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争锋第30部分阅读(1/1)

不掩饰的冲霄而起,气焰嚣张,妖云翻腾,分明俱是一方妖王。

这番声势令他中也是心中吃惊,暗道:“这陶真宏倒也会拉拢人心,怎被他聚拢起如此多人来”

他此次来,虽也有拉拢来的两三名妖王助阵,但与陶真人一比,却是相形见绌。

他喝了一声,一步走出,骈指往前一戳,远远叱道:“陶真宏,你屡犯戒条,掌门祖师将你逐出师门,本待你自新悔过,怎奈你不但不知道悔改,还妄想另立门户,现下贼心不死,又要来抢夺海上仙府,这你些门人弟子何其无辜,今日却枉受你的连累”

陶真人面上云淡风清,只道:“道之争,何来是非对错丘真人若想得那仙府,不必另寻借口,那不过是枉费口舌,只管来做过一场便是。”

丘老道被陶真人说得语声一噎,有心想要动手,怎奈眼下还不到最好时机,只得哼了一声,恨恨拂袖不言。

叶风波望了几眼,低声道:“丘道友,那些散修毕竟只是因利而来,只是仗了陶真宏的势而已,只消斩了他,必是星流云散,不复存在,道友不必有所顾忌。”

丘老道冷哂道:“这等披毛戴角之辈,不过我降妖圈中玩物罢了。”

裴真人看了两人一眼,笑道:“两位道友何须多虑,我无当灵殿今次带了百多弟子而来,也有几名是化丹修士,彼此也算势均力敌,足可与陶真宏一争。”

林道人却是一皱眉,突然出言道:“只是崇越真观至今还未出现,需提防他们在旁作祟,别为他人做了嫁衣。”

三人俱是点头,道:“自当小心。”

四人商议完毕,便将那雁桥一分,各据一方,闭目端坐,只待仙府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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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百年谋算,图穷匕见

第六十四章百年谋算,图穷匕见

海上两方对峙,沈鸣孤却立足在一片阴气中,俯瞰下方。书海阁duknk

这阴气非雾非云,只是身上这把“阴戮刀”的刀气所化,借以藏身敛气,便是元婴真人如不仔细查探,也未必能够窥破他的身形。

修炼离元阴阳飞刀的修士本是攻势犀利,守御不足,然而得了此刀,他便能来去自如,瞬息间至百里之外。

眼下他修为未够,若是境界一到,其中刀灵能亦能听他指挥,那时同辈修士根本无需放在眼里,只是若想此刀威能臻至最大,必需饱饮鲜血,方能勉强请动刀中真灵。

眼下化丹修士他暂时招惹不起,只能临时选一个玄光修士祭刀了,他眼神如阴鸷一般扫来扫去,似在搜寻猎物。

海舟之中,曾寒,辛蝉真丘居,褚纠等一众玄光修为的弟子站于一处,对前方阵势之中的人物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那人便是张衍么”曾寒看了一眼,点头赞道:“倒不愧大派弟子,如此风采不是寻常修道人能比。”

辛蝉真也是看过去,张衍立身海舟之顶,风姿伟岸,气息飘逸出尘,一身玄袍猎猎而动,直欲乘风而去,身量又足足比旁人高出一头,放在哪里都能一眼看出不凡来。

这与那沉香殿弟子所描述的形象一般无二,因此她已能确定,取去七绝桩的定是此人。

她此来虽为讨回此宝,然而在看到了张衍后,却感到此人是难得的对手,若能与此人一斗,对自身定能有所磨砺,于是手抚剑柄,静静说道:“此人是我的对手。”

曾寒无所谓的一笑,道:“既是辛师妹选定的对手,我等自当谦让,只是此人看来也极了得,你当需小心了。”

辛蝉真轻轻点头。

张衍适才将五位真人的争执看在眼中,心下思忖,若是这陶真人能压得住这四名元婴真人,那么一切好说,如是压服不住,他们之中只消出来一人,自己这一方便不好过。

这时,十数里外突然传来一声雷霆震响,倏尔冒出一道虹芒,须臾之间,便将半边海天染得红透。

海上众人听得心中骤然一紧,然而这阵阵轰鸣声并未停歇,犹如战鼓擂动般,一声响过一声,只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又听得一声推山覆海般的爆响,仿佛天地也被震得晃了两晃。

