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王的宠妃第14部分阅读(1/1)

他将珠子放在她手中。

夜明珠晶莹剔透,流光溢彩,放在掌中有股清凉甚是舒服,绣儿诧异小粽子的大方,要知道刚才她想碰一下,他死死攒着不让动,生怕她独吞了似的。

月光之下,她仔细打量着手中的夜明珠,价值连城的千年古物,更重要的是,这是小粽子的娘留给他唯一的记念,他得好好珍惜。

乱世多妖孽,娘常告诫哥哥们,客不离货,财不露白。每次说起这个血淋淋的教训,娘都会偷偷抹眼泪,缅怀惨死先人。娘出身于官宦之家,是知书达礼的官家大小姐,就是跟随家迁任途中,遭遇了凶狠的歹徒,一家几十口全死了歹徒刀下,若非家人护死相救,娘亦不能逃生。后来娘遇到了好心的爹,两人心心相惜结成夫妻。

小粽子不识人间烟火,自是不知世态丑恶,明目张胆的带着宝珠上路,定会有凶险。她取过身边的碎布,将夜明珠包裹紧凑不让其光华外露,再将小碎布搓成小绳子,将珠子挂在小粽子的脖子上。

睡意醒了些,绣儿突然想着自己踢断他腿的事,她将他从胸口扯了下来放在地上,“站好,让姐姐看看你的伤了没有”

手摸在他僵硬的腿上,他的腿平滑均匀,根本没有断骨的现象。白天严重的烧伤,在身上早没有伤痕,白净一片。

绣儿不禁松了口气,真好,自己没打断他的腿。

小粽子不喜欢站在地上,挣扎着又要扑到绣儿的怀里。绣儿弄不清楚他的黏糊劲是从哪来的,像个没断奶的孩子。话说,僵尸不是吃奶长大的吧

他的头发是银灰色的,跟人类的黑颜色很是不一样。绣儿用手梳弄着他及腰的柔顺纤细头发,用布条绑了起来。僵尸生于阴暗腐烂之地,身上透着股腐朽之味,她凑着鼻子往他身上味,唔确实有股异味,不过不是腐臭味,而是泥土夹着杂草及淡淡的汗味。

僵尸会出汗绣儿甚是奇怪,一摸他身上,阴凉阴凉的,哪来的汗水。

莫非是她沾到他身上的

咳,不管怎么说,僵尸也要注意身体的清洁。

绣儿提起小粽子往潭边走到,将他放在水里,站稳了。她拿水往他身上洗着,原以为小孩子洗澡都要挣扎哭闹一番,谁知小家伙竟然很享受的闭起眼睛,露出两只獠牙。他的獠牙露的并不长,似小孩子长的两只虎牙,甚是可爱。

僵尸喜阴,而水带有阴性,他自是喜欢的紧。绣儿挽起袖子,卷了碎布沾着水往他身上搓洗。小粽子明显是个好学的家伙,对任何事都充满好奇,见她搓自己的身体,他当即也依葫芦画瓢,手握成拳往她身上搓。他长得矮,只能搓到她的肚子,软绵绵的竟揉了起来。

绣儿忙抓住他的手,他不满的挣扎,灰色的指甲瞬间从肉里长了出来,无意间勾到了她的衣角,“嘶”一声破了一道口子。

突发情况,绣儿吓了一跳,她不敢想象若是再扎的深一点,他的指甲就扎进她肉里去了。小粽子也吓到了,他压根没有想到绣儿会如此脆弱,随便碰一下就会受伤。望着她惊慌的神情,他意识到自己做错事了,忙将锋利的指甲收了起来,头低低的不敢去看她。

绣儿意识到自己的粗心大意,心里砰砰的敲了数下警钟。僵尸就僵尸,哪怕他对你没有恶意,可伤人却是他的本能。既然走一步算一算,她得处处谨慎小心才对。

见她不理他,他将双手伸在她面前。看,指甲都没了,亲,安全了。

他小孩心性的模样,让她气不打一处来。丢又丢不掉,带着身边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她扯过布条将他的手给绑了起来,“乖乖的,不可以用指甲抓人,不能用牙齿咬人,要不然”要不然将他送回古墓去

