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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果然是浴室,里面除了水声还冒出一股股的蒸汽。

我本打算就此溜走,可是看到刚才进去那人可能是光顾着和同事闲扯居然没有关上的柜门,我灵机一动。

如果我这样走出去难保不会很快就被人发现,现在现成的衣服摆在面前,我何不改头换面一下?我迅速的脱掉了自己的外衣,正打算拿出那套服务生工作服换上,没想到浴室里面走出了一个人。

当时我心中一阵紧张,可是看到他瞅也没瞅我径自站在一处擦拭身体的样子,我终于放下心来。

其实也就是这个人缺心眼罢了,看到我满头的灰尘脏兮兮的脸,如果我是脱衣服那还有情可说,但现在我是穿衣服这就比较可疑了。

我知道他没有发觉这个一点,事不宜迟,如果等会主家洗完出来,我可就被动了。

当下我再不犹豫,旁若无人的换上了那套衣服。

好在我和那小子的体型差不多,这身衣服穿起来虽然有些汗臭味,但还算合身。

我把原先身上的东西带好,将自己的衣物仍回那个柜子,快步离开了。

走到外面发现此间是一处非常高档的餐吧的后堂,这个时候大概都下班了人并不多。

几个穿着制服上衣的人和七八个于我衣着相同的男人正各自忙活着。

我本打算低着头就这样走出去,没想到来到门口正好碰到一个身着圆领制服坎肩和黑色长筒裙的女人。

“哎,你过来一下!”她轻轻拽了拽我的衣袖说了这句,然后扭身响来处就走。

我不敢抬头看她,只是从声音判断应该是个二十七八的女人,而且感觉上她身材很高挑很匀称。

我又不知道她是谁,可是如果在门口和她攀谈,哪怕露出一点破绽也会引来屋里众人的关注,于是只好低着头跟她身后走去。

她领着我向前走,过道里的灯光越来越昏暗,可是她却越走越快。

我心里开始嘀咕起来了,难不成她也是沈栋才的人?或者她见过我的照片把我认出来了,想拿我邀功请赏?想到这里我开始全神戒备起来,眼睛一边紧紧盯住前面的女人,一边向两边查看,找寻趁手的东西防身。

可是走道里干干净净,根本没有能让我拿来当武器的东西。

须臾之间她领我来到一扇门前,拿出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我便小心翼翼的跟着进去了,却不敢关门。

那女人将电灯打开,我瞬的用手遮住了眼帘,以防止趁着开灯的一刹那,我视觉出现盲点的当口有人会出来袭击。

可是这样的情况并没有发生,反而是那女人扭回身奇怪的望着我,半天才说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这些东西搬走?”此时我才注意到,原来这似乎是一间仓库,屋顶明布着不少桥架和管线,四壁粉白还有不少cháo湿的痕迹,靠墙跟的地方对着大大小小很多箱子,而这时那女人正指着我侧前方一个大纸箱子说话。

“哦哦……”我随口应着,过去抱起了那个箱子。

它倒是不沉,最多二十几斤,可是我搬起来却不知道要将它拿到哪去,只得站在原地,既不敢问又不敢贸然前进。

“怎么了,快走啊?”那女人见我不动有点不解,瘟声催促道:“把它拿到一楼,按照次序都换好,知道吗?”“好好!”我再不敢多言,抱着箱子向外走去。

可是刚走出没两步,对方又叫住了我:“喂我说,你是新来的啊,怎么连路都不认识啊,你们带班的没教你吗?走员工通道啊!”“是是!”我看到她手指的方向正好和我现在的朝向相反,立刻转过身来疾步走去,再不敢看她。

“真是,一点机灵劲都没有!”女的兀自抱怨了一句,刚想离开,突然听到刚才来的方向一阵混乱,有个穿着牛仔裤光着上身,手里却拿着一件米黄色衬衣的男人跑了过来。

他看到这女人立刻叫道:“郑领班,你见到一个穿着我们工作服的男人了吗?”“什么事啊,慌慌张张的?”女人纳闷的问道。

“有……有人在浴室偷走了我的衣服,别人说那个人和你过这边来了!”那男子气喘吁吁的说道。

“啊,是吗?那个人不是咱们这的?”女人一惊,旋即转身快步走去,一边走一边说:“来,他往这走了!”二人一路跑下去,却再没有找到那个偷衣贼的踪影。

我拿着那箱子快步向前奔去,终于找到了那女人所说的员工通道。

本来我想就这样安然的下楼,然后靠这身装扮顺利混出去,可是没料到员工通道的楼梯间里面也三三两两的站着不少人,那些人大多穿着另类,有的头型怪异,有的还带着金链子和各样的惹眼饰品,更兼他们中有些人手里还拿着短刀、棍子之类的东西,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良之辈。

