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归来时第2部分阅读(1/1)
己做菜”郭品言含笑望着抱着瓶酱油的福慧。
“不是,去朋友家吃饭,我顺便带瓶酱油带过去。”她实话实说。
郭品言闻言一笑,晃了晃手里的生姜“真巧,我也是。”
她也笑“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喜欢丢三落四,原来这么多同道中人。”
“女孩子大都这样。”
她有些恍惚,女孩子都这个样子吗,可是那个人却不这样觉得,但凡出门他都要例行问她东西有没有带齐,她信誓旦旦地保证绝对没忘任何东西,然后在他质疑的目光下不甘心地检查书包,结果大都是在他鄙夷的目光下变得心虚的她心急火燎地返回家,而他脸上有明显的不耐烦的表情。
事实证明她有的时候真的是挺不靠谱的,尤其在他面前。经常有拿了忘记的东西却又把手机落下的事情发生,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字往外蹦“江福慧,你再这么磨磨唧唧,以后自己去学校,看我等不等你。”
可是,她只是不想让他等,不想让他失望。
结果往往不如人意。
超市门口遇见刚回国时同租的舍友李然。
那时她刚到上京,看到合租的信息拎着行李找过去,她收留了她。
其实房租平摊,谈不上谁收留谁,只是那时她很落魄,时时觉得矮人一等,可能正是如此助了她主人的气焰,福慧处处忍让她步步紧逼。
一室一厅的房子,她住在客厅的折叠沙发上。
李然的男友经常过来,她虽然终日恹恹地不想挪动还是识相地躲出去。
楼下水滴石穿咖啡馆的侍者已经认识她,见她过来笑得意味深长,“妻奴又来了。”
李然是个美人,男友高高大大,看着很有男子气概的一个人,只是对女友千依百顺的过分。
“你又知道了。”
“热咖啡,一份奶两份糖。”虽是询问,用的却是肯定句,玛定对方不会有异议。
“恩。”
“加那么多糖,你不会腻”以前也有人这么问她,微含讥诮的眼神,像在说你真土她气急败坏地扑上去咬他。
福慧平时话不多,尤其是在陌生人面前,但遇见脾性相投的也很能说。
小秋显然是脾性相投的那位。
而李然不是,她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的话锋,能不接话就绝不多嘴,尤其是在那件事情之后。
真的不一样了,换做以前,她肯定针锋相对地迎上去。
小秋是上京c大的学生在水滴石穿兼职,很有意思的一个女孩子。
小秋值得是夜班,撞见过千奇百怪的分手场景。
“他是我见过的最没骨气的男人。”她这样评价。
“如果是我,女友说分手我肯定转身就走。”
“可是那天他竟然抱着她跪下来,哭着死缠烂打不让她走。”
“这样求来的感情我宁愿没有,真不明白那个李然哪里好,值得一个男人连尊严都不顾。”
“或许他只是太爱她了,不知道怎么表达。”她忍不住替他申辩。
小秋哼哼地以示不平。
她毕竟还太小,有些事情不明白。
这些年她时常会想到一个词汇“北漂”,小时候不懂事,把漂和三毛笔下的流浪联系在一起,觉得是极浪漫的事情。
充满才情的女子和心爱的男人生活在苍凉辽远的大漠,光想想便觉得幸福。
长大了才体会到安定的好处。
国外几年,漂的她心里发凉,原本以为回来就好了,可是愈加的寂寞。
同住了这些日子,虽然脾性不和,但她还是有些能明白李然的。
李然和她一样,家在几百公里远的一个小镇上里,家中没有什么背景,毕业以后能留在上京非常的不易。
她男友学建筑的,家境要比她好很多,老家在一个省会城市,父母是大型国有企业的职工,很是有些背景,但也是外地的,有些鞭长莫及的味道。但还是出力把儿子弄到了上京一家很不错的公司,薪水待遇都很不错,只是经常外派。
李然男友对现状很满意,一心筹划着买房结婚。
