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女配求欢乐第16部分阅读(1/1)

,顶多算是会骑,绝对谈不上有多么耐久,这么长时间在马背上坚持,很不容易了。

在宫里,聂谨言熬得是心血,却不是体力。生活也算得养尊处优,而这次出行

温小婉瞄了一眼自己的破床,据说这还是照顾她是靖王爷最宠信的女官,才单独分了一间屋子。

像小桃那样的小侍女,都是挤得后院的大通铺。连着靖王爷那么挑剔的人,住的地方都与以往天差地别,也不知聂谨言休息的地方,会是什么样子。

就在温小婉踌躇着要如何开口,问问聂谨言住在哪里,有没有被马背磨破了大腿内侧这种隐秘部位时,聂谨言忽然说:“今晚,我住你这儿。”

作者有话要说:又要放假了,呵呵,我个人觉得,有的假期比上班还忙碌。

谢谢亲们的关心,感谢亲们的支持

ps:云山千叠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o13o9272o:44:34

致敬

、37第一个夜

温小婉就不应该对聂谨言抱有任何信心,说什么从她这里住,难为她初听这句话时,还心跳加速了一下子,以为聂谨言这个死板的死太监,终于想通,要投怀抱了呢,其实人家是早有打算。

“你干嘛放着床不住,要住地上。”

前两次屋子里好说有张椅子,可以叫他坐个整宿,这回没了椅子,温小婉心中还暗笑呢,谁道人家到是会自己寻地方。

看着聂谨言抱着一床被子,扒拉着提前扔在地中央的草席,就要打铺盖了,温小婉气不过地一屁股坐到了草席上面,不让他继续铺。

“床那么小”

聂谨言垂着眼睛,不看温小婉,视线若有若无地在地上打晃,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弱,到后来时,几不可闻。

原来他也懂得心虚啊,温小婉已经在心里骂娘了,脸上却还是笑嘻嘻地说:“是啊,床那么小,我都住不惯,怕是会睡着睡着就从床上掉下来,不如妾身陪相公一起打地铺吧。”

温小婉连自称在后面的时候,都由我换成了妾身,聂谨言平整的双肩着实抖了又抖。

“婉儿,别胡闹了,去睡吧,明天还要行军。”

温小婉自觉她自己很贤良淑德,跟闹字从来不沾边,为了继续闪亮她身上的这些美好品德,她很直接地要去抢聂谨言手里的被子,“嗯,相公放心,我不闹了,咱们这就睡,相公你累了一天了,被子我铺子就好了。”

聂谨言修长的眉毛高高挑起,比别人更长的眼眸眯成一条优美的弧线,只是绽出的目光,有说不出的百般无奈。

他这样的身子,同床不同床的,可有什么意义,偏偏温小婉执着于此。

若是换个人的,总提这事,早被他一掌拍死了。惟有温小婉是不同的,温小婉说那话的时候,也是不同的。

每次瞧着温小婉眸子里那毫不装假的神色,他心里说不出的苦涩滋味。

他应该放手的。

温小婉才十几岁、花儿似的年纪,找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呢,何必拉着她,与自己颓废人生,但只要一想到放手,他就觉得整个心都痛碎了,无论如何也是舍不得的。

他承认他自己是自私了,在这件事上,犹是自私。

会做锁,还能把锁做得天下第一的,心思都不免异常细腻,又眼见了宫里龌鹾的一幕幕,温小婉察言观色的水平足渐上涨。

她既然敢不停歇地欺负在别人眼里如同见鬼似的聂谨言,当然是对聂谨言的心思知六知七的。

她乖巧地眨着眼睛,伸手拉了拉聂谨言修长骨感的手指,娇声娇气地说:“风高夜黑的”

