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锁爱玩偶妻第2部分阅读(1/1)

前头,自说自话的习惯。

“凤竹,其实我是想告诉你,我是真的不记得你了。对你、对这里,我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但她该说的还是得说。

凤竹抬头望着自家小姐,仿佛她家小姐说的是外星语言般,她一脸的茫然。

“凤竹,我跟你说的话,你听进去了吗”见凤竹半天不反应,叶曼婷又问。

“小姐,你在跟我开玩笑,是不是”凤竹从茫然变成了紧张。

“没有。我是说认真的。”

凤竹的最后一点希望被无情地打破,她不知所措地望着自家小姐,许久后才说:“小姐,我这就给你找大夫来,大夫一定可以医治好小姐的。”她说着便急急起身。

“凤竹,你不要这么慌张好不好”叶曼婷及时拉住了她,“你听我说,其实我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过去,并不是对每一个人来说都很重要,我觉得我现在这样挺好的。”

白天的那么一闹腾,叶曼婷也基本了解了她这个肉身的处境。有个这么强悍丫头,完全是因为主子的难堪处境。会走上人生绝路,她想她以前的生活必定诸多不如意,才会对生活失去了信心。

有过这样的人生,不想忆起从前,那也是人之常情,叶曼婷觉得以这个说服凤竹,应该最有用。

果不其然,凤竹没有坚持,她转过身跪握着她的手,“小姐,如果你真的不愿想起过去,凤竹不勉强您。但您一定要答应凤竹,如果感到哪里不适,一定要告诉凤竹。凤竹会去帮小姐找最好的大夫,绝不会让小姐有一丝一毫闪失。”也许太心疼小姐的遭遇,凤竹说着不禁渐渐哽咽,泪水亦决堤般涌出。

泪,从叶曼婷微笑的眼中滑下。凤竹的伤心,触动了她,凤竹的忠诚,感动了她。看着如此爱主护主的忠仆,她亦不禁泪流,“傻丫头,哭什么呀我不是好好的吗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我绝不会再让自己有所闪失,所以你也不要再这么担心我。只是以前的事我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所以你还是得告诉我一些基本情况。比如我的身份还有得重新认识身边的人和事,至少得让我知道我与他们之间的关系。”

虽不想知道肉身的太多过往,但一些最基本的人与事还是得知道的,她毕竟得以她的身份生活下去。

“是,小姐。”

凤竹在叶曼婷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坐在一旁,抹了抹眼泪,她开始讲述着。

从凤竹的口中,叶曼婷知道了她所处的朝代,是一个历史上根本不存在的朝代皇甫帝国。如其名,这里的统治者是皇甫家族,皇甫裔尧是当朝的帝主,有两个兄弟,一个已英年早逝,一个是当朝爵爷皇甫穹杰。

因为好奇这个不曾出现在历史中的朝代,叶曼婷不禁问了一些这里的历史,前朝往事。一问她才发觉,原来不存在的不仅仅是这个朝代。这里是另一空间,在另一异次元。他们的历史、他们的文化、他们所有的一切,都与我们没有任何交际。

她的肉身叫俞碧荷。父亲俞年立是当朝阁老、一品大员。她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因当朝统治者王的保媒,她嫁给了朝中的沙场英雄杨宇轩将军。

至于王为何保媒,她又为何而嫁,还有她在将军府为何会受到如此待遇,她不想问,亦不想知道。她需要知道的只是她现在所处的最基本情况,其它的,对她而言并不重要。

但有件事,她却不可不理,亦不可不想。

从此以后,叶曼婷就是俞碧荷了。不管她愿不愿意,这都已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她活在她的皮囊下,她以后也只能是她了。

屋内,已了解自身处境的叶曼婷,随着凤竹笨拙地刺绣着。原本连扭扣都缝不好的她,总时不时地挨上一针。

屋外,看着因疼痛拼命甩手的她,杨宇轩紧绷的脸不禁舒展。微笑的同时,内心亦疑惑,她的表情何时变得如此丰富。

从他进入院中,她与她的丫环便唱着双簧。她时而皱眉,时而微笑,虽听不到她说什么,但杨宇轩还是不禁好奇,她到底说了什么,让她的丫环会如此一惊一乍。

想着,他的脚步竟不自觉地向屋内迈进。

进了屋内,脸,又习惯性地绷起。

“将军”见突然进屋的将军,凤竹急急起身。

抬头望了一眼,那似进门讨债的男人,叶曼婷不,应是俞碧荷不甘愿地起身,“将军。”

