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汁妖妖(13-21)(1/1)

第十三章初试啼声高峰到了深圳之后,给陶淘来过电话,报了平安,又谈了些对新工作、新环境的感想,偶有感慨,陶淘也尽力安抚,说些已经很不错了,总会有些不适应这类的废话,但这种虚话往往是很受用的,而且高峰是那种性格比较坚毅的人,又长期在困顿中打拼,这点抱怨说穿了不过是撒娇,想听陶淘用软软的语调安慰他罢了。

那时候的他们完全没有想到,就在那年夏天,他们就失去了联系。

事情说起来倒也凑巧,前一年陶爸陶妈单位上集资建房,所以陶淘毕业回到家时,新家已经装修好,就等着搬家了。

等陶淘搬过去才发现家里的电话号码已经变了,另外,她的工作也发生了变化,陶爸陶妈在知道派遣结果后,觉得二中虽然也是省重点,但离家太远,所以托人联系,最后把陶淘换到了她实习的那所学校。

而搬家和换工作的事她都从未想到要跟高峰提起。

于是,等陶淘搬到新家,意识到这个问题,她就再也没有高峰的消息了,不过陶淘也没觉得有什么,她相信高峰肯定能在特区混得风生水起的,而她自己倒也不会有「忽见陌头杨柳色」的感慨,因为在陶淘心里,从来没有把高峰当作男朋友,两个人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她也从未向好友或家人谈到他,即使那次高峰去寝室接她,后来室友们的探询都让她以借口搪塞过去了,而高峰每次送她,她也只让他送到宿舍区门口,理由是他外貌太出众,怕有相识的叔叔阿姨说嘴说给她爸妈听。

至于高峰对她的做法有些什么想法以及在他心里她的地位如何,她都没有好奇过,或者说,她其实根本不在乎。

开学以后,陶淘正式成为了一名人民教师。

可能是因为实习期这所学校给了她不错的印象,她很快适应了自己的工作。

按照惯例,新老师大多担任班主任工作,于是,她搬进了学校提供的单身宿舍,工作日都住校,只有周末才回家。

新人新气象,陶淘工作起来是很有干劲的,她很快熟悉了班上的同学,上课也很受学生的欢迎。

当然,按陶淘的性格,光是工作远远不能满足她,她的业余生活也十分丰富多彩,以她的人缘,收到的邀请相当多,于是,陶淘的生活就在上课、逛街、吃饭、跳舞中不亦乐乎的度过着。

说到跳舞,就要说到真正的舞林高手——易红莓。

陶淘在这边上班后第一个让她诧异的消息就是红莓和李云伟谈上了。

陶淘心里纳闷,追问她,红莓有些不愿多说,只说李对她很好。

直到红莓的妈妈找到附校来,让陶淘帮着劝红莓的时候,陶淘才知道红莓暑假里情绪低落,李云伟颇下了些功夫,使了些手段才追到红莓,可是这些手段让红莓的爸爸妈妈对他很反感,于是想方设法让红莓改变主意,却不知道反对是一把双刃剑,有时候不仅不能达到目的,反而会使恋火如浇油一般熊熊燃烧。

陶淘那时也还会跟红莓去他们学校的舞会,与校外的舞会、甚至是夜总会比起来,她内心还是比较喜欢这种舞会的单纯,和这些大学生或老师聊天大部分也很有趣。

她偶尔也碰到程琅,主席大人风采翩翩一如往昔,但红莓却不再在陶淘耳边提到他,甚至程琅过来招呼她们时,红莓也显得淡定得很,陶淘觉得有些不对,但红莓一直没有跟她挑明过对程琅的爱慕,所以她也不知从而问起,索性装得若无其事。

其实,程琅私下里是来她学校找过她的。

他们不咸不淡地吃过几次饭,看过几次电影,还参加过程琅中学同学的小聚。

他也告诉陶淘,是李想追红莓,故意拉了他来一起约,他只是看在李是他们学生会的一员,所以不好拒绝。

陶淘想到除了第一次,以后他们四人活动时,程琅总是千方百计分开她和红莓,倒是映证了这个说法。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当陶淘问到李云伟,程琅对他评价却不高。

听到这里,陶淘倒是有些替红莓担心了,连忙诘问:「那你怎么还老帮着李云伟?」程琅无语,他实在不知怎么承认他开始只是想应付李,后来却是因为陶淘而身不由己了。

他也没有告诉过陶淘,放暑假前易红莓曾经向他表露情意,他却以心中已经有人婉拒了她。

看着眼前这个人,娇媚中不乏天真,程琅很想叹气,连李云伟和易红莓都看出了他对陶淘的心思,怎么这个人就偏偏一副若无其事得天经地义的模样,连他带着她去参加好友的聚会,别人起哄让他介绍身份时,他问她:「说女朋友还是好朋友?」她都能立刻答道:「好朋友!」那份坦坦荡荡、光明磊落简直能活活噎死他。

程琅的这番纠结,陶淘是一无所知的,但程琅单独来找她的事,她下意识地一直没有对红莓提起。

陶淘其实对程琅是颇有好感的,这要从她那次坐他自行车后座时抱着他腰时开始算起。

她是很遵从于身体感受的人,一般来说,她身体能接受的人,心理就能接受,也就是说,如果她一触碰到对方,觉得不适应,不舒服的话,这个人她就最多定位于朋友了。

程琅很忙,尤其是这已经是他大六——他是建筑学的本硕连读7年制,所以找她的次数并不太多,一开始她也并不在意,后来,当程琅已经发展到不管是和他什么时候的同学,甚至是他弟弟见面的时候都带着她的时候,她才渐渐当真起来。

那一年多,她跟着程琅几乎跑遍了城中所有的大学,见了他无数的发小、同学、朋友,她见识到了他相交满天下的盛况,却也看出了许多的问题。

她不喜欢他的八面玲珑,对明明自己不喜欢的人也能把酒言欢,她也不喜欢他的汲汲名利,她对他的宏图大计并没兴趣,所以程琅不来找她的时候,她也从来没想过主动联系他(那时的他,居然已经用上了手机,而陶淘才刚刚买了bp机,差距啊)。

彼时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挺亲密,毕竟对于行动力超强的主席大人来说,好不容易寻隙见上一面,还要花大半时间来哄得佳人展颜(这是他们已经分开几年后,再次见面时,程琅的感慨:他每次看到她爱理不理的样子就又气又愧,而见面的一大半时间几乎都用来哄她转嗔为喜了),剩下的时候还不抓紧机会亲亲抱抱,好好补偿一下自己。

陶淘很喜欢被程琅抱在怀里,他高大宽厚、臂膀结实,她坐在他身上时感觉自己很娇小。

程琅的建筑设计专业虽然也与艺术沾边,但他比起浪拓不羁的高峰,显然严谨得多。

他从不会让陶淘有在公众场合太过bào露的危险,所以和与高峰在一起的刺激相比,他给陶淘更多的是温馨,但程琅喜欢听陶淘在激情难耐时发出的声音,所以每次都鼓励陶淘叫出来。

从一开始的喘息,到鼻腔的嗯哼声,再到喉咙里的吟哦,从克制到迸发,于是在陶淘还是处女的时候,她学会了叫床。

第四部桃之夭夭第十四章秉性难移主席大人很忙是事实,陶淘殊不寂寞也是事实。

除了工作,她也渐渐和同事熟稔起来。

都是爱玩的年轻人,于是大家也常常凑份子去吃喝玩乐,跟着他们,她甚至爱上了打街机。

学校附近的电玩店,常常能看到他们的身影,可苦了老板,因为只要远远看到他们过来,电玩店里的学生们就溜了个干干净净。

这些同事里面,有个挺喜欢陶淘的男老师。

他比陶淘早分来几年,风趣幽默、点子多多,还做得一手好饭菜。

他家离学校很近,房子也很大,所以陶淘他们常在他家聚着吃饭玩牌,有天晚上打牌打得很晚了,大家就没有回宿舍,陶淘和另一个女老师住一间客房。

半夜里,陶淘接到他的bbcall:「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她心中暗笑,只把暗栓拉开,却并不开门,跑回床上等着,果然门悄悄开了,一个人影摸了进来,走到床前,看陶淘依然闭着眼睛,却嘴角含笑,于是捏了捏她的鼻子,接着就凑嘴上前亲她,她也不吭声,只浅浅回应。

那嘴就撬开齿关,深吻起她,手也移到她xiōng前。

陶淘犹豫片刻,想到毕竟是同事,天天见面的,万一有些什么龌龊,可是避无可避的,于是,脚下一使劲,踹了一下边上躺着的女老师,对方唔了一声,翻了个身,陶淘连忙顺势把那人推开,等他溜出了门,她起身按下暗栓,关了bp机,这才睡去了。

从第二天起,陶淘跟大家照常相处,即使对着那位男老师,也依然落落大方,全无异状,只是,她不再接收他的暗示明示,久而久之,这事就算揭过去了。

像类似这样的事情其实在陶淘的生活中很不鲜见,大多数的时候她是按身体的接受程度来把握尺度的,当然,安全性也是她必须考虑到的(如同事、同学之类都归属于安全系数低的范畴)。

在这个问题上,她倒没有普通人的道德伦理局限,她既不觉得利用别人来满足自己的身体需要有什么可耻,也不会觉得这是被别人占了多大便宜。

陶淘参加工作那年的冬天,哥哥来她学校所属的大学参加培训班。

有天晚上哥哥来看陶淘,吃了晚饭后,哥哥要去一个给他们上课的老师家拜访,因为老师是女的,所以拉上陶淘同行,说她人不错,对学生很关照,让陶淘以后可以多去找她玩。

去了才发现,老师还有一客人在,是程琅他们系的学生。

老师大约27、8年纪,眉清目秀,斜倚在沙发上,有丝柔媚之意。

陶淘看他们说话,心中暗自揣测:哥哥一直是广受欢迎、女友不断的,且大小通吃,不知这俩人之间是不是有点什么……这么想着,竟是连程琅师弟跟她说了些什么也没听进去,只有一搭没一搭地敷衍着。

过了一阵子,哥哥见天色不早,就拉着她起身告辞了,师弟也连忙附和着一起跟着出了门,并殷殷地也把陶淘送回了附中的宿舍。

师弟的这种不算太寻常的做法陶淘心中有数,所以隔天她在宿舍门口碰到他时也就是意料中事了。

师弟长得斯文俊秀,又干净整洁,陶淘并不反感,两人也会出去看看电影,跳跳舞什么的。

师弟亲她的时候她没啥感觉,所以之后索性也只偏过头去,让他顺着她的脖颈亲下去了,只是在他的手碰到她的内裤时她才阻止他,好在那时矜持是女孩子的大趋势,一般人碰到这种阻止都会顺势理解为羞怯,也基本可以维持住耐性和现有收获的。

