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争锋第88部分阅读(1/1)

放心去做就是,我保管无人阻拦于你。”

霍轩也是感慨万千,没想到齐云天竟然这般大气。他吸了口气,对着齐云天郑重行了一礼。

他平日虽也佩服对方,但多是慑于对方的修为,可这一刻,却是真正钦佩起来,正色道:“大师兄,小弟先在此谢过了。”

不过他也是知道进退之人,抛开目的不论,对方卖了自己这么大一个人情,当要投桃报李才是。

他想了一想,主动道:“若是此事得成,那些个小宗门中,我溟沧派当派遣得力弟子前去,坐镇其中,不得令其自行其事。”

说起这些坐镇他派的弟子人选,却是大有文章可做,完全可以由齐云天和他共同决定,他若能获得门中全力支持,那么那些弟子所得收获也便越大。

齐云天笑了笑,这份心意他也是坦然受下。

霍轩目的既达,也就不再多留,又说了几句之后,与齐云天拜别之后,便飘飞而去。

待霍轩一走,范长青望了望宫门外,回过身来,却是不解道:“大师兄,为何要允了他”

霍轩如今已是十大弟子之首,不出意外,他还能在此位上坐上百余年,要是给他好生经营,等其羽翼丰满,说不定对齐云天未来接掌掌门之位,会产生什么威胁。

齐云天却是毫不在意,道:“我知霍师弟的打算,他是想要将来争一争那昼空殿殿主之位。”

溟沧派浮游天宫为门中根本重地所在,三大殿也在其中。

掌门真人为上极殿殿主,渡真殿殿主乃是一位与太上长老,素来与秦玉真人交好。

至于那昼空殿殿主,原先也是一位世家长老,但六十年前就已仙逝,如今为四大世家之主所共持。

范长青隐隐约约知道,此三殿格局,似乎涉及洞天真人修行之秘,但未曾想,霍轩如今才为十大弟子之首,却已经想到这般深远了。

齐云天沉声道:“霍师弟之志不小,他若真能走到那一步,我成全他又何妨”

霍轩对世家的态度,明眼人一望便知,若不是如今世家选不出一人出来取代于他,怕是早给排挤下来了。

范长青思忖了一会儿,又道:“大师兄,既如此,不知到时要遣哪些几个弟子前去师弟我好早作安排。”

齐云天目光望向远处,淡笑言道:“此事容后再议,现如今谈,还是为时过早,不过,我心中已有了一个合适人选。”

范长青一怔,随即眼前就有一个器宇不凡,飘逸出尘道人形貌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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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碧羽登门访昭幽

霍轩得了齐云天支持,信心大增,回了府中之后,便布置了一番,暗暗放出风声出去,言及要扶植几个外门小宗,只是却拿不定究竟属意何门何派,顿时搅起不少暗流来。

这一日,龙渊大泽之外,来了一男一女两名修士,皆是玄光修士。

其中一名望去约有十八九岁,腰细碧蓝丝绦,头不裹巾,只是随意扎了个发髻,道袍下摆半截套在皂靴里,行止很是随意。

而那名女子,云鬓宫装,长相貌美,比之那年轻修士的飞扬跳脱,更显自持端庄。

年轻修士看着茫茫龙渊大泽,水天一色,白鹭掠空,青青岛屿如星罗棋布,在浩渺烟气中若隐若现,他睁大眼睛,大声道:“原来这便是溟沧派了倒是比我碧羽轩大了许多。”

那美貌女子微微蹙眉,道:“小弟,稍候若见得霍真人,且记谨言慎行,万万不可这般轻浮了。”

年轻修士顿觉不耐,道:“知道,知道。”

这时天边有一名飞舟朝此飞来,须臾到得眼前,其上执事弟子望了二人一眼,冷声言道:“你二人自何处来”

