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争锋第80部分阅读(1/1)

烦恼,不为他所取。

山麓之下,一幢白玉牌楼闪现而出,清光过后,那怪道人和徐公远一前一后踱步出来。

怪道人双眼一翻,随后眯起了起来,打量着这方天地,他吸了一口气,呵呵一笑,似是对此地颇为满意,拍掌道:“好,此地真乃是开宗立派之所,合该为我章伯彦所得”

笑声过后,他忽然扭过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徐公远,凶芒毕露,后者不由一惊,退了两步出去,只是面上还是保持镇定,道:“章真人,你这是”

章伯彦哈哈一笑,道:“徐公远,你莫怕,我问你,你可愿为本座做一个鱼饵”

他来此之时就已探明,此地除他之外,元婴高人还有三个,分别是还真观岳御极,元阳派莫天心,以及南华派成应霖,这三人与他修为相去不远,单打独斗他虽有把握,但也必要付出代价。

如能寻觅机会,暗中一一杀了,此小界之中,那便是他的天下了。

徐公远大吃一惊,同为魔宗修士,他几乎是立刻猜出了对方的打算,可如今他已是入了这小界之中,这里玄门弟子众多,他这魔宗身份是最为见不得光的,似此等情形下,根本容不得他有什么反对之意,就算对方不取他性命,他也没了退路了。

虽然心中暗恨,但表面上却显得毫不迟疑,说道:“晚辈一切都听从真人的安排。”

章伯彦嘿嘿笑了起来,道:“好的很,你是个聪明人,你只要听我吩咐,助我夺此小界,你那私仇我可以替你报了。”

徐公远忙做出一副感激之状,道:“那要谢过真人了。”随后又是一副热心模样,“不知我等此刻该我何处去”

章伯彦声音变得阴冷起来,道:“先去找那元阳派莫老鬼,此人与本座乃是旧识,既然同是来了此处,又怎能不去与他打个招呼”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一章 元婴相争抢先机

元阳派乃是玄门大派,门下弟子自是惹人注目,只需稍加打探,便知其往何处而去。

章伯彦与徐公远二人没费多大功夫,就循迹跟来。

用不了半个时候,便追上了元阳派一行人等,眼得其共有三人,两名乃是童子,跟着一名头戴混元冠,面容方正的道人,他们在一处大殿之前只站了不多时,就其破开禁阵,进到其中。

章伯彦目光闪烁了几下,伸手拍了拍一侧徐公远的肩膀,道:“徐公远,你可上去了,记着本座的交待,切切不要有误。”

徐公远打躬道:“真人放心,晚辈必不必负所托。”

章伯彦漫不经心的“唔”了一声,随后看了他一眼,道:“我自是信你的。”

徐公远再施一礼,深吸了一口气,便朝上走去。

此刻那大殿之中,元阳派长老莫天心抬眼望去,见有一尊大鼎立殿前,六层玉阶之上,有三座金桥,通向一处高台,那最高处摆着三只蒲团,正围着一只青铜香炉,炉壁之上,多是异兽玄纹,鸟篆云箓,他抚须言道:“此应是那瑶阴派炼丹之所了。”

这时,他身旁一名童儿突然惊呼一声。

莫天心侧目一看,就见不远处一根铜柱之上,有一条魔蛟盘绕,双目血红,甚是狰狞,他却神色不变,拍了拍那童子后背,出声抚慰道:“童儿莫怕。此是雕龙而已。”

那童子听得此言,大胆走上去了几步,这才瞧得明白,原来那两只眼睛乃是血珊瑚珠所制,不过其中光焰流转,活灵活现,再加上这魔龙身躯盘曲扭结,鳞爪如真,以至乍见之时,几疑是在游动一般。

童儿一仰头。好奇道:“老爷,这瑶阴派不是玄门正派么怎么有如此凶恶雕饰”

莫天心沉声言道:“传闻泰衡老祖乃是魔蛟之子,虽然心慕正道,但少有人肯接纳于他,后来一气之下拜入了魔宗,其后每到一处落脚,必要雕画蛟龙,好似与人赌气一般。”

