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友情糖衣包裹的忌妒心(1/1)

「没有。」孟崴将手覆在夏子芯颤抖的手背上。

只见她听到他的回答时闭上双眼吐了口气,将额头靠在两人交叠的手上。

听着她依旧急促的呼吸声,孟崴用另一只手轻抚她的头发。

「什麽时候的事?我们交往前还是交往後?」

「三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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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来了?子芯今天回她家不住这。」孟崴一见到站在门口的莫允葶,语气跟表情一如往常平淡。

「对喔!我忘了,以为她下星期才回去,还想说来跟她窝一晚聊聊天呢!我可以进去借一下洗手间吗?憋很久了。」

孟崴欠了个身让她进去,然後直接靠在门上等对方离开。

「周五的夜晚你怎麽会在家,没约会吗?」莫允葶从浴室出来边擦手边问。

其实她不仅知道夏子芯今天回父母家,也知道这个男人会在家。

因为她已经连着好几个月,都在夏子芯回她家的周五晚上刻意绕到这边来,每次都可以见到这屋内的灯光亮起。

原来他只会在室友没回家的周末装忙装情圣,一旦缺了夏子芯这个观众,孟崴根本对在外面和女人鬼混毫无兴趣。

「我没有对女人报告行程跟隐私的习惯,没事就回去吧!」孟崴转身要开门却被人从背後紧紧圈住,这突来的拥抱把他吓一大跳。

「威猛,我喜欢你,从高中到现在从没改变过。你明明就察觉到我的感情为什麽还要对我这麽冷淡?」莫允葶将头靠在他背上轻柔的告白。

「你在做什麽?离开,马上!」孟崴使劲把她缠绕在自己腰际的手扳开,转身往旁边移动一大步与对方保持距离,脸上净是不悦的表情跟口气。

「为什麽你对晴晴、予宁都和颜悦色,唯独对我连给个微笑都吝惜?」他的反应让她倍觉受伤。

「我不跟同学或死党谈情说爱。」孟崴简单扼要直切结论。

「如果刚刚抱住你的人是夏子芯也一样吗?你也会推开她、也会跟她说你的游戏规则?」

「不要把她扯进来。」听到心中女人被牵扯进来时,孟崴不耐的口气说。

「为什麽不要,她不也是你的同学跟死党吗?为什麽不敢坚定的说你一样会拒绝她,并像躲瘟神般退避三舍?还是你的游戏规则根本就是为她制定的,理所当然也只有她能破坏?」

「我们现在谈的是有交往对象的女人,这话让潘耘玺听到了,你要子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吗?」他冷冷看了对方一眼。

「看吧!你第一个想到的永远都是夏子芯,人群中第一个寻找的也是她的身影。从高中到这一刻完全没有改变过。打着纯友谊的口号假装无害的共处一室,你敢说你看着她的时候,心中从来没有过一点点想占有她的念头跟冲动?」莫允葶咄咄逼人的口吻直往对方内心慾望扎去。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麽?」

「你不懂谁懂?大夥走在马路上时,你总是走在她的外侧为她挡车;爬山时你永远走在她的後面推着她上坡;聚会时你从不在她身边的位子坐下,看似你们之间毫无暧昧,其实是大家没发现,你每次都刻意选在她的正对面坐下,因为这样才可以不露痕迹的看着她。」

莫允葶的话让孟崴忍不住撇过头遮掩心虚,原来这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後」。

当他的眼神默默跟随夏子芯移动时,原来也有另一道目光在静静追着他跑。

「聚会只要有潘耘玺参加,你就一定会携伴出席,一样坐在他们两人对面,利用女伴掩护你看夏子芯的眷恋目光。没有他的时候,你就只身赴约,为什麽?只因为想骗潘耘玺安心继续让自己的女人跟你同处一个屋檐下。说什麽不碰死党同学,说穿了只是不想跟和夏子芯有关系的人牵扯,免得有朝一日成为你和她之间的绊脚石。我说对了吗,虚伪的孟崴先生?」