一天晚上,他们去看完电影,师弟骑车送陶淘回宿舍,刚看到附中校门遥遥在望,却被人阻住了道路,陶淘一看,路灯下是主席大人伟岸的身影。

师弟连忙跟他打招呼,只见主席大人微微颔首,应了两句,很有点领导惯有的恩威并施的架势……她这厢看着热闹,那厢却接收到主席大人不善的眼神,才想起他是来找自己的,赶紧跳下车,走了过去,跟师弟道了声别,刚坐上了主席大人的自行车后座,车就快速骑了出去,吓得陶淘连忙紧紧抱住了他,却发现他朝的方向是校外。

程琅一直不吭声,陶淘感觉他的身体是紧绷着的,但她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于是也不出声。

这么骑了一阵子,陶淘开始用手指偷偷挠他的腰,不一会儿,程琅绷不住了,空出手来捉住她作怪的小手,轻喝:「放老实点,想摔跤吗?!」陶淘立刻装乖,大声道:「yes,sir!」只听前方传来嗤的一声,但随之他的身体却放松了。

那是她最后一次看到师弟,不久以后,当她已经把他基本忘光了的时候,哥哥却跑来找她。

见她就一顿数落:说那师弟本来是他上次带她去的那位女老师的情人,她丈夫在部队,两人长期分居。

去年她教了师弟班上,她对师弟颇有好感,师弟也常常来陪她,一来二去,俩人就好上了,师弟的衣物和日常开支都由这位老师负责。

前段时间,师弟渐渐不来找她,临近放假却突然上门找她帮忙,原来他期末舞弊被抓,本来只是系里记了过要重修的,不知怎么却捅到学校里,现在传出消息来要劝退,于是慌乱之下又求上她了。

陶淘听半天,没听出与自己有多大关联,就说:「我早就没理他了啊。

」哥哥叹了口气,看着她:「我那次就看出不对,后来我还在学校里看到他骑车带着你,想到老师说他最近都不大理她,就知道肯定跟你有关。

」陶淘撇撇嘴:「我哪知道他们是这种关系。

」哥哥接着说:「你是不是跟学生会或学工处谁的关系好?老师打听过了,说是有人说他惹了不该惹的人,对方故意要整他,才把事情弄大的,老师又不好去学校明保他,这才来托我找你。

她就在校门口等你,你去跟她说两句吧。

」她跟着哥哥来到校门口,看到那老师的时候,吓了一跳,她瘦很多,jīng神也挺恍惚的,只反复说:「你帮帮他,他要被退学,肯定没法向家里交代的。

」陶淘糊里糊涂应承下来,可脑子里却深深记住了这一幕。

这位女老师的经历让陶淘在今后的岁月里明晰了两条原则:一是绝不养男人;二是绝不为任何人变成这副鬼样子。

为了不负所托,她终于第一次主动去制图室找了正在忙着毕业设计的主席大人,装着对那里很好奇(呃,事实上也确实有些好奇)的样子东拉西扯了半天后,才提了下师弟(尴尬的是她真的一直没记住他的名字)的事情,说是哥哥的老师的学生,一块去玩了一次就被你碰到的那个人,现在好像要被劝退了,老师来叫她帮着问问。

程琅盯着她好一会儿,才仿佛恍然大悟一般地说:「就他啊,舞弊嘛,认错态度好点应该不至于劝退吧,最多通报批评,处分加重修一年,反正他是土木的,才4年,加一年也不过5年嘛。

」看到程琅云淡风轻的样子,陶淘觉得心里慢慢凉下来:虽然从那次被他看到师弟送她回来,但之后他一直没有在她陶淘面前提过那人,她本来还觉得这个事情跟他未必有关,可是现在他的语气在在说明他就是幕后推手。

他不过是看到一次人家送她回来,还不是什么亲密的举动,就能把人家整到死去活来,这种狭隘陶淘是根本没法想象的。

程琅发现陶淘的神色不对,也渐渐沉下了脸,说:「我知道我忙,没时间陪你,可是我会让你知道我在哪,在干什么,和什么人一起。

」他顿了顿:「只要你自己,或听任何人说看到我跟除了你和我妈以外的女人单独在一起,那你怎么生我的气都行,我决不辩解半句。

」这些话,等到陶淘有心情慢慢咀嚼的时候,不得不承认是很感动的。

可是当时,她只觉得这人霸道蛮横到她无法容忍,低声说了句:「我要去跟我哥回个话。

」就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事情的后续是师弟全校通报,记大过,该门课程重修,并顺理成章地被系学生会除名了。

陶淘这辈子没被处分过,所以很难想象那人后来怎么在学校继续待下去的,但哥哥的老师显然很满意,她的情人既然没被开除,自然就会回到她的身边了。

而她和程琅之间的冷战也在他挖空心思淘来的各种奇巧的小礼物的攻势下渐渐结束了,只是在陶淘心中,对他的防范加重,她本来就很少对程琅提及自己的生活,现在几乎绝口不提了。

第十五章处女和膜有一次周末,程琅带她去他一个发小家里打牌。

那人已经结婚,夫妻俩性格都很豪爽,很对陶淘的脾气,但陶淘不大会打那种一大堆人的牌,她手小,抓一堆牌看都看不过来,撑到快12点就打着哈欠到客房睡觉去了。

睡得正沉,却被人堵着嘴,一顿猛亲,憋得喘不上气,于是硬生生被闹醒了。

她睁眼一看,窗外朦朦胧胧,天刚擦亮,问道:「你们打完了?」「嗯~」他边应边脱了外衣,也钻进了被子。

「你跑进来干嘛,出去出去,别坏我名声。

」陶淘连忙推他。

主席大人嘿嘿一笑:「就是来坏你名声的。

」看陶淘柳眉倒竖,连忙澄清:「他们都走了,我说留下来等你起床,送你回去。

」「那琳琳(发小老婆)他们呢?」「他们不是外人,琳琳还推我进来呢。

」他朝她挤眉弄眼:「你说他们会信你还是……」陶淘无语了。

是啊,在程琅的强势贴标签举措下,她和程琅的公开化程度,都快人尽皆知了。

估计没人相信,从生理层面上,她仍然是完璧之身。

尤其是他几个死党,那都是为他们提供过约会场所的,又怎么肯相信两人没有干柴烈火一把呢?可能所有看到这里的读者们,都会哂然一笑,可事实就是如此,经历不可谓不丰富的陶淘,迄今还是普遍意义上的处女,因为,她仍然保有那层在人们心目中象征纯洁的薄膜。

小时候的事情自不必提,那些小打小闹本不至于影响到这层膜。

真正的小女孩,yīn户还是闭合的,只留了niào道口方便排泄,一般性的磕磕碰碰,是不会对这里造成大的伤害的,由此也可见那些强jiānyòu女的禽兽有多么丧尽天良。

这也就不得不说陶淘是很幸运和幸福的,在她成长的过程中,从没有碰到过真正忍心伤害她的人,哥哥也罢、高峰也罢,他们教会她享受身体本身可以带来的极致快乐,却都小心翼翼地避开了那层具有象征意义的膜,陶淘甚至连哥哥的身体都没有看过。

陶淘也清楚记得,高峰临走的那晚,曾经在细细看她的时候,用舌头轻轻试探过她那里,可是他仅仅把舌尖伸进那火热紧窒的甬道,刚触到那层膜,就听陶淘蹙着眉头喊疼,一边扭着身子避开了,后来,高峰就再也没有那样做了。

和程琅在一起之后,程琅对她的欲望也是显而易见。

当他们从搂搂抱抱发展到亲亲摸摸时,地点也随之转移到了室内,因为程琅是根本不可能让人看到陶淘的身体甚至是她情动时的媚态,由此可见他的霸道程度早在他当上总裁前就bào露无疑。

他们去过他同学的合租房(一些大学生以能专心学习做功课不受打扰为名到校外租房),去过他朋友家里(如琳琳家),还去过他家的另外的一套房子(某一次,居然正好他母亲中途过来这边,陶淘胆战心惊,生怕她老人家突然跑进他房间来)。

所以在他的好友都知道他俩有多次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甚至一起过夜的情况下,认为他们之间早已有jiān情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但程琅是意志很坚毅的人,自我要求非常高,决不屑于强迫她。

其实,他们之间很多时候业已发展到临门一脚的地步,有一次,他们赤身交缠一阵后,程琅终于忍不住将勃发昂扬的欲望顶住了她的入口,魇沉的眼睛紧盯着他身下亦是娇喘连连的她,问道:「好不好?」「你想好了吗?」陶淘抬起眼帘,看着他。

「我已经想好了,」程琅毫不犹豫:「你呢?」陶淘沉默了一会儿,闭着眼睛摇了摇头。

然后她觉得身上一轻,程琅已经躺回了她身边,两个人都半天没开口。

仿佛过了很久,陶淘才听到程琅呼出口长气,接着,她的手就被握在他的掌心了。

他的手指在她的掌背上轻轻摩挲,陶淘不知怎么,心中先是一松,再是一酸,她偎进程琅怀里,紧贴着他的xiōng膛,居然哭了起来。

程琅愣了一下,牵了牵嘴角苦笑着,手却自动自发地轻拍着她的背。

接下来的那些次类似情形下,当程琅苦忍不住时,他就会问她想好了没有?可换来的不是沉默就是摇头,于是,他也只得紧贴着她,用怒挺的yīnjīng在她小腹或腿间磨蹭到喷发。

有时候他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一次次忍下来的或者是这样都能射得出来还又一次次地硬了,总之他一碰到她就变得几乎连他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再听到陶淘在他耳边嘟哝:「你这样我会不会怀孕啊?那我不成了圣母玛利亚了嘛。

」那时他简直撞墙的心都有了。

程琅和前任校花女友之间也是有性事的,当时他们彼此都有好感,她容貌秀美,身材高挑,和程琅站一起确实珠联璧合,相当和衬,走到一起也算是众望所归。

后来,两人渐渐亲密无间,于是也顺理成章地发生了关系,两人都是第一次,既无经验,更没有技巧,当时过程谈不上多美好,但在接下来的磨合中,倒也渐入佳境。

可与性关系成反比的,却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开始越来越糟糕。

女友黏人,而且越来越黏人,加上家世优越性格高傲,心中又嫌他朋友占了他的时间,屡屡冷脸冷语对着学生会的众人包括他的朋友,得罪了不少人。

程琅本来就忙,现在还要帮她安抚众人,而好不容易有点时间想和好友聚聚,女友不是死活不肯就是非要参加,参加了又拉着脸指手划脚,往往弄得大家不欢而散。

几次折腾下来,朋友们开始不让他参加聚会。

程琅的心目中,兄弟情谊的分量是相当重的,这样一来,他心里不舒服,自然对女友也摆不出好脸色来,于是,对方又开始抱怨,哭闹。

程琅越发厌烦,想方设法躲着她,更别提起温存的心思了。

校花何曾受过这种冷遇,不多时就提出了分手。

两人就此分开后,虽然也屡有佳人示意,但一则没有能让他动心的,二则他也心有余悸,就一直单身到遇到陶淘。

他第一次和陶淘见面时,看到她凑过来问话,他下意识就认定这又是个主动出击的花痴女,于是连忙避开,结果发现人家确实是来问路的,而且后来根本就没注意过他。

几次看她跳舞跳到他身边,他都能看到她冲着不同的舞伴笑得新月般眉眼弯弯,有一股不经意的清媚宛转,却是连眼角都没瞄过他一下,甚至连他故意加重击鼓的节奏,都没有引起过她的注意。