她不敢绑紧,随意的扎了下,以免弄疼他,狂性大发。小粽子很是配合,不敢再乱动了。

僵尸的身体构适跟人类无异,身上该有的器官一个不少。虽然僵硬,但东西有模有样的长在那里,绣儿仍是有些尴尬的,对他的屁屁跟小鸟部分不敢多做停留,匆匆洗了下便作数。

看夜色,距天亮仍有一大段时间,绣儿想着夏日阳光毒辣,而小粽子又不能见光,赶路肯定是不太方便的。于是想牵着粽子回山洞,想趁着天黑赶路,日头最毒辣的时辰休息,路程也不会担误。

小粽子的体形看似两岁多,可走路却挺稳重的,不似平常百姓家的孩子,别说走,连爬都是带摔的。绣儿好奇,不由加大了步伐考验一下他。

天啊,小家伙既然紧紧的跟上了,那僵硬的小腿,步小腿快的。

于是,绣儿拿出夜明珠照光,连夜赶路。小粽子站在竹篓里,一路吸食吐纳。

天蒙蒙亮,小粽子开始变得无精打采。竹篓狭小,他缩成一团,迷迷糊糊的合眼。绣儿折了一把树枝,将竹篓遮的严实,以免阳光照射灼伤了他。

她选避光的山路走,晌午时分日头逐渐毒辣,没找着山洞她选了块阴凉之地,坐下来休息。她扒开一条缝,好奇的观察着小粽子。他的情况似乎很糟糕,脸色僵白的可怕,她连戳了他数下,他睁开沉重的眼皮,从眼缝里望了她一小眼,又昏呼呼的睡了过去。

绣儿没养过粽子,更没碰过如此棘手的情况,当下也没有办法,但愿他能熬的过来。

她睡得并不安稳,没会便醒过来,然后擦过脑袋去瞅竹篓内的情况。迷迷糊糊到了太阳落山,林间的暑气慢慢散去,小粽子依旧在沉睡,但情况似乎比中午稍好了些。

心安定了些,背着竹篓继续上路。暮色很快就降临,数次侥幸逃过生死劫的绣儿,她的好运气似乎耗尽了。

在茂密山林间,她被一群绿眼睛的怪物围住了,嗷嗷的嚎叫穿透天地间。

绣儿抽过棍子护在身前,她遇到了狼,而且还不止一只。

狼,性残忍而机警,极善奔跑,喜成群猎食。它们从山林的四面八方奔跑而来,将绣儿围堵在山丘间。狼的警惕特别,不弄清楚对方的特性,它们不会轻易下手。

它们是群恶狼,却不急于进攻,团团将绣儿围住,慢慢靠近。绣儿只听过三哥赤手打狼的故事,却并没有见过真正的狼群。幽绿的眼睛,锋利的牙齿,涎着口水的喘息,莫不让绣儿双腿打颤,冷汗直冒。

她想退,可后方的狼也在逐渐逼近,想前逃,前方有一只腆着大肚子的母狼,龇牙咧嘴的甚是骇人。

握棍子的手不断渗出冷汗,绣儿屏住呼吸不敢乱动。狼群很快就判断出,眼前的人类是个没有任何威胁的动物。为首的狼一个眼色,左上方的狼猛地扑向她,张开了獠牙血嘴

“啊”绣儿惊叫一声,木棍照着狼头的方向砸了下去。

狼的动作很是敏捷,空中一个腾跃躲开了。它轻松的调头,再一次向她扑来。狼的动作快若闪电,绣儿根本来不及应对,眼看着要命丧狼爪之下

突然间,惊天动地的一声怒吼,绣儿身上的竹篓猛地往下一沉,站立不稳的她往地上跌去。狼再次扑空,迅速调头,扬着爪子扑了过来。

一团白色物体从绣儿身后飞了出来,进朝狼撞去。

“砰”,重物掷地的声音,狼从半空中掉了下来。鲜血跟脑浆如泉涌般喷涌而来,撒满了地,溅在绣儿一身腥。

事情发生的太快,绣儿未缓过神来,白色的物体再次飞向林间,咆哮响彻山林,狼的尸体不断摔在地上

绣儿擦干沾在眼睛上的血,只见身边不远处躺着头儿,脑爪子上多了五个血窟窿洞,鲜血仍在汩汩流出,它的眼睛瞪如同铃大,似临死前发生了极其恐惧之事。

天啊,她她她见到了传说中的九阴白骨爪

“砰”,又是一声巨响,一头狼直直撞在石头上,血溅四尺,劈头盖脸的喷了绣儿一身。

“啊”场面过于血腥,绣儿吓得捂住嘴巴。摔死的那头狼,正是身怀六甲的那头母狼,肠子、内脏、胚胎,一股脑从肚子里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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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八十一 小鸟受伤了