她嘴里喊着将军,可双眼却望向别处。白天的一幕,外加肉身的处境,所有一切都在告诉她,这个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看了一眼不甘愿的脸庞,杨宇轩望向凤竹,示意她离开。

将军命令,凤竹不敢不从,担忧地看着小姐,她慢慢地退了出去。

“你在怨我”看着对他视而不见的脸,杨宇轩眼冒火花,问。

不想他竟会问出此话,俞碧荷一脸惊讶抬眼,“我没有。”她没有惹他的必要。

“没有哼”杨宇轩冷笑一声,突然伸手捏上她的下巴,用力按下,“你看看你那张脸,是没有的模样吗”

第六章 摆设又是摆设

男人手中传来的力量,让俞碧荷只感下巴欲裂,难忍疼痛,她泪水流出。

“放开我”她双手用力地掰着那手掌,双眼恶狠狠地瞪着他。她见过无情的,却没见到无情到这般的。她这才死里逃生,他不但不给安慰,不感到愧疚,居然还这般理直气壮地要她无怨。

见到她眼中毫不掩饰的愤怒,杨宇轩着实一惊,此刻他仿佛感觉她并不是他的夫人俞碧荷。她眼中的愤怒,她疼而不求饶的倔强,是以前的她从未有的。

莫名地,一丝心疼在心间闪过,他松开了手,放开了她。

“很疼”看了一眼那已近似淤青的下巴,杨宇轩忽然问出他从未想过的话。虽然语气依然僵硬,虽然只有短短的两个字,但他却问了。

“能不疼吗要不你试试”俞碧荷轻抚着疼得欲裂的下巴,愤怒地说着,泪水却瞬间滑落。

愤怒在泪水的陪同下就成了委屈。

“我”杨宇轩结舌,“我看看。”说着,他便扬手,想要看看起那受伤的下巴。

“不要碰我。”俞碧荷用力将他的手推开。她可不要他的假好心,弄伤人的是他,现在装好人的又是他。

“你”难得的关心,不想被人硬生生地推了回来,杨宇轩的怒火顿升极点。

“俞碧荷,你不要不识好歹。本将军只是对你客气点,你还真把自己当成那么回事了我告诉你,你永远都是这府里的摆设,永远都成不了我杨宇轩真正的夫人。”他抓住了那只推他的手,恶狠狠地说。

他说完便用力地将她的手甩下,转身离去。

摆设又是摆设

想着那可恶的字眼,俞碧荷说不出的气恼。这男人,他非得这么可恶,非得把她贬成一文不值,他才甘心。

“有病谁稀罕当你的夫人了你当你自己是谁呀我非得这么巴着你、赖着你,做你的夫人。”轻揉着被捏疼的手腕,俞碧荷小声地咒骂着。下巴的疼痛告诉她,她不能再惹那男人,否则受苦的只会是自己。

愤怒离去,走出主院院落,杨宇轩回头望了一眼屋内,不禁为自己方才的失态而纳闷。他这是怎么啦对那原本厌恶的女人,却有了一种不自觉想要接近的感觉。

也许是不习惯她突然的转变吧。他为自己怪异行为找了个可信的借口。

自那晚后,杨宇轩便开始忙于与国舅押解战俘回朝事宜。虽时常在府中晃动,却总忙得见首不见尾。

而俞碧荷却因下巴的淤青,日日躲在房中。

看着镜中的自己,她便不由想起那可恶的男人,她真恨不能永世不与他相见。

经过几日的筹备,杨宇轩终于安排好了一切事宜,即将踏上邻国之途。

那日清晨,他在姚芬芳的依依不舍中骑上了马匹。

上马后,回头望了望再无人出现的大门,心中不禁一丝失落划过。以前他若要出远门,俞碧荷必会早早在这大门外,等着相送。虽然他每每都不曾将她放在眼中,她却甘愿默默注视。

“将军,将军还有什么落下的吗”

