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你不爱第10部分阅读(1/1)

予最高荣誉的嘉奖,中央派来的上级亲自授奖,一时成为整个s市的领导班子里最受瞩目的人物。

表彰结束之后还有新一期的工作会议,单景川坐在会议席里忍了一会,还是拿着手机悄悄走到走廊里去。

顾翎颜在图书馆门前等得焦头烂额才终于接到了他的电话,“我刚在电视上看到你了。”她捂着手机笑眯眯地说,“串儿她们差点把图书馆都掀了,说你帅得都掉渣了。”

其实当时捂着嘴叫得最响的就是她。

单景川握着手机站在走廊里,听着她轻快明媚的声音,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往上翘,“复习得怎么样了”

“别提了。”顾翎颜一想到期中考就头大,“复习不进好烦啊要考好多门”

“我”她顿了顿,有些欲言又止,“我妈上次那样对你,对不起啊”

高琦琦那天把单景川轰出去之后,扯着顾翎颜就回家,之后连着快三个星期每天逼她从学校走读,探照灯一样盯着她,直到昨天才又忍不住出去搓麻将鬼混恢复从前那样不管她了。

单景川心里一直在烦恼未来丈母娘这样连对他了解一下都不屑,坚决打压抵制的态度,单利瞿音这里也给不了好脸色,最关键的是这一阵他又很忙,心爱的小女朋友他连看也看不见摸也摸不着。

“没事,你在学校乖一点。”他放缓了语气,“你只要记住我对你妈说的话就行了。”

“嗯。”顾翎颜脚尖点着地面划来划去,脸上渐渐泛起淡淡的红晕,“锅子我好想你哦”

她软软的嗓音拖长了半拍,又娇又嗲,把单景川的心融得快化了,守在会议厅门口的两个警卫员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却吓得汗毛倒竖。

大白天的能不能别那么吓人副局副局脸上竟然会出现这么柔情似水的表情救命啊

警局这次立了大功,单景川肖安和言棋几个年轻干部更是炙手可热,肖安虽然没有在劫机事件的现场,但是后来一系列调度等后续工作处理得实在是漂亮,会议结束之后上头的领导还单独和他进行了谈话。

肖安和领导在走廊里说完话时,恰好傅政从会议厅里迎面走出来,领导和傅政谈了几句,便先行一步离开了。

“肖局长功劳嘉奖。”傅政推了推眼镜,淡淡道,“祝贺你。”

“傅厅长言重。”肖安和他一同朝楼梯走去,“听说市委的新项目遇到点问题”

楼道里此时没有其他人,傅政目光阴冷直直看向他,“身负重任的肖局长不必挂心小小项目。”

肖安步伐稳稳地道,“也是,傅厅长下个月就要坐稳梁家女婿的宝座,今后整个s市只手遮天,自然不必我来挂心。”

傅政脸色更冷了几分。

两人走到一楼大厅里时梁珂正拿着杯咖啡坐在吧台边的沙发上,肖安闲适地说,“梁珂来陪你一起参加今晚的庆功宴,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傅政根本连眼睛都没眨一眨,抬步准备朝梁珂那边走去。

“傅政,你有她心心念念陪在你身边八年的时间,你却把老天偏袒给你的这些好运全数倒还,自己赔光,怪不了任何人。”肖安背对着他,一字一句清晰地传进他耳朵里,“从前我不是惧怕你才迟迟不把她从你身边带走,是因为我懂她,想随她的心愿,我不想让她困扰难过。现在是你自己再一次毫不留情地把她推走,你觉得她还会再把自己今后的几十年拿去给你作践吗”

“恕我抱歉,就算她会,我也不会允许。”

午后斑驳的阳光铺在大厅的地面上,肖安脸上再没一丝和熙的笑容,转身头也不回地朝地下停车场走去,傅政静静默立在厅中央,向来孤高寡淡的脸庞上,渐渐笼罩上一层谁都从未见过的漠黯。

邵西蓓知道今天晚上要陪肖安参加他的庆功宴,下午早早让其他员工下班,想早点去准备梳妆一下,谁知刚想拉下门就听见身后有人叫了一声“等一下”。

她回过头去看到来人的时候着实怔了一怔,前几天还在八卦杂志封面上的人物正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