直到他按捺不住莫名的情绪,罕有地跟易红莓跳了一曲伦巴,看到她惊艳的目光追随着他们,这时他的心里才高兴了一点,即使他很明白她是对舞不对人。

而他请她跳舞时,明显察觉到她的紧张和疏离,内疚的他刚想怎么跟她道个歉,却鬼使神差地心中一动,发现揽在臂弯中的人儿带来的感觉,舒服得他只想拢她入怀,紧紧抱住。

第十六章醉酒虽然陶淘和程琅之间从没有经历形式上的表白过程,但程琅的态度是真诚坦荡的,她不是怀疑他,她的犹豫来源于对自身的不确定。

她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无法分辨喜欢和爱的区别,而那些从他人和小说、甚至影视作品中得出的经验,放到自己身上时,却没有多大参考价值。

莎士比亚说:爱是嫉妒,是排外。

她从没有嫉妒的感受。

哥哥从高中到后来一直女友不断,她有些觉得不错,有些不喜欢,有时也会跟哥哥探讨。

当哥哥和女友关着门在房间里的时候,她会有点好奇哥哥怎么对她们,却并没有排斥的感觉。

高峰和依眉在一起的时候,她对他倒是有点排斥,因为不得不听依眉每天n次提到他。

后来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一直觉得有点内疚,总担心依眉知道,所以在学校时,她恨不得装不认识他,使得两人的相处十分隐秘。

她对他之前的其他女友们和爱慕者们都没有任何的兴趣,更谈不上嫉妒。

其他那些跟她有过一星半点关系的男孩子们,真的只是浮云,连「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这样的境地都很少有过。

至于程琅,陶淘也没嫉妒过他的前女友。

她曾见过校花一次,那是在他俩还不怎么熟悉的时候。

有次她和红莓去吃饭的路上,红莓指给她看的。

她其实觉得对方真的比她漂亮多了,换了不是自己,她倒是想好好嘲笑一番程琅的眼光。

隔了几年,程琅的一位同系不同班的女生嫁给了她的同事,她们熟悉并成为好友后,当对方无意中发现她就是程琅那位gossipgirl时,兴奋得拉着她,竹筒倒豆子般,将当时女生宿舍里有关他们的八卦扒了个底朝天,什么程琅甩了校花以后,看上了一个相貌平平的学校教工子女,迷得不得了,最后居然还被抛弃了啦(这都是些什么谣传啊),什么校花郁郁寡欢,以泪洗面啦,什么白马王子为啥会喜欢灰姑娘的原因探讨吧啦吧啦……陶淘听得惊诧不已,半晌说不出话来。

如果从爱是恨不得时时刻刻在一起这种角度来分析,陶淘也得不出什么有效结论。

他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倒也算如胶似漆,可是一则见面次数也算不上太频繁,二则很多时候他们都更喜欢呼朋唤友的热闹感觉。

更重要的是,陶淘从没有学会专一,不知道该怎么对别人负责。

她贪图新鲜的性格不像一般女孩子只表现在购物打扮上,她的身体同样贪图新鲜。

她担心以程琅的性格,要知道了这些肯定是雷霆震怒的,烧到别人身上她还可以抱着隔岸观火的态度,可是要烧到她身上,她该怎么办呢?她可是见识过他的手段的。

还好,陶淘的纠结并没有延续太久。

程琅毕业的那年,他又去北京实习了几个月,期间他回来跟陶淘说实习的设计院对他很满意,希望他毕业后去北京,北京是首都,发展空间和前景都十分广阔;但本城的省设计院早就说了要他,本城的人脉关系肯定更好,因此想听听她的意见。

她不期然想起了高峰,于是又把差不多的道理说了一遍。

但程琅除了自身条件出众以外,家世也十分显赫,从小到大的优越感使他没有高峰的孤傲和顾虑,听陶淘说要照顾父母,他立刻说:「这有啥,等他们退休了接过来照顾就是了。

」「那我现在还要上班呢。

」陶淘负隅顽抗。

「你那班,上不上都行,」他皱起那双挺拔的剑眉:「我看现在的学生胆子越来越大,不学好。

」陶淘无语,因为程琅曾撞见过男学生对她献殷勤,所以一直对她的工作颇有微词,他也不喜欢陶淘在课余时间跟学生们有过多的互动和交往。

但陶淘一贯爱岗敬业,她实在看不惯程琅对她工作的看法和态度。

沟通多次两人始终达不成共识,最终程琅只好跟她说:「我先过去,你等我一年,最多两年,我会联系好单位,把你调到北京去。

」「你去,我不拦你,但我不想调到那里,也不会等你。

」陶淘是这样回答他的。

主席大人一贯的自信满满使得他降低了警惕,所以他根本当陶淘是在撒娇,只爱怜地抱了抱她,说了声:「乖~」程琅正式去北京的那天,陶淘终于应邀去了车站送行。

当时真是乱哄哄的,程琅朋友多,来了挺多人送行,搞得场面相当浩大。

陶淘觉得基本没她什么事,只当是来凑数的,远远躲在后面,倒是后来有人推她过去,然后让某个众星捧月的人死紧死紧地抱了她一会儿,他就上车了。

程琅走之后,陶淘的生活仍然按部就班,该上课上课,想去玩去玩。

她一向的优点是颇具亲和力和凝聚力,所以朋友的圈子能不断辐射开去。

当然,放眼古今中外,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尤其是有些文化有点气质又年轻漂亮的女孩子都是广受欢迎的,吃饭娱乐的时候叫些来陪陪,是很能让酒桌文化显得更高大上一些的。

以她的口才和急智,气氛往往更和谐热烈,大家喝起酒来更加痛快,最终宾主尽欢,这么一来二去的,陶淘也算认识了社会各界人士。

在这部分人当中,总有些已婚未婚的人士对这个活泼大方的女孩有些兴趣,怀的心思和用的方式都各色各样。

一部分人只想一起吃吃饭,跳跳舞,调剂一下生活即可;有一些搂搂抱抱尚不满足,总想更进一步;不管想法和目的如何,他们都是愿意讨好陶淘的。

陶淘的想法和前一部分人不谋而合,不想要更复杂的关系。

她骨子里有些文艺青年的小狷介,虽受党教育多年,仍然是对那些或獐头鼠目或言语乏味或坐井观天的人难以保持众生平等的态度。

因此,当别人约她,尤其是单独约她,她还是会谨慎选择的,但要才二十出头的陶淘真正做到谨慎,显然有些强人所难,所以,她也终于有了面临危险的时候。

那是一个冬天的晚上,她和几个新老朋友在一起吃饭。

那天吃的本帮菜,所以点的酒是古越龙山,因为天冷,点了酒jīng炉温着吃。

陶淘虽不喜饮酒,但她喜欢白乐天笔下的「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的意境,而附庸风雅的结果就是喝得头重脚轻,眼冒金星,倒是声音宏亮了不少。

到后来陶淘已经无法集中注意力,只记得自己是被两个人搀着出来的,然后上了车,昏昏沉沉靠在不知什么人身上。

车行不久她就开始难受,胃里翻搅,喉头作呕,她连忙捂住嘴巴,按下车窗,边上有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口里说着:「忍着点,马上到了,别吹风,吹了冷风更想吐。

」陶淘觉得他声音像把大提琴,低低沉沉的,听着很熨帖,于是更往身边依偎过去,任由他揽着她,却没反应过来自己根本不熟悉这个声音,也压根没说过自己的地址。

车停下了,司机又过来帮着把陶淘扶了出来,陶淘身边的人吩咐了他几句,他就把车开走了。

她靠着他刚走两步,就觉得喉头一翻,连忙跑到路边的下水道口吐了起来,吐完以后,她才觉得胃部翻搅的情况稍稍消停了一点,抬头一看,四周的环境很陌生,像是一个小区,在路灯的映照下,倒是草木扶苏,环境清雅。

再看看身边的人,中等身材,穿着一件应该是黑色的开司米大衣,眉目不是很清楚,但气场倒是不弱,手上拿着纸巾递在她面前,她接过来胡乱擦了擦,低声问他:「这是哪里?」「在车上我问你住哪,你一直没说话,我只好先把你带到这里来。

」对方倒是不慌不忙。

「那我现在回去。

」陶淘立刻说。

「这里比较偏,打车可能不大方便,司机已经走了,明天早上才会来接我们。

外面冷,你先进屋洗把脸,休息休息。

」他还是不紧不慢。

陶淘脑子晕晕乎乎的,她努力想了想,晚上的出租车本来就少,她一个人在路边上等车也同样危险,所以就点了点头。

一迈步,才觉得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软软的没有力气。

他看她脚步虚浮,又扶住了她的胳膊,她也懒得矫情,索性靠着他上了楼。

进了房间,他一开灯,她立刻眯起了眼,用手捂着眼睛喊疼,于是他关了大灯,扶着她到沙发上,伸手开了边上的小几上的台灯,她觉得眼睛舒服了点,才睁眼打量了一下房间,房子装修得并不豪华,但简单清爽,看得出设计者的心思,四周并无杂物,看起来整洁得不像有人住的样子。

「洗手间在那边,你可以去漱洗一下。

」边上人开口,并用手指了指。

陶淘走进洗手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倒是骇了一跳。

只见她脸色红彤彤,连眼睛都是红的,头发乱蓬蓬,衣服皱巴巴的,袖口还沾了点脏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吐的时候弄到的,她认真漱洗了一下,又把头发梳了梳,再尽力擦干净衣服,仍然觉得身上一股混合着酒味和呕吐物的怪味。

在洗手间磨蹭了半天,陶淘终于鼓足勇气走出来,看着闲闲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的意见是你今天晚上就在这凑合一下,明天一早我会送你回去。

」他停了一下,指着其中一扇门接着说:「房间里有浴室,你去洗个澡吧,你就睡那间,我另有房间休息。

」陶淘打开房门,里面果然有浴室,她返身把门锁好,脱去衣服,开了热水,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穿上内衣就躺进了被子里。

房子里装了暖气,被子里显得很温暖,看得出床单什么的很新很干净,雪白雪白的,像宾馆的感觉,客气周到又陌生疏离。

喝了酒,又洗了热水澡,陶淘很快困意袭来,睡了过去。

等她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了,她的太阳xué突突跳着,头也还是痛,看来黄酒的后劲实在大,陶淘本来还自以为有点酒量,现在再不敢逞强了。

