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田喜地第71部分阅读(1/1)

都急得不行了,说若是到晌午还不回来就打发人出去找呢”

“刘妈妈,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嘛再说跟着建羽出去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他家在他身边至少安排了七八个人暗中护着呢”齐锦棠边说边跟着刘妈往里头走,“再说就算是等门打发个丫头来就是了,何苦自己在门房冻着。”

“老奴这不也是惦记着大少爷,不见着您平安回来,心里总是不踏实,倒不如自己在那儿守着,心里也好歹舒服点儿。”刘妈妈唠唠叨叨地在前面引路,“虽说那孙家是护卫多,跟着他出去也都安全,但是这做娘的心啊,就是忍不住的要挂念,不然咋还能说是做娘的呢”

“是,刘妈妈说得在理,我以后一定按着说好的时候回来,免得母亲和家里人担心。”这个刘妈妈是家中的老人儿,是跟着齐母一起陪嫁过来的妈妈,自小也是她跟奶娘一起带着齐锦棠长大,所以齐锦棠对她很是敬重,而全家也只有她敢这么倚老卖老地对他唠叨几句。

刘妈妈见齐锦棠答应得爽快,顿时高兴得脸上的皱纹都似乎堆叠出了笑纹,立刻就转变了立场向着齐锦棠说道:“老奴就总跟太太说,大少爷是个稳妥懂事的,凡事都知道分错,用不着那么担心惦记着的,太太却总是放不下心来。”

“娘也是因为挂念我罢了”齐锦棠依旧不疾不徐地顺着她说道。

刘妈妈后头的一路便是夸赞齐锦棠懂事,似乎连腿脚都灵便了不少,一直把他引到一处月亮门前道:“大少爷进去看看太太,老奴去厨下看看饭菜得了没有,今个儿是十五,虽说晚上那顿才是要紧的,但是既然回来了,就跟太太和姑娘一起吃个饭吧”

齐锦棠点头应诺,看着刘身影很是欢快地消失在了拐角处,这才敛去了面上的笑意,理了理衣襟,上下看着都利索了,这才迈步进院儿,直奔正屋里面的碧纱橱,冬日里的时候齐母都是在这儿呆着。

“娘,我回来了”齐锦棠果然见母亲正坐在里面的榻上绣花样儿,上前行礼道,“本该昨日就回来,但是因为有些事情耽搁了,建羽又担心走夜路不安全,这才延了一日。”

齐母原本面色是有些恼怒,但是听到建羽两个字之后,又稍稍地收敛了神色说:“锦棠,你能跟孙家的少爷交情甚好,娘心里也很高兴,而且孙公子也打发人来送了信儿,说今天晌午前回来,不过娘也要嘱咐你,什么该学什么不该学,你也要心里有数,不要因为跟谁的交情好就不顾自家的体面和名声,其实很多事儿都该是你爹跟你说的,但是你爹如今在外做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你又是正在念书准备考试的关键时候,你也就不要怪娘多事。”

“娘说得哪里话,爹娘的教诲自然都是为了儿子好,娘说什么儿子都听就是了。”齐锦棠微微挑了下眉毛,但是嘴上说得话却还是恭敬的很。

“那就好,左右那些不该去的地方,你自己就要多长个心眼儿。”齐母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是却总吞吞吐吐地不说个明白。

齐锦棠开始没有想明白,但是后来突然醒悟过来,这是在暗示自己不要去吃喝嫖赌顿时脸色就有些尴尬,躬身道:“儿子记得了若是母亲没有旁的事吩咐,那儿子去后面看看妹妹。”

齐母见儿子的神色知道他是明白了自己要说什么,觉得这样点到为止的效果不错,就很是满意地点点头说:“去吧,你们兄妹二人就该好好相处,不要坐在一起都连句话也不说,弄得家里清清冷冷的。”

“是”齐锦棠从碧纱橱里出来,就觉得后背已经因为出汗有些黏腻,里衣贴在身上很不舒服,但是这会儿也不能直接回房去叫人烧水沐浴,只能再多加忍耐。

吩咐下人从自己的东西里拿那个扎染的小布包袱,里面是两个小木娃娃,还有两支款式和质地都还算不错的发饰,这是荷花挑了让他拿回来哄妹妹的,但是别看他对着荷花能说很多话,可一旦对着自己的妹子,看着她那种被管束出来的“贤淑”模样,就觉得打心里不想多说半个字。