他虽只是明气修为,但却并不把二人玄光境界放在眼中,

霍轩那扶植小宗门的消息一抛出,不断有弟子前来打探消息,这几日更是来了不少。

往日执事也很是清闲,但这几日却烦不胜烦,尤其是那元阳派纪岁寒之事一出,还怕那魔宗弟子也一齐混了进来,因此对二人也没个好脸色。

这姐弟二人也曾去过南华派。那山门值守弟子,也是这般冷硬模样,而且两人事先得了关照,要谨言慎行,因此也是不以为意。

那女子莲步在玄光之上轻移。万福为礼,言道:“碧羽轩言惜月,携弟言晓阳,特来拜见溟沧派霍真人。”

言晓阳在旁又添了一句,道:“我等先前曾与霍真人有飞书往来。是真人唤我等来此的。”

“原来是来求见霍真人的”

这执事弟子听得话中之意,似是这二人还与霍轩有几分交情,神色立时缓和了几分,拱手道:“原来是霍真人的故旧,不知有无凭证”

姐弟二人早有准备,言惜月自香囊中取了一枚牌符,托在白腻掌心之上。托给那执事弟子去看。

霍轩虽欲要扶植小宗门,但他也清楚,此事不可能一蹴而就,还要这些门派中遣使弟子前来商议事宜,但又怕他们勾连一处。自己反而弄巧成拙,因此眼下只给三家宗门去了书信,这碧羽轩就是其中一家。

换了以往,碧羽轩若听得这等消息,那是根本不愿搭理。

但魔劫一起,他们身为玄门宗派。如不靠上一棵大树,不定转眼就是灰飞烟灭的下场,因此掌门与门中长老商议之后。决定派遣他们二人前来探探底。

那执事弟子不敢大意,把手一抓,拿了那牌符上来,仔细看了几眼,确认牌符是真,将牌符还了过去。拱手道:“两位得罪了。”

姐弟二人不敢拿大,也是还礼连说无妨。

言惜月请教道:“我等不识路径。请教这位道长,要去见霍真人,该往何处去”

执事弟子言道:“你们可往东去,见得一座形似笔架的山峰,到山峰上找一位郑姓长老,他自会指点你们。”

言惜月忙道:“多谢道长指点。”

执事弟子不再多言,把飞舟一拨,往一座岛峰后一转,眨眼没入不见。

姐弟二人寻路而去,往东飞遁,行不至二十里,果见一座与笔架酷似的山峰,峰巅修有一座红墙青瓦宫观,有几只毛色艳丽的孔雀在观前空地觅食。

言晓阳不免笑道:“这只杂毛孔雀,本是上品,却养得灵性全无,呆头呆脑,定是上辈子未曾积德,这才跟错了主人了。”

言惜月不悦,瞪了他一眼,道:“方才教训过你,怎么转眼又忘了”

言晓阳悻悻闭嘴。

那孔雀其实未有那么不堪,只是碧羽轩的养灵之术当然远远不及,不过他这话说得大声,已经被观中主人听到,只是一道玄光冲起,走出来一个老道,他一个稽首,道:“两位从何而来”

言惜月忙道:“我姐弟是来见霍真人的,方才到了执事道长指点,要来寻一位陈长老。”

那老道淡淡言道:“我便是陈长老,你等既要寻霍真人,想来是为了那件大事,不过霍真人眼下正在接待外客,怕是无暇分身,你们可去见方振鹭方师兄,他乃是灵机院副掌院,此事他也可以关照。”

姐弟二人不疑有他,先是问名了路途,再行谢过之后,便自去了。

老道看他们背影,冷笑几声,收了玄光,往观中落去了。

言氏姐弟到了灵机院后,报上了名讳,少时,便被请了进去,见一白袍高冠,貌相俊雅的年轻道人坐在厅中,就上前施礼。

方振鹭打量了两人一眼,也不请他们坐下,只是皱眉道:“你们是碧羽轩的弟子”

言惜月小心道:“正是,掌门真人乃是小女母亲。”

在方振鹭眼里,哪怕是这些个小宗门掌门亲来,也不放在他的眼中,更何况区区两名弟子,他冷声道:“据我所知,碧羽轩昔日开派之祖,乃是南华派弟子,要应付千年魔劫,你等为何不去求南华派,反而来我溟沧派”