莫允葶不吐不快的将这些年看在眼里、放在心底的一切都说出来,语气和表情尽是妒忌,话中隐含的羡慕却也清楚的无所遁逃。

「既然都把我的感情看得这麽透彻了,你认为我的心里还有你介入的空间吗?」

对於把自己看得这麽明白的女人,孟崴也不觉得有否认的必要。

只是她对他的了解出乎他的意料,也让他对她心生恐惧。

「你有试着好好跟我说句话吗?你有想过让眼神多在我脸上停留两秒吗?连试都不试你怎麽知道自己不会喜欢我?」

「今天就算没有夏子芯我也不会对你动心。你难道都没有发现我们两个话不投机吗?高中时如果不是她硬把你拉近原本的七人帮,我跟你根本不会有任何交集。不要再把时间和目光浪费在一个不会爱你的坏男人身上。」孟崴平静的试着对对方说之以理。

「你不也在等待不会爱你的夏子芯回头看你的那一天吗?你和我有什麽差别?同病相怜的两个人又怎会话不投机?互相取暖不好吗?为什麽你宁愿跟别的女人耳鬓厮磨却从不考虑我?」

莫允葶向男人靠近并且再次伸出双臂想碰触对方,孟崴又倒退了两步将距离拉得更开。

「你可以走了,刚刚的话我就当没听到,想继续维持我们之间一点都不死党的朋友关系的话,以後别再说这些有的没的,快走吧!」孟崴打开门不耐烦的再次催促她离开。

「我会等待的,等你疲惫的那天或绝望的那天到来,或许那时你会愿意回头看我一眼,爱我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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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後有一段时间她会在夜里传简讯给我,也偶有几次过去跟你一起睡时会在深夜敲我房门,最後在我的冷淡跟毫无回应情况下,半年後终归平静。」

将三年前的故事说完後,孟崴又倒了一杯水喝下肚。

「回归平静是因为她和潘耘玺在一起了?」夏子芯在脑中将事情发生的时间顺序一一串起。

「也许吧!」

孟崴并没有把莫允葶和潘耘玺的事爆发後,她跑来向他寻求安慰,希望他给她一个拥抱时招供的那些话说出来。

《其实我一点都不爱潘耘玺,是你逼我这样做的。谁叫你爱的人是夏子芯,谁让她竟然还可以在我面前笑得那麽灿烂?我哪一点不如她,为什麽你连一点点机会都不肯给我?她夺走你的心我就抢走她的男人,我要你看到她哭泣的脸庞时就想起自己是摧毁她美梦的帮凶。就算得不到你,我也不想再看到她那刺眼的笑容和令人作呕的幸福模样!》

《你简直变态,真庆幸当初没有碰你,否则今天见到原本已经寿终正寝的希望又死灰复燃,岂不让我捶胸顿足?》

《什麽意思?》莫允葶脸上的血色逐渐逝去。

《因为你的忌妒和破坏,反而给了我另一次追求夏子芯的机会。这一次,我会用真实的自己去追求她,绝不再让任何男人有机可趁。请离开,子芯要回来了,我不想她看到你之後又躲在棉被里哭一整晚。拜你所赐,这几个月来我除了担心她已经无暇再去顾及任何人的心情了,包括你。想寻求安慰的话,找潘耘玺去!》

这是他们那天最後的对话,莫允葶听完只是铁青着一张脸跑出去。

不久夏子芯就进门问已冷战一个月的他,莫允葶为什麽会出现在那个屋子里。

那一晚潘耘玺还登场流泪下跪忏悔,却演变成两个男人互赏对方拳头的局面。

接着她一丝不挂躲在他的门後,结局是他在激情正盛时躲到楼下便利商店去,把全身光溜溜的她晾在床上一整夜。

「原来她喜欢你那麽久,我竟然毫不知情。就因为对你的冷淡绝望所以对潘耘玺的温柔产生依恋,最後越陷越深无法自拔吗?那为什麽两个人在我退出後却没有继续在一起?」

夏子芯怎麽也无法把莫允葶是因为爱不到孟崴,转而去勾引她的前男友这两件事联想在一块。

「我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想要的是什麽,想毁灭的又是谁吧?」孟崴幽幽的说。

其实他是真的不懂,莫允葶做这些事真是因为喜欢他,亦或只是单纯忌妒夏子芯这个女人?

