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布达年代祭(完美完结版!)第265部分阅读(1/1)

魔力如

何得来,现在这么说,只是把她认为黑龙会所做的事,追本溯源算到我头上而,

但是她不知道的真相,我却很清楚,她之所以沾染到黑暗,确賨是因为我。

天河雪琼手指向我,身体不停地颤抖,目光却开始涣散。失去了光系魔力后,

她同样也失去了修炼多年的禅定功夫,虽然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但刚刚苏醒未

久的她,明显还未能适应。

我的身体会似是羞于启齿,但天河雪琼要说的东西,我已明白,她所指的身

体问题,不是能量冲突那么简单。

即使穿着宽大的神官长袍,看上去仍像以前一样高贵雅洁,神圣不可侵犯,

但只要稍稍留意,有些东西仍是遮掩不住的。

神官的白袍本就宽大,天河雪琼还刻意不系紧腰带,纵然如此,那两团圆硕

的h罩杯巨ru,仍是在白袍的胸口突出痕迹,遮掩不下。我相信她可能已经用布

带乡起,试图不让胸乳的尺寸看来太惊人,却仍徒劳无功,巨ru顶出的浑圆轮廓,

不罾怎样遮掩,看来都是那么抢眼,引人注目。

既然对自己的豪乳感到羞耻,那么,她想必也察觉到自己腰肢的异常纤细,

并且发现肋骨、脊椎部分的改造痕迹了,移除了肋骨之后,腰部变成不可思义的

细,分外显现出豪乳、肥臀的惊人性感,超越了火辣辣,根本就是滛靡、引人犯

罪程度,而这具罪恶的滛艳美胴体,却属于一个素来贞洁自持的女神官,试问她

又怎么受得。

“要练到这样深厚的黑暗之力,不晓得要多少生命的血祭,我的双手、我的

身体,全沾满了鲜血与污称,你让我变成变成一个罪孽深重的凶手”

