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追男隔座山第24部分阅读(1/1)

经过真央六年系统的教学,学生们配合之下对付被吸引而来的普通虚怪,虽然说不上游刃有余,也还算应付得来,正在诗织要松下一口气的时候,尖锐的警报声让她的神经狠狠地扯了一下。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饵料吸引来的不仅仅是现世的虚怪,还使大虚之森的大虚蜂拥而至,望着湛蓝天空上出现的巨大的黑腔,诗织觉得喉咙像被一只铁掌狠狠攥住了。

在场众多的学生都没有上过战场,让他们面对大虚显然不现实,虽然诗织能够自由使用卍解,但因为她灵压比之做队长时丝毫不曾下降,所以来现世之前,已经在十二番队烙下了限定灵力的烙印,就算立时审批,解除程序也是繁琐的,现下根本不能完全发挥自己的实力,再加上她还要分出灵力维护结界,保护学生,就更加让她分心。另一位负责的岸本主任,却在大虚袭来的时候不顾学生的安危,自己抢先跑进了离得最近的结界瑟瑟发抖死活不肯出来,更加不会去寻找四散开来惊惶的学生。

被这个毫无师德可言的人渣气得要命,可眼下却不是有时间计较这个的时候,虽然黑崎一护和露琪亚接到警报就立刻赶了来,但现场实在太过混乱,被大虚的袭击冲击得慌不择路的学生要诗织一一去找出来送回结界,还要申请限定解除和请求十三番救援,又要迎战,诗织真的觉得有些力不从心。更何况她曾向四十六室备案,称自己身体虚弱有碍握刀战斗,此刻也不敢毫无顾忌解放斩魄刀,就怕被上报获罪,只能勉强用鬼道撑着,锋利的斩魄刀拿在手中也只发挥了一把普通浅打的作用。

掣肘繁多,就算她灵力依然强大,又逼不得已不得不始解,也还是渐渐吃力起来。学生们在结界里不添乱就不错了,她也不指望来个帮手,以出现的大虚数量,靠她和露琪亚、一护三个人根本忙不过来,即便终于等到了限定解除的命令,她灵力完全解放,也不敢毫无顾忌使用卍解,时间一长,体力却是渐渐跟不上了。

明显看到了诗织的气息开始不稳,额上也冒出大滴汗珠,气喘吁吁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是体力开始透支,她握紧手中的斩魄刀,望一眼源源不断涌上来的大虚,心里不禁着急起来。

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十三番为什么还不派人来

一边作战一边维持结界,是对死神极大的考验,眼瞅着又有一群大虚缓慢地攻过来,诗织突然听见下面结界里一个声嘶力竭的声音:“下面还有这么多学生,你应该尽力维持结界的安全啊”

喊话的正是最先躲进了结界中的岸本。

尽管眼前的状况令诗织无暇分心,但就算不用回头,她也能想象岸本那副瑟瑟发抖的没用样子。想到他为人师表,竟然完全不顾学生的安危率先避难,又在紧要关头提出那种自私的要求,饶是诗织原本不想发脾气,也不由生起气来。眼见大虚越来越近,又数量庞大,在不便使用卍解的情况下,即使使用九十号的破道黑棺,也只能挡下一少部分,一护在其他区域作战,一时过不来,万般无奈,诗织深吸了口气,微微闭了闭眼睛。

只好背水一战了,希望在自己脱力之前,十三番的支援能赶到吧。

“缚道之九十九,卍禁。”伴随着咏唱的咒文,一道道金色的灵力带从诗织的身体析出,耀眼万分,她已现出疲态的脸庞被大片的金光笼罩,显得圣洁而高贵。

“初曲,止绷。”一条条泛着金光的布带从天而降般从四面八方飞速缠过来,将一头头凶狠的大虚牢牢锁住,越是挣扎,越是反抗就越禁锢。

“2曲,百连闩。”紧接着泛着黑光,闪着嗜杀般光泽的巨大铁钉于空中应声出现,重重的将缠着布条的大虚钉住,用力钻入地底。大虚嚎叫着,剧烈地挣扎却是徒劳,而随着急转直下的形势,诗织能感觉到体内的灵力在剧烈波动,灵脉被乱窜的灵力疯狂冲击,她的脸色苍白如雪,数度勉强咽下冲到喉咙的血气。身体被前所未有的冲击折磨得发软,几乎支撑不住全身的重量,眼前一阵阵发黑,心脏在狂跳,暴走的灵压要涨破她的太阳岤。

