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归来时第7部分阅读(1/1)

阿迟变得很不一样,她好像越来越怕他了呢,明明以前都是她欺负他来着,怎么一下子掉了个

不行,要打好保卫战,捍卫自己的地位,誓将裸画计划进行到底。

“要得到男人的心就要先得到男人的人。”色长大人五指收紧握成拳头,恶狠狠地教导。

“说到这个,慧慧,你跟沈迟也勾搭了有一段日子了,究竟发展到哪个阶段了”色女三两眼放光地问。

福慧望了望如狼似虎地盯着她的三头禽兽,挣扎,“这个,可不可以不回答”

“不可以。”

整齐划一的声音。

“那个,”福慧有些不好意地说,“前几天去看围甲联赛的时候,牵手了。”

“哐当”三声,三个极品女人跌坐到地板上。

“靠,慧慧,你迟钝也就算了,沈迟看着挺聪明一娃,出手怎么这么慢。”

“你错了,老大,是咱们慧慧出手太慢了,这么一极品男人好不容易脑袋秀逗一回,机会难得,先强了再说”色女三接口。

“滚”福慧怒。

“你等一会儿,我马上就过去,一会儿就到。”福慧接到沈迟的电话。

三女看着福慧飞奔出门,对视一眼,得出共同的结论,“沈迟的电话。”

学生会刚忙完迎新晚会,组织干部去玉泉山泡温泉放松一下,勒令必须家属。

沈迟不知道,此政策是针对他而实施,听说大名鼎鼎的国际金融二年级的才子被一个商学院的小师妹搞定了,纷纷按耐不住好奇心,想一睹芳容。

一行七个男生,五个挂断电话后匆匆赶去接女友,廖程远女友之位置暂时空缺,他手指夹着烟,试图吐出一个完美的烟圈,看到沈迟挂断电话坐在他旁边,随口问,“怎么,女朋友没时间”

沈迟笑笑,“她说一会儿就过来。”

果然,不出一刻钟,福慧气喘吁吁地出现在沈迟面前。

沈迟把手中的水递给她,嘱咐,“我又不是不等你,下次不要跑这么急。”又问,“换洗的衣物带了吗”

“你不早说,”福慧猛灌了几口水,抱怨,然后指了指身后的背包。

订房间的时候,排在前面的情侣心照不宣地定的单间,福慧陪着沈迟站在队尾,偷偷地打量了他一眼,又一眼,试图从这人身上寻找出类似尴尬的情绪。

沈迟别扭地侧过头,轻咳了声,下令,“不要东张西望的。”

福慧听话地低头,盯着脚尖默默思考,是得想个法扭转一下局势了。

廖程远拎瓶可乐走过来,,见状想起自己肩负的重任,借机逗她,“江福慧啊,我们沈大才子出了名地难搞啊,说说你的心得,怎么搞定人家的啊”

程见雪也问过这个问题,后果嘛,至今记忆犹新。

福慧下意识地瞄了瞄正伸手拿房卡的沈迟,琢磨着怎么开口才能不惹着他,同时又满足提问者的好奇。

唯恐福慧又没心没肺地爆出惊天动地之言的沈迟,闻言,火速转身,一把扯过福慧,解决了她的难题,“我们俩一件钟情。”

“扑哧”廖程远刚入口,还来不及咽下的一口可乐,悉数喷到福慧脸上。

福慧摸一把脸,恶狠狠地盯着喷她一脸的罪魁祸首,恨不得掐死他,最可恶的是,目瞪口呆的廖程远还不忘他扒消息的职责,问,“真的吗”

真你个头要不是沈迟揽着她肯定踹他一脚,太可恶了,实在可恶了

晚上,福慧做了个美美的梦,梦里她遵照老的嘱咐,将生米煮成熟饭,霸王硬上,把阿迟给强了。

梦里,福慧发现阿迟竟然是个传统好男人,被强了之后,竟然眼泪汪汪地让她负责。

平时对她颐指气使的阿迟竟然跪在她面前,眼神幽怨地求她负责,福慧想着想着,“嘿嘿”在梦里笑出了声。

可惜,醒来发现是个梦,福慧趴在床边,望着地铺上睡着的沈迟翻了个身,他规规矩矩地穿着条纹睡衣,闭着眼睛,浅浅抿着唇,显得温润而美好。

“阿迟”福慧轻声叫。

没反应。

“阿迟”福慧加大音量又叫了一次。

还是没反应。

看来真的是睡着了。

福慧目测了一下床离地板的高度,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将防护措施做到最好,来回探测了一下落地位置。