对方戴着墨镜,她却还是能一眼认出来。

“你是这家店的老板”那人摘下墨镜,露出一张绝美的脸庞,“我们也算故人了,邵西蓓。”

这个女人正是当初傅政把她叫去帮忙验孕的当红明星栗歆。

邵西蓓淡淡笑了笑,注意到她手上抱着一只猫,样子长得和芋艿几乎一摸一样。

“你的待客之道呢”栗歆朝她走近一步,“我等会还有事,麻烦你快点。”

栗歆带来的这只猫和芋艿是一个品种的,外貌也几乎一致,但是比芋艿年纪小,她来买了猫粮还有其他东西,邵西蓓没有多说什么,动作利落地帮她把东西都包好。

“下个月他就要和梁珂订婚了。”栗歆坐在椅子上目光直直看着她。

邵西蓓依旧没有说话,正小心地抱着那只猫给她喂水。

“你家里应该也有一只这样的猫吧”栗歆拨了拨头发,目光平静,“你家里那只本来是我托人从国外带来的,后来是傅政亲自来找我拿走的。”

她说完这句话,邵西蓓的动作停了下来。

“我和他饭局喝多那次他其实没碰过我,后来我只是闲着无聊整整他的。”栗歆慢慢起了笑容,“想不到他竟然会要另一个女人过来处理这种事情,我发誓我这辈子没见过比他再变态的男人了。”

“本来我以为他这种男人,哪种绝色都上不了心的,也就过了,但是后来他竟然为了一只猫,亲自来找我要。”她起身接过邵西蓓手里的猫,“我托人查才知道是送给你的。”

邵西蓓放下手中的东西抬头看着她,“你这些话告诉我是想干什么”

“他家族要梁珂这个儿媳妇。”栗歆答非所问,“至于他要谁,你最清楚。”

宠物店里静得连时钟走的声音都听得见,邵西蓓用指甲掐了掐手心,淡淡朝她笑了笑,“栗小姐,你有事我就先不送了。”

庆功宴摆了好几桌,分别在酒店二楼开了几个包厢,警局这一间最热闹,几个警官都是爽朗的汉子,大家拼酒起哄,大快朵颐都非常高兴。

“肖局”一个警官拿着酒杯起身走到肖安和邵西蓓中间,“你怎么都不跟我们介绍一下这位快要过门的美娇娘啊”

肖安看了看邵西蓓,对着一桌人打趣说,“你们拼了老命叫我带她过来,就是因为知道我革命尚未成功,想看我笑话是不是”

大家都笑了,另一个警官拍了拍桌子叫道,“今儿个趁所有人都在,我们给你撑腰,你快再求嫂子一次啊”

顿时大家都拍手起哄起来,肖安今晚也是有准备的,碰了碰口袋里上次邵西蓓没有收的那个钻戒,侧身拉过她的手,笑吟吟地看着她。

邵西蓓本来有一点走神,这时见大家都面容带笑地看着她,顿时回过神,刚想说什么突然觉得有些头晕。

“怎么了”肖安关切地抚了抚她的额头,“不舒服”

“有点晕,我出去透透气。”她恰好有了个借口,淡笑着起身,“你陪他们喝会,我马上回来。”

天气渐渐转暖,邵西蓓坐在酒店楼下的水池边,托着腮叹了口气。

她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无论是之前的几年,还是这一段时间和肖安在一起,她心里一直很清楚这样让人心安的男人有多值得托付一生。

下午栗歆的话却还在耳边,她目光动了动,突然看见傅政站在她不远处看着她。

他削瘦了很多,脸色更见冷厉,她想起上次甩手给了他一耳光,有些仓促地起身想走。

“你已经恨我到这种程度了,看到我就想逃”他冷笑了一声。

“避嫌。”她干脆站了起来,正对着他,“给你未来的太太看到,总不太好。”

“应该是给肖安看到,不太好吧。”他反唇相讥。

“你给芋艿找个新的主人吧。”她淡淡看着他,声音里却难掩一丝颤抖,“我下礼拜送到你那里去。”