这两名童子尚是第一次听闻这等趣闻轶事。都是听得津津有味。

莫天心忽然眉头一皱,转首盯着门外,双目冷芒闪出,喝道:“外间何人何必这般鬼鬼祟祟”

徐公远方才到得殿门外,虽是心中早有准备,但但要当真要独自面对一位元婴修士时。也是暗自忐忑,略略定住心神,按照先前章伯彦所言,提高声音道:“前辈,贫道乃是还真观门下。切莫动手”

说着他便一脚跨入大殿之中,只是方才走出一步,就听里面传来一声冷笑,道:“邪魔妖道,莫非以为骗得过我去么”

徐公远心中不由暗叫一声糟糕,不知哪里让其看出了破绽。不及多想,抖手一打,出来一团五光十色的烟瘴,转身就欲飞遁出去。

莫天心目光一撇,见那一团烟瘴色彩斑斓,虽极绚丽,但不过是魔道寻常所用毒雾,面上略现嘲弄之色。道:“在本真人面前,岂容你这般来去自如”

他一抖手,就有一道光华耀目的剑光飞出。

徐公远见其来势不快,本想驾烟躲避,可是却骇然发现,此剑光似是得了灵性,无论他往何处去,都是躲避不过,最后如鱼跃出水,往前一窜,再掉头往下一冲,“噗”一声,就将其从半空中杀落下来,牢牢钉在了地上。

徐公远大惊失色,连忙挣扎,可是竟发现非但挣脱不去不说,就连元灵也遁不走。

他这化丹三重修士,竟在元婴真人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心中骇然同时,也是暗暗叫苦,虽是章伯彦先前信誓旦旦,叫他无需担心性命,可他也不知,对方是否会遵守诺言,来出手救助自己。

莫天心自大殿内走了出来,先是朝徐公远看了看,随后神色警惕地朝四面望了一眼,略皱眉头,拿了一张符箓出来,交给身边童儿,道:“去把他顶上用符箓封了,擒了过来,我有话问他。”

童儿应诺,接了符箓,正要上前,就在这个时候,莫天心却脸色微微一变,大喝了一声,就有一尊金身元婴跃出顶门,霎时放出无数道金光彩霞,将周围这十丈之地尽皆笼罩在内。

被这金光一照,一道淡淡欺来的虚影倏尔一晃,现了真形出来,就见一尊元婴直往他这处冲来,身上滚滚浊气,黑烟翻腾,浓郁的似是无法化开。

莫天心一怔,冷笑道:“章伯彦,原来你是这个老魔头。”

他见其正往自己冲来,不禁犹豫了一下。

他这尊元婴结婴之时,凝聚西方精金,太白真煞,以及元罡天砂诸物,成就之后,坚凝不摧,外法难伤,诸邪不入,寻常魔气侵来,还未到得身前,就被如剑之气销去了。

此刻若是换了寻常魔道弟子冲到近身处,他倒是丝毫不惧,起手就是斩去一剑了。

但对方乃是冥泉门修士,浑身冥气有蚀骨侵肌,污秽法力之效,若沾得一点,却能伤及神魂,乃是少数能伤得到他的秽气之一。

他若是此刻起剑杀去,固然能有极大可能重创此人,但自己却也不免受损。

脑海里迅快无比地转了几个念头之后,元婴伸手一指,霎时就有无数道剑光飞走,化作细碎织网,阻碍对方过来。

他本拟对方这样必然暂避锋芒,随后便可反手而攻,可不知今日这章伯彦是疯了还是如何,那尊苦心修炼出来的元婴竟然全然不顾剑芒及身,拼着被那乱剑斩杀,还是死命在往里冲来,须臾便到了他身前两丈之地

莫天心眸子一缩。知道不对,就要出杀手。

哪知就在这个时候,躺在那里奄奄一息的徐公远忽然双眼一瞪,自那袖中拿出一面玉镜,对着他就是一晃,瞬时之间,一道光华冲出,尽管被元婴之上散发出来的金芒挡去了出去,未曾伤得,但却也不免颤了一颤。

