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舞清宫第15部分阅读(1/1)

。对于你,我知道,抗旨也是死,不抗旨,你也想死。但是,死亡能解决问题吗不能。死亡只能让敌人更加高兴达到他想要的目的。眼下的情况看来,福晋被休回家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我顿了顿,继续道,“至少福晋能为主子保全孩子们。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屋内想起一声低低地悲鸣,我料定无事,便对允禩道:“爷,福晋回娘家需得有些积蓄。爷这事怎么办” 允禩苦笑:“我能有多少该抄的都抄了不过还有十万两银子的私房吧再有就是你那匣子猫眼之类的。”我正色道:“请爷召集家人,分派银两。我那匣子饰剩下的全部给福晋。”

允禩在一遍狼籍的正堂里,把家人都聚集起来。我捧了装猫眼的屉笼递给福晋:“福晋请收下。嫁出门的姑娘泼出门的水,娘家再好,终还是不如自己腰包硬气来事。” 郭络罗氏满眼泪花,嘴唇颤抖着:“雪纱我”“事不宜迟,福晋,这时不是伤感的时候。”我安抚她,再自袖内拿出当日飞星给我的嫁妆,那迭银票,递给允禩:“八哥,这是我的嫁妆,当日没拿出来,原本是想留着养老的。你拿去分给大家吧。”允禩不接银票:“既是你的养老的,就留着吧,有这份心就可以了。”我硬塞到他手里,他的目光飘过时,立刻大惊失色:“十万两金子折合一百万两银子”我拿手打了他一下:“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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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派定了。“不给主子留点”八福晋抹了把泪水问道,“你自己一分钱都没留”我淡然一笑:“福晋不必担心,我已决定要随了爷一起进那宗人府大门的。和八哥,也好有个照应。有我在一天,福晋不必担心爷的安危。但请福晋安心抚养孩子,保存爷的这一点血脉。”“啊”八福晋扑过来紧紧抱住我:“雪纱没想到你竟有这样的心胸”我笑道:“福晋,本来陪着爷走一辈子的人应该是你,但是后面的日子,我们都不知道还有什么样的艰险在等着我们孩子,是未来的希望,抚养他们,责任重大。我怕自己承受不起,所以将这个担子撂给福晋了。还请福晋不要见怪。”“我怎么会呢”八福晋抱了我,泣不成声

郭络罗氏带了孩子一步三回头的回娘家去了。家人也全部谴散了。昔日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廉亲王府彻底寂静下来。

允禩一身月白袍子,我亦一身素白纱衣,两人携手站在大门口,目送亲人们远去洁白衣摆在和煦的春风中翻飞,无尽的寂寞与忧伤真正的戏,终于拉开了帷幕一想到今后的日子,我竟然笑了,笑得很开心

三十四宗人府

按雍正的旨意,允禩将被独自关进幽暗的宗人府。我冷笑道:“我主动要求进去呢”宣旨的官员翻个白眼:“大胆贱人想抗旨吗”我一耳光扇他个满脸花:“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我虽被革去了亲王侧福晋的名分,可我是圣祖先帝爷亲封的和硕沸雪公主你叫我什么,分明就是对先帝不忠该当何罪”那人忙筛糠般跪了,叩头不止:“格格饶了小的这回吧,小的也是奉旨办差啊小的家里”“够了,够了,滚出去。别让我再看见你那副恶心的嘴脸”我冷冷道。待那人和随从出去后,允禩搂了我道:“你现在是越来越泼妇了不过,你真要跟我一起圈禁宗人府不怕么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我凝神看他,坚定道:“八哥,刀山火海,我都没眨过眼;那次草原之夜遇狼群,你明知自己不是狼的对手还拼命护我如今,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皇上的对手,但还是要拼命护你的”“上天将你给我,就是圈禁至死,我也无悔了。” 允禩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说。我抬手抚摩他的脸:“八哥,说这些干吗难道和我在一起还会有这么凄惨的下场吗别担心。”我将头埋入他怀里,抵在他胸膛上,“至少我们还在一起,我很安心”