我不曾料到天河雪琼会这么想,也讶异于这个想法对她的打击之大,但这其

斑无可厚非,黑暗魔法的修行,本就是不停地杀生与献祭,每一个强大的暗系巫

师,都是杀生无数练上来的,以天河雪琼的知识,很容易可以判断出来,自己身

上的邪力惊人,甚至有上万冤魂寄宿,如此恐怖的黑暗之力,必然牵涉到连番大

屠杀,这些无辜者的怨恨与罪业,全都与她有关,从干干净净的圣职者变成罪人,

过去累积的一切全部崩毁,也难怪天河雪琼会承受不住。

看着天河雪琼近乎发狂的崩溃眼神,我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说。

在这段同行的旅程中,发生了很多的事,也是因为这些事,我甚至比天河雪

琼还了解她自己并不是我让天河雪琼沾染了黑暗,而是她的存在,本身就是黑暗

之源。诞生于伊斯塔的污秽之女,开启邪恶力量的关键钥匙,如果被激进的卫道

之颦给碰到定还在襁褓中就会被斩草除根,是心剑神尼杀出伊斯塔时将她带出,

她才有机会生长于慈航静殿,变化了外形,得到一个光明圣女的假象。是的,她

所曾经熟悉、相信的一切,甚至连同天河雪琼本身的形象,都只是一个精心布置

出来的假象。

养育她长大的心剑神尼,非但包藏祸心,等待有朝一日她充分成长后,品嗜

甜美的果賨,就连本身有道大德的“道”、“德”两字都欠缺,根本就是一个超

级性变态加嗜血狂,天河雪琼要是知道了师父的真面目,恐怕当场就要吐血昏倒,

而她就算没有遇到我,没有发生那些事,现在的情况大概也不会差多少,因为心

剑神尼想要对她做的,就与我对她所做的事差不多。

至于她认为自己身上所造的罪孽,那更是没有这么严重“阿雪身上的邪力虽

然强大,但她也同时是史上从无前例,绝不杀生的黑暗巫师,体内所寄宿的死楚,

来自因缘际会的万灵血珠,从头至尾,她的手上没有沾染半点血腥。这些话,我

很想要对她说,澄清这些误会,可是几次话到嘴边,我却汁么也没说

说这些有什么义能改变什么

告诉她她出身的真相、心剑神尼的真面目,她会相信吗信了又如何,再受

一次精神打吗让她知道那些真相,是为了让她好过或者只是让我自己好过

把一切推给“真相”,我的责任就会比较轻点她就能笑嘻喷地谅解我吗

我自己心里很清楚,这些问题的答案,全都是否定的,既然说出真相也没有

人会因此好过,那又何必再讲出来,多给她一次伤害呢说到底,看见她这样泫

然欲泣的眼神,心可比肩上伤处要痛得多啊,原来看见你掉眼泪,居然

会让我这样难过我的报复计划,槁到最后全报复在自己身上,搬石头砸自己

脚,天底下有比这更蠢的人。

我很想开口大笑,笑自己的蠢笨与自作自受,不过天河雪琼的第二波攻击,

却在这时候射至,两支黑暗箭矢将我的右肩贯穿,右臂也钉在石门上,如果不是

我的头及时一偏,额顶与咽喉已经被开洞贯穿了。

杀念始终是杀念,天河雪琼忍不住满腔的怨愤,对我出了杀着,这件事固我

伤心,但看见她因为妄动魔法力,弄到伤上加伤,嘴角一缕鲜血缓缓流下的谨一

这却更令我心中绞痛。

“能不能让我说句话”

这是我的要求天,河雪琼似乎把它当成遗言申请,虽然没有开口答应,但也

没有拒绝。

“如、如果我告诉你”

我忍着身上的痛楚,喘息道:“你和我我们两个曾经非常非常亲近过,你当

我像师父一样地敬重,我们感情很好,你相信吗

天河雪琼斩钉截铁地回答,没有一分迟疑,眼中所流露的神情,更像是听到

什么天底下最荒唐的笑话,不但完全不信,还带着几分鄙夷。

“我师父是刻苦修行,佛学精湛的有道大德,你与她相比,连微尘都算不上,

别说我不可能和你亲近,你这种人身上哪有值得敬重的地方天下人哪怕就是瞎

了眼,也不有人敬重你的。”

一字一字地恨恨说出,我晓得天河雪琼这些话的认真,也因为如此,我更觉

得,过去曾发生在我与阿雪之间的一切,如今就像一场不真实的幻梦,被这些现

实的言语给撕碎,迅速烟消云散,仿佛从不曾存在过。

但它真的存在过即使已经没有证人,即使只有我一个人还记得,那段美

好与幸福也真的存在过

可是,这些事情真的有过,只是你不相信

我没有再多说下去,只因为我不能够。光是把这几句话说得平平稳稳,就已

经竭尽我的全力了,即使没有镜子,我也晓得自己的眼眶早就红了,因为那里就

和我的鼻子一样酸痛,如果我的克制力稍差一点,现在一定会忍不住痛哭出来。

只可惜,这份感伤只有我一个人深切体会,并无法传递到对方的身上

这个求饶的理由实在太差劲了,你既然把遗言交代完了,那就瞑目去死吧”

