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争锋第129部分阅读(1/1)

到来之前,把身躯一抖,立时散了开开,化作万条细细长长血线,扭在空中,看去似乱线一般,密密麻麻,随后往下一降,往陈清平奔来。

陈清平脸sè微变,他认得这是由血元功中化出的血线虫,能污秽法宝,吸食血肉,就算他沾上一点也是抵挡不住,忙一运玄功,将护身宝光祭出。

只此他还不放心,同时又拿了一只鱼形法器出来,稍一催动,立时有一道虹光升起,绕遍周身,血虫投来,如入烈焰之中,出嗤嗤之声,入得数尺便即消融化去。得无

然而这些血虫却仿佛无穷无尽,围在四周,嘶嘶呼啸,他视界之中,俱是血红一片,不免心惊不已,忙又把玄功催上一层去。

可是他守了足有半刻,却也不见其再攻来,心头不觉生疑,运起法眼一察,怒骂道:“障眼法也来欺我”

他把胸口一拍,那头貔兽扑出,仰天一声咆哮,轰的一声,漫天血云,尽皆散去,天地间重回一片清朗。

然而待看见此间场中情形时,他却是胸口一闷。

那头血魄却是趁他防备之时,居然再次把那百余名修士制住,在四角之上摆出了一个个奇形方位,当中一面血旗摇动,似在汇聚灵气,倒似是禁阵一般。

他稍一辨认,面sè一变,道:“不好”

这门法诀他也是识得,名为“血灵解形法”,却是以一面灵旗为灵枢,牺牲活人xing命动的魔道术法,而以这百余名修士相祭,其威力决计不会令他好受。

他此时可以选择抽身飞退,设法避开,但这百名修士必会死在此处,且高若望布下此阵,也定然不会让他轻易走脱,只是放出方才那些血线虫,就能将他留在原地,就算把貔兽放出来,也不见得能立刻闯了出去。

现如今,唯有将那面还在蓄势的令旗先行毁去。

他念头只是一转,便不再犹豫,当机立断洒了一把青竹雷符出来,

只是那头血魄忽然一指,飘出了一大片法箓出来,迎向那竹符,眨眼便没入其中不见。

陈清平认出又是借物代形之法,不由暗骂了一句,“该死”

知是就算再引动雷符,也毁不了那法旗了,至多炸死一二人,不得已之下,他只得一拍胸口,再度把那头貔兽又放了出来。

那头血魄看见此兽,忽然把身一抖,霎时化作百数头,呼啸连声,主动往那貔兽扑去。

那灵兽状极兴奋,自是来者不拒,来得一头血魄便吞下一头去,可它吞得起劲,却不觉渐渐竟被引了开去,偏离了其主放他出来的初衷。

陈清平顿觉有些不妙了,心慌之下,忙一掐法诀,想要把这头貅兽唤了回来,可是血魄不绝飞来,引得这头灵兽不停张口吞吃,因此回来不免耽误了片刻。

这时那面阵旗忽然一震,不再摇摆,那头血魄忽然一笑,把手一指,那百余名修士身躯一颤,轰隆一声,竟是一起爆开,化作无数血雾,再倏尔汇聚一道,合聚为一道血箭,陡然窜去,生生撞在那陈清平祭出的那道虹光之上。

陈清平闷哼一声,手中鱼形法器咔嚓碎裂,从指缝中粉落而下,然而血箭余势不绝,竟一气穿破他护身宝光,重重撞在他衣衫之上,扑哧扎了一个窟窿,其上禁制顿被破去。

那头貅兽此时已被唤回,但因失了寄托之所,只能在半空中盘旋,身形渐渐变得黯淡。

陈清平大惊,连连掐动法诀,想要把貔兽收回。

只是高若望哪会给他这个机会,在他驭使之下,不断有血魄冲上来,撞击他的护身宝光,使得他根本无暇他顾。

十几息过去,那头貔兽哀鸣一声,终于消散而去。

见得此景,那百余头血魄齐声大笑,声震四野,随即笑声一敛,忽然飞起,如利矢shè出,化作百余血影,自四面八方一齐向陈清平冲来。

陈清平面sè苍白,明白自己失了貔兽之后,再也无法抵挡此等攻势了,若是不认输,下场必是被这名大敌吞了肉身元灵去,他忽然大笑起来,道:“高若望,我岂能令你如意”