在这极为关键的时刻。任何小破绽都有可能改变战局,莫天心原本正把全副心神都在章伯彦身上,猝不及防之下,本待发出的杀招顿时为之一滞。

章伯彦等得就是这个机会,他双目碧火大盛,狂喝一声,狠命欺近三尺之内。

他这尊元婴把手一伸,就有一道绘有血色篆书的法符生出。照着那莫天心元婴身上就是一拍,随后又是第二道,第三道他双手挥舞个不停,噼里啪啦,不管不顾往其身上贴去。

莫天心感觉到那法符之上传来的阵阵重压,似要将他封禁下去一般。不由发了声喊,剑气一激,金芒迸射,霎时将这数道法符割裂,正要再出法门伤得对方时。那章伯彦又是一道法符贴在了上来。

莫天心那尊元婴又一僵,他竟是吃惊发现,若是要伤得对方,非要将这些法符彻底除去不可,本点也不能沾身,否则对方拼着受他一剑。若是不死,要不了片刻,就能将自己彻底镇压下去。

章伯彦全然不管他作何想法,双手动作越来越快,一声不吭,一道接一道法符贴来。

似这般疯狂的举动,似乎激怒了莫天心,但却也不得不跟着对方出手。每有一道法符上来,便被他运使剑气割去。

两人一时之间根本无暇做其他动作,你贴一道法符,我便除去一道,速度是越来越快,似是双方都要赶在对方之前一般。

莫天心冷笑不已,对方打得什么主意他也是猜得出来,但他这剑气随心而动,却不信当真能快过自己,只要缓过气来,哪怕快得一线,就能抽出手来一举将这魔头斩杀在此

但是过得几息之后,他却突然察觉到不对劲了,自己元婴渐渐沉浊,似是有些御使不动。

初始还不知问题出在哪里,后来转念一想,方才猛然惊觉

问题出在适才徐公远撒来的一团烟瘴之上

此物他初始却是走了眼,没想到竟能透过元婴护身金光,侵蚀过来,随着秽气越积越多,终于使得他法力运转有些不畅。

平素这些污秽毒气对他来说自然不在话下,进来一点就驱除一点,可眼下,他正全力章伯彦与对方相斗,两人相争,须臾便能分出生死,哪里容得有半分迟滞

“啪”章伯彦直到此时,才终于有一张法符牢牢贴在了莫天心那尊元婴身上,他咧嘴一笑,另一只手上又生出一道,重重拍下,随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越来越多的法符贴了上来。

而莫天心此时,却要过得几息,方才能破开一道法符,然而相比对方那迅快动作,却已是于事无补了。

到了这时,他连逃脱也是无能为力,不由恨声道:“章老魔,你以为拿了我这元婴去,就能练成那三阴不死身了么”

章伯彦对他之话似是恍若未闻,手上动作不停,来回拍打,直到将那血红色的诡异符箓,在整个元婴之上都贴满为止,其上那金光也渐渐黯淡下去。

莫天心脸上满是不甘,后悔,惊恐等神情,当最后一张符箓重重拍在了那元婴顶门之上后,章伯彦猛的一张口,就将这尊元婴吞入自己躯体之内。

而那莫天心本体一颤,自七窍中流出血来,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下。

章伯彦脸上现出一丝狞笑,往上一扑,就将其一身血肉吸尽,随后又是一转,将两个被魔气侵蚀的童儿也一并卷了进来。

做完这一切后,他元婴便“轰隆”一声,回到盘坐在数十丈外的身躯之内,随后不停喘气,脸色也是变得发白。

适才那番战斗,看似他顺风顺水,实则稍有不慎,哪怕只是动作慢上一线,立刻就是被乱剑切碎的下场,若是如此,那数百年修为也就一夕而毁了。

且他冲上前去之时,若是莫天心不顾自身损伤,起剑便斩,虽然自身也必定会遭重创,可他便再无一丝半点机会了,甚至连性命都不可能保得住。

可如今,他却是赌对了,莫天心那一刻竟是灵台蒙蔽,非但没有那么做,反而是选择了自保,这才使得徐公远有了出手的机会,得以让他把对方元婴窃取了过来。

章伯彦不由发出张狂大笑,道:“天佑我灵门,气运在我,气运在我啊”随后语声一沉,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阴恻恻言道:“成应霖,下一个便是你了”