不过再怎么不喜,过场也总是要走一遍的。

拎着包袱到了妹子门口,齐锦棠吸了口气这才抬手敲门,里屋中规中矩地问了句是谁。

“小如,是哥哥”齐锦棠换了个放松些的站姿,在门外听着里面窸窸窣窣地收拾了半晌,这才终于有丫头出来开门,引着齐锦棠进屋。

齐锦如起身儿行礼道:“小妹见过大哥”

“这几日在家都做什么了”齐锦棠没话找话地问。

“也没做什么,就是按照母亲的吩咐,跟着师傅做针线,学琴和练画,没什么特殊的。”齐锦如低眉顺目地说。

看着她木愣愣的样子,再想到荷花总是神采飞扬的,齐锦棠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不过这也怪不得别人,都是娘把小妹给约束成这样的,他一想到这些就不想再坐下去,起身儿把包袱放在了齐锦如的桌上道:“这是昨天逛庙会买来给你的,也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送给我的”齐锦如有些雀跃,但是很快就觉得自己这样的言行不妥,顿时缩手敛目的说,“小妹多谢大哥记挂。”

齐锦棠又在心里叹了口气,可是又不忍苛责妹妹,便起身儿道:“娘让我跟你一道过去吃饭,你还要不要再整理一下”

一听说是齐母让过去吃饭,齐锦如忙转到屏风后面,对着镜子把衣襟一一扯平,又招呼丫头进来拢了头发,换了插戴,见上下左右都瞧着合适了,才出来垂眸道:“让大哥久候了,咱们走吧”

齐锦棠虽说没有等得不耐,但是也总是不喜她这般循规蹈矩的死板模样,便也不说话,直接起身儿背着手去齐母房中吃饭。

一顿饭自然吃得是毫无生气,齐母的脸色也十分阴沉,齐锦棠不愿说话,齐锦如不敢说话,所以三个人都埋头吃东西,旁边伺候的丫头们也都凝神屏气的,轻手轻脚生怕触了太太的霉头,偶尔谁的手脚重了些听见了碗盘碰撞的响动,齐母顿时一记眼风扫过去,让屋里的气氛越发的焦灼。

好不容易吃完了饭,等所有的东西都撤下去之后,三个人坐着慢慢品茶,齐母这才开口问:“锦棠,去庙会的还有祝家的人”

“是,博荣兄也带着弟弟和妹妹一起去了。”齐锦棠也丝毫不隐瞒地说。

“那你怎么没有提前告诉我一声”齐母略微地提高了声音问,齐锦如习惯性地缩了下脖子,但是眼中却似乎流露出一丝羡艳。

“母亲也并没有询问,而且他们也是建羽一起邀请的客人。”齐锦棠也早就料到回来会得一顿教训,所以就只实事求是地说。

齐母眉头紧蹙地说:“建羽那孩子,虽然生得高门大户,门第极高,但是家里还是对他太过宠惯,也不管他在外头做这些个荒唐的事儿。”说着又扯回到齐锦棠身上道,“我没有问你是因为你告诉我你跟孙公子一起去,我怎么知道还有别人难道你不觉得你应该不等我问就全都告诉我吗你明知道娘不喜欢你与祝家的人来往,但是你就是把娘的话当耳旁风,从来都不往心里去”

齐锦棠闻言低头没有说话。

“如果只有祝家老大也就算了,好歹你们是同窗一场,而且他还是孙家看重的人,跟他关系好些也不会吃亏,可是祝家别的人”齐母说到这儿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女儿,觉得自己不该说得太过明显,顿时轻咳了一声道,“你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很多事情也该都懂得了,虽说咱们现在还住在乡下的老宅,那也是你爹想让你安心念书,不想让你染上外头的那些坏习性,但是你也要洁身自爱,时刻记得自己是什么身份的人,不能住在乡下就真把自己跟乡下人混在一起。”

齐母见齐锦棠还是低头不语,觉得自己的话似乎有些说重了,便又放柔了声音,伸手拉过齐锦棠的手说:“儿子,娘就你这么一个儿子,难道娘还会害了你不成等你中了举人之后,娘一定让你爹把咱们也都接出去,让你到外面见见世面,不要只瞧见了几个就觉得谁好谁不好的,娘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很多事你现在看不透但是娘是见过许多的,所以娘说这些也都是不想让你走歪了路。”

