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王的宠妃第30部分阅读(1/1)

进出有粽子,“咻”一下便到了,她好久没像牲口一样日夜兼程了。

某天赶路赶过头了,荒山野岭找不到投宿的地方,周逾臣在林间生了堆火,打了只野兔烤了。绣儿啃着他扯给她的两只兔腿,问了个一直憋在心里的问道:“庄大哥,你成亲了吗”

庄逾臣的手一怔,抬头冷冷望着她。

绣儿心里咯噔一下,有些害怕他吃人的眼神,忙低声道:“当我没问。”这么凶干什么,跟杀人似的。

一时间,气氛很尴尬,绣儿只顾低头啃兔腿。庄逾臣半晌才道:“没。”

没成亲绣儿心里再次咯噔一下。

“定婚了,还没成亲。”庄逾臣突然解释了一句。

“那“绣儿有些慌乱,“不知庄大哥何时定的亲”

“几年前。”

“你打算何时成婚呢”

庄逾臣淡道:“到该成婚的时候,就成婚了。”

“她叫什么名字”

话一出口,绣儿便后悔了。

“她”庄逾臣望了绣儿一眼,到嘴边的名字却是咽了下去,“吃完睡觉。”

绣儿不敢再说话,匆匆吃完裹着衣服合眼睡觉。庄逾臣,还承认她是他的未婚妻怎么办

心里想着事,绣儿一夜辗转反侧,她在黑暗中打量庄逾臣的身影,愈发的蛋疼啊。神啊,她想逃,逃得远远的,没有庄家庄逾臣,可她却偏偏不能退缩。

睡到大半夜,庄逾臣猛地坐了起来,去拿一旁的剑。绣儿似乎也察觉到有事发生,跟着坐起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有妖怪。”庄逾臣提剑往树林外追去。

绣儿急了,抱住他的包袱赶紧追了过去,“等等我。”

一路寻着妖气,庄逾臣追了两三个山头,在一座寺庙前停下脚步。此时天色微亮,即将破晓,庄逾臣围着寺庙走了一圈,眉头紧蹙。

绣儿紧抱包袱气喘吁吁爬着石阶,“你你跑慢点。妖妖怪呢”

庄逾臣用眼神示意道:“在里面。”

绣儿抬头一看,惊讶道:“不可能吧,这可是座寺庙,有如来佛祖、各种神佛镇寺,妖怪哪里敢来庙里捣乱”除非妖怪活腻了,才敢向佛祖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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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3o 和尚

不是绣儿没见过世面,而是全天人都知道的道理。人间正道,邪不胜正,乱世出妖孽,自有收妖降魔的道佛两家。道教与佛教,虽然信仰不同,但其宗旨皆是除恶扬善,他们是妖魔鬼怪的克星,向来只有他们捉妖的份,哪有妖怪亲自送上门的。只有脑残或是毛病的妖怪,才会送上门找死。

“我们现在怎么办”捉妖,绣儿是门外人。

“此妖有一定的道行,不可贸然行动。如果贸然闯进去,只怕会打草惊蛇。”

“可你现在不追的话,妖怪就跑掉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她就住在寺庙内。”

绣儿讶然。果然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那些四处捉妖的和尚只怕想破脑袋也猜不知道,妖怪们正舒服的躲在寺庙呢。

庄逾臣将剑放到一旁,伸手脱道袍。

绣儿吓了一跳,赶紧捂住脸,“你要干什么”

“”他刚说的话,她都当耳边风了吧

庄逾臣从包袱里取出套便服穿上,打杂的绣儿偷偷拨开指缝见他并没有乱来,才知道自己想歪了。她赶紧将他换下的道袍折叠好放进包袱中,再用布将他的剑包扎藏匿起来,毕竟佛门重地,带着剑进去不好。

她打量了眼身穿便服的庄逾臣,好一位风度翩翩的俊雅公子。不过,她总觉他穿起天蓝色道袍别有一番风味。

对他乔装打扮进寺庙降妖之事,绣儿有些担忧,道家与佛家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教派间甚少有过交流,他这样冒然进去是否会得罪寺庙里的和尚呢。毕竟寺庙住有妖怪而和尚不得知已是件丢脸的事,而道士闯进和尚的地盘捉妖,会不会太不给人家面子了