福慧慢慢移到床沿,侧着身体,一只脚先探出,好了,着6成功。不错,出师大捷

接着是手,右手抓住床板借力支撑住身体,伸出左手慢慢够地板,第一次,差一点,再来,还是差一点点,第三次,悬空的手指终于够着地面。

哦耶

福慧屏住呼吸,一鼓作气地滑到地板上,四肢着地的那一刹那狠狠地松了口气。

干得不错,江福慧福慧闭着眼睛表扬了一下自己。

淡定,淡定,福慧深吸一口,然后缓缓睁开眼睛,下一刻表情变得极其怪异。

沈迟侧躺着,一手放在腰侧,一手撑着脑袋,皮笑肉不笑看着福慧。

福慧一时不知如何反应,结巴,“你不是睡着了吗”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那双眼睛清亮逼人,哪有丝毫刚睡醒的朦胧样子,况且她这样一问,嫌疑岂不是很大。

沈迟仍然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本来睡着了,但是被某种恐怖的笑声惊醒了。我记得睡之前你是在床上来着,怎么一睁眼就在地上了”

恐怖,这人竟然敢说她的笑声恐怖,真是实在太没眼光了。

但他这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实在可怕,比笑意盈盈地威胁她再说一遍试试时,还要可怕一百倍。

福慧讪讪着解释,“那个,掉床了,我睡觉不太老实,偶尔掉床。”

沈迟点点下巴示意她赶快回去。

福慧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到床上。

不知过了多久,她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翻来覆去,眼睛依然睁得大大的。

她睡不着。太郁闷了,睡不着。

沈迟仰面躺着,平时梳理的整整齐齐的头发乱乱的,更有几缕跑到他光洁饱满的额头上,比平时显得稚气。

福慧不甘心,估计重演。

一系列程序刚捣弄完毕,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见身侧窸窸窣窣声音,她侧过头一看,顿时气疯了。

死沈迟居然抱着被子转移到了刚刚还属于她的大床上,临走还轻飘飘地讥讽她,“既然你这么喜欢谁地板,那让给你好了,我正嫌咯得慌。”

讨厌

真讨厌

特别讨厌

福慧气急败坏钻进被窝,悲催地躺在硬邦邦的地板上。

作者有话要说:亲看文愉快

大大发现收藏每天个位数增长,不错,好歹涨了点

阿迟的全o画番外下

沈迟直起身,靠着墙壁坐在床上,脊背习惯性地挺得直直的,他沉默着,一粒一粒将睡衣的扣子扣上。

福慧蒙着头,缩在被窝里,翻来覆去,拼命折腾表达自己的不满。他见她还不死心,想了想,问。“你就那么想画”

福慧探出脑袋,抬眼看他,眼神幽怨,点头。

闻言,沈迟有些别扭地侧过脸,尴尬地咳嗽了两声,说,“你说的那个,不可能”

原本以为事情出现转机,没料到他却冒出这么一句话来,福慧顿时气得火冒三丈,“你不愿意,我找别人去,我看廖程远就不错,人长得又好看又和气。最重要的是,人家也比你好说话多了。哪像你,张口闭口不许、不准、不可能。”她一边威胁一边套上外套,一副我现在就实施给你看的架势。

一步、两步

十步、十步半

门近在眼前,再磨叽也挨不了多久了,阿迟真讨厌,怎么还不追她。

福慧沮丧,难道要自己走回去,那多没面子,以后还不得被他笑话死。

福慧牙一咬,心一横,认命地将手放到门锁上,慢慢扭动。

“咔”一声,门应声而开,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福慧深吸一口气准备悲壮地慷慨就义,却在下一刻如愿以偿地被沈迟黑着脸拉回屋内。

“江福慧”他没好气地说,“你”

“我怎么啦人家廖程远肯定不会恶声恶气地说,不可能。”

“不可能”那三个字被她咬牙一字一字蹦出来,活脱脱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摸样。

“你敢”他有些生气了。

“你要是给我画,我就不敢了。”她知道死磕不行,瞬间转了个语气,瞅着他,“好嘛好嘛。”