“娘,我明白的”齐锦棠应了一声。

齐母这才收了自己的唠叨,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炕柜的抽屉里拿出一封信递给齐锦棠道,“你爹的信,昨个儿送到的,我寻思你晚上就回来,也没找人来念,谁知等到今天你才回家,害我差点儿都忘了。”

齐锦棠看那信封上的确是齐老爷的笔迹,便拆开念给齐母和齐锦如听,开头不过都是寻常的问候,又说自己那边一切都好,让家里不要惦记,齐锦棠继续往下看,还不等念出来就觉得事情不好,脸色也顿时难看了起来。

齐母见他这样唬了一跳,忙问:“怎么了,是不是你爹出什么事儿了不对啊,前面不是说一切都好吗”见齐锦棠还是盯着信纸不说话,急得轻推了他一下问,“到底怎么了,你快说话啊,可急死我了”

“大哥,你这是怎么了”齐锦如有些不安地问。

“爹、爹在信尾说,他那边如今找了个人搁在屋里伺候他,说、说照顾得极好,让让咱们放心。”齐锦棠十分艰难又隐晦地把最后一段话的意思透露了出来。

齐锦如平素在家对外界没什么接触,心思更是天真纯洁,更是没听出这里面的弦外之意,当真就以为是找了个使唤丫头,顿时抬手拍拍胸口说:“大哥,你吓了我一跳,原来只是这么回事,这不是好事嘛,爹有人照顾咱们也放心许多不是”

齐母的脸色却是瞬间变得惨白,她为了儿子的前途所以留在家里没有个跟着男人去任上,虽说明知道男人都是守不住的,也不指望他在外头能守身如玉,但是随便玩玩儿和收个人进房却是完全不同的概念,若只是出去玩玩儿,哪怕是弄两个丫头在家伺候,也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但是刚才听儿子的暗示,搁在屋里头伺候,就说明肯定不是寻常的身份了,即便还没有抬姨娘,但也至少是个侍妾。

若是丫头那可以任她打骂,连生孩子的权利都没有,可若是姨娘或是侍妾,那以后不管生出来什么,都是家里的庶出子女,是主子,是要跟她的儿子和女儿抢钱抢财产的。

她的手捏得死死的,似乎手中的丝帕就是那个没有见过面的贱女人,狠狠地捏着,捏到指关节都泛白了,素日一直蓄着的指甲已经深深地嵌进了柔软的掌心,但是她却丝毫都觉不出手疼,因为心里像是被谁掏了个窟窿似的,一个劲儿地往里灌凉风,疼的她连动弹都动弹不得。

齐锦棠丢开手里的信纸,伸手去扶母亲,见她情况不对,赶紧招呼人进屋把她扶着躺下,又去请了郎中。

郎中来了也没瞧出有什么毛病,只说是郁结在心,开了几副药就也离开了,送走了郎中之后,打发下人去煎药,齐锦棠却是不敢离开,一直守在母亲的身边,直到哄着她吃了药,看着她沉沉地睡了,这才扳开她一直紧握的手,帮她掌心的伤口上药包好,给她压上被子,嘱咐刘妈和屋里的丫头好生照看,这才起身儿深深地叹了口气。

齐家因为一封信闹得上元节都鸡犬不宁的时候,荷花正跟博荣在蘑菇房里摘蘑菇,准备给晚上加菜,蘑菇现在价钱这么高,方氏几次拦着都不许自家人吃,但是有时候出得太密还是得间芽,这样间下来的都是嫩芽,丢了也是可惜,所以自家一般就拿来炒菜或是做汤。

其实这样的活计平时都是荷花自己来做,一来她十分有耐心地一个袋子一个袋子的翻找,二来也是因为她怕别人粗手粗脚地碰坏了别的嫩芽,今天特意叫着博荣来帮她提篮子。

她低头翻着找长得太密的部分,忽然开口问:“大哥,孙建羽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博荣闻言一愣,半晌都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我若是不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才告诉家里”荷花把掐下来的一小从蘑菇芽丢在篮子里,抬头看着博荣问。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而且我也都反复的想过了,这样不管对我还是对家里,都是最好的出路,我原本也没有什么高远的志向,其实说实在的,我原本在乡里是一直自认为学得不错的,也对自己有很高的估计,可是到了城里之后,才觉得自己觉得不错的那点儿才学,其实压根儿都算不得什么。”博荣的笑容略微有些苦涩,“所以我闲来也想,这还只是一个县城,那咱们整个道府呢,然后再是朝中的十几个道府,所有的人都加上,我又能排到一个什么位置呢”