在姚芬芳的唤声中,杨宇轩回神,没有给小妾回应,他一挥马鞭,朝宫殿方向奔去。

主院内,俞碧荷站在窗前,深吸了口气,只感清新空气顿入心肺,洗涤了一切烦恼。几日来的精心护理,下巴淤青终于褪去。

今日,她亦知某人要出远门,可她却不愿去相送。那个美名其曰是她丈夫的男人,她对他的印象除了恶劣就是恶劣。自那晚她受伤后,凤竹也告诉了她一些她原本没想在意的前世往事。

凤竹的话,外加他对她的恶行,她对他已是厌恶至极。既是如此,她可不愿再假惺惺地去送行。

“小姐,凤竹替您更衣吧”整理好被褥,凤竹拿起屏风上的衣裳说。

“嗯”俞碧荷回身,在凤竹的服侍下穿上了衣裳。

“这才几天的工夫,小姐就瘦了这么一圈。”帮小姐整理整齐,看着已显宽松的衣裳,凤竹心疼不已。

可当事人却不已为然,俞碧荷拍了拍身上的衣裳,“瘦点不好吗身上满满的赘肉,看着都觉得肥腻。”说完丝毫不理会身后的诧异,兀自走出了房。到这已经好几日,却从未出房。这下可恶男人走了,她还不尽早去外逛个够本。

“小姐这是怎么啦以前可从没听她说过这样的话。她可从来没嫌自己胖过,怎么这会”凤竹满腹疑问地望着走出房门的身影,快步地跟了上去。

府邸门外,望着渐去的身影,姚芬芳不舍地转身。

“二夫人,您可要回房歇着”春桃走上前,搀着主子的手臂,问。

“不了,咱们去鱼池”

“二夫人,您并不喜欢鱼,为何还要天天给它们喂食呢”秋菊难忍心中好奇,问。

“你这都不知道。我们二夫人要喂,那只是因为有人喜欢喂。”春桃沾沾自喜地抢先回答。

“春桃这丫头都快成精了,我肚里想什么,她不用问就能猜出。”姚芬芳微微一笑,倾头对秋菊说。

“二夫人说得是,春桃可比秋菊聪明多了,也更能了解夫人的心意。”秋菊自知愚钝,她甘拜下风。

主仆三人意气风发地向花园走去。

“凤竹,以前我早上起来都会做什么”俞碧荷问紧随身后的凤竹。

俞碧荷走进花园,发现自己对这里的一切是那么陌生。于是想着先熟悉熟悉环境。但想熟悉环境,应配合肉身的兴趣着手,否则在外人眼中,她并不是俞碧荷了。

“小姐每天早上起来都会先去喂鱼池的鱼。”

“喂鱼鱼池在哪”她亦喜欢养鱼,听到喂鱼,顿时来了兴致。

“在那。”凤竹指了指前方。

第七章 给肉身出口气

俞碧荷抬眼望去,一洼水池出现在眼前,阳光照射水面,水面荡漾着圈圈波光。想来,这鱼池中的水必定清澈。池中荷叶上点点露珠亦闪闪发亮。这样清新的早晨,看到这样美致的风景,真是令人感觉心胸顿时开阔。

俞碧荷快速走上前。

鱼儿在池中欢游,不时荡起阵阵波澜,波光随着波澜移动而荡漾,看着真是美极了。“凤竹,鱼食在哪快点给我喂鱼。”俞碧荷兴奋地问。

看着小姐难得的开心,凤竹亦异常欢喜,“是,小姐,凤竹这就去给你拿。”

凤竹向一座建在池中的凉亭跑去。凉亭位鱼池中央,亭下四周荷叶环绕。

那凉亭必是这鱼池最好的视野,俞碧荷想着便跟了上去,“凤竹,等等我,我也去。”

凤竹放慢脚步,等小姐跟上后,两人一同来到凉亭。凤竹拿起凉亭一角上的鱼食,“小姐,我们到那边去喂吧。”她指了指不远处一水池阶梯。

俞碧荷顺着凤竹所指,看了一眼阶梯,望了望凉亭下色彩斑斓的一群群鱼儿,“为什么要去那里这里喂不是更好。”

“这”凤竹犹豫着,脑中浮现半年前的那一幕:

