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田喜地第62部分阅读(1/1)

永鑫回来,等到天都完全黑了的时候,方氏着实有些坐不住了,不住地起身儿到门口去听动静。

小秀就劝道:“娘,你用不着太担心,说不定是去找我爹说话去了,见天色晚了就住一宿也是有的。”

方氏却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感觉,虽说这样的事儿也是常有的,可是今个儿下午两个人刚吵过架,按她对祝永鑫的了解,他既然明白是自己说错了话,就绝不会在这个时候躲开去不回家,所以她就总是觉得心里不踏实,生怕会出什么事儿。

她装着不在意把孩子们都安置的睡了,自己坐在屋里点着灯,一边做活儿一边等着。

荷花晚上起夜瞧见都大半夜了还亮着灯,忙过来瞧瞧,见方氏的胳膊撑在炕桌上,手抵着头眼睛盯着地上不知道在想啥。

“娘,这都是啥时辰了,你快赶紧睡吧”荷花上前推了推方氏道,“这么晚还不回来,爹肯定是在城里住下了,明天上午指定就回了。”

方氏一把抓住荷花的手道:“荷花,我今晚咋就是心神不宁的,你说你爹不会是出什么事儿了吧”

大半夜里见方氏这样,荷花也觉得心里有些突突,但是觉得古代也没什么车祸事故的,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大事,就还是安慰道:“娘,爹做事有分寸的,咱们这附近也没有啥土匪路霸的,能出个啥事儿,快别乱想了,我陪你在这屋睡,赶紧躺下吧”

荷花的话音未落,就听见门外有动静,方氏急忙往外跑去,荷花也赶紧端着灯跟过去。

门外传来牛呼哧呼哧的喘气声,方氏这才松了口气地问:“孩子他爹是你不”

但是外面却没人回应,只有牛角撞着门板的咚咚声,荷花拦住想开门的方氏,自己攀到杖子上举着灯往外一瞧,门口竟只有个空荡荡的牛车,差点儿一松手从上头摔下来。

她跳下来就卸下了门闩,刚一门开自家的牛就轻车熟路地直奔水槽子,车上果然没有人。

方氏的脑袋就觉得嗡地一声,双腿一软就瘫坐在地上。

荷花也顾不得去卸牛车,举灯查看了一下车上没有血迹,心道这牛肯定是自己认路跑回来的,那就是说祝永鑫肯定是已经往家里赶路了,半路却不知为什么下了车,只有牛自己拉着空车跑了回来。

她放下油灯去扶方氏,扶了几下愣是没扶起来,方氏提心吊胆了大半夜,这会儿已经完全的被吓得浑身无力了,荷花没办法只能去拍了西屋和西厢房的门,把全家都叫了起来,招呼茉莉跟芍药把方氏先扶进屋躺下,自己点了风灯就要去找祝老四帮忙,良子不放心荷花自己,就也追了出去。

家里顿时就乱作了一团,栓子睡得懵懵懂懂的见方氏面色惨白的样子,顿时被吓得没了困意,一直抓着方氏的手不肯离开去睡觉,茉莉也只好由着他去了。

博宁是清楚地记得老大媳妇李氏当初的情形的,他虽说念了几年书可毕竟还是个九岁的孩子,又没有荷花那样的经历和见识,这会儿心里早已经吓得不行,可还是强撑着面儿上的坚强,却也是守着方氏不肯离开。

茉莉给方氏喂了点儿水又擦了把脸,见她还是神情恍惚的样子,心里着急地说:“芍药,你好生看着家里和几个小的,我去叫郎中来看看。”

芍药忙点点头,把栓子圈在自己怀里安慰着,博宁见茉莉也提了灯要出门,又觉得如今爹和大哥都不在家,自己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了,担心地看了方氏一眼,却也不放心茉莉地起身儿道:“大姐,我陪你去,你自己去我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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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一场惊吓

第一百九十一章一场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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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也顾不得多想,自己套上了外衣点点头,拎起灯就往外走。

芍药这会儿却又觉得怕了起来,想要叫住博宁在家陪着自己,却又觉得茉莉一个人去的确不妥当。

博宁似乎看出了她的不安,自己急忙套了衣服说:“我去叫枝儿姑姑来陪你,我和大姐一会儿就回来。”说罢出去拍了枝儿的门,也顾不得等枝儿起身儿,隔着门外交代了几句就忙去追茉莉了。