海上陡然金光遍洒,浪花一阵翻涌,继而海潮波涛向两边分去,水下传来钟磬仙乐,只见灵云喷涌,四十九座宝殿仙府徐徐浮面,座座铜柱金顶,琉璃覆瓦,以回廊长桥相接,金红色霞光耀天宙,紫雾瑞气承托玉阶,屋脊之上的瑞兽齐齐喷出霞雾,只见一道精巧符诏在其中隐现飞腾,放出灿灿金光。

若能得了这道符诏,便能炼化宫阙,得一宫为己用,在场修士无不心热眼红,蠢蠢欲动。

只是如今五位元婴真人都是恍若未闻,安坐不动,因此没一个人敢上前争抢。

这四十九座仙府被一派仙灵之气包裹,从外表上看俱是大同小异,难分伯仲。

然而张衍事先得了陶真人密语相授,知道其中只有一座仙阙是群宫之主,正位所在。

他举目望去,目光最后在东南角上一处不起眼的宫阙上凝定,眼睛不由稍稍眯了眯。

此时陶真人长身而起,身旁童子将拂尘递上,他拿过一摆,遥指一处宫观,喝道:“各路道友,紫玉仙阙四十九府,清羽门下只取一座,余者诸位皆可自取之。”

他话音一落,门下弟子以赵正诚为躬身一拜,随后便起遁光选定一处宫阙落去,身后王英芳,百数道剑光齐皆跟上。

清羽门下弟子这一动,阵中六名妖王亦是不甘人后,也是带领门下徒众纷纷跃入场中,各据一处宫观。

海上众散修亦是按捺不住,从四面八方涌来,试图抢夺一座仙府,倒也声势喧天。

陶真人所聚集这些妖王散修先前早有约定,是以并不怎么慌乱,行动中可见章法,而这些散修却是一拥而上,混乱不堪,甚至不少已忍不住先自动起手来。

而另一侧四名真人却是没有立刻动作,丘老道闭目细思片刻,随后睁眼道:“百年前,我与陶真宏来此时,他曾从仙宫中无意得了一座刻星盘,能找准主宫之位,需小心他故布迷阵。”

叶风波冷笑道:“不论如何,他门下弟子相中的仙府我等却不能放过。”

裴真人冷然一笑,道:“正是此理,管他占了几处,全都杀了便是今日如不借天机大势将陶真宏一门上下尽数翻覆,我等又岂能得偿所愿”

丘老道缓缓颌,他目光中射出一缕精芒,喝道:“如此,便动手”

这一声“动手”说出,仿佛金戈铁马驰骋漠海,撞翻大山,杀气四溢,身后数百修士如浪潮般汹涌而上,一时遁光飞剑如乱蛇飞舞,爆出万千华彩。

辛蝉真却是第一时间下了海舟,化作一道白光,直奔张衍而去。

裴真人看定陶真宏,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只把袖袍一扬,一道匹练似的白虹便朝着后者劈面打去。

陶真人笑道:“道友慢来。”他脚下不动,手中玉如意轻轻一摆,将白虹架在一边。

丘老道喝了一声,一头四足踏烟气的黑虎应声飞来,他翻身而上,一声虎啸上了云头,来到北方之位上,双指一点,便有一道赤红光芒当头洒下。

陶真人肩膀一振,顶上飞出一道白光,在空中凝成天鹤形状,对着那赤芒上去就是一啄。

这赤芒往旁处灵活一避,昂起头来嘶嘶吐信,双目凶毒,竟是一条足有六丈长短,红鳞白肚,腹生双翅的怪蛇。

林道人一皱眉头,暗自一叹,一跺脚,一道火光中纵跃出一只浑身通红如血,头顶彩冠的朱鸟,鸣啸声中,亦是载他上了云头,往西方位上一立。

叶风波早已冲至东方位上,脸上冷笑道:“诸位道友,此时还留什么手”

他大喝一声,顶上两气开散,烟云弥漫,一尊手持碧玉荷叶,脚踏一团清气的淡金色元婴跃出顶门。

其余三人也知陶真人修为远在他们之上,不是一人可敌,不敢犹豫,纷纷震开顶门,将自身元婴放了出来。

此时四人各自站定一个方位,将陶真人团团围住,可是他却并无慌乱之色,一声大喝,身上放出金光,只把身体一长,亦是现了元婴之身,只见一名道人悬在虚空之中,脚下踏玄武,左手如意,右手拂尘,身伴天鹤祥云,一条吐珠长蛇环绕周身,身后悬有黑白两剑,剑气虹芒吞吐不定。

