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王的宠妃第29部分阅读(1/1)

儿摇头,“我也不清楚,是阿傻告诉我说三哥没死,只是被女魃带走了。”

“嘿嘿,该不会是女魃看上你三哥了吧”一直跟着各师兄在外面捉魔除妖,见惯性了人鬼妖魔的混乱关系,杨启宇很容易想歪了。你想女魃寂寞了上万年,心跟身体都是有特殊需要的,对吧

“你说女魃会怎么对付我三哥”绣儿忐忑不安。

杨启宇忍不住,“你三哥长得帅么”

“帅。”客观点,粽子比安越泽帅,但在绣儿的心里,天底下的男人都没有三哥好看。

“有我师兄好看么”二师姐都被五师兄迷晕了,整天缠着他不放。

绣儿瞥了眼庄逾臣,低声道:“要好看许多。”三哥俊雅,道士冷傲,完全不同的。

“处男”

绣儿的脸“刷”一下红了,她不想回答却又怕漏了重要环节,尴尬了半天才道:“嗯。”

“那惨了,估计你三哥没得救了。”

绣儿一听,急得脸色苍白,“为什么”

“女魃看上你英俊潇洒的三哥了,而且他还是童子身,估计是抓去修炼不老容颜之类的,你也知道那老女人已有上万岁了,不死不老只是个神话,只是寿命比人类长而已,指不定女魃现在老的都不能见人了。如果用童子身滋补,指不定驻颜有术,可保青春容颜呢。”

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但绣儿的心咯噔一下,“就就像狐狸精吸食男人的精元那样”

“对。”杨启宇忍笑道。让她揍他,看他吓唬死她

杨启宇凑到绣儿耳边,低声道:“我五师兄也是处男,你都不知道有多少女妖精打他的主意。他刚入门的时候,被妖精抓了好几次,都是师傅亲自去救出来的。”

“真真的”绣儿忍不住偷瞥了庄逾臣一眼。他的皮相,确实是女妖精们喜欢的那款,连他都被她们抓,那三哥被女魃抓,或许真抓住修炼之类的。

“若是吃完了,你就赶走。”狗嘴里吐不出来象牙,庄逾臣瞅了杨启宇一眼,“之前天天叫着你家的云妹妹,现在又舍不得走了”

“对哦,我的云妹妹。”杨启宇赶紧收拾东西,“师兄,我得走了,再慢的话就赶不及回去给云妹妹过生辰了。”

杨启宇一溜烟跑了,庄逾臣甚是无语,倒是对杨启宇念念不忘的云妹妹有了些兴趣。不知什么样的女子,能震住十五师弟那臭小子。

某人一走,林间瞬间寂寞无声,绣儿默默地吃着烤兔,见庄逾臣一直冷着张脸不说话,她鼓起勇气道:“你们会将阿傻怎么样”

“师父有将他祭炼成尸煞的打算。”

绣儿不解道:“什么是尸煞”

“就是那晚你们看到的那些僵尸,是我师父他们的僵尸,只听命于主人。”

“那他若做了你们的尸煞,你们便不会杀他,对吧”尸煞什么的,他听不懂,大抵是跟眉山老道那些用术法操控三哥做坏事之类的。

“不会。”

听到粽子不会被他们杀死,绣儿不禁松了口气,做奴隶便做奴隶,最起码不用死。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相信的本事,他总有天会逃出虎口的。

“你打算回朱家镇”庄逾臣掏出一袋碎银,“朱家镇离这里山长水远,这些银子给你当盘缠。”

绣儿推手将银子推了回去,语气甚是哀戚,“我想去找三哥,但是凭我一人之力,即使找到了三哥,也无法从女魃手中救他出来。我知道你们茅山派很厉害,我想跟在你们身边。你放心,我不会白吃白喝的,我做你们洗衣服做饭都可以,只要你们收留我,打败女魃之时放我三哥一条生路。”

“对不起,朱姑娘,恕在下无能为力。”庄逾臣拒绝道:“茅山派没有下人,我们的生活起居都是自己打理的。”

“那我可以拜你师傅为师吗”绣儿急道:“我想学些道门本领,日后方便照顾三哥。”

“我师爷已经不再收徒了。”庄逾臣淡道:“十五师弟是师父的关门弟子。”