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书海阁lwen2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一十二章 藏宝塔阁舞剑光

张衍穿堂过殿,连过数座观宇楼阁,这一路之上再也未遇到什么禁制阻拦。

上得半山腰后,到了此条山道最后一重殿宇之前,山际之间,望去云海翻腾,抒放飘渺,虽已是到了极高处,但距离那最高峰,还是差了两个山头。

这山峰之上有禁制护持,若无道路,张衍倒也不好胡乱飞遁,免得触碰到了什么阵法。

正寻觅之间,他目光一扫,见那山壁之间有一条栈道天梯,似是通向另一处山梁,不由一笑,便纵身而跃,沿着这一条险峻窄路向前飞掠而去。

过得这处时,他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一座座洞府窟岤,其数皆按天干地支排步,甚为规整。

张衍曾在下院住过,似此等景象也是熟悉,暗道:“此地应是当年瑶阴派低辈弟子所居之地,想来来时那些殿宇,便是那瑶阴派下院之所在了。”

不过片刻功夫,他就见到了那栈道尽头,循着那路径往左手里一拐,忽见得一块十丈巨石横在眼前,只是头重脚轻,似是有人在后轻轻一推,便会压塌下来。

张衍见这里似是绝了路途,眉毛一挑,就往那巨石背后绕去,果然,在其背后的石壁之上,有两处开凿出来的岤洞,约莫有数百丈深,可隐约见得对面开口亮光。

他微微一笑,脚不沾地,飘飞入内,须臾出得此洞后,天光一亮。他眯了眯眼,往地面一落。

此处应是在那第二高峰的半山腰处,地界平整开阔,被无数葱郁树木环绕。

有一座飞檐翘角的三洞山门立在当前,一只魔蛟雕像攀在屋脊之上,形貌狰狞,门前有一棵枝叶繁茂,需十人合抱的虬劲柏树。

沿着那山道笔直上去,可见远处有一座攒尖八角塔阁。

以张衍之目力,还可瞧见其上盖有宝蓝色琉璃瓦。似还披一层明黄色法帛,飞檐下挂着蝙蝠铜铃,他心中暗忖,似这般形制,在一派之中,怕也不是什么寻常之处。

脚下一顿,化青烟穿过山门,沿着山道向上飞遁。几乎顷刻间就到了那塔楼之下。

这才看清,这八角塔阁这足有一十六层,皆以打磨光滑的玉石垒砌,底下又用玉石栏杆围了一圈。

张衍足踏虚空,缓飘而来,发现其进出之路亦有玉石板铺地。上刻有龟鹤饰纹,祥云图案。一块禁制玄碑竖在塔阁之前,隐现星象图案,不过其上已经残破不堪,看那痕迹和满地碎石。应该是不久之前曾被什么人以蛮力破开过。

听得其中似有人声,张衍一落地之后,就踏步入内。

入内之后,他惊讶发现,这里竟有数十名装束各异的修士盘膝面壁而坐,似是皆在运转法力。炼化什么东西。

他举目一扫,见塔壁之上,有一排排龛位,每一处皆置有一件法器,各有光华放出,皆是耀眼夺目,细粗粗一览,怕不有三百余件之多。

心中立时明白过来。这一处塔阁,想必是瑶阴派弟子摆放法器之所在,不定就是昔年那炼器之地。

不过每一件法宝之上,都有禁法封禁,是以那些修士每人都是挑选了一件,正在那里苦苦炼化。

张衍乃是溟沧派十大弟子之一,便是真器也有几件,眼界甚高,对这些法器自是提不起什么兴趣来。不过此处只是这塔楼第一层,此塔共有一十六层,不定上面还有些什么,他心中一动,也不去看这些人,便向上行去。

底下这几十名修士见他上去,却是松了一口气。

这些人大多数都是玄光一二重境界,张衍尽管变幻了容貌,但一身修为却还在,方才进来之时,却是给了他们极大压力, 几乎每个人都是脊背僵硬,不敢回头。

张衍走动颇快,一连过了九层,发现摆放的都是些寻常法器,与一层别无二致,且每一层皆有十数名修士在那里运转法力,炼化禁制。

他走上来时,有一人正巧取得了一件法宝出来,眼中顿时流露出狂喜之色。但他并没有来得及喜悦多时,却见旁侧一名修士也似堪堪成功,脸色一变,又急急朝着自己看中的另一处法器那里跑去,先把那位置占了,这才安心。