先前他被少清派一名童子杀败,闹得颜面尽失,全亏了张衍才摆脱麻烦。

后来霍轩得了陈族之命,设法要为其挽回些声望,这才遣他去瑶阴山一行,总觉得此次当是没有问题,可是最后还是弄了个虎头蛇尾,不但连陈真人给的护身法符都用去了,连怎么脱身出来的也说不清楚,因此备受陈族责难。

总算他与霍轩皆是陈族赘婿,在其照拂之下,这扶植小宗之事也算有他一份。

不过近日随着那陈枫修为愈发高深,陈族有传言要在下次大比之中将他替了去,再加上陈夫人每日在家中教训他,他也是心情抑郁,面对这二人,便没有什么好脸色了,话说得也很不客气。

言晓阳微露恼意,言惜月神色不变,不卑不亢道:“方师兄容禀,我派祖师虽是南华派长老出身,但是破门而出已有数百载,便是往昔有些交情,也早已随着前辈故去而烟消云散了,且小妹阿母先前与霍真人有书信往来,方才有此一行。”

对这话方振鹭根本不满意,若是扶了碧羽轩一般,到时给南华派做了嫁衣怎么办

免不得又要受陈族中责骂,他如今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因此道:“霍师兄近日很是忙碌,无暇见尔等,你二人请回吧,隔几日再来。”

言罢,他根本不给二人说话的机会,竟是站起身来,就这么扬长而去。

这时,灵机院中执役上来,对姐弟二人向外作势一引,言道:“二位,请吧。”

言氏姐弟无奈,只得离去。

出得灵机院后,言晓阳有火无处可发,便是他也听出了方振鹭言语中的敷衍之意,捏拳道:“此人也太过无礼了,我碧羽轩虽是小派,但也不是任由溟沧派呼来喝去的”

言惜月一叹,他们此来不论成败如何,但若连霍轩一面也未曾见到便就回去,那也太说不过去,她心思转了几转,忽然秀眸一亮,一转身,拉住言晓阳的手,断然道:“小弟,我们走。”

言晓阳不解道:“阿姐,莫非就这么回去了,可,可怎样向阿母交代”

言惜月美目泛起异彩,道:“谁说要回去了,我却不信,偌大一个溟沧派,就找不到合适之人说话了,我们去寻张衍张师兄,论溟沧派中排名,他还在方振鹭之上呢。”

言晓阳一怔,不禁恍然,欢喜道:“对对,张师兄这般了得,定能相助我等。”

与此同时,昭幽天池主殿之内雷声阵阵,响彻洞府,张衍手心之中,有一股指粗的紫色电芒闪烁跳跃不定,窜出数丈之远,兀自来回扭动,似要飞射出去一般,不时发出噼啪响动,所过之处,皆是一条条淡淡焦痕。

转眼又过去大半年,经过他在残玉中反反复复的演化,法诀运转之间的困阻对他来所已是不成问题。

这一年之内,腹下那团精气打散复聚了十二次,到了如今,他已能稍稍运使一点雷力,但是要与人争斗还嫌不够。

神通习练不易,三十六转之后,他方才能展现出神雷之威,是以至少还需要三年时间。

他手一抓拳,啪的一声,雷芒四散,他长身而起,转身去查看那九摄伏魔简,那里虽仍是雾气绞缠,但比之前先前小了一大圈,

他心神留意仔细片刻,发现那里面还剩下一小截残骨未曾化去,但想来用不了多久了。

他微微一笑,又回了榻上坐下,正想继续默运功法,这时却见光华一闪,镜灵自门中走出,道:“老爷,洞府之外有一男一女,说是老爷故人,欲要入府拜见。”

张衍闻言,伸手在小壶镜上一拂,登时将府门外的景象映照进来。

他看了一眼,见得是这姐妹二人,不禁微讶,心下稍作盘算,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道:“果然是两位故友,张境,你去把他们迎进来,莫要怠慢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火中取栗为前驱

张衍并不忙去见言氏姐弟二人,发了一道法旨下去,不一会儿,那卢俊柏就入殿来见,道:“不知府主唤小妖何事”