估计庄逾臣已料到这一点,所以才会乔装打扮进寺庙的。绣儿一番思量,自是不敢再开口。庄逾臣阴晴不定,她还是少惹为妙。

在寺庙门口等了些时辰,天色逐渐敞亮,沉重的寺庙木门“咯吱”一声,缓缓打开,一名二十五六岁的和尚拿着大把走了出来,低头扫着门前的落叶。

庄逾臣走向前双手合十向他行礼,和尚还礼,“不知施主有何贵干”

“在下外出远游,途经此处时见有寺庙,特意进来烧香,求家人平安。”某人说话时,甚是虔诚,跟平日充满杀戮的冷傲之人甚有天壤之别。

“施主有心了,里面请。”和尚作了个请的动作,示意他往寺庙内走向。

彼时,周逾臣才正眼打量和尚,谁知这一打量当即惊讶不已,只觉得此人有些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可一时之间他又想不起来。

周逾臣一脚踏进寺庙,却发现绣儿没有跟着进来,一回头看,额,搂着他的包袱跟剑在远处傻傻发呆。

“还不进来”缺根筋的东西

被庄逾臣问候了一句,绣儿傻乎乎的跑过去,只是路过和尚身边的时候,她怀中所抱的剑,突然间微抖着,绣儿吓了一跳,可低头一看,怀中什么也没有。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赶紧将剑抱紧。

和尚向她行礼,“施主请。”

“大师好。”绣儿赶紧回礼,抬头望了他一眼,可谁知就是这一眼,让绣儿震愕当场。

“哐当”,怀中的剑跟包袱跌落在地,绣儿却浑然不知觉,似被点了岤似的,怔怔望着和尚缓不过神。

“施主”对绣儿愕然的神情,和尚讶然,他弯腰将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递给绣儿,“你的东西。”

绣儿突然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唇齿微张数下,语无伦次道:“大大大哥”

“施主”她的失控,让和尚颇难为情,他望向不远处的庄逾臣,希望他解围。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大哥。”绣儿激动的紧抓住和尚手臂,眼泪哗啦一下流了出来,“我是绣儿,绣儿啊”

“绣儿”和尚一怔,打量了眼前梨花带泪的女子,“你是绣儿”

“嗯。”绣儿拼命点头,“大哥不认得我了,我是绣儿啊。”

和尚细细打量着绣儿的五官,老半天后激动的眼泪直流,“绣儿,真的是绣儿。”

“大哥。”绣儿失控的抱住和尚,“哇”一声大哭了出来,“我终于找到你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庄逾臣愕然,他追妖追到寺庙,居然会无意间帮朱绣儿寻到了亲人。可是他记得她说过,她是孤儿,亲人都已经死了,为何突然会跑出一个大哥。她,究竟对他隐瞒了些什么

女子十五及笄,男子十六及冠。安喻温,安家长子,足足比绣儿年长十岁,当年外出学艺时已及冠。人类及笄及冠后,身体几乎已停止生长,长相会随着年龄的增长、岁月的侵蚀而慢慢发生改变。

安喻温,在绣儿的脑海中一直是九年前的模样。九年时间,一个人的容貌即使发生了变化,此变化亦不大,这便是绣儿能一眼将安喻温认出来的缘故。

他离家时,绣儿才五岁,是个连身体都没长开的孩子,安喻温自是认不出绣儿了。可他却万分确定,眼前的人是他的妹妹安绣儿。她的棱角眉宇间,都有娘的影子,他可以感觉到她身上的气息,是安家的气息。

安家,他阔别了九年,却每天都无比想念的家。

绣儿做梦都想找到安喻温,他是安家唯一能继承香火的人,也是她存一存活的家人。可是他怎么成了和尚

心,可谓是波涛澎湃。多少次,她曾想过,大哥多年未有任何音讯,或许已死在战火中了,又或者因为战争而无法回家,总之各种理由她都曾幻想过,却唯独没有想到他出家当了和尚。