他惨然一笑。从怀里摸出一枚晶莹璀璨的玉牌。

“封魔绝阳祭仪”

还真观那处峰头之上,一名长身玉立的少年忽然惊呼道:“师兄不可”

可是已然晚了,陈清平大喝一声,把这枚玉牌往空中一祭,一道刺目金光迸而出,再一闪而逝,竟然强行把那百余头血魄拉入其中,再一声清鸣,收了动静,落在地下。

陈清平见其正巧掉在那枚符诏跟前,神情略显遗憾之sè,他把头略略侧过,似是想要再看同门一眼,只是才转过一半,一阵微风吹来,整个人已然化作尘土飞去。

半空魔之云中观战的几名魔宗长老个个吃惊,这封魔印式威能之大且不去说,动之时居然这般奇快无伦,以往竟是从未听说过,若是他们在场,也是躲避不开,心中都是暗暗jing惕,若是ri后将还真观弟子逼入死地,当要小心。

要不是高若望真身远在他处,只用血魄出来迎战,怕也一样要被封禁起来。

还真观此来四名元婴长老互相对视一眼,俱是摇了摇头。

陈清平若是当众承认败北,他们便有理由出手了,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可这名弟子xing格刚愎,宁折不弯,对邪魔深恶痛绝,宁可陪上自家xing命,也不愿退缩半分。

一名长老来看了看站在崖边怔怔不动的少年,劝慰道:“于师侄莫哀,此来斗剑之前,陈师侄已把一缕神魂寄托在祖师堂中,还不至于魂飞魄散。”

那名少年摇头叹道:“一缕残魂罢了,师兄再也回不来了。”

这名长老默然不语。

擎丹峰上,赢涯老道面sè如常,虽是折去了一人,但他并不担忧。

此来玄门十派弟子,除却瑶yin广源两派之外,共有二十一人,而魔宗不过六人而已,对比人数,己方实是大占上风,哪怕损折几人也无有什么大碍。

可魔宗只要去了一人,那就是实力大减。

他暗中算过,高若望方才一战,至少损去了百十头血魄,其中一头似还是祭炼许久主魄,怕是实力折损许多,再想出战,可能不大了,因此在大局上却是对玄门极为有利。

就在他思忖之时,忽然自平都教那峰头上窜下一道遁光,直往那符诏所在飞驰过去。

未完待续。

第两百八十二章 火呈灵尊

这一道遁光往前飞去,直到落至山麓之下,有认得此人的才辨认出来,那平都教出面之人竟是吴函承。

张衍微微生讶,自奉掌门谕令在昭幽天池闭门之后,他久不关注平都教之事,不想到此人竟在这短短数年之内踏入元婴境中,仔细想来,因得了秦真人之助。

只是吴函承成就元婴时ri如此短暂,这便来赶赴斗剑法会,是否有些托大

他随即转念一想,便觉释然。

他人或许如此,但对平都教弟子并不适用。

此教弟子只要能请动一尊厉害法灵上身,一身法力神通就不见得输于他人多少了。

吴函承到了先前那斗剑所在,却并不急着拿起那符诏,而是小心翼翼围着那处绕了一两圈,确认无有什么异样后,这才伸手去拿。

可偏偏在这时候,距离那符诏不足三尺之地,大气之中忽然泛起一阵涟漪。

吴函承立时露出jing惕之sè,收手退后,去了数十丈外才止住不动。

只见一人影渐渐自虚空之中踱步而出,长须及胸,仙风道骨,冲他一笑,道:“这位道友也yu来一试高下么”

吴函承低呼一声,道:“高若望”

高若望含笑稽,用清朗声音言道:“正是贫道,这位平都教道友可有指教”

” 章节” 峡谷江岸两边顿时传来一片惊呼声,几乎所有人都未想到,这名魔道真人居然在战败陈清平之后,又再次出现,看那模样似也是未曾受得什么损伤。

吴函承面上yin晴不定,心中想道:“血魄宗弟子一身法术神通皆系于血魄之上,陈道友适才拘了此人百余头血魄,按理说实力当是折损了许多。莫非还敢来与我为难不成”