雍正命人在圈禁我们的偏院子四周筑起高墙,院子里没有一点绿色,只能看见高墙上灰蒙蒙的天空。偶尔一只孤零零地鸟儿射过天空,不留一丝痕迹。只有两个粗手粗脚的太监伺候我们俩。看来雍正是想慢慢拖垮允禩的意志。

第一天太监端上来的饭菜,被我连盘子带碗全扔了出去:“什么猪食拿走另换好的来”太监陪笑道:“这饭食是皇上”“别拿皇上来压我他要真拿这些东西来糊弄我们,我就去宗庙哭先皇”我横眉冷对,“另做些人吃的东西端来。”我自袖内摸出一串指头大的珍珠,不露声色丢在地上。太监忙跪下去,迅地拣起来拢了,堆起笑脸:“是是小的这就去换了饭菜来”

“那饭菜怎么不好呢不过简单了点。如今我们是落难的人,别那么讲究。” 允禩不解我为什么那么大火,我一摇头:“倒人不倒架,不能让步今儿让一点,明儿就更差了。先给个耳光,再给个糖吃。这起子奴才知道厉害了,自然不敢乱来。”“唉。”允禩握着我的手,叹息道:“你这么大的火,让皇上知道了不好。”“无妨,他来了,我也敢把碗扔他龙袍上去。”我一想到雍正一身的菜和汤汁,再也忍不住,笑得弯了腰。允禩忙抱起我问:“笑啥”我拿手指戳了一下他额头:“我苦中作乐还不行吗” 允禩拿额头抵了我的:“笑吧。高兴就好”

新做的饭,我一尝,味道不对,细细一品:“有毒”再夹一点放进嘴里慢慢嚼了,是慢性毒药断肠月此药为累积型毒药,专一破坏人的肠胃消化功能,外表看来类似呕疾,稍一进食就呕秽难咽,最后活活饿死好毒的药,好毒的人心我不禁怒从心头起,差点想掀了面前的饭桌。正专心扒饭的允禩见我直钩钩盯着食物,忙夹了一些到我面前的饭碗里:“吃吧,强似没有。我如今落难了,不能再让你锦衣玉食,对不住你了。”我回过神,忙大口扒饭:“吃饭,吃饭”

此后,每一顿饭里必定有毒。我装做不知,照吃不误。只苦了允禩,逐渐有了中毒的症状,时不时呕吐。他吐得昏天黑地时,我常常轻抚他的背:“忍着点,天将降大任” 允禩缓口气道:“别,天降你给我,就是最大的”我拿帕子拭去他嘴边的污物,又喂了他些温水:“忍耐,乌云过后总有太阳。挺住,不能让雍正看咱们的笑话。”

胤祥有时候会悄悄来看我,和云舒一起,带些吃食银两。吃的我留下,钱一分不动都退还。胤祥为我不值,云舒咬牙切齿,要去找雍正拼命。允禩和我依偎着,淡然对他们道:“能在一起,就足够了。”“我去跟皇兄说,他不能这样对你们。特别是纱纱,纱纱是先帝的公主,怎能这样”胤祥急道。我摆手制止他,缓缓道:“不用了。他怎样对我们都无所谓,现在这样其实很好。平淡自在的日子,虽然清苦,却能长相斯守。能有目下的日子,我知足了。富贵如浮云,繁华似流水,人生不过蜉蝣” 允禩握我的手在他掌心,望着我,眼中无限深情:“我也知足了”

三十五雄兵百万

允禩的毒越来越深,到了八月,已经是吃什么吐什么了。太医来了不过应个景儿,开的药居然都是提升毒药药力的唉

也许是慢性毒药的性子实在太慢,等得让下毒的人没耐性今晚,破天荒雍正让人送来一桌精美的菜肴和一壶美酒。

当酒注入杯中时,我闻到了熟悉的附子粉末的味道宫里最爱的毒药,快,死时五内如焚胤禛,究竟是什么事,让你恨允禩如此之深

伺候我们的太监斟满了允禩面前的酒杯,送东西来的图里坤立在桌前对允禩道:“阿其那,请吧。”我故意问道:“为什么不给我喝”图里坤伏对我道:“雪格格,皇上这酒是单赐阿其那的。”我叹口气道:“请图军门给我们单独一点相处的时间好吗我想和他说几句话。” 图里坤迟疑一下,招呼所有人都退出门外,并带上了门。

