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可以重来第6部分阅读(1/1)

诉我、我也能知道”的表情,弄得张见欣更气了

对此,an对着气鼓鼓跑来诉苦的张见欣不以为意地一笑,冷冷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吗 ray是一个很讲求实际的人,当初之所以和ike做朋友是因为他觉得有必要、有利可图,现在么”她撇了撇嘴角、很优雅地耸了耸肩。

张见欣倍感无语地撅起了嘴。

而对于张见欣和江悦的事,an倒是相当上心。特意挑了礼拜三午饭过后的空档,拉着她溜出公司、到附近的一家咖啡馆坐下之后才展开了详细询问。

张见欣知道这下是躲不过了,打定了坦白从宽、如实交待的决心。

an开门见山地问:“你和江悦合好啦”她知道一点张见欣和江悦的过往,但是因为张见欣说得并不多、也没提及过“江悦”这个名字她还是在吴健的电话里才知道的,所以只依稀知道张见欣曾有过一次很失败、对她打击很深的初恋经验;而星期天她之所以会顶不住压力而向泄密、完全是因为她经过实地侦察之后发现江悦的状况太吓人了果然是人命关天了。

张见欣往椅子里缩了缩才点头承认了她怕an会赏她“毛栗子”。

an连根手指头都没动,只是端着杯子、斜睨着她问:“你确定他跟henry不是一种人”张见欣和henry的那段恋爱经过她倒是知道得很清楚、基本上都亲眼目睹了,结果让她对张见欣选男人的目光感到很无语这个小妞太容易被长得帅的男人三下两下就给迷倒,不过好在她还知道悬崖勒马、回头是岸的道理,所以还不至于傻到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的份儿上。

张见欣很快、很使劲地摇头。事后她自己也感到很纳闷怎么会这么确定的呢

an挑了挑眉、没再就此多追究她打算以后再替江悦把脉。而是颇为惋惜地道:“其实ike不错的,很靠得牢。”

张见欣冲她扮了个鬼脸,叽咕道:“我真的对他没感觉。”

“你呀”an没好气地嗔道:“一天到晚感觉、感觉的,你以为自己是十六岁啊感觉能当饭吃吗再说了,时间久了就有感觉了呀”

张见欣不敢苟同地掀了掀嘴唇道:“你跟你男朋友不也是先看对了眼才谈到现在的啊这第一眼看对了就叫感觉”

这一次an很不客气地赏了她一个“毛栗子”,教育道:“我和他的这种感觉是综合指数,要内外兼修的人才才能有的。不像你,只知道看人家长得好不好看、身材好不好你以为你是在挑模特儿啊”

张见欣被她敲得不言语了虽然心里还是有点忿忿的说。卖相好那也是一种修行和综合指数高的表现啊绣花枕头一包草、脸上根本就没有智慧的闪光的男人怎么可能有真正的好卖相呢那种人她是万万不会搭理的才没那么肤浅呢

这个话题过后,an复又恢复了些“冰美人”的做派这是公司的同事们给她的封号,挑着眉问:“江悦的身体怎么样了没什么大问题吧”

“嗯,医生说如果一切都好的话、他这个礼拜六就能出院了。”想到中午江悦宣布这个消息时如释重负和急不可耐的口吻,张见欣的嘴角也扬起了笑意。

an皱着眉看了看她美滋滋的样子,转头望向窗外正在四下飘零的鹅黄色杏树叶,然后突然回过头来、很郑重其事地说:“见欣,我有种把你推到火坑里去了的感觉”

“嗯”张见欣撑圆了眼睛瞪着她。

an依旧蹙着眉,更加仔细地看了看张见欣,随后摇摇头、无奈地道:“你自己想想清楚吧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让你很不开心的事,往后难道不会再发生么男人都是什么样子的不用我再给你总结了吧”

张见欣扁了扁嘴、哀怨地看了她一眼,没吱声。按照她目前的脑细胞被占用率,男人是什么样子她已经分析无能了,不过an的话多少也起到了一点敲警钟的作用、让她决定是要找个机会跟江悦好好谈谈那些前车之鉴的问题毕竟,以前存在着、并导致他们分手的原因还是存在着啊而江悦要她搬去同住的事,貌似也需要好好谈谈这是关于将来的问题、不是么