枝儿早就听得外面有响动,她自己住着没敢点灯,只在屋里摸黑儿听着动静,这会儿听了博宁来叫自己,就赶紧下地穿衣服,关上门就往荷花家这屋来了。

这会儿方氏稍稍地缓过来了一点儿,挣扎着想要起身儿,芍药劝她不住一个人又扶不住她,栓子吓得抱着方氏哇哇大哭,小秀也听了动静起身儿,但是在旁边急得团团转又不敢凑得抬进,生怕一个弄不好自己再动了胎气。

枝儿进屋先把栓子抱到炕上,又扶着方氏道:“二嫂,你这是要干啥,看那脸色儿都白成啥样子了,赶紧躺下。”又对芍药道,“快扶着你嫂子去那边坐下。”

方氏还是想要起身儿下地,被枝儿压住起不来身儿,记得抓着枝儿的手哭道:“你别拦着我,你二哥若不是出了事儿,肯定不会丢下车不管的,他本来不想去的,都是我,我逼着他去城里,我晌午还跟他吵架,都是我不好啊”

栓子抱着方氏哭道:“娘,娘”

屋里顿时哭闹做了一团。

枝儿不知道中午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但是方氏这会儿情绪激动颠三倒四的也说不清楚,只能先尽量劝着让她情绪稳定下来,然后去问芍药和小秀。

但是芍药和小秀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都说只知道中午吵了几句,但是方氏晚上的时候还好好的,大家就也都没往心里去,也不知咋大半夜的又出了这样的事儿。

好在不多时林氏就一路小跑地过来了,先是劝方氏道:“二嫂你别急,大哥和老四套车出去找了,指定没事儿的,你别自己吓唬自己。”

刚说了几句话,茉莉和博宁也领着郎中提这药箱子过来了,郎中诊脉之后对林氏说:“其实没什么大碍,就是最近似乎有些操劳过度,气虚血虚还没等调养过来,就又伤心和受了惊吓,我先拿个压惊凝神的丸药给她服下,我再给你们开个方子。那丸药吃了应该就能让她睡个好觉,明天早晨你们拿这方子去抓药,连吃七日,应该就无碍了。”

郎中的丸药倒还真是管用,喂下去不久方氏就沉沉地睡了过去,郎中见她气息平稳,这才拎着箱子离开。

枝儿和林氏都松了一口气,枝儿哄着栓子睡着也没送回房去,直接在方氏这屋给他铺上被褥安置了。

另外三个孩子谁也不肯去睡,五个人就都到西屋坐着等消息。

枝儿对林氏道:“四嫂你快回去吧,家里孩子别是就那么扔在屋里了吧”

林氏摆摆手道:“没事儿,我叫梅子去给我看着了。”

“咋,还把老院子的人都惊动了”枝儿皱眉道,“老人都上年纪了,别给吓出个好歹来。”

“谁也不想惊动,可这两日都累坏了,我和你四哥都睡得死沉,荷花她们砸了半天门,没把我俩吵醒又去拍大哥家的,最后倒是先把爹娘吵醒了,打发梅子出来看,结果这一下子就都闹腾起来了,好在荷花是个懂事儿的,只跟爹娘说是二哥去城里没回来,二嫂病了家里孩子不知道怎么办好,爷和爹娘虽然担心但是也没受啥惊吓,大哥和老四领着良子和荷花沿路去找了,老天保佑不要出啥事儿才好。”林氏说罢双手合十地念诵了一番。

枝儿也陪着她念诵了几句然后说:“指定没事儿的,说不定是二哥下去方便,牛自己被啥惊到就跑了呢,他又跑不过那牛,自然就只有牛车空着回来了。”

枝儿这番解释倒很是合情合理,原本都满脸紧张地茉莉和博宁都稍稍地放松了一点儿。

家里的人担心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祝老大和祝老四一路赶到了城里,都已经能瞧见城门楼子上的火把光亮了,别说是祝永鑫,连路上都干干净净的,没有啥尸体或者是血迹。

虽说没找到祝永鑫,可是荷花心里却总觉得应该不是劫道抢劫,不然为啥会放过牛车,路上又连一点儿的痕迹都没有。

祝老大和祝老四都心急如焚,顾不得休息就掉头又往回赶,荷花出声提醒道:“我觉得咱们刚才一路赶的太快了,稍稍放慢点儿速度,说不定能有些什么发现。”