休看高若望与陈清平二人适才战得激烈,但其实并未暴露出真正的底细,所用手段依旧玄门弟子往昔所知晓的那些。只是运用得更为巧妙而已。

更何况,此人真身自始自终都未曾出现过,在没有把握的情形下,吴函承其实并不想这么快与此人动上手。

但既已到了此处。若是就这么灰溜溜地退回去,遭同道耻笑不说,他也并不甘心。

高若望面上一派云淡风轻。却不去理会他,他只虚虚一抓,就把地上枚符诏摄入手中,随后打了个一个道揖,道:“道友如不动手,那请恕高某告退了。”

言罢,他往上一跃。身化一道如矢血芒,shè去穹天。

吴函承原本犹豫不定,可此刻见他不战而退,似有逃离嫌疑,心中恍然。哪里肯放过,一拍脑后,一道光气笔直冲起,其中飞出一只白光缠绕的银圈,往那血影追逐而去,同时他驾风一纵,两袖兜风,飞腾而来。

高若望回一望,笑了一笑,轻轻一晃身,便自顶上迸出一团血云,再左右一撕,居然变作两 ””只血sè大手,其中一只往下一拿,一把将那银圈抓住,另一只则忽然撑至数百丈大小,遮天蔽ri,五指齐张,拍开云雾,往吴函承轰轰压来。

吴函承见其施展这门神通,不觉大骇,道:“莫非此是其真身不成”

他赶忙催动遁法,疾退开,飘去百十丈后,还是未曾躲开,他忙使了一个法诀,把身一折,陡然变幻一个方向,这才从那血手指缝之中逃脱出来。

去得远处之后,他按住遁光,死死盯着高若望身影,暗自思忖道:“高若望竟以真身来战若我猜得不差,定是方才陈清平将他血魄都料理得差不多了,方才不得不如此,既是这样,倒是不可放他回去,需趁此机会将他杀死才是”

此时各处峰上观战弟子也觉来了jing神,俱都是凝神看去。

他们也是与吴函承一般想法,高若望被逼出了真身,定是在方才一战中损失不小。

若是能一鼓作气除去此人,此次斗剑法会玄门必将胜算大增。

吴函承拿定主意之后,便把一抬,喝道:“我倒要看看,是你的血魄厉害,还是我的法灵厉害”

他自步入元婴境后,得门中赐下一尊法灵,正是原先胡长老所用那尊,为门中十八都主之一,名曰“火呈灵尊”。

平都教看重班辈,原本以他初入元婴的资历,还轮不到他来驭使这尊法灵,只是胡长老被张衍一剑斩杀之后,却是无有人能承接此法”大道争锋 第两百八十二章 火呈灵尊”灵,恰好门中选定他来斗剑,因而便宜了他。

他捏了一个法诀,口中念咒,身边顿时出现一尊身高十丈上下,相貌威武的金甲神人,一手持金鞭,一手托宝珠,全身披挂,雄健已极。

这金甲神人甫一出来,吴函承忽然一跃,霎时与其合身一处,随即他大喝一声,便将庞然身躯撑起。

平都教法灵运使,有显神法与役神法之分,若是祭炼运炼久了,便是以人驭灵,但凡法灵所会法术道诀,莫不jing通。

而他如今还达不到这份火候,道行也浅,只能以把法灵运化出来对敌,只是这么做,万一压制不住,难免会被此灵反客为主,承受不小的伤害不说,动摇道基亦有可能。

因此他也不敢久战,跃至高空,对着下方高若望张嘴一吐,立时有熏烟烈风滚滚而来。

此原本只是一股丹煞,但是借法灵施展,却便化为一口丹中火,

高若望淡淡一笑,足下轻点,便化一道血影红芒,如轻烟一股,竟是先一步避开了去。

那火光喷下,落在山岭之上,所过之处,地焦草枯,树焚叶烧,尽成一片赤sè。

吴函承所化金甲神人看定那条血光,大吼一声,道:“哪里走”

他把庞然身躯作势一拔,霎时冲起一道如柱金芒,轰然作声,衔尾追来。

高若望似是无有与他正”大道争锋”面交战的心思,只是驾驭遁光沿着山头左右来回绕飞,并不回头。

吴函承此时只觉浑身都是充沛法力,追在其身后,长啸不绝,不断下霹雳惊雷,将一座座峻岭炸得山石崩裂乱飞,草木折裂。

那些观战修士想起适才那些人的下场,都是惊呼逃窜,纷纷远离。

吴函承毕竟是遁法差了些,追了一炷香的功夫,还是未曾拉近两者距离,再加上高若望故意往人多之处钻去,更是令他束手束脚,心中顿觉不耐,把袖一挥,大喝道:“给我散了。”

