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锁爱玩偶妻第17部分阅读(1/1)

插手之事。由此可见,此事无关其他,应只是冲着你们而去的。不管怎样,你们必须留在府中,这样我方可保证你们的安全。”

“不,我们麻烦将军的,已经够多了,我们还是”俞碧荷亦知他所说的在理,可她不能再呆下去。进宫献艺的日子马上就到,倘若再住下去,她怕他会阻止自己进宫。

“你放心,进宫之事,我不会再阻止。留你们下来,完全是希望你能平安。”杨宇轩一眼便看透了她的心思说。

抬头望着他,俞碧荷很难确定他的话是真是假。他是曾是那么的骄傲,会轻易说放手吗

“我向你保证,待进宫那日,我会亲自送你到内务府衙,这样你还不放心吗”看到她眼中的怀疑,杨宇轩保证道。

已再无执意离去的理由,亦不愿哥嫂因自己再受到伤害,俞碧荷只好在忐忑中留了下来。所幸的是,他并没有食言。进宫那日,他便早早备下了马车,欲送她去内务府衙。

第八十三章 再遇毒汤

因担心,温启良夫妇执意相送,欲一同跟去内务府衙。

俞碧荷拗不过,最后只好让他们随行。

“妹子,你一人进宫可得当心啊。”马车内,萍儿紧握她的手,担心地说。

“是啊,妹子,那个娘娘也不知是否真是宫中的娘娘,妹子还是得凡事多加小心。”温启良亦是担心难安。

紧握兄嫂的手,俞碧荷泪水涌上眼眶,“大哥,嫂子,你们放心好了,曼婷会小心的。”

“对了,你身上的伤怎样了会不会影响到你跳舞啊”温启良又问。

“已经没事了,大哥放心吧。”俞碧荷回。

“这伤倒是真没事了。要说啊,这将军拿来的药还真是管用,这才几天的功夫,妹子身上的伤连疤都没有了。”说起药效的神奇,萍儿满面笑容,亦为妹子身上不曾留疤而欢喜。毕竟女人对外貌,还是在意的。

在哥嫂的依依不舍与担忧中,马车来到了内务府衙前。

府衙门口,接到杨宇轩口信的内务主官,早已在等候。

“杨将军。”见马车驶至,内务主官上前,向与蓝仆并坐驾车位上的杨宇轩拱手唤道。

“王大人,一切麻烦你了。”杨宇轩从马车跳下,看了一眼身后正从马车下来的某人,对内务主官说。

“杨将军说哪的话,这是我内务府的职责。倒是下官让歹人钻了空子,让叶班主无辜蒙受牢狱之灾。在这里,王某向叶班主道个歉。”

最后一句,内务主官是对向他们走来的俞碧荷说的。

“王大人,您的话严重了,这是谁也不能预料的事,又怎能怪您呢”俞碧荷回。

“是啊,还真始料未及。只是可惜,让那败德之官给溜了,要不然,本官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王大人就无需自责了,发生了这等事,也不是你我所愿。只是这叶班主进宫的这两日,还望王大人多加照应。王大人是知道的,杨某已未在官场,即使殿下大婚之日亦在现场,但我毕竟只有双目之力,无法周全。”想起她在宫中可能遭遇的危险,杨宇轩担忧地交待内务主官。

“这是自然,杨将军就请放心吧,王某必让叶班主平安返回。”

在内务主官的保证下,杨宇轩目送那已他无缘的爱人上了另一辆马车。

“妹子,进宫后自己当心点。”萍儿亦与丈夫不舍地向俞碧荷挥着手,她一颗心总是悬在半空,着实不安。

“大哥,嫂子,你们放心,曼婷会照顾自己的,你们回去吧。”俞碧荷从马车窗内探出头说。

马车渐渐离去,杨宇轩望着远去的背影,内心只希望明日的表演能一切顺利。至于她献舞之后的事,他已无暇去想,更是无力左右。

进入宫中后,俞碧荷在内务主官的安排下,在一处别苑住下。

“叶班主,这处别苑是王宫节庆时,供外来献艺之人居住。但这次,本官已让人将这屋打扫布置一番,应能让叶班主居住舒适。至于安全,叶班主尽管放心,这深宫之内侍卫繁多,歹人应不敢冒然行动。因杨将军曾交待饮食方面亦需注意,本官已交待一负责送饮食的宫女,必以银针试过后,才可让叶班主食用。这样应可以确保叶班主在宫两日中的安全。”送俞碧荷至别苑后,内务主官说。