“同情和爱情你是分得清楚的哦”an紧跟着又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张见欣再度很快、很郑重地点头比之前的那次要肯定得多。

an牵起嘴角笑了笑、朝张见欣面前的咖啡示意了一下,“快点喝吧,回去上班了。”

张见欣捧起杯子,眼睛则定定地钉在an的脸上、感动兮兮地道:“我好爱你哦,an”能有这样真心待她、为她着想的好朋友真是夫复何求啊

“你少肉麻”an笑着嗔了一句。

32

江悦的恢复情况很好、超出了医生的预料,所以本来院方是打算放他星期六早上出院的,可是在他的一再坚持下同意他星期五下午就走。

出院的那天中午,吴健刚从医院食堂吃完午饭回来就看到江悦已经穿戴整齐、背对着房门坐在床沿上,仿佛在欣赏窗外的风景似的。“咦”他看了看表,诧异地问:“你吃过啦”

“嗯。”江悦点点头,微微侧身问:“你呢吃过了”

“嗯”吴健斜倚在门框上,不解地看着他的背影问:“你这么早就穿好衣服干嘛出院手续还没办呢再说小坏蛋刚才不是说要两点才能到么不等她了”现在才刚过十二点,他还指望吃过午饭、在沙发上打个盹再走呢

“躺不住了。”江悦耸了耸肩,讪讪一笑道:“觉得这样时间能过得快一点。”

吴健上前几步、看着他眉头微蹙的样子,不太明白地问:“江悦,你这两天怎么老是这么心事重重的样子”

江悦没理他。

“还在担心小坏蛋会走”吴健挑起了眉、抱着双臂道:“我想她不会再走的。”这几天对张见欣的观察给了他这样的信心,更让他不无欣慰地发现尽管分开了这么久、但是江悦和小坏蛋之间以前就有的那种默契感已经都恢复得差不多了。

江悦皱了皱眉、摇摇头道:“不是她的问题。”

“嗯”吴健的眉毛蹦到了额头上、费力地试图解读江悦脸上的表情。

江悦暗叹了一声,将目光转向窗外透射进来的那一大片朦胧的白光、隔了很久才道:“你不觉得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他的小坏蛋已经长大了不可避免的、在一个没有他的环境里独自一个人地长大了。

吴健被他低落的语气感染到了、吃饭的时候还因为他就要出院而高涨的情绪顿时消失了不少。“江悦,”他的眉头皱紧了些、低低地道:“给她一点时间、给你自己一点时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嗯”

江悦苦笑了一下,岔开话题问:“fe1ix什么时候回来”他不想再剖析自己的重重心事了。

“昨天晚上就回来了,我叫他不用来了、在家等我们。”吴健耸耸肩问:“刚才舅舅打电话给你了”吃饭的时候他接到舅舅的来电、说江悦不要他来医院接他。老人家的语气里有点不放心,还有一点点委屈。

“嗯”江悦朝吴健站的方向侧了侧头道:“你和见欣在就够了,我叫他别来了、在家休息休息。反正我们明天中午要过去吃饭的。”目前他最需要的是和张见欣的独处真正的独处。

“哦。”吴健点点头,朝房门的方向扬了扬下巴道:“那我去看看能不能结帐了。你呃,最好再休息一会儿,别想太多了。一切都会好的,真的”说着,他上前一步、按了按江悦的肩道:“小坏蛋回来了、不会再走的,我知道。”

江悦无语地一笑、点了点头。说实话,身边的所有人都对张见欣抱着的这种近乎偏执的盲目信心让他也感到有点无可奈何和心有不甘。他不想因为自己、自己的家人而给张见欣太多压力,更不想她成为大家的小坏蛋而只是他一个人的