这一路慢慢地走过来耗费了不少的时间,等走了一半的时候都已经是天光大亮,荷花觉得浑身酸楚眼睛也十分的干涩,但还是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路边,生怕漏过任何一点儿痕迹。

良子本想劝她略歇歇,但是再一想恐怕劝也是白劝,只能也跟着一起留意路两边的情况,路程都了一大半,已经有早起进城做买卖的人66续续地往城里赶了。

荷花忽然瞧见路边的水渠里有个黑影,她揉揉眼睛定睛一看,那衣裳的布料还是自己挑的花样儿,方氏亲手做的,可不就正是祝永鑫今个儿出门穿的那身儿。

她猛地就跳了起来嚷道:“停车,四叔,停车,我看见了。”

马车猛地一停,荷花差点儿一个倒栽葱地从车上掉下去,还好良子眼疾手快地一把扯住,不过荷花还不等稳当了身子,就连滚带爬地下了车,出溜到水渠里就一把抓住祝永鑫的手腕去摸脉搏,当她抓着祝永鑫冰凉的手腕终于触到了那还算有力的搏动时,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伏在祝永鑫的身上放声大哭起来。

祝老四和祝老大挺稳了牛车刚跑过来,听到荷花大哭还以为人已经没了,都傻呆呆地站在水渠边不知所措起来。

还好良子还算是冷静,跳下去探了探鼻息道:“大叔,四叔,我看着人像是醉大劲儿了,咱先把人搭上去吧”

话音未落就听见荷花没了动静,赶紧扭头一看,荷花满脸眼泪地已经趴在祝永鑫身上睡着了。

几个人虚惊一场,祝老四下来把荷花抱到了车上,祝老大和良子一起把祝永鑫搭到了车上,虽说没有生命危险,但是醉得人事不省又在外面冻了大半夜,人这会儿是怎么都唤不醒的,祝老四赶紧驾车回到村子,也不顾的回家就直接赶着车到了郎中家。

郎中诊脉之后说得果然与他们猜测的差不多,就是喝多了酒又受了寒,这会儿有些发热,开了方子直接就抓了药,让回家拿温水擦拭身上,隔三个时辰喂一次药,他明天再去看一回。

听说人没有大碍,祝老大和祝老四总算是放下心来,两个人这大半夜连吓带累的,这一放下心来就也觉得浑身的疲惫,送祝永鑫回家的路上祝老大就忍不住抱怨道:“你说老2也真是的,以前也没瞧出他有这醉酒的毛病啊”

祝老四却似乎有别的想法,寻思了片刻道:“我觉得二哥心里怕是有事儿吧,昨晚荷花不是说中午的时候跟二嫂吵架了”

“兴许是。”祝老大也觉得十分有可能,顿时觉得有些埋怨方氏道,“弟妹也真是的,有啥事儿不能好好说啊,两口子吵吵啥啊”

“人家屋里关起门来吵架咱也管不着,谁家两口子没有个吵架拌嘴的啊”祝老四话里话外的还是向着方氏。

“我和你大嫂以前就不吵架。”祝老大说罢顿时又沉闷了下去。

祝老四听了这话也没好意思开口,李氏已经不在了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心道你俩是不拌嘴,那是因为你啥都听人家的,那能拌起来嘛

把祝永鑫送到家的时候,方氏已经醒了起身儿,听先回去报信儿的良子说了人找到了,只是喝醉了酒睡在路边了,顿时一颗心放回了原地儿,不由得又气又恨地说:“这个死鬼,喝了那么多酒也不知道在城里住一宿,还往回赶个啥,若是出了事儿可让我们娘几个怎么活啊”

祝老大进屋听见这句话就接口道:“既然知道没了老2你们娘们没法活,你还跟他吵架拌嘴的,气得他去喝闷酒,这是万幸没出事儿,若是出了事儿可咋办”

方氏一听这话顿时就炸了,她把手里的粥碗往祝老大那边摔了过去,指着他道:“你还好意思在这儿说这种话,我跟我男人为啥吵架,还不都是为了你家博凯,你自己的儿子不好好地管着,让我们跟着操心费力的,我是里外都落不到一句好话的,我这到底是图啥”

屋里的人都被方氏突然的发作吓了一跳,梅子正好被杨氏打发来问情况,进门就差点儿被粥碗砸到,忙退后一步问:“大哥,二嫂,这到底是咋了”