“给大人添麻烦了,叶曼婷在此谢过王大人。王大人设想如此周到,曼婷感激涕零。”俞碧荷向主务主官屈膝行礼,感激说道。

“叶班主免礼,其实本官所做一切,亦是受杨将军所托,不敢受禄。现在事情基本妥当,那本官就告辞了,叶班主今日好好歇息,明日便是殿下大婚,可得以饱满精神一跳啊。”

“那是自然,明日叶曼婷不会让大人失望的。”

“嗯,那就好”内务主官点了点头,转身而去。

“恭送大人”

送走内务主官后,俞碧荷望了一眼屋内,果然是一番用心布置。看着屋内别致布置,她露出一抹无奈笑容,无奈这权势世道,果然有了个将军在身后,在别人眼中,她便变得不一样了些。

夜,在俞碧荷的一日枯燥中降临,百般寥寂的她望着窗外,内心突感一片凄凉。曾经她还有着爱自己的父母,有着对自己百般袒护、情同姐妹的丫头凤竹。可如今,在这深宫凄凉的夜里,她却只有自己。在这样孤独的夜,她更加思念已远离自己的他们。但她也只剩思念,已再无相见的可能。

“喵”正当她为往事而悲痛时,一只黑白相间小猫从外跳上窗台。望着可爱小猫,俞碧荷露出一抹笑容,“猫咪,原来你也是一个人啊。”她说着伸手将它抱起,而小猫居然也没有逃去。

“猫咪,你怎么一个人到这里了你的父母呢兄弟姐妹呢你怎么不跟它们在一起呀要知道,能与家人在一起是多幸福的事,你怎么不懂得珍惜呢”俞碧荷对着小猫自言自语,看似在说小猫,实则在说自己,说自己以前怎么没珍惜过与家人在一起的时光。

正当她伤心落泪之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随着吱地一声门开,一宫女端着她的晚餐走了进来。

“叶班主,你的晚饭。”宫女说着放下托盘,而后从怀里掏出银针,在每盘菜中一一试过。见银针未变色,于是又说:“叶班主,奴婢都试好了,您请用膳吧。奴婢先告退了。”

待宫女退去后,俞碧荷放下小猫起身。走至餐桌前坐下,正欲吃饭时,她望了一眼一旁眼巴巴望着她的小猫。

微微一笑,她拿起小碟,勺上一些鱼汤后,放在了小猫面前。“吃吧,这宫里的汤可是一流,你也尝尝。”

小猫嗅了嗅鱼汤,向她喵了声后,便开始津津有味地舔食。

看着小猫贪婪的吃相,俞碧荷微笑着,突然,她的笑容僵在脸,她看到了汤上飘着点点碍眼的墨绿。她重回餐桌,勺起大碗里的汤仔细查看,那点点墨绿怎么看也不像汤中点缀。可一想,刚刚宫女试银针,自己亦在一旁,并没有看到银针变黑啊。

深深地叹了口气,自觉应是自己多心了。拿起小碗,她欲打算喝汤之时,突然想起了三年前自己曾中的毒。其实这两种物质原本无毒,只是在同食的情况,方可成毒。这是事后,她在李御医那听到的结论。

难道俞碧荷正怀疑之际,其身后的小猫很快便给了她答案。原本还在吃得津津有味的小猫,突然一阵闹腾后,四肢一蹬,便不再动弹了。

“猫咪,小猫咪”俞碧荷惊慌起身,轻轻摇晃着小猫,可这次小猫再也没有给她回以喵的叫声。

“来人哪,来人哪”俞碧荷向外喊道。

第八十四章 真是你

“叶班主莫慌,本官已差人去找验毒之人,很快便可查清汤中有毒之物。”得知消息,匆匆而来的内务主官安慰着俞碧荷。

其实俞碧荷自身并不害怕,想着欲将自己致于死地女人,心中恼怒不已。要不是这只小猫,今日横躺在地的就是自己了。

看了一眼全似无毒的饭菜,望着静坐无语的叶班主,内务主官纳闷不已。一个歌舞班班主到底是何来头为何会有人三番五次地,欲致她于死地而且此人必是来头不小,这才可能在宫中下毒于无形。