听着那绝决的语句,当两支黑暗箭矢朝着我脑门射来,不知为何,我居然一点闪

躲的意愿都没有。

第六话暮鼓晨钟,暗夜访客

天河雪琼的黑暗箭矢,要是准确命中,我当然就是爆脑身亡的这个下埸,尽

管我自己根本就不想躲开,但在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些人不想看我死的,或者说,

他们只是不想看天河雪琼杀生。

在这间石室内的三名老和尚,之前的大半时间,他们都像是看傻了眼一样,

站在旁边当沉默观众,可是在这逼命的一刻,他们还是清醒过来,发挥了他们的

作用。

心字辈的老和尚,修为确实非同凡响,出手后发先至,成功破解了天河雪琼

的黑暗箭矢。

天河雪琼出手不中,整个人完全失控,红着眼睛,状若疯虎,再没有之前高

贵女神官的仪态,扑过来,想要置我死地。照理说,天河雪琼没有阿雪的怪力,

就算被她打中几下,也不会怎么样,可是看她急速发黑的指甲,就晓得她正运起

低阶魔法,让指甲染上剧毒,只要碰破皮肤,便是见血封喉。

如此坚定的杀念,如果闪躲,好像就对她不起了,但三大圣僧显然不这么认

为,他们联手施为,在天河雪琼实际威胁到我之前,将她制服了。三位大和尚真

材赏料,的确不是来打混的,天河雪琼若是在完全状态下,尚可与他们一斗,鹿

死谁手犹未可知,不过现在这样就只有挣扎的份了

“施主,你若继纩在这里,对我师侄刺激太大,请你先行离去,暂时回避吧

大和尚非常好心地替我拔除黑暗箭矢,还劝我先离开,我当然没有继续逗留

的理由,尽管我很想留下来,多看她两眼,不过,考虑到这样对她的刺激影响,

还是早点离开比较好。

走出石门的时候,我犹自听见天河雪琼发狂的嚎叫,似是哭音,又像是母兽

要咬人之前的低咆声,一字一句,喊着要我别跑,她不管怎样都要把我碎尸万段,

以雪此恨。

听着这些话语,我的感觉非常糟糕,就像有人正在用一把冰冷的匕首,把我

的心脏用力切割。明知道流泪不能解决问题,泪水却仍不争气地流下,几个老和

尚都要我逃,但他们却没有告诉我能逃到哪去,这个问题偏偏我自己也没有

答案。

茅延安为何留下天河雪琼,那个理由我如今已经明白,并不是他突然发了善

心,也不是他想留什么余地,而是他一早就知道,留下天河雪琼会发生什么。不

是希望,而是更深的绝望,也不仅仅是对我,他把绝望同时分给了我与她,让我

们两人都倒卧在黑暗深渊中,无力再起。

之前意识不清的时候,我仍有一丝牵挂放不下,就算不省人事,但此刻

我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冷,什么牵挂、什么羁绊都没有了,我终于可以放下一切,

甚至可以说没执着的资格。

走廊上大批精灵难民来来去去,我就像是一抹游魂,飘飘荡荡地从他们之间

穿过,另一头响起喧哗声,很多精灵卫士朝我这边跑来,一见到我就高声鼓噪,

他们嘴里说些什么,我不关心,反正也不可能是好话我早就习惯了。

当这些精灵卫士把我逮捕,上了手铐脚镣时,我若反抗,他们未必能把我重

新扔回监狱去,可是我也不知道除了牢房,还有什么地方更适合我,外头的

世界太乱也太复杂,想要报复一个人会害到自己,想要对一个人好则会害到她,

太多太多的无法估算,实在是让我很累了。

与其在外头继续面对那些难解的事,还不如就在监狱里待着,安安静静,不

会干扰到什么人,也不会有人来吵我,不管谁的大计、谁的圆谋,都再与我无关,

这样也好

因为这个理由,我没有做任何的抵抗,像这座监狱史上任何一个囚犯那样,

被上了缭铐后,扔到监狱里头。

不晓得该说幸或不幸,几乎就在我被扔进监狱的同时,我的精神疾病再次发

作,马上就让我失去意识,陷入浑浑仅噩的浑沌之中。