见了此景,这四名真人齐皆骇然,惊呼道:“元婴法身”

丘老道眼中生出一丝惊颤,这陶真宏的修为何时竟到了如此地步难道是

到了元婴法身这一境界,不但元婴能离体而去,遨游四海。而且只差一步,或者说一个机缘便能成就洞天真人之位。可法身在此,那真身又去了何处

这一瞬间,他脑海中转过了千百个念头,终于醒悟了陶真人的打算,他第一个反应过来,跺脚道:“不好陶真宏怕是早已占了主殿,他这是要借此成道,需找出他真身所在”

另外三人中,林道人最为了解其中缘由,此时得了提醒,也是恍然醒悟,望向陶真人的目光中又惊又佩,暗叹一声,道:“陶师兄,好算计”

这仙宫主府若是得了符诏,只需一二天便能炼化,但若强行攻破禁制,没有百年时间苦功那是休想。

虽然陶真人当年便得了刻星盘,但是丘老道却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陶真宏竟这百年来在东华洲上四处开派,绝对无暇前往海上,因此他也放心。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陶真宏心机居然如此之深,不知何时便已成就了元婴法身。在东华洲上高调走动不过是为了迷惑他人耳目,用以掩盖真身在仙府中祭炼的真实目的,到了今日,他只差最后一步便能一举开派立道了。

陶真人知道一动手,这事情就瞒不住,他大笑一声,道:“诸位道友,此时得知,怕是为时已晚”

他一摆拂尘,便有光雾撒出,身上天鹤长蛇,黑白两气飞剑一齐飞了下来,竟将四人一起拉进了战圈。

丘老道与那两把飞剑斗了几个回合,见对方剑芒厉害,一时半刻脱身不得,心头不由急,若是等陶真宏炼化了仙府,自己先前所有辛劳岂不是付诸东流而且对方一旦炼成仙府,开派海上,十有便能借此气运玄机一举成就洞天真人之位。

他心知此时此刻唯有找出那仙宫主府,或许还有一线之机

可是四十九座仙阙,究竟哪一处才是主府

丘老道一咬牙,顿时下了决断,于心中掐起“九元玄数”要算定那主府所在。

此数若是算凡人或许无碍,但如今所算之人乃是修道中人,牵扯因果又是巨大,只一恍惚间,他便“噗”的吐出一口血,居然被生生磨去了数百年道行,原本乌黑的头顷刻间变得灰白,皮肉也是苍老褶皱,连那尊元婴也是变得朦胧稀薄,仿佛会随风化去一般。

林道人惊呼道:“师兄”

叶风波也是大吃一惊,道:“丘道友,你这是为何”

裴真人却是皱了皱眉,显得有些不以为然。

丘老道勉力将两把飞剑架开,颤颤巍巍说道:“东南角上,主府之位。”

四人抽空往那处望了一眼,却见那里足有八座宫阙,而清羽门下弟子,以及那六大妖王居然都聚在那里,显是早有防备。

林道人深吸了一口气,今日往日情面却是不能再留了,大喝道:“诸弟子听了,予我全力抢夺东南角上那八座玄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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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漫渡急浪覆云履,脚踏罡斗握玄机

第六十五章漫渡急浪覆云履,脚踏罡斗握玄机

林道人下令之后,裴真人亦是冷然挥手,命无当灵殿弟子全数朝东南角上杀去,只是这两人刚指使完弟子,还来不及交代其余,便有一鹤一蛇杀到,使得他们不得不全力招架,再也无暇分神他顾。.