我端坐着,脸上平静如常的淡淡笑容:“八哥,这酒有毒,喝了就不会有任何痛苦了。” 允禩平静笑道:“那我就喝了”“八哥,想真正一醉千愁”我手指沾了一点酒,放在唇边,伸出舌尖,舔舔。“别”八哥极快抓住我的手,“他想要除去的人,只有我”我摇摇头,在允禩面上印上一吻:“我是百毒不侵的,放心。” 允禩如释重负。我的笑慢慢变得媚惑:“八哥,你还想不想要那个位子” 春风般的笑容,荡开在允禩眼底:“想,又怎样不想,又怎样”我继续妖媚地笑着,左手望空一挥,我们周围的场景生了转换

阅将台,魔界的阅将台。

我坐的椅子已经变成四个半人马抬的肩辇。这些半人马,上半身是黑色的骷髅,下半身是黑色的骏马肩辇全部由洁白的人骨搭建而成,

允禩坐在我身边,惊讶无比

华美的重重轻纱,如天边流云飘浮在我们周围。尺许的夜明珠挂在四人合抱粗细的台柱上,作照明之用。

高台四周弥漫着浓重的黑雾,我再将双手轻轻挥动,黑雾逐渐散开,混沌中露出黑衣黑甲的千军万马

须臾,传来惊天动地吼声,震耳匮:躬迎大公主属下们随时听候大公主的调遣

我高傲看向允禩,道:“这是我统领的魔族百万骷髅兵,他们与我的性命连在一起。除非我死,否则他们将生生不息”我擎出我的银色长剑:“这是世间唯一能杀死我的兵器。谁若得了此剑,杀了我,他将是这百万骷髅兵新的统治者。”

“八哥,你做个选择吧。有了他们,区区一个大清,还是问题吗”我示意允禩,指了指他面前的毒酒,又指了指台下的百万雄兵。

允禩的惊讶只是一刹那,随即恢复向来的从容温和,他摇头:“纱纱,我算计谋划了这半世,又得到了什么所有的繁华富贵,高位重权都是过眼浮云,惟有这几年,你陪在我身边的日子,才是我最舒心的时候有你,我今生足矣。”

允禩端起面前的酒杯,毫不犹豫放到唇边,我忙伸了手挡开。我们周围的场景恢复如初。

“先别忙。”我夺下酒杯放在桌上,“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你要忠君,我不拦你。但,请让我”

我携了他的手,往卧室走去。

在那张平日睡卧的木床边,我先让他坐好。退后一步,笑着看他,笑得很甜美。

“你要做什么” 允禩愣愣的。

我举起食指放到唇边:“嘘”

面对他,我身上的素白纱衣顺着肩胛滑落我的中衣我的亵衣我站在他面前,不着寸缕

允禩的呼吸越来越粗重,面色开始涨红他一把抱起我我娇笑着倒在他怀里,由他摆布

允禩的手指抚过我身体的每一处起伏,从最初的游移到最后的坚定继而是他火热的唇,吻过我每一出山谷与山峦回应他的是我一阵激烈过一阵的颤粟身体渐渐潮红燥热“八哥”我娇喘不止,指甲在他光洁的背上留下欢乐的痕迹回应我的是允禩更加g情的抚摩和深吻他将要进入我身体的那一瞬间,突然然,很突然地停止了一切动作。允禩扬起脸,问我:“你真的还是处子”我羞涩地点点头,把脸别到一边,不敢看他的眼睛。听见他深深叹息一声,从我身上下来,拉了被子把我裹得严严实实,自己则赤身下床,举起桌上的凉茶从头淋下去

“八哥你这是干什么”我忙披上纱衣,几步下床奔到他面前,顺手拿了帕子要替他抹水。允禩一言不推开我,不顾头水淋淋的,迅穿好衣服。我愣着看他做着一切。允禩穿好之后,又拿了衣服慢慢替我套上,整理整齐才道:“我是将死之人,虽然我梦寐以求和你融合,但,我不能害你不破你的身子,一则你将来好嫁人;二则二则雍正若要立你为妃,压力也小点”“八哥”我哭着抱紧他,“我愿意给你的”允禩吻住我的哭泣:“别哭,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你心里始终有四哥,他心里也有你我想”我哭着摇头:“八哥,八哥我不会让你死的”