阴凉的山风拂过,浓浓的血腥味涌了过来。“呕”绣儿再也忍不住,趴在地上吐了出来。好几餐没吃过东西,胃里泛着酸水,灼得难受。

细微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物体挡住了光线,绣儿抬起头,只见一只似是从血池中爬出来的怪物,瞳孔发出幽绿的光,两只长长的獠牙露在嘴巴外面,染血的指甲寸寸往肉里缩。

她赶紧将他拉到一旁,拿杂草擦拭干净他脸上的血。没有想到无意中收养的一只小僵尸在生死关头救自己一命。虽然他杀害狼群的手段过于残忍,不是使用九阴白骨爪,就是咬脖子,要么就是活活撕裂,摔烂泥摔死,但总的来说,救命之恩,功过于天

都说僵尸麻木不仁,饮血茹毛,是杀人不眨眼的怪物,可她的小粽子却是有情有义,懂得报恩的僵尸。

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绣儿对小粽子的行为,甚是满意,看来冥冥中早有天注定,若非她从古墓中抱出一只粽子,今天只怕在葬身狼腹了。

“真是爱死你了。”绣儿乐呵呵的掐小粽子的脸颊,若非他脸上不干净,她早就亲他一口了。

小粽子愕然,他不知道那叫“笑容”,只觉得眼前的她跟以往不一样。他伸手,摸向绣儿的脸,想留住绽放的美丽。可他的手刚摸到她的脸,绣儿的笑容消失了。

想找的东西不见了,小粽子急了,双手按住她的脸就想找。一个情急下,他的指甲又长了出来,作势就要往绣儿脸上抠,绣儿吓得脸都绿了,忙捉住他的手,谨慎道:“你要干什么”他想用指甲扎死人么

咦,怎么说没就没了

“我告诉你啊,你这指甲不行。”绣儿指着他的指甲,语气严肃道:“以后不准拿出来扎人,会死人的,知道没有”

小粽子听不懂绣儿的话,只知道她脸上呈现的另一个神情,没有刚才那个好看。他很好奇,忍不住又要去拿指甲抠。

开玩笑啊再抠她就没命了,这个欠揍的东西,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还真不学好。

于是,绣儿脸色一沉,直接抽了他的手掌一巴,“不准拿指甲抠”

挨揍不知疼,只是她的脸黑黑的不好看,小粽子隐约猜到,她不喜欢他的指甲。于是,他的指甲一缩,缩回肉里去了。

见他听话的将指甲缩了,绣儿总算放心了点。

被狼群一折腾,绣儿身体都散架了,根本没力气再背着小粽子走,她捡起竹篓摸了摸他的脑袋,“乖点,今天自己走,姐姐累了。”

小粽子倒也算听话,自个儿走不成问题。绣儿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满地的狼尸体都是被粽子杀的,怕有毒她也不敢捡狼腿之类的烤着吃。

一人一尸摸黑在山路行走,好不容易找着处泉水,绣儿拉着浑身是血的小粽子,让他站在溪水里自己动手洗洗。

小粽子听不懂人话,加之月色正好,他叉开两腿站在溪水里,怀抱夜明珠吸食月华。

绣儿郁闷的直翻白眼,这孩子太不爱干净了。你说他一身是血,连小鸡上都沾满了,也不洗洗,多恶心啊。

“你快点洗洗嘛。”绣儿不敢一直盯着他的敏感部位,撇开脸不耐烦的催促道。

小粽子抬头望了她一眼,继续而淡定的仰头,她嚷她的,他吸他的。

哎呀,居然不鸟他,绣儿气坏了。切,谁怕谁啊,都给她摆脸色了。

哼,绣儿背着竹篓起身就走,谁知刚走两步,裤管被扯住了,小粽子紧跟在她身上,扯着不让走。

“洗不洗澡”绣儿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乘机教训道:“不洗澡就不要你了。”