随他袍袖舞动,立时旋起一道狂猛罡风,元婴修士含忿出手之下,那些修士毫无抵抗之力,眨眼便被刮至了十数里之外,道行深些的还好些,到了远处又重新稳住了身形,而那些不会飞遁的下场却是极惨,俱都是跌了骨折筋断,奄奄一息。

吴函承追了足有半个时辰,胸中忽然一阵气虚,不觉一惊,他念头一转,便知何故。

抬眼望了高若望几眼,自己始终无法追及此人,再斗下去已是无有必要了。

他嘿了一声,居然掉头就走。

高若望见他不再追赶,在前方停下身形,迎着呼啸山风,把颌下长须按住,笑道:“道友这便走了么”

吴函承听了这话,非但不曾回头,反而加快身形遁走。

适才那一阵横冲直撞,他看起来是威势不凡,但法力消耗也是不””小,且心中渐渐充满一股暴虐之气,怕是要压制不住法灵了。

他还算头脑清明,知晓若再这么下去,局面难以收拾是小事,把xing命搭了进去那便不好了,还不如趁着场面好看,早早撤走为妙。

高若望淡然一笑,也不追赶,负手立空,目送其离去。

他虽也有心留下这吴函承的xing命,只是此人不同于陈清平,被逼得紧了,定会开口认输,引其门中长老来救。

既然暂且杀不了此人,自己又拿了符诏,那也不必白费力气了。

他一转很,往天上魔云飞去。

峰上诸多玄门弟子,见这一战打得虎头蛇尾,不觉都是失望,连连摇头。

高若望到了魔云之前,一名血魄宗长老迎了过来,不解道:“高师弟为何不取此人xing命”

高若望微笑道:“吴函承我并不放在眼中,稍加震慑,设法退之便可,若是荀怀英霍轩周煌张衍等辈,我倒不介意与其一战。”

徐娘子明眸投来,似是关切问道:“高师兄,与陈清平一战,你莫非吃了什么亏”

高若望转目瞧她一眼,面上笑容不变,毫不讳言道:“徐娘子猜得不差。”

徐娘子不由一滞,她本是出言试探,可看高若望那副坦然模样,倒猜不出其说得是真是假。

风海洋笑了一笑,对着左手边一名温文尔雅的年轻道人道:“高道兄连战两场,不宜再做劳累,颜师弟,那稍候符诏飞来,唯有劳动下去一行了。”

那名年轻道人打躬道:“既然风师兄说话了,下一场便由小弟前去走一回。”

擎丹峰上,赢涯老道见第一枚符诏被魔宗拿去了,暗叫了一声可惜。

他自蒲团之上沉稳站起,缓步来到法坛之前,命童儿换了香烛点上,对着那符书再拜了一拜。

不过片刻之后,天宇之上,又声大响,随后云裂大孔,有一道银练如瀑而坠,照在峰巅之上,似如浮云堆雪,亮白一片。

赢涯老道举目望去,见此次却是飘下三枚符诏,一枚去往自家这处而来,一枚去则是往骊山派方向,而最后一枚,却是往广源派那处峰头落去。

未完待续。

第两百八十三章 三峰争符

赢涯老道看金光符诏渐渐飘了过来,想及自家师弟还在广源派地头上,没有人在旁,唯有自己出手了。

他把拂尘一甩,乘风袅袅升起,到了上空,正要伸手去拿符诏,这时却忽觉有异,眼角余光撇到一道红芒正冲着自己飞来,便把手缩了回来,不慌不忙起拂尘一挡,把那红芒格在了一边,才看出此物竟是一只小巧jing致的朱sè飞箭。

徐娘子放下手中朱凤轻弓,回道:“颜师兄,你再不出手,符诏却要被玄门取去了。”

“师妹莫急,他们拿不去的。”

