言的那条腿时,一直留在屋内,站在门边处的刑七爷,忽然闷声声地开了口,“老四会瞧病,早十几年,还在军队里做过军医”

温小婉的眼睛刷就亮了起来,军医好啊,聂谨言这样的外伤,就得需要治疗外伤的高手,一般来说,军医对于外伤的处理,都比一般医生高明许多的。

“七爷,麻烦你了,这位四爷在哪儿住,我奴家亲自去请。”

温小婉不笨,听着刑七爷说起这位军医的口气,就能觉出这位军医的脾气可能不太好,或者是根本不给人医病的怪人,要不整个村子里,连神婆和接生婆都传出妙手回春医术的时候,这个人却连一点儿名声都没有吗

一般来说,恃才会傲物,有点怪脾气,都是有点小资本的,没准就否极泰来,倒霉极点后幸运一把在这山村小地,碰到个神医呢。

温小婉说她去请,是想会会这位前军医,看看这位军医到底怪在哪里她能不能找到攻克点

要钱她给她的私房,要色她出聂谨言给那人,至于那人要是敢要命,温小婉能立刻让他没命。擦,惯你丫的

刑七爷皱纹纵横的脸上,疑虑更重了,他不断摇头叹息,似有难言之瘾。

那位红脸大汉刑土根代他说话了,“村里人都知道四爷当过军医,但我们谁都没看过四爷看病,他自己独居在村头的那间破泥房里,平时从早到晚喝得醉熏熏的,他自己那副样子都像病得不行似的,谁能信他会他会瞧病。”

温小婉刚燃起希望的心,顿时又凉了半截,但不管这人是真会瞧病,还是假会瞧病,她都要亲自过去看看聂谨言的腿耽误不得。

温小婉自己脱臼的肩膀,不是什么大问题。

乡下人经常有遇到脱臼的事。这既不用麻烦神婆子更不用麻烦接生婆。那位老当益壮的刑七爷,就帮着温小婉把手臂复位了。

接完后,刑七爷还告诉她,手臂脱臼时间久,又长时间脱力,已经肿起来,近一段是不能做重活的,多抹些跌打药酒什么的,不会落毛病的。

小村庄里,虽然没有会治大病的医生,但常用的草药和药酒什么的,家家户户都还常备些的。

温小婉和聂谨言身上那些不起眼的小伤小痛,都不是问题。

刑土根的老婆刑氏,给她送来家里备着的药酒时,还给她送来了两套他们夫妻的旧衣服。

温小婉千恩万谢,在她的衣服里怀,撕破一处之前离宫时,就缝在内衣处的暗袋,摸出一小块碎银子,不足二两的样子,塞到刑氏的手里。

“大姐,你别嫌弃,身边值钱的东西,都被歹人抢走了,就留这么点私房,藏我衣服里子里,我家男人拼命护着我,才没被他们抢走,我们吃住在你这里,不好意思了。”

温小婉临出宫的时候,是没打算再回宫的。把原主婉儿攒下的小金库通通搬了出来。

温小婉在前世她活过的时空里,不相信银行。她的钱只能放到她的身边。

小偷就算进了她家,也不会想到,像温小婉那样的姑娘,她藏钱的方式,会像古代神话传说里的某种神物一般。

在温小婉住的那张两米大床下,地板扒开后,有一把巨大的锁锁着的水泥砖板里,放着她全部家当。

没错,温小婉的钱财必须睡在她的身下,她才能放心的。

这回离宫,她没有哪个地方能睡得踏实,就利用了她刚刚学会的那点女红,把她的银票和她的银钱,用防水细牛皮纸包着,一起缝进了她的内衣里这样最安全,有聂谨言在,谁不要命了敢扒她的内衣。

温小婉是路痴,记不住各种地图,却能记住她把哪张银票和哪块银钱,缝在她内衣的哪个位置,一摸一个准。

刑氏没想到还能见到银钱,乡下人没有多少城赋,立时眉开眼笑起来。

本来这桩好人好事,她料定是要吃亏的,可一想她自己男人是村长,温小婉又好一阵子的夸她,在众乡亲面前,她不好表现得太惜钱惜物,姿态只能放高,心里却别扭着。回家后,脸上多少显了些,但大体面子还是过得去,要不也不会给温小婉送干衣服来。