允禩松开我几步出去,捞起酒杯,一饮而尽,掷了杯子我扑过去紧紧抱住他泪珠如断线珍珠,汹涌而出:“八哥,你好傻喝那酒干什么”

允禩喘息着,毒正在他身体里迅蔓延我将脸贴到他脸上,泪,无声地打湿了他的脸,浸湿了他的衣襟

有人进来,是雍正皇后身边的女官,我曾经的侍女墨香,如今该是墨姑姑了。

墨香带来皇后那拉氏的懿旨,要我即可进宫。

允禩已经说不出话了,用担忧的眼神看着我,我抹了把泪,从容微笑看他低头与他再次深吻,仿佛要把以前欠他的情都补给他慢慢放下他,我笑到:“夫君,我去了,你要等我回来哦。” 可惜允禩已经无力再点头了,只能用目光和我告别

我不慌不忙整理好衣裙,高昂起下巴,用眼角的余光对墨香轻声道:“请墨姑姑领路吧。”

唇间一抹血迹,我没有擦去,留着,作为最鲜艳的胭脂

墨香低头,躬身,从旁引路。

我随了她款款而行,跨出门那一刻,我回头看了允禩一眼,放心

三十五凤兮凰兮

那拉氏要赶在雍正处置我之前,先行将我处死看来她是明白人,我虽是罪臣侧室,但以前和皇帝那番牵扯,让那拉氏很难看清,雍正会怎样处置我我的存在,始终对她是个威胁,至少她这样认为。

毒酒、匕、白绫。那拉氏让我任选一样。

看着这美丽端庄的女人,把玩着自己的手上镶满绿松石的景泰蓝金护甲,满脸的气定神闲,胜券在握。端起红瓷细口酒杯,望着里面琥珀般的酒汁,我的嘴角有一丝冷笑浮出。

那拉氏的手,下意识抓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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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美丽端庄的女人,把玩着自己的手上镶满绿松石的景泰蓝金护甲,满脸的气定神闲,胜券在握。 端起红瓷细口酒杯,望着里面琥珀般的酒汁,我的嘴角有一丝冷笑浮出。

那拉氏的手,下意识抓紧了凤塌的扶手我忽然举杯对她道:“为皇后娘娘祈福。”“少废话快喝”立在侧面的齐妃李氏已经按捺不住,对我呵斥道。我微笑看向她:“齐妃娘娘急什么呢你的儿子,我亲手接生的弘时,将来也逃不过这一杯酒的。”“你”李氏大怒,紫涨了面皮要上来打我,被那拉氏低声制止了。那拉氏轻咳一声:“时辰不早了,请雪姑娘上路吧。”我微微一笑,饮尽杯中之酒,徐徐放下酒杯,笑对那拉氏:“皇后娘娘,看来,您是忘了。以前,您在皇上潜邸时,对我下了那么毒,我怎么就没一次中过”另一侧的熹妃钮祜禄氏抖了一下,忙以帕掩口遮掩过去。那拉氏好涵养,强忍住了心中怒气,对墨香道:“可有此事”墨香忙跪下了,叩道:“皇后主子”我对那拉氏轻蔑一笑:“不关她的事,这丫头跟我时到是尽心。偏有人自认为拽了谁的家人性命在手里,就拿来要挟。唉”那拉氏的护甲,掐得凤塌上的刺绣出细碎的声音:“好你个雪纱”李氏忙对那拉氏道:“娘娘不必与此妖妇多言,既然毒药对她没用,将让人拿了白绫勒死她”那拉氏微微点头,李氏便命几个太监上来拿了白绫要勒我。

我冷笑道:“皇后娘娘是想让我做那马嵬坡的杨贵妃的死法那,谁又是唐明皇呢莫非是当今皇上”那拉氏终于忍不住了,“腾”地站起来,指着我道:“勒死她”

三尺白绫绕上我的脖子,我闭了眼,也不挣扎。太监们刚要用力,猛听身后传来一声怒喝:“住手”

我开目看时,面前的人都呼啦啦跪下去了,那拉氏亦跪下道:“不知皇上驾到,有失远迎,请皇上恕罪。”