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

诗织在心里对自己这样说,细白的牙齿死死咬住嘴唇,印刻出一个个殷红的牙印,克制不住的咳嗽声从喉咙压抑地传出:“终曲,卍禁太封。”

巨大的碑石从天而降,将还在不断挣扎逃脱的大虚们一个个钉在了地下,成为了薄如蝉翼般的虚无存在,与此同时,感受到穿界门打开所涌现出的灵压,已经模糊的视线中被粉红色的樱花充满,诗织这才脱力地闭上了眼睛,再也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向后倒了下去。

朦胧中,她感觉自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接住,熟悉的气息充斥了整个呼吸。她想睁眼看看白哉,想告诉他自己没事,但沉重的疲劳压上来,她连动动手指都觉得困难。

从病室中出来的卯之花队长看了看一直守在房间外的白哉,见他虽然面上故作镇定,却依然掩饰不了明显的焦虑,不禁微微笑了。

“朽木队长不用担心,诗织一切安好,只是有些累,休息一下便好。”笑盈盈欣赏着白哉平日冷若冰霜的面容随着自己的话一点点放松,不禁觉得好笑,又慢悠悠加了一句,“还要恭喜朽木队长,恭祝您要做父亲了。”

之后据在场众人的一致证实,卯之花队长此话一出,朽木白哉绝对露出了此生绝不会再有第二次的呆滞表情。

因为怀孕期间,胎儿要吸收母体灵力,而这个时候诗织又因为作战大量消耗了灵压,才使得胎儿与母体产生了共鸣,引得体内的灵力乱窜,不然也不至于让诗织劳累至此,针对这种情况,卯之花队长建议诗织静养,避免过度使用灵力。

沉沉睡了一觉终于恢复了精力的诗织被白哉狠狠骂了一顿,他一向是不太将喜怒表露出来的,便是不快,也通常只是言语更为冷硬一些,成婚后更是没对诗织变过脸,然而这次,见她即使费尽心力使用如此消耗灵力的高级鬼道也不肯卍解,白哉心中是又惊又怕,一想到自己赶过去时的场景就忍不住深深的后怕。虽然知道诗织是担心使用卍解暴露她左手不曾受伤的事实,给两人都带来麻烦,但性命攸关的紧要关头,就算被四十六室斥责甚至怀疑又如何呢总比自己送命强吧

第一次见白哉发这么大火,便是和诗织在一起的时候也非常直接地表示了自己的不快,虽然严格遵守卯之花队长的嘱咐,将她照顾得细致入微,也没有对她不理不睬,只是那一直冷着的脸让诗织觉得不自在极了。她知道这次吓坏了他,自知理亏,赔了很多好话,并且保证今后坚决不乱来,又是扮可怜又是赔小心,好不容易安抚了发怒的丈夫,结果白哉回头就把与诗织一起带队却什么用都没有的岸本给收拾了。

让他的夫人在外面浴血奋战,自己却在结界里躲清静,还敢诗织指手划脚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这次是看在诗织没什么差池的份上算了,但是他也不想看到这个人再出现在自己面前。

外表冷漠严肃,其实内心依旧保留着少年时代暴脾气的六番队队长如此这般地想着。

朽木家的小公主在一个温暖的春日呱呱坠地。

不管外界因为这个孩子的性别有什么议论,作为父亲的白哉却是毫不在意,对这个女儿很是宠爱。诗织生产的时候还算顺利,没怎么折腾,只用了两个时辰便产下了女儿,小家伙生性安静,不哭不闹,由奶娘抱着时,一双紫葡萄般的大眼睛滴溜溜盯着白哉看,虽然知道刚出生的孩子还看不见,但白哉依然被这个笑容感染了。

他伸出手,想摸摸孩子的脸,又突然觉得自己常年握刀的手指相对于婴儿娇嫩的皮肤而言实在太过粗糙了,动作便是一滞,生怕把孩子弄疼,诗织看见的,就是白哉尴尬立在奶娘旁边,对着孩子手足无措的模样。

她一下笑出声来。

两人都是第一次做父母,完全没有经验,原本他们这样的人家,有的是奶娘仆妇伺候,却没想到白哉竟然亲自跟着奶娘学了好久如何抱孩子,一开始虽然动作难免僵硬,只是看着他抱着女儿时那么温柔的表情,诗织甚至都有点嫉妒起自己女儿来。

