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第之私第11部分阅读(1/1)

你去吃饭。”

他的目光如此专注,以致忽视了站在一边的小王,小王第一次看到区长柔情的一面,于是没打招呼,就悄悄地走了。

“小王呢”郝心晴后来发现了。

苏莫笑了笑,“他最近也累了,应该赶回去陪女朋友了。”

郝心晴看到他的笑容,心里突然就安定了,她挽住他的胳膊,“外面吃多了不卫生,回家吃去。”

苏莫无奈地看着她,“小姐,我今天很累,怕是没精神做菜。”

“你也太小瞧人了,谁要你做”

“你做的菜能吃吗”

回到家,郝心晴在厨房就开始干活了,她的厨艺其实真的很一般,不过经过几个月的锻炼,还是有所进步的。

桌上摆满了三菜一汤,苏莫先是喝了碗墨鱼排骨汤。

“怎么样”郝心晴支着下巴问。

“不错。”

“就只这样”郝心晴瞅着他。

“很不错。”

“你这人就是不会说好话。”

苏莫硬着头皮,说道,“这是我至今为止喝过最好喝的汤。”

郝心晴笑出声,“早就该这么说。”

其实今晚郝心晴真的是用心做的,为了这几道菜她还特意上网查了资料,味道比不上苏莫的手艺,但是也过得去,不至于难以下咽。

苏莫吃的时候心里很感动。

男人心里都有一个梦想,就是娶一个自己喜欢的,善解人意的女人,每天回家的时候可以看到她在厨房忙忙碌碌,做好一桌子菜然后问,好不好吃。

其实简单说,就是每个人心底都会有对家的渴望,具体到实处就是食与性。

女人只要管好这两样,基本就可以算是一个成功的女人了。

吃完饭,苏莫主动洗碗,他不是一个喜欢奴役爱人的男人,平等互助是婚姻能够长久的基础。

郝心晴趁此空隙去洗了个澡,她换了件新买的几乎薄如蝉翼的睡衣,关键是里面完全是真空,男人看了非得流鼻血不可。

苏莫出了厨房就看到了郝心晴躺在床上,双手还遮掩住,目光却不敢直视他。

郝心晴是真的胆怯了。

这段时间,她见苏莫没来,心里总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魅力不够,买这件睡衣也是几番踌躇。

苏莫走上前,手里揉着她倾泻而下的乌发,“你知不知道,我已经三天没有好好睡觉了。”

不能怪他不识情趣,现在的他最想的就是睡个好觉。

郝心晴窘迫万分,抬头看着他,“我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觉得这衣服凉快,好看。”

苏莫的食指按在她的唇中,低声道,“如果你有心思,我可以勉强配合。”

此时的他身体的热度已然上升,而心底的疲倦也并未消散,两股势力胶着在一起,不知谁高谁低。

郝心晴看着他眼窝的青色,心底微疼,手指轻柔地抚摸他的眉毛,“你身体要紧。”

女人一旦温柔如水,柔情蜜意时,男人大多都挡不住的,特别是心爱的女人,那更是档无可挡。

苏莫的心腾地软绵绵的,这个女人会疼人了,他俯身深吻她的唇,离开后,在耳边低语,“其实也不勉强。”

说完后,手就按在她的胸前,就算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盈盈一握,激荡人心。

他的呼吸渐渐沉重,身子倒在她的身体上。

郝心晴念着他身体乏累,小声地规劝,“不要了,等下次吧。”

苏莫并不言语,嘴唇隔着睡衣,朝高耸处吻下去。

就在两人缠绵之际,电话响起。

苏莫还伏在她身上,不耐地从口袋掏出电话,“谁。”

对方不知说了些什么,苏莫的表情渐渐凝重,他坐起身,简单地回应,“好,我马上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刚写好,呵呵

35

苏莫走得匆忙,只说有事,却没说是什么事,郝心晴一晚上都睡得不安稳,也不知他到底怎么了。

早晨来到公司,刚推开办公室的门,就见章妍坐在里间,神色仓皇,一向娇艳的面容多了几分憔悴。

章妍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女人,平常心计更胜她一筹,知觉告诉她,一定出事了。

“翟永年被抓了,他的合作伙伴周宏海也被抓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郝心晴也急了。

“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我找到永年的好友打听,他只说这次事情挺困难的,不找到有分量的人是没有用的。”章妍有些丧气。