吴健出去了。

江悦有些按捺不住越来越烦躁的心情,站了起来、开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这些天来,随着对张见欣过去四年多的生活经历的一番恶补,了解得越多,他的担忧就不可避免地越来越加深;对自己是不是、可不可以再将她留在身边,以及她还会不会、情愿不情愿留在自己的身边感到越来越困惑和没有信心。

从张见欣的言谈举止之间、她这两天偶尔在病房里接电话时的情形来看,他发现当年那个说干就干、冲劲十足的假小子,那个曾让他恼也不是、笑也不是的小女孩已经消失了大半就如他喜爱的、她的婴儿肥一样。

现如今的她有薪资待遇不错的工作、层面丰富的交际圈、交往甚密的好友、健康而且能为她拓展视野的兴趣爱好更不乏积极的追求者她已经从一个小女孩蜕变成了一个充满魅力的、对自己信心十足的小女人了

那么,现在她可还有闲暇顾及他么她已经决不可能再象从前那样每天都来陪他、成天绕着他打转了吧

那么,现在的他在她的眼里又是什么样子的呢是不是只是一个比她大了将近六岁,瞎了眼、身体破败,还有一身臭脾气的男人呢

虽然在icu病房醒来的那一天她对他说的那句“不走了”犹在耳边,她伏在他肚子上嚎啕大哭时、委屈不已的眼泪仿佛还残留在他的指尖上,半夜里、她的脑袋挨在自己枕边所带来的暖暖的温度还未消失可是这一切仿佛都只有在那间昏暗的、带着浓浓消毒水味道的、环绕着各种各样的医疗器械的加护病房里才会发生。

当他一转移到这间光线充足、空气新鲜的病房里,被暴露在大白的天光之下时,icu病房所产生的奇异的魔力就突然消失了他们似乎都不敢再触碰曾经有过的旧伤,怕有什么神秘的元素会就此消失在天光之下。而他自己的那些奇妙的、怎样都要留住她的勇气也仿佛随着阳光的照耀而变白、褪色,那份失而复得的喜悦也随之越来越稀薄了。

因为来回走动的关系,江悦的膝盖开始隐隐作痛、让他不得不再在床沿上坐下。这些日子大部分时间都躺着、没怎么运动过,让他的膝盖时不时的会疼;而右手也颤抖得益发厉害,常常他自己都没察觉、还是等张见欣按住他的手时才知道。

张见欣变得越来越细心了该说是目光越来越敏锐了。有时候他只是一扬眉、或者嘴角稍稍扯一下,她就能知道他是在生气还是高兴,而他却越来越摸不透她的心思了。

这些日子以来,她几乎没怎么问过他这几年是怎么过的,也从没问起过j1k的来历、质问过他为什么从未跟她提及过他拥有的酒吧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自己都忘了阿玛尼的存在,所以才从没跟她提起过虽然他知道吴健肯定告诉过张见欣不少过往,可他还是不明白这个以前总爱刨根问底、好奇心很重的小坏蛋现在怎么这么能忍也许是她已学会不再关心这些关于他的事了而最让他想不通的是她甚至都没有问过为什么他和吴健会叫她“小坏蛋”,只是很无所谓地接受了这个新名字。

四年的分离让他觉得现在与张见欣的每一个触碰、每一次拥抱、每一个吻,都是那么的熟悉、却又无处不透露着浓浓的陌生。

张见欣比中午在电话里跟江悦说好的时间晚到了十几分钟。

因为临出门的时候,她极其郁闷地发现自己的“大姨妈”来了难怪昨天晚上她都没睡好,还单纯地以为是因为江悦的康复而兴奋过了头才失眠的呢

从公司里出来,她又在冷风里站了好半天才叫到出租车每到礼拜五,这一带就总是这样难叫到车,就好像大家都不用上班、提前放假了一样。

一路上她都有点纳闷江悦怎么没打电话来催自己。想当初每逢她说好要去他家的时候尤其是休息日,他总会七早八早地打电话来催她,要么是叫她起床、要么是问她到哪儿了;如果是迟到了的话,他还会给她脸色看而今天是他出院的日子,他该是一大早就起床、开始做出院准备了吧早在前天他就开始吵着要出院、很向往回家好好洗一个澡了呢唉,洁癖啊洁癖。