“你本事高强,你收我为徒吧。”绣儿当场跪下,欲给庄逾臣磕头,“求求你了,你就收了我吧。”

庄逾臣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了起来,“朱姑娘严重了,在下没有收徒的打算。”

“我不管,反正你们捉了阿傻,让我在这世上无依无靠。”他横竖不答应,绣儿干脆豁出去了,“除非你们将阿傻还给我,没有他我怎么去找三哥”

庄逾臣将银子放在地上,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魃的事,请恕我无能为力。如今姑娘已经醒了,我告辞了。”

“不行。”情急之下,绣儿捉住他的衣袖,“你要么收留我帮忙找三哥,要不将阿傻还给我。”

“姑娘,男女授受不亲。”庄逾臣提醒道:“还请自重。”

绣儿脸一烫,忙将开他的衣袖。庄逾臣转身便走,他阔步在林间行走,绣儿顾不得其他,赶紧追了上去。

林间月光稀疏,视线极为不清,庄逾臣疾步流星,绣儿跌跌撞撞的跟在他身后,一路连绊带摔的。她摸摸口袋里的岽珠,想到财不露白的道理,又不敢拿出来照明。

“啊”绣儿一不小心被崎岖山路盘根错节的树枝绊倒,重重摔了一路,身体在山道下摔滚了几圈撞在一棵树上,才止住往下滚的冲势。

钻心噬骨的疼痛,绣儿疼得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手肘跟膝部多处磕伤,嘴巴亦被磕破,血腥涌了出来。

双手扯住路边的野草,她吃力地站了起来,举目张望,可林间只剩一片幽暗,远处时不时传来鸟儿凄厉的啼叫声,哪还有庄逾臣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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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27 道士非礼良家妇女

一连三天,绣儿滴水未尽,一直远远跟在庄逾庄身后。

庄逾臣在山路边的一家粥铺坐下,大早晨的粥铺没有多少人,甚是冷清。远处的山峰苍茫一片,浓浓的霜如白色绸缎铺挂在树枝。

冷风刮过,如鬼哭狼嚎。

庄逾臣解下背上的剑放在桌上,茶壶光滑的瓷面,倒映出处远处哆嗦成一团的单薄身影。她的冥顽不灵,让庄逾臣颇为头痛,她就像个冤魂野鬼一样紧紧缠着自己不放。唉,何时才是个头。

“客官,请。”老板端了碗热气腾腾的粥上来。

“老板,给她几个馒头,账上我头上。”不远不近的跟着,数日滴水未尽的,她如此虐待自己,想他一时心软收留她

“好的。”老板拿几个热气腾腾的馒头,走到绣儿面前,指了指坐在棚子里的庄逾臣道:“小乞丐,那位公子好心给你馒头,拿了就快点走人,别影响我做生意。”

一路摸爬滚跌,不分日夜的跟在庄逾臣后面,绣儿早已衣衫褴褛、披头散发,一脸是伤的她饿得晕头转向,一时间也难怪老板将她当成乞丐。

“谢谢老板。”饥肠辘辘的她接过馒头,好一顿儿狼吞虎咽。

一路追赶庄逾臣,她已经好长时间没喝过水,口干舌燥喉咙冒烟。她吃得太急,嘴巴不仅被烫的起了水泡,还被呛的厉害,咳得差点没晕死过去。

“要谢就谢那位公子。”老板摇了摇头,转身走了。连年战争,百姓流离失所,像她这样的乞丐他几乎每天都能看到许多,无外乎有两个结果,要么饿死荒野,要么冻死街头。

咳伤喉咙,绣儿呛得眼泪都珠都掉了下来,她抹了抹眼睛悄然打量情况,只见庄逾臣挺拔的坐在草棚里,压根连眼睛都未曾瞅过来她一下,可谓是铁石心肠。

绣儿吃了两个馒头,勉强算是填了点肚子,还剩下两个她不敢再吃了,装进口袋里取暖。粽子偷偷将她从朱家扛出来,身上没钱没吃的,她得留着点吃的,好继续跟庄逾臣走。那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她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到何时,指不定没等到他答应,她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身上穿得少,越是往北天气愈发寒冷,连着好几夜都没合眼,她已经冻着凉了,整个脑袋晕乎乎的,连带着眼泪鼻涕一块下来了。