荷花没想到博荣会想得这么深,不由得觉得自己刚才问的有些莽撞,想要开口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其实你不知道,我都萌生过退学去小秀爹那边做学徒的打算,但是我左思右想,家里花钱供我读书这么久,我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放弃,正好后来孙家来找我说这件事,我仔细地考虑了几日,觉得这样真的是最好的法子了。”

荷花没想到博荣会想得这么深,不由得觉得自己刚才问的有些莽撞,想要开口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其实你不知道,我都萌生过退学去小秀爹那边做学徒的打算,但是我左思右想,家里花钱供我读书这么久,我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放弃,正好后来孙家来找我说这件事,我仔细地考虑了几日,觉得这样真的是最好的法子了。”

星际职业玩家丫头一枚简介:

星际时代,游戏里面来修炼。

某妞:姐姐的职业是牧师,很脆弱滴。

路人甲漠视:那你手上的法杖是肿么回事

某妞:囧囧滴说,瓦是废柴~

路人乙鄙视:扮猪吃老虎过时了

某妞:本妞要将游戏里做的药丸统统卖掉

还有那个谁,本妞和你一点一滴jq都木有

某大神无视:嗯哼,这个提案不能通过

第二百一十九章向城里发展

第二百一十九章向城里发展

刚才去看了一下,上个月最后是七十五张粉红,所以欠着大家七章加更,这个月争取保底六千字,加更慢慢放出来,这个月也依旧是十票加更,大家踊跃投粉红吧~

正月十六一大早,荷花就拎着庙会上买的东西,跟方氏招呼了一声,便去了祝大姐家,留哥儿正在院儿里蹲着玩儿,见是荷花来了,顿时高兴地丢开手里的石子跑上前叫人:“荷花姐”

“乖,你叔和你娘在家不”荷花伸手摸摸留哥儿的头,因为祝大姐到底还是有些顾忌,生怕那些什么克父克母的说法是真的,而且留哥儿也不是不记事的奶娃娃了,就直接让他管傅先生叫叔。傅先生是个和气的人,很快也就跟留哥儿相处得不错,让祝大姐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叔出去了,娘在屋里。”留哥儿蹦蹦跳跳地跑到前面给荷花拉帘子。

祝大姐在屋里听见动静问:“谁来了啊”

“大姑,是我”荷花进屋也不客气,直接脱鞋上炕道,“我今个儿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要紧事儿来跟大姑商量呢”说罢把手里的篮子递给留哥儿道,“里头是庙会上买回来的,尺头和纸笔是给你叔和你娘的,剩下都是你的,自个儿去西屋看吧”

留哥儿乐颠颠儿地拎着篮子自个儿玩去了。

祝大姐见状也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端坐了身子问:“咋,家里出啥事儿了吗”

荷花摇摇头说:“家里都好,只不过我有事儿想求大姑帮个忙。”

“还为了年三十儿没回去的事儿啊告诉你娘用不着往心里去,过两日我去找她唠唠。”祝大姐以为还是因为过年时候的别扭,就笑着说,“你奶那边我都已经去说了,她也不过就是心里惦记你三叔话赶话的罢了,也不是当真就都是心里话,不过她拉不下脸来,过些日子淡了也就好了。”

“倒不是这事儿,这是奶和我娘婆媳之间的事儿,我那天去嚷了一通已经是有些不像话了,哪儿有还往里搀和的道理。”荷花不愿再说过年这事儿,就赶紧说明自己的来意道,“我大姐不知是今年还是明年就要出门子了,只是她那个性子有时候让我当真是放心不下。”

“茉莉性子咋了,我看着平时挺稳稳当当的。”祝大姐跟茉莉到底是没一起生活过,对她的小性儿和脾气也不是很了解,所以一直觉得是个挺好的丫头。

“大姑,你是不知道,我大姐在外头倒能算得是能当得起温柔贤惠几个字,可是那小脾气,就是个窝里横的,刀子嘴豆腐心,对谁好也都得拧着个劲儿说话,有时候一句话丢出来能把人噎个半死。”荷花自己说着都直摇头。