“”

沈迟看着她,默了默,别开脸,轻咳了一声说,“我是说,全o不可能。”

“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他黑脸。

福慧气鼓鼓地瞪他,渐渐却像发现新大6似的,直愣愣地盯着他脖颈处在空气里的肌肤。

此刻,那平时光洁莹润如同上好汉白玉般的肌肤竟然泛着薄薄的绯色,一贯漠然的脸上居然也带了一点可疑的绯红。

福慧张了张口,嗓子干干地问,“阿迟,你是在害羞吗”

那是她第一次发现,原来那个孤傲不群的男孩子居然是有些内向的,连提到“”这样略带直白的字眼,都会别扭地侧过头不看她。

闻言,沈迟迅速地侧过脸,冷冷地横了她一眼,只是脸上可疑的绯色又浓重了些,暴漏了他心中的不安。

顿时,福慧也不好意思起来,脸上热气直冒,瞬间红透。

不行,折中的结果是半裸。

福慧坐在画板前,看着前方的沈迟,欲哭无泪。

平时偶尔还害穿v领绒衣的沈迟,此刻却穿着件式样简单的白衬衫一脸漠然地站在她面前。

穿保守的衬衫也没什么,可是整排的扣子都扣的紧紧的,难道她长了一双透视眼,如此创作裸画。

可怕的是,此人还一脸淡漠,一副近我身者死的神情。

又威胁她

福慧嘴一瘪,可怜兮兮地说,“阿迟,我们说好的,半裸。”

福慧瞅了瞅,见食言的某人神情有所松动,斗胆伸手想要解他扣子。

沈迟垂眸盯着她,福慧觉得脊背发麻,却强壮镇定地将脱美男上衣的事业进行下去。

一颗,两颗

胸膛中的心怦怦直跳,几乎有破喉而出的架势,福慧的手不可抑制地颤抖着,不经意间,手指碰到他如玉般光洁温润的肌肤,触觉微凉。

三颗

两人靠得极近,福慧垂着头,几乎能够将瞧见微微露出的腹肌。

“江福慧,你眼睛往哪瞄呢”沈迟凉凉地问。

扣子已经解开一半,坚实如玉般的胸膛半敞,福慧看着,不由自主地脸红起来。

福慧怯怯地看他一眼,见他暧昧地眯着眼,不怀好意地看她。

手指滑落到下一个目标,却被沈迟捉住,他下令,“就这样吧。”

“说好了的,怎么能反悔”

沈迟冷冷扫她一眼,指控,“你刚才不是已经看过了”

每次都是这一招,威胁她,福慧怏怏回到画板前,

这一次,她没有遵照写实的原则。

画中的男子随意靠坐着,微微仰着头,眼帘低垂,淡漠的几近倨傲的姿态,却衣衫凌乱,如玉般坚实的胸膛半隐半现,那样疏离的神情与散乱衣着构造出的奢靡意境相撞,迸发出极其魅惑的镜像。

“你这是画的谁啊”沈迟绕道画板前看了一眼,一边扣着扣子,一边不悦地指责。

这是目前最满意的作品了,好像第一次,那些线条随着她心中所想延伸、交汇,完美地吻合了脑中的幻象。

“我心目中的阿迟呀”福慧盯着画,傻乐。

视线自画板移到福慧脸上,他看着那个样子的福慧,轻轻抿着唇笑了。

闻声,福慧微微仰头看他,只觉那笑如融融春意瞬间击中了她,身体里倏地一下有一股暖流,从心脏一直涌到四肢。福慧看着就有些恍惚,轻轻抿着的唇角异常性感,好像受了蛊惑,她做了一件大胆的事。

沈迟弯腰作势要收素描纸,趁着他俯身的一刹那,她突然踮起脚尖,伸手扯住他衬衫的下摆,迫使他低下头,然后就那么仰头主动啄了一下他的唇,迅速离开。

沈迟心神一荡,怔忪了一下,然后在她离开前抬手阻止了她,他一手拦着福慧的腰一手一手托住福慧的后脑勺,迫使她靠近自己,重新封住了她的唇。

他轻轻地舔舐允吸,带着生疏,些许试探,怀中的福慧蓦地身体僵硬,几乎屏住了呼吸,久久反应不过来。感到福慧的错愕,他嘴角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停在她腰间的手不轻不重地掐了她一下,福慧吃痛惊呼,下一刻,他长驱直入地探入她的口中,撩拨纠缠