此时便听陶真人口中曼吟道:“长河奔流入海西,东来水分清浊气,漫渡急浪覆云履,脚踏罡斗握玄机。”

他拂尘一舞,面前景物俱都不见,却现出一片茫茫荡荡的无边大潮来,将四名真人一齐圈在其中。

四名真人只觉得这水不断摇撼自己身躯,隐隐有些站立不稳,知道定是落入了对方什么玄阵之中,但他们毕竟是元婴修士,心神把持得住,一时间倒尚能支撑。

先前他们四人围攻陶真人一人,也不过平分秋色之局,现在丘老道元气大伤,却是出现了被压着打的窘境。

在这水中,陶真人似乎更是挥洒自如,但他也并非一味猛攻,而是极讲策略,丘老道现在为四人中最弱,是以他十成攻势倒是有六成以上往此人身上落去,逼得其他人不得不伸手相援。

要知如今勉强还可维持一个不胜不败之局,若是丘老道败亡,他们三人也是难逃性命。

这等局面,等若是被陶真人牵着鼻子在走,不过此时这四位真人也只能咬牙苦撑,指望座下弟子能找出那座主府,寻得陶真人真身所在,阻止他祭炼那仙宫主府。

只是这些弟子却并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当这八座宫阙最为不凡,是以要将其尽数拿下来。

其中有一道白烟一马当先,直往清羽门下所占宫阙而来,其速竟比其余诸人快了数倍。

郭烈,赵正诚,王英芳,杨麟等人与门下诸弟子正据守一处,眼见这烟气竟似肆无忌惮而来,赵正诚微一皱眉,顶门之上现出一道昏黄烟气,结为一只足有数十丈大小的玄黄擒龙大手,如小山一般向着这道白烟抓来。

哪知道这白烟之中的修士却是丝毫不惧,非但不避不闪,反而迎头而上,两者霎时撞在一处。

只闻一声轰然巨响,黄雾滚滚,这只玄黄大手居然生生撞散,虽则一瞬之后,此手重又凝聚起来,却也无法阻挡此人靠近。

那烟气之中,走出来一名长眉入鬓,英姿勃发的道人,他负手立在空中,背后有一条撼山金棍,他双目中有精光射出,在赵正诚等人面上逐一扫过,沉声道:“在下无当灵殿弟子武寰辰,久闻清羽门下四大弟子个个了得,谁人先来与我一战”

此时东南角上另一座宫阙之上,宣瞳妖王与他胞妹童颖两人立于此处。.

其余妖王皆是前呼后拥,亲眷徒众莫不上百,而唯独是他,门下弟子却一个也未曾带来。

他望着瑞兽嘴中的那枚符诏有些出神,却是并未伸手去拿。

童颖走到他身侧,疑惑道:“兄长,你为何不取”

宣瞳妖王摇了摇头,叹道:“现在取了,也是无用。”

童颖一怔,道:“为什么”

宣瞳妖王意味深长的一笑,转眼望去,抚了抚自己手背,道:“来了。”

童颖急忙望过去,只见一道烟气正向此处而来,显是一名化丹修士。

此处只有宣瞳妖王与他胞妹两人,自然会被其他人盯上,但他无谓一笑,对童颖说道:“我们走。”

童颖大惊,道:“大兄,走这符诏岂能轻易放弃

宣瞳妖王淡淡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起身一纵,眨眼间,便化作一缕烟气遁走。

“大兄,你”