直到张衍到得第十四层的时候,方才见得周围龛台中摆放的是那灵器了。

他环视了一圈,见这里比之下方,修士却是不多,只有寥寥几人而已,不过引他注目的是,有几处龛位空空如也,法宝早已不见了踪影,看那痕迹,显是被人取走了还未有多久。

张衍上来之时,距离他最近的一名玄光修士见他身上有一丝丝烟云飞舞,就知是化丹修士,神色微微一凛,不敢多看,立刻又把脸转了回去。

就在这时,张衍忽听得上一层有人声传来,不过言语中漫不经心,似乎甚为悠闲。

他走过来时,所见修士无不是在那里苦苦炼化禁制,而楼上之人却这般轻松,还有心谈笑,显然并不把这些法宝放在眼中,当是大派弟子无疑了。

沿着楼梯往上走去,一步跨入第十五层后,见有十多名修士站在一起,有男有女,正对着一只玉笛模样的法宝指指点点,他目光一转,不觉一讶,暗道:“怎么方振鹭也在此处他比我早到了这许多时日,我本还以为,他此刻应是早已到了那第一峰上了。”

其实一月之前,这青桐山宝光方现之时,虽然此间阵门已显,但却是没人敢冒失进去,直到各家使了秘法,探得其中一二虚实后,方才敢大胆进入,因此耽搁了好些天,其实大多数人比张衍早入此间不过一二日而已。

况且那山麓之下,本来禁制也有不少,张衍一路过来,之所以并未遇到,那其实是被先行之人给破开了。

如此一来,行程自然是快不起来的,以至于他们在此碰上。

方振鹭这时一阵大笑,开口言道:“康师兄乃是少清派高弟,想必要破处禁制当是不难”

一名青袍大袖的年轻道人也不多言,一声清笑,就见一道剑光忽然闪现,众人定睛一看,见那龛台之上的禁制竟是顷刻间便被破去了,都是出声称赞。

年轻道人伸手一指,笑着言道:“贫道这剑术,方师兄以为如何”

方振鹭露出赞叹之色,道了声“好”,不过眼底却也是颇有一丝不以为然,显然并不觉得有甚了不起。

那年轻道人轻轻一笑,他伸手进去,将那只玉笛轻轻一拨,竟是把其分成了两段。

在场之人无不变色,就连方振鹭也是神情一滞,大吃了一惊

此人竟然凭借一道剑光,非但将那禁制斩破,还连带将其中这法宝也是切成两半

他们心中无不想到,若是此一剑对着自己斩来,试问此间之人,谁人可能挡其锋

这楼阁之上,还有两名明艳动人,身姿娉婷的女冠,这时檀口微张,连望向那康师兄的目光都变得有些不同了。

方振鹭毕竟是大派弟子,稍一失神,就恢复了神态,道:“康师兄飞剑这般犀利,想必是炼得那杀剑了。”

那康师兄点了点头,坦承言道:“方师兄好眼力,少清三脉之中,唯有杀剑方合我之心意”

张衍适才在一旁看得清楚,同为擅长飞剑之人,也唯有他看出了对方剑中之妙,暗道:“原来此人乃是少清派高弟,难怪如此张扬高调。”

方振鹭这时突然言道:“康师兄,说起飞剑之术,我派十大弟子之一的张衍张师弟,也是擅长此道,不知你有否听闻”

康师兄顿时来了几分兴趣,道:“哦可是那一气分化十六剑,丹成一品的张衍张道友”

方振鹭点头道:“正是。”

康师兄默然片刻,突然叹了一声。

方振鹭讶道:“师兄为何叹息”

康师兄惋惜道:“贫道是可惜啊,如此奇才却不是我少清门下,他不知晓那养炼剑丸之法门,便是天赋再好,怕也无法将那飞剑之术炼至那高深境界了。”

方振鹭意味深长地笑道:“少清派法诀,不是人人皆可看得么”