“拿什么结婚,结了婚难道住在这种55平米的一室一厅里,现在可以凑合,有了孩子呢,怎么办”上京房价贵的吓人,她并没有夸张。
“即便是现在这种房子,这地段,没有1oo万也不要想买房。1oo万,我们两个的工资加一块也得挣2o年。”她略显疲惫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
她这样的心态,男友的满足便成了不思进取。但凡女子无不希望自己的男人功成名就,何况李然这样好强。
所以即便感情很好,也总是打打闹闹。
她会跟福慧说这些,大抵是觉得福慧感情事业皆不顺,容貌也不出众,方方面面不如她。
她面对福慧,有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再后来,添了一些怨恨。
她曾含蓄地介绍男朋友给福慧。
只是不知是男方太含蓄了还是福慧几十年如一日的迟钝又或者她根本是没往那方面想像。
不冷不热的拖了一段日子。
后来男方开始发信息嘘寒问暖。
福慧饶是再迟钝,也开始明白人家不是要做朋友那么简单,再有短信看过便删且绝不再回。
如果一件事情本就没有开始,那根本就谈不上结束,在福慧的认知里这是件完全没有可能开始的故事,所以结局不过鸡肋一枚。
福慧无所谓,可男子大抵觉得被拒绝的很没面子,见面时有些尴尬,她不擅长处理这种事情,人家以尴尬,她便遇加的不知所措,脸红地低着头,气氛冷的方圆一米之内简直冰工厂。
这次的事情大抵让李然觉得福慧有些不识好歹,对她的态度开始恶化。
福慧也深觉自己处理的不好,对她话里话外暗藏的讥讽一笑而过。
后来又发生一些事情,最终促使她搬走。
像往常一样,吃完晚饭,福慧收拾好下楼丢垃圾,在玄关换鞋的时候问,“我去超市买冰淇淋,你们俩个要什么口味的”
“香芋。”
“草莓。”
怕他们等,福慧匆匆丢了垃圾,一路小跑到最近的便利店买了香芋、草莓、哈密瓜三盒冰淇淋,又加速度地跑回家。
客厅里,电视里播放着暧昧的碟片,沙发上两具交缠的肢体。
福慧尴尬的手足无措,仓皇逃串
这样反复几次,福慧坐在沙发上都觉别扭。
最终搬出去。
宁愿交多几倍的房租,再不愿与人同住。
才不过几个月前的事,可福慧觉得自己离那样的生活已经很远。
可是听到她们真的分手,她还是有些吃惊。
福慧陪着寒暄了一会,李然拖着她分外热情,福慧觉得莫名其妙,但她从不会当面让人难堪,忍着性子等她说完。
一辆黑色的奥迪停在她们面前,一位中年男子下车向她们走来。
福慧隐约明白了。
眼前的女子笑颜如花,拖住中年男子的手臂“我现在的男朋友,姓秦。”转头又道,“我以前的舍友,江福慧,现在蓝瑟工作。”
男子的衣着考究,一看便知价值不菲,只是无论多么好的衣饰都掩饰不住发福的体型。
“哦,”男子沉吟一笑道,“听说蓝瑟要易主,将要接手的鼎丰国际的老板倒是跟我有些交情,我可以交代让他顺带照看你一下。”成功人士大都喜欢炫耀自己的成功,唯恐有人不知。
“不劳秦先生费心了,我一介小职员,一年见不到大老板一次。”社交礼仪,都是些虚词,她还没笨到当真。
男子抬手看表,她识趣地告辞,李然言辞亲切地说:
“福慧你住现在住在哪里,我们送你回去。”
福慧纵然相信她相送的真诚,却无意再当她幸福宣言的听众。这世界上总有人希望从他人羡慕的眼光中证明自己的幸福。
已告别过的郭品言不知何时出现,望着告别的三人眼含笑意,唤了一声“福慧。”顿了顿又问“你朋友”福慧惊奇他竟然记得自己的名字。其实记不住是很正常的,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是那种让人看一眼就印象深刻的漂亮女子。
可是他现在这个举动委实有些奇怪。
纵然觉得莫名其妙,福慧还是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他的态度亲昵,靠的也极近,隐隐约约能闻见冰冷清新的味道。