温小婉也是看中了刑氏这一点,人还算厚道,刑土根是村长,几番接触,瞧着人也是忠厚的,这才摸出些银钱,施以小惠的。

她和聂谨言这副样子,看来在这里是短住不了的,一日两日人家可以凭良心,时间久了,谁看着能不烦。

二两银子是温小婉衡量出来的数儿。钱不能给的太多,他们刚被抢过啊,又不能给的太少,不够脸面的。

二两银子,依着这一时空的物价,大约够一户七口农户之家,正常吃喝两个月左右的。

他们两个人,如果顺利,也就是两个月到三个月的休养时间。依着聂谨言的身份,绝不会更长的。

作者有话要说:你看,人家都按准点更啊,求表扬,求抚摸

ps:

小蜜蜂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o131oo319:19:11

月泠軒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o131oo3oo:41:o5

app1ecrab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o131oo223:5o:54

非常感谢呢

、44坦诚相见

温小婉刚要动,却被躺在她身后的聂谨言一把拉住了,温小婉连忙回头,却瞧见聂谨言那一双狭长内敛的眼目里,浓云密布。脸色比之前的苍白,又浮出一层铁青来。好像阎王爷瞬间上身了。

“怎么了”

温小婉不清楚聂谨言这又是动哪个怒了,这死太监脾气越来越败家了,都是自己把他惯的,还学会掐酸吃醋以及多愁善感了。

温小婉没给聂谨言好脸色,说话语气也不温柔。

聂谨言也像没看到、没听出来似的,这么长时间接触,聂谨言也算知道温小婉什么脾气性格了。

这女人的脸和老天爷似的,说变就变,表情转换自然到家,没哪句真的,也听不出来哪句是假的。聂谨言觉得心里很没底。

“你是不是从宫里出来,就没打算回去”

哪怕之前猜到,也没有任何证据证实,如今

聂谨言问得直白,他鼓起的双腮,带着强抑的痛楚和难捱的隐忍,直直地盯着温小婉那双忽闪了一下的眼眸,心下好像都明白了,拉住温小婉衣襟的修长手指,慢慢地松开。

温小婉心底虚了一下,一定是她从衣服里怀里摸出银子来的举动,太令聂谨言没有安全感了。

这个男尊女卑的时空年代里,聂谨言以前一定没有看过有哪个姑娘,能这么有防范意识、独立自主的吧。

但温小婉这个人从来不是能被心虚这种东西压抑住的人,她冷笑了一下,毫不掩饰地说:“是啊,我好不容易出那牢笼,干嘛还要回去我一直找机会偷溜的,我我还想私奔呢。”

猜到了是回事,被承认了又是一回事。

聂谨言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肺都要炸了,连右小腿处骨折带来的剧痛,都觉察不到了。

特别是温小婉说的最后几个字,简直是要他半条命,气得都快吐血了,挣扎着就要坐起来。

温小婉也就是气气他,帮他通通血脉,真没有想把他气死的。

温小婉连忙摁住他,“你干嘛,小心你的腿,你要是真残了,我以后私奔,你都追不上。”

温小婉这句话相当于往聂谨言的伤口上面,又插了一刀。聂谨言几乎有一种要掐死温小婉的冲动,可惜他现在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许是刚才的一动,抻动了腿上的伤口。也许是温小婉把聂谨言气得太甚,聂谨言张嘴都不利索了,嘴唇不停地颤抖起来,“你你”

温小婉知道他要说什么,不就是你敢这两个字吗与聂谨言对食的名份结下这么久,温小婉听了好多遍。聂谨言对她的色厉内荏,也就这么一句而已。

想想聂谨言这么一个狠绝的人物,被自己拖累成这副模样,温小婉不由得心软下去。

她柔荑纤嫩的指头抚到聂谨言的胸口,无奈道:“你瞧我现在不就是私奔了吗”

聂谨言听着温小婉还提这两个字,开始时没反应过来,犹自又气了一下,后来觉得不对,渐渐反应过来温小婉说得是什么意思,还泛着铁青的脸色里,竟神奇地透出一丝红来,显得本就颜色复杂的脸色,更加诡异。

等他觉出这话十分不合规矩,有气无力地闭上眼睛,想倒口气再和温小婉说话,免得真被气死时,温小婉那本是抚着他胸口的手,竟然奔着他衣口的钮扣去了

他还听到温小婉在说:“我把银子缝衣服里怎么了,要是没有银子,我们两个怎么理直气壮地在人家住,一会儿还要给你找大夫,没有钱哪个能来,像你好,穿着什么云锦的衣服,平时看着很马蚤包,落难后有毛用扒下去拿当铺,能换五个大钱不”