卢俊柏跟随其姐白穹妖王卢媚娘入府以来,自觉精进甚大,比之外海那等荒芜之地,修行不知快了多少倍。

尤其是卢媚娘,在来此之前,就曾得了陶真人几分指点,这几年下来,已隐隐有突破元婴之境的征兆,因此对眼前机会更是加倍珍惜,对身为府主的张衍也很是恭敬,听得相召,片刻也不敢耽搁,就立即赶了过来。

张衍笑着关照他道:“今日有故人来访,你也算是认得,便由你先去招待一番。”

卢俊柏有些诧异,他虽交友也算广阔,但那些人多是在外海,莫非是北辰派的严氏一门么但那应该连自己阿姐卢媚娘一起叫上才是啊,只自己出面算怎么一回事

张衍近日也收到了消息,明白霍轩要做何事,他有强烈预感,自己到时定当有份,但其实完全不必自己亲自前去,遣一名弟子也是足够,还不至于引起反感,因此选择哪一个门派却有讲究,

当日言氏兄妹曾被白穹妖王之弟掳掠而去,今日叫他去相迎,正是要显出自己府中实力,为将来之事埋下伏笔。

他带着满腹疑惑出得门去,到了大殿之上,一见言氏姐妹,双方皆是一怔,言晓阳下意识就跳了起来。想要祭出法宝,但手一入袖,就醒悟了过来,睁大眼睛道:“怪了,怎么你也在此处”

卢俊柏心念一转,立刻明白张衍之意,不由苦笑,上来拱手,道:“原来是贤姐弟,当日不问青红皂白。掳你二人去往外海,实是我的过错,卢某在此给二位陪个不是了。”

言惜月看得这人出现在此处,当即想到几分可能,连忙万福为礼,道:“卢道长万勿如此说,后来卢妖王不是又放了我等回去么顺手还指点了我等几句,也是获益匪浅。说起来,还要谢一谢卢道长给了我姐弟二人这份机缘呢。”

卢俊柏叹道:“两位不见怪就好啊。”见二人望着自己,他顿了一顿,又道:“如今卢某乃是这昭幽府中门客,适才张府主有命,唤我前来招待二位。这便出来了。”

言氏姐妹见当日擒了他们姐弟的妖王也投靠了张衍,不惊反喜,对视了一眼,更增信心,觉得这事求到张衍府上。看来十有八九是走对门路了。

三人言谈了一会儿之后,张衍这才施施然步了出来,言氏姐弟连忙起身见礼。

张衍负手笑道:“当日北辰一晤,已是阔别许久,二位今日怎有闲来我府上”,

言惜月敛衽为礼后。便道出来意。

张衍笑道:“二位道友要见霍师兄么”

言惜月叹道:“那方师兄不愿为我姐弟二人引见,思来想去,溟沧派中唯有张府主是我等旧识,因此才冒昧求到府上。”

张衍心下一笑,既有这番缘由,他若是他带二人前去,不定那方振鹭就会以为自己在有意在扫他的脸面了。

不过对此他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不说方振鹭排名在他之后。就说近日一些传闻,他也知道此人日子有些不好过,到得下次大比,能不能坐在十大弟子之位上,已是有些不好说了。

想到此处,他忽然一转念,如果方振鹭去位,那么究竟会有何人来接替此位呢

他在这里盘算,言惜月见他久久不语,却是有些误解,以为他很是为难,心下不由微叹,暗忖道:“也是,先前是我想得岔了,听闻霍轩乃是世家弟子,又是陈氏赘婿,张府主就算也是十大弟子之一,却也未必是说见就见的”

想到这里,她目光一黯,失望之意也略微从语声中传了出来,道:“若是张府主为难,那便算了。”

张衍大笑道:“谁说为难了此事易耳,二位且随我来吧。”

他一卷袍袖,化了一道烟气,裹了二人,就出了昭幽天池,往龙渊大泽之内飞遁而去。

言惜月只觉身体一轻,就出了昭幽天池,往下看去,见周围景物不断飞退,显是飞遁极快。

她不禁拿他与自己母亲做了番比较,结果却是令她吃惊,暗忖道:“阿母乃是化丹三重修为,可看那遁速,却还远不及这位张府主,且我观他,还未尽全力,不愧是丹成一品之人,溟沧玄门大派,果是不能小视。”