这些天的相处下来,她清楚地看到江悦的身上发生了很多变化,但是有一点却没有变少爷脾气只要有人不顺他的心意或者一不小心惹毛了他,他就会板起一张浆糊面孔、不声不响的好半天,不管你怎么逗他都没用。那架势不知道是不是可以用“冷暴力”这样的词儿来形容。

就好比昨天吧

傍晚时分,江悦的外甥江愉的儿子adrian不请自来、破天荒头一遭地到医院里来探病。

正巧张见欣下了班刚到医院,乍一见一个十七岁的、中澳混血的帅小伙子杵在眼前,一时间多欣赏了人家几眼、跟人家多交流了几句“忽略”了江少爷那么一下下。

于是江少爷就整顿晚饭都没怎么开口,一直到她要回家了才突然冒出一句:“adrian是个问题孩子,别被他的外表迷惑住了。”

张见欣翻了半天白眼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这世上怎么会有他这样会拆台的舅舅的到最后她只好郁闷地撅着嘴走了。

想到这些,她忍不住又要撅嘴。想想自己都二十六岁的人了,好歹也在“江湖”上混迹了这么多年、形形的人物见了不少,可是对江悦的这一套依旧是一点都没辙,才这短短几天的功夫,她觉得自己在以光年为单位的速度往当年那个迷恋江悦的傻妞形象后退唉,貌似很快就要被打回原形了呀

每一次抱着他、或者被他抱着,每一次吻他、或者被他吻,每一次握住他的手、或者被他握住让她都觉得那么新鲜、却又是如此的熟悉。

张见欣一出电梯就一溜小跑地来到江悦的病房门口,刚要推门、却被透过两扇玻璃窗看到的景象给弄愣了。

江悦正背对着房门、坐在窗外投进的一小片阳光里。大概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他微侧了一下头、细细地聆听了一会儿,没听到后续动静便又转回脸去面对着阳光嘴角似乎有着一抹自嘲的笑容。

张见欣很喜欢从各个角度看江悦,而他的每一个姿势她也都喜欢呃,发火的时候不算而她最迷恋的是他的背影,却又每每在看到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感到心疼如此高大的一个背影为什么会透露出那么多的无助和寂寞呢即便是此时从窗外一直铺展到床上的明媚的午后阳光也无法柔化这种无助和寂寞。反而把他的背影勾勒得更加形单影只、茕茕孑立。于是她抽了抽忽然有点堵塞的鼻子,振奋了一下精神便风风火火地推开门冲了进去。

“呃”江悦还来不及转身或者发言,就被身后飞扑而来的一个人紧紧抱住了腰。

“嘿嘿”张见欣跪在床上、将自己紧紧贴在江悦的背上,促狭地在他耳边问:“想我了吧,江少爷”

江悦侧头给了她一个惊魂未定且哭笑不得的尴尬表情看看,然后抬起手摸了摸她凉冰冰的脸颊、皱着眉问:“为什么迟到了很忙么”

唉张见欣暗叹一声原来真的还是那个德性啊“要出门的时候才发现例假来了,”她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不无委屈地道:“而且刚才又叫不到车,吹得我从里到外都冷透了。”

“嗯”江悦怔了怔,心底的某个角落里涌起一股小小的失望从前天就开始酝酿的某个计划泡汤了“蛮好叫吴健去接你的。”他收拾起蠢蠢欲动的失望之情,把她拉下了床、圈在身前,揉着她的肚子问:“疼吗”他记得以前她每次例假的时候,肚子都会疼上半天也是一向健康的她难得会虚弱得像只懒猫的时候。

他这样小心呵护的样子让张见欣很喜欢、也很受用,不禁美滋滋地环住他的脖子道:“吃过止痛药出来的。”

江悦也笑了,一手抵在她的肚子上、一手环住她的腰问:“午饭吃过了吗”

“嗯。”张见欣点头,“你呢好好吃饭了吗”