“王大人。”

正当两人各自发愣之际,一声音从门外传来。两人抬头,只见李浩提着药箱,跨入门槛,进了屋内。

“李御医你怎么会到此”内务主官纳闷地问。

李浩回以微微一笑,回头望了一眼身后跟着的小宫官,说:“是这样的,刚刚在外面碰巧碰到了他,得知这里发生的事。据小宫官所讲之毒,以往李浩也曾碰到过类似情况,所以就进来看看,看能不能帮到什么”

“既是如此,李御医快来看看,这汤里有何有毒物质,为何宫女试以银针却试不出来”听此,内务主官欢喜地说。

“好。”李浩走上前,无意中望向了静坐一旁的俞碧荷。他难以置信地瞪圆了双眼,实难相信三年前失踪的人儿,此刻竟在此处。

他的意外,早在俞碧荷意料之中。她不言语,也不假意问话,只是冷静起身,微微屈膝后,平淡地回以一微笑,算是打了招呼。

注意到身后的怪异,已站在餐桌前的内务主官回头,“李大人莫怪,她便是内务府选出的民间进宫献艺女子,是咱王城内最有名的荷花班的叶班主。”他向李浩介绍道。

“叶班主”李浩对自己所听更是吃惊不已,他望着她,实难想像此人是叶班主,而不是他熟悉的将军夫人俞碧荷。一样的脸庞,一样的五官,无论他看得如何仔细,他都没能看出有不一样之处。

“小女子荷花班叶曼婷,见过大人。”相对于他的吃惊,俞碧荷却一脸平静,她再次屈膝见礼。

此刻,李浩纵是再多惊讶,亦在她的平静中化去。他向她微微颔首后,向餐桌迈进,可内心还是不禁自问:难道真有如此相似之人

走进餐桌,李浩一眼便看到了那刺眼的墨绿,他勺起细细观看后,问:“今日这鱼汤是用何鱼所煮”

“回大人,是用鲤鱼。”自出事后,一直侍候在屋内的宫女回。

“鲤鱼那就没错了。这汤根本没毒,银针怎能试出”李浩说。

“没毒那这小猫”内务主官指了指一旁未清理出去的小猫尸体。

“我说的没毒是指这汤原本无毒,但经这汤中墨绿小沫一洒,吃入体内后,便成了毒。”

内务主官听李浩之言,依然是云里雾里,但李浩无心再解释,他转身问宫女:“这汤在御厨端出后便是如此吗”

宫女想了想后,摇了摇头,“不是,只是奴婢端饭菜来此时,遇到了御厨里帮厨的阿才,他对奴婢说,鱼汤应洒些鱼腥草会更鲜更美味。他当时说着便将手中草沫洒了进去,后来银针没试出什么,奴婢也就没对那件事在意,不以为然了。”

“那不是鱼腥草,而是甘草。”

“不是鱼腥草那阿才为什么要骗我”宫女惊讶地问。

“李御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此刻依然没听明白的内务主官问。

但李浩都没再回答他们的问题,他看了一眼对他所说并没有任何惊讶的叶班主,对内务主官说:“王大人,烦你派人去将那阿才捉拿,到时李浩自会告诉事情原委。”

“好,我这就派人去。”内务主官回着走出了屋外。

“你也出去吧,我想单独与叶班主谈一谈。”李浩对宫女说。

“是。”

待宫女亦出屋外,屋内只剩下了李浩与俞碧荷两人。

李浩望着一脸平静的她,“将军夫人。”他唤道。若是方才他只是怀疑,那么此刻他便是肯定了。如若不是她,别人必不可能对他所说,会如此自若。

对于李浩所唤,俞碧荷并不惊讶,对她而言,她也并不瞒他,在这深宫中,他必须找个可信任之人,而他便是最佳人选。

“李大人。”她回以一笑,唤道。

虽说心中已肯定,但听她如此一唤,李浩还是难免一惊,“夫人,真是你啊你怎么”