温小婉想说的是风高夜黑的,人家半夜会怕冷又怕妖的,可惜这话还没有说完,妖怪就真的来了。

他们所在的这间破屋子,质量本来就不好,半夜风起,已经刮得房子四扇墙跟着一起摇曳不停,浮灰吹得满屋落尘,好像点了熏香似的,一提鼻子都呛得慌。

如今房顶不知是怎么的了,竟呱呱做响,连片的瓦片破碎的声音,刺耳地回应着夜半罡风。

温小婉就是以前没有亲身经历过,看过的电视剧、读过的小说总是不少,很清楚这自头顶传来的声音意味着什么。

温小婉那未及叫出口的后半句,就变成了,“nnd,哪个混蛋来坏老娘的好事,老娘咒他这辈子的情人,都是他失散多年的亲妹妹。”声嘶力竭、气急败坏。

她就说咩,你让聂谨言这种死面瘫来投怀送抱,还不如逼着他跳油锅。

聂谨言这死太监定是提前知道了什么风声,知道今晚会有事发生,担心她的安全有恙,这才跑来她的屋子守着的。

聂谨言的反应不在嘴上,而在动作上,他左手一把把温小婉揽在怀里,右手在腰间一摸,一条五尺长的鞭子,啪的一声响,缠臂绕梁而出。

温小婉的眼睛就直了。

上一次聂谨言出手应付莫绯漾时,是赤手空拳。温小婉还以为聂谨言是不用兵器的呢,万没想到聂谨言不出手则已,出手竟是一条纯钢打造、泛着精光的软质可断节的长鞭。

“我靠,相公,你用鞭子啊,”

温小婉激动地借着她所处地势被聂谨言搂在怀里,踮起脚来,在聂谨言的脸颊上,痛快地亲了一口,一双水晶眸子绽出兴奋地光来。

聂谨言不能理解温小婉为何这般开心,只是看到她欢心雀跃的一张娇俏的脸,也跟着笑了一下,连屋顶上那些宵小的胆大妄为,也觉得不那么过份了。

“那你乖乖地在屋里等我,我出去看看。”

聂谨言说着就要松开她,温小婉哪里肯干,还未等聂谨言把她推出去,她自己死粘在聂谨言的身上了,依依不舍道:“靖王爷带了好几万的大军,还有几百的侍卫,不差你一个吧。”

温小婉就不信了,聂谨言不出去,敢在房上跳来跳去的那些个家伙,就能掀出什么风浪来。

那靖王爷也就不用领兵去玉门关了,直接在这里引颈自尽吧。

“不可胡说,大军哪能进得驿站,且人多更不好施展,外面那些人既然一敢来,必是有恃无恐。”

温小婉不理会聂谨言说的这些,抱着聂谨言不放,与此同时,屋顶的声音更响,已经有碎断的瓦片,掉落下来了。

聂谨言摸了摸温小宛散了发髻的头顶,趁着温小婉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松了揽着温小婉的手臂,掀起准备用来打地铺的被子,裹住了温小婉,把她直直又稳稳地扔去了床上,“睡觉。”

然后,他整个人如一只腾起的仙鹤,一鞭开路,半个房顶被他鞭飞出去,连声的惨叫从房顶传了下来。

缠成春卷的温小婉,冲着床顶翻了个白眼,她家相公真会疼人,让她可以躺在床上,看星星。

聂谨言提着一条钢鞭,飞去屋顶时,外面已经打斗成一团了。

靖王爷从靖王府带出来的,不会全是绣娘裁缝的,极厉害的侍卫自然也是跟着那么一批的。

聂谨言双足点在破败房顶的一处屋脊处,手里持着钢鞭,一脸凝重肃杀地看着与靖王府侍卫厮杀在一起的黑衣人。

这批黑衣人着装统一,皆都用黑布蒙着面,大约有三十几个,布置的队形,很有规律,是一字散开的,成扇子型,而靖王府的侍卫选择的是各点击破,有点显得如散沙一般,渐渐的竟有被围进去的势头。

聂谨言并不在乎侍卫的死活,他稳稳地站在房梁之上,除非有哪几个不长眼的黑衣服,向他扑来,他才会抬手一鞭,向驱苍蝇一样的把他们驱开。

他稳稳不动,只需要守住他脚下的这张床,和与这间屋子相对的那间房里的安全就好。

靖王爷真不亏是个屁股沉的王爷,外面打成这副样子,人家连个脸都没露,难为侍卫首领带着剩余的那些个侍卫,把那间房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保护个风雨不透。