“咋了”方氏见到梅子更觉得生气,急急地喘了几口气才说,“你还问我怎么了,还不都是你来说什么娘担心博凯,大哥又啥啥都不管,里外里的暗示让我家管管,我回来就跟你二哥说了,结果你二哥说那是他的侄儿又不是我的,让我别多管闲事儿,所以我俩才吵起来的,然后你二哥见我生气就只好去城里找博凯,然后你们就都知道了,我在家等到半夜都没等到人,就等回来一辆空的牛车,我昨晚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你们还一个两个的在这儿问我咋了”

林氏这才听明白到底是咋回事,赶紧过来劝道:“二嫂,你别生气,郎中昨儿说你最近操劳过度,气虚血虚,可不能生气,得好生养着。不管咋说二哥现在没事儿就是最好不过的了,这些事儿等人好起来咱再说。”

方氏扶着炕沿儿直喘粗气,半晌才匀过气儿来说:“我是不想说,可一个两个的都问我。”抬手指着祝老大道,“你是个做大哥的,你自己亲儿子你不去管,倒是管起我们两口子吵架不吵架了你要是真是个这么明白的人儿,你就先管好你家再说吧”

祝老大被方氏说了个没脸,他再怎么也想不到祝永鑫和方氏吵架会是跟自己有关系,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昨天是祝永鑫说了方氏,然后去城里找博凯,那最后咋是祝永鑫又喝了那么多酒呢自己对这个二弟还是有些了解的,平时喝酒什么的都很有分寸,除非是借酒浇愁,否则再怎么的也不会喝成这样的。

他还只是在心里嘀咕,但是梅子就已经说出来道:“二嫂,你咋能把这个都怪在我和大哥头上呢二哥素来都是个有分寸的,若是只像你说的这样,二哥哪儿至于去借酒浇愁啊”

林氏听了这话不由得心里叹气,心道这梅子平时挺机灵的一个人,咋这会儿说出来的话这么不中听呢,她那里知道梅子之前听了杨氏的诉苦,已经先入为主地觉得是方氏拦着祝永鑫去关心博凯,所以今个儿听了方氏说的来龙去脉总觉得不尽不实的,似乎根本就是颠倒黑白。

梅子觉得这件事说不定就是祝永鑫想去关心博凯,但是方氏拦着还说了怪话,所以两个人才吵了起来,然后祝永鑫去了城里就正好的借酒浇愁。

方氏听了梅子这话,气得半晌都没说出一句话来,看在梅子眼里,倒是觉得有些做贼心虚的味道了。

这边的吵闹声惊醒了进门就被祝老四放在炕稍睡觉的荷花,她起身儿揉揉眼睛,见屋里的人都神色凝重的,还以为是祝永鑫出了什么事儿,刚要开口说话就听梅子道:“二嫂,你也不用说啥了,我看这件事也是问不出个里表来的,就算是二哥醒了,他也指定是向着你说话,我一直都觉得你这个做嫂子的,是个挺通情达理的,不过任谁可能也都有自己的私心吧,也怪不得你,但是为了这事儿跟我二哥吵架,却也不能不说是你不对。”

荷花刚睡醒听了这话觉得有些没头没脑,但是也听出来了梅子是在指责方氏,扭头见方氏靠在炕桌上流眼泪,顿时就扬声道:“小姑,你这话说的好没道理,我娘怎么不通情达理了我娘怎么有私心了你都嫁出去好几年了,不过就回来这两天,你倒是看出来不少东西啊”

“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梅子把脸一板斥道。

“我也不想插嘴,但是我看着你欺负我娘就是不行”荷花又拔高了点儿声音道。

“谁欺负你母亲了,你母亲跟你爹吵架,害得你爹昨天喝得烂醉差点儿没死在外头,你一直都是个懂事的孩子,你不能一味地偏袒你母亲,就让你爹不明不白的吃苦吧”梅子十分理直气壮地说。