康师兄眉毛挑起,大声言道:“不错,我少清功法要诀并无不可对人言,这位张道友若有心想看,那便来好了,不过,需要过得我诸位师兄弟手下飞剑方可。”

方振鹭听了,一笑而过。

少清派一向言明,自家功法有意观者,可来山门中一会,只需将那守山弟子斗败即可。

不过,自少清坐得玄门第一大派之位后,有胆量上山门斗剑之人少之又少。

千年之前不提,这千年来,南华派飞驹真人算一个,溟沧派洛其琛算一个,不过都没有当真入得其山门之中,只是在山外以剑术切磋了一番后,拿了个平局,便自回转了。

康师兄这时一指前方,对着方振鹭言道:“方师兄,你看那一件法宝倒是不差,何不取来一观”

方振鹭转目望去,见是一只槌状法宝,不觉一皱眉,他知道对方这是在与自己暗中比试较劲。

他为溟沧派十大弟子之一,论门内身份,还在康童之上,倒也不愿在其面前落了溟沧派的名头,潇洒一笑,道:“好,康师兄稍等片刻,看小弟取来。”

方振鹭站到那处禁制前,心中暗道:“适才康童显了那般手段,我却也不能弱于他。”

他也是灵巧机变之人,只稍稍想了想,就有了一个主意。

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书海阁lwen2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一十三章 铜劵山水开地宫

方振鹭所学虽是玄泽真妙上洞功,但自凝聚了法力真印后,他对敌之道乃是以变化为主,出手之际,并没有少清弟子来得这般犀利霸道,无坚不摧。

他眼下要想一口气毁了禁制,还要如那康师兄一般再破开那法宝,却是没有那般轻松。

不过,此刻两人并非是战阵之上对敌斗阵,生死相搏,是以他可以做一点小文章,只要在场面上过得去,那便也可以了。

他拿定主意后,就起大袖,在那禁制上轻轻一拂,也未见其如何,一阵清风过后,那一层罩在龛台上的符箓金光须臾散去无踪,露出内中一柄石杵状的法宝。

在场众人都是眼力高明,仔细看去之时,见那石杵模样的法宝已经裂纹隐现,宝气尽散,显然已是被毁去了,有几人不免也是心中惊讶,分别不出方振鹭与那康童究竟谁更高明些。

康师兄面上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道:“方师兄高明。”

方振鹭却是笑着摇头,拱手道:“倒叫康师兄见笑了。”

方振鹭这一袖过去,乃是先起了丹煞破了那禁制,再使力震毁得其中法宝,看似是一拂,其实是出了两次手。比之方康童一剑之功却是少了几分火候,但他胜在动作从容潇洒,不带半点烟火气,是以表面上也分不出什么胜负。

这时有一名弟子见场中气氛微妙。先是咳了一声,随后出言道:“诸位,此楼想必是瑶阴派藏器之地,看这里诸物皆是摆放得井井有条,可见并未遭受什么外敌,却不知他们当年为何要弃了此地啊”

方振鹭身后站着一名陈氏长老,他呵呵一笑,道:“此事老夫倒是听闻一二,据传易九阳当年是为了看守一物,方才奉泰衡老祖之命建得此派。门内弟子也只有百人不到,按老夫猜想,许是那看守物什有了什么变化,亦或是泰衡老祖另有他命,是以弃了此处。”

方振鹭点头言道:“除此之外,倒也没有太好的解释了。”

他又转首对康童说道:“我等已是到了这第十五层,不知那最上层是何物,不妨再上去一观。康师兄以为如何

康童练得是少清三脉之一,凶性最重的杀剑之法,要纯粹心境,一生一世,手中只有一剑,任何法宝都不放他眼中。哪怕是真器在前,也不会动心。

他来此界中本意是寻那魔宗弟子磨剑,去哪里并无定数,对这方振鹭提议自是可有可无,就说道:“既然方师兄有意。我也不会扫兴,那便一起上去看看。”