聂谨言不太清楚这些黑衣人,出现在此的目的是什么。他们想要刺杀靖王爷,几乎是没有成功的可能性,可他们还是大批地出来,难道只是为了马蚤扰不成。

温小婉没有聂谨言想得那么多,她裹着被子,扒着床延,在透过那破了一个大洞的屋顶,看到满天星星时,也看到了聂谨言一身杀气,起手鞭落,近身攻击他的那几个黑衣人,在惨叫声中,扑扑拍飞。

聂谨言甩鞭子的动作,做得流利而潇洒、凌利而帅气。温小婉忍不住要给他拍手鼓掌了。

清冷月光下,聂谨言素白镶着银边的锦服,被风轻轻吹起边角,整个暗纹波动起来,与聂谨言拎着的那条钢鞭,影光交映,真是华韵内敛,流光暗藏。

温小婉的心底有一种说不出的潮流,暗暗地涌起,又暗暗地落下,心湖荡起的那片涟漪,连她自己都没有感觉到,她只觉得看着这样的聂谨言,浑身热情如火,可以点燃撒哈拉沙漠了。

那群黑衣人,来得也快,去得也快。

他们这次行动,在人看来,取不到任何利益。聂谨言却深以为这说是马蚤扰,不如说是一次警示,前方定会步步惊扰。

等那些黑衣人散去,聂谨言叫来了靖王爷的侍卫首领,叫他加倍注意王爷的安全,大军其它事情皆可不理,侍卫队只负责王爷的安全即可。

特别是明天将要通过的塘州栈道,那里两侧皆是悬崖峭壁,大军通过,尤其危险,稍有闪失就是大祸。何况还来了今晚这一出。

这批人属于哪一势力的呢如此敲山震虎,又所谓何事聂谨言一时间也摸不清楚。

等着他收拾好外面的残局,再次回到温小婉那间缺少半面房顶的卧房时,温小婉还未睡,扒着床延,单手拄着下颌,像看荣归的英雄一样看着他。聂谨言头皮一阵发麻。

整间驿站,除了靖王爷休息的那间卧房,其它屋子皆如温小婉这间屋子一般。总体比一比,因着聂谨言的自毁和后来的挥鞭相守,这间屋子的受损程度,比之其它被黑衣人有目的破坏的那些,还要好上许多。

至少只是房顶露个洞,大部分还是好的,床还能用。

聂谨言进来之前,已经收了那条钢鞭。细看来竟是缠在腰间与那条玉带紧密结合着的,不注意的真看不出来那是武器,还以为是装饰品呢。

聂谨言干咳了一声,冲着温小婉挥挥手,“你怎么还没睡”

“我又不是靖王爷,打得那么激烈,我能睡得着吗”

温小婉已经透过残破的窗子,看到对面靖王爷休息的那间屋子的状况了,这二货王爷该不会是因为一时间没选到穿哪件衣服面对刺客,而始终没有露头吧

聂谨言原先准备打地铺的地方,如果躺下去,那看到的满天星斗,比温小婉在床上看的还清楚呢。温小婉是45度角,他是垂直。

聂谨言缓缓走到床旁,未等温小婉说些什么,坐到了床边,“你你往里面一点儿”

这就对了,早晚的事咩。温小婉毫不掩饰地笑了笑,露出唇边两个不大的小酒涡,裹着被子,往床里面蹭了蹭,边蹭边问:“我们盖一条被子吗”

至于那些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是什么来头,聂谨言又为什么会知道那些黑衣人会突然出现等等无聊的问题,在男色面前,统统被温小婉无视了。

“我不怕冷,不用盖的,你自己盖好就是了。”

如期看到聂谨言麦色的双颊,泛出桃花色,温小婉就满足了。

不怕冷什么的,漫漫长夜,谁能说得好呢。温小婉没有回言,只乖乖地按照聂谨言所说,偎去了床里面。

聂谨言连鞋都没有拖,抱着肩、侧着身子,如小龙女睡麻绳的绝技一般,只沾了个床边。

温小婉也假装没看到,闭了眼睛开始装睡。她白天在马车里,睡得不少,并不怎么困,又有了今天晚上的这处打斗,她其实非常精神。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听见身边人发出绵长的呼吸,似乎是睡着了,温小婉动作很轻地从床上爬起,把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横了过来,把其中的一半搭在了聂谨言的身上,另一半又披回她自己身边。