一名年轻俊逸的道人自魔云之中步了出来,他却并不急着上前,而是认真观察了一番,这才把身一震,一声大响后,自他身后升起一面玄sè幡旗,长宽各有十六丈,上有一ri半月,外裹一十六星,ri中有游鱼,月里有飞虫,星内藏走兽,俱是活蹦乱跳,啸叫不已,似要从幡旗上跃脱出来。

他神情平静,轻掐法诀,幡上三星陡然放出光亮,便有三头走兽把巨口一张,吐出来三团黑风,落地现出三个人来,待立起身后,朝着那年轻道人一揖,不用吩咐,便分别驾起罡风,朝着落下符诏的三个方向奔去。

往擎丹峰行去者,乃是一名顶上生角,须浓密的魁梧大汉,此人身上穿着明光大铠,双手握有一把长柄破金斧,一望而知是一名修持力道的妖修。

赢涯老道却并没有因此人是妖修而小视,不急不缓一掐诀,顶上罡云一个旋动,降下一团云似雾的护身宝光,同时大袖向上一抛,灵光闪动间,飞出一面锦绣法旗,此旗到了空中,迎风展开。立时飞出片片祥光。

两人之间的距离眨眼就缩到了数十丈之内,那名妖修忽然一声大吼,往前一跃,金破大斧高高举起,往下就是一劈,底下那祥光也是同时向上一迎,却见光霞破碎,可他却觉击中水中。软绵绵不着力,忙后退一步,把大斧收回,继而再度砍来。

赢涯老道在十派弟子之中寿数最长。老辣异常,他不求有过,但求无过,对飘下的符诏看也没有去多看一眼,而是沉着催动法力,顶上罡云急骤旋动,将周身上下守得严密无比。

那名妖修连连挥动大斧,虽总能把祥光砍得支离破碎,但每次再举斧时。那光又倏尔弥合,没有丝毫空隙供他可钻。

骊山派那处,一名元婴长老初时还很是沉稳,可见了魔云之中现出的那面幡旗之后,却是脸sè大变,提醒正要上前的曹敏柔道:“曹师妹,此次出战之人乃是那九灵宗的颜晖辛。这百年来不知杀了我西三派多少弟子,我门中亦有数位同门被此人邪术夺去了躯壳,师妹需要小心了,一定要紧守灵台,万勿予他可趁之机。”

西三派是指骊山派平都教还真观这三家玄门,因这三派僻处东华之西,又在十大玄门之中势力也是最弱,是以弟子外出常常携手互保。常被一道称呼。

而九灵宗山门亦是在处在西位,与这三家时有冲突,对彼此门派中道行高深的弟子都是熟悉。

而这颜晖辛正是名声极大的一人,与西三派弟子多次交手,从不曾有过败绩。

曹敏柔也是凛然,九灵宗修士擅能侵夺他人躯壳。化为己用,最为令人惊怖的是,许多被其奴役之人,神智记忆依旧不失,仿若心甘情愿为其驱使,实是诡异。不由谨慎点头,道:“师妹记着了。”

她深知自己的斤两,符诏飘下时,并没有急着去接,而是故意落后一步,待赢涯老道与其中一人接上了手,这才驾罡风飞出。

她上得云头,却见得一蒙着面纱的女子远远而来,瞧那婀娜身影,似是有些熟悉。

到了近前后,那名女子露出外面的一双秀眸忽然瞪大,露出惊喜之sè,她掀开面纱,露出一张清丽无双的脸容来,道:“师妹,你怎得来了”

曹敏柔身躯一震,掩口惊呼道:“罗师姐,是你。”

随后她忽然觉出不妥,jing惕后退几步,戒备道:“你不是罗师姐。”

那名女子摇了摇头,道:“敏柔,你还记得小时入门时,才三四岁的年纪,活泼好动,误服了辰砂寒丹,xing命悬于一线,是师姐我不眠不休飞了六ri夜,从南海采来火梨与你么你还记得你十四岁那年,采朱果遇蛇妖,不慎坠崖,是师姐我救了你回来,你还记得”

曹敏柔听着她嘴中说出一桩桩一件件的往事来,美目中泪光盈动,手也不觉轻轻颤抖起来。

她虽明知眼前这人已不是自家同门,可心中的斗志却在一丝丝的消退下去。

广源派山头之上,那中年修士见有一枚符诏朝着自己这处飘来,大喜不过。只是要与魔宗弟子对上,他也不怎么情愿,低头一想,转过来看了看沈长老,见他坐在那里不动,便向天一指,道:“沈长老,你还不快去将符诏取来”