打开房门,她闻到一股香味,顺味溯源,看到餐桌上放着一锅豆浆、两碟小菜、几根油条,豆浆正冒着热气,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豆香,也勾起了陶淘的食欲。

从昨晚吐了以后她啥都没吃,现在可是饿极了,等那人从厨房拿来碗筷,她老老实实坐到桌旁,吃了起来。

一碗豆浆下肚,她觉得整个胃暖融融的,人好像终于活了过来,几乎想长叹口气。

看到她满足的样子,感激的眼神,对面的人眼里有了笑意,用筷子夹了根油条放到她碟子上,她直接用手抓了就往嘴里送,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吃相却很优雅,举手投足无可挑剔。

男人心里赞叹,一边欣赏她,一边也吃起来。

其实陶淘也在边吃边偷偷打量他,昨天掩在昏暗灯光下的样貌现在看得很清楚。

他看过去大约27、8岁,也许有30了,五官倒普通,不是很英俊的长相,却有着一种沉静的气度,态度很平和,举止温文,陶淘还隐约记得昨天有人介绍说他是某饲料加工企业的老板,还在郊区拥有一家颇有规模的家禽养殖场,当时他还笑称自己就是个养鸭专业户,至于姓名她倒是没留意。

吃完饭后,司机来接他,他先把陶淘送回了学校。

陶淘让他把车停在离大学的大门还有一点距离的一条侧路上,就下了车。

道别以后,她看着车子开走了,才返身走进了学校。

回到宿舍,她把里里外外的衣服都换掉了,心里暗暗决定以后绝不能再喝醉,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第十七章兼职上次醉酒的经历还是给了陶淘一些教训,她之后在吃喝玩乐的时候,显得更矜持了。

虽然有时候也会碰到一些劝酒甚至带点bī酒的人,但她也能凭着俏皮的言语,再发些女孩子的娇嗔,基本都能打发过去,因此,绝大多数时候,陶淘的夜生活还是丰富和安全的,那一些些打情骂俏、搂搂抱抱对她来说,不检点得刚刚好。

而在大学周末舞会当中,陶淘也认识了不少男孩子。

其中,有个电子系的男生很喜欢陶淘,常常来叫陶淘和他们同学去吃饭。

这个男孩子比陶淘小两岁,是羽毛球校队的,叫喻家玮。

可能是长期锻炼的结果,他皮肤黝黑,全身肌肉紧实,个子虽然稍矮,大约1米75、76,却挺拔如标枪。

陶淘是看过他比赛时的英姿的,怎么说呢?球风很有林丹的范~,就是那四个字——霸气外露。

陶淘向来运动神经不发达,对运动好的人难免心中景仰。

喻家玮的性格又开朗阳光,笑起来一口白牙,也很得陶淘的欢心,所以大部分的邀约陶淘都欣然前往。

有时候在跟他们去校外小店聚餐的路上,陶淘看着他们言笑晏晏,心中都常常涌起还是当学生好的羡慕来。

却不知在他们看来,这个女孩子穿大蓬伞裙箍着纤纤细腰,一头瀑布般的波浪卷发配着雪肤红chún,清丽娇艳,那些不时经过他们的尚显稚嫩、朴素的女同学,更衬得她风情万种,也使得陪在她身边的他们难免虚荣心膨胀,觉得脸上份外有光。

陶淘有时也会去他们寝室玩。

就像女生抵抗不了化妆品和华服,男生也抵抗不了电子产品的诱惑。

学电子的男孩子普遍心灵手巧,玩起游戏来个个都很有一手,陶淘是个玩心重的,自然也跟他们学着在电脑上玩游戏,她从最初的枪战类游戏玩起,再玩起bào雪的星际和暗黑,一旦沉迷起来竟也废寝忘食。

喻家玮拿她无可奈何,只得端茶送饭,伺候陶太后。

陶淘常常要玩到晚上熄灯,才肯离开电脑,让喻家玮送她回宿舍。

只有到这个时候,家玮才总算有一亲芳泽的机会。

陶淘跟他走得近,有一个因素是他的吻技了得。

第一次亲陶淘的时候,感觉之好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他的嘴chún厚薄适中,柔软缠绵,舌头很灵活,每次舌尖扫过陶淘的口腔,她都觉得酥酥麻麻的让牙龈都有点发酸,情不自禁地用舌头与之交缠舔弄,连身下都立刻湿润了。

他的臂膀也十分有力,抱着陶淘的腰时,让她很有娇弱感。

家玮的吻技是天生的,倒不是在女孩子堆里练出来的,因为他在大学没有交过女友,更因为他的表现。

这个看起来阳光开朗的大男孩腼腆到连陶淘都能感觉到他的勃起了,可他还是除了吻她抱紧她,再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直到有一次周末,寝室里的人回家的回家,出去玩的出去玩,只有他留在身边陪她。

中午吃了饭以后,他躺床上睡觉,而她继续闯关。

打到老怪处,陶淘的刺客连挂数次,不仅装备损失不少,连经验值也大为降低,她耐心告罄,发怒扔下鼠标不玩了。

她走到家玮床前,发现他睡着了。

时值初夏,他打着赤膊,古铜色的xiōng膛裸裎着,xiōng肌腹肌都很明显。

陶淘忍不住伸手戳了戳,果然结实有弹性。

想到有人说有八块腹肌的男人最性感,她开始数了起来。

1,2,3,4……就觉得手下的腹肌紧绷起来,接着,手就被抓住了。

她抬头一看,他果然已经醒了,眼睛还不是很清明,睡眼惺忪的样子显得既慵懒又性感。

陶淘心中一动,就俯身过去亲了他一下。

结果她刚想起身,腰就被他箍住,另一只手按住陶淘的脑袋,开始热烈地亲她……陶淘索性软了身子,趴在他身上,手也下意识地在他xiōng前抚摩。

家玮的呼吸变得粗重,箍腰的手也在陶淘后背抚摸起来。

陶淘想了想,故意挪动身体,使乳房慢慢蹭到他的脖颈处,果然他按捺不住,亲了上去。

不一会儿,就不满足于隔着衣服,他用双手撩起陶淘的t恤,开始吮吸她的双乳。

陶淘看他手忙脚乱,半天都解不开她的xiōng罩搭扣,心中发笑,暗叹了口气,自己伸手过去,装作阻挡他的动作,不着痕迹地帮他解开了。

搭扣一解,她那双丰满登时蹦了出来,他的眼睛都瞪直了,本能地伸手握住揉搓,又送到嘴里,用舌尖舔弄那两颗红豆。

陶淘早就想试试他舌头在她乳房上的感觉,如今一尝,果然舒服。

于是,她越发将xiōng部往他嘴前凑去,一边还不断抚弄身下的人。

家玮看起来瘦,其实肌肉贲张,摸过去硬硬的,很有力度。

她尤其喜欢摸他的xiōng肌,以及上面的乳头,才拨弄了几下,就觉得小腹下一团硬物顶着她。

陶淘起了玩心,开始蓄意用小腹摩擦他的下身,于是那里变得更硬更火热。

家玮显然已经情欲烧身,呼吸越发粗重,手也开始加重揉捏她的乳房,乳尖都被他吮吸得胀痛起来。

陶淘也觉得心痒难熬,干脆将手顺着他的腹肌往下摸,一直摸到他的裤子里,握住了他滚烫的yīnjīng,轻轻套弄着。

他显然没有这样的经验,简直是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低吼,身子蓦然僵直了。

陶淘装着害羞的样子缩回了手,却被他按住,只用亮晶晶地眼神求恳地盯着她。

她还是垂着眼睛不动,家玮急了,摇摇她的手,嘴里小小声:「陶淘,好陶淘~」陶淘别过脸不看他,眼角余光瞟到他失望的样子,心里偷乐,装着勉勉强强的伸手过去,他迫不及待地用肉bàng蹭着她的的手,她顺势握住,就着他沁出的粘液润滑了,或紧或慢,忽轻忽重,上下套弄。

和程琅在一起的时候,她这个功力得到了长足的进步,这次换了个对象,她也有几分好奇,想看看不同的人的反应。

结果没有几下,他就在她手上一泄如注了……释放后的他,摊在床上一动不动,高cháo后的脸庞还红彤彤的,眼神涣散,迷茫,好像还没有从刚刚的感觉中回过神来。

陶淘洗干净手,看他那样子,爱怜地捋了捋他的头发。

他居然有些难为情,都不敢看陶淘,只抓了她的手放在嘴边细细吻着。

陶淘看他的样子实在可爱,坏心眼地问:「还闻得到味道吗?」果然,此人的脸一路烧到耳后去了……从那次以后,家玮对陶淘越来越着紧,越来越依恋,几乎到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境地,这可愁坏了她。

她开始对他约法三章:不准到附中来找她,她可不想同事们说她跟个大学生在谈恋爱;不准在校园内跟她太亲密,她可不想被人指指点点;不准天天打电话给她,那时她刚刚买了手机(2001年12月31日,中国移动正式关闭了模拟移动电话网,从此中国移动通信进入了全数字时代,陶淘也在此时加入了手机族行列)。

但手机通话费用本来就贵,还是双向收费的,陶淘一般还真舍不得用。

其实,她心里明白,她最受不了的是管束。

家玮固然不大敢管她,但他的黏人约束了她,使得她开始对他日渐冷淡。

这期间,她在出去玩的时候又碰到了上次醉酒时送她的人,现在,她记住了他的名字——林宇阳。

因为上次的狼狈,她其实巴不得装不认识他,但是她心底是感激他的,所以,再次碰面后她主动敬了他一杯……呃,饮料。

散场之后仍然是他送她,那天他没喝什么酒,是亲自开车将她送到上次她下车的巷口的,陶淘在走回宿舍的路上,还在奇怪时隔近两个月了,他居然还记得她上次下车的地点。

后来,他们也算开始熟悉起来,陶淘偶尔还会跟他去他另外朋友应酬的场合。

她看到有些人眼里意味不明的暧昧含义,他不解释,她也就淡然处之。

渐渐的,他们彼此间也有了些了解。

他比她大八岁,已婚,妻子是他华科化工的大学同学,三年前去了英国帝国理工读博士;他也知道了她已经毕业,在这所大学的附中教书。

两个人真正接触多,是在陶淘开始在林宇阳公司打工之后。

这个打工呢?也是源于起哄。

一次陶淘在跟他去应酬的时候,跟他一唱一和,将他一个大合同搞定了,那客户开玩笑地说:「林总,你这个部下太厉害了,人才啊!」又冲陶淘说:「小陶不在宇阳干了,就到我这里来,我开双倍工资。