俞碧荷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李大人,我现在已是叶曼婷了,是荷花班班主叶曼婷。以前的我,早死了,早在三年被歹徒追杀而跳入海中时,便已死了。”

“追杀”李浩心头一愣,在内心终于找到了她会突然失踪的答案。“难怪。我一直自信夫人不可能身怀有孕还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夫人不,叶班主可否告知一二”

“嗯”俞碧荷点了点头,对他告知了所有。

夜色更加深重,在门等候的小宫女不禁靠在墙角开始打盹。

“真没想到,她竟如此毒辣。夫人以前曾帮过她,她却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加害夫人,实在让人气恼。也许,当初我就不该隐瞒她下毒之事。”听完全部,李浩愤怒、气恼、亦有内疚。他后悔当初不该自认事情已过去,而隐瞒了实情。

“李大人此话何意”俞碧荷不解。

李浩一五一十地告知了,他发现梅茜制毒之事。最后,他向她拱手致歉,他自认当初自己将事情说开,也许她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但俞碧荷知道,以将军对梅茜的信任,他是绝不会轻易相信的。而且,就算她知道了她对自己的恶意,她对她亦是防不胜防。

“李大人,曼婷想托你办一件事。”在李浩临走时,俞碧荷想起了在狱中所听之事。

“叶班主请讲,只要能力所及,我李浩必全力以赴。”

“帮我找到文珠。如果能将她救出,就请救出她吧,就当曼婷求你。”俞碧荷说着便屈膝相求,她不能再忍受看到有人因自己而受到伤害。

李浩急急将她扶起,“叶班主不必如此,此事李浩必竭尽所能。文珠是个是非分明,重情重义的女子,李浩若能找到她,必不会再让她遭受恶人折磨。好了,我得先走了,耽搁已久,再不走该让人生疑了。”看了看外面天色,他匆匆而去。

文珠的事,已有了些许着落,俞碧荷的一颗心总算感到一丝丝平静。接下来,她便是要全力跳好明天一舞,那一舞她必要以叶曼婷的身份辉煌重生,她要依靠自身优势,为自己赢来崇高权势地位。只有这样,她的仇才能顺利得报。

第二天,张灯结彩,举国同庆。王子皇甫少天与邻国朝阳公主的婚礼,在全朝民众的祝福下举行。

在漫长的王子婚礼仪式过后,台上响起了动人乐声,宫内舞娘开始翩翩起舞。曲终舞散,在几场歌舞结束后,一身穿孔雀舞衣,头插孔雀羽毛的蒙面舞娘,出现在舞台中央。

第八十五章 舞后昏厥

舞娘双手并列胸前,缓缓向上蠕动。在蠕动中,双手渐渐展开,柔软如柳枝的双臂在空中画着一道道波浪曲线,仿佛一只优雅孔雀在轻轻地扇动着它的翅膀。如此惊人舞姿,令全场所有人看得瞠目结舌。

“王爱卿,这就是你在民间招募而来的舞娘”皇甫裔尧亦是吃惊万分,他满心欢喜地问。

“是,王。她便是王城内,家喻户晓的荷花班班主叶曼婷。”

“哦”内务主官的话,引来皇甫裔尧的一阵好奇,他目不转睛地望着舞台上的身影,内心不由猜想:如此惊人舞姿,就不知那面纱下是何容颜

而坐在帝主身旁的王后,亦是震惊不已,虽早有耳闻,但她还是难免惊讶。望着将孔雀舞得如此神似的舞娘,内心亦是如奇,她面纱下是否真具有如将军夫人一般容貌如真是如此,那只怕不久之后,皇甫帝国又该多了一位娘娘。

台上的人惹来众人注视,亦惹得某人怒眼相望。梅茜望着那身姿,恨不能用目光直接将她杀死。几次三番的欲制她于死地,却几次三番地功亏一篑。

一曲栩栩如生的孔雀舞,在起舞人的双手并画孔雀头,及后翘脚将舞裙展开,呈现一孔雀开屏中结束。

在舞终的那一刻,俞碧荷在台上忤立半分,让自己的开屏孔雀,在台上呈现静态优雅后,才缓缓收势。

“好、好”见舞毕,皇甫裔尧忘情鼓掌,而其他人亦是纷纷附合,在掌声中大家纷纷议论,如此舞姿,可谓舞歌一最。

就在大家的一片叫好中,舞台上的俞碧荷却无力地向地面滑落。

见此,大家一片愕然。与皇甫穹杰同坐一桌的杨宇轩,更是紧张起身,欲向其奔去。可当他看到帝主亦起身奔去时,他犹豫地停下了。这大概就是她想要的,她需要的已不再是他的关心。心一阵阵抽痛着,眼睁睁地望着帝主将她抱起,杨宇轩转身落寞离去。