小粽子压根听不懂绣儿说什么,只是扯着她不放,就是不给走。

绣儿挫败,叹气的摇头,重新拉着小粽子回溪边,直接动手帮他洗澡,“看看你的身体,多脏啊,也不想着洗洗,很容易生病的。哎呀,别吸了,少吸点会死啊。”吸吸吸,就知道吸,身上脏成这样,连小鸟都要长虫了,多俊多可爱的孩子,居然不爱干净。

水带有阴气,小粽子很是享受绣儿的伺候,连僵硬的嘴角都微泛弧度,得瑟的闭着眼睛,僵硬的身体偶尔扭动一下。

绣儿心里不爽,手上的力道不禁大了,拿着小粽子当猪涮,幸好小粽子没痛觉,否则皮都给涮三层下来。上身洗得干干净净的,可难为死绣儿了。

不洗吧,脏;洗吧,连他的小鸟上都站了些血,她怎么洗啊

这玩意,她可没碰过。

绣儿从溪边扯了些水草,将就着将他的小鸟给涮了。怕没涮干净,她加重了力道,也不知将他的小鸟涮肿了没瞧了手中的水草一眼,似乎叶子挺锋利的,不会将他的小鸟割伤了吧

咳,绣儿偷憋了他的小鸟一眼,天果然有好几道红色的割痕。

绣儿捂脸,天,居然给割了,她犯错误了。

偷偷从指缝间瞥了小粽子一眼,他依旧站着,一脸的享受。神啊,都割成这样了,他不疼啊,那可是命根子哟

她不是故意的趁着小粽子没发现,她赶将给水草给扔了,催促他连夜上路。

洗干净了一身清爽,小粽子紧跟在绣儿身后,连着赶了一天的路,在莽莽大山中转几天,总算看到了熟悉的山,激动的绣儿快哭出来。

她终于回家了。

不过,她眉头紧蹙的瞧着身边的小粽子,身边带着只僵尸,可如何是好

绣儿犹豫了良久,蹲下身体对小粽子道:“姐姐要回家了,你别再跟着我了。”她着实没有胆量,带着粽子回家,那会吓坏家人的。再说,家里穷的叮当响,连饭都吃不上,怎么能伺候的了一只粽子呢

天蒙蒙亮,小粽子已经犯困,他勉强打起精神望了绣儿一眼,要睡觉觉。他习惯性往她身上爬,想爬进她竹篓里睡觉,不料绣儿将竹篓提到一旁,“姐姐不能带你回家,你自己找个地方生存吧。”小粽子本事高强,在山林间生存应该不会受到欺负的。

小粽子绕向竹篓,他开始躁动,见绣儿不让他睡,他自己直接动手抢过竹篓,爬进去躺好,然后眯着眼睛瞅了绣儿一眼,示意她赶紧用杂草将自己藏起来。

这娃是真听不懂,还是假听不懂睡吧睡吧,她连篓子都送他了,绣儿闷闷的跺脚,转身就走。

走了一段路,不回头还好,谁知一个回头,好家伙。人家不睡了,手拖着篓子,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

啊她怎么可能带只僵尸回家啊,疯了疯了,要疯了

绣儿加快脚步,谁知粽子的脚步也快了。她刚想跑,谁知小粽子一个飞身,直接飞到她面前挡住了去路。

他生气了,将比他身体还大的篓子举了起来,重重砸在地上。

“吼”他露出獠牙,朝着绣儿龇牙咧嘴,甚是可恐。

绣儿吓了一跳,“你干什么啊”他又想威胁她了哭,不是她不想带他回家,而是不敢带回家。

“吼”砸了篓子,小粽子抱住绣儿的脚不让走,继续吼她。

獠牙森森,指甲锋利,绣儿吓得腿发抖,僵尸果然是僵尸,翻脸无情啊。

“行了行了,我带你回去还不行吗”他的獠牙越露越长,指甲在她眼皮子底下挥舞,看着绣儿心惊肉跳,只怕他将自己咬了或是抓了。他的九阴白骨抓可不是开玩笑的,直接给狼脑袋开了五个血洞,她细皮嫩肉的让他几爪子下来就血肉模糊了。