这次失去意识的时间很长。

我不确定自己失去意识的时间到底有多久,但感觉上比之前要久得多,至于

在失去意识的时候,我到底做过些什么,又是怎样过活的,那些我都已经不在乎

了,反正一个人要生存下去,该做与要做的事情还是那些,只不过一个精神病患

对生活条件的要求没那么讲究,看到什么就吃什么,想拉想尿的时候就直接干了,

就连两者之间有时候发生混淆算了,精神病患没那么讲究。

牢狱生活,虽然没有室友,也没有人来玩鸡j,但其余该有的仍是一样不少,

恍恍惚惚之中,我好像常常被人拖出去打,吊在铁架子上被凌虐。这里毕竟是索

蓝西亚的地盘,落到精灵们的手里,他们趁机报报国仇家恨老鼠冤,也是情理中

事,反正这里没人类律师,当然也不会讲人权,更何况,死者与精神病患素来是

没人权的。

严刑拷打,火烙水淹,鞭笞针刺,这些都是基本待遇,家常便饭了,听起来

好像被打得很厉害,每天都被打得很惨,但其实我没什么感觉,肉体上的痛苦仅

停留在身体上,我的灵魂、我的意识,全都涣散漂流在很远的地方,感受不到发

生在身体上的种种痛苦。

当然我也不是所有时间都在发疯,偶尔我也会“醒”过来一小段时间,就像

从熟睡中被人唤醒,勉强睁开眼来看个几秒,但这些清醒的时候却极为难得,出

现的越来越少。

因为有这些极其难得的清醒时光,我这才知道原来我坐牢也有访客,还是有

人尝试过来探监。

想想这也实在是挺不可思议的,我仇家遍天下,要是让人知道我在索蓝西亚

坐牢,可能每日都有刺客来排队上工,务必要我死在牢里,但若说要有人来送饭

探监,这种事情就让我无法想像。也不是说没有这种人,可是,这样的人应该已

经全部化为石像,一个也不剩了。

因此,来探望我的全都不是女人,主要来自两方面:慈航静殿、南蛮兽族

心大师颇念故旧之交,我突然之间变成这副模样,他着实关心,慈航静殿

连派了几批特使,都是慈航静殿的高僧、优秀光系术者,除了过来协助保安,以

免我真的给人行刺杀掉,还每日尝试替我治疗,希望能把我给唤醒。

雷曼执掌索蓝西亚大权,并不乐意见到我被治好,与特使团发生了几次激烈

冲突,甚至差点和担任特使的方青书拔剑相向,变成群殴的乱局,然而,当心禅

大师本人也纡尊降贵,亲自来到华尔森林,面见雷曼后,雷曼就不能不屈服,停

止了所有对我的拷打与凌虐。

心禅大师如此紧张我的理由有三,其一是为了故人之情,这个念旧的老和尚,

确实是把我当成子侄一样看待,其二是为了东海上的问题,特别是当茅延安的尸

体被找到,而我又精神崩溃,整日撞墙吃屎,心禅大师就更深信,我一定知道某

些旁人所不知的情报,务必要将我弄醒,问出究竟。

但最重要的理由,则是南蛮兽族的愤怒。我与南蛮兽族的渊源极深,如果只

从母亲凤凰天女那边的关系来看,各兽族一定努力派刺客来斩草除,但为着万

兽尊者,那整个情形就不同了,听到我被索蓝西亚关押入狱,还被“迫害成疯”,

兽人们的情绪都了,多次派使者到索蓝西亚,要求雷曼将我释放,双方频频

发生冲突,最后兽人们甚至放话,索蓝西亚再不放人,兽族联军就要打上来,踏

平精寂的森林。

索蓝西亚是当世大国,就算刚遭大难,面对外国势力的威迫,也没理由轻易

屈服,更何况精灵们本就看不起兽人,两边为此冲突连连,火领味十足,差一点

就要爆发战争了。

假如是平常,这应该是国际联盟出来调停与压制的时候,但冷月樱议长的莫

名石化,让整个国际联盟处于瘫痪状态,而李华梅率领黑龙会逐鹿大地,军势如

破竹,节节胜利,天下恍若无人可挡,已令大地上烽烟四起,各国忙成一圆,无

暇他顾,慈航静殿不得不担起重责,统筹抵抗,而南蛮兽族与索蓝西亚的摩擦,

是怎样都要极力避免的事,不然如果兽族热血冲脑,组织大军,强行越境来攻击