傅政再也忍不住,上前几步紧逼着她,“邵西蓓,你很好”

“多谢。”她强迫自己挺直脊背,“至少现在有人能懂我的好。”

“你在向我示威”他一手掐住她的手腕,“我娶别的女人,你嫁别的男人,你是在提醒我我的女人要跟别人走了,嗯”

“你的女人”邵西蓓笑了,“你的女人是梁珂,是任何人,都不可能是我。”

“你以为我在其他女人身上耗过八年”他眼中酝酿着风暴,“我他妈有多恶心,跟着我八年的你也有多恶心,你休想挣脱关系。”

“没错。”她渐渐笑出泪来,“我怎么会忘记我有多恶心会把自己的心给你这种人。”

“邵西蓓”他定定看着她的眼睛,想说什么,又迟疑了。

“傅政。”她慢慢握上他的手,“你放开我,好不好”

她声音很柔,他下意识地放松了自己的手,下一秒却被她用力推开,“我的心已经死了,千疮百孔,我自己守着,就够了,不需要你。”

这一次,痛到极致,也是我不再需要你。

顾翎颜风一般地狂奔到宿舍楼下,揉了揉眼睛,猛地扑进面前的人怀里。

“你怎么突然来了”她抱着他的脖子又叫又跳。

庆功宴进行到三分之一时,单景川就顶着被那帮人笑到连牙都抽筋的压力,直接坐电梯去地下取车一路飙到郊区。

他喝了点酒,目光比平时灼一点,夜色中亮如星辰地看着她,顾翎颜踮着脚对着他的嘴唇亲了又亲,几乎都要醉了,红着脸踮脚附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单景川一怔,嘴角慢慢带上一点笑,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来就往停在一边的车走去。

、交融

从车上下来直到公寓,顾翎颜整个人一直像只树袋熊一样牢牢巴在单景川身上,左啃右啃一通胡亲,单景川怕她摔下来只好两手紧紧搂着她,鼻息间呼气越来越重。

“锅子,我有点累。”小姑娘伸出软软的舌头舔了舔单景川的耳朵,呵了口气,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你不要动哦。”

他手立时一抖,顾翎颜看准时机就往身后的沙发上倒,矫健地一把将他也拉了下来。

耳边一声声小猫似的轻吟,单景川一惊,才发现身下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身无一物,他手上拿着的小内裤还清清楚楚地控诉着正是他把人剥得精光的。

窗没关紧,室内漾着淡淡的轻风,顾翎颜抱着肩膀轻颤了颤,单景川眼里只看得到这动人心魄的大片粉白色,动手将自己的皮带扣子解了开来。

顾翎颜看他动作慢吞吞的好像还是有顾虑的样子,不耐烦地把他从面前拉到沙发上,自己分开腿跨坐在他腿上,低下头手上动作干脆利落。

单景川目光又灼又沉,眼睁睁看着她一手撑在他腿上,一手轻颤着拨开自己,朝他已经涨得发疼的地方慢慢往下坐。

顾翎颜努力了很多次,每次都对不准,急得嘴唇都快咬破了,而且每次滑开的时候都会触到她粉嫩外围,滴滴答答的花液已经把她身下的沙发都弄湿了一滩。

“你傻着干嘛”她红着脸甩了他肩膀一下,“帮帮我啊”

他呼吸一滞,一手慢慢搂上她的细腰,另一只手扶着自己抵着她,凭着上次的记忆,微颤着用力往上一推。

“嗯”他只进了一半,就涨得她轻呼出声,难受得直扭腰,可她越扭,那张小嘴也相应箍得他越紧。

“嘶”单景川倒抽一口气,舒服得直叹,借着浅浅的酒劲更用力地一顶到底。

“涨死了”顾翎颜想不到这姿势进得那么深,比上次又痛又慌的第一次感觉清晰不知道多少倍,浑身又酥又麻,两手掐着他的肩膀,回想着脑海中的某片,上上下下地动起来。

单景川感觉着她的窄小紧紧含着自己,配合着她的动作,时不时往上一顶,直抵她敏感处,顾翎颜被这快感折磨得满身都覆着薄汗,很快到了一次,细声吟着软趴趴地停下来无助地看着他。