江悦扯着嘴角笑了笑,抬头用嘴唇试探了一下、然后就吻住了她。

张见欣的膝盖很快就软了,身子一歪、坐倒在他的大腿上。

好久,江悦才松开她、在她耳边低低地问:“今天晚上不回去了对吗”

张见欣拉着他的手按在自己鼓鼓囊囊的大包上,不太好意思地眯缝起眼睛、观察他的反应。

“什么东西”江悦摸了摸她的包。

“你说呢”张见欣不乐意地嘟囔了一声。

江悦笑了,抬手拧了拧她的脸颊问:“干嘛不拉个行李箱、多带点东西来”

张见欣扁了扁嘴、没敢接下半句生怕说着说着就又绕到搬家的话题上去了,连忙岔开话题问:“吴健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江悦暗叹了一声,朝身后侧了一下头、答道:“他三舅舅找他。”

“呃”张见欣愣了一下,反过来拧了拧他的脸道:“你们表兄弟两个倒也蛮有意思的。你说的时候就变成了他三舅舅,他说的时候就变成了你三叔。还好我的脑子快,要不然被你们两个舅舅、叔叔的,搞都搞晕了”

江悦也笑了。

“那你爸爸、姐姐他们呢怎么没来”张见欣诧异地问。她知道这几天络绎不绝地有人来探望江二少爷的病情,今天的清冷状况让她很想不到。

“我叫他们都别来了,”江悦轻皱了一下眉,亲了她的脸颊一下:“你和吴健在就够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平常的一句话也让张见欣肉麻了一记。紧接着,她忽然想到什么、凝神注意着他的表情、吞吞吐吐地问:“今天、我那个,你有点不高兴了吧”

“嗯”江悦不解地扬了扬眉、根本没听懂她的意思。

“啊呀”张见欣扭捏起来,心不在焉地用指尖轻轻抚了抚他毛衣领子里那块微微凸起的地方是伤口上贴着的纱布,好半天才哼哼唧唧道:“就是,嗯我的例假来了,就不能那个了”

江悦总算明白了过来,虽然当场就笑了出来、可是脸颊还是微微有些发热,用指节敲了敲她的脑壳、倒打一耙道:“我什么时候说要怎么样了你的脑子里一天到晚在转什么念头我是那么色的人吗”

噗张见欣气结地咧了咧嘴,斜睨着他、点头道:“嗯,前天晚上你就在电话里说了”那天他是说要跟她“长谈”一次,当时她听了还没明白过味儿来、傻乎乎地问:“长谈什么啊我不是都交待过了嘛”等到问完之后,她才反应过来“长谈”的内容、把她当场给窘住了。不过后来睡觉前再想到这句话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微笑了起来被一个人需要的感觉真好,无论是心理上的还是生理上的

“小坏蛋”江悦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了,推开她一点道:“你那个也是没办法的事,我有什么好不高兴的多忍两天,等你好了再跟你一起算账”

“”张见欣的脸红了终于咋舌不已地看着天花板,脑子里在估算这个“算账”的具体情况。

这个表情没有逃过江悦的手指,他捏住她微张着的嘴、捏了个“o”型来。“干嘛”他挑着眉道:“刚搬上来的那天不是还趁我睡觉的时候检查我身体的吗今天晚上就让你好好地检查一下好了”

“”张见欣的眼睛悠地瞪圆了好哇,原来他根本就没睡着顿时,她的脸颊烧得更厉害了,扭头挣开他的手指、低嚷道:“谁检查你了我是看看你恢复得怎么样前几天不是一直都插着导尿管吗”

“不准说”江悦懊恼不已地狠狠拧了她的屁股一下,疼得她蹦了一下。

张见欣暗暗吐了吐舌头。

江悦把她重新拖进了怀里,用力抱了抱她、叹息道:“在这里我基本上都没睡好过,所以才急着回家。”

对这点张见欣毫不怀疑,拍拍他的背道:“今天回到家之后你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江悦缓缓吸了口气,收紧了手臂道:“什么时候能让我天天都睡好呢”