“你咋就知道我爹是被我娘气得”荷花被梅子的话气得不行,“我告诉你,就算是我爹真因为生气才喝酒,那也是被博凯哥气的,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用不着你来说三道四,你问问芍药姐,她在我家住的这几年我娘对她咋样,我家对她咋样,虽说爷奶平时都有拿粮食过来说是给芍药姐的,但是我家添衣裳,鞋子,物件儿,只要我们姐妹有的,绝对都不会短了芍药姐的,有时候若是好东西太少,都是紧着芍药姐用,我娘从来都是个宁愿自己和自家紧巴点儿,也都先对别人好的人。以前博凯哥刚去城里的时候,只要我爹进城娘都让他去看博凯哥,那次进城可是我跟爹一起去的,博凯哥对我们冷嘲热讽的,连我们拿去的东西都不收,就差拿笤帚把我们撵出门了,若是这样我家还上赶着用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那我家也着实太犯贱了”

梅子被荷花的话说得瞠目结舌,半晌都没把自己的思路理清楚,不明白事情怎么突然会变成了这样。

荷花指指门口道:“小姑,你在这儿呆了好几天,也该回家了,我家现在累的累病的病,就不送你了。”

“你”梅子被荷花这句没大没小的话噎得胸口一闷,刚想再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祝大姐一挑帘子进来道:“梅子,你少裹乱了,娘说啥你就听啥,自己还跟着瞎起哄,你二嫂是啥样的人,我跟她一个院子住了这几年,我能不知道你自己想想你刚才说的那都是啥话”

荷花见自己张牙舞爪的样子也被祝大姐看了个满眼,听她批了梅子便也不在吱声,过去帮方氏擦眼泪。

林氏给祝大姐让地方道:“大姐你坐,昨晚忙忙乱乱的都没顾上去跟你说这事儿,你咋过来了听到信儿了”

“哪儿啊,我这儿还云里雾里的呢,我早晨见博宁没去学里,我就过来家里看看,就正听到梅子在哪儿嚷嚷。”祝大姐说着坐在方氏身边儿劝道,“你少搭理梅子,她素来都是听风就是雨,时不时地还听错了风,跟她生气不值当的,等出去我训她。”

方氏拉着祝大姐哭道:“大姐,我真不知自己这是做了啥了,刚听见孩子他爹没事儿,还没等高兴就被人一顿的数落和指责,若真是我做的不好我啥话也不说,可我嫁到祝家这么多年,里里外外,不管是亲戚还是乡邻,哪个能说出我对谁不好,我对邻里的孩子都是能帮就帮,我会不让孩子他爹去管博荣我如今也不知道孩子他爹到底是为啥喝得烂醉,但我也不能任人数落啊”

“是,我知道,这事儿不管咋说都是梅子不对,你别跟她一般见识。”祝大姐伸手给方氏擦擦眼泪,然后对荷花道,“好生陪着你母亲。”

祝大姐起身儿拉着林氏说:“走,你跟我去看看老2咋了。”出门才找林氏问了昨晚到底是咋回事,听完之后就朝梅子额头一指头戳了过去骂道,“别人都是嫁人以后越发的长进了,我看你咋还越发的往回缩了,娘是个啥样的人,她心里惦记谁就恨不得觉得天底下的人都对那人不好,都委屈了那个人,你就为了她几句念叨来这么说你二嫂如今大嫂已经没了,老三一家也等于是散了,你四嫂进门晚孩子如今还小,家里里里外外哪里不是你二嫂张罗,你如今来说这样的话,难怪让人寒心。”

梅子被祝大姐骂得头也不敢抬,连解释都不敢解释一句,虽说觉得祝大姐说得也有理,但还是有些许的不服气,见祝大姐骂完了,这才小声地嘟囔道:“你不也跟我一样,不知道到底是咋回事,还得等二哥醒了问个清楚才知道,不然说啥都没用。”

“好,你嘴硬是不是”祝大姐伸手拉住梅子就往西厢房屋里走,“今天你也憋回去了,我跟你一起等,我倒是要等老2醒了问问到底是咋回事”

“我”梅子被祝大姐一路扯着进了西厢房。

祝大姐把她往炕边儿一甩道:“坐着等着吧,你不是想问吗”说完自己往窗边的椅子上坐了下去。

林氏见两个人对上了她也插不进嘴,急得跟进去又见两个人都黑着脸色坐着不说话,左右看看也不知道劝谁才好,最后只得跺跺脚叹了口气出来去看方氏的情形。

祝老大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老四蹲在门口正抽烟,见她出来就朝西厢房呶呶嘴询问里头的情况,林氏冲他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道:“本来这几天全家都高高兴兴的,咋就突然闹成这样了呢”