她胸前两团嫩白随着她呼吸起起伏伏,看得他双眼冒火,低头用力含着亲着,一手小心地将她从身上抱下来放在沙发上。

他抽离的时候顾翎颜情不自禁地叹了一声,睁着大眼睛迷蒙地看着他,他伸手将她的两条细腿分别架在自己的肩膀两端,看着她一张一合吐着晶莹花液的地方,猩红着眼睛用力顶了进去。

单景川居高临下,看着随着他动作带出来的粉色嫩肉,顶得更快更重,顾翎颜失神地看着他精壮的胸肌,已经连话也说不出来,他刮到最里面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呜呜地哭出来,用脚拼命踢着他说“不要了好难受”。

他这时也自知有些失控,连忙弯下腰轻喘着亲了亲她,“对不起宝宝。”

这一声听得顾翎颜却立时不哭了,红着眼睛欲说还休地看着他,他只觉已经濒临边缘,捏着她的翘臀最后再撞了几下,迅速地抽了出来。

“我冷”顾翎颜浑身无力地躺着,任由他拿着纸巾小心帮她擦,“单景川你肯定去找过小姐了你老实交代”

她刚刚本来想强上他玩车震的,他死活不同意非要到公寓才肯由着她胡来,她想着玩沙发总应该也是她更胜一筹吧,没想到这人上次还跟个傻子似的连地方都找不到,怎么第二回就能技术纯熟成这样。

单景川瞪了她一眼,一把将她抱起来走进浴室。

“洗澡,嗯”他理了理她汗湿的发,低声问。

“不要你刚刚叫我什么的叫了我才洗。”顾翎颜不高兴地扭了扭,伸手扯他的脸。

他俊脸上闪过一丝暗红,又有点想别过脸去。

“你信口雌黄,肯定是在外面哄小三的时候才说的”炸毛兔眉头一竖,挣扎着要从他身上下来。

“顾翎颜”单景川黑着脸看她。这小混蛋,他心疼她上次痛成那样,回家一连几天好好研究了一番,这次尽心尽力做到让她舒服,她还乱猜乱坑。

“哼”她翻白眼,张牙舞爪地边挠他边对着他的黄金身板上下吃豆腐,玩得不亦乐乎。

单景川今天是一定不舍得再动她,额头都皱成一条线了,开了热水想帮她洗,却又觉得不妥。

“锅子,你帮我洗嘛。”顾翎颜挂在他脖子上,仰着脸笑,“我没力气呀。”

这丫头,现在一会撒泼一会撒娇,越来越难伺候,可他却只觉得自己被迷得神魂颠倒,铁打的自制力早就不知去哪了,低下头情不自禁地亲了亲她的鼻尖,“过几天跟我去见见我朋友好不好”

她转了转眼珠子,“不是言棋他们吗”

“不是。”他开了淋浴器,小心地帮她洗头发,“你见了就知道了。”

局里一帮人都贼眉鼠眼地起哄要肖安尽快抱得美人归,早早就把那桌散了,说月色撩人情人夜,时间留给小情侣。

肖安被他们强行灌了很多酒,便把车丢在酒店,牵着邵西蓓慢慢散步。

“我刚回来就没见到我哥,他去哪了”她侧头看着他。

肖安身上泛着淡淡的酒气,衬衫解了几颗扣子,看上去更显清俊,他笑着回答,“急着去看小萝莉了。”

邵西蓓也笑,“我还真没想到我学妹要成我未来大嫂了,我哥疼她疼得可真是捧在手心里都怕化。”

“那我呢”他募地停下脚步,牵起她的手低头亲了亲,“我难道就没你哥那么痴情么”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便被他一把拉到身前扣住,他另一只手紧紧压着她后脑勺,低头咬住了她的唇。

邵西蓓觉得肖安今天一定是有些薄醉了,他呼吸越来越急促,吻她的力道从未有过的重,搂着她腰的手心滚烫。

“蓓蓓蓓蓓”他贴着她唇慢慢厮磨,俊眸中竟含着一丝蛊惑,“蓓蓓去我家好不好”