半年前,同样的艳阳天,同样的清新早晨,在同一凉亭内。

“哟姐姐真是好兴致啊这么一大早的,就来亭中喂鱼啊。”俞碧荷正欢快地给池中鱼儿撒着食,身后突然传来了新进府的二夫人的声音。

俞碧荷知道这新进府的二夫人性格甚是厉害,她不想招惹她,回过头只淡淡地回应:“妹妹也来亭中看鱼啊。”

“是啊,这鱼儿甚是好看,妹妹怎可让姐姐独享呢”姚芬芳说着便夺过了她手中鱼食,自顾往池中撒着。

俞碧荷错愕地看着这一切,但亦不想与她争辩,只好起身想从凉亭鱼食架中另拿鱼食。

不想,未等她伸手,春桃与秋菊在她们主子的怂恿下,抢先夺去了鱼食。

俞碧荷看着空空的鱼食架,心中愤怒,却也不想争辩。无奈,只好自行回房,留得那恶劣的主仆三人在亭中。

俞碧荷以为她忍一时便可风平浪静,可事情却出乎了她的意料。

在那以后,每当她在凉亭喂鱼,姚芬芳主仆三人便会从中作梗,故计重施,存心与她过意不去。

时间一长,俞碧荷也渐渐知道,那二夫人这般是存心想让她难堪。明白了这点,她便不再去凉亭,尽量避着她们主仆。每次想喂鱼,便让凤竹给她拿来鱼食,站在池中唯一的阶梯上给鱼儿投食。

然而她的忍让,外加凉亭被占一幕,更因自从新婚将军便不曾踏进她房内,府里所有的人都看到了她的劣势。渐渐地,在府中,俞碧荷失去了她将军夫人该受的尊重,她成了府中真正的摆设夫人。

“凤竹,你怎么啦我问你话呢,你发什么呆啊”看着独自走神的丫头,俞碧荷轻声问。

凤竹回过神,“小姐,我们还要到那边去喂吧。”她坚持道。

她不想小姐再受一次辱。

俞碧荷纳闷地望了望娇阳下的阶梯,不知那到底有什么好的,凤竹非得这么坚持。

“你喜欢那你去好了,我还是比较喜欢这里。”说完她便不再理会凤竹,兀自在亭椅坐下,抓起鱼食,往池中投着。

凤竹无奈地看着自家小姐,不知她的脾气何时竟变得这么拧。既然小姐坚持,她也只好在亭中作陪。

看着争先恐后抢食的各色鱼儿,俞碧荷开心地笑着,“好漂亮哦”

主仆三人春风得意地来向凉亭走来。

未到亭中,姚芬芳便看到亭中正看得着迷的身影。她一脸纳闷地走上前,怪腔怪调地说:“哟姐姐这是怎么啦以前不是一向不屑与妹妹一同在凉亭的吗所以才会每日只站在那阶梯,给鱼儿喂食。今天怎么突然愿意来与妹妹同处呢”姚芬芳说着,指了指鱼池边上的阶梯,她那是在告诉俞碧荷,那才是你该去的地方。

脑中快速转过姚芬芳的话,想到方才凤竹的坚持,再加上之前听凤竹提起,肉身便是受了这个女人的欺负,才会一时想不开,走上悬崖。

种种的一切,俞碧荷猜到了一些前因,她回过头,“原来我以前不屑与妹妹同处一处啊,这么说还真是姐姐的不是了。妹妹放心,姐姐我以后再也不会避着妹妹了。姐妹嘛,就应同心同德,好好相处才是。”比耍嘴皮,她也不是省油的灯。

姚芬芳一愣,被她眼中的呆头鹅这么一应,她还真不知该怎么回话了。尴尬地轻咳两声,“姐姐说得是,是姐妹便应同心同德才好。”说着她走上前,伸手欲故计重施,想再夺鱼食。

看出她的意图,俞碧荷快速一闪,令某人抓了个空。望着从半空缩回去的手,她想这情景必定是重演。

亲爱的肉身,我今天就给你出口气。俞碧荷想着,便抓住了未来得及缩回的手,将鱼食倒入那手心,“妹妹看来必是极喜欢这盒鱼食,姐姐不是个小气之人,愿与妹妹同享。”她一副极慷慨的模样,心里却乐开了花。