而言晓阳却未曾想这么多,只觉这等飞遁极其畅快,远比他玄光来得神速,大呼出声。

张衍放开丹煞,腾身飞纵,远远处就能望见一道翻滚长烟横空而至,执事弟子见得云中景象,认得是十大弟子之一的张衍,自是不敢拦阻,纷纷避退一旁。

言氏姐妹随张衍一路而来,但凡遇见修士踏云飞遁,都是恭敬立在一边,任他先行,不禁又对张衍看了几眼,对他在溟沧派中地位更有了一番认识。

又行了一会儿,张衍指着前方道:“两位,前面就是十峰山,霍师兄修行之地。”

言氏姐妹久闻十峰山之名,忙举目眺望,见寒碧之下,十座雄峻高峰围成一圈,其中一座明显高过其余九峰一筹,壁立如仞,气势非凡,被那飘渺云海围拢,峰巅之上,有一处玉石垒砌的高台。

张衍到得近前,脚下一顿,烟气飘散,裹着二人自云中缓缓飘落,在一座并不起眼的洞府之前落下。

脚踏实地之后,言惜月忙整理装束,抚了抚鬓发。

言晓阳适才在云天上行得过瘾,现下仍有些意犹未尽,好奇四处张望,见得周围地势狭小局促,不远处的洞府也不起眼,他有些不敢相信,道:“这是霍真人的居处么”

张衍上前一步,高声道:“霍师兄,张衍来访。”

只听一声笑声传出,霍轩自洞府中走了出来,他目光一扫,道:“这二位是”

他一身粗布道袍,身上并无半点多余佩饰,若是从外貌看,似是看不出于寻常修道人有什么不同,但他只是往那里一站,却有一股令人高山仰止之感。

特别是言氏姐弟二人,呼吸一顿,忍不住想要后退几步,言惜月勉强定住心神,上前万福,恭敬道:“碧羽轩门下,言惜月,言晓阳,见过霍真人。”

霍轩神情沉静,点头道:“原来是两位碧羽轩的道友,无须多礼。”

张衍在旁出言道:“这二位道友本欲拜见师兄,奈何不得门路,他们乃我旧识,便带着来此了。”

霍轩稍作思忖,前后因果就已大致了然,他望向张衍,拱手道:“是我考虑不周,倒是有劳张师弟了。”

张衍也是微笑还礼,道:“既然人已带到,师弟我还要回府修行,就不在此久留了,霍师兄,两位,告辞了。”

言罢,他脚下烟云一起,袅袅托体上天,再见其在空中拱了拱手,便剑光一闪,飞去无踪。

霍轩并不将言氏姐弟请入洞府,就在这山巅之上说话,他态度和善,言笑晏晏,丝毫不摆大派弟子架子,可越是如此,言惜月越是觉得此人不凡之处,言辞之中更是小心谨慎,唯恐说错了什么话,就是言晓阳也一改先前轻佻,在一旁屏息危立。

三人谈了有一个多时辰,言氏姐弟这才告辞而去。

出了溟沧派后,言晓阳突然出言道:“阿姐,若是此事当真能成,我宁愿张府主来我门中主持此事。”

适才霍轩所提条件之中,有一条便是要遣得一名溟沧派弟子坐镇他们山门之中,而且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言晓阳对张衍颇有好感,不管张衍真实心意如何,言氏姐妹在场面之上至少是受了一番礼遇的。

尤其是在有方振鹭作对比的前提下,愈发显得他们受到重视,若是这个条件无法回绝,他宁可来得是张衍。

言惜月笑道:“此事成与不成还需阿母决断,小弟想得未免过早,我等还是需快些回去,将此事经过禀报阿母才是。”

言晓阳撇了撇嘴,道:“若是阿母无意,根本无需派遣我姐弟二人来,随意使唤一二名师兄来即可,三位长老压根不会让我等出得山门,此事我看多半是成的。”

言惜月意外望了望自家弟弟一眼,心底颇觉欣慰,暗道:“小弟虽是性子跳脱,但这点上倒是想得明白,阿母之所以让他们过来,而不是其他门同门,那就是为了显示诚意啊。”