」陶淘得意地朝林宇阳眨眨眼,嘴里回道:「那哪行,我对老板忠心耿耿,苍天可表。

」他一听,笑着对客户说:「小陶是我们公关部的干将,我是舍不得让给别人的,你这么说了,我就也给她双倍工资就是。

」本来就是酒桌上的玩笑话,陶淘倒是没有当真。

可是等他真的将聘书和存折放在她手上的时候,她愣住了,呐呐道:「我哪里能去你那上班啊,我要上课的啊。

」他笑看着她,说:「兼职嘛,不影响你正常工作。

只是觉得你当老师有点屈才。

」陶淘不爱听人说她职业不好,但对方是夸奖,她也不好拂意,当她打开存折,她又吃了一惊:「太多了吧,你打算给我这么多工资?」「不多,你不用来上班,所以也不给工资,只给些置装费和交通费、通讯费。

」他顿了顿:「至于另外1万,是上次的提成。

」陶淘还想开口,他伸手制止了她,接着说:「那次我只算你是客串,以后你的提成比例会比这个高。

而且,你不要有压力,就当和以前一样是玩。

」陶淘不做声了。

被他这么一说,手上的存折顿时显得合情合理了。

钱人人都喜欢,她也不例外。

林宇阳给钱给得如此春风拂面、行云流水,不能不说他很会说服人,很有做生意的天赋。

从这以后,陶淘更有积极性了。

有了钱,她的审美观和购物瘾都充分得到了发挥。

陶淘的身材属于那种前凸后翘型的,很适合欧美款型的衣服,从办公套装到晚礼服,她都能驾驭自如。

本城毕竟是内陆城市,比不得上海深圳的开放繁华,陶淘的着装常常能很大程度地吸引眼球,令人惊艳。

除了一些大客户酒桌夜总会的应酬,林宇阳还会安排她跑跑政府机关。

她一般负责的是农业厅和经贸委,拿拿文件、催催批文什么的,凭着人靓嘴甜,她很快和那里的办事人员、科处干部混熟了,办起事来格外顺利。

第五部执子之手第十八章初夜陶淘对林宇阳真正有好感,是在两件事发生以后。

一是出差。

她其实是不用出差的,但那次正好她放假,林宇阳要去长沙开会,她那时爱看《快乐大本营》,听说可以弄到参加直播的票,很是心动,所以就跟着他们公司几个人一起去了。

可事情偏偏不遂人愿,她第一天就感冒了,接着就开始发烧。

直播那天,她仍然昏昏沉沉的,林宇阳让其他人去了,自己留下来照顾她。

她躺在床上一边看着电视上的何炅和李湘,一边闷闷不乐,可能是药物反应,后来她就迷迷糊糊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传来「咣咣」砸门声,接着门就被打开了,陶淘被惊醒过来,就看到几个穿警服的人出现在眼前。

她看到林宇阳也从床边的沙发上站起来,一脸不虞,然后就是被要求出示身份证,一个女警留在陶淘身边看着她,林宇阳跟几个男的出了门。

陶淘对眼前的情景实在摸不着头脑,就问那女警:「这是干什么?」「查夜。

」对方的回答很简单。

「查什么?」陶淘还是莫名其妙。

「查卖yín嫖娼。

」对方的声音里夹杂着一种得意和藐视。

陶淘火了,她腾地站起来,大声说:「你说什么?!谁卖yín嫖娼了?!」「你们两个人又不是夫妻,晚上在一个房间干什么?」对方答得理直气壮得很。

「我生病了,他照顾我而已,我们衣服都穿得好好的,他人也没在床上,你们凭什么这样说?我要告你诬蔑,我要去医院检查!」她从未碰到过这种猜疑,简直出离愤怒了。

「好了,好了,没事了。

」随着话声,是林宇阳走了进来。

跟在他身后的一个警察冲那个女警招了招手,然后两个人一起走了出去。

人都走光以后,陶淘一个人气了一会儿,忽然觉得不对劲,她问林宇阳是怎么解决的,他一开始不说,后来在陶淘的bī问下,才说是塞了5000块钱给带头的警察。

陶淘觉得很不可思议,他们明明没有怎么样,为啥要给钱?林宇阳沉吟了片刻,温和地解释:「我知道他们就是想讹诈,我也知道你不怕去检查。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这样做,可能的结果有哪些?」他看陶淘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大义凛然,有些想笑,接着说道:「一个是他们借调查之名,通知你们单位,让弄不清真相的领导和同事在背后议论你;更坏的是他们怀恨在心,在检查的时候,故意伤害你,而且……」他停了停,有些难以启齿般地继续道:「而且,我也不想让你一个女孩子去做那种检查。

」陶淘听完,想了想,才觉出后怕,心中对他油然而生了一种混合着感激、敬佩……等等的复杂情绪。

这时,公司那几个去参加录影的人回来了,他们从电视台出来又去了坡子街、南门口吃夜宵,还带了臭豆腐和米线回来慰劳病患,大家说说笑笑,完全没有发现刚刚这里发生了什么。

陶淘被他们感染了,把不愉快的事情抛到脑后,开开心心吃将起来。

那次查房事件,成了她和林之间的一个秘密,有了共同的秘密,陶淘觉得感情上拉进了两个人的距离,她不再防着他,有时候还会跟他说说自己的一些事情。

他看问题的角度全面,心态平和,经历和经验都比陶淘丰富得多,所以每每有些烦恼被他三言两语一说,常是眼前豁然开朗,不然起码也能得以释怀。

第二件事是家玮。

某次林送她回宿舍的时候(现在她有时会让司机送到宿舍附近),刚下车,就看到家玮在楼下等她。

陶淘还来不及指责他不守规则——前面说到他们的三大纪律的,却先被他憔悴的样子吓了一跳。

家玮看到她,先是惊喜,再是疑惑,指着车子,刚想开口,就被随之下车的林宇阳伸出的手打断了,他握着他的手,说:「你好,我是陶淘公司的,我姓林。

她今天下班晚了,我特意送她回来。

你是陶淘的男朋友吧,很高兴认识你。

」林态度很温和,但浑身的气度对尚是在校生的家玮造成了无形的压力,他本来是想兴师问罪的,这时倒有些气馁了。

林又跟陶淘道了个很客气的别,就上车走了。

剩下两人独处,陶淘看家玮那可怜样,心里也有点酸,她似乎是有一阵子没见他了。

于是,她主动拉着他的手,朝学校外走去。

找到一个幽静处,她停下来,又主动偎进了他怀里。

家玮简直是象征性的挣了下,就伸臂抱紧了她。

她撒娇地往他怀里拱了拱,小小声说:「最近忙了点,对不起嘛~」家玮紧紧抱着她,一直喃喃道:「陶淘,我好想你,好想你,真的好想你……」后来,林宇阳问过陶淘上次有没有让她男朋友误会,她告诉他那个人不是她男朋友,只是朋友而已。

他又问她有没有男朋友,陶淘心知他是刺探她,但她还是摇摇头,说自己没有男朋友。

然后在他半真半假地感叹不可能的时候,她脑子里却浮起了程琅的样子。

程琅去了北京以后,一直很忙,走之前说的写信根本是一封也没写。

他打电话也不多,打了陶淘也心疼话费,两个人也说不上几句她就要挂了。

反倒是有几次陶淘周末回家的时候,陶妈拉着她,说程琅打了电话到家里来,跟他们聊了挺久。

这是陶淘挺奇怪的一点,他居然愿意陪她爸妈聊天,有时候他来家中找她,而她出去玩的时候,他也能跟陶爸陶妈坐着聊很久,不过她都不知道他们可以聊什么,反正她来了他就拉着她出去了,陶妈也只有一次在她面前感慨:程琅这孩子真不错,就是实在扎眼,他要花心,你不一定守得住他。

陶妈不知道自己的话很是刺激到了叛逆的陶淘,她在心里愤愤地想:哼,谁稀罕守他,让他花心好了,我更花呢……陶淘是想到做到的,她不是没有程琅的电话号码,但她一次都没有给他打过,而程琅打过来,她也更冷淡了。

自从陶淘告诉林说自己没有男朋友以后,她觉得林对她态度有些微妙的改变。

比如每次司机接送陶淘的时候他都会陪着(以前他并没有这么殷勤),而且不再刻意与她保持距离,有时候车子拐弯的时候,他也不再撑扶住她,而是任由她靠到他身上。

虽然感觉得到这种变化,但在男女问题上,陶淘向来是很沉得住气的,只是她很少碰到跟她在一起这么多次还能这么规矩的男人,无论单身与否。

于是陶淘与生俱来的逆反心理此时再一次不合时宜地发挥了,她也不再克谨守礼,反倒与他亲近多了。

果然,在某次送她回家的途中,两人都多少喝了些酒的情况下,借着车子转弯的机会,林宇阳搂住了她,而她也顺势偎进了他怀里。

这之后,当然就从每次上车他都搂着她,渐变成他亲她,抚摸她。

他来接送她的时候,都是开他专用的车,也是他专用的司机。

司机是退伍特种兵,武艺高强且对他极忠心,同时还兼任他的保镖。

他们在车上卿卿我我,司机从没有从后视镜看过一眼,即使如此,林也会把前后座的隔挡玻璃升起来。

当他们从车上转移到床上的时候,第一次去的就是上次陶淘喝醉去过的那套公寓。

那次林出国了十多天,等司机接他从机场回来他就直接过来接了陶淘到了这个颇有回忆的地方。

陶淘进了屋里,有点小感慨。

她忍不住问他:「这不是你平时住的地方吧?」看到对方颔首,她又接着问:「不算我,还有多少人来过?」他笑了,摇着头说:「没有你想象得多。

」「反正不会少。

」陶淘撇嘴。

「现在只有你一个。

」他把她揽进怀里。

陶淘其实不在乎以前有多少,或是不是现在就她一个,她没想那么多。

比如说她绝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晚上会是她跟处女膜告别的日子。

两个人从浴室开始激情燃烧,一路烧到床上,林跟她之前接触过的人相比,性经验明显丰富得多,调情手段也不在一个层次,不多久陶淘就娇喘连连,濡湿一片了。

他们洗完澡之后本来就没有穿衣服,所以他很快就把陶淘的大腿分开,倾身盖了上去。

感到林宇阳的yīnjīng顶住她的时候,她照例退缩了,可是他却牢牢固定住她的双腿,不让她逃开。

他继续朝她挺进,她感觉到痛了,伸手推他,捶他,他都纹丝不退,坚决地、缓缓地推进……陶淘只觉得她的身体内部有一处她都不熟悉的地方在慢慢地、慢慢地被撑开,像把新弓被一点一点张开,她痛得拼命挣扎,扭动身体想逃开,可是不管她怎么躲,他都紧紧贴在她身上,直到她的头顶住了床头的靠背,她已无路可退,只得眼睁睁看着他攻城略地,当撕裂的痛楚一阵阵袭来,她甚至觉得浑身上下都痛得发麻,眼泪一滴滴滚落到枕头里……他chā入以后就没有再动,只固守住他的阵地。