拉白绫的太监也松了手,跪伏在地上。我又闭上眼睛,不想去看那个已经走到我身边,曾经熟悉的男人。

他的手,缓缓地,温柔地一圈一圈解开缠绕着我的白绫,继而抱起我,将我紧紧搂入怀中。听他低声道:“为什么不睁开眼睛看朕她们伤着你了吗”我睁眼看他,以前的胤禛,现在的雍正皇帝,此刻正旁若无人搂了我。从他的眼里,我竟然只看见我自己

我摇了摇头:“皇上”雍正依旧搂着我,口气严厉地对仍旧跪着的那拉氏道:“皇后,朕有说过让皇后处置雪格格吗”那拉氏庄重地回道:“没有。但”“那朕问你,你私下传来雪格格,要行赐死,又是为何”“皇上”那拉氏站了起来,不管不顾对雍正道:“臣妾知道,皇上定然狠不下心处置这个女人,为了皇上一世英名,臣妾宁愿先斩后奏,即使皇上怪罪,臣妾也无怨无悔只求皇上能明白臣妾的一番苦心”“苦心”雍正冷笑道,“事至今日,叛逆已出,朕有些话终于可以说明了:雪格格是朕安插在叛逆中的内线,朕能这么顺利除了叛逆,全靠雪格格里应外和”他转脸看我:“纱纱,这些年你受委屈了。”接着,雍正对满屋惊讶的人道:“自今日起,朕即刻下旨,封雪纱为贤妃暂居朕日常处理公务的东暖阁偏殿。另在养心殿西侧,为贤妃搭建一座宫室供其起居。”早有人答应着出去传旨了。那拉氏等一干后妃连惊带醋,直戳在地上。

“皇上”那拉氏威,“我不同意”“唔为什么”雍正搂着我,坐到那拉氏的凤塌上。帝后之间,剑拔弩张我略一思量,低声对雍正道:“皇上,我累了”“那朕带你去歇息吧。”众目睽睽之下,雍正将我打横抱起,我蜷缩如猫咪任由他抱着,大踏步而去。

东暖阁的偏殿,雍正将我放到床上,正欲拉了被子替假寐的我盖上。我睁开眼睛,一骨碌翻身而起,对他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雍正放下被子,紧紧将我搂住,急切道:“纱纱,朕有多想你你知道吗”我冷冷推开他:“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把我嫁出去,一点都没有犹豫既然嫁了我”我盯着他的眼睛,“我已经劝说他,放弃了对王位的一切想法,我们准备隐居田园过小日子。你还是不肯放过他”雍正恨恨道:“若不除了阿其那,你怎回再次回到朕身边”“你”我气结,手颤抖了指着他,“你好狠为了除去他,不惜在饭菜里下毒难道你不怕我中毒”雍正微微一笑:“任何毒药对你不都没效果吗”“谁告诉你的”“墨香。今日,皇后要杀你,也是她偷偷派人来报的信儿。”我还没回过神来,人已再次落入他怀中:“纱纱,现在好了,再没有什么能够分开你和朕了”我将脸别向一边,不想看他,淡淡道:“四哥,你好好做你的皇帝,为什么这样对我呢既然把我嫁给他,他对我也很好你何苦还来拆散我们呢”我用手蒙住脸,泪水无声地从指缝间滑落:“四哥,你这是何苦呢”“纱纱”雍正的气息逐渐向我靠近,“忘掉八八好不好给我一次补偿的机会吧”我猛然推开他:“不即使你今天封我做了你的妃子,我从内心深处都再不能接受你”雍正退后几步,惊讶无比地看着我:“为什么”泪水渐渐止住,淡定的笑容重新回到我的眉梢:“四哥,当日,我那样的爱你,愿意为你付出一切,你却将我远远推开只醉心于你想要的权利八哥最初接近我,也是为了权利,然而,他最终能完全放下权利,只真心实意对我所以我的心里已经慢慢接受了他而你呢江山有了,还想要美人所以你杀了他,把我从他身边夺走如今还要天下人都认为我是你安插在八哥身边的耳目胤禛,你的心何其狠毒啊我错看了你”