做完后,温小婉也侧过身去,与聂谨言同一侧里,手臂缓缓地从聂谨言的后面,攀到聂谨言的腰处,小小的脑袋微微缩着,埋到了聂谨言如翼的双肩处。

温小婉做这些的时候,也是轻手轻脚、提心吊胆的,生怕聂谨言醒过来。

她根本没注意到从她把棉被横过去的时候,聂谨言那具本来就放得不轻松的身子,明显僵成一块棺材板了,而她的手臂攀过去时,聂谨言的身子,简直有潜力去修炼僵尸了。

那只横在他腰间的手臂,是顾着他的忌讳的,搂在了腰上处,贴近于胸腹的地方。手心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能够到他的心脏,覆盖住那里擂鼓一样的心跳了。

也是从那只手臂攀上来开始,聂谨言常年有些偏低的体温,竟慢慢温暖上来,渐有了些超过平时的温度。

仅剩的夜里,温小婉安眠如一只呼呼的小猪,被她搂着的聂谨言却胡思乱思、几番折腾,不知什么时候才睡着的。

、38塘州栈道

这毕竟是他们的第一夜。温小婉不管之前想得如何很黄很暴力,真正实施起来,最终选择的还是一步一个脚印。

平静温暖,必须是主旋律。

如那一夜第一个怀抱般的柔和。从怀有戒备、陌生疏离,能够似现在这般近身,已是很大进步了,温小婉还是很满足的。

要不还没等着她和聂谨言怎么样呢,聂谨言就得被她吓跑了。

要知道那可是后宫里连嫔妃们,都惧怕的慎刑司司主、人称鬼见愁的聂谨言啊。

温小婉没心没肺,却也不敢忘记整部小说中,描写聂谨言的那几处只言片语,足可撼心动肺、血流成河。

搞不好聂谨言还得怀疑她图谋不轨,本着上床就是想欺负人的想法也未必,一鞭子像拍飞那些黑衣人一样把她也拍飞了。

这才真是悲剧了呢。

温水煮青蛙,慢慢煮着吧。总有一天,会水到渠成的。温小婉在睡梦中,已经确定了她和聂谨言的光明前景。

是以直到第二天早上,温小婉坐进了靖王爷的超级豪华大马车里时,还咂吧着嘴,一脸回味地傻笑呢。

靖王爷看着看着,就有些不爽了。

“你瞧瞧你画的这个衣样子,明明就是一张老虎皮吗本王库房里虎皮做的衣服,难道还少吗”

昨天晚上,黑衣杀手们与他的王府侍卫,在各屋房顶上窜来跳去,打得瓦片翻飞时,靖王爷正趴在被窝里,纠结着温小婉新画给他的这张虎皮衣样,究竟把虎皮怎么弄,才能弄得如画样般周正熨贴呢。

温小婉懒得理靖王爷,她仍是扒着车窗口往外面看,这回她的马车离着聂谨言更近了,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骑着高头大马,在队伍前面的那人。

瞧见温小婉不肯理他,靖王爷的心情更不好了。

他直到现在也没有弄明白聂谨言到底哪里好,值得温小婉如此青眼相加,而他一个王爷已经百般讨好了,温小婉对他脸上一下子恭敬、内里

靖王爷老眼闪亮,一点不傻的。王爷什么的都是浮云,这熊丫头怕是一点儿没把他当回事。

“他有什么可稀罕的,你眼珠都快掉他身上了。”

如靖王爷所说,聂谨言真没有什么可稀罕的,别说放在浩瀚宇宙、茫茫时空,就算是放在整部小说里,比聂谨言招人稀罕的人,也大有人在,但那关她什么事

温小婉撇撇嘴,就说现在吧,她要是不扒着车窗外往看,就得被靖王爷拉着看那一堆堆的衣样子。

做为前一时空的宅女,她没有重大场合时,基本是一身衣服能穿一星期的,可没有靖王爷这份劲,连块抹脖子的脖巾,也要与头上的簪饰相配才行,差那一丝半离,都忍受不了,简直有点强迫症。

“靖王爷,您老人家管得有些宽了吧,我看得是自己的男人,很守妇道的。”