但他的吻不停地落在她嘴上,她偏过头去不理他,他就吻她的鬓发,她的耳朵,她的脸颊……与下身的火热坚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的chún温柔得不可思议,像是羽毛一般抚过。

甚至他仅仅是亲她,并没有试图挑逗她的回应。

她仍然不理他,两人僵持了一会儿,他退出她的身体,起身进了浴室,过了一会儿,他端着一盆热水,拿着雪白的新毛巾浸了水拧干了给她擦拭。

陶淘并没躲开,她一动不动,任由他轻柔地擦拭她的腿间,她流了不少血,然后又拧干净了重新给她热敷。

他细致入微地做着这一切,直到她的yīn道口不再泌出血丝,才倒掉热水,冲洗了一下自己,躺回床上,搂住了陶淘。

「我必须早点得到你。

」他的声音低低响起:「我不愿再等你想清楚。

宁可你怨我,甚至恨我,我都不愿看你不把我放在心上。

」陶淘在他怀里挣了挣,他却环紧了她,说:「别动,别拿那种眼神看我,我不想你怨我,你先听我把话说完,等听完了,你即使报警我也不会拦着你。

我这次去了英国,其实我早该去的,只是……」他停顿了一下,有些艰难地继续说道:「只是当初为了孩子,我和他们妈妈都决定再拖一拖。

前不久,我跟她联系过,说了我的想法,她也同意了,所以我这次去跟她签了协议,也商讨了一些细节问题。

」「你跟我说这些干嘛?」陶淘沉声打断他:「我不觉得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你没考虑过这个,但是我不能不考虑,我想名正言顺地跟你在一起。

」他侧身在她头上啄了一下,却被她啪地一声用手挥开。

她气道:「名正言顺?什么叫名正言顺?名正言顺地强jiān我?」「我也是没办法,从上次那个男孩子的可怜样子,我就知道要等你自己完完全全接受我,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只有先下手为强,这样即使你不接受我,你都会一辈子记着我。

你让警察来抓我,我也不会后悔这么做的。

」「哼,你明知道我是不会报警的,你心里也明白报警也未必能证明是强jiān。

但我不会原谅你。

」陶淘说得很坦白。

「你不原谅我没关系,我会慢慢等,但是,宝贝儿,你不准不理我就是。

」他也回答得很坦然。

陶淘没有再说话。

她一直脑子乱乱的。

她想起了之前的很多人,想到他们不管是因为各种各样的什么原因,终究没有做到这一步,可见还是心疼她的。

她也能感受到林的诚意,她确实也挺喜欢他。

跟他在一起,她就格外放松,不用顾忌他的想法;也格外轻松,因为事无巨细,大多他都替她照顾周全了。

但他说的名正言顺,她并没打算接受,她总是还不想背负什么确定的关系。

第十九章寻欢自从陶淘告别了她的少女时代以后,她意识深处的某些想法不可压抑地纷纷浮上水面。

还好,这些想法实行起来并无难度,所以她几乎迫不及待地开始探索起性爱的奥秘和快乐。

她第一个目标是经贸委的一个副处长。

那人叫雷鸣,刚刚30岁,已婚,算是年少有为了,看过去一脸正气,即使是领导开口,似乎也并不特别买账。

她们公司有一个重要批文在他手上办,已经有人跑了个多月,对方没有啥反应,也请了数次都请不动,只好请出经贸委的罗副主任,才肯跟着出来吃饭和去夜总会。

据相熟的夜总会小姐来回报,这人很不好对付,根本不搭理小姐的挑逗,即使故意制造独处的机会,也是坐怀不乱的。

陶淘是很有挑战jīng神的,一听就来了劲,后来再请他们吃饭时,她就主动要求去了。

罗主任本来就认识陶淘,在酒桌上两人也相谈甚欢,她并没有刻意去和雷处搭话,介绍到他的时候,陶淘也表现得十分客气周到,他说话她也显得很认真在听,但心思明显放在主任身上更多,哄得主任分外开怀,酒足饭饱之余,主动提出要去唱歌。

陶淘欣然应允,一行人就去了夜总会。

由于主客是两个男的,所以事先陶淘还叫了公关部一个女同事美美。

美美性格爽朗,酒量又大,刚刚在酒桌上,基本上一半以上的酒都是她guàn的。

进了夜总会,美美就拉着雷处又喝上了,于是陶淘就陪着主任唱歌、跳舞。

陶淘发现这主任还满色的,跳舞的时候喜欢做点小动作,她也不生气,装傻扮天真地对付着。

等到美美来请主任跳舞时,她也跟雷鸣跳了舞。

跟他跳舞的感觉还不错,陶淘也刻意放软了身体,两人的配合更显默契,几只舞下来,陶淘明显觉得他放松多了,也会跟她聊聊天,最后还主动要了她的电话。

陶淘心中有数,果然,过了几天,雷处的电话来了,说请她吃饭。

她去了一看,倒不是单独请她,还是业务应酬型的,其他人她都不认识,介绍了下,是省外贸公司和粮油公司的。

大家对她都很客气,甚至最后送礼物也立刻准备了一份给她。

她也不解释,只陪着又去跳了舞,这次雷鸣跟她跳舞的时候,搂得她比较紧了,她就依偎了过去,也不说话,只让这种暧昧的气氛弥漫在他们周围。

这样的事情开了个头,后面的自然顺理成章地发展下去了。

他们之间的第一次,居然还是集体活动性质的,他的朋友一伙人去了郊外一个度假村,钓鱼打牌吃饭,然后是各自进房间午休,她自然跟他进了一个房间。

一进房间,他就搂住陶淘倒在了床上,嘴也堵住了陶淘的嘴,舌头伸进来吻她。

陶淘紧贴着他,用舌头与他配合,一时之间两人都呼吸粗重。

他解开了陶淘的衣服,握住她的乳房揉弄,陶淘也近乎急切地解开了他的衬衫,拉开他的皮带,他坐起来迅速脱掉了自己的衣物,又把陶淘的裙子掀开,一把拉下她的内裤,一手分开她的腿,迫不及待倾身进入了她。

陶淘的小xué早已是湿漉漉的,但毕竟初识人事,内部异常紧窄,他一探入,立即受到了阻碍,加上陶淘「啊」的一声吟叫,登时便呆住了。

忽然感觉下身所处之处猛地一缩,湿湿热热紧裹着龟头,舒服得让他忍不住一挺身往纵深处探去,里面果然更紧更热更滑腻,他脑子一热,伴随着酒jīng的刺激,开始疯狂地律动起来,只觉得压在身下的人肢体柔软、皮肤滑嫩、听得耳边她高呻低吟,婉转娇媚,他一颗心飘飘荡荡,只有下身不停地用力撞击才能真切地感受到她……一阵冲刺之后,他终于达到了高cháo,一股热流伴随全身的一阵抽搐以她能感觉到的强度射进了她的体内。

他趴在她身上不动,陶淘伸手温柔地轻抚他脑后的头发,也没有说话。

过了一阵子,她感觉他的yīnjīng在她体内慢慢变软,滑了出来,带来一股湿意和淡淡腥气,他从她身子上退开,刚想帮她清理,却又愣住了,几秒钟以后,他带着不可置信地语气说:「你……你是处女?」陶淘移动身子,看着床上一小滩血迹混合着jīng液不做声。

只听得他感叹道:「难怪刚进去的时候那么困难,我早该想到的,」感叹完,他又爱怜地捏了捏她的鼻子:「你个傻丫头,不会提醒我吗?我要知道就不会这么粗鲁啦。

」陶淘呐呐道:「我……」话没说完,就把头埋进他怀里蹭了蹭。

她在心里接着说,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不过让他误会,她是乐见其成的,所以不可能真向他解释,只是作出副不胜娇羞的样子,惹得雷鸣心中又是骄傲,又是满足,搂着她千怜万爱。

其实,不知道是因为那层膜太厚还是她yīn道内的血管太多,陶淘的处女膜出血一共有三次,前两次都是和林在一起的时候,许是因为第一次没有完成整个做爱过程,所以第二次她的出血和疼痛的情况居然比第一次还厉害,让林宇阳很是心疼和内疚,于是再三保证一定让她好好休养,不等到她主动开口绝不再犯。

陶淘心中本就恼他,怎么可能主动,即使主动,她也不会找他。

那次的误打误撞,使得雷鸣对陶淘格外疼惜,不过在她意料之中的是,他告诉她,他的妻子是他大学同学,俩人感情不错,又有个听话懂事的儿子,所以他不会和妻子分开,只能委屈陶淘。

陶淘正中下怀,她找上他,不过是因为夜总会小姐的那句「柳下惠」,而且她觉得这种人一般不滥交,不至于有一些性病染身之虞。

拿下雷鸣,极大地鼓舞了陶淘的士气,她更加积极地寻找着合适的对象。

这之后,她和不少人发生了性关系。

有些人第一次表现不佳的,就立即被陶淘打入冷宫,即使之后再有来往,也绝不涉及风月。

陶淘所谓的表现不佳,有两种情况:一是性能力不佳,有那么几次,她碰到尺寸上确实差强人意的,还有些真正早泄,几乎一碰到她就射了;二是性表现不佳,前面提到过陶淘是有点小狷介的,那种在床上表现猥琐或畏缩的男人她是受不了再来一次的。

比如扒了衣服就直接干,干完倒头就睡的;还包括完全不懂性情趣的,只会单调的活塞运动,实在让她味同嚼蜡。

而碰到她觉得不错的,她自然会加意承欢,尽力让对方满意,以待长期留用。

其中有几个人是让陶淘另眼相看的。

一个是她以前认识的姓楚的朋友,她喜欢他,带点移情作用,因为他体格肖似程琅,但更重要的是,他在性方面,能力超强。

楚的yīnjīng十分粗大,在陶淘所接触过的人里面首屈一指,虽然陶淘的yīn道比较紧,但她仍然喜欢被撑开胀满的充实感,尤其是他性爱技巧高超,彼时陶淘还是处女时,也曾跟他有过一些激情火花,他也曾只凭手和嘴,就能让坐在他大腿上的陶淘流水流到浸湿他一大片裤腿的地步。

陶淘尝到真正性爱的极致快乐,最早就是和他在一起。

那时,她也不能说对做爱没有经验了,虽然脱处时间不长,但她在这方面颇有些天赋,加上接受能力强,又能举一反三,连林宇阳、雷鸣都对她的进步大加赞许,所以私心里还有点沾沾自喜,洋洋得意。