现世有说法,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看来还真的没错呢

看着奶娘安置好摇床,又抱了一回孩子,白哉小心翼翼地将睡熟了的孩子放进摇床。

他的动作已经很熟练了,诗织站在一旁,将他脸上温柔的表情尽收眼底,不禁微笑起来。

“只是个女孩子,你不失望吗”放轻了脚步离开房间,白哉很自然地牵着诗织的手,听见她温婉的声音这样问他。

不以为意地看了诗织一眼,白哉勾了勾唇角,在诗织额角上吻一下:“有什么关系这又不是我们最后一个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正文部分到今天就结束了~

虽然是个开放式结局,但是我觉得更加适合大家想象属于白哉和诗织的情节

周三放番外,结束之后会倒v,谢谢大家一路以来的支持~

开了新坑,先放上文案,欢迎围观哟~

新坑嫖莲神skip弄假成真球收藏哟~

、epide 82

十六夜从边境探索队回来时,朽木家的小公主名嘉刚刚渡过她的百天,刚做上父母没多久的夫妻俩应酬完前面的宾客,一如既往来看女儿时,被房间里悄无声息多出来的某个黑影吓了一跳。

“师姐,你怎么来了,”一年多没见的十六夜以这样一种方式出现,让诗织又惊又喜,“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去前面呢,现在名嘉都睡了”小孩子醒着的时间短,诗织很有些遗憾名嘉没见到十六夜。

见十六夜凑在摇床边伸出一根手指逗弄着小名嘉,孩子被马蚤扰得睡不舒服,不高兴地皱着眉头试图避开来自外界的干扰,白哉觉得,熟悉的头痛感又回来了。

“你怎么进来的”压下额角跳动的青筋,白哉没好气。虽然深知诗织与十六夜的亲厚,他也实在难以对这个肖似猫妖的女人有好感,更何况,这个女人还在马蚤扰他女儿睡觉

“哎呀白哉小子不要那么大脾气嘛翻墙啦翻墙。”大大咧咧一摆手,十六夜完全没有在意自己的话无意中贬低了朽木家的防卫,也没有介意白哉的冷脸,依旧兴致勃勃地逗弄着摇床里的婴孩,“爆脾气别带坏了我干女儿”

谁答应让我女儿做你干女儿了

白哉忍了忍,看在一旁诗织的面子上,还是把这句嫌弃的抱怨咽了下去,只是走到摇床边,不动声色地隔开了十六夜伸向孩子的手。小名嘉感觉到父亲熟悉的气息,砸了砸小嘴,翻了个身没有醒,可爱的举动让白哉冷硬的表情和缓下来。

十六夜望着温柔得出奇的白哉,用戏谑的眼神上下打量他一番,啧啧称奇。

来之前还想,要是他敢嫌弃丫头生的是女儿,无论如何要给他点颜色,谁想这家伙倒是还挺宠闺女的。

也算丫头没看错人。

在边境的一年多究竟有过怎样的经历,十六夜没有细说,每当诗织想要问的时候就东拉西扯,顾左右而言他,次数一多,诗织也看出她不愿讲,只得作罢,只是私下颇有些想不通。

以往,十六夜不会对自己这样遮遮掩掩。

心里模模糊糊有了一点朦胧的猜测,想,这一年多时间里,也许十六夜做的并不仅仅是边境探索的工作,只是她没有佐证,也不愿考虑那种最坏的结果,便只好自我安慰,忽略心头隐隐的不安。

十六夜依旧回到三番队,每日持续着吊儿郎当的作风,偶尔来朽木家找诗织聊聊天,逗弄逗弄越长越可爱的名嘉,也从来不走正门,对此白哉虽然不满,也没办法,索性由了她去,横竖有诗织在,她也不会做太过出格的事。

只是诗织心中的不安却与日俱增。

她说不出这种不安来自何处,源自什么,只是每每看着十六夜醉卧长廊时铺了满地的黑发,就恍然有种她要失去她的错觉。

很快,她接到了中央四十六室的传讯。

十六夜延续了蓝染当年的实验,涉嫌危害瀞灵庭安全,当年灵骸事件中出现的大虚便是她所为,经二番队调查属实,即将被瀞灵庭处刑。

灵骸事件时,诗织还是十六夜的队长,原则上番队队员触犯规则要由其队长亲手处决,中央四十六室密令她即刻除去这个对瀞灵庭不忠的背叛者。

诗织立在清净塔居林的议事厅中,双唇紧抿一言不发。

她握紧了手掌,尖利的指甲深深刺进掌心也感觉不到痛。四十六室的长老们说的每个字她都听得懂,却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这简短的命令所包含的含义。