强自镇定的我装作没看见,用箱子遮住脸面默默向楼下走去。

这些人可能见我一身服务员打扮,并没有拦阻和盘问,竟是让我顺利的走下了半层。

“喂,你站住,说你呢!”一二楼之间的休息平台上,突然后面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叫住我问道。

我不敢回头,抱着箱子停住脚步,尽量将语气放平和,问道:“大哥,怎么了?我是给楼下送东西去的!”“送东西?”那人走下几节台阶,从我后方绕到侧面,用怀疑的眼光盯着我问道:“你是服务员?你这箱子里装的什么?”装的什么,老子怎么知道?刚才我料到被偷了衣服的那小子一定很快就会发现,于是跑的十分匆忙,根本没来得及打开箱子看,这时被对方一句话问的哑口无言。

“这……就是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你看!”我仍旧藏着脸,将一只手伸上去缓缓打开箱自封口,向那人面前递去。

“我看看……哎呦!”那人刚一伸头,我立刻将箱子倒过来套在他脑袋上然后在他xiōng前一推,紧跟着没命的向楼下奔去。

“唔……我cào!”那人很快便扔掉了头上的纸箱,紧跟着大声喊道:“哥几个别让他跑了,快追!”可是刚一迈步就被箱中散落出来的东西绊的一个踉跄,这才发现原来是一卷卷的卫生纸。

楼道里到处都是人,听到这声呼喊立刻有七八个人从楼上跑到了他的身边,将他扶起之后那人喊道:“别他妈管我,快追啊,是那小子准没错,快!”这些人风风火火的向楼下追来。

我本来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快速跑到楼下找地方出去或隐藏,可是没想到刚奔到一楼,却见到楼下已经有五六个人箭一般的向上面窜来了,为首一人嘴里还在喊着:“兔崽子你别跑,你跑不了了,站住!”仰头看看楼上,我发现刚才被我用箱子蒙头盖脸的那小子此时已经被好几个人扶了起来,他们也正往楼下冲来。

此时万分紧急,我不及多想,立刻闪开旁边一楼的安全门钻了进去,然后双手紧紧握住两边的门把手,阻止两拨人开门追击。

“咚咚咚”十几个人汇聚到一起,拼命的砸着门,其中一人嘴里叫嚷道:“孙子开门,你已经没地方跑了,快点乖乖跟我们走,不然我们不客气了!”见我咬着牙兀自不肯松手,那人吆喝着:“哥几个,快点把门砸开,快!”门里的我知道这样不是办法,即便他们一时进不来,可是这动静一定会招来更多的流氓,到时候里外夹击我就跑不掉了。

想到这里我急中生智,掏出那条十字架的链子把门把手缠在了一起。

这条金属链子是陈静送我的,一直挂在我身上,在五楼的桑拿房里我曾经用它吊起过通风口的篦子,故此一直是解开的。

睹物思人,我念及陈静对我的感情,虽然链子可以扔掉,但是那个十字架却被我快速的摘了下来。

“喂喂,你别跑,cào你妈把门开开!”门外那些人见我在把手上做了手脚,然后撒腿跑开,急得不约而同的大叫起来,同时更猛烈的撞击着安全门。

我对这些叫嚷谩骂充耳不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跑,跑得越远越好。

撒腿奔去,转过一个弯道,我来到一处装修华丽的走廊,刚想往前疾奔,突然注意到前面走廊尽头便是一楼大厅了。

大厅里灯光明亮人头攒动,眼见怕有不下几十人东一堆西一片的攒聚着。

后有追兵前无去路,我扭回身查看周围形势,见右手不远处有一个男人叼着烟斗的牌子,知道那是卫生间,想也不想就往里面冲去。

“呕……呕……”刚来到门口便听到里面有动静,我赶忙收住脚步侧身倚在墙上偷眼向里面观瞧。

这里显然是一个开放式的盥洗室,中间一排洗手台,左右各有一条走道,应该分别是男女卫生间了。

此时正有一个穿着西服的中年男人趴在洗手盆跟前不停地呕吐,他身边还站着一位身着黑色晚礼的三十岁左右的女士,一面轻轻拍打他的后背一面埋怨:“叫你别喝这么多你偏不听,喝了又要吐,难不难受?”“你费什么话啊,这场面能不喝吗……呕……咳咳……呕……”男人一句话没说完又趴下身子作呕起来。