方振鹭一笑,与康童再客气了一番,最终由他当先而行,便往顶楼上而去,后面那七八个修士低语了几声。也是一齐跟了上去。

张衍同样也是往上而来,他此刻虽是貌不惊人,但一身化丹修为做不得假,因此也无人来冒失问话,甚至一名靠得近些的年轻修士还极为友善地点头致意。

这一行人不多时便踏足到第十六层上,张衍环目而望,见这里布置倒也与第十五层相差不大,总共摆放着二十余件灵器。宝光闪动,彩光灿灿。

张衍本也未有怎么把这些法宝放在心中,可是无意之间,却撇到了一物,眼前顿时一亮。

这是一张高半尺,长有两尺余的拱形铜劵,其上刻有一排排蚀文,但内容并不繁奥,几乎是在转瞬之间,张衍便将其解读出来,心中不禁一喜。

他左右一望,见无人注意自己,就不动声色走了几步,到了那处龛台前,手一拂,运起丹煞,化气成刃,只一斩之下就将那禁制破了,随后将铜劵书拿入了袖中。

突然空出一个龛台,众人方才醒觉有一件法宝被人拿去了。不过此地之物皆是无主,谁有本事自可拿去,因此他们也不以为意,反而也似是得了提醒,各自选了一件宝物,不紧不慢开始炼化那禁制。

这些人俱是玄门十大派出身的弟子,先前顾念身份,不愿伸手去拿,此刻见这里既已是最后一层,自也不愿意空手而归,总没有人嫌弃自己法宝太多。

得了此物后,张衍也不愿再留在此地,施施然往塔下行去。

方振鹭却忽有所觉,看了看他背影,问身旁那名陈姓老者问道:“师兄,适才那人你可看出是何出身”

那老者立刻警惕了起来,道:“师弟,怎么,莫非那人有什么不妥么”

方振鹭对着那龛台之上的禁制一弹指,震得那金符一阵阵晃动,但却并未破开,他沉声道:“这符箓便是我来破解,也无有这般轻描淡写,此人竟是无声无息就取了宝去,当不是无名之辈。”

那老者眼中闪出一道厉芒,道:“师弟可是怀疑此人是魔宗弟子”

方振鹭不置可否,道:“只是有此想法罢了。”

老者言道:“是否要将此人抓来一问”

方振鹭想了想,最后摆手道:“算了,既在此处,那定然还有碰面的机会,不必去特意去寻。”

老者沉声道:“只是他方才取走了一宝,便就离去,也不知那是否是什么重要之物。”

方振鹭看了看那处空空如也的龛台,不在意道:“左右不过一件灵器罢了。”

张衍出得塔阁之后,就驾起一阵云烟,飞身而去。

他寻了一个僻静地界,落下站定,随后把那铜劵自袖中拿了出来,仔细看了看其上蚀文法书,登时对其上所言了然于心。

他微微一笑,就朝上发了一灵气上去,霎时之间,现铜劵一颤,就自上面化出一座座山水庭院,及那险峰观阁的虚影来,与这脚下此山诸物一一印证,竟是丝毫不差此物不仅是一张山形地貌图,而且还囊括了此间所有宫观分布位置。

张衍也是暗自庆幸,这铜劵虽并非什么宝物,但有了此物,自己却可有的放矢,不必再毫无目的的到处乱闯了。

细细看了几回之后,他目光一凝,落在了一处偏殿上,那虚影玉匾之上着“混气观”三个字,距离此处峰头不过数里之远。

他抬头望了望,就抖开袍袖,纵身而去,几乎须臾之间就到了那处,落在一座偏殿之前。

此地门前杂草丛生,大门早已坍塌,似是被人破坏过一般,因是先前来此的修士所为,显然已是被人进去探看过了。

不过张衍并不着急,神情平静,笃定往里而来。

此处宫观布置奇异,这处殿宇只是地上楼阁,地下还有一座规模庞大的地宫,藏在山腹之中,若不是他有那铜劵指路,根本不会想到来此处探看。

既然知道目标何在,那便好找了许多。

他目注下方,在大殿之内来回走了几遍,待转了第三圈子下来后,脚下不由一顿,他目光一闪,提脚一踏,“咔嚓”一声,就把脚下玉砖踩裂,随后一拂袍袖,那些砖石纷纷卷去,露出下方真容来。