彼此的唇舌终于相离,福慧紧紧仅闭着眼睛,轻喘着依偎在他胸前,他的手臂仍然温柔地圈着她,两人都有些呆愣,好像在回味那种柔软的触觉。

相识的那一天,他们就被冠上了男女朋友的关系,时至今日却才第一次接吻。

初吻,嘿嘿

一整天福慧都在傻乐,不敢看他,却又忍不住偷偷打量,然后又在视线相对后迅速转移,装作不相干的摸样。

傻笑了几乎整天的福慧,在日落之前幡然醒悟,然后她悲催的发现一个事实:

貌似每次试图调戏阿迟,都是以他更为强大的反调戏终结。

第 28 章

沈迟将车窗打开,寒冷的风雪呼啸着钻进温暖的车厢,原本烦乱的思绪逐渐冷定。他找到打火机,伸手去摸烟,却在不经意间撇到福慧瑟缩的身影

她似乎是愈来愈怕冷了啊

摸烟的手顿住,他维持着那个动作冷着眼看了福慧一会儿,最终放弃,然后将车窗缓缓摇上去。

福慧冲她感激地笑笑,原本就有些烦闷的沈迟将头扭到一边看着窗外,片刻之后,他再回头,神色如常,“在想什么呢”

福慧算是彻底领教他的喜怒无常,再也不敢做什么不恰当的动作或说什么不恰当的话惹他,于是将心中的疑团搬出,“在想以前的事。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为什么再也不拿那套榧木棋具跟我下棋了。要知道,我觊觎那套棋具已久了,一直心心念念地琢磨着怎么从你那赢过来呢。可是后来无论我使什么手段你都绝不松口了。”

“呵”沈迟轻笑,“你到现在都耿耿于怀啊当初你我棋力相差悬殊,我自然不会将那种东西白白送给你。”

“可是后来你也没有啊。”

她指的是后来他们在一起之后,沈迟看福慧一眼,笑,“难道我不让你使了”

福慧理亏,却不甘心,“那能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什么好东西到了你的手里都得变样。那么好的棋具要真是给了你,不出三天,指不定变成什么样呢。”

福慧撇撇嘴,她不就是想在棋面上画上她江福慧的超级偶像佐为的肖像嘛至于像防贼似的防着她,害她都找都找不到

再说,你这么一个大活人到我手里也没缺胳膊少腿啊不过这种话,她顶多腹诽,腹诽再腹诽。

沈迟似有深意地望了福慧,好像将她看穿了一般。

福慧心惊,莫非这人练就了读心术,连她想什么都能知晓,不过她应该没讲他什么坏话吧,福慧挺直脊背,摆出一派正直的神色。

车子拐了一个弯,进入一个小区。

福慧晕车一是晕气味二才是颠簸。她最受不了出租车公交车上那种莫名的难以描述的,同时也无法消除的味道,说不上难闻,但是她只要一上车便莫名的胸闷气堵,好像非得吐一场才能消除心中的恶心。

所以,多数时候她宁愿挤一点,坐地铁,实在不行,走路也是好的。

沈迟的车上有一股好闻的清香,好像夏草的味道,让人心旷神怡。唐衍生的开车技术极好,几乎感觉不到什么颠簸。

可是下意识地,在转弯时她微微地降低了身体的中心,脊背紧紧地靠着椅背,真皮的座椅与她的外套轻轻摩挲,发出“沙沙”的声音。

此时,沈迟的手机响了。福慧认不得那是什么牌子什么型号,但是她记得价位,曾经在商场里她被那个吓人的数字惊住,光是零头就够她买好几款手中的诺基亚了。

傻帽才会烧钱买这种东西她曾戏谑。可是眼前就有这么一位傻帽,她却再无心情调笑。

曾经在医院里,季从风和她,一个使诺基亚这一季推出的最新款,另一个用的是诺基亚最低端已经停产多年的型号

那样无处躲藏的强烈对比。

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她也没觉出什么异样。

但是,现在在这样狭小密闭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福慧握着口袋里直板黄屏诺基亚,感到大地生生从他们脚下裂开,那样深且宽的裂痕,似乎穷终生之力都无法跨越