祝大姐闻言笑道:“这性子咋说的跟你爷似的。”

“噗”荷花也撑不住笑出来,“我之前也自个儿寻思呢,我爹娘都不是这样的,若真是算起来,也只是跟爷的性子差不多了。”

“那你是想让我给她板这毛病”祝大姐挑眉问。

“倒也说不上是板不板正的,只是我怕她这性子到婆家去要吃苦头的,毕竟自家人相处久了谁都知道谁的真性情,而且一句半句说得轻了重了的也不会往心里去,婆家毕竟是外姓人,而且”荷花本来想说而且哪个男人不喜欢温柔的妻子,会喜欢个说话呛得跟辣椒面儿似的,但是这样的话当着祝大姐的面儿也不好说,便换了个说辞,“而且那蒋家小哥儿听说是三代单传,父母不在身边儿,爷奶指不定是怎么宠惯的,怕是打小儿都没遇见过我姐这样的,我是怕这婚后碰到一处,总是吵吵闹闹的,蒋家长辈怎么想还在其次,伤了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就不容易弥补了。”

祝大姐点点头道:“你年纪不大想得倒是长远,只不过这话若是你娘去说能更管用吧”

“一来大姑素来办事干练,我也是想让我大姐来跟着学学如何为人媳,为人凄;二来大姑在家里一直都是说话有分量的,你经历过见过的事儿也多,我觉得我大姐应该能听得进去您的劝的。”荷花忙把自己的考量说了出来,生怕祝大姐不想帮忙。

“若是这样”祝大姐思忖了片刻,“其实你娘上次也跟我提过,让我教教你大姐如何管家算账,如何约束下人,毕竟咱们小门小户的,很少接触到这些东西,就算家里也记几笔账,也终归比不过人家有钱人家的规矩多,我原本寻思着等出了正月,我就抽空多过去给她讲讲,被你这样一说,倒不如到时候让她天天来我家,我慢慢地给她说些个事儿,让她自个儿多想想,我也旁敲侧击地点拨点拨,总比直接去说教让人容易接受一些。”

“还是大姑说得在理,那就这么说定了”荷花心满意足地起身儿告辞。

祝大姐送到门口,朝西屋瞄了一眼,见留哥儿在炕上摆了些不知什么的在玩儿,对荷花道:“以后出去用不着给我们买东西,这么外道是干啥呢”

“这不是刚巧去庙会嘛,而且也没什么贵重东西,都是些孩子的玩意儿罢了”说道庙会荷花忽然想起来,赶紧从怀里掏出个用红布包着的物件儿,小心翼翼地递给祝大姐道,“我这回去庙会倒是赶上了个好缘法,不知是哪个有钱人家在做水6道场,我们赶上了最后一日,寺里的住持大师亲自出面赐福,可巧就点中了我,我便给留哥儿求了个平安符,那住持大师说让用红布包着不能见光,拿回家先在堂屋香案上供奉七天,然后让留哥儿自个儿打开红布,取了那护身符贴身儿戴着,轻易的不要拿下来。”

这些东西荷花本是不行的,但是那天也不知怎么就那么巧,博荣和自己都被点到了,博荣求了小秀母子平安,她原本想求个家宅平安或者是父母康健,但是突然想到祝大姐总是为了留哥儿的身子骨担心,而且又极为信这个,这两年到处求神拜佛的,便改口为留哥儿求了个平安符。

祝大姐见了这个果然欢喜的跟什么似的,伸手要接又赶紧缩回去往围裙上擦了擦,这才很是虔诚地接过那红布包,又把刚才荷花嘱咐的事儿重复了一遍确认,这才高高兴兴地送走了荷花,回屋把东西供在了香案上,又拜了拜,这才进屋收拾了东西准备做饭。

荷花拎着空篮子,沿着小路溜达着往家走,刚绕过晒谷场,就瞧见郎中从齐家院门出来,背着药箱往村尾走去,她心里一紧,齐锦棠家里就三个主子,不知道是谁病了,想到这儿就加快了脚步,在下一个路口正好追上郎中就招呼道:“大叔,正月十六就出诊了啊”