他们二人父亲乃是碧羽轩中一位长老,如今早已故去。

而二人之母,正是掌门言语情,如今寿元也有四百多载了,用不了多久,便要临近生死之关。

此次溟沧派中传出这等消息后,言语情立时觉得是个机会,这才命自己一对儿女前来。

对溟沧派准备拿他们当前驱对抗魔宗之事,她也是心知肚明的。

霍轩在此事之上,也算是做得磊落,丝毫不做隐瞒,他在信中说得清楚明白,那意思就是我就是要你们来出力办事的,否则何必来寻你们愿与不愿,并不强求。

放在往常,她也是不肯的,可问题是魔劫一至,不是你想躲就能躲得过去的,与其如此,还不如与溟沧派绑在一处,不定还能换取那一线成就元婴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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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临渊一步慎缓行

日升月降,寒暑交替,张衍自那日引荐言氏姐妹见得霍轩后,便又回去闭关潜修,不问身外之事。

忽忽间又是两年过去。

这两年之中,溟沧派中除了陆续有小宗弟子来拜见霍轩外,仍是一如既往的风平浪静。

而东华洲上,大魏国却已是乱象迭现,西北胡族寇略边关,各州郡叛乱四起,土匪妖孽横行,一片乱世景象。

小壶镜中,张衍端坐竹楼高处,不言不动,屋外翠竹摇曳,沙沙作响,池水泛起轻微波澜,几尾金鲤时不时跃出水面,洒溅出五光十色的水珠。

过了许久,他眼帘一开,自眸中迸发出一道精光,随即大喝了一声,一指点出,只见雷芒迸发,轰隆一声震响,似是旱天霹雳,紫光映闪之中,屋外那半座竹林被他强行毁去,漫天竹叶零落而下,地面之上已是出现一个丈许大的深坑,

张衍望了几眼,满意点头,如今他这紫霄神雷三十六转已过,算得上是略有小成了。

神雷之威,果是非比等闲,且这门法诀好就好在随着内气运转,威力可大可小,适才他牛刀小试,只是催发了些许丹煞,就弄得这里狼藉一片,如是运足了气力,其神威更不知能有几许大。

幸好小壶镜中诸物自成一界,只要灵气不绝,用不了一刻,就能恢复原貌。

他站起身,把大袖收拢身后。从小壶镜中跨步而出,方一出来,目光就撇向一旁。

这两年之中,他一直未曾出得小壶镜。如今一望之下,见那九摄伏魔简已是将那一截蛟尾彻底炼化,复成一枚挥发流光溢彩的玉简,静静悬在那处。

似是察觉到他到来,这魔简不待招呼,便一声清鸣,主动飞入他手心之中。

张衍将其拿在手中,眼中不禁略现喜意。口中言道:“差不多用去了三载岁月,终究是给我等到了。”

泰衡老祖数千年修为,尽在那截蛟尾之中,纵然在万年之中消散了泰半。又被九摄伏魔简吞去许多,但支撑他练到参神契第四重,却已是足够了。

玉简在手,自然不必再耽搁了。

他往玉榻上盘膝一坐,伸手一点。那玉简一个跳动,就化一道灿光飞入眉心之中。

他将心意稍加引动,简身一入窍岤,轻轻震颤。就转而化作一团雾气,倏尔涨开。只是片刻间,就有一股沛然莫测的精气便往他身躯之内灌入进来。

由于这股精气实在太过庞大。竟然冲得他浑身震颤起来,连忙运转参神契法诀,镇定心神,一边将气息安抚,分别送入各处需运化的窍岤之中,一边用心意令那九摄伏魔简尽量收摄放缓。