可试问,有谁愿意接受这样的慷慨呢

姚芬芳亦不例外,她厌恶地想要将手抽离。

然被用力抓着的手掌在她用力抽回之下,逐渐从手指指末抽离。不想,也因过于用力,手掌抽离的那一瞬间,手掌猛然内翘,将掌中的鱼食结结实实地全拍向自己。

看着如此滑稽的一幕,凤竹站在一旁开心地掩嘴笑着。她没想到,小姐竟会有让这女人如此难堪的一天。

“二夫人”看到如此一幕,春桃、秋菊异口同声地紧张叫着。两人同时走上前,拿出手绢,轻轻拍下主子身上的鱼食。

俞碧荷无辜地看着姚芬芳,“妹妹这是做什么不喜欢就明说嘛,姐姐我又不会强迫你。你看你把这么好的鱼食弄得满地板都是。”她指了指满地的鱼食,一副可惜不已的模样,好像完全忘了刚才是谁不由分说,拿起鱼食往人手里倒。

“你”姚芬芳气得脸都绿了,可是又不知该如何扳回颜面。看了一眼鱼池边围观的下人,冷哼一声,甩脸走了。

“凤竹,她就这么走啦不喂了”赢了局,俞碧荷心里乐开了花,可脸上还是欠扁的无辜表情。

“嗯”凤竹默契地点了点头。小姐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大获全胜,看着小姐无辜的表演,凤竹卯足劲默契配合着。她亦一副不知所云的表情,“二夫人走了,不喂了”

主仆二人默契的表演,尽落围观下人眼中。人群中不禁有人开始议论:

“夫人好像变了,变得厉害了。”一名男仆说。

“是啊,你看她刚刚把二夫人整得那样,她可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懦弱的俞家大小姐了。”他身旁的另一位男仆回答。

“这回啊以前那些在二夫人滛威下欺负夫人的人可有得受了。”人群中,一名身穿蓝色衣裳的男仆突然说。

他以前便看不惯二夫人那副小人得势的模样,更看不惯一些墙头草欺主。无奈,这位将军府的正牌夫人太懦弱,而他只是一介家仆,虽看不惯,却也无能无力。如今看到夫人终于发威,他当然得借势出出这口憋在肚里许久的气。

经他一说,一些欺过主的人便开始心虚。看到凉亭中的人朝这望来,一阵心慌,争先恐后地纷纷离去,惟恐走慢了,便会成为主子盛怒之下第一个开刀的人。

俞碧荷原本对人群中的议论充耳不闻,但猛地听有人说了这么一句话,她不禁抬头,想看看那个为她打抱不平的人是何人。

她看到了少数留下的人群中,一名男子正气凛然,正一脸不屑地望着那些因害怕而离去的人。

仿佛感觉到有人正望着他,蓝衣男仆突然转头,望向凉亭。

见男仆亦望了过来,俞碧荷向他示以微笑,以感谢他方才的仗义出言后,转身带着凤竹离开了凉亭。

第八章 再见昔日情人

姚芬芳怒气冲冲地回到房内。当她看到某人不知死活地呆在凉亭内时,她还想着要好好给她点颜色看看,以报那晚的一句之仇。不曾想结果是,她被羞了一通,在所有下人面前出了丑。想着刚才的难堪,她便觉得咽不下这口气。“啊”她怒吼着将梳妆台扫了个精光。

看着气得抓狂的主子,春桃和秋菊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不知该如何安慰。“二夫人,您别动怒,您生气只会称了小人心。”互相对望了一眼后,春桃硬着头皮上前说。

“我还不动怒受了这么大的羞辱,我还不动怒那我岂不是跟她俞碧荷一样软弱吗”说着眼中钉的软弱,姚芬芳这时才发现,她变了,变得有胆有识。不再像以前那样惧怕她,不再像以前那样任她欺负,而且她只要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或一个动作就能反败为胜,把她姚芬芳打得无地遁形。