“医者父母心,正月十六也没个啥的,昨晚还来了一趟呢”郎中的面色倒是没什么忧色。

“那、齐家是谁不舒服啊”荷花试探地问,“正月十五晚上请郎中,那肯定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

“大事儿倒是没什么大事儿,说白了就是心结,不过是齐公子担心齐夫人,所以就打发人去叫我,我也不敢耽搁不是。”郎中在齐家这两日都得了个分量不轻的红包,倒是也没什么怨言,不过嘴里还是咕哝着,“这宅子男主人离开的时间久了,齐公子又年少,阳气不足,住久了就容易出毛病的。”

荷花听说没什么大事,也稍稍地放下心来,只是不知道齐母是为了何事,正月十五居然有什么心结郁积,忽然心里一跳,该不会是为了自己送的那个荷包吧这个念头刚在脑海中闪现,她就立刻摇头,把自己的这个想法赶出去,即便是看见荷包了生气,也不至于严重到要请郎中的份儿上,再说齐锦棠也肯定会编个理由圆过去的。

她就这么一路乱想着走到了家门口,却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到了,还继续地往前走着。

“荷花”良子在院儿里看见,忙扬声喊道,“你要干啥去”

“啊”荷花回过神儿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跑进院儿,“我想别的事想出神儿了,居然连自家大门都能走得没瞧见,还真是马虎。”

“想啥呢这么认真。”良子一边劈柴一边问。

记得刚来的时候,良子每次要劈柴,家里人都是赶紧抢着干或者是不许他做,如今相处了差不多一年,看着他房前屋后的干活,也不再会有那种不能让客人干活的想法,看来大家当真就是跟家人一般了。

荷花这么一想就再次走神了去,盯着那斧头半晌都不说话。

良子瞧着她这样有点儿神神叨叨的,不由得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问:“荷花,你没事儿吧该不会是出去被黄皮子迷了吧”

“哦,没”荷花赶紧摆手,“良子哥我爹娘出门没”

“应该都在屋里呢吧”良子也不太清楚地挠挠头。

“先别干活儿了,进屋说吧”荷花从良子手中拿过斧头丢在一旁,拉着他进了东屋,祝永鑫和方氏正在算今年过年各家送来的东西和自家的回礼。

“爹,娘”荷花先叫了人,又打发栓子去把博荣和小秀一并叫来,又把在后院儿干活的茉莉唤了进来。

“你这丫头把全家都叫来,这是又要说啥事儿啊”方氏把炕上的东西稍微归拢了一下,招呼小秀到炕上稳当了才问。

“昨个儿建羽哥问我,咱家明年要不要把种蘑菇的暖棚挪到城里去。我没直接应下,只说回家商量商量。”荷花思索了片刻又说道,“其实他说得也有道理,咱家到城里太远,每次都要别人订了货然后一批拉过去再挨家去送,而且大老远的天也冷,不敢多拿,怕卖不出去就都烂了,若是咱们在城里种,人家要多少就给割多少,省了许多的麻烦,不过”

祝永鑫坐在桌旁揉烟丝,插嘴道:“你有啥想法就一并说出来,咱商量着来”

“其实我在一开始也想过以后肯定还是要往城里发展的,但是我心里的计较是两三年之后,家里的银钱宽裕了,种蘑菇的方法也都纯属了,到时候咱们能进城去买得起个小院儿,还可以雇人来打理,但是现在就去,对咱家来说有些太过勉强。”荷花把自己的犹豫说了出来,“建羽哥说他家可以出地方,但是我一来是不想麻烦他,二来也总有些担心,若是这样岂不是等于完全依附于他家了。”

“那咱就再等两年,不急在这一时,等过几年”祝永鑫急着就要拍板儿决定。

荷花赶紧拦着说:“爹,你别着急,我今个儿叫家里人都过来,也是为了大家一起商议一下,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我肯定有很多思虑不周的地方,也得听听娘、大哥大嫂和家里其他人的想法。对了,还有良子哥,你若是想去城里,如今倒是个好时机,你在这边什么都没开始准备,若是想去城里,那直接就把暖房建在城里,反倒是省时省力了。”

屋里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半晌后小秀有些犹豫地动了动嘴唇,但是却没发出声响,荷花一直都在关注家人的神色,顿时直接问道:“大嫂,你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说,没事儿的,咱家以后肯定是你当家,对城里的情况你也比我了解得多。”