意识有些模糊,绣儿蹲在地呵着气取暖。她搓着冻的发紫的手,摸了摸发烫的脑袋,谁知一个抬头,庄逾臣不见了。

绣儿急慌了,忙跑过去问老板,“请问刚才的好心人哪里去了”

“刚付完账走了。”老板转过身,对绣儿道:“刚才那位客人还给你买了一碗粥,你坐下吃了再走吧。”

“他往哪去了”绣儿急道。

老板指了指左边的山道,转身给她盛粥去了。绣儿赶紧拔腿追了过去,老板端着粥走过来,“咦,人呢”怪事,难得有好心人送吃,小乞丐竟然不要

山道崎岖难走,绣儿跌跌撞撞的追寻着,可起伏山林莽草丛生,哪还有庄逾臣的身影。绣儿寻的气喘吁吁,她跑了两座山头,双腿一软倒在草丛里,愣愣地望天。不管她如何努力,终是把他跟丢了。

怎么办紧绷了数天的心弦,崩溃了,精疲力竭的她倒在地上嚎啕大哭。三哥怎么办,小粽子怎么办她为什么这么没用,连盯个人都跟丢了。

哭得歇斯底里,绣儿没有注意,有阵轻微的脚步声自身后传来,一道身影不知何时站在她面前,“起来吧。”早知如此难缠,他就不该接下这烂摊子。

听到声音,绣儿愕然的坐了起来,狼狈的擦干眼泪,“对不起。”

庄逾臣头痛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放了阿傻吧,我求你了。”红肿的眼眶望着他,“我保证带他走远远的。你说过旱魃一出,赤地千里,我可以带他到深山老林或是塞外的浩瀚沙漠,总之绝对不会伤害人类的,可以吗”

庄逾臣连眼都没有眨,直接拒绝,“不可以。”

“那你带我找女魃,帮我将三哥救出来了。”

“不可以。”庄逾臣拒绝的毫无余地。

绣儿低头,一根筋,“那我就一直跟你。”

庄逾臣相当无语,“你再这样下去,会死的。”

“死了也跟着你。”绣儿坚定道:“化成厉鬼跟着你。”

“朱姑娘,我不欠你什么。”庄逾臣满脸黑线。

“你把阿傻捉走了。”绣儿固执道:“你欠了我一只僵尸。”

“僵尸是邪物。”庄逾臣耐着性子解释道:“茅山派的职责是,除魔降妖,维护天下苍生。”

道士的大道理她已经听的耳朵长茧,那都是些骗人的鬼东西,绣儿再也忍不住,嘣了句脏话,“屁话”什么为天下苍生,都是些别有用心之人。

“”庄逾臣满脸黑线。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没杀阿傻。”绣儿质问道:“你们也想着利用他去做坏事,对不对”

“姑娘多想了。”

“那你为什么不杀了他”她记得很清楚,庄逾臣第一次跟粽子激战的时候,是抱着玉石俱焚的打算,可待茅山派其他道士赶到的时候,他们改变了要杀死粽子的心,肯定是别有目的。

“道家的职责是除魔降妖,并非赶尽杀绝,对于可以度化的妖怪,我们都会尽最大的可能,帮它们度化积德。”面对咄咄逼人的绣儿,向来不屑说谎的庄逾臣,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魃生性暴戾无常,不同于一般的妖怪,一旦他起了作恶之心,危及天下百姓。我师父仁慈,将他带上茅山修炼,待他去除了戾性再放他自由。”

“我怎么知道你们会不会虐待他,饿着他冷着他了”绣儿的立场更是坚定,“所以我才要去茅山照顾他。你们想着早点度化他,如果有我在他身边帮忙度化,不但不会麻烦你们,反而会帮到你们。”

庄逾臣头痛,郁闷道:“我之前跟你说过了,茅山派不收留外人。”果真是个难缠的人物,他还真是小看她了。

见他不同意,绣儿更是一口咬定茅山道士另有所图,“反正你们就是别有用心,如果你们不放他,我就我就”

“你就什么”

“我就到官府告你们草荐人命。”

“”庄逾臣满脸黑线,“朱姑娘,我们捉的是僵尸不是人,官府不会受理的。”