牵一发而动全身,郝心晴心感不妙,升起不详的预感,会不会牵连到苏莫,昨晚苏莫的突然离去和这件事情有无关系

“我要去找人,公司你先看着。”章妍起身的时候,似乎心里已有主意,先前的迷茫一扫而光,她挺直背脊大步离开。

郝心晴神不守舍地点了点头,现在的她满脑想的都是苏莫,生怕他有事。待章妍刚推门而出,她就拨通了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是秘书小王接的。

“苏莫呢”郝心晴劈头就问,也顾不得礼貌了。

“苏区长现在有事,不方便接电话。”

“什么事”她追问。

小王迟疑片刻才答,“上面有人来检查工作,苏区长在接待。”

“那请你让他办完事给我一个电话。”

挂了电话,郝心晴满怀不安地坐在椅子上,接电话也是心不在焉的,打完电话都忘记自己说了什么。

其间,业务员进来拿报销单据给她签字,签完后,她低头一看,写的竟是苏莫二字。

中午钟点工做好饭,公司的员工都在一起吃,总共也就四个人,饭后,业务员小刘提议打扑克牌,郝心晴连输四盘,最后主动认输不玩了。

她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立不安,心神不定,打开电脑看着闪烁的屏幕,心情更加烦躁。想再次拨通苏莫的电话,却怕影响他的工作。

此时对于她来说,等待是一种煎熬。

快下班的时候,她接到苏莫发来的信息:这几天工作较多,我就不回家了,自己好好照顾自己。

郝心晴并没有预料中的轻松,也发去信息:我去看你。

过了几分钟,信息才来:不用,我这里有事,你来不方便。

郝心晴失落地走在大街上,左右无事,索性回了自家。自从上次跟踪父亲之后,她就再没回家了,只是打过几个电话给母亲,知道了家里的情况。

回到家,父亲坐在客厅翻看报纸,母亲在厨房烧菜,郝心晴脚步放得很轻,生怕惊扰了这和谐的画面。

吃饭的时候,气氛很沉默,父母连简单的交谈都没有,而以前李萍是最喜欢说话的。

郝心晴夹起排骨,笑说,“妈,你现在手艺进步了,排骨很入味,爸,你说呢”

如果是以前,郝志强肯定顺着女儿的话,接着称赞几句,而现在他只是吭着头默不作声。

郝心晴腾地心寒,人还未走茶就凉了。

当下,她也没心情去调节气氛,埋头吃饭。饭后,按照惯例是郝志强洗碗,可今天他吃完后,就起身走人。

李萍坐在那,也不做声,任他离开。

郝心晴饭也没吃完,放下碗,追上了父亲。

郝志强表情复杂地看着女儿,“陪爸爸走走。”

郝心晴心里原本的怨气在看到父亲花白的头发时,就不见了,不过短短数月,父亲的头发白了大半。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郝志强带着她走出小区,一直走到青湖湖畔的柳树下。

她记得上次就是在这,听到父亲独自一人吹着口琴,背景寂寥,琴声缠绵。

郝志强面对她,面有愧意,“心晴,爸爸没办法,爸爸一定要离婚。”

“为了那个女人”郝心晴异常冷静地问。

郝志强目光毫不回避地点头。

郝心晴知道自己此时应该为母亲讨个公道,可是话到嘴里却咽下去了,父母之间平日不素不和睦,母亲那次的吵闹只是导火线,或许父亲一直忍着,就等这次爆发。

“此事说来话长,我们坐下聊。”

郝志强坐在木椅上,直视湖面,面部表情甚是柔和,“我和小芬是初中高中的同学,感情深厚,后来参见工作后,我们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就在结婚前一个月小芬上夜班回家的路上遭人,报警后,歹徒被抓。此事闹得沸沸扬扬,被我家人知晓,母亲死活反对,说是女孩子清白都没有了,娶进门会坏了我家的名声。”