疼痛

一波波袭来。

似乎下一刻眼泪就要滑落,福慧转头看着窗外,那些花树,那些草坪,那些迂回曲折石子铺就的小路竟是那样熟悉

那是多年前他们相遇的地方,圣江公园啊

电话的铃音响了一遍又一遍,福慧侧耳去听: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

终不能幸免

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

懂事之前情动以后

长不过一天

留不住算不出流年

哪一年让一生改变

也不知沈迟是无意还是有意,电话铃声响过三遍他才接起。

将那几句仅有的歌词在心底过了几遍,“不知道我们这样算不算狭路相逢”福慧低声喃喃。

是鼎丰地产总经理廖程远的电话。

“李念那丫头果然不简单,张口就要c8号标地。”廖程远狠声,悔不当初,他当初为什么要去招惹那个小丫头啊,怎么会觉得她是单纯无害的纯良小丫头片子呢

沈迟左手扶着手机听电话,放在腿上的右手按着某种特定的节拍敲击着,洁净饱满修剪的圆圆润润的指甲透出粉红色的健康色泽

那是他思考时的惯有动作

“作为李家第四代中呼声最高的继承人,她当然不是承父母庇佑那么简单”沈迟像是早有所料地笑了笑。

c8号标地虽是肥肉一块,但却不是鼎丰战略部署中必须的一块,倒不是不可割舍,况且

东城开发确实需要合作伙伴,有这样一个竞争者和合作者,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不过,她就那么那么有把握要知道,拿到李氏持有的股份的方法不止一个”沈迟轻嘲。

廖程远沉默了一下,道,“如果鼎丰答应她开出的条件,她承诺将宋李两家的股权双手奉上”

“呵,倒真是不简单,晓得利用机会她叔父在东城开发上失了先机,现在项目由她跟进,这么快就找准了契机不过我们也不能就这么让她如意,跟她,再谈”他顿了顿,像又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又道”看来宋李两家联姻的消息也并非空岤来风,你注意一下。”

挂完电话后,沈迟发现车子已经停在公园的停车区,唐衍生正拿眼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

沈迟挑眉,“怎么”

“宋李两家要联姻李家的那个念小姐要嫁给宋家的二公子”唐衍生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兴奋劲儿。

谁说男人不八卦福慧看一眼兴致勃勃的彪悍的司机先生,作出如是结论。

“怎么”沈迟眉峰挑的更高,声音拔高两度。

唐衍生嘿嘿笑了两声,心满意足道,“廖程远踢到铁板了啊”

沈迟也乐呵呵地笑了,廖程远那家伙最近提到李念那小丫头的次数确实有点多,还咬牙切齿的,看来确实踢到到铁板了

唐衍生掏出电话,准备亲切地慰问慰问平素号称: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廖程远廖大总经理

沈迟看一眼正实施落井下石计划的唐衍生,将视线转向一直趴在车窗玻璃上心不在焉的福慧,车厢里一时很静,只有单调的拨号声一再地重复着,他就这样看着福慧,终于在那厢电话接通的一刻出声,“不舒服吗”

福慧一愣,半晌,反应过来他是在问自己有没有晕车,随即她摇了摇头。

可是,就那么短短的几个字温暖了她绝望乃至冰凉的心脏。

“车里呆的久了空气不好,我们出去走走”沈迟提议。

虽说是提议,却是不容置疑的口气。如果她说不,不知道他会不会扯着嗓子喊“江福慧”,福慧边想边围上宽大的粗线围巾。

细碎的雪花落在福慧烟灰色的大衣上,她将双手插在口袋里,整个脑袋缩进宽松的围巾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微风徐徐,夹着雪拂过面颊,有股别样的清新,一缕额发掉下来挡住了视线,她懒得动手,于是撅着嘴向上吹起,试图将额发吹开。