“将军、宇轩”好友的怪异尽落皇甫穹杰眼中,见他突然离去,他更是纳闷不已。

皇甫裔尧抱着佳人,欲向主殿方向而去。

“王,还是去东宫吧。”跟随身后的王后知其意图,说。

看了看怀中佳人,是啊,抱去主殿的确不妥,毕竟她还是只是一名进宫献艺的舞娘。皇甫裔尧说不清内心为何如此紧张,以至乱了分寸,他只知自己已在方才一舞中,被她深深吸引。

抱着佳人向东宫走去,在进殿之内,匆匆对王后说:“王后,派人速去请御医。”

“已经让人去请了。”王后回着随王进殿,引着他来到一寝室。

将佳人轻轻放至床榻,皇甫裔尧望着那蒙着面纱的脸庞,内心是既好奇又紧张。看着舞台上翩翩起舞的她,他能感觉内心的那种心动,可是这面纱下面会不会是一张让他大失所望的脸呢

伸手欲除去其面纱,可终在碰至面纱时,他将手缩了回来,“王后,将她的面纱摘下吧,这样盖在脸上,对她的呼吸不好。”他起身对王后说。

王后无奈地看了一眼失常的帝主,她坐在床沿,伸手轻轻掀开了舞娘脸上的面纱。

脸,随着面纱掀开,渐渐呈现在众人眼前。当看到一张美丽的熟悉脸庞时,皇甫裔尧难以置信地望着。真的是她吗

此时,李浩手提药箱而进。皇甫裔尧见其,“快,快快给她看看,因何而晕倒”

“是,王。”李浩回着便上前,把了把脉,“王不必担心,叶班主只是有些气虚体弱而已,没什么大碍。”

“气虚体弱好好的一个人,又不是什么贫苦人家,不缺吃不少穿的,怎么会气虚体弱呢”皇甫裔尧问。

帝主的紧张,李浩尽落眼中。看了一眼依旧昏迷的俞碧荷,也许,她需要帝主更加小心的庇护,这样定能令她少些灾难。

“回王,据微臣所知,叶班主在进宫之前,曾因被污欲进宫图谋不轨,而被抓至刑部受了鞭刑。”李浩将昨夜所知说出,“而且昨夜在宫中,叶班主的饮食中也被下毒,所幸的是吉人自有天相,一只突然闯进的小猫,令她避过了一劫。叶班主大概就是因鞭伤和昨夜所受惊吓,才会造成今日的气虚吧。”

“李御医是如何得知这些的”王后对其所说质疑。而帝主亦是半信半疑中。

“回王后,因昨夜在别苑验毒的便是微臣。当时微臣亦是好奇,叶班主只是一民间舞娘,怎么会在宫中遭人下毒经微臣一问,叶班主才告知,她在宫外便曾被污而抓至刑部。”

“照大人所说,想害叶班主的是宫里人那投毒之人可否抓获”王后又问。

“这具体事宜,微臣并不清楚,此事是内务府王大人操办”李浩望了一眼帝主身旁的内务主官。

内务主官见其望来,他接下了话题,“回王,欲害叶班主之人是否是宫中人,微臣并不清楚。但投毒之人却在王宫中当差,便于昨晚抓获,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皇甫裔尧问。

“只可惜此人已自尽身亡,微臣无法查出指使之人。”

望着床榻上面色苍白的人儿,皇甫裔尧是既心疼又好奇,外加担心。心疼她所受的苦,好奇她那张与某人几乎无异的脸庞是否只是巧合担心她下次是否无法像这次这般好运,可以躲过歹人的暗算

“你们都出去吧,让寡人在此单独呆一会。”他对众人说。心乱如麻的他,想要好好理理头绪。他知道自己此刻想要什么,只是一切来得太快,他有些难以确定。但一切都在床上人儿苏醒的那一刻,渐渐明朗。