“那你就同意了”郝心晴忍不住插嘴。

“我当然不同意,还和母亲吵了一架,后来母亲就说,如果我结婚了,就不认我。在亲情和爱情之间,我只能屈服。”郝志强的眼里满是愧疚。

郝心晴满心唏嘘,心里竟然暗自同情那个小芬,出了这样的事,又被男人丢弃,要生存下来得多坚强。

“不过我一直没有再交女朋友,直到小芬嫁给了个二婚男人远走他乡,我才经人介绍认识了你母亲,后来就有了你。”郝志强看着女儿,“爸爸这一辈子从来没有为自己争过什么,现在老了,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你和小芬一直就有联系”郝心晴问完后,心情忐忑,如果答案是肯定,那她母亲就太可怜了。

郝志强先是摇头,接着点头,再又摇头,“小芬嫁给的那个男人是个赌徒,结婚没多久,家里就败光了。后来小芬只有跟他离婚,带着女儿回到了青城。她是个很硬气的女人从没有找过我。后来我从朋友口中知道她回来了却一直不敢找她。直到你四岁时,有次你母亲和我大吵,我心情烦躁不知不觉走到了她家,分开后第一次见到了她。”

“那后来你们就一直有联系”

郝志强摇头,“那晚我没有做对不起你母亲的事,尽管我和小芬都情难自禁,可最后还是守住了。后来我回家了,想到你还小,怎么也不能让你成为单亲家庭的孩子,就又和你母亲凑合过了。小芬怕影响我,再次离开了青城。”

“那你们怎么有联系上了”

“六年前,她又回来了,毕竟是自己的家乡,父母亲人都在这。我也是你结婚后,才得知她的消息,一直隐忍着不敢去找她,直到那天你母亲口出污秽,我实在忍不住了,才去找的她,这次见到她,我才知道我这半辈子失去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我要把她找回来,哪怕名声败坏,也在所不惜。”

郝心晴也觉得母亲那天在大伯家说的话有些是太过分了,主要是针对大伯母的那些,含沙射影直指爷爷了。母亲在郝家不受爷爷喜爱,对大伯母一直是记恨的,那天逮到机会就乱说一气,难怪引起众怒。

不过想到吃饭时母亲寂寥失意的样子,郝心晴忍不住问,“爸,你就不能再给妈一个机会,毕竟你们也几十年的夫妻了。”

“就因为几十年,我才更想离开她。都几十年了,还没磨合好,我不想等到我七老八十走不动的时候,还在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就不能坚持一下。年轻的时候为了母亲不敢坚持,壮年的时候为了女儿不敢坚持。后半辈子我想为了自己,坚持一回。心晴,你能体会爸爸的心情吗”郝志强眼带恳求地望着女儿。

郝心晴几乎就被父亲说动了,可是想到母亲,还是没有松口,“爸爸,你再想想,我也会好好想想的。”

她起身大步离开,不忍看到父亲失望的眼神。

又是一个星期,苏莫一直没有回家,中间来了几次电话,内容大多一样,就是说他一切安好,让她不用担心。

郝心晴坐立不安的,这天只上了半天班,就去区政府找他,不料门卫告知,区长这几天都不在区政府,出外办事情去了。

郝心晴站在区政府门口,看着青城市西区区政府黑色的招牌,心里嗵通直跳。

苏莫电话里说他一直在区政府,有时要下去工作,门卫却说他一直不在。他为什么要欺骗自己

脑海里闪过几个念头,都被她自己否定了,他不会,他不是那样的男人。

她失意地走在人行道上,低头看着脚下的瓷砖,大脑混乱成一团浆糊。

顺着一双黑色精致的羊皮鞋,她慢慢抬头,面前的女人抑或是女孩穿着得体的粉色洋装,衬得整张脸不韵世事,天真无暇,笑容极其甜美。

“郝小姐,咱们又见面了。”她伸出手。

郝心晴原本混沌的头脑,此时像是被打开一线天窗,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她也伸出手,微微笑道,“吴小姐,你好。”