只是其来势过于迅猛,似是玉简也是控制不住,兀自在那里发出阵阵啸吟,却也阻不住如决堤而来一般的精气。

顷刻间,他浑身骨节爆响不停,血液奔腾如潮,皮肤滚烫如火,身躯之上岤窍之中已有血渍渗出。

张衍在观看那第四重法诀之时,就知这一关定然会遇上些许碍难,他冷静理顺气息,在不停运转玄功之中,将这股气机压了下去,伤势也是渐渐合愈。

在维持了足有六个时辰之后,这股精气才算缓和起来,慢慢能由他心意驱使了,随着法诀不停运转,这精气逐步凝如银汞,再往每一处窍岤之中灌入。

待他炼了二十多个主窍之后,却顿感身躯沉重如铅。

只闻喀喀响声传出,他身躯之下的玉榻竟是出现了一圈圈如蛛网般的裂纹,似是吃不住力道,眼见就要崩塌。

那躲在小壶镜中的镜灵立时察觉到了异样,此时转了出来,及时出指一点,玉榻立时止住散裂之势,随后神色有些紧张地看着张衍。

他站在原处想了一想,又一挥手,将阵法运转起来,将此间洞府维护起来,免得有什么变动来不及反应。

张衍双目紧闭,气息若有若无,如石像般坐在那里,好似对外界之事毫无所觉。

那入得体内的精气初时虽是那般狂猛,但总算引动方便,而到了此时,却因其出现的变化,每一次搬运,好像是在推动上万斤的巨石一般,因此他不得不缓磨慢移,每走一个窍岤,都要耗去不少心神气力,生出一股疲累之感。

好在他知道急切不得,起了十足的耐心和诚意,挤动精气慢慢行经走岤,改换内窍。

一连过得三十余天,周身诸窍俱已运到,这个时候,他忽然身躯一震,竟自榻上缓缓飘起。

到了此刻,那精气竟再次为之一变

这一回,却不再是滞涨沉拙,而是轻灵飘逸,不可捉摸,丝丝缕缕散在四肢百骸之中。

先前那等重浊之气纵然挪动吃力,但好歹还有迹可循,总是在那里也跑不去。

可现下却要去浑身上下搜罗散逸气机,这却比前次更难做到,因为其会如游鱼一般到处游走。

到了这一步,更是心急不得,张衍屏息凝神,不作他想,只管穷搜身躯,遍寻气机,将游散在各处的轻灵之气一一捉摄过来,再收纳而起,哪怕末梢根节不曾落下。

他往躯干各处寻踪觅迹,随着灵气收拢越来越多,心头竟隐隐有了一丝奇异的感觉,好像对自己这具躯壳有了更深一层体悟,种种细微变化,无不了然于心。

他之身躯也在这等修炼之中越拔拔高,渐渐到了洞府顶端。

那镜灵未免张衍受到阻碍,低喝了一声,连连起掐动法诀,竟也把洞府随之扩大了一圈。

又过得三十余天,这一步张衍也是成功迈了过去。

此时所有精气绵绵泊泊,轻柔舒缓,从窍中流淌而出,鼓动如潮,似百川汇海一般,往腹下齐聚。

张衍往里内视而去,见那精气最后拢在了一处,似光湖幽潭般收在一个丹窍之中。

参神契法诀上曾写明,只要将这团精气震散,再往周身窍岤运化一遍,须臾之间,他便可成就那参神契第四重

只是当他刚想动作之时,却是身躯轻轻一颤,冥冥中却似乎感觉到,这一步如是就这么迈出,好像有什么劫难灾厄就要牵扯上身。

这是一股极为玄奥的意念,根本说不上从何而来,但偏偏就这么从心底涌了出来。

张衍是个谨慎之人,不冒无谓之险,他略作沉吟,把动作停了下来,暗忖道:“那警醒之感虽是莫名而来,但绝不会无有原因,定然有什么缘故在内。”

他寻思了一会儿,便伸手入得袖中,握定那块残玉,决定先用推演之法探个究竟。

他心神往里一沉,过了有数个时辰,就从其中退了出来,面上泛起一股若有所思之色。

适才他推演了一遍,发现自己一旦迈出这一步,那必然要弄出极大的动静来,这且不去说,在昭幽天池洞府之内,有阵法护持,也不虞他人察觉了去。

但关键却是,到了第四重之后,他就那连形貌气息也略微有所变化,短时间也不知能否收敛了去。

这可是上古魔门功法,门中后进弟子或许看不出什么来,但大能修士,如洞天真人之流一望就知,若是见得不对,指不定到时就要来斩妖除魔了。

张衍想了想,却是微微一笑,对他而言,其实此事倒也不算什么。

他之所以费了偌大功夫修炼这门法诀,本就是在魔劫到来之时,能够防身保命,防备万一,在气道一途尚未修至元婴境界前,能不踏出这一步当然是最好不过。

既然自己随时随地能迈出这一步,当然不用心急了。

但若真正到了那等生死关头,那也不必顾忌这许多了,只有先保住了性命,然而才能去虑及其他。

只是他心中还有一个疑惑悬而未解,不禁自思道:“那灾劫之感,却又不知从何而来。”