不带这么威胁人的,小王八羔子

绣儿苦逼着脸,就差没哭出来。

“带你回去还不成嘛,别再给我露牙齿了。”绣儿摸着他的脑袋,恨的只差没将他的脑袋给拧下来。

被绣儿温暖的手一摸,小粽子的情绪顿时没那么焦躁了。绿瞳紧紧地盯着绣儿,牙齿慢慢缩了回去,然后转身又将自己砸掉的竹篓捡了回来,自己乖乖的爬了进来,躺好。

王八糕子绣儿掐死他的心都有,这哪是听不懂人话啊。一听要带他回家,自个立马爬进篓子里了,揣着明白装糊涂,王八羔子王八羔子

绣儿为自己的妥协,感到非常耻辱。

愤愤地往篓里塞了些稻草,绣儿背着小粽子往家里走去。神啊,怎么办啊,她将只僵尸带回去,家里还不乱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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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八十二 看你往哪里躲

背着粽子,在朦胧天色中踏着田埂上的露珠,绣儿朝家门走去,见四周无人,她不放心的低声警告道:“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乱动,否则我要将你扔了。”

小粽子早已睡得一塌糊涂,绣儿说了什么他压根不知道。

刚走到转弯,家里的木门打开了,穿着件单衣,手里拿着一大捆绳索的安越泽走了出来。

“三哥。”绣儿高兴地朝安越泽招手。死里逃生,她安绣儿终于回来了

安越泽听到绣儿的声音,初先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当他循着声音瞧见绣儿的影子时,惊喜道:“绣儿”如他所想,绣儿没有死,还好好活着。

安越泽冲过来,紧紧抱着绣儿,“太好了,你没死,这几天大家都急疯了。”

“嗯,我没死。”绣儿搂着安越泽,高兴得跳起来。只是背上的小粽子着实笨重,竹篓带勒得她肩膀吃痛。

绣儿失踪,安越泽天天都出去找,食不知味夜不安寝,仅几天就憔悴了不少,连眼珠子都布满红血丝。今一早天亮起床,不死心的他带着绳索又想进山再搜一遍,没想到绣儿居然自个回来了。

“爹说采药的时候绳子断了,你摔下悬崖”爹说绣儿死了,娘一直哭,死活不肯相信。这几天他跟二哥多次进山寻找,他甚至想打算下崖寻找,可二哥嫌危险死拉着不肯让他下崖。

他不相信绣儿死了,除非让他见到尸体。偷偷一早起来,他捋了一大捆绳子要进山下崖,想现在绣儿站在他面前,跟做梦似的。

“三哥,我没事。”绣儿笑呵呵在原地转了一圈,“没少块肉的,好好活着回来了。”

“我看看。”安泽泽仍是有些不放心,接着绣儿上下打量着,“跟三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咱边走边说。”

“行。”安越泽带着绣儿往家走,“将竹篓给我。”

“不用。”绣儿下意识捉紧竹篓背,忙道:“不用。”

安越泽的手已经提着竹篓带上,有点沉,“什么东西”在深山里死里逃生,看她面黄肌瘦的,风一吹都跑了,居然带背了这么沉的东西回来。

“刚才在路上捡着些干柴,就背回来了。”

绣儿死而复生的喜悦,让安越泽并没有多在意一只装满稻草的竹篓。回到家,绣儿直接往房子钻去,安越泽叫道:“绣儿,你的柴不先放在柴房”

“哦”背着柴进房间不合理,绣儿犹豫着进了柴房。

见着没人,马上将柴房门关紧,她翻开稻草一看,哟,小粽子睡得正熟,孰不知她一惊一乍的快疯了。怕露出端倪,她将竹篓藏在角落,用玉米秆子遮住。

绣儿平安回家,安家高兴疯了,苏慧茹搂着绣儿喜极而泣,安大朗悔恨的直接自己的嘴巴,说自己不该粗心大意让绣儿下崖采药。

吃过早饭,趁着家人不注意,绣儿偷偷将竹篓搬回房间给塞给床底下。

唉,带回来只僵尸,怎么解决啊绣儿头痛,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她好几次都想告诉三哥,自己带了只僵尸回来,可这怎么说啊说了会死人的

随着暮色逐渐降临,小粽子的活动时间到了,绣儿愈发的坐立不安。晚上一家人围着在桌边吃着红薯稀饭,绣儿刚端碗拿起筷子,只见一道白色的影子摸着门走了进来。

“”绣儿正对着门而坐,见到小粽子赤身裸体的出现在门边,吓得她心脏都跳了出来,手中的碗“砰”一声放在桌面,只差没有碎掉。

见绣儿神色不好,安越泽问道:“绣儿怎么了”