“我不管。”绣儿破罐子破摔,“反正你们不让阿傻好过,我就不让你们好过。实不在行,我就告你告你,非礼”

情急之下说的话,连绣儿自己都脸红一片,但人一旦被逼到了绝境,豁出去的她也顾不得什么了。

“”庄逾臣向前走了一步,直直打量绣儿。

绣儿吓了一跳,警惕道:“你你想干什么”

“你不是要告我非礼吗”庄逾臣冷着一张脸,“与其蒙冤入狱,我还不如干脆将这罪名给坐实了。”

“你”绣儿吓得连忙捂住胸,怒瞪道:“你别乱来,再乱来我可就喊了。”无耻他可是道士,怎么可以非礼良家妇女呢。

“那你就喊吧。四周荒野无人,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的。”庄逾臣一把抓住她的手,轻轻一个用力,将便绣儿拉向自己,“你刚才那么一说,还真提醒我了。你长得这么漂亮,是男人见人都喜欢,你说我若是不动心,岂非枉为男人”

“你变态”绣儿吓倒了,拼命挣扎,“快点放开我,否则我真喊非礼了。”

庄逾臣一改往昔冷傲的态度,笑意吟吟道:“那你就喊吧,我倒要看看你能喊的多大声。”

他伸手,欲去抬她下巴,绣儿一巴掌打掉他的手,“臭道士,快点放开我。”一个冷颤,浑身的鸡皮疙瘩冒了出来。好他个道貌岸然的道士,原来是个。

绣儿肠子都毁青了,她就是大嘴巴欠抽,原来想着在众多道士中,他勉强算是个正人君子,或许可以通过他进入茅山派救粽子,可谁知他就是个披着羊皮的大。没待她到茅山派,她就被他给给污辱了。

“你不是想告我吗”小巧的下巴没摸成,庄逾臣的手搭在绣儿的肩上,“在茅山修行是很清苦的事,连说漂亮的姑娘,一年吃一次肉都算奢侈了。难得你今天送上门,我岂有不受之理”

“啊”绣儿吓得脸色铁青,一个低头咬住他的手臂。

庄逾臣吃痛,松开了箍住她的手腕,绣儿趁机推了他一把,踉跄着逃跑了,“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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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28 婚约

差点被披着道衣的大非礼,绣儿吓得跌跌撞撞逃掉了。天下的道士,不是贪财就是好色,都是变态

庄逾臣望着消失的身影,不禁摇头苦笑。他连的罪名都担了,但愿能让她长点心,别再执迷不悔的跟着他。再被折腾下去,他有心里阴影的。

“罪过。”望着自己触碰过她身体的手,庄逾臣心里莫名慌乱。他有些想不明白,对着她时为何会冒出如此荒诞的想法。

不管怎么说,总算是将她吓走了,庄逾臣摇摇头,往山道而去。

天色阴觉,愈发的寒冷,临近傍晚下了场冻雨,刺骨的寒风灌进破烂的房子。庄逾臣往火堆里添了些柴,用树枝拨了拨火堆,让火烧得更旺得以驱寒。

他取过包袱里的干粮,刚吃没两口,眉头紧蹙成一团,“进来吧。”他不知造了什么孽,才会让她阴魂不散。

破烂的屋檐外,角落着缩着一个如落汤鸡般的身影,刺骨的雨水夹着冷冽的寒风,打在身上如刀扎般疼。听到屋内的声音,恍如断头台上的死刑犯突然被大赦天下,她用尽身上的力气站了起来,哆嗦着往屋内走去。

她战战兢兢的蹲在火堆另一旁,温暖的火焰照耀她发紫僵硬的脸。庄逾臣头痛地打量了眼浑身湿漉漉的人影,“我对你没兴趣,你可以近一点。”离得火堆半丈远,也不怕冻死自己。他挺佩服她的,既怕他非礼她,却又死撑着不要命的跟着,他若是再让她在外面淋上半个时辰的雨,估计她的小命就是阎罗王的了。

绣儿往火堆前挪了挪,将手伸到火堆边上烤着,唇齿交战道:“谢谢。”冻得红肿发紫的手,战栗着去拧衣服上的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两个被水浸湿的馒头,在火上烤着。