和靖王爷混熟了,温小婉说话的时候也没有那么多规矩了。温小婉发现,靖王爷挺喜欢她这点的。

天天生活在既定既成的恭维里,就如天天吃鲍鱼龙虾,肯定会营养过剩,觉得腻吧。她就如一道开胃小菜,哪怕粗粮杂味,但偶尔尝尝,也倍觉鲜美。

温小婉还懂得收放自如,并不一味的给鼻子蹬脸,张驰有度,靖王爷被她哄得也有点迷迷糊糊,但总体感觉还是很良好的。

惟独在聂谨言身上,两个人没有任何办法统一。

靖王爷咋舌了,“他也算男人”毫不留情地揭开聂谨言身上那块血淋淋的伤疤。

温小婉早无所谓了,扬起笑脸扭过头来,“依王爷说的,难道他是女人”

在靖王爷瞠目结舌里,温小婉很快顺了一句,“你看,他自然是男人,还有啊,靖王爷您老人家最好不要在我面前说他的坏话,我很记仇的啊。”

下次给你的衣服样子,保证你穿了就露屁股。

靖王爷根本不把温小婉说的胡话当成是威胁,温小婉给他的印象就是小小俏俏的小猫一只,距离化身为老虎,还差很远。

“要本王不讲也行,来,你给本王说说,这又厚又硬的老虎皮,怎么能做成你衣服样子这样”

靖王爷把衣服样子摆到温小婉的眼前,温小婉没办法再躲,她指着衣样子的条纹说:“这种可以织出来啊,你的绣娘手艺那么巧,纹着虎纹还有豹纹,织出来或是纺出来,也可以染出来,这样就成了一种新花色了,不但冬天可以穿,夏天也可以穿,一年四季都能穿了,靖王爷,你可以给这种新花色命名个你的名字,”

温小婉说到这里,抬起手点了点靖王爷身上那件衣服缀的两片虎皮装饰领子说:“你瞧瞧,你用真虎皮,显得就不环保了,拒绝杀害”

温小婉的话还没有说完,靖王爷也没有弄明白环保这词到底是何意思,只是心里对温小婉教他染新布样、还用他的名字来命名的主意,满意得欢心鼓舞。

这股子欢欣劲还没有澎湃出来呢,就如温小婉未出口的那半句话一般,全部被忽然停下来的大军,堵住了。

靖王爷第一反应就是看沙漏,自言自语了一句,“到本王换衣服的时辰了吗”

行动中的大军突然停下来,对于靖王爷来说,永远只有一种想法,换个正常人,都不以为是这样的,比如温小婉,她立刻拉开马车帘子,往前面巴望去。

靖王爷很没有老幼尊卑以及男女有别地伸出了保持得当的手,一把把探出头去的温小婉,拽了进来。

“你这模样,哪里像是宫里和王府出来的,太丢本王的脸了,”靖王爷也只有这个时候,最有王爷的气度了,他训完温小婉后,冲着马车外面沉声道:“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如何停了行军”

回答靖王爷话的,并不是常年跟在靖王爷身边侍候的老太监,而是骑马刚到的聂谨言。

“回靖王爷,前面到了塘州界,快要进入塘州栈道了。”

聂谨言甩蹬下马,行了个半礼。

连着温小婉这种穿来的,看过地图后,都清楚地知道了塘州栈道是多么险要的玩意了。

塘州与蜀州相连,有一处长达几千米的栈道,处在两山之间的悬崖之处,栈道两侧都是深达百米的悬崖峭壁,一个不小心掉下去,那就是碎尸万段。

温小婉第一次在聂谨言那里看到塘州栈道的地图时,又因有一张很肖似李太白脸孔的靖王爷插嘴,温小婉不想联想,都不得不联想到了李太白那首脍炙人口的蜀道难。

今日总算到了这处传说中的塘州栈道,温小婉趁着聂谨言和靖王爷商量事的时候,再次扒脖出去。

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青泥何盘盘,百步九折萦岩峦。

李白诚不欺人,大自然鬼斧神功的笔触,总是人力所不能及的。无论哪个时空,都有异曲同工的效果。

温小婉也从这连绵的高山险川里,看到了呼呼欲出的危险。连着昨天晚上,被她忽略掉的黑衣人,也及时出现在脑海里,造紧张空气了。

温小婉这种白目都能觉到危险,靖王爷和聂谨言怎么能感觉不到。

靖王爷的神情难得慎重起来,还把手里的衣服样子,放到了马车中间的檀木小桌上,拿出图纸,双手摊开。

马车帘被守在马车外面的老太监挑起,聂谨言带着那张沾满风霜却依旧面无表情的脸,长身玉立,站在了马车旁边。

“薄景云和龙耀他们过这里的时候,可有出事”