若以纯道行修为而论,沈长老乃是元婴二重修士,顶上炼有三团罡云,实是胜过了他,唯有命其挡住颜晖辛,他才好收了符诏走脱。

可沈长老却是摇头,道:“此已非我派之物,怎好越俎代庖去取”

中年修士义正言辞说道:“沈长老,此言差矣,这符诏现下还是你广源派的,待你拿来之后,再献上来不迟。”

沈长老仍是不愿,道:“适才在擎丹峰上,赢真人再三关照,要我勿起贪心,不得沾手此物,否则又何必把道友遣来老道我拿了回头送去不是最好”

中年修士不禁语塞,只是与人相斗,实非他之所长,那陈清平的下场他也是看在眼里,魔宗弟子实是一个比一个难以对付,那颜晖辛更是厉害,他不可不想前去招惹。

朝天上看了看,见从幡旗上下来的那名持剑道人已是飞至,怕是再不动手,那符诏要被其取去了,不觉急道:“沈长老,你哪来这么多道理,我要你去你便去,休得再啰嗦”

沈长老神情中现出无奈,他抬手一拱,道:“老道道行浅薄,神通功法皆是不及诸派弟子,如是道友非要我去,符诏若是被人夺了,可不要怪老道我”

中年修士此刻只求他出手,暗道:“你上去动了手,还由得你么”

因此狠狠一点头,正sè道:“沈长老宽心,若当真是如此,也不是你的过错,我会去与师兄分说,绝不会为难你。”

沈长老似很是不愿地答应下来,掐诀把遁法祭起,化一道飞虹腾入空中。

就在此时,亦有五道遁光自江岸北面攀起,向着广源派这处峰头飞来。

这却令中年修士一惊,吃不准是何人这个时候插手进来。

来者正是武寰辰一行人,汇集了两名无当灵殿的副殿主,再加上尸嚣教祁娘子师姐妹二人,共是五名元婴真人。

他们早已瞄上了广源派这枚符诏,一直在等待着出手机会,见符诏已然落,便毫不犹豫冲了出来。

武寰辰脚踩罡风,手持撼山金棍,冲在了最前方,他做了个手势,祁娘子与师妹便迎向了那名那名被夺了躯壳的魔灵,而两名无当灵殿副殿主则是护在他身后,隐隐防备那他人上前。

那名中年修士一见此等情形,不觉暗叫了声:“糟糕”

沈长老见不知何处来了五名元婴修士,面上稍显讶异之sè后,转瞬便恢复平静。

他两指夹起一张符箓,抖手就往外一丢,此符才出手,轰然化作一道迅疾无伦的金光剑气,冲向了武寰辰。

武寰辰双眼怒睁,他大喊一声,擎起撼山金棍,猛然向下一打,与那金符撞在一处。

轰隆一声霹雳雷响,他浑身一颤,被那符上传来的巨力震得向后凌空打了个两个滚。

待稳住身形后,他也是吃惊不已,他原本以为这老道广源派出身,除了道行深些,并没有什么厉害本事,可现下看似随手一击,怎得有如此威势

沈长老趁着这空隙,展开遁光疾飞,上前顺利无比地接住了那枚符诏。

光华一闪,那道符箓又转了回来,他依旧是用两根手指夹住,看了一眼,见其光泽略微黯淡,顶上三团罡云急转,符上便又一次冒出闪烁金光来。

武寰辰恍然大悟,原来此符用过一次后,需法力灌注,才能再用。

见符诏已然落入此老手中,他哪会客气,脚下一踏云头,又一次持棍上前。

沈长老把眼一眯,他此时却是做了个出乎意料的动作,把手一抖,将符诏丢往中年修士方向,大声道:“道友,且接住了。”

此举顿时牵动了所有人关注,没了符诏,武寰辰哪有闲心与沈长老纠缠,把棍对着那中年修士一指,对身两名副殿主大喝道:“二位,随我一道,前去夺符”