将走未走的女子仔细打量对面的男子:男子的身材修长清瘦,面容有些普通,但气质出众,竟是青年才俊一枚。
“你男朋友”直白的让人不能不回答。
“不是,只是同事。”福慧答。
经李然提醒迟钝如她恍然大悟,可是这并不是新郎结婚了新娘不是我或者旧情人见面视线交叉评比的戏码,总之,她无意纠缠。
李然坐在黑色奥迪里跟她告别:
“再见,有空我们一起逛街。”
再见,或是再不相见。
以前跟人告别,她总会难过很久,直到经历了最久的离别,她变得有些麻木。
如果连他都可以离开,还有什么是值得伤感的呢。
罢了,罢了,早就说过不再想起。
郭品言站在她的身侧,昏黄的路灯下,探究的目光锁住她。
她转身,手下意识地抬起,摸了摸额发,笑得有些腼腆,心想:或许人家正骂我不知好歹呢。
管他呢,装傻充愣她最擅长。
大家一起沉默。
郭品言觉得哭笑不得。
这个冯老的关门弟子,也算自己名义上的师妹了,看她被人欺负忍不住出手,她本可以顺水推舟照着他拟好的剧本演下去,但是她竟然毫不领情。
本来微微有些气闷的郭品言看见她那带着歉疚的腼腆笑容,心弦微微一动,突然对这个女子有了好感。
这样的僵持幼稚且可笑。
“走吧,你去哪,我送你过去。”还是他先开口。
“不用了,我很近,坐地铁很方便的。”
“江福慧,是不是对别人的善意你都这样毫不留情的拒绝。”郭品言这种老手知道何时该下狠手。
“啊”福慧果然有些措手不及,慌忙摆手“不是不是,我”
话被截断“既然不是,那上车吧。”他带着笑意看她。
又是个霸道到自以为是的家伙
福慧心想怎么又遇到个厉害角色,三下五除二把她搞定,但她真的不想跟这个男人单独呆在一起,于是堆起一脸假笑强撑着回答,“真的不用,我朋友家很近,地铁真的很方便。而且我最近身体不好,晕车晕的厉害”
第 4 章
“5楼,5楼”福慧一路念叨着爬到五楼,看了看插在防盗门上的苦艾草,5楼6楼楼梯之间转角上堆放的煤球,确定自己没有走错地方,开始按门铃。
有人扑腾扑腾跑过来开门,福慧笑笑,将酱油瓶放在脚下,除下围巾,严阵以待。
粉粉嫩嫩的一个小人,吭哧吭哧推开门,甜甜地叫一声,“福慧,”完了抱怨“福慧,楠楠等你好久了”委委屈屈的腔调配上娃娃音。
福慧心花怒放心痒难耐,抱起丁琪的儿子一通猛亲,亲够了还得了便宜卖乖,“宝贝,干妈这么热情怎么也得给点反应是不,来来,亲一下。”
肥脸嘟嘟的小手捧住福慧的脸,晶亮晶亮的眼睛忽闪着长长的睫毛,对准她的脸“吧唧吧唧”亲了两下。
“丁琪,咱儿子真真漂亮”看着门后一脸笑意的郭品言,福慧差一点咬断自己的舌头。
丢脸是很正常的事,李阳说脸面本来就是用来丢的,但丢的这么彻底,生平头一遭。
福慧强撑着打哈哈“呵呵,郭先生,真巧啊真巧。”
屋里暖气很足,楠楠穿着小小的短袖短衫,怀里抱着刚刚从自己父母房间里找到的试卷,跌跌撞撞地扑到一脸尴尬强壮镇定的福慧妈妈妈身上,“福慧,福慧,楠楠其中考试考了95分吆。”顿了顿,怕解释的不够清楚,补充,“全班第一名吆”
一把捞起粉粉嫩嫩的小不点,福慧跟郭品言和丁琪夫妇打过招呼直奔客房,不忘夸奖,“楠楠果然很厉害,当然福慧妈妈也厉害,这干妈不是白叫的,效果是立竿见影的。想当年”
三下五除二把小不点身上灰不拉几的衣服剥光,换上刚从超市挑的套装,墨绿色的小衫子配上乳白色的短裤,衬着粉粉嫩嫩的肤色,看的福慧色心大起,抱着又狂亲一通。
被亲的人有些害羞,忽闪着大眼睛说,“福慧,妈妈看了我的卷子好像不开心,说你把我教坏了。福慧,我是不是闯祸了,妈妈会不会骂你”
“你闯了什么祸,丁琪竟然舍得骂你”
“那个,那个其实也没什么,老师布置了心作业,福慧,你陪我些作业吧”
歇后语补充。
后来者居上这个简单,砌墙的砖头,后来者居上。
三九天种小麦
不知道
一口吃个胖子
什么来着
一只筷子吃藕
楠楠,你确定这是小学生的作业,不是你诚心拿来为难干妈的吗
另外一题,补充下列句子