张见欣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扭着嘴巴不吭声了。

又过了没多久,吴健回来了。他已经把江悦出院手续全都办好、该配的药也全都拿齐全了,回病房把他三舅舅江悦的三叔传达的精神照搬给江悦和张见欣听过之后,就提着江悦的行李先出去了。

张见欣揽着江悦的腰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出了病房。

搭电梯下楼时,张见欣注意到江悦又将她搂得紧了些每次到陌生环境、遇到人多的时候,他总是会这样紧紧地搂着她、还会不自觉地把自己的体重转移一部分到她肩上。这种额外的负担是她好久都没有体会过的,让她再一次感到既陌生、又熟悉,还有那种切切实实地被他需要着的感觉,于是她情不自禁地微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记忆是一种折磨人、而且靠不牢的东西。有的、没的,对的、错的,喜欢的、讨厌的,爱的、恨的当它们统统变成记忆之后,曾经附着在上面的颜色、气息、声音、感觉等等就全都会变质,到最后被新加入的记忆叠加、覆盖、压扁、尘封直到被不经意地触发出来、光鲜一刻,然后就又变成了一段新的记忆。

33

坐上吴健的x5、回江悦家的路上,张见欣不知怎的有点紧张起来,而且“那个”的疼痛也开始作祟,更让她恹恹的、提不起精神。

江悦估计她可能是精神不济,便将右臂绕过她的腰,手一直按在她的肚子上、给她加温。

“怎么了”吴健从后视镜里看着软啪啪靠在江悦肩膀上的张见欣,不解地问:“我到底是接的谁出院的呀”

张见欣冲着镜子扮了个鬼脸。

吴健一笑,挑挑眉问:“什么时候才能把驾照考出来呀”

“还早着呢,才考了测方移位、刚刚开始开小路。”想到后天一大早又要长途奔袭地去学车,张见欣就又萎靡了些。

“怎么想到学开车了”江悦把张见欣的脑袋重新按回到自己的肩膀上、低低地问:“要买车了吗”

“没有。”张见欣摇摇头,“an买车了,叫我学成之后就给我开她的车。”

江悦挑起了眉、低头看着她。“她买车给你开”这么好的人当然,这后半句他没说出来。他这几天听她开口闭口an的,知道她们两个是很要好的朋友、自己不能轻易发表什么不利于an的言论、以免得罪了张见欣。

“嗯”张见欣听出他语气里的诧异和不以为然,很挺an地道:“她说我只要车技ok就行了。”

江悦微蹙着眉,没说什么。

吴健问:“她是什么车呀”

“雅阁。”

“雅阁”吴健颇有些诧异,“她看上去很娇小的样子,怎么会买那么大的车呀”

张见欣耸耸肩。

“别开她的。”吴健说着、拍了拍方向盘道:“等你拿到驾照了,我把这辆车给你开。”

“啊”张见欣腾地一下坐直了身体,东张西望了一下、结结巴巴地问:“这、这辆”

吴健笑着在镜子里看着她惊骇的表情。

“不要”张见欣用力摇头,“你的车太贵了,我不敢开。”

“我都没不敢,你不敢什么”吴健白了她一眼。

张见欣眨着眼想了想,抵挡住层层叠叠涌上来的诱惑、还是很坚定地摇头。“不要,太贵了。”她本想说“才不要别人给我的车咧”,可是话到嘴边及时打住了an的车也是“给她”开的呀

没想到江悦还是估摸出她的意思了,捏了捏她的腰、不太高兴地道:“那人家an给你开她的车你怎么不嫌贵呀”

张见欣没辙地咧了咧嘴、道出了实情:“她叫我每天接送她。”

江悦的额上顿时布满黑线,抬手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向自己问:“她要你学车是为了给她当司机”

张见欣张了张嘴、想为an和自己辩驳一下,可是却被江悦牢牢捏着下巴、满脸的不高兴,于是她只能有些窝囊地哼哼了两声说实话,她本人对此也很懊恼的。

吴健一直注意着她的表情,趁着红灯的时候、扭头笑道:“我的车给你开,而且不用你接送。到时候你就跟an说你自己有车了不就行了”