但她姚芬芳又岂是会轻易认输之辈

自从她嫁入将军府,看到将军夫人的懦弱,以及她和将军之间的有名无实,她便有了取而代之的想法。

从那以后,她便想尽一切办法压低她在府中的地位,想尽一切方法让将军将自己扶正。

半年的努力,第一件事,她做到了,而且赢得漂亮。而第二件事,她得到的答案却一直都是以后再说。虽未能如意,但将军对俞碧荷却一直冷淡,更不曾动过她,这让她心安不少。于是,姚芬芳自认为,将军未能让她如愿,必是碍于俞家的势力。有了这想法,她便开始更恨她,恨她耀人的身世,恨她抢先一步嫁入杨家,恨她夺去了应该属于她的头衔。

“我绝不会就这么算了,今天的耻辱,往日必要她俞碧荷加倍还回来。”姚芬芳紧握方才抓在手中的珠钗,恶狠狠地说。

府邸另一端,凤竹在关上房门的那一刻,便开心地捧腹笑着。方才在凉亭她只能掩嘴偷笑,如今关上房门,她要让自己笑个够。小姐明明是千金之躯,却因软弱倍受欺负,如今小姐终于发威,她还不笑个够本,把以前的憋屈全释放出来。

“凤竹,你笑够了没有”看到凤竹夸张的笑,俞碧荷无奈地叫道,“那二夫人出丑,你就那么开心啊”

“小姐,你是忘了那女人以前是怎么欺负你的,我可没忘。”凤竹好不容易忍住笑意,“小姐以前总让着她,她都把欺负小姐当成家常便饭了。现在好了,看她以后还敢不敢”

俞碧荷微笑着,想着她的肉身也是幸福的。虽然夫君不待见,虽然在这百受欺辱,可她有个这么爱护她的丫环。虽说只是丫环,但这也是幸福。世界上能有几个这个爱护疼惜主子的丫头呢而她就幸运地拥有一个,一个把她当成自己来爱护的丫环。

当杨宇轩到达宫殿门外,一行队伍已在浩浩荡荡地等候。

见到来人,国舅梅洛急忙迎上前,“杨将军。”

国舅梅洛正值壮年,荣升国舅,完全是仰仗妹妹梅妃的得庞。而她的妹妹梅茜原是杨宇轩青梅竹马的恋人,却被王无意中看中,继而被封了妃。

这次,王正是利用杨宇轩对梅妃的旧情,而有意将遣送俘虏的事交给了国舅。因他知道,只有交给国舅,杨宇轩才可能心甘情愿地一同前往。

“国舅爷。”

“王”杨宇轩在向国舅打过招呼后,便匆匆上前,单膝向一朝之主叩拜。

“杨将军免礼,请起吧”王皇甫裔尧笑着将他扶起。

他微笑中深藏着外人无法探知的冷峻,眉宇间有着帝主的威严霸气,看着那样的一张脸,便让人有种不得不俯臣的震摄。

“谢王”杨宇轩站起,抬头间看到了帝主身后的梅茜。

望着那张与自己小妾酷似的脸,杨宇轩心头掠过一阵心酸。再望向她微微隆起的小肚,肚中的结晶却与他无关,他只感被人猛抽一般,心中万般不是滋味。

梅茜虽与姚芬芳酷似,但论神韵、论气质,姚芬芳却远远不及她的十分之一。她是一个灵气十足的女人,高贵文雅中还带着那么些许妩媚。

当初王便是被她的多饶所吸引,才会从战功赫赫的将军手中将她夺走。虽是如此,但王并没有一丝丝愧疚。对他而言,他是这王朝的统治者,是这里的帝主,别说是一个女人,就是整个王朝都是他的。

感受到他的受伤,梅茜愧疚地低下头。她早已不是以前的梅茜了。

虽说当初封妃是被迫,但后来的种种恩庞,早已将她的心渐渐融化,如今又怀上了子嗣,她更是满心欢喜地等着为人母,哪还记得曾经的恩爱。

“梅妃,你不是一直跟本王说,要当面谢谢杨将军,谢他愿陪同舅爷一同前往邻国吗”留意到杨宇轩的目光,感觉到他的不自在,皇甫裔尧对爱妃说。

“是。”梅茜微微一笑,走上前

“梅茜在此谢过杨将军,谢杨将军愿陪同家兄一同前往邻国,免了妾身担忧之心。”她微微屈膝,语中带着客套。

昔日情人有意的疏远,杨宇轩又岂能看不出,他淡淡一笑,“梅妃主子勿需客气,与国舅同行邻国,是为人臣子的义务。梅主子称谢,杨宇轩愧不敢当。”说着他便转头与梅洛一同上了马背。