海棠盛放的季节早过,徒留下满园的荒木枯枝,两人一前一后静静走着,一路无话。

福慧踩着他的脚印一步一步跟着,心被填的满满的,像这样尾随在他身后,即便无话,也是美好。

沈迟在当年福慧的专属座位前停下,扭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福慧。

木质的长椅上积了厚厚一层雪,偶有风吹过,枯枝上的积雪簌簌落下。

福慧颠颠地跑过去将长椅上的积雪擦掉,抬头看向沈迟时眼神明亮,“可以坐了。”那口气像极了邀宠的小动物。

沈迟的眼眸闪了闪,坐了。

福慧看他那个理所当然的样子,郁闷了,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奴性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亲,假期结束,大大也没那么多时间了,

以后尽量保证日更,如有意外会通知亲滴。

好了,亲看文愉快。

如果亲能看文之于顺便留爪or收藏的话,大大灰非常开心地

更文时间暂定晚上吧。

明天国庆节最后一天,最后的狂欢啊

第 29 章

气氛温馨而宁静。

福慧有一搭没一搭地踢踏着脚下的积雪,原本洁净雪白的雪层很快被弄满泥污,偷偷一瞥,瞧见沈迟正闭目养神。

日思夜想的那张脸庞近在咫尺,福慧忍不住以视线描摹那熟悉的轮廓:如墨的眉、紧闭的眼、高挺的鼻梁、薄凉的唇

当年的眉目依稀可见,只是退去了眉宇间的青涩,福慧看着看着失了神,其实撇开外表不谈,他身上有种奇特的男性魅力,在举手投足之间隐约散发出来,渗透进身边异性的心智,蛊惑人心。

当年她喜欢他也喜欢的迷迷糊糊的,说不出情由,只觉得看着哪里都好,坏脾气也是好,偶尔温柔一下就更好。可是现在离得远了反倒看的清楚了,越清醒心越凉,如果他不是那么优秀,平平凡凡的,多好

那么多女人为在他面前出挑,各出奇谋,搏的头波血流,不过是想他多看自己一眼。

她呢以前还有一只作画的笔,现在连副健康的躯体都欠缺,更遑论那颗悲怆绝望的心脏了

张爱玲说:当她见到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心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如今,她是否已在尘埃之下

紧闭的双眸猛然睁开,偷窥的某人被逮个现行。

福慧强作镇定,伸手比了比不远处的海棠花树,“我在想,海棠花用英语怎么说”

沈迟看着福慧,默了一下,开口,许久未说话,他的嗓音有些干涩,听起来低低沉沉的,“海棠分很多种,”他指了指草坪中心那颗花叶尽去却依然枝径粗壮的秃树解释,“像这种西府海棠,翻译作as spectabi1is。”又仰头示意福慧看头顶上时时落下积雪的枯枝,“这个呢,唤作垂丝海棠,英文译名是asha11iana 。这些都是比较有名的,其他还有贴梗海aria,湖北海棠 hupehensis。这些公园里不怎么种。”

福慧愣愣地看他,她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他竟讲这样多,“你怎么知道这些”

他没有立即回答,微微侧了身体挡住吹来的寒风,默了一会儿才轻轻道,“有段时间突然对这个感兴趣,随意查了查。”

曾经有段时间福慧很喜欢这些开的生机勃勃的海棠花,置身其中,仿佛感到生命微微向上的张力。

在她没心没肺地欺压他的那些日子里,做的最多的事情便是在这个小公园里溜达,少女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少年皱着眉强忍着不发作。

手指拂过花树,摘下一颗颗海棠果,她嘎嘣咬了一口,倒退着面对身后不疾不徐跟着的少年,晃了晃手中的果实,“你要不要吃”

少年嫌恶地皱了皱眉,她以为人人像她,东西随手抓来就吃。

西府海棠的果实被称作小海棠果,果实黄中带红,酸甜可口。但是刚刚摘下来的却不同,酸酸涩涩的,并不十分好吃,福慧边吃边丢边采边抱怨。

沈迟忍无可忍,“不好吃你还吃”

“我饿了。”福慧随手又摘了一颗形状漂亮的小海棠果,用手掌擦了擦张口要咬。

沈迟上前一步,一把夺过来,怒斥,“江福慧,你恶不恶心。”许是觉得话说的太重了,顿了顿,他又补充,“这种不干净的东西吃了不好,肚子会疼。”

本来觉得难堪的福慧抬起头,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要你管”

见她恨恨的不知好歹的摸样,沈迟没有生气,反倒心口一松,揶揄,“谁要管你了。我就是好奇,这世界上是不是有你不吃的东西”