温小婉说着扒,手里的动作也是扒,这可把聂谨言惊着了。聂谨言以为温小婉真要把他的衣服扒下来,拿当铺去换钱呢可怜他的智商,已经被温小婉气得直线下降为零了。

聂谨言刚闭上的眼睛,连忙睁开,目光竟流露出几分惊惶来,像谁家新嫁的小媳妇,不堪丈夫的小情趣,躲又不躲不了,只能堪堪不及地扭捏,之前满脸的铁青色彻底退却,露出一脸的红彤彤,好像成熟了的苹果。

聂谨言的手一把摁住温小婉正要扒开他衣襟的手,“你也说了,不值五个大钱,什么用不顶,别别去换钱了”

温小婉的手停住,不是因为被聂谨言无力的手摁住的,而是被聂谨言话里的意思,惊愣了一下,“你你说什么”

未等聂谨言回答她,她自己已经反应过来,忍不住笑了出来,“司公大人,你可真有意思,我是要给你换衣服,你身上衣服都湿着,贴在身上,会生病的。”

刑氏给送来的干衣服,刑土根还给烧了些热水,温小婉想着先给聂谨言擦干身子,把干衣服换上,她在随便换一下,好去找那个什么叫老四的军医。

“不不用了,”聂谨言羞恼地再次闭上眼睛,“我我自己来”说话都结结巴巴了。

“你这副样子,怎么来”

也不看看什么时候了,温小婉才不理会他的古板害羞呢。

依着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这还不是早晚的事,什么都有第一次的,如今这般开始,已是缓解尴尬最好的机会了。

“我这副样子怎么了,我两条腿都断了的时候,也一样能换衣服。”

温小婉扒着聂谨言衣服的手,顿了一下。

这话要是别人说,温小婉一定以为是那人逞强了,但这话从聂谨言口里说出来,十有就是以前发生过的了。

温小婉的鼻尖不由自主地酸了,嘴却一点儿没松,“以前是以前,以前不是没有我吗现在有我了,你受伤还用你自己换”

说完后,温小婉继续扒聂谨言的衣服。

聂谨言阻止不得,温小婉的手又快,两个人说话这功夫,已经把他被山石峭壁、水流利石凌虐得破烂不堪的外衣里衣一起撕下来了。

那衣服温小婉本就不打算要了,对它哪还能温柔,撕下来之后,团吧团吧直接扔地上,魔爪迅速向聂谨言的摸去。

温小婉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心地纯善过,扒人衣服还是扒自己男人衣服的时候,竟没有仔细掌眼,而注重的真只是扒。

主要是情况紧张,她要抓紧一切时间,打理好聂谨言,还要请大夫医看聂谨言什么的,根本没有那个用来赏心悦目的心情,聂谨言要是残了,她怕一辈子都没有这份心情了。

聂谨言却不这么认为,他十岁全家获罪,父母皆亡后,入宫为宦。他就没被人这么亲密地碰过,何况是温小婉这么狼掏的爪子,要命中他红心了。

比之刚才,他激烈地挣动起来,说什么不让温小婉动了。

温小婉怕他们两个两相挣动里,牵连聂谨言的伤腿,手不得不停下来,“聂谨言,我们是夫妻,我若都不能碰你,你还想让谁去碰你别扭什么啊要不要我脱光了以后,你看着,我再脱你的,这才是咱们公平了啊。”

温小婉开口就是惊雷,聂谨言的眼睛从来没有瞪过那么大,直了好一会儿,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温小婉,只是双手更加本能地摁着裤腰了。

他上辈子不一定是做了什么妖孽的事,这辈子才会碰到温小婉这只别出心裁、特例独行的妖孽呢。

温小婉瞧着聂谨言,心里好笑。这要是让宫里那些惧聂谨言如虎狼的人瞧到,还不得惊掉下巴啊。

时间紧迫,温小婉没空和聂谨言斗志斗勇了,她估计着在聂谨言清醒的时候,她别想扒下聂谨言的裤子,不把聂谨言打昏,她自己就得瞎了。

她一不能把聂谨言打昏,二不能自己抠自己眼睛,权衡了一下,温小婉从聂谨言的裤腿上,撕扯下一块长布条,利索地蒙在自己眼睛上。

“这样行了吧,我看不见,我保证不碰你不喜欢我碰的地方。我们快些吧,你那腿就是止了血,没有医,你要是残了,我下次私奔的时候,可要换人了。”

温小婉说完,也不管聂谨言答应不答应,自己动起手来。

这一次,聂谨言没有阻止,只是活人的身体僵硬出死人的样子,也十分不容易啊。

温小婉的心,像是被谁抓住似的,紧紧地替聂谨言疼着。

她手速极快了,她之前应承聂谨言的事,一应办到,绝对没有碰到聂谨言不想让她碰地方。

这手脱完,那手立刻捡起旁边放着的衣服,没有反正地快速给聂谨言套了上去。真正完美解释了什么叫做稳、准、狠。

扔了一条布巾进了旁边还冒着热气的木盆里,拧干后,温小婉胡乱地给聂谨言的头脸擦了几把,最后把聂谨言披散着的墨发尽数捞起,擦了干净。

“我去会会那位传说中的军医,你休息一会儿。”