作者有话要说:剧情预感,下章重大转折。更新了一上午,换了浏览器才出来的,和jj斗,身心疲惫啊

36

“我们去休闲餐厅坐坐。”吴珊珊笑说,很是甜美。

郝心晴坐得笔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吴小姐,今天找我有什么指教”

吴珊珊笑咪咪,“叫我珊珊吧,你是苏莫的妻子,何必和我这么见外。”

郝心晴勉力笑了笑,也察觉到自己的确是有些如临大敌了,遂放松靠在椅背,眼睛盯着面前的瓷器杯,白色的瓷面上一朵芍药花开得正艳,她不由伸出食指轻轻触碰。

吴珊珊见她态度极其放松,心里大感诧异,面上的笑容隐去,表情严肃道,“郝姐姐,今天我找你,实在是有事相告。”

郝心晴惊地抬头,对她脱口而出的姐姐,极感不适,不过未加反对,只是笑笑地看着她。

“你知道苏莫在哪里吗”吴珊珊语气严肃。

“他在哪里”郝心晴的心突然就提起来了。

吴珊珊盯着她,缓缓道,“他最近被省政法委请去配合调查,当然他是受牵连的,配合得好,万事没有,配合得不好,就难说了。”

郝心晴立刻想到,是不是受翟永年的牵连,“是不是因为药厂的股权问题”

吴珊珊很讶异地看着她,“那只是导火线,事情复杂着,药厂的股权只是其中之一,还有人向上面反应,苏莫在市政府任秘书其间,曾涉及国有土地拍卖中标造假。”

郝心晴顿时惘然,土地拍卖也能造假,该不是别人为了诬陷他,无极不用吧。

“那珊珊小姐,你有什么好办法可以帮助他”郝心晴诚恳道。

吴珊珊抿嘴笑,“这次的事件不光是他一个人,牵扯人多面广,如果要保他,还真的得费很大的力气,我凭什么去帮他呢”

郝心晴心里转了千万个念头,“那你怎么才能帮他”

“你说呢”吴珊珊端起果汁,“这里的果汁味道醇正,可惜杯子粗糙,连果汁都掉价了。”

如果不是为了苏莫,郝心晴转身就会离开,对于瞧不起自己的人,她没必要去讨好逢迎。吴珊珊的心思,此时她已经一清二楚了。世上真有一些女人为了抢夺男人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

心里愤怒到极点,却不敢得罪吴珊珊,郝心晴小心地开口,“我是个蠢人,实在不了解您的本意。”

“你不是不了解,你是不想了解。”吴珊珊笑意吟吟,“你也知道,现在社会谁会去帮一个非亲非故的人,何况还是拿自己的前途去帮。我去求父亲,他还要往上求,如果不是骨肉至亲,谁会做这么傻的事情”

她的用意昭昭,郝心晴默然许久,“就算我愿意,苏莫也不一定愿意。”

吴珊珊见她这么快就让步了,微感诧异,“这就要看你的手段了。男人心里事业占百分之八十,感情只占百分之二十,就算他一时难过,也总能走出来的。”

她丢下一张百元钞票到桌上,姗姗离去,临走时回眸笑道,“你是个聪明人,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郝心晴回家的时候,茫茫然,脚步轻飘飘,每走一步就像是陷阱泥沼里,踩下去轻快,抬起来艰难。

走到公寓楼下,她蹒跚着不敢上楼。这么多天一个人呆在家里,寂寞如影相随,就连呼吸也是孤寂的。

从电梯口出来后,她走到公寓门口,静静地站了许久,才打开门,一股浓郁的玉米香味扑鼻而来。

“苏莫,你回来了。”郝心晴惊喜交加,空荡的心顿时满满的。

苏莫围着围裙端菜出来,微微笑道,“这是我家,我当然要回来。”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郝心晴走上前,搂住他的腰,就像是找到了依靠。

苏莫右手还端着菜,左手轻轻揉着她的后背,“怎么了,跟小孩似的。”