站在门边的小粽子看到绣儿,僵硬的他迈着矮小的腿,朝绣儿走了过来。

“啊”绣儿急中生智,忙捂住肚子,“肚子疼,我去趟茅房。”

小粽子的腿已经迈了进来,绣儿赶紧往外面冲,捏着小粽子的耳朵拿身体挡住他往外面推。该死,大晚上的他光着身体跑出来乱逛,找死么

再跑再跑,迟早会被别人抓去,给清蒸油炸了。

绣儿拎着小粽子的耳朵,匆忙回了房间,她压低声音,“我的祖宗啊,你不要到处到跑,会出事的,你想害死我吗”

睡了一天,小粽子的精神挺足的,绣儿带他回了家,让他的情绪高兴。他抱住绣儿的大腿,仰头朝她露獠牙。

绣儿郁闷的,赶紧将竹篓从床底下拿了出来,提着他的胳膊就往竹篓里装。谁小粽子根本不配合,一脚就将竹篓给蹬开了,急得绣儿直冒汗。

“啪”,情急之下,绣儿直接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祖宗,你想搞死我啊”

“吼”黑夜,总让僵尸兴奋,忍都忍不住。

天啊,他居然还敢叫,叫叫叫,叫个毛线啊她赶紧捂住他的嘴巴,想害死她啊

“唔”粽子边挣扎,边往她身上窜。她身体柔软而温暖,他喜欢

担心被家人发现,绣儿手忙脚乱提着粽子就往篓子塞,可粽子反抗的上瘾了,她连抽带打都不管用,反将手抽得生疼。

“吼”别看他只是僵尸幼崽,可跟着绣儿几天,倒也摸出些门道来。但凡她一揍他,他露牙齿露指甲的,她似乎就不揍他了。

于是乎,他很及时地朝她露獠牙,露指甲。果然其然,绣儿不敢再下手了。

绣儿急得都快哭了,她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自己找罪受。

不管怎么说,小粽子肯定是不能在她房间呆下去了,可他有手有脚的,能藏到哪里去呢

她强行将他塞进竹篓,走出了房间,藏柴房,塞茅房,他有手有脚的,能走会跑可以打晕吗

死马当活马医,反正上次她已经将他的腿给踢断了,这次再劈他后脑勺,应该不成问题吧

形势所逼,恶从胆边生,绣儿手起刀落,手刀直直劈向小粽子的后脑勺。

“啊”手一阵剧痛,绣儿忍不住叫了一声。

“绣儿”安越泽的声音在饭厅响起。

“吼”僵尸脾气暴躁,虽然没有痛觉,可无缘无故挨揍,让小粽子恼火。尼玛,知道他身体不是肉做的,想揍就揍是吧,也太不给僵尸面子了

“什么声音”小粽子的吼叫声有点大,引起了安家人的怀疑。

“没,没什么。”绣儿吓得脸都绿了,赶紧捂住小粽子的嘴巴,“我脚趾不小心踢到门槛上了。”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绣儿压低声音朝小粽子哀求,“求你别叫了。”

“绣儿,天黑路不好走,你拿盏灯。”苏慧茹在厨房不放的喊道,继续放低声音对家人道:“这孩子什么时候变的毛毛躁躁的”

安越泽倒没放在心上,“娘,估计是大难不死的后遗症,过几天就没事了。”

绣儿实在是没招了,家里找不到粽子的藏身之所,她摸黑往菜园走去,想着也许有意外的收获。可谁知走到菜园一看,一马平川的根本藏不住人,不是藏不住一只僵尸,她总不可能挖个坑将他埋了吧

或许,这个办法还可真行。绣儿将竹篓放在地上,实在找不到别的办法,就活埋了他得了。

“绣儿,你大半夜的跑到菜园干什么”不知何时,安越泽举着盏煤油灯,站在屋檐底下疑惑地问道。

“没”绣儿赶紧用身体挡住竹篓,“我突然想吃萝卜,就想拔一根。”她弯腰,拔了根萝卜,一看,比手指头还小。

安越泽有些哭笑不得,“现在还不是萝卜的收成季节呢。”