第一百九十二章莫名其妙的提亲

第一百九十二章莫名其妙的提亲

祝老四递了个板凳给林氏,示意她坐下歇会儿,然后低声对她道:“要我说,指定是博凯在城里又说了啥话把二哥给气着了,上次二哥就来找我喝酒念叨过,说自从大嫂没了之后,博凯就跟家里人越来越离心了,倒是博源像是一夜间长大了似的,知道上进越发的出息了,你刚才在里头不是也听见了,二嫂劝二哥去城里看博凯,二哥指定是不乐意的,中午本来就喝了点儿酒,借着酒劲儿跟二嫂吵了几句,本来心情就不会太好,去了城里若是被博凯再一气,肯定是自己找地儿喝闷酒去了。”

林氏坐下锤锤酸胀的腰,叹了口气才问:“你们昨晚在哪儿找到二哥的咋去了那么长时间,二嫂吃了药睡着了,我在屋里守着,都等的要急死了,心道都天亮了还不见人。”

“昨晚黑咕隆咚的赶路,一直跑到城门口都没瞧见人,又慢慢地往回走,最后找到的地儿其实离着咱们村子不是太远,二哥是翻倒在路边的水沟里了,还好荷花眼尖瞧见了,把个孩子吓得不轻。”祝老四想起荷花今天吓的样子,不由得也直摇头。

“万幸这是入秋了,许多天都没下雨,若是赶上个阴雨天儿,那水沟里有水还不得”林氏听他说的直后怕地拍着胸口。

两个人正说话,就见王寡妇挎着个篮子进了院儿,忙截住了话题起身招呼道:“王嫂子,过来找我二嫂啊”

“是啊,我有点儿事儿来问问。”王寡妇见祝老四和林氏面色都有些不好看,忙问,“咋,家里出啥事儿了吗”

“没啥大事儿,我二嫂身子不太舒服心里也有点儿不痛快,现在在屋里躺着呢,王嫂子你跟我二嫂素来关系都好,你去劝几句,肯定比我们说一车的话都管用。”祝老四知道方氏跟王寡妇素来都亲厚,就也没藏着掖着地,反倒拜托王寡妇进去劝劝。

“行,我进去问问,你们该忙啥去忙啥吧,博荣娘没有啥深的心思,痛快不痛快的过去了就好了。”王寡妇听说方氏不舒服,也顾不得在跟老四两口子寒暄,说罢就直接挑帘子进屋去了,见家里的几个孩子都围在东屋的炕前,方氏在炕上躺着还在抹眼泪,便把手里的篮子搁在桌上,过去把几个孩子都打发了道:“都该忙啥忙啥去,我跟你们娘说会儿话。”

等孩子们都走了,王寡妇这才坐下细细地问了方氏到底是怎么回事,等到都听明白了这才慢慢地劝道:“博荣娘,这可不是做妹妹的我说你,平素你那么通情达理的一个人,以往咋劝我的都忘了那你说说看,若是我方婶子如今来找你哭着说一通家里如何如何了你是不是也得觉得是你嫂子咋气了你母亲梅子这不是针对你咋地,不过是个做闺女的心罢了,见亲娘又担心又抹泪的,再讲理的人也都难保不冲动。”

“唉,你说的我都明白,我也总跟自己说,这是婆婆不是自己亲娘,做得好是应当的,做得不够好指定就是我的不是可是这话是这么说,理是这么讲,一旦着落到自己身上,说啥就也都不是那么个滋味儿。”方氏抬手抹了把眼泪道,“而且我就是这心里觉得凉的慌,婆婆那边暂且不说啥了,可是梅子,我过门的时候梅子才几岁,我等于是眼瞧着她长大的,到头来却是还不如大姐能说句公道话。”

“梅子都嫁出去好几年,难得回来一次,眼里瞧见的就都只有爹娘的好,哪里还会记得别的,大姐这是日日在跟前儿,反倒更了解老太太的脾气秉性罢了。”王寡妇到水盆里给方氏拧了个帕子,示意她擦擦脸又继续劝道,“我知道这事儿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你指定心里堵得慌,但是你若是静下心掰开揉碎了想想,谁也没有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干啥,你担心的是你男人,梅子惦记的是她娘和哥哥,谁都不是要使坏,只不过都是关心则乱。”