这下方有了一块长宽约有三丈的万载沉江木,方方正正,似是盖住了什么入口。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得外间有说话之声,不觉眉毛一扬。

人影一闪,就有两人走入里间,皆是玄光修士,他们正在说笑,抬头一看,却见得张衍在此,不由一怔,迟疑了一会儿,其中一人上来见礼,赔笑道:“不知前辈在此,是我师兄冒失了,这就走,这就走。”

张衍站在那里也不说话,这二人也是识趣,对这殿内诸物根本不敢多看一眼,低着头就走了出去。

待两人走后,张衍略一思忖,自袖中取了一面阵旗出来,抖手一掷,便插在殿门之前,此物不过是件法器,但若有人进来,他必能知晓。

回到那万载沉江木前,他一掐法诀,轰然一声,玄黄大手飞出顶门,往下就一抓,一把就其这轻易掀在了一边,只是瞬时之间,就有一股煞气喷涌上来。

张衍并不罢手,驭使了那玄黄大手再往下一落,只闻隆隆几声,就将下方禁制抓破。

随后他把玄黄大手一收,便纵身往里跃入。

到得下方,见有一排玉阶通往更深处,更不迟疑,足尖一点,倏尔飘起,沿着玉阶那向下而去,

未几,他便到得那最下方。

举目一望,发现这里似是将山腹挖空了一般,不知其有几许广大,有无数土石堆成一座座土丘,有用那黑白两色泥垒砌出来的一条条垄道自丘上爬过,七歪八绕,高低起伏,似是盘龙扭虫,毫无章法可寻。

就在那垄道之间,距离张衍最近之处,有一条红如赤火的地煞,似熔浆滚流,奔火炽炭,通红灼热,其长足有千丈。

又有一条垄道与其紧挨,其中地煞晶亮似星,放出蓝荧荧光晕,静静俯卧,也是一般深长。

张衍虽不懂其中的道理,但也能猜出,这应是那养煞法中的阴阳互炼之法。

这两条地煞本是各走极端,但靠在一处,却能以特殊秘法勾通相连,反而能相辅相成,使之气脉更盛。

他放眼望去,似这般的模样的地煞,过得数里方才又见得一条。

他起身飞纵,找了一圈之后,共是探得十六条地煞,心中也是欣喜,暗道:“今回却是建了个大便宜,这瑶阴派家底也算丰厚,这六处地煞道道是在那万年之上,便是溟沧派中有这般年岁的地煞,怕也多不了几条。”

他正思忖间,忽然听闻一声大响,似是山摇地动一般,整个洞府都是一震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 泊心顶上设阵剑

陡然听到这声震响,张衍神色微动,稍一寻思,便猜出这应该是有人在强攻那最后一峰山道上的禁制了。

因有掌门书信指点,是以他心中有数,知道那其上禁制不是那么好破解的,就算有厉害法宝相助,数位元婴真人一齐施为,也不是旦夕之间可成。

这么一盘算后,他决意不去理会,此间地煞万万不能错过,决意全力先行收摄才言其他。

是以他对外间之事一概不问,往那一处土丘上盘膝一坐,就把丹煞放出,化一道白烟盘旋环绕,拿了一法诀,将那地煞之气罩住,全神收摄起来。

这地煞是由地下灵脉孕养而出,是拿动以之时,不但要取了那煞气上来,关键之处,还要把一点地脉灵息一起取得,如此搬挪至他处洞府之中,再接驳地脉,方不至泄了气去,得丹保存完全。

这并非是一蹴而就之事,面需一丝一缕用心收摄。

他专心致志,一连忙了七日七夜,方将那十六条地煞尽数吸入了十六只丹瓶之中。

不过这些地煞若不得上好洞府种下,不用半月,便会煞脉断绝,数千年前积累下来的煞气也会散个干干净净。

因此他此刻所需做得事情,便是尽管完成掌门所托,随后赶回昭幽天池。

然而就在这时,他耳畔又是听是一阵隆隆大响,脚下亦是传来震颤之感。

不过他却是面色平静,并不觉得诧异。这数日来,他已是听过不下十余次这声响了,而且间隔越来越短,显见得距离那最后一处上殿已是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