索蓝西亚,大地上乱成一圆,就更没有抗敌余力了。

过去由于万兽尊者的存在,慈航静殿在南蛮几乎没有影响力,心禅大师就算

开口,兽人们也不买帐,幸好如今成为兽人们共同领袖的白澜熊,通情达理,愿

意将一切委托给慈航静殿斡旋,自己协助压制兽人们的不满情绪。

为了给白澜熊一个交代,心禅大师不得不亲自到索蓝西亚,摆平雷曼这个后

生小子。

在我被囚禁的这段时间里,外头的世界正在激烈变化中,所发生的这些事,

我是在偶尔清醒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外头的人讨论,这才知晓的,但我所听见的

这些讯息也非常模糊,意识恍惚,根本不能判断这些讯息是真是假,说不定

这些全都只是我的幻觉,没有一样是真的。

心禅大师亲自前来,当然也尝试为我进行治疗,慈航静殿本代掌门率领一众

高僧围绕诵经,岂同泛泛,在他们的“马蚤扰”下,我神志回覆了几十秒的清醒,

几十天来首次眼神凝定,望向正前方的心禅大师,然而,很多事情并不是功力高

强就能决定一切,心禅大师诵经持咒的效力虽强,却是来得太晚,我已“病入资

肓”,在几十秒短暂清醒后,又再次失去了意识。

其实,清醒与否,对我完全都不是重点,就算清醒了,我又能做什么如果

醒来只是当一个什么也不能做的废物,那还不如当个精神病患,什么也不去管,

什么也可以当作不知道,从这点来说,我不感谢心禅大师来救我,让我免于皮肉

折磨,牢房环境也干净得多,却厌恶他总是带人来马蚤扰我,让我还会偶尔清醒个

十几秒。

“束手无策世上无人唤醒或许源堂”

断断续续,我好像听见心禅大师这么叹息说话,能得到他如此高的评价,变

态老爸或许该很自豪的,因为人家大和尚拜佛拜了半辈子,信仰虔诚,但需要奇

迹的时候,居然指望的不是佛,而是他这个变态人物。

无论如何,怎样也好,既然醒不过来,我就想继续放逐意识,一辈子都不清

醒也好,最起码在这个什么都不用感觉到的世界里,我可以得到一定程度的平静,

再不用去感受那些令人伤心的事。

只是,心禅大师的判断,似乎太过小看天底下的能人异士,毕竞,奇迹两字

不是法雷尔家族的专属商标,这世上还是有些人,与其说他们善于创造奇迹,倒

不如说所有既定的规则、原理,碰到他们一律不适用,所以,普通人认定不

可能的高难度障碍,在他们眼中,根本连举手之劳都算不上,所以,慈航静殿闿

寺僧侣束手无策的难题,他们随随便便就解决了。

似乎是某个深沉的夜里,一个声音自我耳中传入意识之底,比什么高僧的诵

经声都要有效,就是一种椅子被拖行在地上所发出的声音,咿咿呀呀,透传入耳,

让我的意识逐渐被拉回现实,跟着,就是几声相当轻浮的问候。

“嗨哈啰阿哔哈”

我听得见这些招呼声,可是麻痹太久的身体,迟迟无法做出动作,就连抬起

头来都不行。

“给个面子吧,看在我千山万水跑来这边的份上,最起码睁开眼睛,别让我

下不了台啊,我这个人很要面子的,如果被你搞得下不了台,会发生什么事,连

我自己也不知道啊”

似是威胁的口吻,却又带着期待,仿佛真的希望我让他下不了台,让他得到

一个能恣意妄为的藉口。这样的语气之中,带着疯狂的因子,我麻木的身体瞬间

有了大反应,如果不是麻痹得太久,可能立刻会跳起来,这么久以来我都拒绝接

触外界的事物,但这一刻,我却很想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人的长相,因为他正给

我与茅延安相同的感觉,只不过,我能肯定,这个人绝不会是茅延安。

“好像醒了啊,那就这样吧,我是来探病,不是来折磨病患的,也不是非要

你睁开眼,既然你身体不好,那就躺下,听我说话吧。”