郝心晴埋头在他胸前,闻到他身上的气息,鼻子蓦然就酸了,刚刚在吴珊珊面前所受的委屈全都不见了。只要能见到他,只要他平安,还有什么好求的呢

吃饭的时候,郝心晴特别话多,这几天吃了什么,做了什么,事物巨细,全都说了个遍。

抬头时,只见苏莫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苏莫伸手抚摸她的头发,“最近忙,一直都没怎么关心你,听说你父母在闹离婚,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出面的”

郝心晴眼底升起一股雾气,她吸吸鼻子,大咧咧道,“老人的事情,我们怎么去参和,让他们自己解决好了。”

“心晴,你真的懂事了。”苏莫目光温柔地瞅着她。

他的眼睛漆黑,像是要把她整个魂都吸进去,想着在吃饭,郝心晴忍住了想吻他的念头。

她洗碗的时候,苏莫就站在她身后,双手扶在水池沿上,对着她耳边悄声说:“洗快点。”

郝心晴的耳垂一阵酥麻,身子也软软的,靠在他的胸膛,故意装作不知,“为什么要快点”

苏莫的手搂住她的腰,轻笑,“小鬼,和我耍花腔。”

俩人一星期没见,加上上次半途而废,实际上近二十天没有亲密接触,身心对彼此的渴望几乎到了极限,现在又靠得这么近,郝心晴瞬间就了,她转身双手吊在他颈脖,闭上眼就吻住了他。

两人边吻边走,苏莫腾出手拉开她外套的拉链,顺手剥下,仍在地上。接着手就从内衣下摆钻进去,抚摸着她光滑的后背。

郝心晴打了个哆嗦,浑身的血液都了,她用力地拽掉他的领带,扯开他衬衣的扣子,用力过猛,扣子啪嗒掉在地上。

“小东西,饿了”明明是调笑的语气,从苏莫嘴里说出来偏偏带着一股正经。

俩人搂抱着滚到床上,郝心晴倒在苏莫的身上,她撑着起身的时候,臀部就压在他的下体,这样的姿势很暧昧。

郝心晴的脸辣辣的,这种体验从未有过,却令人兴奋,此刻她最想的就是给他,给他全部的自己,毫无保留。

她闭上眼,扔掉胸罩,就在她急于给他时,却发现怎么也对不准,底下的苏莫,托起她的翘臀,挺身进入。

郝心晴咬着下唇,像一匹马驰骋在草原,她的头发随着动作的摆动而飘扬,她双手撑在床头,身体剧烈的摆动,嘴里忍不住发出呜咽,浑身一颤,眼前一片白光。

她瘫倒在苏莫的身上,心跳如雷,半晌,才睁开眼睛,“这样,你喜不喜欢”

苏莫眼里还有未曾消散的,“喜欢,不过我更喜欢这样。”

话音未落,苏莫就翻身在上,开始了新一轮攻势。

俩人整晚都很激烈,苏莫想要,她就想给,自两人发生关系后,这是她最疯狂最主动的一次。郝心晴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么疯狂。

早晨醒来的时候,她趴在苏莫的胸前,手指在他胸脯画圈,指尖触着他光滑的皮肤,一种异样从手掌蔓延至大脑。郝心晴未加思索就亲吻他的乳头。

“大清早就玩火,现在胆子大了。”苏莫的声音还透着鼻音,显然刚刚睡醒。

郝心晴赶紧松开,头枕在他的胸膛,撒娇道,“我是想提醒你,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

苏莫抚弄着她的秀发,不停地把玩,最后才说,“我放假了,最近不去上班了。”

郝心晴顿时懵了,放假,堂堂的一区之长竟然会放假。她支起身子,神色焦虑,“苏莫,你告诉我实话,到底怎么了”

苏莫目光平静地看着她,“我累了,放假了,就这么简单。”

苏莫的性格她了解,不想说的话,打死也不会说出来。郝心晴带着满腔的疑虑和担忧去了公司。

来到公司,她先去了章妍办公室,这几天章妍忙着翟永年的事情,都好几天没来上班了。推开门,章妍背对着门,看着窗外。听见推门声,转动椅子,见她来了,笑了笑,“这几天我没来,可累坏你了。”