肖安的房子离办庆功宴的酒店很近,十分钟左右的路程,进了屋之后他牵着她走了一圈,问她,“喜欢吗”

邵西蓓觉得整个房子的布局很特别,不住地点头。

他笑意渐浓,带她走到厅里一整排的落地窗边,指了指边上的音响和书架台灯,“我记得以前你说过,你最想晚上靠在落地窗旁边百~万\小说或者听音乐,这套房子是我回国之前就请人专门设计装修好的。”

月华如水,他从后将她搂过,点点地亲她的脖颈,邵西蓓眼中是这夜色中寂静安然的城市,心觉震撼之时已被他转过身来靠在落地窗上。

“蓓蓓嫁给我,不好吗”他如痴如醉地吻她,轻声呢喃,“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娶你”

她目光动了动,他的手已然掀起她身后薄薄的衣料触在她肌肤上,慢慢往上摩挲着她的胸衣扣子。

邵西蓓浑身一颤,像当头一盆冷水浇在身上一样,他眼眸越来越深,一把将她抱起来转身往旁边的卧室走去。

肖安早已情迷,看着爱了多年的女孩子躺在自己身下,肩若削成,腰如约素,更是抱得她更紧,不住地亲揉。

屋子里寂静无声,他终于从后松开了她的胸衣扣子,才发现自己的领口有淡淡的濡湿。

邵西蓓静静看着他,眼泪从眼眶边慢慢滑落。

她的目光中没有责备,甚至还有些纵容,可肖安即使迷醉,也绝对不会看不清她埋在眼底深处的不愿。

她根本做不到。

即使这几年默契天成,这几个月悉心相处,她也不愿意成为他的人。

“蓓蓓,对不起。”良久,他将她抱起来,扣好她的衣物,哑声道,“是我太心急了,我送你回去。”

山顶的风很凉,傅迁找到傅政的时候,地上已经堆满了零零散散的酒瓶,他脱了外套,只穿了件薄薄的黑色衬衣静静地站在那里。

“哥。”傅迁走上前焦急地拍拍他,“打你手机一直不接,你从酒店一个人突然走了爸气得不行,回到家把东西都摔烂了。”

“哦。”傅政回头看着他,“是么”

男人一向尖锐锋利的视线淡了下去,胡茬凌乱,衬衣前襟竟然还沾了一点酒迹,傅迁心下一叹,走到他身边,“哥,我一点也不喜欢那个女人。”

傅政薄唇一挑,“你想说什么”

“我从来没看到过你这样。”傅迁拿走他手中的酒瓶,“肆无忌惮地把自己搞得一团糟,做事根本没有目的没有方向。”

他手指虚握了握,半响冷声道,“你觉得我是非她不可吗”

傅迁知道他指的是谁,平静地看着他,“是。”

“理由。”他回过身往前走去,“你有理由么”

傅迁几步跟上,望着他的背影一字一句地道,“你爱她。”

他浑身一震,立时顿下脚步。

“哥,你爱蓓蓓姐。”傅迁将酒瓶扔进一边的垃圾箱,“这么多年,你玩得那么开随便换谁都行,可你偏还是要她,你根本只在意她。”

如果不是爱,你这样折磨她、纠缠她,不是别人,就是她,又为了什么

这一字字清晰地传进傅政耳里,如同梦魇一般,锥心剜骨。

“阿迁。”良久,他摘下眼镜放进衣袋里,往山下走去,“明天别忘了去试伴郎的衣服。”

、告别

邵西蓓是一个人去的j市,走之前她和肖安见过一面,肖安知道她要去也没多加阻拦,只叮嘱她一定小心。

走的那天6沐和容羡一起送她到机场,容羡有些火大,邵西蓓上飞机之前一直被她揪着耳朵,恶声恶气地威胁。

“我说邵西蓓,你现在和肖安好好过日子不好么我听言棋说肖安这两天像颗定时炸弹似的,都是因为你,那混蛋订婚就订婚,你没事他妈躲个屁啊你跑那么远做什么他就算娶了奥巴马也跟你没关系的啊”

邵西蓓被她吵得头晕脑胀,直接把她从身边扯开几步走到6沐面前。6沐将行李箱递给她,只淡淡道,“早点回来。”