温小婉一边与聂谨言打着招呼,一边在聂谨言的眼前,毫不避讳地换起衣服来。

温小婉之前穿的那身衣服,和聂谨言的没有什么区别,七零八落的。她脱的时候,也就比之前给聂谨言脱衣穿衣时,力度更大。

娇娇小小的身上,为数不全的几件衣服,很快被她拖完,只有那件缝着她全部家当的内衣,她脱下来时,小心翼翼地放到了旁边。

聂谨言哪里受过这般的视觉刺激,一个妙龄少女在他的面前,毫不避讳地脱衣服,离着他那么近。近得那淡淡清雅的体香,好像已经飘进了他的鼻息里,让他整个人如火般烧了起来。

他想把头扭走,脖子在这一刻却好像被什么固定住了,动弹不得。他只好闭上眼睛,可是眼帘垂下来,遮住了视线,也好像没有遮住一样。

温小婉白嫩嫩、如玉般的肉体,无限次的在他眼里,重叠、独个,再重叠、再独个地出现,怎么挥抹也挥抹不去了。

等聂谨言意识到,他怕是已经中邪了,简陋的农家小屋内,已经悄然无声了。

没了动静的屋了,一下子空荡起来,仿佛聂谨言空落了的心,他扯动着嘴角,溢出一抹苦笑他终归是离不开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近距离接触,为了三章之内的那个,打打底子。

ps:咕咕鸡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o131oo419:1o:53

感谢亲们的支持。

、45神人神地

温小婉换好衣服,又把聂谨言盖着的棉被,帮他抚了平整,特别在伤腿那里小心地折了个弯儿,避免加重伤腿的负担。

瞧着无事,她这才出了那间屋子。她并没有自作主张地去什么村东头,直接找那位叫刑四爷的前军医,而是先去了刑土根和刑氏住的那间主屋。

刑土根和刑氏有一儿一女,儿子在县里的学馆读书,只有学馆休息的时候才回来,而女儿与年初的时候已经嫁了邻村一户人家,是以家里如今只有刑土根和刑氏夫妇两个人了。

温小婉在进门之前,先喊了一嗓子,“大哥大姐,你们在屋没”这是乡下人的约定俗成。

他们没有城里人那种敲门的习惯他们的门永远是向你敞开着的,一如他们憨厚纯真的本性。

连做点啥私密事,都没有那习惯关门关窗的,进门前的那一嗓子就显得尤其重要了。

当然,此时刑土根和他老婆刑氏什么事也没有做,极其正常地聊着侧房里,像是从天而降下来的一对在他们眼里属性为倒霉的夫妻。

用刑氏的话说,温小婉的命太苦了,男人成了那副样子,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在这个女人倚着男人过生活的年代,一家顶梁柱要是折了,这辈子就泡在苦汤子里了。

刑土根抽着自制的土烟,闷声不吭,好像他家婆娘唠叨的话,是对着空气,而不是对着他。

他是村长,他考虑得更多一些。瞧着温小婉那模样,怎么也不像是他们这种乡下人。

他还记得那男人惟一一次睁开眼睛绽射出来的寒光,像刀子似的,似乎可以杀人无形了。

这么高深的话,刑土根自然形容不出来,他只是觉得有些害怕和担心。想着明天,还是要去县城一趟,看看县里那边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顺便看看儿子,给儿子捎点家里攒下来的土鸡蛋。

温小婉就是在这时候,喊出那一嗓子的。刑氏和刑土根快速地对视一眼,老夫老妻眼神交流到位,刑氏立刻扔了手里拿着的针线笸了,下了炕,迎出去。

“大妹子,你过来了,你有什么事吗”

拿人钱财手短,吃人东西嘴短,刑氏现在对温小婉,可比之前温小婉夸她人好心好长得也好时,更热情了。

“大姐,我我想问问,你们说的那个四爷家,住在村子哪里是东头吗”

温小婉这个时候也不装什么柔弱了,自称什么奴家了,在女人面前,白莲花什么的,绝壁没有用的,只会更着人烦。

“你要去找四爷啊四爷的脾气可怪了,你找他也没有用啊。”