也不知道她听不出话里的讥讽还是根本不在乎,指着海棠花树下的石块,甚是无厘头地认真道,“那玩意儿我就不吃。”

只一会儿,她便忘记他的恶声恶语带给她的难堪,欢天喜地地说,“这玩意儿真不错,开的花漂亮,果子还能吃。将来一定要种在我家院子里,晚上的时候还能搬张竹椅纳凉,呵呵,多圆满”

这个愿望被她反复地念叨过,那时的沈迟对福慧还很不耐烦,常常是忍着拂袖而去的抓狂心态忍受着她似乎永远也讲不完的话语。

她说的随意,他自然也不会放在心上。

可是,多年以后,那些曾经很模糊的记忆竟一点点清晰,如画面般在他脑海中回放。

谁也不知道他怀着怎样的心态,将那些她的指尖曾拂过的海棠花树,一棵一棵栽种在沈家花园里。

“哦”福慧眼珠转了转,指着不远处的石榴树问,“这个怎么说”

沈迟侧头想了一下,“pogranate。”

“那个呢”

这样反复几次,随着问题的越来越刁钻,沈迟总算看出这个女人实在是存心刁难他,也不知道什么恶趣味,看他吃瘪就手足舞蹈的乐的不像话,于是反击,“你这是准备考六级呢”

“呃有这个打算。”

看一眼明显脑袋已经短路的某人,沈迟闲闲道,“还是多练练听力比较靠谱”

“”

至今大学生六级没过的某人被伤着了

福慧是典型的中国教育制度下的牺牲品,英语纯粹是为了考试而学的,也就是说如果不是为了高考她是一眼也不愿意看那些歪歪曲曲的字母的。

比催眠曲都管用,她一见英语课本就犯困,也不知道怎么与周公奋战了那么多年,反正直到大学四六级考场,她才发现自己一直颇满意的英语成绩竟然只能堪堪过了四级,要过六级简直是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连续两次六级失败使的一直在考场上所向披靡的福慧相当颓废,再看一眼一次性以几乎满分的成绩通过了四六级的沈迟,福慧恨得牙痒痒。

“哼,再也不考了”声音蔫蔫的。

沈迟看她一眼,面色不善。

“反正也考不过,报名费浪费了多可惜,还不如拿来买冰淇淋”声音越来越弱,明显底气不足。

沈迟也不说话,转身就走。

那个时候,她已经很怕他,快跑着追上去,“阿迟,你别生气,我开玩笑的啦”

一听就是敷衍,沈迟更气,脚下更快。

福慧跑了几步追上去抓着他的手臂,喘气,“阿迟,你别生气,我请你吃冰淇淋。”

沈迟停下了,嘴上却还不肯就此饶她,“吃,吃,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

福慧挠挠头,撒娇,“不吃怎么有力气考六级嘛。”

“哦,”脸色终于缓和了些,“那今天晚上记得去图书馆占座。”他下达命令。

“”福慧的眉毛鼻子皱在一起。

在图书馆里,刚坐一会就东倒西歪的福慧开始东张西望,不经意间瞥见几个女生不时偷看沈迟,握着签字笔的手紧了紧,恶狠狠地瞪回去,有胆小的女生迅速低头,也有梗着脖子示威的,福慧气的牙痒痒,讨厌,讨厌,真讨厌

“阅读理解做完了”沈迟凉凉斜她一眼。

停下喃喃自语的福慧嗫喃着解释,“呃那个,单词不认识。”

“拿来给我看,这个单词在文章中的意思是”他低着头逐一解释,嗓音低沉而动听,。

福慧得意地将威示回去。

“江福慧你干嘛呢,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他不满道。

“阿迟你是我的,别人连看也不能看。”她闷闷地说。

“也就是说你根本没在听我说什么了,你要是肯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一分,也不至于越考越低。”他语气严厉,明显已经生气了。

“听到了,就是那个什么鱼为避免被捕食,而保持与所寄生的石头一样的颜色嘛。”福慧赶紧解释。

“那个什么鱼”沈迟脸色铁青,她果然没有在听,一天到晚不知道想些什么东西

“我查字典。”福慧怯怯地说。

福慧的单词差是出了名的差,一段读下来,不认识的单词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了,查字典很麻烦,刚翻了几个她便没耐心了,于是不停地问身边这个活字典,又快又便捷,不知比那又厚又重的牛津字典强多少倍。