庄逾臣将自己的干粮递了过去,“馒头不能吃了,先凑合着吃这个吧。”

“谢谢。”游走于生死边缘线,绣儿没有装清高,道谢后直接将打开干粮袋子,慢慢吃了起来。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填饱肚子,才有力气继续跟她周旋。

庄逾臣扔了只水囊袋过去,绣儿吃力的拔开塞子,凑到嘴边喝了一口,“咳咳咳”难受的咳了起来。

绣儿赶紧将嘴里辛辣的液体吐了出来。天,她以为是水,竟然是酒来的。

庄逾臣冷冷道:“天这么冷,喝点酒对你有好处。”

“好辣。”绣儿悄悄吐了吐舌头。

“你没喝过”

绣儿点头。被辛辣的酒一呛,冰凉的身体似乎暖和了点,她好奇拿起酒囊,轻轻抿了一口。烈酒灌进胃里,火烧般的辣,从里到外的暖和。她抿了抿嘴,又喝了口

“小心醉了。”庄逾臣好心提醒道。

绣儿赶紧将酒囊还给他,她抹了抹嘴巴,“谢谢。”

喝了酒,身体暖和了,胆子也跟着大了,绣儿继续往火堆旁挪,恨不得一头扎进火堆里。衣服烤干了些,她抬头望向火堆那头的庄逾臣,“早上的事,你是故意吓唬我的”她就是头猪,才会蠢蠢的被他骗了。

屋外暮色已近,大雨却没有停下来的趋势,想来今晚得在破屋过夜。庄逾臣从包袱里掏出件衣服,朝绣儿扔了过去,“借给你盖,别弄脏了。”

天蓝色的道袍扔在绣儿身上,带着股干净清爽的味道。心里突然有些感激,如果没有粽子的事,他也不算个坏人。她打量了他一眼,只见他已侧躺在火堆边,闭上了眼睛睡觉。

怕弄脏他的道袍,绣儿特意用手将在火堆边打了块地,侧躺着用道袍盖住自己的身体。好累,她已经好些天没好好睡一觉了。庄逾臣突然一反常态对她这么好,有什么企图会不会是等她睡着了,他好跑路

如此一想,绣儿不敢睡了,时不时望一眼庄逾臣,她不怕他冷眼相待,就怕他单独跑路。

“快点睡吧,明天一早要赶路。”火堆那头睡觉的庄逾臣,突然嘣了一句。

绣儿吓了一跳,“你还没睡”

“你动来动去的,吵着我了。”

“明天一早赶路,是什么意思”绣儿试探道:“你是不是打算收我为徒了”

“我的决定不会改变。”

刚看到一丝希望,被庄逾臣一闷棍打来,绣儿当即被打入十八层地狱,“那你为什么”

“我记得你说过,你在世上都没有亲人了吧”

绣儿心情沉重,“嗯。”

“我不能带你回茅山,但可以带你回家。”这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带我回家”绣儿谨慎道:“你想干什么”他对她有什么目的

“朱小姐”庄逾臣甚是无语,再一次强调道:“我对你没有非分之想。”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是家中独子,常年不在家,没人照顾父母。你一个人孤苦零丁活在这世上,生活肯定很艰难,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先住到我家去,也算是有个落脚的地方。你不用担心,我父母为人很好的,你跟在他们身边不但会得到很好的照顾,将来他们还会给你寻门好亲事,总之不会亏待你的。”

对于周逾臣的想法,绣儿只觉得不可思议,她想上茅山,不想跟他回家。不过,饭得一口口气,路得一步步走,难得他改变主意愿意收留她,她先跟着他身边联络感情,等以后抓着机会了,或许他会带她上茅山,然后她再趁机救粽子出来,一块寻三哥去。

“谢谢你。”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你同意了”

“嗯。”他已打定主意,绣儿乘机跟他拉近关系,“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尊姓大名呢。”

尊姓大名庄逾臣满脸黑线,她翻脸可跟翻书似的,早上还对他说脏话,现在得知自己被收留了,口气立即变尊重了。

“庄。”女人,还真是善变的不明生物。

“庄大哥。”绣儿立即改口,“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庄逾臣满脸黑线,“你不是已经叫了么”

“呵呵”绣儿傻笑,“我还不知道庄大哥的名字呢。”