中年修士暗骂一声,这等情形下,他哪里敢上去接符诏眼珠一转,仰天吹了一口气,那符诏被这股气旋一托,兜空一转,倏地又往上天中升去。

见他主动放弃,武寰辰不觉大喜,正yu纵去拿符,可就在这个时候,他忽闻一声惊天剑吟,心中一凛,回头望去,只见一道辉赫剑光自瑶yin派山上冲起,如星芒飞驰,横过长空,直往此处奔来

第两百八十四章 心有飞剑起 来去身自如

这一道剑光飞来,生出了有如长空贯ri一般的气势,竟令在场诸人产生了些微的恍惚。

待武寰辰回过神来时,却是又惊又惧,他未曾想到张衍也来争抢这枚符诏。若是早知如此,他还不如另寻机会。只是眼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再想退缩也绝无可能了。

他一指那剑光过来方向,大喊道:“两位道友,去阻他一阻,为兄去拿符诏。”

两名无当灵殿的副殿主对视一眼,齐驾罡风,左右一分,朝着那道剑光迎了过去。

祁娘子与那被夺躯壳的魔灵斗了几合,觉得自己纵然胜不过此人,自保也是绰绰有余,她惟恐那二位副殿主不是张衍对手,便对师妹丁瑜说道:“于师妹,此处有我应付,你去接应那两位道友。”