那个人好像是拉了一张椅子进牢房,现在随便把椅子一搁,反向跨坐上去,

手放在椅背上,撑着下巴,就以这样的姿势说话。

“一段时间不见,你满憔粹的啊,早知道你是这样子,来探病的时候我就会

多带两串香蕉来当礼物了,不过,我是海上商人,香蕉不合身份,还是带缄鱼好

了,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总比大便好吃。”

:海商王,白拉登

茅延安的盟友,这整串事情的罪魁祸首之一,我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他到

这里来将我唤醒。

“唔,脑波好乱呀,你该不会认为我是罪魁祸首吧这可误会大了,我才没

有那个意思呢,和他也只是普通朋友兼生意伙伴,你可别把我当成和他一样的危

险人一物啊,我比他可怕多了柅。

“能够用这种口气说话,普天之下也就只有这个人了,而我确宝也感到好奇,

想不出他究竟打着什么主意,存有何种企图,又是为了什么到这里来。

“我不想扯上多余的麻烦,所以要先向你把话说清楚,当然你如果听完以后

仍然要找我复仇或算帐,我也非常欢迎,因为我闷得发慌,非常需要对手,只不

过你还不够格而已,”

白拉登所说出的往事,是他与茅延安结识的缘起。白字世家长期以来研究各

种灭绝人性的强大武器,为了掩人耳目与增加实验数据,他们不断地寻求海外合

作伙伴,而在黄土大地上,他们选中的就是黑龙会,白拉登最初是与马德列这个

狂人携手合作,也在合作接头的过程中,与茅延安结交。

这两个表面正常,内心同样存在疯狂火焰的男人,结识不久后便一拍即合,

联手制定许多计划,并且积极进合作,连马德列都被干掉。

“当初他密谋弑父,是真的想要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做点合乎公理、正义

的事,我那时就知道他会完蛋,抱持这种天真想法的家伙,早晚会被这世界玩弄

成比我更疯的疯子果然,我这老友一点都没有辜负我的期望,这个世界就是

如此,有些人失恋哭两场就没事,但有些人失恋了会卯起来毁灭世界的。”

白拉登坚持自己不是主谋,并非罪魁祸首,但对于朋友疯狂的行为,他大感

兴趣地协助,但因为一个意外的发生,他与茅延安的雄图霸业受到了阻碍。以他

们两人的本事,照理说天底下没有什么人能够阻挡,会搞到计划意外生变,这是

完全无法想像的,但想像不到的事却仍旧发生,一切只能说是一山还有一山

高。

由白拉登所掌控的白字世家,并非他独立开创,而是继承家业,所以当时间

到了,就免不了世代交替这回事,尽管白拉登没有打算那么早交出大权,不过等

着接班的人明显性急得多,于是趁着白拉登不在的时候,他的两个好儿子发动了

夺权政变。

白拉登闻讯赶回时,忠于他的手下、部属,已经被歼灭一空,虽然照白拉登

自己的说法,他当时面对两个伤疲不堪的儿子,要杀掉他们,摆平这场叛乱根本

易如反掌,但说归说,他终究是被两个儿子赶下台,还赶到海外,当一个他妈的

见鬼海商王,所以关于他所说的那些,我合理地判断“全是嘴炮。“

不过,有一件事情也让我挺意外的,我与白拉登没有交情可言,但把他推翻

下台的那两个儿子,其中之一却和我很熟,就是与我在金雀花联邦共同奋战的白

起。这点确实是想不到,我虽然晓得白拉登与白起有某种关系,却料不到白拉登

居然是他老爸,真是辛苦他了。

白起与他弟弟的叛乱,将白拉登赶下台,轰到海外,连带也影响了茅延安这

边的状况,因为白拉登到别块大6去重新建立势力,与茅延安有数年的时间断绝

音信,所有合作计划暂时停顿。如果只是这样,那还不算太坏,问题是白起接掌

白家大权后,连带也不信任父亲过去所中意的生意伙伴,为此还和属下有一段对

话。

“能和爹合作无间的,不是疯子就是变态,再不然,也疯子或变态的预备人

选,我们不能与这样的人合作。”