书籍是巨大的,列宁。应该是财富,没错吧
爱书吧,高尔基。不清楚
我扑在书籍上,像。同上
读书不思考,波尔克英国作家
“不是财富,书籍是巨大的力量”身后一个声音说。
“那这几个呢”福慧追问。
两个人,一大一小,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男子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缓缓道:“爱书吧,这是知识的源泉我扑在书籍上,像饥饿的人扑在面包上一样读书不思考,等于吃饭不消化”
福慧有些颓败,嘟嘟囔囔到:“不是吧,声优连这些都要背。光一本新华字典已经让我生不如死了”
声音很低,但对方还是听到了,轻笑了声将目光落到别处。
福慧识相地转移话题,“你再看这几个歇后语。”
“一口吃个胖子”
“性子太急。”
“一只筷子吃藕”
“专挑眼儿。”
真的博学到这种地步,还让不让人又活路了,再来
“三九天种小麦”
郭品言看福慧一副刁难的姿态,脸上明显写着接招吧,我就不信难不倒你的神态,顿觉好笑,虽然真的被难道了,但也不能这样认输是不,“百度一下,你就知道”
身上还穿着围裙走来叫人吃饭的丁琪听见,脸上表情复杂,嘴角抽了抽道:“慧慧,知道你干儿子那5分怎么丢的吗一道两分的常识题。问,一个人,在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在山里迷路了,怎样才能找到正确的方向走出森林答:请拨打1258o万能服务台。”
“别笑,别笑,精彩的在后面“
“再一个个脑筋急转弯。小华和小明约好了见面,但是没有定具体的时间,消化告诉小明,在月亮和太阳见面的时候,她在村头那棵老槐树下等他,问是小明和小华什么时候见面”
福慧插嘴,“是不是还是棵歪脖子的老槐树”
丁琪瞄她一眼问,“你问问你儿子怎么回答的”
福慧从善如流,“楠楠,你的答案是什么啊”
小不点眼睛晶晶亮,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是福慧妈妈你说的吆,什么事情不知道就百度一下,你就知道那楠楠不知道嘛叔叔,你是不是也不知道啊,妈妈,你看叔叔不知道的时候就说百度一下你就知道。楠楠没什么错嘛”
丁琪清了清喉咙道:“福慧,你确定你是来教我儿子上课的,而不是来搞笑的”
经过饭前的那么一闹,气氛变得格外轻松,连带餐桌上的气氛也格外的好,丁琪的丈夫本来就是那种很能带动气氛的人,郭品言竟然也很能聊,两人提到蓝瑟。
“哦,原来鼎丰国际真要收购蓝瑟传闻竟是真的”郭品言显然没料到蓝瑟内部刚刚兴起的传闻将成事实,“我以为他只是一时兴起”。
“娱乐业是个暴利行业,哪个资本家不想插一脚”丁琪丈夫接道。
“娱乐界很复杂,也不是谁想插一脚,就能站稳的。”郭品言想起自己在蓝瑟的几次动作,不由叹道
“无论是在地产界还是银行界,沈迟绝对是个传奇人物”丁琪笑,“我在鼎丰两年,算是见识到他的厉害,他出手一向快、狠、准,不止是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
“听说他21岁接手沈氏的房地产,那是他好像还没有毕业。当时沈氏面临财务危机,老沈先生突发脑溢血住进医院,沈氏的事情他一力承担。当时一帮地产界的老油条袖手旁观,等着沈氏垮了分地盘。”
“但是,他却狠下心,以超低价位将5的股份卖给了鼎丰银行的老总程昊天,恩,当时还不叫鼎丰,而是盛天投资银行。程昊天一直想进军地产界,资金足,关系也够,只是苦于找不到好的时机。沈迟非就是看准了这点,将自己贱卖,获得盛天的资金支持。将兴建到一半的别墅区,筹划改建成休闲娱乐中心,取名椰林树影,高尔夫球场,温泉浴室现在简直就是富豪的销金窟啊,听说上京的富豪争相订房,有的人一订就是一年,把在椰林树影消费当成跻身上流社会的标志。”