张见欣还是摇头。

看着她在眼前晃来晃去的脑袋,江悦不耐烦了、皱着眉问:“人家叫你当司机你倒是肯的,吴健给你车、又不要你当司机,你为什么不肯”

张见欣埋怨地瞪了他一眼这个问题有这么难理解吗没好气嘟着嘴道:“我就是一个小打工仔,开着这么招摇的车去上班、说得过去嘛我的上司都只是开着荣威上班诶”这个“上司”指的是ray,而曾经的上司ike连车都没有呢。“再说了,这车我哪儿养得起啊工资贴在油钱和保养费上都不够呢”

江悦板着脸、加大了揽住她的力气,道:“我给你油钱、保养费,不准开an的车”

张见欣料到他会这么说、没想到还加上了个这么武断的“不准”。她恼了,拉开他的手坐直身体、梗着脖子问:“我吃饱了撑的啊干嘛要用你的钱养他的车你要的话、直接把钱给他好了,干嘛把我扯进来”说着,她忿忿地拍了一下前座、瞪着吴健嚷:“你是我的什么人、干嘛要给我车”然后又扭头对江悦嚷:“你又是我什么人干嘛要给我钱”

江悦被她这一串理直气壮的“干嘛、干嘛”的给气得不轻,而且她最后的那句戳到了他心底那处软乎的地方。出院前一个人独处时的种种忧虑再度冒了上来,让他顿时兴致大减,一使劲、又将张见欣揽在臂弯里,把她的脑袋往自己的肩膀上一按、不说话了。他不明白自己和吴健的提议都是好意,相信张见欣也应该可以理解其中并无任何施舍的味道,为什么她会这么忿忿不平地据理力争呢

张见欣挣了挣、没挣开,也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太生硬了、惹毛了他,只好郁闷地靠在他身上,心里却同样一阵阵地感到失落看来,“男朋友”、“女朋友”、或者类似的词真的不在他的字典里啊

听着后排这二位的小打小闹,吴健有点后悔自己怎么会挑起“车”这个话题的。不过鉴于内部矛盾、内部解决的原则,他决定以后再挑个合适的时机单独跟江悦谈一下关于女人和男人对“承诺”这个词的理解误差。

后半段的路上,除了吴健接了个电话、说了一句“fe1ix去买东西了”,便无人出声了。

车子驶进小区大门的时候,本来就对新江府越来越好奇的张见欣实在憋不住了、抻着脖子东张西望,貌似自言自语地叽咕道:“这儿很贵的”窗外的小区花红柳绿、山水宜人,一点儿都不像是冬天。看着看着,她的心里忍不住鄙视起自己的小窝所处的那个破旧的小区来了。

江悦听她终于开口了、急忙抓住这个打破沉默的机会,抚着她扭向一边的脸颊问:“你怎么知道”

张见欣白了他一眼、用流氓兮兮的口气道:“老大,我现在就是在房产公司工作的好不好不是我吹牛,这附近的哪个楼盘我没来踩过点再说了,现在上海滩又有几个人不知道这种地段的房子贵得吓死人的这里当年开盘的时候就已经两万二了,现在少说都要四万了。”说着,她的仇富心理滋溜滋溜地冒上来,拿更大的眼白看着他、哼哼唧唧道:“就是被你们这种有钱人人炒啊炒的、把楼价炒得这么高,哼”

江悦无语地摇了摇头,避重就轻地问:“这个楼盘你也来踩过点”

“对啊,刚开盘的时候”张见欣拔了拔肩、郁愤地道:“售楼处的小姐鼻孔都快朝天了,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连一杯水都不给我喝,气死我了。”

江悦低低一笑,侧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嗯”张见欣不明白他怎么会忽然有此举,抬头看了看他脸色好像没刚才那么阴沉了。

“我们真的错过了很多次。”江悦用指腹轻轻勾勒着她微仰起的下巴,黯然道:“说不定你来的时候我就在楼上、你就在楼下,要是”他骤然收口、眉峰渐渐蹙紧了。要是他看得见的话,也有可能会遇上啊