“那大少,您的作风也满特异,能与您共事的又是什么人”

“两种人。聪明的活人,不太聪明的死人,你觉得自己是那种人”

就是这样的一席话,让白字世家舍弃黑龙会,另行在黄土大地上挑选合作对

象,而被白起相中,挑选为合作伙伴的,就是第三新东京都市这个鬼地方。与当

年的情形有些类似,我那变态的老爸,似乎被白家当成聪明的活人,因而与白起

一拍即合双方展开了长达十余年的合作,直至最近,才因为变态老爸的放弃而宣

告终止。

白起曾与我约定,不再干涉黄土大地上的事务,所以与第三新东京都市拆伙

后,白字世家并未在大地上寻找新的合作对象,当然也不会与老拍档黑龙会续约,

但这个约定却约束不了早已被逐出的白拉登。

因为对儿子的所作所为感到“歉意”,白拉登积极地协助老友茅延安,在各

方面进行援助,茅延安能对黑龙会进行这么大规模的舍弃与清理废渣,很大的一

个程度上,都是靠着这位老友的协助,若非如此,遭到重创的黑龙会,绝对无法

这么妥善地陈藏真正实力,更无法在这么短时间内便回覆元气。

长期以来,人们都认为东海上是黑龙会、反抗军、海商王鼎足而三,黑龙会

与反抗军相互斗争,海商王保持中立,同时与两边往来牟利,但这个认知根本就

错了白拉登和茅延安从来就是一伙的,黑龙会与海商王之间的往来合作,比表

面上看起来要深得太多,李华梅如果能早点察觉这一点,情况或许会不一样。

“总之呢,事情发展到今天这样,都是我对老朋友、老客户的道义协助,毕

竟我两个儿子让他吃了不少亏,还帮助他的大对头,身为父亲,我不能说没有责

任,总得出来善后一下,虽然这难免也让很多人不开心,但天下事本来就没有完

美的,再说我也不像是那种在意别人死活的人啊,所以将就将就吧。”

白拉登笑了两声,仍是笑得那么旁若无人,若是可以,我还真想打他两拳,

只可惜目前的我没有这种能力。

““本来你的事和我也没有什么关系,你又没向我许愿做交易,我也犯不着

大老远跑来你面前扮神仙,不过呢听说你是我儿子的朋友,我把他的朋友玩

成精神伤残,以后碰到他很难交代,那小子脾气又坏,本事又大,要是哪天火大

了,搞不好躺在坟墓里都能跳出来找我算帐,那就糟糕啦。”

白拉登道:“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实在是很奇妙,你永远想不到,什么时候

建立的哪条关系,会突然害到你又帮到你。华扁鹊喔,在这里是叫更纱,这

女人可不是普通角色,连大魔王见到都要摇头怕怕的,我认识她有段时间了,她

的心狠手辣我见得多,却从没见过她事后有侮意的,从这点来说,你不能不让我

写个服字啊。

华更纱感到后悔为了什么是为了对李华梅所做的事吗李华梅的改造,

是由华更纱所进行,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能取得华更纱的协助,或许或许

一切不是没有希望的

“想找华更纱做委托吗她接你生意的可能性很高喔,不过你晚了一步她

一个月前就离开黄土大地,回老家去啦就算她还在这里也没用,她走之前曾亲

kou交代过,她所做的每个改造手术都是完美无缺,只要完成,绝对是不可逆转,

不会给人机会再救回去的,就连她自己也没有办法

连华更纱自己也没有办法这等于是把所有的路都堵死,希望终归是不

存的。

“别太早下定论喔,虽然华更纱自己都无计可施,但她也要我传话给你,说

切并不是没有希望,要你别太早放弃,只要能坚持下去,会有希望出现的。”