见方氏这次没有开口说什么,王寡妇知道她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这才又继续说:“要说这人啊,一遇到自己格外关心的人和事儿,有时候就跟个傻子一样,脑子不会转筋儿了,嘴也不会说话了,觉得天底下的人都要害他似的,赶上了吵几句也是难免的,但若是一直搁在心里,那可就是自己气自己,也等于是把这门亲戚给推到门外去了。”

方氏撑起身子,靠在后面的被垛上缓了口气儿说:“听你说说这些我心里头舒坦多了,我今个儿也是让博荣他爹吓着了,若是搁在平时我也不至于跟大哥和梅子发脾气。”

“想明白了就好,就把自己把结藏在心里,到时候难受的就是自己了。”王寡妇见方氏当真精神好了点儿,这才说起自己来要问的事儿,“我今个儿来倒是有别的事要问你,你可也真行,这么大的事儿都没跟我通个气儿,把我弄了个措手不及的。”

方氏被王寡妇说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奇怪地问:“你说啥呢啥通个气儿啊”

“你这人,咋还跟我装傻,媒婆都到我家上门来说亲了,你心情好了就跟我逗闷子啊”王寡妇说罢见方氏脸上的茫然不像是装出来的,不由得也有些迟疑起来,“你当真不知道今早有个媒婆上我家来给香草说亲事,说的就是你家博凯啊”

“啥”方氏这回是彻底的迷糊了,“博凯都多久没回来了,再说我家也没提过他的婚事儿啊”方氏说罢又觉得自己不能这么快的就肯定,便扬声喊道:“荷花,去把你大姑招呼过来。”

祝大姐还在西厢房跟梅子大眼瞪小眼地坐着,见荷花过来叫自己,赶紧跟着到东屋问:“咋了”

“大姐,咱家开始给博凯说亲事了”方氏问祝大姐,心道即便自己不知道,祝大姐也没理由不知道这件事才对。

“说啥亲事啊,要是真给他说亲了,娘就不会天天念叨惦记着了,你咋突然问这个”祝大姐奇怪地说。

“不是你家提的那是谁家啊”王寡妇闻言也急了,她自己早几年死了男人,拉扯着两个孩子,她也深知寡妇门前是非多,尤其是还有个闺女,所以轻易都不跟别人来往,守孝的三年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生怕惹出什么闲话以后耽误了女儿的婚事,如今听说来提亲的竟不是祝家找的人,顿时急道,“这到底算是咋回事儿啊”

祝大姐忙安抚她道:“你先别着急,那媒婆到底是咋说的,你一五一十的说来听听。”

“那媒婆进门就道恭喜,说是来给我家香草提亲,我问是哪家来提的,她就说是同村的祝家长子长孙,祝博凯,这难道还能有错不成”王寡妇回忆道,“我一听说是博凯,就自然觉得是你家打发人去了,也就没再细问,只说我得问问香草的意思,说家里要合计合计,那媒婆说她明个儿再来等我给她回信儿。”

“这还当真是稀奇,难不成还能有别人家去替我家的人提亲”祝大姐也被说得发懵,不过她虽然不知情,但是为了稳妥起见,还是打发了博宁去问问杨氏和祝老大那边知不知道这件事,谁知这一问倒是把杨氏和祝老大都给招了过来,全都说跟自己无关,又全都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杨氏这会儿还不知道荷花家这一天一夜闹得不亦乐乎,只以为是方氏当真病了,还叮嘱了几句好生养病,多补身子之类的话,方氏被王寡妇劝了半天,再加上也差不多都消了气,也知道杨氏素来都是那样的人,如果现在是自家博荣到了岁数没成亲还在外面奔生活,她肯定也是一样的惦记和挂心的,所以也就没再多说什么,都一一地应下了。

杨氏刚坐稳了屁股还没等说话,就见栓子跑进来嚷道:“娘,爹醒了,爹醒了”

“咋你爹又咋了”杨氏闻言吓了一跳。

祝大姐赶紧说:“没事,他昨天逞能喝高了,又找了点儿凉,已经找郎中看过了。”

杨氏听说只是喝多了也没在意,只是嘬嘬牙花子说:“瞧老2这点儿出息,他大姐回门他都能喝成这样,以后等茉莉成亲的时候还不得喝到桌子底下去啊”