“妈你自己小心身体。”邵西蓓笑了笑,又伸手扯了扯容羡的脸颊,“好六六,别又叫又跳的了,我是去旅行,又不是去送死,你那么急做什么。”

容羡被她噎了一下,仔细打量了她一会,半响叹了口气,“那你别被拐卖了啊,别忘了回来帮我过生日”

“知道啦。”她眨了眨眼睛,提着行李箱便往里面走去。

地域远近、有没有人陪伴,都无关紧要,不过是一场彻底的告别而已,只要她一个人就已足够。

顾翎颜从来都觉得单景川是她见过的所有人里最好看的男人,直到今天这句话后必须加上一个“之一”才正确。

餐厅的包厢里,她右手边坐着一个很漂亮的女人,那女人旁边是个长得又英俊又萌的男人,可却活像个机关枪一样不停地在说话。

“我说锅子你说你像话吗找了个学生媳妇儿过了大半年才带来给我们看你安得什么心啊”话痨男从进包厢开始就一直在重复着这句话,他仔细打量了会顾翎颜,搂过自己身边的女人哭诉,“老婆锅子不爱我了他现在不和我说小秘密了”

顾翎颜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不住地用眼神瞟单景川,单景川忍无可忍,额头青筋叠起,“殷纪宏,你是不是皮又痒了”

“你们不用理他。”顾翎颜身边的女人这时温柔地对顾翎颜笑了笑,“我叫瑾末,你好。”

“殷毛,我们家锅子不是一向是公认的闷马蚤狂么,他没带着个五岁大的孩子来见我们已经很好了。”单景川身边的男人这时悠闲地吹了个口哨,长得简直是妖孽似的华丽。

“我在杂志上看到过你”顾翎颜顿时惊为天人,瞪大眼睛看着这个男人,“你是法国那个很有名的珠宝设计师对不对”

“hi小妹妹,我叫封卓伦。”他朝顾翎颜举了举杯,拍拍单景川的肩膀,“我、话痨还有那边那个衫妹都是你男人的好基友。”

“你们都别再调戏她了,没看到锅子的脸已经彻底变成烧焦的锅底了么。”唤作衫妹的男人温文尔雅,慢条斯理地说。

顾翎颜心中现在有千万只草泥马在咆哮,三款美男再加上她家锅子,她一下子经受不住这种视觉冲击突然猝死会不会上新闻头条啊

上了饭菜之后她觉得这食还没色好看,只竖着耳朵听他们几个讲话,原来那个衫妹叫陈渊衫,也是个大人物,是戈衫连锁集团的最高负责人,话痨男殷纪宏则是s市传媒界大亨,他老婆瑾末也是瑾大家族的独女。

“肖潘那边最近有什么动作么”殷纪宏拍了拍陈渊衫的肩膀,“我就搞不懂了同样是兄弟两个,他弟怎么比他正常那么多啊”

“肖安和他总有兵戎相见的一天。”单景川拿过番茄汁帮顾翎颜倒了一点,“早晚的事。”

“我不要喝番茄汁”顾翎颜不高兴地蹙了蹙眉,“我要喝玉米汁”

“不可以,你老是挑食,缺营养体质会变得很差,你明白么。”他不为所动把杯子拿到她面前放好。

“我就不喝”她不高兴地瞪他,把杯子摆到老远。

“不喝就不喝,你别逼她了。”封卓伦挑了挑眉,有些戏谑地看着单景川,“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三八了”

“我发现他骨子里有当奶妈的潜质。”殷纪宏躲在老婆身后窃笑。

“行了。”陈渊衫出来打圆场,“锅子,你最近派人留意下肖潘那里的动静,你们不是想端走私贩毒这块很久了么”

“嗯。”单景川应了声,“人赃俱获最好,否则难立案。”

“你们在说什么呀”顾翎颜凑到单景川身边,小声地问,“是什么大毒枭之类的吗”

单景川没回答,把被她推走的番茄汁拿回来,冷着脸道,“喝了。”

顾翎颜一瞬间炸毛了,直到这顿饭结束都没有再说过话。

封卓伦他们走后顾翎颜甩手就要自己上公车,单景川一把拉住她,低声道,“你又在发什么小孩脾气”