要我坚持下去会有希望出现真的会有吗

“我也希望你不要太早放弃,能再多坚持一点,虽然我这么希望的理由了让

你后头能更加绝望,但华更纱好像不是喔,如果你愿意相信她的话,可以努看看

的。”

从现身至今,白拉登始终是用一种刺痛人的嘲讽口吻,冷冷地拿人做消遣,

丝毫不在乎听的人会有什么想法。别说安慰,他根本是来把人踹到更深一层的地

狱,然而,在他把别人托付的话全都说完后,却突然陷入沉默,过了一阵子,他

再次开口。

“这世界有时候很奇怪,某些所有人都认为不可能的事,你如果相信自己能

做到,闷着头干下去,干着干着,突然就成功了。你未必知道怎么成功的,再让

你来一次,你也不见得会成功,但那次你就是成功了,很多看起来无比强大的魔

王,就是这样子被打倒的,我这辈子看过很多魔王输得莫名其妙,他们全都很强

大、很无敌,看来好像永远也不会失败,可是最后他们都被打倒了我觉得,

你可以试着去相信些东西的,一番话说到这里,这个头号恐怖份子哑然失笑,喃

喃道:“算了,刚才说的这些,你还是当作没听见吧,我突然发现,在你面前,

我好像就是本篇的大魔王,再多说下去,就轮到我要倒霉了

短短的一声轻笑后,就是长长的椅子拖地之声响起,一如来时那样,不久,

周围慢慢回覆平静,但我却渐渐清醒过来,睁开了眼睛。

第七话圣人畜牲,亦幻亦真

一个人,首先会问的话,无非是自己在哪里睡了多久时间我这次被唤醒,

第一个问题可以省掉了,至于第二个空气中湿度给我的感觉,这里已经换季,

所以几个月的时间肯定是有。“随随便便失去意识,再醒来就已经是几个月后,

想想也实在是丰功伟绩了,这几个月,黑龙会想必是持续进攻,在大地上攻城掠

地,外头的世界肯定被闹得天翻地覆了,只是,不管暗黑召唤兽再怎么无敌,黑

龙会行军如何神速,要逐块土地进行占领终究需时费日,不是那么快就可以统一

天下的,若非如此,“他们可能早就杀到这里来,我也没机会榭续当精神病患耍

白烂了。问题是,知道这些,对我并没有什么意义,我不觉得自己就能出去改变

些什么,仍旧还只是一个废物,救不了任何人。如果可以,我想继续当

我的神经病,继续迷失在没有任何人能打扰的宁静世界里,不用去想多余的事,

然而,白拉登确实是一个非常会搞事的臭贼,我不晓得他做了什么,但他的治疗

不仅仅有效,甚至该说是残酷,我苏醒之后,

再也“昏迷”不过去,哪怕我自己再怎么闭眼、撞墙,让脑袋受伤,还是清

醒得不得了。“更有甚者,别说再次“疯”回去,我居然连睡觉都做不到,就只

能躺里目光直挺挺地望向天花板,不管躺得再久,神智都是清醒的。,

这下子赏在是很要命,过去我确实也听过,水系魔法之中有某种邪门技术,

能够强制把自己的精神维持在清醒状态,不管碰到什么样的打击,都不会发狂,

也无法借由崩潢来自我保护。我现在遇到的状况,很可能就是这种,虽说这种魔

法照理应该是用在自己身上,不是拿来对人用的,但以白拉登的作风,这种改变

也不奇怪。

醒又不愿醒,疯也疯不下去,两边都是无路可走,我能做的事情自然只有一

样,就是装疯。

古往今来,许多圣贤豪杰在躲避迫害时,都会使出这一招来,我效法着用,

也不是什么很独创的事,反正我本来就是一个已疯了数月,连慈航静殿掌门人都

宣布无药可救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