“大哥,你怎么”望着安喻温那颗闪闪发亮的脑袋,绣儿嚎啕大哭,“为什么”

“一言难尽。”安喻温冷静了些,恢复了佛家礼仪,双手合十道:“安施主,里面请。”

安施主庄逾臣一怔,安安绣儿

原来她根本不姓朱,而是姓安,安绣儿。难怪他觉得和尚眼熟,原来是安绣儿的大哥,虽然他未曾见过安喻温,可在定亲那天,他曾见过安绣儿的二哥安祁贤,眼前的安喻温与安祁贤长相极其相似。

庄逾臣无法相信,眼前的她,会是自己多年前定婚的女子安绣儿。原来原来他这几年四处找她,可她出现在他身边时,他却认不出来

绣儿的心,如置冰窖。眼前的人,是她流落在外多年的大哥,九年生死未卜,为何他可以如此冷静的称呼她为安施主

安喻温放下手中的扫把,带着绣儿进寺庙。路过庄逾臣身边的时候,绣儿见他生怒的盯着自己,想来他已知自己的真实身份。她甚是不安,低头道:“我会给你个解释的,给我点时间好吗”

“你们兄妹团聚,我在一旁等你。”庄逾臣冷冷说了句,转身走了。

安喻温打量着远去的身影,“这位施主是”

绣儿拉着他的手,抹着眼泪笑道:“我一会再跟你说。”

安喻温带着绣儿到一僻静的角落,两人在台阶边坐下,绣儿迫不及待道:“大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你怎么会出家当了和尚”

“当年我离家去投靠在外乡的陈叔,想跟他学杂耍挣钱,不料还未找到陈叔便染了场恶病,身上的盘缠都用光了。我便一路乞讨南下,可外边烽火连天,到处都在打伏,遍地饿殍,别说粮食就连野菜树皮都被人抢光了。就在我差点饿死病死之时,有一位路过的老和尚救了我。此后我便跟着他四处化缘,救治病人,久而久之我被他感动了,便萌生了皈依佛门的念想。这些年我都跟在他身边,潜心修炼佛法,希望有天能跟师父一样积德行善、普度众生。”

“做普通百姓也可以积德行善,你为什么非得做和尚呢”绣儿仍是不理解,哭得稀里哗啦,“你在外面也不写封信回来报平安,家里一直都在担心你。”

“我每年都有写书信,可能是因为战乱,书信没能安全捎到你们手上。”安喻温双十合手,“阿弥陀佛,贫僧每天早晚诵经念佛,保安家平安。绣儿,不知爹娘是否安好”

安喻温不问还好,他这一问,绣儿伤心的掩头痛哭,“除了我跟你,他们都死了。”

手中的佛珠,“哗啦”掉在地上,绳子被摔断,珠子撒满地,安喻温脸色苍白,半晌才问道:“为什么”

绣儿忍着伤痛,将安大朗被僵尸咬,及最终安越泽变成僵尸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她握住安喻温的手哀求道:“大哥,安家就剩你一根血脉了,安家的香火,千万不能在我们这代断了根,你还俗跟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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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31 他不是妖怪

佛家思想,抛弃尘世俗念,无欲无求,将生死轮回置之度外。

安喻温一直跟随在方丈的身边,四处救人于水火、赠衣施药,多年下来亦悟出生死之道,早已将人事间的俗事放下,这也是他辗转行医救人而一直没有回家的缘故。比起安家,那些水深火热的百姓更加需要救助,他一直以为即使自己不在父母身边伺候,还有二弟三弟和绣儿侍奉左右。

世事,总让人难以意料,安喻温怎么也没有料到安家会遭此劫难,除了绣儿外,安家已无人生还。

“绣儿,你说三弟变成僵尸,那后来怎么样呢”安喻温担忧道:“他有没有咬你”他一直谨记娘的教诲,深信这个世界没有妖魔鬼怪,加之跟方丈云游四海数年却从来没有碰到过妖怪作乱,绣儿口中的僵尸,让他一时间难以接受。

“三哥没咬我。”绣儿神色黯然,滋味百生,“我怕他伤人,将他寄养在道观,可谁知不久前被女魃带走了,我正想尽办法找他呢。”