雍正不语,起身在屋里来回走了几步,我冷笑着靠在床楞上看他走圈圈。

他停下来,目光如炬,直直看我,我昂起头微笑应对他的目光。

雍正的手臂再次环住我:“纱纱,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补偿你,好好补偿你这几年,我一直在后悔,后悔不该把你嫁出去没有你在我身边,我曾经以为我会很快习惯,但是,我现,直到你重新回到我怀里的那一刻之前,我身边都像少了什么纱纱”他将我的手慢慢摊在掌中,再慢慢紧紧握住。我静静地任由着他在我耳边呢喃,叙述着他的思念,但是,这一切对我来说,似乎都晚了,都已经很遥远了胤禛深邃的双眸,再也不能让我沉醉,再也不能将我淹没我的心,已经远去了

“皇上,请出去吧,让我好好休息一下。我刚刚失去了丈夫和家”我闭上眼睛,淡然道,对雍正大不敬地挥挥手。他的脚步声迟疑着远去后,我终于放松,仰面躺倒,泪水从眼角汹涌而出是的,我刚刚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家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他我曾经最爱的人我悲哀地现,自己心里依然还有他,这个狠心地男人不我要忘掉他哪怕他以倾国之爱来补偿我,来宠我,我都要忘掉他

贤妃的名位封赏下来。因新殿还在搭建中,我暂时居住在东暖阁的偏殿内。雍正拨了几个太监和宫女伺候我。

入宫七夜了,胤禛再没来看过我,只是流水一样把各种珍玩搬进我的屋里,四时赏赐不断。

胤祥带着云舒来看我。三人默默相对无语。

“十三弟,把舒儿暂时留在我身边吧。如今,在这寂寞深宫里,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我叹息着对胤祥道,“八哥不在了,九弟死了,十弟、十四弟都软禁着这人就渐渐地散了,如今只留下个你,还伴着他再过几年,他该成真的孤家寡人了”说到允禩,我心中一酸,强忍了把泪珠收进去。胤祥叹息道:“纱纱,你也别太过伤心了八哥已经下葬”一时,大家又无语静坐了一会儿,胤祥留下云舒,千叮万嘱地回去了。

我宫的管事太监秦月月躬身进来,笑眯了眼,低声对我道:“娘娘,今晚主子翻的娘娘的牌子,请娘娘早些装扮了”我平淡地打断他道:“我不待见,让皇上翻别人的牌子去。”秦月月满脸堆起献媚地笑:“娘娘”我正色道:“秦公公,你去告诉皇上,要我侍寝,除非肉长红刺,股断青石;乌鸦白头,龙驹生角。除非这四样事都办到了,否则,我绝不侍寝”秦月月“扑通”一声跪下来,磕头如捣蒜:“娘娘,饶了奴才吧。奴才就是有一千条命也不敢去回这话呀”云舒道:“让你去说,你就照实说,别在这里磨磨唧唧的”秦月月喏喏着退下去。

约莫过了半顿饭功夫,秦月月回转来,掩饰不住劫后余生的喜气,禀道:“皇上今晚不过来了,翻了熹妃的牌子。”“行了,皇上晚上爱找谁找谁去,不用给我们通知。”云舒拿出一个赤金的镯子,放到秦月月手中,“退下吧。”

打了太监宫女,云舒关上门,坐到我身边,我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郎窑红茶碗。云舒低声道:“雪姨,你还想和那个雍正在一起为什么不杀了他”我不置可否,将茶碗高高抛起,接住,再抛,再接。云舒一把抢过茶碗,扔到地上:“雪姨”我转脸茫然地看她一眼:“唔这碗很珍贵哦,就这样被你砸了”“雪姨你”云舒气不打一处来,作抓狂状。我哈哈大笑:“舒儿,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呢”“我沉不住气”云舒气鼓鼓坐下,拿了糕点就往嘴里塞,“我吃东西了,不管你了。”我收敛了笑容:“也许我还留恋他吧,不过物是人非,再也回不到从前罢了”云舒一口菱粉膏咽住了,瞪着眼睛看我,一手指了我“呜呜”作声。我递给她一杯茶:“慢点吃,我又不抢你的。我跟琴轩的事儿,甭担心了,我知道该怎么办的。赶明儿,你去把弘历引我屋里来。”