童颖无奈,她极为惋惜地看了一眼那符诏,一跺脚,亦是跟着宣瞳妖王飞身而去。

片刻后,那名化丹修士落在屋脊之上,先是诧异,再是狂喜不已,他没想到,自己竟然如此轻易得了这枚符诏。

只是他并未想到,宣瞳妖王其实并未走远,而是立在云头之上,似局外人一般看着这场争斗。

他早已看得明白,此战至多数个时辰便能分出胜负,若是陶真人一方得胜,则该是他的符诏总能拿得回来。若是输了,便是得了符诏也会被人夺去,反不如先让出去。

没了符诏在身,自己便不会被人盯上,更没人会对自己穷追不舍,只需在一旁伺机而动便可。

他看似退让了一步,实际上却是脱身事外,进退自如。

而其余五名妖王要么不舍得放弃到手的符诏,要么有门下徒众所羁绊,却做不到如他一般的决断。

张衍先前混在诸多遁光之中,也是占了偏角一座并不显眼的仙宫,而此处正是那座群宫主殿。

卢氏姐弟和君悦妖王三人分别在其余三个方位之上,正神色警惕看着四周。

张衍瞧了眼漂浮在瑞兽口中的那道符箓,此符乃是仙宫出世时显应感灵,化生而出,若是有人妄图带走此符,出得百里之外也会自行消散,此殿之上又会再结出一道符箓来。

他伸出手去,把那道金光闪烁的符诏摘下。

略一查探,发现果如陶真人所说,有此符在手,便能察觉到宫中每一道禁制所在。

而原先有三百六十五道内禁,现在已去了三百六十二道,只剩下三道内禁未解。

此时陶真人真身藏身于仙宫深处,正以力强行炼化此宫内禁,此法虽然耗时绵长,但却能将前主人所留痕迹尽数抹去,不致留下任何后患。

等这些禁制尽去,便是功成圆满之时。

张衍此行,便是要护住这道符诏不叫他人夺去,免得被人看出其中破绽。

至于有人偷入宫中查探,他却是不用担心的。

此阵最后一道内禁名为妙光幻阵,无符诏者入阵皆迷。

如不是当年陶真人机缘巧合下得了那“刻星盘”,也是无法轻易入得此宫深处。

张衍在殿脊上来回走了几步,正思索还有什么地方有所遗漏,蓦地,他神情一动,伸手入袖,将那“诸元应星三七镇宫旗”拿了出来,口中念动法诀,随后往下一掷。

这阵旗一落下,便自成阵势,可是此时还未等展开,便被一道灵气弹开。

这玄宫四处灵气翻涌,自生一股排拒之力,搅乱天地灵机,使得阵旗无法使用。

他一招手将这阵旗收回,暗自点了点头。

虽则他无法布阵,但也杜绝了他人在这四周布阵的可能,否则那也是很麻烦的很。

忽然,他若有所觉的一抬头,却见一道遁光直直朝自己这处飞来。

那遁光到得近前,旋即收敛,半空现出一名白衣长裙的女子。

此女容貌清秀,衣袂片尘不染,如一朵白莲孤立于世,清澈的目光中不带丝毫杂质,她静静看过来,道:“张道兄,小女元阳派辛蝉真,今日来此,不为仙府,只为讨回那七绝桩而来。”

张衍闻言一怔,随后莞尔一笑,道:“原来如此,不过我观道友神意激昂,剑气盈胸,想必不论我是否肯交还此宝,你都是要与我斗上一场的。”

被张衍道一语破心思,辛蝉真却仍是神色平静,轻轻点头道:“道兄发言无差,若是小女赢了,还请将那七绝桩交还,若是小女输了,则一切休提。”

张衍颌首笑道:“既然辛道友有此愿,在下此时有暇,倒也可奉陪一二,请吧。”

虽则张衍神色一派轻松,辛蝉真却是不敢半点大意,她清叱一声,手指一点,一道剑气虹芒飞斩过来。

张衍一笑,双肩不动,自顶上飞下一道玄光,上前一刷,此芒便消弭不见。

辛蝉真玉容不变,一抹腰囊,抓住一团精气来,朝上轻轻吹出一口灵气,只闻铿锵声响,这精气自化百数道凌厉剑气,如芒雨一般席卷而至。

张衍喝了一声,顶上冒出一团三色玄光,只是往下一落,任那剑气如何泼洒,却是丝毫近不得身。

辛蝉真这两番举动都不过试探而已,她见张衍身上玄光精深凝练,神情也是微微凝重了几分。

她皓腕一抬,自背后闪出五把金白色的剑芒,一股肃杀之气霎时弥漫开来。

她把法诀掐动,五把飞剑旋作一团,往张衍处杀奔过来。

张衍神色不变,自眉心处飞出一道光华,甫一出现,便现出夭矫之姿,在空中转折腾挪,追风捉影,洒出道道星芒,居然只凭一枚剑丸便将这五把飞剑尽数接下。

张衍只是与其一交手,便看出辛蝉真用得是当日他曾领教过的“白虎真煞玄光”。只是此女与当日那陈赤钟相比,已将身后飞剑化作五把,修为却是略胜一筹。

不过此时的张衍,与当初也不可同日而语。

辛蝉真见始终突破不进张衍剑圈,秀眉微微一蹙,心念催动间,五把飞剑突然剑势一变,不再如先前那般循规蹈矩,而是展现出一路杀气漫空的剑招来。

只见一道道白光汇成剑芒闪烁不定,于空中穿梭来去,光雨如织,攻势却是连绵不断而来。

只片刻间,张衍便接下了百十剑之多。

他此时也看出,辛蝉真虽则修为上胜过当日的陈赤钟,但在剑法上却不及此人老辣。

在对方如骤雨般的剑光下,张衍仍是神色自若,长笑一声,道:“辛道友,只凭此剑势,却是赢不得我”