“庄逾臣。”

“庄逾臣”绣儿猛地坐了起来,“你叫庄逾臣”

庄逾臣不解道:“怎么了”大惊小怪。

“没没事。”绣儿尴尬的笑,半晌才静静的躺回地上睡觉。只是同名同姓而已,这个世界何其大,叫绣儿的女人,随便一找成千上万呢,她在朱家镇就碰到好几个,其中还有一个是同名同性的,安绣儿。再说,那个人,早些年从树上摔下来,不但摔坏了脑子,据说连腿都摔断了,眼前的庄逾臣手好脚好的,跟那个人的性格亦是南辕北辙,冷得跟块冰似的,一切都是她多想了。

“你是哪里人”不知咋地,绣儿莫名其妙地问了句。

“翼耙县红树村。”

“红树村”躺在地上的绣儿,再次猛地坐了起来,惊讶愕然地望向庄逾臣。

“”不知她哪根筋不对劲。庄逾臣冷然望了她一眼,侧身给她留了个背影。再跟她一惊一乍的处下去,他迟早也会出问题的。

绣儿愕然地坐在熄灭的火堆前,望着黑暗中那道模糊的背影,久久缓不过神来。

由于铁半仙的一句话,绣儿自出生起便被村里的人瞧不起,各种奚落打击谩骂嘲讽,她没有朋友没有玩伴,所有的人都当她是妖孽转世来祸害村子的。

那个年代,村里都兴订娃娃亲或是指腹为婚,可安家实在是太穷了,苏慧茹怀了四胎都没能找到指腹为婚的对象,加之随着绣儿的出身,怕祸及自家,方圆十里的乡亲都没人愿意跟绣儿定亲,这可愁坏了安家所有的人。

安大朗四处托人找关系,想给绣儿定个婆家,希望喜事能驱除绣儿身上的霉运跟煞气。这一找,便是足足找了九年,才算找着了正主。红树村的庄达年,有次挑货赶集到镇上去卖,谁知在路上被毒蛇咬了晕倒在路边,被碰巧经过的安大朗救回了一条命,两人结成了把兄弟。

庄达年有个儿子,比绣儿大两岁,自幼聪明伶俐,三岁能吟诗,五岁能做词,是远近闻名的神童。几年前安大朗曾私底下让媒婆上门提过亲事,不想被庄氏用扫把打了出来,破口大骂说安家的妖孽别想来祸害她的儿子。

为报救命之恩,庄达年备了份厚礼特意感谢安大朗。安大朗脑筋突然一转,不但没收他的谢礼反而提了两家结亲的事,说是拜把子换命是上天注定的缘分,今儿来个亲上加亲。庄达年倒跟苏慧茹的性情相差无几,对封建迷信之事压根不信,反倒是庄氏闹得厉害,说安家没安好心。庄达年费了好一番功夫最终说服了妻子,让两家娃娃定了亲。

定亲那天,绣儿第一次看到了庄达年的儿子,那是个笑容明朗活泼的男孩,他长相英俊、嘴巴很甜,绣儿绣儿的叫着。初次跟哥哥们以外的男孩接触,绣儿还是挺害羞的,不过在他明朗热情的笑容中,胆怯的她慢慢露出了笑容。

他拉着她的手,偷偷跑到溪边玩耍捉鱼,用芦苇叶子给她扎了个草蜢,绣儿笑得春光明媚。他是个跟哥哥们一样好的人,以后肯定也会对她好的。跟这样的他过一辈子,她很知足。

行定订礼的时候,他拉着她的手跪在双方双母面前,交汇的目光相见而笑。尽管庄氏的脸色甚是难看,可绣儿开心的笑容无法掩饰。在鞭炮声中,她跟他向长辈子磕了三个响头,算是完成了定亲。庄家给了块在街市随时可买的廉价玉坠,算是给女方的定情信物。

庄家临走之前,他偷偷给她塞了个东西,自信满满道:“绣儿你放心,等我高中状元以后会将你风风光光娶回家,做我的状元夫人。”

“我不要做状元夫人,我只想你的夫人。”绣儿低头,脸嫣红一片,羞得不敢再看他一眼。

“好,我会早点将你娶回家的。”

“嗯。”绣儿语若蚊音,“我等你。”