正在准备一篇经济论文,却因被不停打断而进度缓慢的沈迟很快被撩拨的火气直冒,“你当我百科全书,什么都知道”

“百科全书怎么说”福慧脱口而出。

“”沈迟额上青筋直跳,脸色铁青。

他怎么忘了,这女人典型的蹬鼻子上脸,打蛇顺杆上的类型。

福慧呵呵傻笑出声,发现沈迟正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伸手比划,“那个,百科全书”

闻言,沈迟沉默了一下,忽地一笑。

福慧也笑,“现在想想,我那时是不是挺烦人的”

他的神情有些飘渺,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只是嗯了一声。

“就算真的不满,也不能承认啊,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嘛”福慧不满。

沈迟这才看她,隔了一会儿才轻轻道,“没有,就那样挺好的。”

福慧一愣,他说的没有,是不是没有觉得她烦,挺好,是不是对她曾经的胡搅蛮缠的谅解。

如果是,那该多好

福慧有些沮丧,闷闷地低着头,风将她的发丝吹乱,有很大一撮儿跑到额前,挡住她的视线。

沈迟抬手将一直困扰着福慧的发丝细心地拨到脑后,指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碰到福慧的面颊,他像魔怔了似的维持那个姿势数秒,直到福慧侧首将头避开他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而对方又做出了什么反应

她居然躲开了

收回的手握成拳,指甲因用力而泛白,他竭力遏制住满腔的怒意,怕下一刻忍不住出手掐死眼前这个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亲看文愉快

第 3o 章

吹久了风的福慧面颊微凉,而他的手指则是温热的,温暖顺着相触的指尖渗透进她的皮肤,那一刻,她如遭雷击,有一道电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达四肢百骸

从没比这一刻更清楚地意识到,原来,真的从未忘记

慌乱被强作镇定的表象掩去,福慧挣扎着,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她是来讲和的,有些话必须说出来,“沈迟,我们就像这样,做朋友好不好可以聊天,见了面也好好打招呼我没办法当你是陌生人。”在沈迟吃人的目光下,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一句已经微不可闻。

“朋友”沈迟冷笑,“朋友分很多种,有相互利用的,也有是为了更进一步的发展过度的。你想做哪一种呢相互利用的话,江小姐你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对我沈迟来说是有利用价值的呢这种赔本的买卖我沈迟是从来不做的。至于后者嘛,无非是想发展成情人或者恋人关系,这个倒是可以考虑的”

他的语速本来极快,而且狠,不知为何却在说到“恋人”是顿了一下,语速也慢下来,恰似纨绔子弟玩世不恭地调戏女子的语气。

福慧气的原本就不怎么好的脸色愈发苍白,浑身颤抖着,过了几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断断续续地解释,“我不是不是那个意思既然你不愿意就就算了吧。”

然,怒极的沈迟却不放过她,反问,“那你是什么意思呢想重新回到我身边吗”

“不是”,福慧慌乱着摆手,急于澄清,“那个我从来没有想过就只是普通的朋友而已,像多年没见的同学或者校友”

“江福慧”沈迟打断她,“你休想这种想法,这辈子你想都别想”

沈迟眸子原本清浅,此刻却化作漆黑,如化不开的浓墨斩不开的黑夜,蕴藏着骇然的怒气。

望着他的车驾渐行渐远,福慧终于忍不住掩面哭泣,大片大片的水泽从指间溢出,在寒冷的风里逐渐冷去

这些年无论漂泊的多么辛苦都不愿,不,不敢回来,无非就是害怕面对这样的结局

她喜欢的那个人已经不再喜欢她,甚至不知道她还喜欢着他。

她花费将近十年时间才弄明白可能一生都无法忘记的的那个人,却已经丝毫不在乎她了

电梯里遇见他,她惊慌的不知所措,他却云淡风轻地称她:江小姐

她怕他误会傻里傻气地解释,却换来他的冷嘲热讽:你去给人当家教还是继母不用跟我解释

她只不过想离他近一点,近一点看着他,她就满足了,可是她那么卑微地请求,他却斩钉截铁地说:江福慧,你休想

她那些慌乱而笨拙的解释只换来这么冷酷的一句话,而这短短的一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