“女魃”安喻温不解。

“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僵尸。”

安喻温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但愿三弟平安无事。”

“大哥,你不要再念阿弥陀佛,你一念我就头痛。”绣儿拉住他的手,急迫道:“我刚才跟你说的,你到底有没有听过去,快点还俗跟我回家。”今天,哪怕他为了生存变成杀烧抢掠的强盗土匪,她都可以理解,毕竟生逢乱世,在一些情况下不得不逼自己做出一些痛苦的选择。可他做什么不好,非得做和尚。哪怕跟庄逾臣一样,做个火居道士,她都欣然接受,可他现在竟然是出家的和尚,四大皆空不近女色的那种

“绣儿,你听我说。”多年历练,看透生死的他纵然再悲伤难掩,可在修身养性方面却有一定的成果,“当年遁入空门我便已考虑清楚,一生要侍奉佛祖左右。人生一梦,白云苍狗,侍到尘埃落定时,再回首皆如黄粱一梦,无需过于执着尘世的俗念”

“”听着安喻温的话,绣儿撞死的心都有了。她要的不是他看破世俗看破生死的大道理,她没有他那么伟大,她就想他给安家留下血脉,不想安家断子绝孙,其他的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绣儿,咱们兄妹难得重聚,不如你在寺院留几天”

一时之间,绣儿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嗯,一切听大哥的。”大哥出家做了这么多年和尚,早已被佛家思想洗脑了,想劝他还俗只怕绝非易事。

庄喻温望向远处的背影,“对了,跟你一块来的那位公子是谁”

事赶事,凑巧全赶到一块去了。绣儿做梦也没有想到,由于庄逾臣执意捉妖,机缘巧合之下她碰到了唯一的亲人,可也因此道破了自己刻意隐瞒的身份。

“他是红树村的庄逾臣,幼年时曾与我有过婚约。”心,似打番的五味瓶,个中滋味只有自己最清楚。

“原来绣儿已有婚配了。”安喻温高兴道:“庄公子一表人才,实属人中龙凤,你有个好归宿,我便放心了。”

“呵呵”绣儿脸色僵硬,苦涩不已。

安喻温通报方丈后,便给绣儿跟庄逾臣安排了两间禅房,接着去扫地挑水做早饭。寺庙破旧清冷,全寺上下不过数十名和尚,难怪妖怪敢上门找碴。

想着安喻温在寺院修行,怕妖怪伤到他,绣儿片刻都坐不得,敲开了隔壁的房间,“你找到妖怪了吗”

庄逾臣不说话,冷眼瞪着她。绣儿咯噔一下,低头走进他房间,在桌边坐下,深吸了口气才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瞒你的。”

“从一开始,你就知道”

“不是的,不是的。”绣儿惊慌的罢手,“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的。”

“破屋的时候”

“嗯。”绣儿低头,压根不敢望他一眼。那么高傲的人,知道她骗他,一定很不高兴吧。

原来如此,难怪当时得知他的名字之后,她会有如此激动的反应。

“你很讨厌我”庄逾臣挑眉,冷冷望了她一眼。

“啊没,没有的事。”他怎么知道她讨厌他的,莫非自己有写在脸上对了,之前救粽子的时候,她对他又打又骂的没给过好脸色,难怪他会这样认为。其实,她确实挺讨厌他的,冷血的像个魔鬼,杀僵尸时连眼都不眨一下,她怎么可能会喜欢

庄逾臣冷笑道:“那为什么不说”

绣儿低头,对手指,“之前之前我们之间发生过那么多事,我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跟你说。”

“如果没有遇到你大哥,是不是打算一直不说”

“不不会的。”绣儿暗中抹了抹冷汗。说实在的,知道他的身份后,她真的挺害怕面对他。

尼玛,为毛啊,明明做错事的不是她,为什么如此心虚,跟作贼似的。

庄逾臣打破砂锅问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说”

绣儿被逼得喘不过气来,“就就打算这一两天说。”

“你把头抬起来。”地上有金子吗,她非得一直盯着不放。

绣儿战战兢兢的抬头,神色不太自然的望着她,“怎么了”