他仔细思量,心中渐渐想起一事来。

记得初入那魔藏之时,其上有碑文曾言“修此道者,天降劫数”。

陆革曾认为劫数是应在修炼此法的修士身上,而张衍初时则认为,修此法者自身便是那入世劫数。

孰对孰错,他也是不能确定,或许两者兼而有之

如是这样,倒也要慎重了,他不畏灾劫,但至少也要在此之前做好万全准备才是。

那镜灵见张衍行功完毕,上前禀道:“老爷闭关三载,外间有不少访客到来”

张衍沉声道:“山门中可有事”

镜灵道:“这倒是无有,那些访客俱是些小宗弟子,其中有几名还说是与老爷有过一面之缘。”

张衍笑了一笑,道:“我如今尚要行功,无有闲暇,你且把名字记下了,待我出关之后在做理会。”

镜灵应声称是。

张衍一挥袖,把气息一沉,就从洞府顶端缓缓飘落下来。

眼下既然自己有了防身保命的本钱,那么接下去,便要考虑如何凝聚法力真印了。

不过在此之前,还要将那五行真光修炼完全。

他大袖一甩,就有一只玉斗飞了出来,这其中置满了东槿子赠与他的甲乙木精之气。

按照他的打算,先用数载时日,将木行真光修炼出来,再用九数真经倒推功法,以之前凝练水土二行真光的经历,粗略一估,这样他大概还要用去十年左右的时间。

想到这里,他神色一动,到了那时,怕是自己那大徒儿刘雁依差不多也要回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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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泉图妖部抢佳徒

一道十丈长的乌黑玄光横过天际,往昭幽天池而去。

罗萧纵风驾光,拨开云霓,起全力急掠飞遁,她怀抱之中,正紧紧揽着一名年约五六岁,粉妆玉琢的童儿。lwen2

而在她身后,却有两道恶风紧追而来,隔着数里之远,似还隐隐约约能听到其中有怒斥喝骂之声,只是她却充耳不闻,一味催动玄光,向前飞驰。

过不了多久,昭幽天池已是赫然在望,她望了一眼,脸上露出喜色,把怀中那名童儿又抱得紧了一些。

她身后二人来历也是不简单,她本不愿意直接回了昭幽天池,怕给张衍惹上什么麻烦,想绕上一个圈子,再行回去。

怎奈这二人追得实在太紧,根本甩之不脱,她自北冥洲而来,已是不眠不休,连续飞遁了二十九日了,若不是身上丹药携得足够多,不定已是支撑不下来了。

就算如此,丹药也于昨日告罄,她也堪堪临近油尽灯枯的地步,随时可能支持不住。

见二人气力仍是一如既往,竟似丝毫不见疲惫,她暗叹了一声,也就彻底绝了这份心思。

不过一刻,她便到得那护山大阵之前,把法诀一掐,就往其中纵身跃入。

见她身影往阵门之中隐没不见,那两道恶风立时裹足不前,盘旋了一圈之后,去往远处一座山岗之上,然后往下一坠,就有两名雄壮露出身形来。

这两名妖修都是一般打扮。体躯壮硕,有丈许高,上身半裸,肌肉饱满,筋横骨突,腰间围着掌宽的绸布带,大红穗子垂下,下半身是铁锁子裙,套着厚底高靴,望去彪悍无比。

他们俱是化丹修为。虽是高了罗萧一个境界,但因修得乃是力道,飞遁之速却也快不上多少,能一路能追着罗萧到此,也算拼尽了全身气力了。

其中一名龅牙突唇,满脸俱是红褐鬃毛的修士焦躁言道:“王魁甲,怎么办这可是溟沧派的地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