“是啊我发小孩脾气”顾翎颜没有回头,“你朋友个个都是人中龙凤,他们的老婆女朋友也都很出色,我没一样比得上他们,我就是个还没断奶的小孩子,够了吗”

单景川脸色沉了下来,“顾翎颜,你已经快二十岁了,你以后对着你的同事老板也随心所欲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你以后怎么在社会上立足”

“那也不牢你挂心了。”她声音渐渐带上一丝哭腔,“你根本就从没把我放在和你对等的位置,在你朋友面前你也逼我喝我不爱喝的,你们讨论的东西我也根本听不懂插不上话,你也不和我解释,你根本就没打算把你的世界呈现给我啊”

他一怔,脸上渐渐带上一丝薄怒,抿着唇没说话。

“我比你小八岁,本来我觉得这没什么,互相在意对方就好,可我现在真的觉得你的世界不需要我,你父母、朋友、生活都和我的差太多了,我要不起。”她把他的手推开,“你老说我像个孩子,我承认,所以我们还是分开吧。”

“顾翎颜。”单景川彻底动怒了,“你收回最后那句话。”

“你做梦”顾翎颜一口气憋在头顶,头脑发热,撒手就几步跳上了公车。

“哥。”傅迁推开门走进来,努了努嘴,“那边好像准备得差不多了。”

傅政整了整领带,淡淡“嗯”了一声。

傅迁皱了皱眉,几步走到他面前,鼓足勇气道,“哥,你真的不会后悔吗婚姻是人生大事,你从小教导我,绝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少年英俊的眉眼几乎和自己一模一样,傅政并不愿意去看他澄澈的目光,声音如同往常般冷然,“你等会把送过来的那只猫带到我的公寓里去。”

傅迁回过头,只见芋艿现在正被关在茶几上的一个笼子里,两只爪子巴着笼子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傅少。”这时方免突然从门外跑进来,走到傅迁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你说什么”傅政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手上一不小心把领带也扯了下来。

方免擦了擦额头的汗,战战兢兢地把话又重复了一遍。

傅政脸上的神情几乎是不可置信,他踉跄了几步,一把打开门就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

j市的边郊现在已经如同一片汪洋一般,临山的地方几乎全部覆没,洪水带着泥石流让山群如同崩塌一般,完全摧毁了平静的村庄。

洪水来势汹汹,j市平时天干物燥,这是几十年都从未有过的灾难,洪水来前邵西蓓本来正悠闲地坐在村庄里吃特色小吃,却没有料到会遇上这天灾。

她幸好离灾情最严重的那块地方有些距离,救援小队来得很快,现场调度的时候她便随着一些受伤的人群一起被带到了附区的医院。

从医院外推进来好几个身上都是混着泥和血的伤员,其中一个人她前两天还在旅店里见过,现在却似乎毫无生息地躺在病床车上被送进急救室,那人身边跟着他的妻子,正泪流满面地哭喊着他的名字。

邵西蓓看着这个景象,鼻子有些微酸,谁或许也料不到生命里的下一秒会碰到什么,她孤身一人在此,说不定便从此与她在s市的一切天人两隔、再无牵连。

“蓓蓓”她手有些颤抖地接起了电话,肖安在那头急声问,“你现在在哪”

“我没事。”她深吸了一口气,“我跟着来了医院,没有受伤。”

她都能感觉到他在那头一下子放松了下来,他缓了一会,沉声道,“我现在马上坐飞机过来接你回来,你等我。”

邵西蓓点点头,刚想说好,突然看到一个人迎面从医院的大门外冲了进来,正抓着人四处厉声问着什么。

“喂蓓蓓”肖安在那头没听到她的回答,轻声加了一句。

她怔怔地看着那个人,拿着手机向前走了几步,那人一回身视线恰好撞上她,握着拳几乎是小跑了过来一把将她死死扣进了怀里。

邵西蓓手一松,手机应声掉在了地上,她头靠在他胸膛前,听着他一声声急促的心跳,几乎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傅政慢慢松开手,目光定定地看着她,双手捧起了她的脸颊。