“王,我等先行一步,在此拜别吾王。”两人异口同声地拜别后,便挥鞭杨长而去。

浩浩荡荡的队伍中,掺杂着一个个的俘虏,紧随而至。

“凤竹,带我回一趟娘家吧我现在是连爹娘都不记得了,这样多不孝。再说我也好久没见他们了,虽然已经不记得,但还是该尽尽为人子女的孝道。”俞碧荷正在房中摸着她还未熟练的针线,突然想起了自己还未见到的亲人,于是对凤竹说。

她想着还是趁早把人认全了,否则事到临头,总难免会出乱子。而且她也觉得自己应该尽尽孝道,虽说只是肉身的父母。

自从凤竹那得知,肉身以前为了那个不待见她的将军,极少回娘家。那时她便决定,她以后不再那样做了。什么为了不让将军有所担心,担心她会向娘家人诉说苦处。为了这么个破理由,而索性不回去。这是什么逻辑

唉,算了,大概陷入爱情的女人都是傻子。还好现在肉身心智是她的,她以后不会让她再傻了。

“小姐真的要回去”凤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以前是她求着小姐多回回娘家,毕竟俞家是当朝一品大员的府邸,不为老爷出面干涉这府里的事,但至少也可以威慑威慑那个恶婆娘,让她有所顾忌。

“好,小姐,您等等,凤竹这就给您收拾收拾,咱这就马上回。”凤竹兴奋地开始张罗着出门的行头。

十几分钟后,俞碧荷被凤竹披上薄薄的斗篷,换上一双外出的新靴,大张旗鼓地出门了。出府的一路上,家里的男仆、丫环们频频回头,看着府里的夫人要回娘家。

看到一路上惊讶的目光,俞碧荷知道凤竹的用意,她这是要大家都知道,她家小姐要回娘家了,要回她那父亲是当朝一品大员的娘家。

上了马车,凤竹兴奋的心情丝毫没有降温。坐在马车上,她探出脑袋,望着熙熙攘攘的街道,心中说不出的喜悦。看了一眼小姐,她觉得小姐变了。虽然还是那圆圆的脸蛋,虽然还是胖胖的个头,可不一样了,给人的感觉也完全不一样了。她说不出哪不一样,就只知道自己好喜欢现在的小姐。

“干嘛这样看着我”注意到对面的目光,俞碧荷浑身不自在,仿佛自己完全被洞悉一般。

“小姐,你不一样了。”看着小姐,凤竹只傻傻地冒出这么一句。因为要她再多说,她也说不出来了。

“傻丫头”俞碧荷无奈地笑着,“怎么你不喜欢啊”她明知故问。

“不是,不是”凤竹慌忙地摆着手,惟恐她迟一步否认,小姐就会变回以前那般软弱好欺。“小姐现在这样,我不知道有多喜欢。”她真心说道。

俞碧荷温柔地笑着,转头望向马车窗外。

街道上人来人往,一派繁华景象。突然,她看到远处一高耸的围墙,围墙前后伸延,她根本看不到头尾。“凤竹,那围墙”

凤竹起身,坐在她身旁,探出头望了一眼远处的高墙,“是宫墙。宫墙里便是王的王宫。”

俞碧荷不再说话,望着随着马车前行,而缓缓后退的高墙,心想:原来这里也有皇宫。只是这宫里的女人,是不是也是宫门深似海呢虽有这好奇,但也只是好奇,因为那道宫墙,对她来说,只是匆匆而过之缘,她不会跟这宫有任何交际。

第九章 回娘家 穿越的签文

凤竹自个兴致冲冲地随着主子回娘家了。可经她这么一闹腾,将军府里几乎可以说人仰马翻。平日里那些个欺过这位主的人,这回个个跟没了魂似的,一个个拥到二夫人房中,求二夫人给他们庇佑。孰不知,这位二夫人,如今自己也慌了手脚。以前她欺她,就是看准了她对将军的情,不会把这里的事告诉娘家。可如今她不一样了,变了,说不准这趟回娘家,便是去告状。