“知道椰林树影的宣传语是什么吗给你一种被仰望的生活靠,想出这种广告词的人真不是一般的变态”
“你们没见识到当时那种盛况,上京的名门淑媛齐上阵,三日之内椰林树影的房间抢购一空,一月之内没有空房。”暧昧地笑了笑。
“不过即使以男人的眼光来看,沈迟也确实优秀。一张脸用英俊形容绝对当值无愧,能力也不是一般的强,且出身豪门。”
“当初媒体铺天盖地的报道沈氏家族继承人浮出水面,整整一星期占据报纸的头版头条,吊足了上京所有人胃口。然后,这么一位翩翩浊世佳公子,一露面,整个上京疯狂了,沈氏的股票也疯狂了,沈氏赚了个满钵满票”
“如今,沈氏地产已跻身的霸主行列,而当初那帮想看沈氏笑话的老油条,仍然鞍前马后地伺候着沈迟,指望他手指缝松一松,漏点残羹冷炙那年他才21岁,就有这等心机城府怎一个厉害了得”
丁琪道:“一次我去鼎丰给宋墨阳送文件,在大厅里见到他。 后来听墨阳说,那天他的专梯坏了,跑来挤员工电梯。真是天降红雨,这种万年难遇的好事竟让我遇上了,近距离见偶像,感觉果然非同凡响。我想在总算明白那些小女生为什么追星了。原来有些人真的是高高在上的”
一直低头吃饭的福慧抬眸接道:“或许,人家就是故意装出那种样子给你看的,有些人天生的伪善”
“真的,福慧,等你见到他就知道了,有些男人,注定是要让女人疯狂的”笑了笑又道,“这样的男人也注定让女人伤心,他不会为任何女人停留,也不会属于任何女人”
福慧呵呵一笑,道:“反正不能为你这个已婚妇女停留就对了”结果换来丁琪一个大白眼。
两位男士好笑的互望一眼,丁琪老公更道:“琪琪啊,你这辈子是没指望了”又接起被女士打断的话题,“精彩的在这。后来沈氏地产重新步入正轨,但沈迟聘了专人替他打理地产业,他自己倒把重心转移到了银行这块,或许那次的银行逼仓虽然被他绝地反击,漂亮滴赢了一回合。但后来痛定思痛,他想自己控制资金链。所以盛天上市的时候他大手笔地认购了大量股份,成为盛天国际投资银行最大的股东之一,于是他顺利成章地入主盛天。那时业界盛传,程昊天有意将长女程见雪嫁给他,他好像也对程见雪颇有意思,俩人好像交往了一段时间,我在盛天曾多次见他们出双入对。那个程见雪也是个大美人,俩人站在一起,珠联璧合的,非常的登对”
“那后来呢”丁琪问。
“后来,后来就像他所有的所有的绯闻一样,无疾而终了”
女人总是比较关注绯色事件,尤其是年轻英俊多金的男人的绯色事件。郭品言发现福慧面色平静,听得很认真,但是除认真之外没别的表情。
“然后就是西苑楼盘倒塌门了,这件事不止在房产界,甚至上京乃至全国都很轰动程家在地产界的根基本就不稳,经此一役元气大伤。当时投资商纷纷撤资,为了稳住局面,程昊天归还了沈氏地产的那部分股权。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当初他以低价买回了那些股权,如今形势逼人,竟又以低价卖回沈氏。这也算是地产界的一则趣事了”
“程氏在金融界根基颇深,只要手段运用得当,倒塌门的名誉损失和理赔金额都不在话下。但所谓的祸不单行指的正是程家。倒塌门不久,西苑楼盘刚刚复工,政府部门发布消息,西城区筹建高速环城公路,拟划的那条路线,横插西苑而过,至此,西苑算是彻底毁掉。西苑是盛天的的大手笔,准备在地产界一展宏图的,大半个身价都投了进去,连着盛天投行也受到影响,次日大批民众聚集到盛天大楼前提现,逼得盛天关门歇业。”
“最后沈迟出面,以沈氏掌门人的身份向公众保证,盛天不会破产并且声称确保每一位提现的人会如期拿到钱款此言一出,提现挤对事件终结,股东们也彻底见识到了沈迟的影响力”
“西苑事件牵连到盛天银行,盛天的各大股东纷纷倒戈,董事会罢免了程昊天的董事长一职,沈迟毫无悬念的继任,而后他又以强硬手段买下了程家在盛天的股份,至此,盛天彻底性沈,改名鼎丰”