她的声音略带嘶哑,面色还有些憔悴,连妆也没化,哪里还有半点娇美如花的模样。

“章妍。”郝心晴喊出她的名字后就不知该说什么了。

章妍摆手,“我没什么,不过就是昨晚陪了个有权势的男人,他说会帮我想办法。”

陪男人,她为了翟永年竟然去陪别的男人,郝心晴不知该说她傻还是痴。

“别这样看我,我心甘情愿的。”章妍抽出一根烟,点燃后,优雅地吐出烟圈,“你家苏莫也危险了,牢狱之灾是没有,不过仕途会受影响。”

对于一位公务员,仕途艰难,就意味着职业生涯的结束,对一个官场中的男人来说,没有比这更残酷的了。

郝心晴呆坐在小沙发上,突然明白了吴珊珊要她做决定的缘由,她一定早就知道事情并不简单。想起早上苏莫说的放假,心里升起了莫名的恐惧,是真的放假,还是免职了

章妍看着她脸上变幻不定,想起自己听来的一些有关吴珊珊追求苏莫的事情,也不知该不该说。

郝心晴一上午都没心思上班,最后拨通了秘书小王的电话,“小王,我是郝心晴,能出来谈谈吗”

小王显然很意外,不过还是答应了。

她直接去了区政府附近的茶座,点了个包间,小王进来的时候,神情有点紧张,像是在搞特务工作。

郝心晴没心思扯闲话,劈头就问,“你们苏区长到底出什么事了”

小王吱唔半天,想到苏区长最近所受的压力,和未来可能遭遇的不公,横下心说道,“这是件从上至下的案子,涉及省里两位领导的权力划分,苏区长所处那边势力现在处于劣势,如果他现在没有相当的人扶持,别说是以后竞选副市长,就是现在的区长职位都难保。”

“那有什么办法没有”郝心晴盯着他。

小王避开她的眼睛,“其实吴秘书长和某位领导的关系特别好,如果由他出面担保,苏区长就可以度过难关了。”

郝心晴的手里捏着茶杯,默不作声。

小王继续低头,想着区长的委屈,也不管那么多了,“其实区长各方面都很优秀,就是缺一个真正能帮助他的人。

郝心晴电光火石间明白了,原来吴珊珊对苏莫有意,已经是路人皆知了,现在许多人都盼着她让位,好给苏莫铺平道路。连他的贴身秘书小王都这么说,那是不是意味着这也是苏莫内心的真实想法秘书和领导的关系不是亲人甚是亲人,彼此之间可以说是相当默契了。领导不便说的话,不便做的事基本都是通过秘书去完成的。

她起身站起,手掌不小心碰倒了茶杯,拉开椅子后,她仓皇地离开包间,连起码的风度都没有维持。

其实早晨在公司,得知章妍为翟永年所做的一切后,她就暗下决心了,只要能帮到苏莫,无论让她干什么都行。爱一个人不是占有,而是希望他能活得更好。

想到苏莫对她的承诺,她知道他不会主动提出离开她的。如果她脸皮厚点,应该可以一直呆在他身边。可是如果因为她,他一辈子无法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抱负,那她能心安理得的呆在他身边吗

或许现在感情深厚,苏莫不会怪她,可十几二十年后,当初不如他的同僚都混得比他好,那他的心情会如何。郝心晴不敢想象若干年后,两人成了怨偶,互相责怪。就像是她父亲,和母亲近三十年的夫妻,现在还不是后悔当初没有把握住自己的幸福。

如果是这样的结局,那她还不如提早离开。

离开苏莫,给他的身边腾出地方,让位给最适合他的女人。

理智告诉她,这就是最好的选择。可心为什么还是在痛

原来成全说起来容易,做起来是这么困难,她成全了苏莫,谁又来成全她

郝心晴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公司,想到如果以苏莫的性格,她贸然提出分手,他一定不会答应,脑海闪出一个念头,也唯有如此了。