她只看到两个人外在条件相当,从未发现自己少了对方的真诚和善良,却多了算计和心机。

这才是为什麽夏子芯在爱情与友谊间,都能比她受到旁人更多疼惜跟真心的主因,而非谁比较美丽或谁会说漂亮的表面话。

「威猛,我再问一次,你真的没碰过她?」她想起陈川霖结婚那天,喝醉的莫允葶直嚷嚷要孟崴送她回家一事。

是单纯想找人陪,还是在她和潘耘玺有那麽深的交融之後,依然对孟崴余情未了?

「没有,这种事我不会骗你,真的有我一定承认。之所以敢跟你说段往事也是因为心中坦荡,不想日後这些没说出来的事情,变成两人之间的猜忌跟怀疑。」

「之前听说过好朋友很容易喜欢上同一个人,因为会成为好友一定是有某些喜好跟兴趣相投,所以欣赏的人事物也很容易重叠,原来这种说法是有根据的。

不然我和她怎麽会先後爱上对方先喜欢的人呢?她爱上潘耘玺而我爱上你……」夏子芯看着孟崴淡淡的笑着说。

「人心隔肚皮,不要用你简单的脑袋去猜莫允葶打了死结的心思,猜不透的。明天还要上班,盘子我洗就好,你快去刷牙准备睡觉。」孟崴轻拍她的头,起身将餐盘拿进厨房刷洗。

「怎麽眼睛还这麽大?」盥洗好的孟崴在夏子芯身边躺下。

「威猛,莫允葶说的是真的吗?你很早以前就喜欢我,还是她误会了?从你说的事听来,她似乎把我当成是你无法接受她的原因。」

刚才她一个人躺在床上,回想他对她陈述三年前的故事。

莫允葶口中那些孟崴在她对面、身旁和身後做的事都瞬间清晰了起来。

「我一直都很喜欢你,拒绝她纯粹是不喜欢她的个性,无关我心中有谁。至於是什麽时候爱上你或多久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会不会、能不能真心爱你到最後。这是我目前最需要让你家人相信的事情。」他将她拥进怀里。

「如果双方家长都不接受对方的话,不结婚也无所谓,两个人在一起快乐就好。」夏子芯无奈的说。

「那小芯芯和小威猛怎麽办?这辈子没有集满这两只我是不会甘心的,所以一定要结婚。你什麽都别担心,我会把所有事情圆满解决的,你只要答应我一件事就可以了。」

「什麽事?」

「当我得到你父母认同那天起,就不要再吃避孕药,一怀孕我们立刻结婚。」

「要我爸妈认同谈何容易,更何况还有你母亲那关。」

「全部交给我吧!先把岳父岳母的心给收买了,再来就轮到我妈了,大不了第四次世界大战开打而已。」

「第四次?」夏子芯抬起头一脸狐疑看着紧搂自己的男人。

「喔!第一、二次分别被那两个让我躲在棉被里,痛哭流涕的暗恋和单恋女人夺走了,你是第三次,第四次是为了小芯芯。」

「为了女人跟你妈妈开打这麽多次?不知道这四条导火线中的哪一个才是你威猛情圣的最爱?」她语带嘲讽跟酸意的问。

「偷偷告诉你,第一场那个青春洋溢、笑容甜美,但是很笨;第二轮的那一个散发着逐渐成熟的韵味,可是很呆;第三战的那一个是里头最老最迟钝的,第四个就厉害了,只遗传到她妈妈的笑容而不是脑袋,够机灵可爱了吧!所以最爱的当然是第四个罗!」他一副认真的表情回答。

「我是里头最老最迟钝的?其他三个都有赞美词为什麽就我没有?你真是……自己睡啦!」夏子芯挣脱男人怀抱,起身要下床离开房间。

「要走至少也得先把我的最爱生下来再走啊!」孟崴迅速搂上她的腰,翻身将她压在下方。

这漫长且煎熬的一晚,就在两人激情缠绵的呻吟声中划上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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