可是遇到楚,她就像是个小学生在老师面前,总有点手足无措。

还好楚老师教学耐性不错,陶淘又向来是个好学生,经过他的调教,使得她对性的认识和爱好都更上层楼了。

陶淘第一次看a片是跟楚在一起(以前她只看过三级片,像是叶玉卿、舒淇或是《本能》那种);第一次尝试各种体位的变化也是跟他在一起;第一次通过性交达到高cháo还是跟他在一起。

楚带陶淘看a片,倒不是为了挑逗她,而是教导她。

他们常常带着探究的jīng神,分析片中人物的动作、声音,甚至背景、器具。

当然,俩人的学术探讨也时常发展为身体力行,其中的妙趣,相信很多男人都能懂得,但却往往不能得到女人们的赞同。

因为陶淘后来在和同龄女性朋友探讨a片的作用时,发现很多女人的看法是,只有男人才喜欢看这个,因为要通过这个来刺激他们自己的性欲,并会产生带有替代感的性幻想,许多女人则会因此而心中不快。

而她们自己往往既不好意思学,又觉得在现实生活中那样做爱是不可能的。

楚告诉她,男人变换体位,一般不是为了增加情趣就是为了延长时间。

他的体格是很强壮的类型,有些高难度的体位陶淘到现在都没有跟其他人尝试过。

他们看《床上七十二式》的时候,对大部分姿势都亲自体验过,有些陶淘觉得很诡异,有些她又嫌是自讨苦吃,毫无乐趣可言。

前几年看《色戒》,当她看到汤唯和梁朝伟的那个所谓高难度场景的时候,脑子里不期然就回忆起当年她和楚就试过这种姿势,虽然对腿部韧带要求高了些,但确实能使下半身贴合得异常紧密,yīn蒂会不断被厮磨,而yīnjīng也能全根没入,个中滋味,实在是妙不可言……还有一个人,不得不说。

此人是农业厅的一个副厅长的司机,送过陶淘几次,不知是色胆包天还是情商不高,明明看到陶淘和他领导打情骂俏的,但仅仅是第二次,在送完领导再送陶淘的时候,他就敢对她搂搂抱抱。

本来陶淘一般是不脚踏两只船的(呃……稍稍解释下,这个意思是指不在同一圈子里和相互认识的两个人同时发展),但此人着实是朵奇葩。

陶淘的身体虽然敏感,但要达到高cháo却并不容易。

这个人是直到现在为止,能让她最快达到体外高cháo的人。

在陶淘跟他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都是在车上,他只消几下动作,陶淘就能融化在他手下。

最离谱的那次,是她唯一一次让他把手指探入她的甬道,她居然也是没多久就觉得快感迅速上升到巅峰,yīn道强烈收缩到出现痉挛的地步,而他在十几下连续动作后,猛然把yīn道里的食指和中指抽出,其余手指在yīnchún两边按住捺捻,陶淘立时觉得下身一股液体汹涌喷薄而出,竟像是小便shī jìn的感觉,霎时连她身下挺厚的牛仔裙都浸湿了……后来,陶淘才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cháo吹。

虽然,这还是不能和某些a片当中一直飙水的情景相比(实话说,对那种状况陶淘也秉持怀疑的态度),但对于大多数人根本不相信cháo吹的存在,陶淘还是有资格表示鄙视的。

不过,陶淘并没有跟那人发展成真正的性关系,而且戏剧性的是,那人不久就因为他跟的那位副厅长出了事,受到牵连进了班房,之后陶淘就再也没有关心过他的消息了。

不过还有一件事要附带说一句,陶淘正式告诉了家玮,她不会再跟他来往,即使后来家玮还写了封血书,流着眼泪交给她。

前面说过陶淘有点晕血,那封血书不仅没有感动她,反倒让她不舒服了挺久。

其实,陶淘是因为觉得自己已经是成熟女性的思维和交往方式,不再适合去大学里混,所以希望他能忘了她,好好生活的。

出于这份真心,她才没有继续与他纠缠,但显然他并不能理解她的好意。

当然,这是那时候的陶淘的想法,换做今日的她,许是不会这么好心放过了他的。

第二十章东窗事发在陶淘目前接触的男人当中,和她关系最密切的,当然还是林宇阳。

即使排除那些所谓的工作上的因素,陶淘也最愿意跟他在一起,因为他们在一起时,陶淘总是最放松的。

她的性格里,固然有自私自利的一面,但长年所受的正统教育对她的影响不可谓不深刻,所以即使她耽于肉体的快乐和已婚男子厮混,却也难免有些心虚自责。

而林宇阳在处理他的家庭问题时,果断迅捷,没有给陶淘带来丝毫负担,这一点在她看来,确实难能可贵。

再则,陶淘是吾日三省吾身的实践者,所以她对自己身上的缺点很清楚,善变和懒惰是她的痼疾,她很难集中注意在一个人、一件事身上,即使感兴趣,也绝不长久,而且对于难度高、麻烦大的事情,她避之唯恐不及,根本懒得花太多心思去争取。

林宇阳的优点就在于他向来不紧不松,不温不火,既不曲意讨好,更不会霸道嚣张,每次陶淘需要他的时候他都出手相助,她没空的时候他也不闹不恼,他对她在乎的每个人都照顾有加,却从不挟恩图报。

陶淘和他在一起生活,就好比人睡在席梦思上,弹性适度,舒服安全,但长期下去容易滋生依赖感,对身体健康未必有利。

当然,这种体会是陶淘在多年后才能领悟的,因为即使在她恢复单身以后,一碰到棘手的事情她还是会习惯性地找他来处理,连她身边的家人朋友亦如是。

陶淘对林的另眼相看,也带有心理上的处女情结。

应该说,大部分人都会有对于「第一次」的特殊感情,不论男女。

只是,这种特殊感情对于不同的人,在持续的时间长短,影响大小上存在差异。

陶淘的处女情结,其实是理智型的。

在她成长的时代,她觉得如果要嫁人,在中国,最好嫁给第一个男人,这样做可以省去很多麻烦和猜疑,即所谓站在道德的制高点。

也因为这个缘故,所以她对于第一次的选择才总是谨慎而犹豫。

林宇阳虽然不是她主动选择的,但她容许他们之间发展到裸裎相对,从另一个角度说明他是极少数她能有一定接受程度的对象。

但她最后肯嫁给林宇阳,却是出于很落俗套的奉子成婚。

其实陶淘是很注意性卫生和安全的,基本每次都会要求对方戴安全套。

但她自己也不喜欢安全套的感觉,既降低快感又有些不适。

所以后来林告诉她,在例假期的前三天和后四天都是安全期绝对不会怀孕的时候,她也就不提戴套的要求了,当然,这种待遇只限于林。

因为除了他,其他人她可不敢确定对方是否身体健康,何况她知道他们都有别的性伴侣,比如他们的妻子。

当她发现自己50多天没来例假的时候,她还没有往怀孕上头想,直到放寒假回到家里吃妈妈烧的她最爱吃的炖猪蹄时,突然觉得喉头翻滚,恶心得直想吐,她才感到大事不妙。

等到她拿到医院的孕检阳性的化验单时,她气得失去理智,挥手打了林宇阳一个耳光。

挨了打的他脸色铁青,瞪着陶淘,可是看到陶淘一副天塌下来的模样,他眼神变得柔和,不顾她的挣扎,伸手揽住了她。

陶淘此时已是乱了方寸,不一会儿就扑在他怀里,哭了起来。

他一边轻轻拍她,一边说:「别怕,乖,有我呢。

」陶淘听了,又气起来,抬眼怒视他:「就是你惹的祸!」「好,好,好,」他连忙检讨:「就怪我,就怪我,我负责到底,陶淘,我们结婚吧。

」「结婚?」陶淘愣住了,她还从来没想过要结婚,可是不结婚,那就只能做手术,按刚刚医生的说法,怀孕时间比较长,必须住院才能做,想到手术,她就有点不寒而栗了。

看陶淘浑浑噩噩的半天反应不过来,林宇阳挽着她离开了医院,上车后他吩咐司机直接开到陶淘父母家,等到了家门口陶淘死活不肯下车,他就一个人去敲门了。

陶爸陶妈都不认识他,正纳闷间,他开口做了自我介绍,然后直截了当地说:「我来,是请求你们把陶淘嫁给我。

」陶爸陶妈一头雾水,忙问他:「陶淘人呢?」「她在楼下,不敢上来。

」他实话实说。

「这是她家,她干嘛不敢回来?」两人更是莫名其妙。

「她怀孕了。

」他继续实话实说。

「什么?!」陶爸腾地站了起来,厉声喝道:「你说什么?她怀孕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没有保护好她,但是,我会付起责任的。

」林宇阳说得很诚恳。

「你……你……你……」陶妈突然想起上次陶淘吃猪蹄时的怪异反应,平时一个人可以啃掉半锅的人,上次吃了一块以后,硬是怎么喊她都不肯再动筷子,原来竟然怀孕了。

她「你」了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时,陶爸已经开始拨陶淘的电话,电话接通后,铃声却从门口响起来,陶淘打开门,低着头走了进来。

「你到底怎么了?!」陶爸陶妈异口同声。

「我……我……」看着父母,陶淘实在难以启齿。

「你这个不像话的东西……」看着从小到大一直学业优秀、乖巧懂事的女儿,突然没了平日里的活泼伶俐,陶妈是又气又痛,骂到一半就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了。

「我女儿还小,可你年纪已经不小了,你怎么能这么对她?!现在你让她怎么做人?」陶爸的怒火直指林宇阳。

「对不起,伯父,是我的责任,但我是真的爱她,我要娶她。

」他还是一样的态度。

「娶她?你以为搞出问题我们就会同意你这样一个年纪比她大那么多,已婚还有孩子的人娶她?你哪里有资格说娶她,你做梦!」陶爸说得斩钉截铁。

「不管怎么说,我现在是单身,陶淘已经有了我的孩子,我一定要娶她。

」他的口气也开始强硬了。

「这种丑事我们不会允许它继续发展下去的。

」陶爸的口气更强硬:「这里没有你的事了,请你离开我们家,我们的家事我们自己会处理。

」说完,不由分说就开始赶人。

陶淘看着林被家人推搡又不敢抵抗的样子,就对他说:「你先回去吧,我要好好和爸妈谈谈。

」林宇阳有些不放心,但又实在招架不住陶爸的推搡,只好说:「那我先下去等,你谈完了告诉我一声。

」等他走后,客厅里突然安静了,半天都没有人开口。

终于,陶妈出声说道:「陶淘,你自己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怀孕了。

妈妈,对不起……」陶淘话没说完,就哭了起来。

「你是对不起父母,但你更对不起你自己啊……」看到平时活泼开朗的女儿这副六神无主的样子,陶妈也哽咽了。

「这个孩子不能要,你也不能嫁给这样的人!」陶爸余怒未消。

「可是……可是医生说要住院……」陶淘期期艾艾,把病历给了陶妈。

陶妈接过去看了病历,忍不住叹道:「你个傻孩子,平时看着挺机灵,怎么这种大事这么糊涂呢?」陶淘不敢吭声,只听陶妈又说道:「你真的想留着这个孩子?真的想嫁给他?」她想了想,摇了摇头:「妈妈,我也不知道,我心里好乱。