庄逾臣望着绣儿清秀脱俗的容颜,总觉得现在的她跟记忆中相差甚远。可细想之下,脑海中那道身影长大之后,似乎就是现在的模样。到底差了什么,一时之间他也想不出来。

“没什么。”庄逾臣悄然叹气,“只是想好好看你一眼而已。”

此话一出,绣儿的脸绯红一片,“很难看”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为什么用陌生的眼神打量她。总之,让人挺不舒服的。

“你家当年的事,我也听说了。不过是后来才知道的,这些年我有在外面寻找你,不过都没找到。”庄逾臣端起杯子轻抿了口茶,“你这些年,一直在朱家”

“嗯。”趁着他问话的机会,绣儿好奇道:“我听过你当年从树上跌下来受了伤,后来怎么会当了道士呢”得知他摔伤的事,娘曾带她登门拜访,不过却被正在气头上的庄婶赶了出来。庄婶不但将娘辛苦攒钱买的手信扔了,还破口大骂她是扫把星,祸害庄家的扫把星。伤心的回到家,她拿着他送给自己的核桃,伤心地哭了一夜。

“当年我一时顽皮爬到树上掏燕子窝,不料跌了下来,不但摔伤了脑袋连腿也摔断了。”家里给绣儿的定婚礼太廉价了,那时的他尚未有能力给她好的礼物,于是到处掏些燕子窝,将取到的燕窝偷偷存起来,想着日后给绣儿送过去。可谁曾料到,他不成了瘸子,还成了傻子。那几年是怎么过来的,他一点记忆都没有,均是后来听父母说的,大抵是自己变傻之后,受到村们的嘲讽轻视。

“痴傻几年,有次爹带我去镇上卖红薯,机缘巧合之下我碰到了茅山派掌门,精通医术的他将我脑中的淤血驱除,由于脚伤及筋络较难治愈,他带我上了茅山,花了一年左右的时候终于将我的脚伤治好了。”

“之后你便留在茅山,拜师学艺”世事难料,庄逾臣有如此奇遇,实属幸运。不管怎么说,他没痴没傻,她总是高兴的,相信庄叔庄婶也松了口气,不会再将当年的事怪到她头上。

庄逾臣淡道:“是的。”

“太好了。”绣儿不禁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

“你大哥的事,打算怎么处理”

绣儿头痛欲裂,郁闷的捏着茶杯,“他不肯还俗。”

庄逾臣没再说话,绣儿一门子心思都放在安喻温身上,甚是不解道:“你说他为什么不肯还俗”

“我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

“”唉,问了等于白问,不过绣儿仍是不死心,“如果有一天让你还俗不再做道士,你会怎么样”

“我为什么不做道士”庄逾臣反问道。

“你长常与妖魔鬼怪打交道,就不怕它们伤了你的性命”绣儿没作过道姑、和尚,弄不得他们的心思,“如果你不在了,你父母该多伤心。”九泉之下的爹娘若得知大哥做了和尚,肯定伤心极了。

庄逾臣淡淡道:“你想过没有,如果天下底没了降魔降妖的道士,这个世界会乱成什么样”

“”天下道士数不胜数,多他一个不算多,少他一个不算少。

某人撇嘴的不屑模样,落在庄逾臣眼中,他轻轻挑眉,“如果大家都跟你想的一样,你觉得这个世界不会被妖魔鬼怪作乱吗”

绣儿蔫蔫道:“我知道。”别人出家当道士做和尚,她没有任何异议。只是这个别人,能不能不是大哥。尼玛,她宁愿自己当尼姑,都不要大哥当和尚啊

“己所不欲,匆施于人。每个人都有选择生活的权利,你大哥的事最好还是尊重他的选择。”

“可是”绣儿不服道:“他可是安家唯一的希望。”

“哼”庄逾臣忍不住一声冷笑,“不是还有你吗”

“我”绣儿一时语塞,“我跟大哥,自是不同的。”她可是女儿身,即使日后诞下子嗣,亦是随夫家姓。而安家,若是大哥执意不肯还俗,便是断了香火。你说她能不着急上火吗

“有何不同,莫非你身上流的不是安家的血”