屋里人听了这话都有些想笑又觉得不合适笑,一时间有点儿冷场,外面就已经传来吵嚷声,只隐约听着还有祝老大的声音,祝大姐赶紧出去看是咋回事,就见祝永鑫因为宿醉满眼都是血丝,正抓着祝老大的脖领子嚷道:“你还是不是做爹的啊你那儿子你还要不要还管不管啊天天就会说什么有他娘舅看着放心,我呸,这回倒是彻底的放心了,你的好儿子,让他娘舅去给他找人说亲去了,以后干脆管他娘舅叫爹算了,改姓李得了,他还记不记得他姓祝啊记不记得他爹是谁啊”

祝老大被这一系列的质问弄得有些发懵,也忘了挣脱祝永鑫的手,就这么被他抓着摇晃,半晌才想起来道:“你这都胡说八道的什么啊”

祝老四就去了个茅房的功夫回来,就见两个人撕扯在一起了,赶紧上前努力分开他俩,嚷道:“有话好好说,这咋还动手了呢”祝大姐也过来帮忙拉开了祝永鑫,这才把两个人分开。

祝老大气得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道:“昨晚去找你吓得半死,找了大半夜都没睡,这咋刚醒就抽风啊”

“你才抽风呢,我用你找我,我用你担心我,你有那闲心怎么不担心担心你儿子,再不管以后就是别人家儿子了”祝永鑫也冲着祝老大那边啐了一口。

祝大姐被这俩人气的没法儿,跺脚嚷道:“你俩都多大的人了,儿子都老大不小的了,都快是做爷爷辈儿的人了,咋还跟两个毛头小子似的丢不丢人啊大哥你是老大,你能不能像点儿样子啊”

祝老大被喝住便蹲到一旁抽烟去了,祝大姐这才问祝永鑫道:“老2你刚才嚷嚷啥”

“我嚷嚷啥大姐,你的问问他的好儿子都做了啥”祝永鑫伸手指着祝老大道,“娘跟梅子叽叽歪歪地嘀咕博凯的事儿,梅子就去跟博荣他娘说,说大哥不顶事儿,让我去城里看看,为了这我昨天还跟博荣他娘吵了几句,结果等我到了城里见到博凯,他直接就跟我说,以后他的事儿用不着咱们关,人家娘舅都已经请了媒人去给他说亲事了,婚事都是李家操办,大哥你继续等着吧,等着看到时候你儿子成亲会不会送个帖子来请你去喝喜酒”

祝大姐这回算是彻底的听明白了,难怪王寡妇说有人去她家给博凯提亲,但却不是自家找的媒婆,她刚想开口说话,就听见身后传来杨氏的声音:“你这小兔崽子,我生你养你的,如今你开始嫌我叽叽歪歪的你你要是不待见我这个做娘的你就直说,我还没老的不能动弹,我还用不着你养我”

“娘,老2他那是喝多了,你跟他一般见识干啥”祝大姐赶紧把杨氏扯回屋里,冲祝老四使了个眼色,让他照看着外面,把杨氏直接拉进了西屋,然后这才说,“我的娘啊,你就别跟着裹乱了,这两天的事儿你不清楚,老2那是给博凯气的都说胡话了,你要是在跟着搀和,这可就真是没法掰扯了”

“这到底是咋回事啊谁去给博凯提亲了啊”杨氏心里最惦记的就是这件事。

祝大姐寻思这早晚也瞒不住,就从梅子跟方氏说这件事开始,把大致的事情都讲给了杨氏听。

杨氏听了大半夜只回来个牛车,虽说已经知道老2只是喝醉了在家躺着,却也还是吓得不轻,嘴里止不住地念叨着菩萨保佑。

第一百九十三章博凯的态度

第一百九十三章博凯的态度

杨氏听了这原原本本从头说了一遍,直拍着大腿哎呀,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半晌忽然起身儿冲出去,从门后抄起个笤帚疙瘩,朝祝老大劈头盖脸地打了下去,嘴里骂道:“我催过你多少次,让你多进城去看看博凯,你就是不听,如今可好了,李家怕是都以为咱们老祝家连儿子都丢开不管了吧人家如今都开始给孩子张罗婚事了,咱家还被蒙在鼓里,若是让你爹知道了,还不得把他活活气死”

祝老大不敢躲,只能抱着头蹲着任由杨氏打,还好杨氏很快就被祝大姐拦住,他就继续蹲在地上耷拉着脑袋不吭声。

“娘,br >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