靖王爷看完手里的地图,交给旁边站着的老太监,由老太监过手,递给了聂谨言。

这样的地图,聂谨言随身也有一份的,还在重要地方,做了特殊醒目的标志,绝对比靖王爷那个崭新的好像刚画出来的地图,更有战略价值,但靖王爷递过来了,他也不好推辞,抬手接了过来。

“顺王爷与薄副帅带领的大军,经过塘州栈道的时候,并未遇到任何偷袭。”

战报早几天就送到了,若无意外,今天晚上顺王和薄景云所带的大军,就能顺利抵达玉洲。到达玉洲,也就距离玉门关不远了。

他们那一路行程极快,又都是大军的精锐,兵强马壮到连这一路上常年出没的土匪,都为了避其锋芒,暂时歇业了,自是没有任何滋拢,掠尘而过。

按理,有大队先锋开路,他们这个步后尘的,理应顺当才对,怎么会招来黑衣人呢

昨天晚上,聂谨言之所以能提前预知到他们会遇袭,而去了温小婉的屋子,除了得到一些旁枝末节的消息,主要还是因为白天行军时,观察道路两旁,已经嗅到一些不对的气味了。

“正因为他们过得太顺利,本王这里未必能顺了”

靖王爷扶着老太监的手背,从马车里腾身出来。他站在马车上,向四处高山峻岭望了望,“聂总管有什么高见”

聂谨言垂了垂眸,慢慢地说:“属下愚钝,并未想到什么良策。”

温小婉倚在马车里面的靠枕处,笑嘻嘻地全程欣赏靖王爷和聂谨言一狈一狼地斗法,两只都不是什么好人。大难临头,还都装作气定神闲,互不想担对方的责任呢。

聂谨言不肯开口发表意见,靖王爷也不强求,他不以为缺了聂谨言这盘菜,他这饭席就开不了张。

于是,靖王爷略沉思后,以午时埋锅造饭为由,暂停了行军。

由着侍卫队匆匆支了一座中军大帐,他又换好了一套墨绿色四爪蟒蛇袍,召齐他手下所有大将,汇聚中军大帐,共同商讨如何渡过塘州栈道。

聂谨言并没有进去。那不是他的天地。说到底,他的身份不过是靖王府的总管,远够不上可以进中军帐的。他在这方面,一向很自律。着实对不起,外界传言他张狂的谣言。

他站在中军帐门口不远的地方,望着塘州栈道最高的麾天崖,若有所思。

“聂谨言,”吃饭喝足的温小婉,瞧着左右无人注意他们,凑到了聂谨言的身边,悄悄地说:“一会儿过栈道的时候,你离着靖王爷的马车远一点儿。”

聂谨言心头一跳,一把拉住温小婉的手,紧紧地握了一下,“那你呢”如此危急之时,温小婉还顾着他,他很是感动。

温小婉没有聂谨言的气力,回握的时候轻轻柔柔,如她此时的心情,“你放心,我不傻的,我一会儿装那个,你懂的,就是装,我就可以回自己的马车了。”

每月必来的那位亲戚,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显得很重要。

“这个想法委实不错,但靖王爷不能有事,他出了事,我难逃其责,”

哪怕皇太后薄氏,也很想靖王爷这里出乱子,但却绝不想在他儿子睿王龙麒,还没有从南方治水中顺利脱身时,靖王爷就挂了。

至于皇上,怕是巴不得以这个治自己一个死罪呢。

温小婉觉得有理,沉吟了片刻,笑道:“既然这样,那最好连马也不要让靖王爷骑啊,我有主意了,一会儿我去劝靖王爷,他穿过百家百样的衣服,还没试过穿普通兵士的服装是什么样的呢,劝他今天试一试,他若能穿的不那么马蚤包,伪装成普通将士,危险程度也就下来了。”