心里顿时涌起苦涩,分手后,她和苏莫怕是普通朋友也无法做了。

作者有话要说:节日快乐

37

几经犹豫,她还是发出了短信:苏莫,几经思考,我们还是分手。最近家里父母感情破裂,让我重新思考婚姻的涵义。我慎重考虑,我们还是依照当初约定,和平分手。我们不合适做夫妻,做朋友也许更好。

发完短信后,她立刻给封远华电话,“封大哥,今晚能到你家借住吗”

封远华怔愣片刻,沉吟道,“你在哪”

“我在公司。”

“十分钟后你下楼。”

郝心晴低声应道,“好。”

下楼后,她孤单地站在街边的路灯下,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心里实难自已。刚下的决定,她就已经后悔了。

人就是这样,舍不得,放不下,总要在失去的时候,才会想抓得更牢。

此时的她热血上涌,伸手召来一辆计程车,准备立刻飞奔到苏莫的身边。

“心晴。”封远华不知何时已站在她面前,眼含笑意。

“美女,别磨蹭了,等下警察来了,要罚款的。”计程车司机大喊。

封远华已经打开了车门,郝心晴默默地坐上了车,在封远华喊出她的名字时,她的浑身就像是浇了凉水,理智重新回归。

放手吧,在她还爱着苏莫的时候,在他还没有背弃她的时候,至少在日后回忆起来,她的脑里心里全是他的好。

封远华的家在市区一栋高级公寓,是本市最昂贵的公寓,单价是普通商品房的几倍,走进大堂,地面墙面均是顶级材料,品质极好,透出一股低调的奢华。

郝心晴穿着普通的职业外套,走在其间,顿感渺小。

电梯直上,一直到四十八楼才停下,也就是最高层,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她的高跟鞋发出的咯噔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

封远华打开房门,微笑着回看她,“请进,女士。”

郝心晴站在宽敞的客厅,典型的欧式风格,抬头处灯火闪耀,整个空间流光溢彩,华丽异常。

封远华从冰箱取出一瓶可乐,递到她面前,“喝点饮料。”

郝心晴真的渴了,咕噜喝进肚里,喝光后,本想舔去嘴角的残渍,想到在异性面前作此动作,有点不合时宜,就忍住了。

封远华注意到她的表情,从身旁的茶几抽出纸巾递给她,温言问道,“心晴,你饿不饿”

他的话一出,郝心晴才察觉到自己一整天都没吃饭,奇怪的是,一点也不饿。现在经他提起,又有点饿了。

郝心晴从客厅的这头一直走到阳台,顿感开阔,远处的灯火投影在阳台,俯身向下,一栋栋洋房如售楼处展示台的模型,精致而小巧,这应当就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滋味了。心里堆积了一天的痛苦仿佛也变得稀薄了。

返身走出,一眼望到与客厅相连的餐厅里,封远华正坐在餐桌边吃着三明治,旁边还有一杯果汁。

“你也没吃晚饭”郝心晴坐在他对面。

“今天在公司忙了一天,准备回家时就接到你的电话。”封远华神态轻松地耸耸肩。

郝心晴低头咬口三明治,里面的玉米肉馅还不错,挺可口的,吃在嘴里不由想到昨晚的玉米排骨汤,心里一酸,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不过一天,物是人非,再也没有一个结实的胸膛供她依靠,再也没有人在她耳边叫她小鬼,再也没有人那么温柔地包容她。

可是她不能哭,再也没有人会那么怜惜地擦去她眼角的泪珠,拥她入怀。

郝心晴拼命地将眼泪吸回去,从此,她是一个人了。

再抬头时,郝心晴已收藏起所有的情绪,“你不问我为什么借住你家里”

封远华凝神看着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你不想说的,我不会问你。”

郝心晴毫不犹豫对他说出实情,“封大哥,实话告诉你,我想离婚,可是怕苏莫不答应。”

有些话说一半,聪明的人就明白了。

封远华是什么人,简直就是人精,能够在美国单枪匹马创出一片天空,绝不是等闲之辈。他当即明白她话外之意,笑得很得体,“只要你需要,随便我做什么都可以。”