绣儿摇头,“不是那个意思,我”

“那你是什么意思”庄逾臣反问道:“莫非你想悔婚不嫁,学你大哥一样,青灯古佛过一生”

“不是的,不是的。”被他咄咄逼人一问,绣儿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庄逾臣笑,“你不是什么意思”

“我才不想出家。”

庄逾臣伸手,直接捏住她的下巴,直言不讳道:“想悔婚”

绣儿的脸,“唰”一下红透了,被他一言戳中要害,她压根不敢望他,别开脸道:“我没那个意思。”

捏住她下巴的手,不禁施了些力道,“是吗”为何他觉得,她脸上写着:我不愿意

“你别这样。”绣儿推开庄逾臣的手,“捏疼我了。”是的,她想说不愿意不是他不够好,而是他出现的太过突然,她一间之间不知该面对他,面对过去那段痛苦的记忆。或许,再给她一段时间,她会缓过神来,心甘情愿接受这个无法改变的现实。毕竟,她是个女人,迟早都逃不脱结婚生子的命运,庄逾臣是她的未婚夫,是她的宿命。

庄逾臣收回自己的手,可目光却仍打量着绣儿。绣儿尴尬不已,突然想起一事,“对了,你找到妖怪没有”

“找到了。”庄逾臣点头。

“在哪”绣儿惊讶道。

庄逾臣不紧不慢地说了句,“你大哥。”

绣儿的脑袋,“轰”一下炸掉了,“你胡说我大哥怎么可能是妖怪”

“你没觉察觉到他身上有妖气吗”庄逾臣淡望了她一眼。

绣儿一怔,“什么妖气”

“你第一次接触他的时候,有什么感觉”

“有股很熟悉的感觉。”绣儿蹙眉,“心里莫名涌起来一种滋味,就像是我跟他之间,有股不可割断的东西似的。”骨血至亲,这种感觉于正常不过了。

“我说的是,你抱着我的剑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有什么感觉”

绣儿愕然,脸色慌了,“你的剑你的剑动了,嗡嗡着似乎要挣脱我的束缚。”可是,那不是她的错觉吗

“我所使用的剑,是诛邪剑,但凡有妖怪靠近,它都能感应到的。”

“啪”,绣儿的手一抖,茶杯跌在桌面,水酒了出来。不可能,不可能,她大哥是人,不是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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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32 何方妖怪,快滚出来

“拜托你一次性把话说清楚好吗”绣儿气呼呼地瞪着庄逾臣,恨不得将他活活掐死,“你说我大哥身上有妖气不就得了,非得说他是妖怪。”

“我可没说他是妖怪。”庄逾臣不紧不慢道:“是你自己疑神疑鬼,还没听完下半句,就自己在一旁大呼小叫了。”

“谁大叫小叫了”绣儿气得一拍桌子,怒道:“你是故意的对吧不带你这么玩笑的”

“噗”冰山面瘫脸忍不住笑了,“我只是想看看你有什么表情。”不知怎么的,他觉得现在的她,跟记忆中的她,相似极了,是那样的熟悉。

“”绣儿满脸黑线,揉着拍红的手掌,没好气道:“我说你妹是妖怪,你会怎么样”你妹的她砸死他的冲动都有了。

“不好意思,我没有妹。”

气愤难平的绣儿瞪了他一眼,口不择言道:“我咬你哟”

“以后随你咬。”庄逾臣笑,“现在可咬不得,得让我先将那只妖怪抓住,否则你大哥只怕命不及矣。”

某人前半句吊儿郎当的话,让绣儿羞红了脸,可后半句却将足以吓掉她半条小命,“命命不久矣”

“你大哥身上的妖气很重,想来是长期与妖接触的缘故。即使妖怪没有害他的意思,可长此下去,他身上的阳气损耗过重,亦会折他的寿。”

“你说我大哥长期与妖怪接触”绣儿百思不得其解,“那它为什么不吃我大哥”

“这个很难说,并非所有的妖怪都吃人的。”庄逾臣解释道:“或许有其他目的呢。”