三十六重逢

弘历不需云舒去请,自个儿一道烟奔我屋来了

小东西几年不见,长高了也长壮了,才学也越出众了。我望着他隐隐流露出明狐真身清俊飘逸气质的脸庞,心里不禁想起了明狐。他现在该是哪座山里修炼吧

弘时跟在弘历后面,哥儿俩一般高矮,只弘时看上去要玩世不恭些。

我一眼瞧见弘时手上提了个蒙着锦幅的水曲柳笼子,笑道:“五阿哥手上是什么”弘时忙举了笼子,递到我眼前,揭开布幅:“雪姨,是鹌鹑。”我一小笑出声:“想不到五阿哥还好这口我有几个朋友专门侍弄这扁毛畜生的,哪日送几只上好的给你,管叫你斗遍天下无敌手。”弘时放下笼子,拍手道好。弘历不满地看他一眼道:“就知道走鸡斗狗,让皇阿玛知道了,又该说你玩物丧志了。”弘时吐了吐舌头,扮个鬼脸,不做声了。

我笑对弘历道:“你弟弟喜欢这些,就由他去吧。何必说得他不高兴。”弘历正色道:“皇阿玛和十三叔常常处理政务到深夜甚至通宵不眠,十三叔都累得吐血。雪姨以前推荐给皇阿玛的狗儿,现在改了名叫李卫的,在任上也是累得不行,拼命办差。我们身为儿子的,自然要替皇上、朝廷分忧,怎能只知道玩耍”我心中一凛,面上淡淡道:“你阿玛通宵达旦处理公务,我是知道的。只不知,哪里来这么多事儿”弘历叹息道:“整顿旗务,清理亏空,火耗归公谁都知道”我知道他想说的是康熙留下的是空架子,国库里其实没多少银子。一想到这些,我突然想起,雍正的脸色确实没往年好了,比起在潜邸时,真的差了好多四十多岁的人,脸都瘦尖了一点中年男子应有的富态都没有。眼眶乌青,脸色总是很疲倦的青灰心底有一些痛我别转脸,不想让弘历看到我眼里的担忧:食少而事烦,岂能久乎这句话,真的是他逃不脱的宿命

是啊,东暖阁离我住处并不远,我每逢冷雨敲窗午夜梦回时,看见那里仍然灯火通明。要不要去看看他我的心矛盾起来,本以为,我可以平静地不去理关于他的任何事情,但我还是放不下

送走了两兄弟,我久久矗立门口,扶着门框,仰望高远的天空,去还是不去呢

云舒看出了我的心思,走过来道:“雪姨,你实在想去就去吧。反正没人拦你我想拦也拦不住。”我白她一眼,迈开步子往东暖阁去了

门口的小太监本要阻止,见是我,忙躬身请我进去,又立起身子准备通报,我摆手制止了他。

炕桌上依旧是能把雍正活埋的文件,一如那日为了八哥的事,我来找他时。文件山似乎永远不会减少。

李德全见了我,使个手势,带了太监宫女们悄无声息退了出去,掩上门。

雍正带着老花镜,看得太专心,直到我坐到他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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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全见了我,使个手势,带了太监宫女们悄无声息退了出去,掩上门。

雍正带着老花镜,看得太专心,直到我坐到他对面,才抬起头:“唔你来了”我叹息一声,拿起一本折子,两眼盯了折子,无奈道:“我欠你的,什么时候才还得完”遂埋头看折子,不理他了。雍正一笑,又埋头进折子堆中。

好容易花了两个半时辰,我们才将面前的折子看完。雍正掏出个怀表看看:“该进膳了。有你,确实要快很多就在这儿配朕一块儿用膳吧。””我伸了个懒腰道:“若是全素席,我可要掀了皇上的桌子。”雍正笑道:“你呀,知道朕是茹素的,还偏要肉吃。”说话间,李德全已经带人搬开堆着文件的炕桌,另换了一张上来,上面摆着满桌的吃食。