聂谨言福至心灵,“嗯,然后还装原先的行军布置,把王爷的马车护好,确实可以吸引敌人的注意力。”

无论是聂谨言还是温小婉,都觉得他们两个的主意商量得很好,不管中军帐里,商量出个什么结果,过最后那处最危险的栈道口时,一定要按他们的主意走才好。

只是他们料到了开始,料到了中间,却没有料到结果。

中军帐里商量出来的结果,与他们两个的意主不谋而合,靖王爷那边在温小婉的一力推赞下,决定改走平民路线,体验一把生活,只有一点要求,要温小婉也不坐马车,化个男妆,陪着他。

温小婉毫不犹豫地点头同意,她最近这几天,坐马车坐得确实有些腻了。

谁也没有想到,就是如此的万全之策,却仍是发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意外。

、39可笑想法

温小婉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深深地意识到她来到这世界上,就从没打算活着回去,是多么英明正确的思想。

这一世界存在的危险,就像天天窥视喜羊羊的灰太狼,无处不在,日日叫喊着我会回来的,但却没有一次真心落到温小婉心里的。

温小婉心里,总有个依仗。她以为她穿来的,她通读了小说的所有情节。

她即使没有女主的金手指,但总是有未卜先知能力的,却忘记了她寄身的这具身体,充其量不过是原小说里的一具炮灰女配。比路人甲乙丙丁露脸次数多那么一点点罢了,最后的结果却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昨夜出现的那些黑衣人,在塘州栈道再次出现时,已经不只是昨天晚上那么多了,老树起皮似的,密密麻麻、扑天盖地而来,

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布置到塘州栈道上的,还是整夜都埋伏于此,已经从悬崖峭壁处,用藤条粗绳垂挂,只守株待兔,等着他们大军到来,一举攻出。

这处险要的栈道,除了靖王爷和温小婉撤出豪华马车外,其他军士也做了仔细的按排。

温小婉瞧着他们通过栈道的方工,私下里觉得,靖王爷手下那群将士和谋士,还是很有脑子的。

他们先派一大队人马上去,每隔五步一个岗地站好在栈道左右,等着把整个栈道,都布置完明哨后,大军才正式通过。

温小婉与靖王爷同行,位于队伍偏前的地方,与靖王爷那辆绝对马蚤包压中后方的马车,隔开很远的距离来。

聂谨言也没有骑马,把马给了旁边的小兵牵着,所有人全部步行,高度戒备,全速通过,却还是应了那句话,只有千年做贼,没有千年防贼,贼这种东西,还真是防不住啊。

温小婉因着以前没少做贼,是以在这方面,总是多留一个心眼,所以第一个黑衣人,扔着一把飞镖从悬崖下面冲上来时,温小婉反应极其迅速地整个人就地扑倒,同时,还能把靖王爷一起带倒。

“什么玩意”靖王爷被温小婉摁趴下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呢。

等他眯着一双经常熬夜看衣样子、有些近视的眼睛,瞧清楚周围的状况时,黑衣人已经成群苍蝇似地朝着他们扑过来了。

“他大爷的,”温小婉毫不客气地咒骂了一句,这帮玩意怎么和猴子似的,说出来就出来,鬼都没有他们这么敬业吧。

靖王爷晕头晕脑地听到温小婉叫了一声大爷,糊里糊涂地就应了一下,等他应完,才觉得温小婉说得不是什么好话,却不知道前不久,温小婉的大爷还只有聂谨言一个呢。

若是温小婉自己一个人,远远地离开靖王爷,趁乱躲起来,凭着她上一世长年做贼的基本素养,想死很难,但这时的温小婉,却不能只顾着她自己了。

温小婉时刻记得,中午他们埋锅造饭时,聂谨言与她说的话,靖王爷若有个三长两短,聂谨言很可能会被牵连。

聂谨言当时说者无心,温小婉听者有意。才会在这最危险的时候,她竟真像靖王爷他亲侄女似的,死命拉着靖王爷,往安全的地方躲着。

“都这个时候了,我说您老人家就别在拿捏什么风度了,还扯什么衣服襟子,快躲啊。”