女人抱怨着抬起头似乎在找寻什么东西,却没有发现,于是说道:“你等等啊,我拿点纸去!”说完抹身走进她右侧的走道里去了。

“咚咚……当”我的来处传来这个声音,使我一下子意识到那些被我锁在员工通道的流氓已经突破了安全门的屏障,正往这赶来。

妈的,这不是要我的命吗!当时我哪来得及细想,顺手从身上掏出一枚一元硬币往那女士走去的方向用力扔去。

“啪啦”一声异响传来,男人直起上身扶着面前的镜子往那条走道探头张望,向里面大声问道:“喂我说,你没事吧,怎么了?”便在此时我再不犹豫,立刻踮着脚贴着墙从他身后快速的溜进了这里另一条走道。

女人去拿卫生纸自然是去女卫生间,那样我只能走另一边,钻到男卫生间里面去。

此时事态紧急我根本没细想男厕所里面会不会还有别人,好在我比较幸运,这里确实再没其他人了。

“没事,拿点纸有什么事?”这时女人从卫生间里面走了出来,手里捏着一卷纸巾。

“喂,你们刚才看见有人跑过来了吗?”她刚走到外边的洗手台前,突然门口出现一堆面色不善的家伙,这些人手里大多拎着各色的武器,从他们焦急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在追赶着什么。

其中一个高大男子大声喝问,把这女人吓了一跳。

“没……没有啊……”女士说到这里,用疑问的眼神看着和她一起的那个中年男人,问道:“老公,你看到了吗?”“人?什么人啊?你们不是人啊?”那男人倚着洗手台缓缓转过身,满脸通红嘴角还淋漓的口涎,晃荡着身子密缝着醉眼对门口的一大堆流氓问道。

“我cào,你妈bī找死……”其中一个流氓听他话里带刺立刻气冲冲的就要过去动手。

那女士吓得一拽自己男人的胳膊就往后闪,嘴里不迭的道:“别别……别动手,我们真没看见其他人啊!”“得了得了,你跟个醉鬼较什么劲啊?”领头的流氓一把拦住了想要上前的同伴,然后说道:“我看咱还是进去瞅瞅吧!”说着对身后二人道:“你们俩去男厕所看看。

”然后对那个被吓得躲到一边女人道:“小姐,麻烦你带我们进女厕所找一找!”说着也不等她同意,一使眼色和自己两个同伴站到了她面前。

“好……好吧!”那女人无奈之下只好将丈夫安置在一边,然后转身向里面走去。

“唉,人家都说了,这里面没人,我看咱不用进去了吧?”被指示去男厕所的其中一人抱怨道。

那领头的家伙本来要跟着女子走入,听到这话转头不高兴的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冷声道:“让你去看看能死啊,这不是为了保险嘛!”说完再不理他领着两人前行。

“cào!”先前说话那人老大不痛快的骂了一声,和另一个流氓抹身进了男厕所。

“叮叮当当”一阵乱响,两个流氓把男厕所里大便区所有的隔墙板做的隔断门全都踹开了,动作野蛮至极,一看就知道是带着气来着。

“妈了个bī的,这不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嘛,脱了裤子放pì!”头先在外面和自己人顶撞的那个流氓啐了一口骂道。

另一人也不满的一声蔑笑:“哼,那孙子最会拿jī毛当令箭了,他还以为自己多牛bī呢,牛鼻子chā大葱愣给我们这装象玩,cào!”“走走走,那么味儿,咱别在这憋大个了!”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发着牢sāo离开了。

等他们走后许久,最后一个坐便单位里角,一个一米五高的白色塑料水桶后面靠墙斜立着的十几把拖把里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响动。

我将掩盖在自己身前的墩布轻轻挪开,从yīn暗的角落里小心翼翼的钻了出来。

刚才真是凶险之极,倘若不是门口正好有一对男女做了我的掩护,那些流氓绝不会放过这个厕所。

正因为那女士的一句话,这些人才对这里掉以了轻心,使我侥幸躲过一劫。

我来到门口侧耳倾听,发觉外面已经没有刚才的喧闹,知道这些人都已撤离,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是现在的局面仍不乐观,时下我处在一楼的一个卫生间里,出去外面只有两个去处,一是刚才来的员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