在她苏醒并望向自己的那一刻,皇甫裔尧明显地感觉到了内心强烈悸动。

第八十六章 尘埃落定

“醒了可有哪里不适寡人唤御医进来给你瞧瞧。”皇甫裔尧眼中殷殷之色,怜爱尽在言语中。

听其已自唤寡人,俞碧荷可以当是初认帝主,她微微起身,“谢王怜爱,曼婷已经没事了。”

见其起身,皇甫裔尧慌忙阻止,“好,没事就好,你躺着不要乱动。御医说你气虚体弱,这几日便在宫中养着,至于荷花舞楼那边,寡人呆会便派人去告知你兄嫂,这样可好”

帝主的小心询问,令俞碧荷内心微微一震,帝主待她果然如从前那般。从而对这个对他而言,与她相似的女子亦似从前,内心泛过一丝丝感动,但只是在一瞬间,她平静地回:“这王盛意,小女子定是不敢违背,只是,曼婷乃宫外女子,在这宫中又非亲带故,这样贸然居住只怕不合常理。”

“无碍,寡人金口玉言,只要寡人愿意,此事便合常理。”

俞碧荷深知帝主之言不假,只要是他所愿,天下几乎可说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再无拒绝理由,她便垂视轻轻点头。

在宫休养之事,就在俞碧荷点头那一刻敲定。皇甫裔尧向门外唤来侍卫,吩咐上宫外知会其家人一声。再交待了御医要帮其细心调养后,他便离去。毕竟今日王子大殿还未结束,他实不宜就此隐去。

帝主抱着舞娘离去一幕,在宴会的官员中还是引起不少波澜,众官员已无心再观节目,只在底下窃窃私语。见帝主王后返回,所有人都立即停止议论,专心看着台上表演,可私下却还是忍不住猜测。

而将方才一幕尽落眼中的梅茜,此刻脸上已是生硬如铁,见帝主愉悦神情,她知事情已往她最不愿的方向发展。

在众人的各怀心事中,王子婚庆终于夜幕降临下结束。

“太可气了,没想到千拦万阻的,还是让她与王见了面,这下只怕很快就可以驻入后宫了。”回到傲梅宫,梅茜轻捶桌面,心中是说不出的不甘。

可纵然心有不甘,她还是无法阻止事态发展。

自俞碧荷在东宫偏殿休养后,皇甫裔尧日日进东宫,明着说是看望王后,实则大家心里都明朗,那只是帝主的托辞罢了。

在宫休养期间,俞碧荷补药日日不曾间断,再加帝主的时常问候,让她感觉自己大仇欲报有望,因而内心宽慰不少,她的脸色自是一天胜过一天。当然,因住在东宫,王后自是对她关心不少。

然佳人养病期间,皇甫裔尧除了日日探望,私下亦是做下了不少功夫。他差人好言令劝温启良将舞楼关闭,重开它业。毕竟将军来尊贵如妃的娘娘,不该从一舞楼内出阁进宫。

除此之外,他还赐于温氏豪宅一座,金银无数,以供他们修饰门面。

而温启良夫妇得知圣意,自是欢喜接受。可内心却不由得为妹子担忧,不知妹子对进宫之事是否乐意。

温家突得如此荣耀,则是羡煞了旁人,哪知他们此时苦楚,连连道贺。

然而对某人心思的猜测,不仅仅是温氏夫妇,还有那为此事作了诸多安排的皇甫裔尧。

于是这日,王后照往日进偏殿看望,一阵嘘寒问暖后,她突然话峰一转说:“叶班主住我东宫也有些时日,本宫却好像除了知你是城内荷花班的班外,对你是一无所知。”

俞碧荷一怔,不知王后突说此话是何意,正当不知该如何回答时,王后又开口,“叶班主莫慌,本宫只因你与本宫相识的一故人极其相似,因而对你难以有些好奇。就不知叶班主独自一人进宫献舞,家中除了哥嫂,可有婚配之人”