“不过沈迟的出价十分公道,业界对他的风评不错。”
“但本质上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资本家一个,兵不血刃地拿下了盛天这块肥肉沈迟这两个字,在上京,一时风头无两”丁琪老公感叹
第 5 章
出来发现,雨雪已经停了,天气还是很冷,但格外的清新,使人的心情变好
丁琪陪着福慧等郭品言拿车。
她忽而又想起那个言语温和,却疏离高贵的的英俊男子。
其实,他们不只是见过而已。
那天,她一个人等电梯,有些百无聊赖地四处观望,打量鼎丰气势恢宏的大厅,忍不住腹诽,真是烧钱
大厅内一阵马蚤乱,好像出了什么事故。
一个经理摸样的人身后跟着几个保全人员,战战兢兢地盯着专梯。
那是沈氏高层的专用电梯,可是,好像出了故障。
随即,门被打开,走出一个类似秘书的美女,穿着标准的职业套装,精明而干练。她站在电梯一侧,微低着头,是一种恭敬而顺从的姿势。
接着第二个出来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子,身形修长高大,清俊隽秀,而且一双眼睛生的十分的漂亮,漆黑如墨的瞳仁宛如养在水晶里的黑玉,熠熠地生出莫名的光彩。可是就是这双漂亮的眼睛,目光看似不经意地扫过面前站着的一排人,然后,当先向她在的方向走来。
可只是那看似不经心的一眼,经理摸样的人脸色蓦地变得苍白,颤抖着一双腿跟在后面。
他穿着那种纯黑的手工西装,剪裁得体,衬着他的身线流畅而优雅。他双手插在口袋里,垂着头,眼皮微合,完全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只是那个经理愈加的不知所措,几乎语无伦次。
“叮咚”电梯门打开。
察觉到丁琪朝目不转睛的目光,他微微侧了脸,朝她礼貌地微微一笑,道:“小姐,你先请”
那一笑,寒意退去,融融春意越过寒冬而来,温暖人心
丁琪尴尬着脸红,他一定注意到她在偷看他了
“同样的事情发生第二次,关经理自己去人事处两个月的工资,另谋高就吧。”他缓步步入电梯,头也不回道。
电梯里只有他们三个。
短暂的失重之后,电梯缓缓上升。他依然双手插在口袋里,不笑的脸神情有些冷漠。
为博这个男子一笑,恐怕有女人愿意做任何事情,时至今日,她总算有点白周幽王为博褒拟一笑不惜烽火戏诸侯的心情。
“沈先生。”丁琪决定打招呼。
“恩。”他点头示意,声音矜贵而有礼。
他这个态度,让丁琪觉得自己是否唐突了,她连沈氏的员工都算不上呢
良久,久到她觉得这场寒暄已经结束了,却听他忽然道:“听口音,小姐是临江人”
“这么明显吗我以为这么多年的磨练,普通话已经很好,听不出来乡音了。”想了想又道,“当年还因为口音被同学嘲笑土里土气呢”
沈迟不禁笑了,他笑时,只是嘴角微微上扬,优雅而含蓄,那是一种无意流露的矜贵。
“小姐的普通话讲的很好,只是我以前的一位朋友也是临江人,我对临江话熟悉一些。”
他顿了顿,又道,“她的普通话才叫不好,前舌音后舌音不分,声调也搞不清楚,经常被人取笑。不过,她的声音很好听,模仿蜡笔小新和麦兜非常的像。经常遗憾普通话不好,否则可以去当配音演员。”
说到后来时,他的声音变得亲切而温柔。
“沈先生的的那位朋友一定是位女孩子。”话一出口她便觉唐突。
果然,沈迟的面色变冷。
看样子,谈话到此为止,她有些惋惜。
良久。
他有些艰涩的声音响起,低低沉沉的,“恩,我以前的女朋友。”
她惊诧地看他,没料到他会回答。只见他皱着眉,神情欢愉而沉痛,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来说“女朋友”三个字。
她忽而也觉得心痛,那个女孩子,他一定很爱很爱她,可是什么样的女孩子会舍得离开他呢。
“小姐不是沈氏的员工”
“一位朋友在沈氏工作,我帮他送点资料。”几乎下意识地隐瞒了她的婚姻状况。