郝心晴意外他的态度,心思回转半天,又明白了他的态度。想起以前苏莫说过的,一个男人不会无缘无故对女人那么好,心底黯然。苏莫是对的,封远华应该是对她有好感,而她可耻地在利用他的好感。

晚上睡在柔软的席梦思上,郝心晴心绪万千,她取出枕头底下的手机,想打开又不敢打开。手指摩挲着黑屏,最终还是压抑不住心头的渴望,打开了,屏幕显示的未接电话有十几通,全部是一个号码,打开留言,苏莫的声音起初还如往常,冷静而克制:你在哪里,别犯傻了;渐渐有点焦灼:你在哪里,我们好好谈谈;最后的声音是失落,伤心:郝心晴,你到底怎么了我不会无原则地对你一次又一次忍让了。

郝心晴抚摸着屏幕上的黑字,泪眼朦胧苏莫,我们之间,究竟怎么了她颤抖着按下键,屏幕的亮光消失,最终成了一个黑点。

手机关了,她的心门也关了,她亲手推开了世界上最爱的那个人,从此,再也无爱,再也无忧。

早上,郝心晴起床准备了两个人的早点,对封远华的帮助,她会一点一点地偿还。

烤面包,煎蛋,牛奶,很简单的早餐,却是依着封远华的生活习惯做的,他应该是喜欢吃西餐的。

果然封远华很开心,餐后,提议送她去公司。

坐在车上,郝心晴看着窗外,浓雾弥漫,能见度极低,这样的天气多年没有见到了。

车子很漂亮地停在街边的停车位,郝心晴的手刚触到车把,门就拉开了。

苏莫扶着门把,脸色铁青,神色冷峻,“你昨晚去哪儿了”

郝心晴迟疑地下了车,眼睛直愣愣地瞅着他,一字也说不出。明明知道一句话就可以让他死心,事到临头,却又胆怯了。

“苏先生,何必这么激动,心晴昨晚和我在一起,很安全。”封远华已经绕到车子正前方。

苏莫的手还扶在车门上,面部愈发清冷,“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郝心晴看着他的眼睛,心里想说,不是的,是假的,嘴里说出来的却是,“你不都看到了,还问苏莫,我昨晚已经和你说清楚了,我想离婚,我想过上一种新生活。”

苏莫放开门把,转身指着封远华,“你就是想和他过上新生活”

郝心晴毫不犹豫地点头。

苏莫的手握成拳头放在身侧,缓缓转头凝视着她,眼里的情绪是从未有过的复杂,他的声音很低很低,“心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收回你所说的。”

他受伤了,郝心晴能感受到他压抑的愤怒,还有强烈的包容,忍不住就要说出实情。

“苏区长,你也是有头脸的人,何必逼迫心晴”封远华走到郝心晴身边,握住了她的手。

苏区长三字唤回了她的理智,郝心晴咬牙说道,“苏莫,一切都是真的,不管你相不相信。”

苏莫的拳头猛然出击,砰地击中了封远华的脸庞,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封远华并不还手,言辞恳切,“我欠你的。”

苏莫抬手又是一拳,封远华的脸上青肿,鲜血滴落在白色的衬衫领口。

在他挥出第三拳时,郝心晴挡在封远华身前,“苏莫,我们的婚姻本来就是互相利用,当初说好了给双方自由,你又何必这么没有风度“

苏莫的拳头终于收回了,他看着挡在封远华身前的女人,一副狠命护犊的架势,心里被狠狠捅了一刀,他也在流血,只是没人看得到。

如果说曾经他爱她有多深,那么现在恨她就有多深。

苏莫艰难地转身离去,起初步履缓慢,后来就挺直了腰杆,就算心里再如何难受,他也要保持一个男人的骄傲,哪怕这种骄傲已经被她践踏在地上,他也要捡起来,继续上路。

郝心晴失神地看着他走出了自己的视线,眼睛鼻子都酸酸的,眼里像是有液体在流动,抬手去擦,却什么也没有。

她的泪已在昨夜流干,流尽,从此她真的脱胎换骨,再也不是一个爱哭的小女人了。只因她知,世间再也没有人会伸出双手接住她的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