说师姐是叛徒她延续了蓝染当年的实验她向瀞灵庭投放了数量庞大的改造虚

11o年前,四十六室说,十六夜涉嫌队长虚化事件,将她关进了蛆虫之巢,而那连“莫须有”的罪名都算不上;

11o年后的今天,他们又说,师姐是瀞灵庭的叛徒,理当予以毁灭,那么这次,他们所谓的证据,又有多真

不过是排除异己的手段罢了,他们不过是看不惯她,不过是想要她去死。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瀞灵庭之大,为何容不下师姐一人只因为她离经叛道吗亦或者

诗织望向高高在上的座椅中某一个漆黑的身影,眼神苍凉。

那是来自伏见家族的贤者,百余年前,便是他力主对十六夜处以极刑,也是他,将她逐出了家族,让她从此丢了姓氏,失了家族,没了依靠。

他要抹清家族的污点,除去一切瑕疵,而作为四十六室的眼中钉,她却始终不曾被抓住任何把柄,才让他们使出这般手段。

要她亲手杀害她视若亲人的存在。

领命,她将一生背负沉重的罪孽和痛苦;而抗命,触怒四十六室的后果可想而知。

诗织不怕任何刁难和怀疑,但是她怕自己的坚持和任性给所爱的人带来灭顶的灾难。

朽木白哉用与自己的婚姻向瀞灵庭承诺了永久忠诚,她不能如此自私,让他因自己的原因被质疑、被看低。

浑浑噩噩离开清净塔居林,诗织甚至没能完全记清四十六室的贤者们说了什么,只记得他们允许自己去忏罪宫探望十六夜一次再来复命。

在前往那座高耸入云的牢狱时,诗织觉得很冷,她还没有迈进忏罪宫的大门,灵力还没有被杀气石影响,但她觉得自己的脚步比当年刚刚离开这里时还要沉重。

在阴森森的牢房门外,诗织看见了一门之隔的十六夜,她坐在地上,靠着冰冷的墙壁,乌黑的长发拖到地上,脸色在昏暗的光线下依然透露着难以掩饰的苍白。

只是嘴角依然挂着一如既往的戏谑弧度,仿佛她压根没有在意自己是在坐牢。

“哟丫头来了”她冲诗织挥挥手,表情轻松,说话的时候从地上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隔着牢房的门,伸出手摸了摸诗织的头。

“别哭啊都当妈的人了,还这么爱哭”

“我只在师姐面前哭的。”后知后觉地感到脸上的凉意,诗织吸吸鼻子,声音哽咽,眼泪从发热的眼眶里落下来,打湿了衣襟。

而十六夜没再说话,只是加重了在她头发上揉弄的力道,把她精致的发揉得乱七八糟。

“丫头。”隔着牢门,她们谁也没再说话,而过了半晌,十六夜率先出了声,语调平稳,眼神坦荡,“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忏罪宫已经被甩在身后很远了,诗织的步伐依旧优雅,走路的时候,脊背和头顶悬成了一条直线。

她脸上甚至挂着温和的微笑。

可是她的眼神没有焦点。

有人从她身旁走过,不留神撞到她的肩,她微笑着说“没关系”,继而继续朝前走。

没有人听见,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冰冷。

在忏罪宫,当十六夜告诉她四十六室所控的一切都是真的时,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说完了这句话,十六夜却再也不肯开口了,她松开手回到牢门处看不到的角落坐下,不再对诗织的问话做任何反应。

她知道,十六夜这般,就代表她没有说谎。

中央四十六室没有冤枉她。

可是,她想不明白,师姐为何要做这种事她明白师姐对蓝染一直抱有一种微妙的好感,但是在她眼中的十六夜不是那种视爱为生命的类型,她甚至觉得这种好感都称不上爱。

就为了这种久远而朦胧的好感,值得师姐这样做吗

诗织没用晚膳,一回家就一头扎进了女儿名嘉的房间,虽然眼睛是在看着名嘉,心思却明显飘到了一边,白哉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诗织坐在摇床前失神的模样。

十六夜的事情他早就听说了,也知道四十六室是借机发挥,在除掉十六夜那个不听话的下属时,顺便让一直不肯乖乖听话的诗织难受。虽然他不清楚为何十六夜要做出这样的事,但见诗织如今这个样子,也知道,这事八成是真的。

心里多少有点埋怨十六夜。

她明知诗织有多重视她,又何必做这样的事来让她为难和痛苦虽然他也知道,会这样做,十六夜一定有必须如此的理由,但人心里总有个亲疏远近,相比诗织的情绪,在白哉心中,十六夜的想法自然不是那么重要。