太监尝菜后,我忙拿了自己面前的小碗,先盛了满满一碗桌子正中间的鱼头豆腐汤,夹了些鱼肉和玉兰片在里面,放在雍正面前:“皇上请先喝了这碗汤再吃饭。”“呵呵,”雍正大笑,“也罢,就依你。”趁他喝汤时。我快地看了下菜:硝肉花菜、清炒莴苣、紫笋里脊、清拌王瓜。还好,略有些荤菜。

我笑道:“皇上还是这么俭省虽不至于八碗八碟,顿顿满汉全席,但也该再添些来。”伺候他进了一平碗老米饭,见他有搁筷之意,我又笑道:“敢情是皇上见了我不开心饭吃得这样少”雍正一开怀,又进了一小碗。在我的劝说下,略略多进了些肉食。

饭毕,漱口净手后,雍正又盘了腿要继续看折子。我扶住他的手:“皇上,让我陪你出去逛逛吧才吃了饭就坐着,容易积食。”雍正诧异,却乖乖起身,与我一前一后出了殿门。

两人在殿外随意散步。此时深秋,天黑得早,已经黑尽。有小太监提着灯笼,在我俩周围照路。

雍正紧走几步,走到我身旁,伸手欲携我的手:“纱纱”我不动声色抽回我的手,淡淡道:“溜会儿弯,我陪皇上回去继续看折子。皇上还是该多活动,进膳时尽量多进些。皇上的身子,是社稷的本钱,自个儿得爱惜。”我停下来,定定看他:“皇上,不要太累了。”雍正欲展臂拥我如怀,却被我溜开。他深深叹息一声,转身步回殿内,我亦紧紧相随了。两人坐定,又看起折子来。

饶是我一目数行,腕走龙蛇,待将他连日积压的折子全部看完,窗上的轻纱也透出了微微青光。对面的胤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我忽然探出手,想去握他的手到了半路,硬生生地收回不行我这样帮他,已经可是

我整理好折子,翻身下炕,雍正醒了,伸手拉住我:“纱纱,你恨我吗你恨我,为什么还要这样帮我”我推开他的手,不看他,却被他强行拥入怀中:“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他低下,霸道地吻住我在他强大的攻势下,我的手环上了他的脖子:“四哥”突然,允禩温柔的笑脸,浮现在我眼前“不”我一把推开他,泪水又不争气地涌出。“四哥,”我闭上眼睛,“我心里最爱的,曾经是你。可是允禩对我那样的好,这几年,他已经慢慢取代了你的位置四哥,不要在碰我你给的名号,我受了,只是给你存些脸面,并不代表我心里真的接受还是那句话,我只想为你做些时,现在,你就把我当一个当一个可以为你分些担子的伴儿吧”开目时,只见雍正颓然坐在炕边,一手支在炕桌上撑着额头,另一手无力搭在腿上。我搽了泪,低声道:“皇上,我出去了”他不答,我一狠心,转身走了。

此后,我常常不言不语,悄悄儿坐到他身边,帮他处理公务。有时候一起用膳。折子看完,我又不声不响地走开

允禵守着皇陵。以前在允禩家里时,光顾着忙家里的事,没怎么去看他。

我和云舒一起,亲手做了些点心,装在食盒里,便服出宫去探望老十四。

果然不出我所料,盒子连点心都被老十四扔了出来

允禵指了我,颤声道:“雪纱你个不要脸的女人八哥那样对你,你还是背叛了他你的血不是能解毒吗为什么不替八哥解毒任由他被雍正毒死八哥错看了你我错看了你”云舒气道:“你不吃也别乱扔我雪姨基本不做东西给别人吃的我雪姨也不是你想的那样不堪,她有她的苦衷”允禵又指了云舒道:“你也不是个东西,别帮你那蛇蝎心肠的雪姨辩白滚都滚别让爷再看见你们那副恶心的嘴脸”

我拾起盒子,笑道:“十四弟,别火,将来你会明白的”

允禵鼻子里对我冷哼了一声,忽然仰天长啸:“八哥你可看见了你还尸骨未寒,你最宠爱的,不惜为她放弃你一生梦想的小老婆就成了雍正的妃子了八哥,我为你不值啊我允禵若还是当年的大将军王,定然一剑帮你刺穿这滛贱王八材儿”云舒大怒:“允禵嘴放干净点”我拦了云舒,淡淡对允禵道:“十四弟,将来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呸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