温小婉说着拿起她之前充做玩物的片刀鞘,手快地拔拉掉一个向他们打来的飞镖。

温小婉会的东西,不能叫武功,连花拳秀腿都算不上,顶多算是些伸胳膊扔腿。至于能挡掉飞来的镖,全在于那镖打来的盲目,它是扩散性的,只是想伤广众没想伤小众,被温小婉瞎猫碰死耗子,挡掉了几个。

靖王爷很委屈,命都难保了,他还哪有心情注意身上那身破烂兵士服,他被温小婉拉着,躲到一块山石的后面,尴尬地冲着温小婉嘟囔着,“婉儿,本王的裤子好像被什么玩意刮破了”

温小婉根本没心情听靖王爷说的是什么,她小小的身体缩在巨大山石的后面,在打斗得混乱的人群里,寻找着聂谨言的身影。

不管是否黄沙漫天,千千万万人里,温小婉也能以最快的速度,透过层层障碍,寻到聂谨言。

那人手持一条精钢打造的长鞭,整个人腾空跃起,足尖点在靖王爷的马车顶处,如鹰在苍穹俯视苍生,随手甩出的长鞭,可以瞬间秒杀扑向他的杀手。

温小婉知道聂谨言守在靖王爷马车处的原因,他是靖王府总管大太监,他若是这时离守,也就没有人相信他们这招瞒天过海了。

“您老人家不知得罪多少人,你看你看,前一队过这里时,什么事没有,换到你,人家堵着你屁股后面追着要杀你。”

眼看着两批人喊打喊杀、血肉横飞、哭天喊地,温小婉直觉自己又被小说作者算计了。

她明明就是想潜伏后宫,玩玩小宫斗,找个机会混出宫去,过过种田小生活,哪里就想到刚自以为混得挺好混出后宫,就碰到这种血腥场面了。

她即使没有受伤,也被溅了半脸的血。她把这一切的倒霉因子,归结到靖王爷的身上。

靖王爷可不认这个倒霉,立刻辩解道:“换个谁来,到这里该出事,还是一样会出事的。”

靖王爷觉得他后面不是被刮破裤子那么简单,好像已经露肉了,他再次拉了拉温小婉的后衣襟,“小婉,你快帮本王看看,本王是不是春光乍泄了”

温小婉无语了,她一下子甩掉靖王爷的手,“麻烦您老人家看看,这是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管你那春光你放心,你就是全露了,也没有人看的。”

温小婉毫不留情的批判,伤了靖王爷一颗玻璃心。就在他还没有来得及捡起来呢,只听长空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哨,已经很混乱的场面,再一次风云变幻。

令温小婉神经发麻的是那些黑衣人,在那一声哨响后,好像蚂蟥嗅到了血,竟全部抛开他们原有的对手,整个样地朝她和靖王爷所处的位置扑了过来。

“糟糕,王爷,我们暴露了,快撤,这里危险。”

温小婉反应极快,一把拉起正担心自己春光的靖王爷,朝着山石左侧撤去。

他们不能停留在这里,山石这处,若无人注意还可以躲一躲,一旦被人盯上,山石后面是万丈悬崖,稍有闪失,想不死都难啊。

靖王爷那群侍卫,在最开始混乱的时候,就守在靖王爷左右的,只是怕太过暴露靖王爷的身份,才会有一小半留守在马车旁边,与站在马车顶站的聂谨言做配合。

如今,那扑天盖地的黑衣人,全部向靖王爷那里杀去时,他们这一小部做掩护的,也做不下去了。

汇合之先分散在靖王爷左右,暗暗保护着靖王爷的那一大部分,与疯了一般扑过来的黑衣人,交战在一起。

心都提到嗓子眼的温小婉很清楚,他们在这么短时间暴露了身份,一定不是那群杀红眼的黑衣人,突然间看出了什么。

如果她没有猜测,应该是他们内部出了j细,把他们之前的布置泄露出去。

他们是中午商量出来的计策,计策刚定就过塘州栈道。那j细又没中国移动和微信qq,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把计策传出去,而传的时机,就是在刚刚的打斗之中的。

否则,不会在最开始的时候,一盘散沙,没有找准他们的目标,直攻马车的。

温小婉在心里大骂无间道,一双小腿却倒腾得很快,拉着靖王爷顺着栈道,往前面跑去。

靖王爷那br >免费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