在庄家父母一再催促下,他走了。绣儿羞红着脸奔回房间,烫着脸掏出了他塞给她的礼物,一块核桃。核桃上雕刻着名书生,骑着一头驴连夜赴京赶考,翻过核桃的另一面,是书生高中举天同贺的热闹场面。

绣儿忍不住呵呵笑,他是远近闻名的神童,凭着他的才华将来必有一番作为,飞黄腾达是迟早之事。

那晚,安家乐翻了天,绣儿的婚事终于有着落了,他们一致认为绣儿定了亲,便能清除妖孽转世的晦气。可谁知道,就在定亲之后,庄家接二连三发生了不少倒霉事,再后来庄家的独生子从树上摔下来,摔伤了脑子跌撞了腿,庄氏拿了把菜刀冲到安家大吵大闹,说安绣儿将晦气转移到庄家,要退婚

庄氏66续续闹了几年,由于庄达年的一再坚持,这门亲事最终没有闹掰。再后来,安家遭遇了一连串的变故,家破人亡,流浪外乡。

曾经给予自己噩梦的地方,绣儿觉得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足,早年跟庄家的婚事,也会随着她的离开而烟消云散。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跟她有着杀僵尸之仇的庄逾臣,竟然会是她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一时间,绣儿五味杂陈,不知该如何面对庄逾臣。

她静静的躺回地上,火堆的余温透了过来,却无论如何暖和不了那颗心。一时之间,她无法接受庄逾臣,无法相信对面睡着的冷血道士,是跟她有着父母之言媒妁之命,有着执子之手,自首不相离的那个男人。

不管是她变了,抑或是他变了,陌生的彼此,再也找不回当年的天真与热情。

在她设想的人生中,有大哥,有三哥,有粽子,唯独没有庄家没有庄逾臣,可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出现在她的生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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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29 未婚夫

尽管有庄逾臣的衣服防寒,绣儿还是生病了。连日来的饥饿疲劳与风寒,加之安越泽跟粽子的事一惊一乍间打击过大,庄道士摇身一变,变身成自幼与她有婚约的男人,各种打击接踵而至,病来如山倒,一发不可收拾。

庄逾臣望着地上缩成一团不断颤抖的女人,满脸黑线。她是在考验他的耐性吗昨天刚答应收留她,今天就上杆子病倒了,或许他该当作什么都没说过,将她扔在荒郊野岭算了。

望着她烧得绯红的脸颊,听着那沉重的呼吸,他偏偏狠不下心将她抛弃。他真怀疑,自己前世欠了她

“三哥”陷入晕迷的绣儿抖成一团,牙齿咯咯打颤,“冷”

三哥他记得以前,安绣儿也总爱三哥三哥的叫,虽然只在定亲的时候见过她一面,可她对自己说话时却句句不离三哥,想让他记忆不深刻都难。

算了,看在她跟安绣儿同名的分上,救她一命算是积德行善吧。

他取出包袱里的所有衣服,将晕迷的绣儿扶了起来,用衣服将她里面裹了三层。外面冻雨已停,可潮湿的天气却愈发寒冷,他走出破屋到山上寻了几味驱除风寒的草药,洗好后再用破罐子熬制好。

“朱姑娘。”庄逾臣将她扶了起来,端着药给晕迷的她喝,却不料她闭着嘴巴不动,“张张嘴。”

“唔”绣儿烧得难受,脑袋软绵绵一搭,撞到他端药的手。碗一抖,药撒了一大半,气得庄逾臣直冒烟,他手一松,晕迷的绣儿跌回地上。

地上冻如冰窖,绣儿哆嗦成一团,庄逾臣一手端药,一手掐开绣儿的嘴巴,将药强行灌进她嘴里

药喝了,半天也不见烧退下来,倒是绣儿的呼吸越来越沉重。他的手往她额前一放,烫得吓人。

庄逾臣头痛,收拾好东西,一个咬牙背着她离开破屋。

她的病拖延不得,庄逾臣加快脚步在山野间行走,终于在傍晚时分抵达一小镇,寻了家医馆。在大夫的救治下,绣儿的高烧总算慢慢降了下来。

从医馆出来,找了家客栈,绣儿蔫蔫的躺在床上,对庄逾臣的照顾感激万分,“谢谢你。”