小秀有些不太自信地朝博荣看看,见博荣也对自己鼓励地笑笑,这才抿抿嘴开口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就是我自个儿的想法儿。其实城里若是想租个院子也没有一般人想象中那么贵的价钱,一来咱们肯定不会选在城里热闹的地段儿,选个边边角角的地方租个大院儿还是不贵的。二来卖蘑菇也只是几个月的买卖,秋收后再去几个人照料也就足够了,不会耽误家里的农活儿,既然荷花说过几年肯定要挪到城里去,倒不如这回就趁着孙家的这个想法直接定下来得了,大不了头两年艰难点儿,但是等几年后也肯定是能站住脚了。”

荷花听了小秀的意见,也细细地想过,点头道:“其实大嫂说得也很有道理,但是咱们虽说只做冬天的生意,却也不能每年冬天去租几个月的房子,若是自家能寻个价钱合适的院子赁过来是最好不过了。”她又扭头去看良子问,“良子哥,你是啥想法,也说说呗

良子只笑着摇摇头说:“我没啥可说的,你家在哪儿种,我都跟你们一起就是了。”

他这话虽说得像是不介意在什么地方,但是荷花却也是咂摸出了他心里的想法,若是从本心来说,他肯定是想去城里的,而且若是易地而处,荷花自己站在良子的角度,也会觉得直接去城里发展对自己最有利,毕竟投入一次就不用再折腾了,而且只身一人也没有什么拖累,凭着种蘑菇这一项,用不了两三年就能在城里站稳脚跟的。

但是作为良子,他是绝对不会说出自己要去城里这样的话,毕竟若是荷花家不去,只他自己去城里,那么无形中他就成了妨碍荷花家生意的人,孙家肯定会优先找他去买蘑菇,因为更加方便快捷。

荷花这些想法在心里飞快地转了个圈儿,就抬头去看博荣,用眼神示意他最后拿主意,似乎在提醒他不要忘了昨晚对自己的承诺,不要忘了他才是这个家以后的顶梁柱。

博荣明白荷花的意思,拧着眉头思索了片刻道:“我明个儿就进城,先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地方,打听打听价位,别的东西咱们可以慢慢从家里运过去,这些都是以后的事儿了。既然要去城里,虽说咱家一时间还是不能搬过去的,可把蘑菇生意先挪过去,还是利大于弊的,爹你觉得呢”

祝永鑫把揉好的烟丝都塞进了荷包里,拇指和食指还揉着一小团,揉好了直接塞进了烟袋锅子里,没点火只在手里拿着,听见博荣问自己的意见,就点头说:“你念书多,而且也是家里的老大,你觉得能行爹就没意见,明个儿用不用我跟你一起去”

“二叔,明个儿我跟博荣一起去吧,里头也有我的份儿,不能只等着吃现成的不是”良子插话道。

“瞧你这孩子说得啥话,咋能叫是吃现成的。”方氏见事儿都说明白了,便起身儿道,“都商议好了那就准备做饭吧”

次日博荣和良子果然到城里去转了一圈,直到傍晚才回来,但是瞧着脸上都没个喜色,想来是没看见中意的房子,荷花迎上去给他俩掸了身上的雪,一问,果然是转了大半个城里都没看见个合适的,不是院子不合适就是价钱不合适。

茉莉给他俩倒了热茶过来说:“哪儿就那么容易,啥都好的就让你们一次碰上了,如是想买个院子就不能急,城里那么大,慢慢转总能瞧见个合适的。”

方氏在灶间招呼道:“没找到就下回再去转,若是啥事儿都能一次做成,那不是谁都能做了,赶紧的摆桌子吃饭。”

第二百二十章锦棠离别何时归

第二百二十章锦棠离别何时归

祝大姐晚饭后到家里来了一趟,跟方氏关在屋里说了会儿话,出来之后便让茉莉以后每天到自家去,教她嫁人后的规矩,还有如何管家和约束下人,方氏对此自然是高兴得很,茉莉也对祝大姐很是信服,自然也没什么意见。