说至此,俞碧荷总算明白了王后真正的用意,她假意不知,行礼回话:“回王后,曼婷自幼是哥嫂抚养成人。早前些年,哥嫂总是忙于生计,也没能顾得上曼婷的婚姻,此事也就耽搁了下来。直至前几月,我们进城开了舞楼,日子这才慢慢有了起色。但事业刚起,我哪里有心思起那事”俞碧荷显出一片娇羞,这未嫁女儿家该有的心思,她也必须做全了。

“那,言下之意便是未曾婚配。就不知叶班主可有中意之人”

帝主曾对王后说过,以前他不会做出强迫将军夫人之事,今日他也想知其心思,然后再下定论。故而,王后有此一问。

俞碧荷轻轻摇头,“没有,兄嫂未能顾及,曼婷自身也不敢有逾越,所以”

此话再明了不过,问了自己想问之事,又得到了如帝主所愿的答案,王后亦是难免欣喜,她起身笑说:“本宫还有事,先走了。叶班主需好生爱惜自身,别再让自己有所闪失了,现在可是有人会比你自身更加心疼的。”

王后话毕,在俞碧荷的恭送中,出了偏殿。待王后走后,俞碧荷内心一片凌乱,事情正一步步向自己所想进行,可她却有了些许难安。但想起父母与凤竹的大仇,想起两日前,李浩在给她诊脉时,悄声说的话,她便再无犹豫。

那日,李浩在四下无人时,利用诊脉之机,悄声说:“文珠姑娘如今在洗衣坊内。洗衣坊的嬷嬷受梅妃收买,日日对文珠施以鞭责。文珠的处境可谓生不如死,李浩趁嬷嬷不在时,曾偷偷进去看她,挽起其衣袖,只见那袖内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见其悲凄,李浩自问男儿身也难免看着心痛。

“那大人可有替她医治。”俞碧荷自是急切。

“看了。给她留下了去伤药,可那终归不是救她之法。李浩知夫人今日所做之意,还望夫人早日心承所愿,也好借吾王之手,将文珠救出苦难。”

“那是必然,如若不把她救出,我这辈子也会难安。”

听她保证,李浩露出一抹欣慰笑容起身,“李浩果然没有看错夫人。今后夫人在宫中若有用得着李浩之处,李浩必将竭尽所能。”

一切盘算已基本尘埃落定,俞碧荷便想着寻找机会向帝后言明出宫之事。她知道此时便是离去的最好时机,离去只为换个方式返回。

第八十七章 难言痛楚

果然,帝主便没有阻止,反而高兴地让福杰带上侍卫,送俞碧荷返回。

当俞碧荷回至原先舞楼时,大吃一惊。她面前舞楼早已变样,舞楼招牌撤去,已是荷花酒楼。楼内亦是焕然一新,重新整装过。

俞碧荷纳闷回头,望向随她一同入内的福杰。

“这些都是王的意思。王的心思,叶小姐想来已然明了,应能明白王所做是何意”见她望来,福杰便解了她的疑惑。

他已然不唤班主,而唤小姐,俞碧荷又岂能不知,她悠悠环视已是高雅华丽的楼内,只听福杰又道:“除此之外,福杰承王之意,还有一事需问叶小姐。”

“讲。”俞碧荷道。

“王的意思是说小姐的姓氏可否重改父姓否则宫中难以给温公子定位”

福杰所说的定位,已将帝主之意挑明。此事原本帝主可直接做主更改,想来必是极在意她的感觉,才会如此。

俞碧荷心中一暖,亦知帝主此举亦是试探,试探她是否愿意进宫侍驾,所以才会由福杰问出。怕是万一她不应承,才不落个抗谕之罪。

如此用心,若说不感动定是骗人,但俞碧荷依喜怒不形于色,只是轻轻点头,算是应下了。因她没忘自己要进的真正目的,她已无任何心力去为心外之人感动。

见其应下,福杰不由轻松了口气,拱手道:“既是如此,那福杰回宫复命了。”

挂着温府的豪宅内,开始人声鼎沸,城内各个大臣都差人送来贺礼。温家夫妇在人来人往中,应接不暇。他们已从一介渔民,瞬间成了皇亲国戚。可这样的殊荣对他们而言,并不享受。

每每夜幕落下,萍儿总在厅堂捶着站立一天的腿,说着:“这一天笑得我脸都酸了,站得我腿都快断了,这人怎么就这么多啊”