“不想给我惹麻烦就快点好起来。”庄逾臣冷冷道:“店小二一会将热水跟饭菜送上来,我住在隔壁,你有什么事叫一声就行。”

“谢谢。”一时之间,绣儿不知说什么好。

“你除了说谢谢,就不会说其他的了”自破屋起,她倒句句不离“谢谢”,他要的不是她的“谢谢”。

“给你惹麻烦了。”她也不想的,哭

“以后别给我惹麻烦就行了。”庄逾臣始终冰冷着一张脸,没给绣儿任何好脸色。

“”她恨不得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只要他放了粽子。

庄逾臣离开房间后,绣儿怔然望着头顶的蚊帐出神。对于庄逾臣身份的转变,她短时间之内仍是无法接受,尽管他僵着一张丧尽天良的脸,可心肠却还是热的,否则她早已暴尸荒野。

尽管他对僵尸做了很多冷血的事,可于人类而言,他的心仍是热的。

绣儿叹了口气,想着如果自家没有发生变故,她还生活在村子里,哪怕庄逾臣以现在的身份出现,她仍然会欣喜雀跃的。可是终归是没有可是,绣儿的心一片沉重。对于婚姻,她已不敢去奢想,只希望在余下的生命中,能将生死未卜的粽子从茅山救出来,一块去找三哥

她现在都不敢正眼面对庄逾臣,怕他将自己认了出来。怎么办,他还得带自己回家,万一庄叔庄婶将自己认了出来不过,或许被认出来也不是坏事,庄婶压根就不喜欢她,巴不得早点退掉这门亲事,指不定安家当年的祸事及自己的离家,庄婶还松了口气呢。

不过,自己的想法邪恶了,绣儿捶了下脑袋,好歹庄逾臣救了她,她不该将庄婶想这么坏的。再说,或许是她想多了,指不定庄逾臣早已娶妻生子

如今,她也顾不得这么多,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在客栈住了一晚,绣儿的烧退了。她早早起床,将庄逾臣之前给她穿过的衣服洗干净掠好。这个人可是有洁癖的,她得自觉一点,但凡自己碰过的,都给他洗干净,否则惹他一个不高兴将自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要救粽子,他可是她唯一的希望。

庄逾臣起床推开窗,看到绣儿穿着单薄的衣服在院里掠他的衣服。瑟瑟寒风中,她的脸已经冻坏了,青一块紫一块的,拿着滴水衣服的手红肿不堪。庄逾臣无法理解,她为何能为了一只僵尸,连自己的命都豁出去了

他给自己的找了个麻烦,也不知是否值得。

吃过早饭,庄逾臣淡淡望了尚未痊愈的绣儿一眼,“起来,跟我出去逛逛。”

“喔。”吃住都是他,付钱的才是大爷,绣儿自是对他言听计从,不敢有任何异议。

庄逾臣面无表情带着瑟瑟发抖的绣儿出了门,他没往别的地方逛,而是直接领着她进了裁缝铺,“老板,有她穿的棉衣吗”

有生意上门,裁缝铺老板赶紧打量着绣儿的身段,连连招呼道:“有有有,姑娘这边请。”

绣儿不解庄逾臣为何会带自己来试衣服,当即低声道:“我没钱。”

“你冻死了没关系,千万别给我添麻烦。”庄逾臣冷着张脸,“钱我先帮你垫,以后记得还我。”

“知道了。”明明是好意,说出来的话却是难听至极。年幼时灿烂的笑容犹在脑海,而现在却是冷傲面瘫,绣儿真的很好奇,他为何为变成今日的模样

不管如何,庄逾臣出手还是挺大方的,给绣儿买了两套棉衣棉裤。绣儿一辈子都没有穿过那么贵的衣服,真的很暖和,寒冷的冬天似乎也不再那么冰天雪了。

回到客栈,喝了碗热气腾腾的汤,庄逾臣准备好干粮,便催促绣儿赶路了。女魃跟旱魃的事刻不容缓,待事情办完之后,他得尽快茅山。若非惹了不该惹的麻烦事,他能早日赶回家,但愿她给争气点,别再拖他的后腿

此后几天,庄逾臣一直在加快行程,他腿长脚快,绣儿追得直喘气。之前进出有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