“什么目的”大哥是个四大皆空的出家人,没钱没势的,妖怪图什么呢

“有句古话:只羡鸳鸯不羡仙。并非所有的妖怪都想修炼成仙的,有时跟人类相处久了,它们更羡慕人类七情六欲的生活,所以有些妖怪会选择留在人间,与凡人结婚生子。”

“青蛇跟白蛇”当年徐瞎子讲白蛇与许仙的故事,她曾一度落泪,恨死了搞破坏的法海禅师。

庄逾臣点头,“相类的故事,还有很多。不过人跟妖,终是没有将来的。”

“为什么”只要相爱,不就可以了。

“妖怪身上的阴气太重,跟人类在一起只会折损人类身上的阳寿。”

绣儿严重怀疑,庄逾臣跟法海是一路货色,自然对妖怪没有好脸色。其实他们并不应该一竹篙打翻一船妖怪,妖魔之间也是有情义的,如粽子对她,双头僵尸对粽子。反倒是人类,有些比妖怪更坏

“阿傻跟我在一起,为什么我没事”绣儿想了半天,仍觉得他在骗人。

“你为什么没事,相信你自己比我更清楚。”

是的,绣儿很清楚,她是四阴之女,身上的阴气太重,加之粽子喜阴,压根不像其他妖怪那样以吸人阳气修仙。

“照你这么说,女妖怪只是不能跟男人一块生活而已,如果是男妖怪,是不是可以跟女人一块生活”

庄逾臣额头降下一排黑线,“谁告诉你,女人身上没有阳气的如果女人身上只剩下阴气,那么只有一个结果,死人。”

好吧,阴气阳气的,她不懂,跳过不问。她好奇的是,“妖怪跟人类,可以生子吗”

庄逾臣彻底无语,“你看见猪跟猴子生子吗”

“”自从碰见庄逾臣,绣儿觉得可以用两个字来形容自己:愚蠢

还是蠢的无可救药的那种,跟猪可以媲美了。

“你什么时候捉妖”有求于人,绣儿放缓语气道:“求求你快点将妖怪捉了,否则我大哥会出事的。”

“走吧。”庄逾臣起身,“逛逛去。”

绣儿紧跟了出去,两人在寺庙逛了一圈,之后到大殿的佛像前烧了一炷香。绣儿虔诚的跪在地上,恭敬地磕头,求佛祖大发慈悲,放过大哥一条生路,让他还俗做回凡夫俗子生儿育女。

“怎么样”走出大殿,绣儿低声问道:“有没有发现妖怪”

寺庙不大,一圈下来,几乎将能逛的全都逛遍了,只剩下和尚们居住的房间没有去。两个外来之客,没有充分的理由,着实不好往和尚们饮食起居的地方去搜。

“回去吧。”庄逾臣静静往回走。

绣儿急了,“到底找到没有”他不是本事很高强嘛,连魃都能对付,可千别不要告诉她找不到妖怪的藏身之处,她会鄙视他的。

“找个理由,去你大哥的房间注意一下。”庄逾臣开始给绣儿布置任务,“注意,多观察你大哥房间的一景一物,小到一针一线,多到门窗景物,丝毫不要错过。尤其要注意你哥跟什么物体接触了,此妖估计已有千年道行,它今早逃得太快,我还猜不出来是什么妖怪,不过应该是有生命的动物。妖怪极有可能会变幻成其他模样来迷惑你,所以要注意观察。”

“什么都得注意”绣儿头痛,“那妖怪那么厉害,它若是变成一根头丝掉在地上,我哪里看得见。你为什么不跟我一块起”

“妖有灵性,我若是跟你一块去,只怕会打草惊蛇,若是让它跑掉了只怕你大哥以后更有苦头吃。”

行吧,道士大人有令,她岂敢不配合。她也想见识一下,到底是何方妖怪要害大哥

庄逾臣回到房间,提笔画了两张符纸,“一张给你防身,一张找个理由让你哥带在身上。记住,只要不取下符文,妖怪便无法近你们的身。”