“那我不吃了,等长大些再来拔。”

安越泽一直站在屋檐下等着绣儿,“快点回来吃饭吧。”

“喔。”绣儿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离开。还好离得远,加了煤油灯昏暗,三哥并未看到竹篓及僵尸。

回到饭厅,绣儿如坐针毡,眼珠子时刻警惕着四周,以防小粽子突然搞袭击。坐立不安的吃完饭洗完澡,她谎称累了困了要回房休息,又偷偷地溜到菜园。

没拿灯,四周一片黑暗,绣儿在竹篓里摸了几圈,除了那捆绳子,她连根粽子的头发都没摸到。

天,小粽子不见了

绣儿慌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他可是有伤人武器的。她带着篓子回房,可房间里空荡荡一片,哪有僵尸的影子。

惨了,他该不会跑到其他房间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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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番外 :带进棺材的秘密

东方鲜吐白,七月的天酷热异常,身上黏糊糊的难受,安越泽翻了个身,燥热的天气无法让人安睡。

“绣儿,起床了。”安越泽侧了个身,手轻轻搁了上去,谁知枕边一片空荡荡的,没带一点温度。他坐起来一看,身边的位置是空的,不禁摇头笑了笑。

绣儿有自己的房间,再说她已经长大,分床睡再正常不过了。若是继续再跟他睡,只怕将来要惹人闲话了。只是他自己,总会有种错觉,以为她还在自己身上。

没了睡意,安越泽起身到井边打了桶水,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将身上的汗味除的一干二净。

该是到早饭的时候,绣儿的房间仍没有一丝动静,他推门走了进去,这丫头睡着正熟。睡没睡姿的,两条雪白的大腿露在被外面,怀里抱着张被子,嘟着张嘴似有什么不满。

往昔这丫头醒的早,总爱抢着干活,张罗一家人的早饭。这几天可学懒惰了,老赖床不起了。

安越泽在床边坐下,打量着绣儿疲惫面容。这孩子最近也不知怎么搞,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总是出神,问她事也是牛头不对马嘴。她从坠崖回来后,似乎就变了一个人似的,到底是受到惊吓一时缓不过神来,还是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傻丫头。”安越泽轻轻戳了她挺俏的鼻子一下。

“唔”绣儿怕痒,睡梦中的她搂紧被子,雪白修长的腿夹住被褥,嘴巴嘟囔道:“三哥”

这丫头安越泽笑着摇头,心中有股莫名其妙的满足,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小猪可以偷懒,我先做饭去了。”

早饭后,安越泽上山菜药,屋前屋后找了几遍也没找着竹篓,于是问绣儿放哪了。

绣儿恍然大悟,忙跑回房间,将竹篓从床底下掏出来,安越泽笑道:“绣儿,你怎么将竹篓塞床底了”

“上次装了点东西,顺手就塞床底了。”绣儿呵呵笑,摸着脑袋,“忘了三哥要用,不好意思。”

“这绳子”安越泽的眉头蹙了起来。

“怎么了”绣儿不解道:“这绳子就是平时我们上山采药时用的那捆。”

“这绳子不是断了吗”爹说采药时绳子断了,绣儿才会跌下山涯。

“没,好好的呢。”安绣儿不解三哥为何如此问。

“没断就好。”安越泽没有再说什么,拿着竹篓若有所思的离开了。

晌午时间,安越泽顺着绳子爬上陡峭的山崖。他坐在崖间,取过放在一旁的水囊解渴,挺开心的望着一旁的竹篓。今天的手气不错,采的草药都比较值线,这一满筐拿到市集应该可以换不少钱。到时,可以买份生辰礼物给绣儿,虽然是迟来了些,但总归是心意在。上次因为她坠崖,生辰也没给她过,这两天总跟他闹。

恢复些体力,安越泽起身动手将拴系在树干上的绳子,绳子一寸寸被悬崖上提上来,在他手中拴成一圈圈。安越泽拴着绳索,脑海中不由自动地浮现出爹的话。

那天爹背着一竹篓的药材回家,急得六神无主,连说话都是语无伦次的,手脚上有多处划伤,整个人很是狼狈。一会说绣儿掉下山崖了,一会说绣儿死了,将一家子人都死急了。费了半天的劲,在安大朗断断续续的叙述中才弄清事情的原委:绣儿怕爹年纪大了,坚持要自己下悬崖采铁皮石斛,可谁也没有料到绳子会突然断了,绣儿就这样掉下了万丈悬崖。山体陡峭险恶,绣儿生还的机会,几乎为零