」「你先回自己房间去休息下,我和爸爸商量下,再看这个事情到底怎么处理。

」她朝陶爸使了个眼色,两个人走进了他们的房间。

陶淘回到自己房间,和衣躺在床上,她觉得心乱如麻,完全理不出头绪。

她还不想结婚,更没想过当妈妈,可是她也不想做手术,她既怕疼,又担心会有什么不良后果,更不愿意背负那种犯罪感。

正胡思乱想着,手机响了,是林宇阳打来的:「陶淘,你好点了吗?你爸妈怎么说?」「他们进房间商量去了,我爸还是很生气,我这次真的是伤到他们了……」她说着,眼泪又下来了。

「乖陶淘,是我不好,你别哭了,对身体不好。

」他温言安慰她。

「我不想结婚。

」陶淘拿他撒气:「我爸不会让我嫁给你的。

」「爸妈那边我来做工作。

宝宝你可不能不站在我这边。

」林宇阳一要哄她,就「宝宝、宝宝」地叫她。

「什么爸妈?那是我爸妈,你别来烦我,让我好好静一静。

」她说完就挂了电话。

现在,她倒有点后悔以前跟父母提过林宇阳。

那时,她是为了打消他们对她兼职的顾虑,所以把他已婚,还有一对双胞胎儿子的事情告诉了陶爸陶妈,哪里知道现在想瞒都瞒不了,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接下来的几天里,陶爸是见了陶淘就鼓眼睛,吓得她不敢出现在他面前,基本都躲在自己房间里。

倒是陶妈知道女儿孕吐,额外做了些清淡滋补的给她端到屋里吃。

陶淘见了,心中更是惭愧,往往是边吃边掉眼泪。

饶是如此,她仍然敏感地发觉父母的神色有了转变。

第二十一章选择到了腊月24小年过后的第三天,等陶淘家里突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程琅的时候,她才明白爸妈的变化是因为什么。

得到陶爸陶妈的许可后,他带着陶淘出了门。

已经是好些天没出门的陶淘,倒是没有心思东张西望,她默默上了程琅的车,等他把车开到他们以前常去的东湖边上,她顿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怅然。

程琅停好车,看着眼前波光粼粼的湖水,半天才艰难开口道:「你跟那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陶淘不敢看他,只低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老不接我电话,我只好打到你家,跟叔叔阿姨聊聊,前几天,他们告诉我,你出了事,」他停了好一会儿,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句:「你怎么和他在一起的?」「没怎么,就是认识了,然后就在一起了。

」她答得毫无底气。

「不是说好了等我一年的吗?」程琅的声音越来越低。

「我可没有答应。

」这次陶淘回得很快。

「你……」他被噎得难受,停了好久,才接着说道:「我在北京的时候,每次人家问我有没有女朋友,我都说在老家就找好了。

当我构思画图累得快垮掉,受气受得想摔东西走人的时候,我就想着再坚持一下,等稳定下来就可以接你过来。

」他转头看着陶淘:「你知道吗?只有这种时候,我心里是快乐的,每次想着你,就觉得又有了动力和干劲。

想给你打个电话,晚了怕影响你休息,白天又怕你在上课,好不容易等到合适的时间,你不是说累了就是说有事,根本说不上几句。

」程琅伸手握住了陶淘的手,继续说道:「我总想你又是在使小性子,也没多心,哪晓得……哪晓得……」他说不下去了。

陶淘觉得他的手都在抖,她的心也跟着抖了抖,开口道:「你走了以后,也不写信给我,电话又打得少,我心里不舒服,自然想出去玩,散散心,就认识了他,后来,慢慢就……」程琅听不下去了,出言打断她,喃喃道:「人家都说情侣分居两地,男的最容易变心,可是为什么我没变,你却变了呢?」「对不起嘛,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我自己都稀里糊涂的。

」陶淘说的倒是实话,她从未看过程琅颓唐的样子,心里也很难受,眼泪不知不觉就下来了。

「那现在呢?你打算继续跟他在一起?你就……」他顿了顿,软着口气说:「你就不能再变回来吗?」看到一向骄傲的他居然能说出这种求恳的话,陶淘实在不忍心,几乎点了头,可是突然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她的话就硬生生打住了。

陶淘的沉默让程琅的手不自觉地越握越紧,紧得陶淘都觉得痛了,她挣了挣,手腕却被一股大力一拉,整个身子就栽进了他怀里。

程琅抱着她,像是想把她揉进身体里,陶淘顺从地贴在他身上,感受着他久违的温暖气息,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不停地掉落下来,浸湿了他的外衣。

不知道过了多久,程琅才渐渐松开她,重新发动了车子,把陶淘送回了家。

到了她家楼下,他沉声开口:「我不想见到那个人,我怕见到了我会忍不住揍他,你替我告诉他,如果他敢欺负你,我绝不饶他!」陶淘没做声,打开车门下了车,却听到身后低低的一声:「陶淘,我爱你。

」她忍不住转过头来看他,他也看着她,眼里满满都是复杂的情意:「我从来没有说过这句话,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对任何人说。

我一向觉得这句话很矫情,但我一直以为你会懂。

我知道已经来不及了,可是……可是现在我很后悔,我应该早点跟你说,」他停顿了一下,深深凝视着她,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又说了一遍:「陶淘,我真的爱你。

」陶淘心中五味杂陈,她看着他,只低低说了声:「我知道,我也是。

」就转头冲进了楼里。

看到陶淘回来,陶妈有丝希冀地看着她,她没有跟妈妈说话,径自进了房间,把妈妈失望的眼神抛到了身后。

过了一会儿,陶妈打开门,进了陶淘房间,看她趴在床上,肩膀一抽一抽。

陶妈叹了口气,在床边坐下来,轻轻拍着女儿的背,说:「程琅是你爸爸叫他回来的,他可是请假提前回家的,怎么了,程琅不肯原谅你?」陶淘摇摇头:「是我没脸答应他。

」「你这傻孩子,你不是喜欢他的吗?难得他这么喜欢你,听你爸一说,立刻请假回来,还跟我们保证只要你肯跟他去北京,他绝不会介意这件事。

」陶妈说:「程琅这孩子我和你爸都很喜欢,以前我就怕他对你不是太用心,现在他能这样,我们倒放心你去北京了。

」听到这,陶淘翻身坐了起来:「妈妈,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

我知道他喜欢我,也相信他现在不介意,可是以后呢?我工作这几年,看到社会上很多男的刚刚事业有成,就在外面花天酒地,程琅的性格又是喜欢交朋结友的,我到时候是管他不管?万一那时候他来跟我翻旧账,我肯定是受不了的。

」「唉——」陶妈叹了口气,这个也是他们做父母的顾虑,他们总是舍不得自己孩子受委屈的:「那你真打算嫁给姓林的?」「我也考虑了很久,如果做了手术,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万一手术不成功,我怕以后后悔。

」陶淘停了一会儿,接着说道:「现在对我好的这些人,像程琅,像斌斌(陶淘的青梅竹马兼邻居,算是她最长期的追求者),我知道他们以后肯定会发展得不错,可是我却不知道他们以后会对我怎么样,要是过个十年八年,他们变了心,我又有什么立场来说他们呢?而林宇阳已经离过一次婚,又有孩子,再离婚的可能性很低,我起码不用老担心吊胆地过日子。

」「这几天,姓林的托了不少人来做说客,看得出来他对你是有诚意的。

你爸还在气头上,他是最疼你的,你这次是真的伤了他的心。

平时看你聪明,结果大事上糊涂,」陶妈伸指戳了戳陶淘的脑门,接着说:「妈也找人去打听过了,这姓林的家里是工人家庭,父亲早年去世,只剩下一个寡母,还有一个姐姐,都是这个工厂的下岗工人,现在他两个儿子就是他姐姐在那里管,另外他有个弟弟刚刚大学毕业,还没有成家。

这样的家庭,你很难招架的啊。

」「我就算嫁给他,也不会和他们住,有什么关系。

」陶淘不以为然。

「傻孩子,即使不住一起,也不等于没有矛盾啊。

」陶妈知道一时也说不清,就只说:「你自己再考虑考虑吧,爸妈总是希望你幸福。

」事情果然不出陶妈所料,在陶淘终于点头答应林宇阳之后,按照当地的婚俗,应由男方家长来女方家提亲,可是林宇阳的妈妈和姐姐都没有来,陶爸大怒,立时便把林宇阳又挡在了门外。

他没有办法,只得打电话跟陶淘联系,说自己的妈妈和姐姐总觉得陶淘是造成他离婚的罪魁祸首,一时还接受不了她,让她给他点时间。

陶淘心里不舒服,但也没有说什么,她本来对这个婚姻就没有抱太大热情。

隔了一个星期,林家仍然没有家长登门,陶爸陶妈气闷在心,陶妈拉着陶淘的手,说:「他们家这样欺负你,以后肯定也不会对你好,你就做了手术算了吧,又不是非要嫁他不可。

」陶淘倒是坦然,反过来劝他们:「这也不是坏事,林宇阳心里内疚,想必会对我更好。

我还真的不在乎他家人的态度。

」看陶妈还想再劝,她又说:「你们也别劝我了,嫁给谁都难免有不开心的时候,如果是我自己选的,再不好我以后也不会怪你们,而我要是听了你们的,万一不好,我就会怪自己当初不该听你们的。

」她又打电话给林:「我知道你妈跟你姐的态度了,她们不来,我爸妈面子上过不去,这婚礼就别办了。

」「陶淘——」电话那头,林宇阳急了,「你——」她没让他说完就打断了他:「你放心,我不是反悔不嫁你,我只是说如果双方家长都不参加,这婚礼就别办了。

真的,我不在意这些形式上的东西,也不想让你为难。

」陶淘把她这句话实行得很彻底。

她不仅没有筹办酒宴婚礼,就连婚纱、结婚照都没有去准备。

她是不喜欢麻烦的人,去年哥哥结婚的时候,她作为伴娘,差点累脱半条命,之前陪着照结婚照都忙了足足一天,从大清早5点多钟去化妆,弄造型,到出外景,一直忙到晚上,四处奔波,饭也是草草塞了点,当时她就决定以后坚决不这么折腾自己,看到哥哥化妆、摆姿势的不耐,再看到嫂子穿了一天高跟鞋,累得不仅脚抽筋,连嘴角都快抽筋了,她由衷地同情他们,这哪里是甜蜜浪漫,这简直是劳命伤财啊!现在,有这么充足的理由可以逃避这些麻烦,她心里是巴不得的。

结果,陶爸陶妈和林宇阳又都觉得她是懂事,顾及他们的感受,于是更心疼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