无声地搂过诗织的肩,白哉没说话。

现在的诗织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她只需要一个依靠而已。

“师姐原来喜欢蓝染啊”靠着白哉的肩,诗织半晌才轻轻开口,脸上的浅笑带了点淡淡的自嘲,“我以前还以为她是随口说说的玩笑话。”

当年十六夜独独在提到蓝染时,懒散的语气才有一二分的认真,说那个人的笑容看似温柔,实则拒人于千里之外,而从蛆虫之巢出来,得知蓝染被判刑下狱后,她也是笑笑,说尸魂界还是一样,古板而容不得创新。

对于一贯闲散不羁的十六夜而言,这已经是最高的评价。

她知道十六夜曾经调查过蓝染事件的前后,可是却从未想过,她能做到什么地步,而今想来,那桩桩件件的小事都串联成一个真相,她为什么从来没有想到过呢

“枉我还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却连这样明显的事情都没有察觉到,有了怀疑也拼命说服自己不去相信,真是蠢透了。”诗织低下了头,眼睛埋在白哉的怀里,他感觉到胸口上点点濡湿,知道那是她的泪,“要是我早点明白过来,也许就可以救她了。”

白哉能理解诗织的痛苦。

十六夜于她而言,是最亲密的家人般的存在,要她手刃她,无疑是刮骨割肉的疼痛,如同当年他要亲手将露琪亚送上刑场时的矛盾一般。百余年前,她没能为十六夜做什么,这种悔恨诗织整整背负了11o年,而今,她不得不重新面对这种两难的抉择。

于忠诚,于责任,诗织都必须忍痛下手,只是于感情,于私心,他深知她的为难。

若诗织只是一人,白哉相信,她能够为了十六夜抗命,但是如今,她不仅仅是她自己。

她还是他的妻子,是朽木家的当家主母,是名嘉的母亲。

所以她不忍下手,却一定会领命。

而他最不忍看到的,也是她的痛苦和难受。

重刑犯十六夜,涉嫌危害瀞灵庭安全,于36小时后处刑,由六番队队长朽木白哉执行。

这是来自中央四十六室的最终命令。

诗织沉默地听完地狱蝶到底传讯,一语未发。

原定由她执行的处刑,在最后时刻变更了。

她知道,这是朽木白哉的温柔和仁慈,由他来为她承担这份沉重的痛苦与罪责,甘冒让她记恨他的危险,换取她灵魂的救赎。

她在窗边坐了一夜,天明时,在女侍的服侍下挑选了一套华美的衣饰。

那是她成人礼时所穿的服装,当年她试穿时十六夜就在一旁,笑着说,我们丫头也成大姑娘了。

她盛装赴刑场,想,这是师姐最后一次见我,我不能哭,不能不用最美丽的一面见她,不能让她继续为我担心。

身穿囚衣的十六夜被押解上刑台时,诗织觉得自己眼眶有点热,她微微仰起头,睁大了眼睛,冲十六夜的方向露出微笑。

她看见十六夜金色的眼瞳远远地望着她,轻轻动了动唇。距离太远听不清楚,但是她读懂了她的唇形。

她在说:“路已经给你铺好了,你要好好的。”

朽木白哉解放了双殛,巨大的火鸟扇动着翅膀,在天际鸣叫嘶吼,诗织仰头,透过烈鸟灼烫的温度和晃眼的明亮盯着十六夜的方向。

火焰的光芒刺得她的眼睛止不住想要流泪。

她看不清十六夜的表情,只觉得她此刻一定是带着微笑的。

时至今日,她依然想问十六夜,为何要做这种事,只是她明白,不会有任何答案。

一生潇洒不羁,与这个循规蹈矩的尸魂界格格不入的十六夜,不会给她想要的答案。

她一辈子生活在这个严谨的格子中,谨言慎行,克己复礼,而十六夜却肆意洒脱,桀骜不驯,时刻挑战着这个世界的规则。她跟着她叛逆过,任性过,然而最终,她缩回了笼子里,重新做了人们认可的筱原诗织,而她大步朝前走着,将所有挑剔的目光抛在身后,做了没有姓氏的十六夜。

诗织知道,自己没有勇气做那样特立独行的人,所以她佩服夜一,也佩服十六夜。

只是直到今天,她才意识到,这种洒脱的代价,实在太沉重了,沉重得就连十六夜这样的人,也有了任性的时候。

双殛的火光贯穿了刑台上的身体,诗织闭上眼睛,想起她离开忏罪宫时十六夜低声的叹息。

“我偶尔,也有想要任性的时候。因为我真的太想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