此时此刻,姚芬芳真恼,恼自己那天不该做得那么绝,不该将她往死路上推。如果那天她死了便罢,对她而言也是好事,可以省下她不少心。可偏偏她就命大,这么高的崖跳下去,愣是没死,还一点伤也没有。如今她已算是死一回了,怕是没有以前那般心善,就此放过他们。

“春桃,你说姓俞那女人,会不会跟她一品大员老爹告状啊”

“我看一定会的。她从不曾主动回娘家,这次必是因死里逃生,向她爹诉苦去了。”

春桃与秋菊亦是慌了神。两人自编自话着,把自己吓得够呛。最后两人终于忍不住向主子求救:“二夫人,您快想想办法啊,我们总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吧”

“我有什么办法”姚芬芳不耐烦地吼道,“将军不在,我能想出什么办法大家还是各自回房等着吧,我就不信她俞碧荷敢不通过将军,擅自把将军府的人全拿了。”嘴上虽这么说,可她自己心里却是一点底也没有。但目前,她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听二夫人这么一说,所有人渐渐散去,都只盼着自己能逃过这一劫。

一个人亏心事做多了,总难免心虚。而他们的害怕担心也正因心虚导致。其实俞碧荷回娘家压根就没想过,要提府里的事。她只是想着替肉身尽尽孝道,还有认认肉身的亲人,仅此而已。

很快地,她们到了。俞碧荷从马车中钻出,看到眼前的府邸,只感气派非凡。碧瓦朱檐,雕梁绣柱,一看便是大富大贵人家。

俞碧荷下了马车,走进府内,对面迎来了一名雍容华贵的妇人。妇人紧握她的手,“荷儿,你总算想着回来了娘可想死你了”妇人说着,泪水不禁涌上眶。两家虽相隔不远,但出嫁的女儿总是泼出去的水,虽时常挂念,但也不能常常探望。因此,见女儿回家,妇人难述心中喜悦,只能紧握女儿的双手,泪水在眶中泛动。

受妇人的影响,俞碧荷顿感心酸,泪水亦难控地涌出。“娘”妇人的亲切、妇人的温暖,让她有了错觉,仿佛对面站着的就是自己的母亲,她依偎妇人怀中,撒着娇。

妇人一愣,女儿自长大后,便不曾像现在这般搂着她撒娇。女儿突然如此,她倒有点反应不过来了。

“嗳”片刻发愣后,妇人急忙紧搂女儿,泪水瞬间滑落。

已略老态,却不失威武的俞年立从客厅走出。自听凤竹差回的人来报,说女儿要回来,他便告了假,留在家中与妻子早早在厅中等候。

看着母女两人紧紧相拥,他亦不禁动容。突然想起女儿一路辛苦,于是急忙对夫人说:“夫人,怎么让荷儿在外面站着还不快点让女儿进来。”

“对、对”俞母蓝玉放开女儿,擦了擦泪水,“荷儿,我们进屋吧,别在外面光站着。”

随着俞母走至厅前,“爹”抬眼看着客厅门外台阶上的老人,俞碧荷不假思索地喊道。

在娘家呆了一天,俞碧荷才在两位老人的依依不舍下离去。回府的路上,俞碧荷想到了一个人,她的夫君杨宇轩。

想着一个爹娘捧在手心里的千金小姐,却为了他这般忍气吞声。他不仅不惜爱,还对她那般恶劣,而且还宠着这么个没品女人,让那女人这样欺负她。

想起这种种的一切,俞碧荷对他的厌恶可说到了极点。

天黑前,俞碧荷回到了将军府。当她踏进大门,一股怪异之风袭来,抬眼环视,只见各个角落都埋着几颗脑袋。见她视线扫过,脑袋又急忙遁回。俞碧荷二丈摸不着头脑,可凤竹却心如明镜。他们这是害怕了,害怕她家小姐报复了。

“凤竹,他们怎么啦”向卧房方向走着,看着隐藏各个角落的人影,俞碧荷不解地问。

凤竹看了一眼身后遁去的人影,冷哼一声,以足以让所有人听到的音量,说:“他们这是害怕了,害怕小姐回娘家请来老爷,让他们吃不了兜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