心念一转,那一枚剑丸倏尔化光而走,霎时间迅若电闪般在五柄飞剑上各自连点数次,撞开剑芒,生生杀出一处破绽来。

与此同时,那枚剑丸忽然一跃,凭空分出一道剑芒,直奔辛蝉真眉心而去。

辛蝉真心中一惊,急急躲闪,只觉一道冷意从耳边划过,伸手一摸,却是已被削去一缕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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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争宫夺府 魔宗修士

第六十六章争宫夺府魔宗修士

辛蝉真怔怔不语,刚才那一剑,已显示出张衍比她技高一筹。

她若想取胜,唯有一法,那便是使出剑阵相搏,想到此处,她不由得握紧了腰际间的法剑。

元阳剑派的弟子不同于寻常剑修,他们能以“剑盘”为寄托,布置出剑斗杀伐之阵,此是元阳剑派的杀招之一,只是一旦使出,非一方身死不得收手。

当日陈赤钟因被逐出门去,所以被收回了剑盘,等若生生砍去了一条臂膀,待到他与张衍相斗时,其实已是战力大损。

否则布剑阵相斗,张衍也未必能胜得那么轻松。

辛蝉真此刻有心祭出剑盘,但思虑良久,最终只化作轻轻一叹。

她心思通透灵巧,看得出来,适才那一剑迅快无伦,自己其实根本难以躲避,只是张衍并未下得杀手,所以才逃过一劫。

在她想来,想是对方看在同为玄门十派弟子的份上,所以这才手下留情。

且双方不过是切磋较技,又不是生死相搏,自己既然输了一招,若还不是知好歹,死缠烂打,那也太过不要脸了。

想到此处,她深吸了一口气,在云头上万福一礼,轻声道:“张道兄剑法高妙,小女自愧不如,自此不再提那七绝桩之事,只是此宝为少清派仇昆仇师兄之物,道友需小心了。”

张衍倒是有些意外,道:“此物原来是仇道友的法宝,倒是多谢道友提醒,不过以仇道友的傲气,便是要向我讨回此物,怕是也要等到十六派斗剑之时了。”

辛蝉真讶然道:“原来两位道兄早就相识,倒是小女子多虑了。”

她又深深看了张衍一眼,又道:“希冀在斗剑会上再与道友一晤。”

张衍含笑颌首。

辛蝉真轻转臻首,见有数道遁光正在朝此处过来,而当先一人便是曾寒,她犹豫了一下,用细长的手指往后一指,道:“张道兄,这位曾寒师兄擅长璇玑阴芒飞针,道兄要千万小心了。”

她鬓发被削,虽则无碍,但这副模样却不愿被曾寒等人见到,话说完之后,便再无一丝停留之意,与张衍一声道别,起身纵入云中,化作一道白虹而飞空去。

张衍与辛蝉真两人都是不知,在他们交手之时,却有一缕阴气在上空徘徊不去。

那沈鸣孤正藏身其中,准备等他两人激斗到关键时刻一举将两人斩杀,用以血祭手中之刀。

怎奈自始自终,张衍与辛蝉真人两人都未曾出得真正杀招,是以他并没有找寻到合适的下手机会。

眼见辛蝉真抽身而走,沈鸣孤不由暗叫一声可惜。

他心念一转,眼见远处仍有遁光过来,倒也没有急着离去,仍是隐身暗处,等待良机。

曾寒褚纠丘居等人先前未得门中长辈之命,不敢妄自行动,是以比辛蝉真慢了一步。

然而此刻等他们到得近前,却见辛蝉真已化光而走,张衍负手立于宫观之上,也不知究竟谁胜谁负。

曾寒眉头皱起,他是清楚辛蝉真修为的。

若是他与此女手下见真章,虽自恃能赢,但也未必敢言能在区区片刻之间取胜,但看张衍模样,却又不像输了的样子,倒是叫他有些看不透了。

他入道百余年,根基牢固,只差一步便可踏入化丹境界,自信玄门十派之中,玄光修为一辈弟子中已是少有敌手,既然辛蝉真离去,便想上前邀斗,以争夺这座仙府。

可等他往张衍身后一扫,却见卢媚娘姐弟和君悦妖王站在不远处。

这三人浑身烟气缭绕,身侧有云雾相伴,分明俱是化丹修士,不由大吃了一惊,心中不由恍然,暗道:“我道辛师妹何故匆匆而去,原来如此,这张衍有这三名化丹修士助阵,想是辛师妹见事不可为,便无心逗留此地了,早早离去了。”