刑氏有些为难,要说这村里,她最怕谁不是村族长刑七爷,反而是那个整天拿着酒瓶子,喝得醉七八糟的刑四爷了。

刑四爷在小刑村的辈份很高,是和村族长刑七爷同辈的,但刑七爷家的重孙子都可以去地头拔草了,刑四爷却连个婆娘都没有娶到呢虽说刑四爷比刑七爷小了些年岁,但这在小刑村也是极不正常的。

刑四爷毕竟不是混混流氓以及流浪汉,他有房有地还有军功,是村里少数几个在外面混过,还会医术的人啊。

瞧见刑氏揪着衣角,十分不情愿的模样,温小婉也不勉强。她本来也不想叫别人陪着她去的,她只不过来地主家打声招呼,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我带你吧,但我不保证四爷能帮你,四爷啊谁的面子都不卖,好像疯了似的,痴痴傻傻的。”

刑土根把手里的烟袋杆儿,往鞋底下面磕了磕,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脸色有点难看,一点儿不像之前收留温小婉和聂谨言那么热情了。

想来这位辈份很高的刑四爷,给他这位现任小辈村长惹了不少麻烦吧。

这些不该打听的事情,温小婉绝对不会问的,与她没有什么好处。

有人答应带她去找,她千恩万谢了,跟在刑土根的身后,小兔子乖乖地模样,多一句话没有,看起来那么温婉娇惜。

刑土根家在村西头,刑四爷在村东头,温小婉这一路走来,遇到不少村里干完农活回家的庄稼汉,自然也就招惹来不少胆大惹眼的目光以及胆小暗暗的窥视。

温小婉穿着刑氏的衣服,却也难掩宫里女子特有的端庄气质,举手投足间,都有着难以说出的优雅,美好清新得如晨光熹微时,落在花瓣上的露珠,透着晶莹光洁,美不胜收。

温小婉这副长相,在宫里称不上数一数二,却也绝对不是中人之姿,她能算得上乘了。美这个字,放在她身上,绝不为过的。

要是没有这个资本,原著里能爬得上龙床吗

在宫内百花斗艳时,她仅凭长相,尚且可以争得一席之地,何况是小刑庄这种落后的小地方。

在一众村姑的陪衬里,那些乡下汉子看着温小婉,头脑里只有两个字仙女。

这是仙女下凡了

温小婉都不记得她有多久没被男人们,这么赤果果地注视了。这种在她前世被称为回头率的东西,在小刑村里,她终于又体会到了。

小刑村不大,村西头到村东头,也就一壶茶的功夫。

随着刑土根的点指,温小婉的目光落到最东头那间看起来有点摇摇欲坠的土房子处。

刑土根说:“那就是四爷的家,我带你进去,一会儿不管四爷说了些什么话,你都不必放在心上,四爷和谁说话都那样。”

温小婉早就做好心里准备了,别说这个四爷以前的性格什么样子,就说他长期酗酒,性格也不会好到哪儿的。

酒,有的时候比色更伤身伤心,绝对是万恶根源。如果不巧,刚好这两样碰到一起了,那这人彻底完蛋了,如来佛祖也点化不开了。

刑土根进四爷那屋之前,与温小婉进他屋时一样,先喊了一嗓子,“四爷,四爷,你在家吗我是土根,四爷”

与温小婉不同的是温小婉只喊一声,他是扯着嗓子,一路喊进去的。

温小婉缓缓地跟在刑土根的身后,边走边细细地观察着。

这间小院子,与一般的农家小院没有什么区别,一定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更落魄。

别人家的小院子,这个时节多半还有点收秋落下的小菜,种在院子左右。或是养着点家禽,给家里创点额外收入。

刑四爷这里,任何鲜活的东西都没有,一眼望去灰突突的,说不好听,根本不像一户人家,更像一座坟墓。

这种感觉,进了屋里后,更强烈了。

屋内的视线很昏暗,屋外本就是将近黄昏的时段,屋里没有燃灯,仅凭着落日余晖那点光,就连温小婉这种夜视眼,看着都有些往眼上心上蒙尘了。

刑土根更是被门口刚进来的一个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显些摔到。等站稳,低头细看过去,竟是一个又圆又鼓的酒罐子。

温小婉提鼻一闻,这屋里不只是浮灰燥尘的味道了,那股子比酒味更甚,有点接近于酒糟的味道,刺鼻难忍。

温小婉有一度怀疑她是掉进猪圈了,而且还是个被酒糟当饲料,喂着养大的。

“四爷,四爷,你在吗”差点被绊了一下子的刑土根,板正了身子,又开始大嗓门地嚷起来。

温小婉之前不理解刑土根为什么扯着脖子喊,这br >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