他的眼镜已经被他摔碎了,正滑稽可笑地架在他挺直的鼻梁上,他的西装外套已经皱得不成样子,衣服上扣子都掉了几个,整个人看上去狼狈到不行。

他平复了一下呼吸,声音如同破琴般嘶哑,“你没事就好。”

邵西蓓都能感觉到他的手指在轻颤,她闭了闭眼,刚想说什么却突然怔在了那里。

她绝对不会看错,他镜片后的眼眶竟有些微红。

“蓓蓓还好你没事。”傅政又重复了一遍,低头亲了亲她的眼睛,伸手将她又抱紧在怀里。

从此我的生活中没有你这个人,我该如何是好

从此你只能存活在我的记忆中,我该如何是好

这八年我活该一无所有、你从此与我无关,我该如何是好

我做不到。

我做不到我的人生里没有邵西蓓这三个字。

、宜其室家

肖安神色慌张地跑出警局的时候,迎面撞上了正从车上跳下来的言棋。

“你等一下。”一上午没见人影的言棋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灰败,他一只手堵住肖安,一只手从衣袋里摸出烟来抽。

“j市发洪水,蓓蓓人在那,飞机现在飞不了,我开你车过去。”肖安微一皱眉,拉开他的车门要坐进去。

“我叫你等一下,别去了”言棋回过头吼他,一手捏住他的领子要把他拉出来,面目有些狰狞。

“你他妈给我放手。”肖安也动了怒,“你发什么疯”

“傅政人已经到那了,你还去个屁”言棋一脚暴力地踹上了车轮,“订婚仪式上跑了男主角,他什么都不要了英雄救美,你还来得及吗”

肖安听完他说的话,眼里的光一下子暗了下来,有些颓然地“砰”一声靠在车门边。

“我刚刚带梁珂出仪式现场,她后来自己跳车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言棋喘了口气,重重地吸了口烟。

肖安目光闪了闪,一瞬间脑中千般的情绪涌过,他却觉得自己一点也没法抓住。

是啊,那个人做到如此地步,他还来得及吗

“回去吧,锅子这两天本来就心情不好,你今天已经翘了大半天的班了。”良久,他伸手拍了拍言棋的肩膀,率先走回警局。

邵西蓓静静地坐在旅店客房里,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手上的书一页也没有看进去。

傅政是只身开了三个小时的超速车狂飙到j市的,他现在身无分文、衣衫褴褛,而且连手机也被他摔碎在医院门口了。

她知道今天是他的订婚仪式,她真的连做梦也未曾想过,他竟会把所有的一切抛之脑后、千里迢迢过来找她。

她好不容易能面对不需要他的生活,可是他这样一个举动,顷刻间让她前功尽弃。

傅政从浴室出来之后,看到她正从橱柜里拿出被子和床垫铺在地板上,他微一蹙眉,冷声道,“我不睡地板。”

“我睡。”她淡声回答,抱了枕头过来。

他一怔,声音更冷了几分,“怎么彰显对肖警官的忠贞吗”

“谢谢你今天过来。”邵西蓓的语气有些疏离,“梁小姐来找我算账的时候麻烦你跟她说一声,并不是我要你过来的意思。”

傅政抱着手臂看了她一会,冷笑一声,“你觉得我既然过来了,还打算回去收拾那个烂摊子么”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她继续冷言冷语,松散了头发准备躺下来。

“邵西蓓,你美梦做到头了。”他眼神一凌,一手把她拉到面前,“只要我还活着,你就休想和那个条子举案齐眉。”

“你这样做还有什么意义”她叹了口气,轻轻掰开他的手,“是,我承认我很触动,你把你看得最重的东西都抛在一边过来找我,可是你想让我怎么还你”

“跟我回去。”他紧盯着她的眼睛。

“我们还回得去么”她凄然一笑,“你以前也一次次给过我希望,有时候我甚至真的觉得你对我不同、你在意我喜欢我,可是你第二天就能上别的女人的床,或者十天半个月不理会我,那些我都受过,我也不后悔。”

“感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跟着你那么多年,我犯贱我早就不在乎尊严了,可你现在这样把自己的仕途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