见得此情形,他不敢贸然上前了。

化丹修士岂是好相与的,三人中只消出来一人,便能将他们这行人杀得干干净净。

他摇了摇头,遁光一转,便欲往他处去。

此刻这东南角上,无当灵殿下武寰辰正带着门下弟子与赵正诚王英芳等人杀在一处,正卷起漫天煞气,星火四射,漩流激荡,修为稍弱者根本靠近不得。

清羽门下百余名弟子也不知依靠了一件什么法宝,在郭烈带领下摆出一个玄阵,虽被众多修士围攻,却也是忙中不乱,不是一时半刻所能击破。

而其余数座宫阙,则大多被一方妖王占据,与其交手者无不是无当灵殿下的化丹修士,此刻双方鏖战正急。

曾寒环顾一圈,发现无论哪一处,似他这般玄光修士,却是丝毫插不上手,心中不由嘀咕:“这东南角上仙府究竟有何奇异之处几位师长为何非要将此处宫阙尽数拿下不可如是换了别处,我等此时怕是已得了几座仙府了。”

正在这个时候,他突然觉得心头泛起一股烦躁欲呕之意,他毕竟功行身后,忙把气息运定,须臾便将此烦闷之感化解。

丘居褚纠等人却是脸色一白,身形晃动,连连调息了几遍,这才在有遁光上稳住。

曾寒忽有所觉般往头顶上望去,只见天空中一阵波荡,有一道昏黄雾气沉沉垂降下来,在海上滚滚荡荡排开数十丈方圆,随后从里极为诡异地浮出一男一女两名修士。

这两人并肩站在一处,俱是化丹修为。

那男修形貌乃是一名老者,眼窝深陷,披发无须,一身大红鹤袍,面带森然之意。

女子柳眉细腰,身着霓裳羽衣,手持金环彩带,姿容姣好,但眉宇间却是一片煞气。

老者目光朝在场每个人脸上一转,所有人心头都不自觉生出一股寒意,他目光最后在张衍面上凝定,用沙哑无比的声音说道:“你便是那张衍么”

在这双碧光荧荧,直欲噬人的凶睛之下,张衍却是未有丝毫怯意,坦然说道:“正是在下,敢问尊驾何人”

老者呵呵一声冷笑,道:“老夫乃小周山练气士徐公远,听闻便是你捉了我儿徐错,才致他被陶真宏门下拿去斩了。今日我便先收拾了你,再去围杀陶老儿弟子,以祭我那可怜孩儿”

卢媚娘面色凝重地来到张衍身侧,低声道:“张道友,此人虽是崇越真观徐氏出身,但却是拜在六大魔宗之一九瞑教的门下,修为比奴家只高不低,你千万小心。”

徐公远目光扫过来,沉声道:“卢媚娘,你也在此处,怎么,你莫非想阻挡老夫报仇不成”

卢媚娘对徐公远万福一礼,她正色道:“徐道友,张道友于奴家有恩,你若想寻他麻烦,还先需过奴家这一关了。”

徐公远眼中凶芒连闪,盯着她道:“卢媚娘,你虽是东海十八妖王之一,却也不在老夫眼中,若是执意求死,老夫自当成全你。”

他身边那女子尖声道:“老爷,何需与他们多说,谁欲阻拦我们为孩儿报仇,便一并杀了就是。”

徐公远冷森森笑一声,碧目一阵闪烁,道:“娘子说得极是,也罢,待我先将这些碍眼的收拾了,再去寻那小辈晦气。”

他话音才落,却突然眉头一皱,喝道:“大胆”