博荣和良子又跑了一天城里,但还是没什么进展,荷花便劝他们不要太急,左右就算是搬到城里也是秋天时候的事儿了,还有大半年的时间可以慢慢踅摸。

这天早晨方氏出门泼水,却瞧见齐锦棠站在自家门外,忙招呼道:“齐公子,怎么站在门口不进来啊,找我家博荣”

齐锦棠似乎在想什么,被方氏打断微微一愣,然后才欠身道:“婶子早,我来找荷花有点儿事。”

方氏见齐锦棠没有要进来的意思,便说:“那稍等一下,我去叫那丫头”

荷花这会儿其实还在被窝里赖着,外头的雪都没化所以映得屋里还算亮堂,她裹着被子趴在炕沿儿上百~万\小说,就见方氏进屋道:“你这丫头都醒了还不起来,齐公子在外头找你呢,赶紧的”

“找我”荷花闻言一骨碌爬起来,心里不知怎么的就涌起一丝不安的情绪,飞快地穿好了衣服,洗了脸拢了头发,急忙地跑了出去。

出门就见齐锦棠站在自家的杖子前面,背着手似乎在看着远处发呆,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荷花觉得他的面色看起来很是苍白。

“锦棠哥”荷花轻声唤道,似乎生怕声音大了会惊到眼前的人。

齐锦棠回过神儿来,低头看着荷花,心里一时间百感交集,不知道该做什么感受。

“怎么了”荷花被他的神色吓住,伸手去拉他,却发现他只穿了一件棉袍,袖管有些阔,空荡荡的单薄,便又去拉他的手,冷得跟冰一样,顿时跺脚道,“不管有啥事儿,也不能这么糟蹋自己的身子啊,快,赶紧进屋暖和暖和”说着就要拉他进去。

齐锦棠反手拉住了荷花,忽然说:“我要去我爹任上那边了。”

荷花的脚下一顿,心里原本的那一丝不安蔓延扩大,几乎把心给破开成了两半儿似的,但还是竭力控制着情绪道:“有什么话进屋再说,外头太冷了。”话音未落就觉得后颈一凉,抬头就见天上不知什么时候又开始飘雪。

“去山上走走吧”齐锦棠沉声道。

这次荷花没有拒绝,只轻声说:“好,等我一下”快步进屋取了件儿博荣的外衣,又找了手炉捡了炭火进去,用丝帕包着匆匆出去。看着齐锦棠套上了衣服,又把暖炉塞到他手里,两个人这才沉默不语地一起朝山上走去。

直到在大树下站定,齐锦棠才说:“我爹今年托人捎信儿回来,让我们全家都过去到任上”随后又赶紧说,“等明年秋闱我就回来。”他见荷花低头不语,心里觉得堵着千百句话都说不出来,伸手帮她拂去刘海儿上挂着的雪花,张了张嘴却还是未发一言地站着。

两个人对面沉默了许久,荷花先打破僵局道:“也不过是去一年多罢了,一眨眼就过去了。倒是你,到了那边要用功念书,免得回来考试的时候,被建羽哥和我大哥超过去了,那他们可是会笑话你的。”

“我留了一些书给你,一会儿打发人给你送来。”齐锦棠看着荷花的睫毛轻轻地颤抖,飞快地湿润氤氲开来,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睫毛滚落,跟着漫天飘舞的雪花一起没入地面消失不见。

“到了那边我会写信给你的。”齐锦棠想伸手抹去荷花的泪珠,却还是停在了半空中。

荷花再抬起头来已经挂上了笑容,似乎刚才那滴泪珠不过是个幻觉,她语气故作轻快地说:“反正我家就在这儿也不会离开,明年秋天你就回来了,我会认真看你留下的书,若是有什么不会的地方,还要等你回来给我讲呢”

“好,等我回来”齐锦棠语意双关地说。

“你在那边若是遇到什么好书,可要记得帮我搜罗。”荷花说罢转身道,“咱们回去吧,雪越来越大了,等下下山就更难走了。”

齐锦棠伸手拉住荷花,把她扯到自己身前,似乎想圈住她,最后却还是没敢妄动,只比了比荷花才到他胸口位置的身高,拍拍她的头顶说:“等我回来荷花就该长成大姑娘了。”

荷花忍着鼻子的酸楚说:“本来也不是小丫头了。”

“喏,这个你好生收着。”齐锦棠从脖子上摘下一个挂着链子的银锁片,塞到了荷花的手里。

荷花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