“会不会觉得麻烦”
“啊。。。。。。不会,已经习惯了。他不丢三落四才觉得奇怪。”
“习惯,习惯,习惯”他一连重复了三次,声音逐渐低沉。
“小秦,你陪这位小姐送资料,完了去我办公室报告今天的行程。”告别时他轻声吩咐。
即将擦肩而过的时候她微侧头去看他,这个男人,在商界只手翻云覆雨,却只身在情感的世界里苦苦挣扎,她忽然生出莫名的同情,随即又嘲笑自己,她这种升斗小民竟然同情起沈迟这样的镶金度钻的人物来了,莫不是头脑发昏觉没睡足。
福慧低着头踢踏积雪,丁琪突然问:“福慧,沈迟也是t大的,好像只比你高一级,你认识他吗”
福慧脚下使力,雪球弹跳着滚远,“认识啊他是我们学校的名人国际金融的沈迟嘛,但凡是个女的都知道的啊。”
“他是不是有个感情很好的女朋友”
“哎呀,丁琪你还不死心啊,你家娃都小学三年级了,安心做吧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她呵呵着打趣。
车开过来,她逃也似地钻进去。
第 6 章
车厢里暖气开得足,暖烘烘的很舒服,可是气氛很冷,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福慧想起以前自己有一段日子非常擅长拿自己的热脸去贴某人的冷屁股,无论那个人的脸又多难看,她都能拿腔作调地学着麦兜的怪腔怪调讲笑话,一副不把你逗笑我就誓不罢休的无赖样。
那人不耐烦,嗤她,“福慧,其实你根本用不着学麦兜,你那颗脑袋里装的本来就是和麦兜一样的化学物质。”
什么嘛,竟然敢骂我是猪,福慧扑上去咬他。
可是,现在再无那种心情和勇气。
况且,丁琪真是害死她了。跟同一个男人相亲两次恐怕在相亲界也能引起一番轰动了。一个大龄剩女主动跟一个男人相亲两次,虽然这个主动要打上引号,倒追的嫌疑肯定被冠上了,此时再主动活跃气氛,就把这嫌疑做实了。
但也不能怨丁琪,一个已婚妇女面对一个大龄剩女,你除了指望她盯着你的感情生活外,还能指望点什么呢,福慧在心中哀叹三声,自己也不算老吧
但是有那么一种人,他天生就能把冷场当做理所当然,幸运的是郭品言好像也是这种人,所以原本应该是尴尬的气氛竟然十分不合时宜地和谐。
大概稍微优秀点的男人都喜欢等着被讨好,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果然男人都是一个德行的,福慧腹诽。
“听冯老说,你在准备普通话等级考试,准备的怎么样了”
“啊”福慧傻眼,被杀个措手不及。她扁着嘴,不提她的伤心事还好,现在,“还好,我已经准备好下次的报名费了。”
“这么没有信心”
福慧哭丧着脸,“你这种级别的人哪里懂得我们种人的痛苦,我从说普通话起便经常被人拿来开涮,真的,吃葡萄不吃葡萄皮,十是四四是十随便一个能让我折寿十年,绝对不是夸张。”
她又想起折磨人的平音,恶狠狠道,“平仄音升降调,每天朗诵两个小时,我半辈子的说的话加起来没这几天说的多,我敢打赌,不出半月脸部肯定锻炼出肌肉。”
“不是不标准,根本是错的。你的平音和二声声调混淆,前后舌音分不清。确实需要练习。”郭品言笑。
“让我死了吧。郭师兄,你帮我跟冯老将将情吧,一级甲等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平常觉得自己普通话还马马虎虎,这样一个字一个字的较真,本来好好的也较出毛病来了。再这样练下去我怀疑结果是邯郸学步,连话都不会说了。”
可是有什么办法,配音界泰斗冯老的关门弟子,若普通话都讲不好,怎么出去丢人显眼。所以,公交车上地铁里总之一有时间便拿出小学时期的必备学习用品之一新华字典,猛k。
面前这个真诚且坦然,且毫不见扭捏作态的女子,完全不似上次见面时笑得一脸虚伪的都市白领的惯常姿态,“江小姐,有没有人说过,你的远距离接触和近距离接触差别很大”