“好了,别这样絮絮叨叨的,别人想这样也想不到呢。我们要不是托了妹子的福,别人能这样能咱们吗”温启良皱眉道。

但坐一旁的俞碧荷知道,他亦是甚烦如此应酬,说那些话也只是说她听,以宽她的心而已。微微一笑,她说:“嫂子再忍忍,京城里的达官贵人都来得差不多了,过两天就不用这么应酬了。”

“妹子怎知来得差不多了”萍儿满是惊讶。

“这过两天我便该进宫了,该来的这两天都会来的。”俞碧荷犹豫着回。其实她知道的原因并不是这个,而是看过礼单后得知的。自己曾是阁老千金、将军夫人,对这城中达官贵人她当然略知一二。

听其言,萍儿悲上心头,几年的相处,已让她们亲如姐妹亦如姑嫂。她上前,握上她的前,“妹子,这一别,只怕咱们想再见面,只怕没那么容易了。你独自一人在宫中,一定要谨慎小心,多多保重”

“是啊,妹子,哥嫂虽不知你为何要进宫,但应是你落海之事有关。你的过往,哥嫂从不曾过问,我们只希望妹子今后在宫中平安无事。”温启良亦是满面愁容,想是猜出她进宫之行必有凶险。

俞碧荷亦是动容,泪光在眼眶中闪动,“大哥、嫂子,你们放心,曼婷必会谨慎行事,小心处理的。”

正当三人悲悲相视时,一家丁突然来报,“少爷,门外有一官人求见,他说他姓杨。”

“官人”三人微微一愣,温启良脑中灵光一动,看着她们二人道:“必是杨将军。”他又对家丁道:“快快有请。”

知杨将军来府真意,温启良望了妻子一眼,两人会心悄然离去。

俞碧荷呆立堂中,望着堂中松柏盆栽兀自出神。杨宇轩站在门前望着她的背影,眼中是不舍、悔恨、无奈、亦有些疑惑。

隐约感觉身后的注视,俞碧荷回头,四目相碰,她瞬间闪过,“杨将军来了,不知将军夜间来访,所谓何事啊”她问得从容,问得自在,就像自己与他确不熟识一般。

“真的要进宫吗难道回来就是为了进宫吗”杨宇轩问得直接了当。

俞碧荷知道,她的身世终归是瞒他不过,她改换身份,只为给自己找个可以进宫的源头罢了。

“是。”稀字如金的回答。

杨宇轩心如撕裂,“为何难道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就不能重新开始吗”

“凤竹已经没了。”俞碧荷凄凄道出,答非所问,却也给了答案。

她的话,令杨宇轩大惊,“怎么会三年前你出走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出走”俞碧荷冷笑一声,不再言语。是出走吗她自问。

三年前的事历历在目,她克制压抑的心,猛猛抽痛,她转身背对他,“将军请回吧,我累了,该歇了。”

“你我之间当真一点情份都没有了吗”望着冷漠的背影,杨宇轩痛不能言。

“情份何来情份我是温曼婷,是帝主即将册封的王妃,这已是王城内人尽皆知的事。素不相识的两人,谈何情份”

她淡漠的言语,杨宇轩已了然于心。已不能挽回,强求也没用。

“好,我明白了。还望入宫后,事事小心。种种迹象来看,对你不利之人不愿看到你进宫,这也就保不准你进宫后,他不再另下毒手。”他无力地交待,语中是道不尽的担忧。

因得知俞碧荷在宫外的遭遇,在她出宫后,皇甫裔尧便派了重兵把守温府,因而她平安地等来了进宫之日。这日,温府内张灯结彩,一片喜气。知事已定局,原本忧心的温启良夫妇,此刻亦是笑脸迎客。他们只能在内心默默祈祷,妹子进宫后一切平安。除此之外,他们已别有它法。

在一片人来客往中,进宫吉时已到,封妃仪仗在府外等候。绕过两条街的庞大仪仗,代表着这位新封妃子在帝主心中,非比寻常的地位。俞碧荷知道,这是皇甫裔尧给她的最大荣耀。她想,这个坐拥本朝所有女人的男人,对她也许真有那么些真心,才会如此待她。在宫中的日子,想来他已肯定了自己的身份,毕竟这对他而言是轻而易举之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