丁瑜应了一声,跳出战圈,随那二人迎向张衍。

武寰辰深知张衍的厉害,但见有三人上去阻拦,心中也是略安,急转过身,向那奔符诏而去。

只要取了此物在手,有先前炼好的护身法宝护持,他定能硬闯出一条去路来。

沈长老面上现出嘲弄之sè,他岂能由此人这么从容取符,心念一动,顶上就飘出三道灿光缭绕,灵气氤氲的符箓,把手向上一指,这三道符箓急骤转动,倏尔破空杀去

武寰辰大吃一惊,这三符锋锐逼人,每一道皆是不亚于先前那张,若是划上身来。足可将他分尸数段,绝不能视之不理。不得不收住遁光,用手中神兵将其一一拨开。

此刻站在峰上的那名中年修士眼神闪烁了一下,现下各方都被对手牵制,符诏无人去拿,若是自己此时上前,多半可以得手。

他左右看了几眼,悄悄纵起罡风,猛然拔身纵起。化一道青光冲上云天,只片刻就到了那符诏之前,一把将其抄入掌心。

见这么容易便得了手,他不觉大喜,不敢在此久留,急起遁光,向着擎丹峰飞去。

魔云之上观战的徐娘子柳眉一竖。似是看不惯其鬼祟行径,轻哼了一声,她拿起朱凤弓,对着其背影张弓持箭,少顷,玉指一松。弓弦震响声中,一道红芒破空shè来。

中年修士忽觉有异,还不及反应,身上宝光倏地裂散开来,只觉背后似是被人猛推了一把。向前一个趔趄,险险坠下云头。

待把遁光稳住。他回头看去,认出是徐娘子暗算自己,他把手一拍,挂在腰间的玉佩一闪,一碧光环绕上身,再狠狠瞪了此女一眼后,仍往补天阁方向而去。

沈长老虽是与武寰辰相斗,但仗着道行胜上一筹,犹有余暇留神战局,他眼梢一拐,见中年修士拿了符诏逃去,哂笑一声,手一招,就将三张符箓撤了回来。

武寰辰见符诏被人取去,本就心中急切,不愿与沈长老在这里纠缠,见他主动收手,哪还有心多留,把棍一收,驾起一道遁光,往中年修士追去。

他修得乃是力道,遁法非他虽长,若按照常理是绝然追不上那中年修士的,但徐娘子适才一箭却是无意帮了他一个忙,使得此人有了一丝耽搁,使他得以赶了上来。

追至中年修士身后,他毫不客气举起手中神兵,照着其后背就是一棒挥下。

这一击灌注了他不知多少气力,轰然间破开大气,呼啸而来,棒还未至,已是声先夺人。

中年修士心生惕凛,哪敢生受,忙转身过来,手掌上托起一枚有拳头大小,晶莹透亮的珍珠,此物一见天ri,就放出一抹如水银华,将他全身上下遮得严严实实。

撼山棍落将下来,正正打在银芒之上,骤然爆出一声大响,顿时银光迸shè,片片飞散。

中年修士手中珍珠已是咔嚓碎成粉末,簌簌而落,而武寰辰也是受反震之力,倒退出去数十丈,勉力定住身子后,又吸了口气,高举神兵,奋身纵来。

中年修士见他来得猛,忙拿了一只玉杯出来,手腕轻轻一转,升起一道宽有丈许的柔腻白光,倏尔垂落,绕体而走。

他抽空回一望,此刻距离擎丹峰已是不远,只要夺符回了峰上,自有长老出手庇护,那便无忧了。

可这一分神间,武寰辰已再次上前,只一棒就打得白光淡去。

中年修士不愧补阁弟子,虽是道行不济,但他有的是护身法器,仗着还有一层护体宝光护持己身,不慌不忙自袖囊中又取了一牌符出来,正要摇动,可就在此时,一道红芒自魔云之上飞来,霎时将他护身宝光打了个粉碎,身形亦是受其冲撞,不禁向旁侧一歪。

他心下大惊,知眼下乃是xing命相关的时候,只一刹那间就已足够分出生死,强忍住胸口烦闷不适,把手中牌符猛然催动,放了一团厚实云气出来,挡在身前。

武寰辰见其护身宝光已破,身上只余一层云气裹罩,他目光一厉,顿觉来了机会,大喝一声,手中撼山棍上忽然金光大放,狠狠砸落在云气之上,一声轰然大响过后,就将此云震散,棍势犹自不绝,打在中年修士头颅之上,霎时敲了个粉碎。

武寰辰杀了此人之后,目光一扫,见那枚符诏近在咫尺,心中一喜,便伸手去抓。

忽听得云上有弓弦轻响,他哼了一声,竟是不闪不避,由得袭来朱箭落在自家背上,当得一声响,身子只是向前倾了一倾,动作不变,眼见要把符诏拿入手中,面上已是泛出欣喜之sè。

沈长老把这一切都在眼里,自是不会任其得手,暗中一掐诀,一道金光闪耀的符箓飞过,已是将那符诏远远带了出去。

武寰辰伸手出去,竟是捞了一空,他猛地回转身来,瞪着血红双目吼道:“又是你这老道”

每次关键时候皆是沈长老出来坏事,他实是深恨已极,知晓不料理了此人,实乃难把符诏拿到,声一喊,提起撼山棍,冲下云头,向他杀奔过来。

此时另一边,张衍本是朝着那枚符诏而去,可忽有两名元婴修士飞至,一左一右拦阻在他去路之上。

他目光一瞥,微微一笑,手指一弹,一滴玄冥重水便自飞出,再一挥袖,甩出了一道剑光,分向两人袭去。

左边那人喝了一声,中规中矩祭出一面小玉盾挡在身前。

可他不知就里,太过小视这滴重水了,只闻一声闷响,他这心血相连的法宝已是被打得凌空爆碎,此还不算,此水去势未消,直直砸在他身上,竟是连肩带头一起打得稀烂一名元婴真人,连护身宝光还未放出便就绝命。

右侧那修士却是小心许多,把法宝和护身宝光一起祭出,却见飞来剑华如飞矢疾电,顷刻就到面前,连忙驭起法宝去挡,可是那剑光当空一折,竟是越过法器,循隙进来。

这人大吃一惊,不觉着慌,拼命驱使法宝来护。

可那剑光极快,连折三次后,已是杀至里圈之内,将那法宝远远甩在后面,再于刹那间一闪而过,直击在他护身宝光之上,霎时就斩开一道缝隙,只是剑光毕竟受阻,未曾突入进来。

此人还未来得及庆幸,那剑芒倏尔一震,从上又分出一道光华来,他只觉眼前一花,噗嗤一声,六阳魁已是飞上天去。

尸嚣教丁瑜方才赶到,然而看见得只是两具无头尸身,大为震恐,正犹豫是否上前之时,忽见一道枚剑光凌空一转,朝着自己飞来,不觉大骇,抖手甩出一道飘带,带上有璀璨星烟冒起,点点斑斑,丝丝缕缕,煞是好看。

那剑光过来之时还只是一道,到了二十丈内后,竟是倏地化作九剑,前后相缀,绕旋不停,剑芒所指之下,她只觉遍体生寒,似乎浑身上下都是破绽,忙祭起飘带挥舞抵挡。

可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