福慧明显有些窘迫,“啊我一和陌生人接触就那个样子,但时间一久就原形毕露。恩,我话有些多,以前有一个人经常嫌我烦。”
郭品言本意并非如此,又道,“是不是冒犯江小姐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指,恩,怎么说呢,你比看上去要有意思的多。”
福慧毫不介意地笑笑,“以前年轻时可能会,现在年纪大了比较少有这种感觉了。”
听到福慧这样老气横秋的的措辞,郭品言笑道,“江小姐很乐观”
福慧眨眨眼,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吗我的偶像是麦兜”
“时值这一刻我真正晓得的冯老为何收你为徒,模仿能力惊人。”
“可是我普通话很烂,发音不准”
“莫急莫急,世上普通话好的何止千万,有天赋成为配音演员的何其少,你应该庆幸。”
业界精英的点评,受教,福慧喜气洋洋。
气氛变得极其融洽,郭品言却出其不意,“江小姐是左撇子我注意到,恩,你一直用左手,吃饭时是”他下颚点了下福慧手中捏着的水,补充“平时拿东西也是。”
福慧眼中的痛色一闪而过,只那么一瞬,可是脸色已苍白的可怕,心中的痛汹涌而出,她穷尽全身的气压制,明明已经过了那么久了,竟然还是会痛。
沉默,那么突兀,横亘在狭小的空间。
郭品言惊觉自己的冒犯,正要道歉,却听福慧飘忽伤感的声音,“恩,冯老没告诉你吗我右手不太好用。”
郭品言的开车技术极好,坐起来很平稳,可是大雪刚过的路面偶尔会出现不平,这样时不时的颠簸一下,几乎是逢车必晕的福慧终于不负众望地开始觉得呼吸不畅。
呷一口可乐,福慧将重心降低,脊背紧贴着椅背,双目直视前方深深沉沉浓重的化不开的夜色。
于晕车一道福慧当属资深受害人士,所以在抵御晕车方面她可算是高手。这样把身体缩成一团虽然不舒服,可最大的好处是不会吐,她可不想将刚入腹的美食吐在一位算不上熟悉的男人车内,而且还是个不好招惹的男人。
可是无论哪种方法都不能将痛苦根除,最直接有效的还是吃晕车药,但福慧最烦的就是那玩意。
曾经那个人教训她:“江福慧你真是个白痴,明明知道要晕车就不能找点药吃。”
她有气无力地反驳:“那玩意吃了晕乎乎的像踩在棉花上,最要命的是困得真不开眼,坐过站了怎么办我才不要吃。”
“还有力气顶嘴,看来也不是很难受。”
福慧气闷,看他绷着脸却不敢发作,只扁了嘴咕哝,“谁说不难受,我难受死了,反正我难受死了你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正好耳根清净。”
“你说什么”
“我说,阿迟,你抱着我肯定比吃药还管用。”说着钻进他怀里,微凉的脸颊抵着他温热的下颚,滑如丝绸的触觉,无限美好。
他嘴巴上讲的狠,在福慧探身过来时却极温柔地圈住了她。他单手抱着她,另一只手放在福慧的后背上轻轻拍着。
“阿迟你真幼稚,我早成年了,你当在哄小孩睡觉呢。”
男人被没有任何情趣的女人搞得瞬间脸色铁青,手臂发力,恨不得将怀里的女子揉成胸腔里的一根肋骨。
这个男人肯定是诚心想将她闷死,福慧腹诽。
“窗户打开吧,车厢里空气太闷。”
“这么冷的天,难道你想感冒。”他冷言拒绝。
“只开一点点,我保证绝对不会感冒的。”
他似笑非笑道“耍赖撒娇都没用,你死了这条心吧。你感冒了受罪的可是我。”
某人喜欢仗着生病耍赖不干家务,恶名昭昭。但重点是:“谁撒娇了,我江福慧从来不干这么没品位的事情。”福慧气鼓鼓的。
“一只猪。”
“你说谁是猪”
“你这么生气做什么难道你是猪。”
他装出惊诧的样子,可惜演技太差,怎么看都觉得可恶。
君子动口不动手,虽然她是女子也想君子一把,森森白牙磨得嘎吱嘎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