爹哭得很难过,边抽自己嘴巴子边懊恼,说自己不该粗心大意让绣儿下崖,否则也不会

安越泽很确定,爹说是的“绳子断了”。绳子,是他特意为攀崖采药而制的,粗而韧,能承受好几百斤的重量,绣儿的体量根本不成问题。再说,眼前这捆绳子,除了些许的磨损之外,几首是完整无缺的,丝毫都没有断裂的痕迹。

绳子是他亲手所制,化成灰都认得,而且他很确定,当天爹跟绣儿上山采药,用的就是这捆绳子。

安越泽眉头紧蹙,一脸严肃,握住绳索的手越来越用劲,直到指节发白,青筋暴起,他却浑然不知。

过于黑暗的答案,他甚至都不敢去想。可它像条寄生虫,一直盘旋在脑海挥之不去。

头,痛的快要裂来,安越泽烦闷地踢了块石子。算了,绣儿既然没事,他暂且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中午回到家吃饭,绣儿已经将饭做了,见安越泽回来,她高兴的奔过来,取过他肩上的竹篓,拿着手帕给他擦汗,“三哥辛苦了。饭我已经做好了,今天娘做了红烧肉,一人只有三块。爹最喜欢吃红烧肉了,我多放了一块在爹的碗里,三哥可别端错了。”

趁着阳光不错,绣儿赶紧将草药按种类分好,摊在阳光下晒干。安越泽望着她忙的不亦乐乎的身影,心口堵着块石头,带着股难于掩饰的怒气。

站在灶房前,看到锅里一碗碗分好的饭,望着那只四块红烧肉的碗,安越泽痛苦的别过脸,转身回房,郁郁地躺在床上。

绣儿这么可爱,这么善良,他怎么舍得下手

“三哥。”绣儿端着碗进屋,不解道:“你怎么不吃饭呢”

“放着吧,我没胃口。”安越泽躺在床上,双手撑在脑后,直直地盯着破旧的屋檐。

绣儿将碗放在桌上,紧张地在安越泽身边坐下,小手搭在他额头,“三哥你是不是生病了,为什么不吃饭”

“有点困,先睡一会再吃。”

“先想起来吃嘛。”绣儿拖着安越泽起身,悄悄道:“告诉你个秘密,我偷偷在你的饭底下多藏了一块肉。不准告诉他们哦,要不然二哥又该说我偏心了。”

安越泽苦笑,“傻丫头。”他端起碗,夹了块肉往她嘴里塞,“三哥不喜欢吃肉,你现在是长身体的时候,要多吃点。”

绣儿摇头,俏皮的笑,“三哥是不喜欢吃,还是想留着给我吃呢娘也偷偷给我肉,我已吃过啦,你慢慢吃,我先出去了。”

话刚说完,她像只兔子一样,溜出房间了。

安越泽悄然叹气,若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该多好。他拿筷子翻着米饭,果然看见碗底下藏着块热乎乎的红烧肉。

绣儿,明明就是安家的宝贝,为什么爹就意识不到呢

有些事,一旦入了心,便如梦魇般如影随形。安越泽做了个梦,梦到爹带着绣儿去采药,他将她从悬崖上推了下去。

梦醒后,他惊出一身冷汗,久久缓不过神来。有了第一次,会不会有第二次

锄完地已是天黑,安越泽踩着月色回家,绣儿打着家里唯一的破灯笼来地里接他。兄妹俩在月色下并排而行,绣儿见他心事重重,一言不发的,不禁问道:“三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安越泽浅笑。

“你骗我。”三哥以前不是这样的,再苦再累,一天到晚都是笑容满脸的。可这几天,他像变了个人似的,连话都不愿意多说,一幅心事重重的模样。

难得昨晚小粽子不知死哪去了,她夹着枕头跑到他的房间睡觉,谁知他竟然做了个恶魔,嘴里喃喃的不知说些什么。她给他擦汗,他居然死死握住她的手不放,差点没将手将掐断。

直觉告诉安绣儿,三哥心里肯定藏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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