手一挥,自袖中飞出一道黄烟,挡在身旁那女子身前,只见有一道清光射了上来,照入黄烟之中,却始终不得透穿,闪了几闪,便自行消散了。

卢俊柏将手中古镜一收,暗呼可惜。

适才在徐公远出现时,他便察觉不对,是以悄悄躲在了一旁,本打算来个出其不意,先用手中“障中迷”宝镜收了那女子过来,之后若再动起手来,胜算便多了几分。他以为自己做得隐秘,哪知临了还是被对方察觉了。

只是此举却是激怒了徐公远,他抬手一指,半空中陡然现出一把离元飞刀,往卢俊柏颈脖上斩去。

卢媚娘知道自己兄弟一人决计不是此人对手,檀口一张,吹出一道丹煞之气,此气出得三尺之外,就化作片片如絮飘飞的白羽,如花簇般团团舞动,将这飞刀挡住,落不下来。

与此同时,徐公远身旁那女子纵身一跃,化作一缕清烟飞出,便欲来寻张衍。

只是她还未到得张衍面前,冷不防斜刺里杀出一杆长枪,枪尖芒气四射,锐意袭人,使得她不得不往旁侧避开。

这道清烟绕场一圈,复又在另一处聚出身形,这女子尖声道:“荆妙君,难道你也要来趟这浑水么”

君悦妖王轻轻说道:“陈丽桐,无需多说,有我在此,不容你伤得张道友半分。”

女子大怒道:“好,我看你能拦我到几时”

君悦妖王也不作声,把手中长枪一抖,发出尖啸破空之声,直刺此女面门。

女子忙祭起手中彩带遮挡,只是君悦妖王枪势连绵不断,不多时便杀得她气虚力怯,不得已连退百余丈,这才堪堪抵住。

在一旁的曾寒见这五人搅杀在一处,不由心中大喜。

原本张衍脚下这座仙府有三名化丹修士坐镇,却是除清羽门之外最为不好招惹的一处。可偏巧徐公远杀上门来,一时间,倒是将这三人牵制住了。

此时在他眼中,张衍已是形只影单,独木难支,正可拿下逼问仙宫符诏

此乃天赐良机,不趁机捏软柿子,又更待何时

当下将“璇玑阴芒飞针”驭起,一声不吭便往张衍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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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独战群雄

第六十七章独战群雄

曾寒经历百多年的磨练,会过诸多同道,早不是什么拘泥成规之人。

他十分清楚,自己的阴芒飞针未必能快过张衍的剑丸,若是不抢先一步下手,便很难占到上风。

是以他这一针放出时极为隐秘,又快又疾,只有一道细不可察的银线从水面掠过,走了一个弧线,直往张衍侧背而来。

他这“璇玑阴芒针”乃是采太昊派中一株神松松针炼化,一旦刺入修士体内,外表不见伤痕,但只须臾间便能将对方岤脉闭绝,断去灵机生路。

此针并不擅长正面硬决,却是以诡道为主,往往令人防不胜防,因此曾寒这一次出手,却是深得御使针道的要旨。

他本待要一击奏功,哪知那飞针方才到得张衍十丈之外,便有一道如电剑光飒然落下,将此针挡住,霎时间,两者撞出一溜星火,又在空中缠斗片刻,这才分开。

张衍神念一催,那剑丸飞了回来,化作一抹流光在身侧盘旋飞舞。

他心中冷笑不已,莫说自己先前得了辛蝉真的提醒,便是未曾有所防备,他这剑丸中生有真识,危机时刻自会飞出护主,又岂会被他人暗伤

曾寒见状,嘿然一声,也知此次偷袭不成,索性转暗斗为明攻,也不再掩饰实力,手指一点,将总共二十八枚璇玑阴芒飞针一齐放了出来,化成漫天飞芒,如泼雨般袭来。

张衍尚是初次与这般驾驭飞针的修士交手,见对方来势汹汹,也不托大,微微一笑,起手一点,剑丸倏尔震动,分作七道璀璨耀眼的剑光,往前迎了上去,眨眼间便与飞针绞杀在了一处。

那二十八枚阴芒针上下闪转腾挪,忽散忽聚,化作一根根银丝穿梭飞窜,如游鱼一般寻觅漏洞破绽,试图钻出剑光罗网,但每每总被那如浮空掠影般的剑芒抵住,使其始终不能突出剑圈。

这两人你来我往,只见空中银雨乱洒,金芒闪烁不定,长啸鸣音响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