“呃”张见欣想了想,也有些发愣了。“对啊”虽然会与他遇上的概率极渺茫,可毕竟也是一种擦肩而过的机会啊要是真的在两年多以前遇到他、自己会怎么做呢会不会直接跳上去、指着他的鼻子臭骂他一顿呢那么接下来的情形会不会就像这几天所发生的一样、最终他们又合好了呢如果是的话,那这多出来的两年算不算是彻彻底底的浪费了或者说,这四年其实都是某种浪费呢

上楼的时候,张见欣的职业病犯了,在电梯间里东张西望,对此间的豪华程度“啧啧啧”个不停。等电梯的时候,她拽了拽江悦的手问:“你们什么时候买新房子的”

“两年多了,刚刚造好的时候就买了。”江悦答道:“那时候还没那么贵”

“哦”张见欣不无惋惜地扁了扁嘴果然是两年多以前啊。

“嗯”江悦轻轻捏了捏她的手。

张见欣抽了抽鼻子、抛开无谓的伤感,随口道:“哼,有钱真好”刚才在小区里驶过的时候,无论清洁工也好、物业的工作人员也好,看到吴健的车经过都会停下手里的活或脚步冲他点头致意果然是有钱真好

江悦听出某种言不由衷地味道、疑惑地低头注视着她。他多希望自己这点微薄的视力能分辨出她的表情啊可事实上,他连她的五官长相都不知道呢

张见欣看看他,没吭声她老是怀疑自己的腹语他都能听见,否则怎么老是会用这种审视的表情对着她

江悦皱眉,进电梯的时候、低声道:“搬过来住。”

“你怎么又来了”张见欣不高兴了,很严肃地道:“我警告你、江悦同志,请你不要再用这些资本主义的小恩小惠来腐蚀我这个我们党的优秀青年”

江悦被她这么浓郁的政治腔给弄得怔住了、小心翼翼地问:“你入党了”

吴健则被张见欣那副大义凛然的德性给气得笑了出来,伸手敲了敲她的额头斥道:“你得了吧像你这种小坏蛋、我们党才不要呢”

“呵呵”张见欣嬉皮笑脸地摸摸被他敲疼的脑壳,“倒不是没机会,而是我思想比较后进、没有好好把握罢了”说着,她有些臭屁地撇了撇嘴角。

“那为什么不搬过来”江悦将她的脸转了回来。

“嗯”张见欣对他的执着有点不耐烦了,“这是哪儿跟哪儿的事儿呀不准再诱惑我了,反正就是不会搬过来的”嘴上这么说着,她的肚子里则在忿忿地嘀咕:搬过来、搬过来,就知道叫我搬过来搬过来的话我算是什么呀

“你”江悦的话还没有说完,电梯已抵达了十一层。

张见欣撅着嘴、牵着他的手大步出了电梯。

吴健紧赶了两步、走在他们前头去开房门。错身而过的时候,狠狠瞪了张见欣一眼、示意她别耍小性子。

张见欣的嘴撅得更高了看看,又来往她头上扣屎盆子了明明是江悦不挑时机,总是由着他自己的性子说话、做决定嘛

三个人都黑着脸进了屋。

一跨进屋,张见欣便被屋内满眼金灿灿的阳光给晃得头晕目眩、罩在脑门上的一小片乌云也顿时被晒得消失不见了。她抬手在眉毛下面搭了个凉棚、嘴里低低地“哇喔”了一声虽然她曾参观过这个楼盘的样板房,可是实景和售楼处内用塑钢版搭出来的布景效果可是大不一样啊

整个客厅坐北朝南,少说有百十来平米。装修风格简洁、舒适而又奢华,色调以大麦黄为主、搭配黑白两色。南北两面都有整排亮闪闪的落地窗、窗外各有一个宽敞的阳台,米色的瓷砖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吴健侧头看了看她惊喜的样子、颇为得意地一笑两边的安乐窝可都是他设计装修的。指了指门边放着的一排拖鞋道:“换鞋。”说着,自己先换了拖鞋进去了。

张见欣两脚蹭了蹭、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