“谢谢。”绣儿接过符纸折好,一张放进自己的贴身口袋,另一张折好放进香囊中,待合适的时候交给安喻温。

回到房间没多久,干完活的安喻温端着早膳送了过来,一碗稀到不能再稀粥水,一个馒头。

“绣儿你将就点,附近居民鲜少,供奉给寺院的粮食非常有限。”安喻温从衣袖中掏出一只用纸包好的馒头递了过去,“怕你吃不饱,我特意给你留的,趁热吃了。”

“大哥你自己吃,我还有干粮。”绣儿没接,她知道那是大哥自己的早膳。她若吃了,大哥就得饿肚子。

“我刚才到隔壁跟庄公子谈了谈。”安喻温高兴道:“绣儿的年纪到了,庄家的家境还算可以,而且你们自幼已有婚约,这门亲事还是早点定下来吧。庄公子没有意见,不知你意下如何”

“咳”绣儿被粥水呛了一口,难受的咳了起来,“大哥,这事以后再说吧,现在不急。”

“姑娘家的婚事可拖不得。”安喻温拉住绣儿的手,语重心长道:“大哥已遁入空间,此生不该再在杂念。你是我在尘世间的唯一挂念,只有你安稳下来,大哥这颗心才算真正安定了。听哥一句劝,你跟庄公子分别多年仍能在茫茫尘世间相遇,如何等的缘分与羁绊,再说你们郎才女貌再适合不过了,他会给你一个幸福的家”

“大哥,这事真的不急。”绣儿红着脸打断道:“我有跟他回家的打算,不过算命先生说的话你也知道,即使我跟他都不在意,可是庄叔庄嫂仍是在意的,等他们接受了我再说吧。”

“唉。”安喻温叹气,绣儿的前半生毁在算命先生嘴里,但愿下半辈子能一切平安。

“那你先跟他回庄家,将来成亲的时候,记得要告诉大哥。”安喻温承诺道:“无论在哪里,我都赶回去喝你的喜酒。”

“嗯。”话题过于沉重,绣儿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

闷闷的吃完早餐,绣儿将香囊掏了出来,“娘生前给我们求的,一人一个,可惜当时你不在,无法亲自交给你。现在我将它交给你,大哥可要佩带在身边,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取下来。”香囊是她不久前制的,怕被瞧出端倪,她特意放在地上又踩又搓的,看起来陈旧一些。

安喻温眼角湿润,“是我不孝,辜负了娘的一片心意。”

“只要你有心,任何时候都不晚。”绣儿趁热打铁道:“爹娘临死之前都叫着你的名字,盼你早点回家。大哥,你不能辜负爹娘的一片心意,跟我回家吧。”

“绣儿,我这一生亏欠了安家,只是做更多的善事才能弥补。”安喻温忙扯开话题,“正因为我不在,所以你跟庄公子的婚事才要尽早定下来。你若是嫁人,爹娘泉下有知,也心安了。”

绣儿挫败的直想撞墙。她真的好想拿根木棒敲晕大哥,然后绑回家去。

兄妹聊了会话,绣儿谨记庄逾臣的话,提出要到安喻温的房间去看看。安喻温没有拒绝,带着绣儿拐过后院去了自己居住的禅房。

一进房间,绣儿不禁四处打量起来。

安喻温的房间非常简陋,一张床,一张破桌子,两张凳子,床上叠了几件衣服放在单薄的被子上。

人一旦产生怀疑,草木皆兵。在绣儿眼中,她觉得房间的一切都有可能是妖怪变幻出来的。她记得庄逾臣叮嘱过,只要将他写的符带在身上,妖怪是近不了身的。

她捏了捏衣袖的符纸,准备捉妖

于是,她脚踏进房间,便顺手搭在门框上,趁着安喻温不注意,连墙都摸了几回。走进房间,她坐在其中一张椅子上,一手搭在桌上,另一只脚往安喻温坐的凳子上搭过去,却没有任何反应。

怪事,到底妖怪变成了什么,怎么摸都没反应

绣儿郁闷的,莫非不在房间

“大哥,你睡这么薄的被子不冷吗”绣儿起身走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床上,手捏了捏被子,确实挺薄的,不冻坏才怪。

“还好,有佛祖相伴,再冷的冬天都温暖如春。”

“”绣儿满脸黑线,他真的被洗脑了。冬天不觉得冷,连早膳也br >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