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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下贱的妓女侍寝,而你,明明比妓女还要不如,却偏把自己当成妓女!”

让他自己的**退出了一些,直到硕大**的棱边卡住了我的嘴唇,然後又狠狠地往里一推!

如是重复了几次,他的**在我口腔里进出得越来越快,越来越猛……

一阵阵恶心欲呕的感觉愈来愈强烈,我有好几次都觉得自己快要吐了,却被那粗大的**硬是给堵了回去!

任他的**在我口腔里横冲直撞,没有多久的功夫,我酸痛的嘴巴已经连用力咬合的力气都没有了。

无力反抗,我就只能无意识地流著眼泪,任男人把我的嘴巴当成泄欲的工具,肆意蹂躏……

“离开了我龙司羽,你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好好地活著吗?!”粗喘声在昏暗的空间里越来越明显,男人努力往自己妹妹的小嘴里推挤著粗壮骇人的**,同时间一刻不停地提醒著她的耻辱,“离开了我,你就算叉开双腿被再多的男人操,也不会……不会有人爱你,不会有人爱你!”

随著他最後那声怒吼,终於有一股粘稠温热的液体从男人**的小眼里喷涌而出,直直射进了我的喉咙里!

粗大的**终於从我的嘴里抽了出去,宣告了这场可怕的凌虐暂时结束。

刚刚射精的男人冷漠的脸上带著难得一见的性感神色,手掌松开了对我的桎梏,握住自己的**继续套弄著,断续间又有乳白色的精液从那**形状狰狞的顶端冒了出来,一股一股流到了地面。

男人自慰的同时,我就像是个被丢弃的玩具一般无力地躺倒在冰冷潮湿的地面。

手腕上又被掐出了红肿的印痕,嘴巴更是合都合不拢了……这样的我,已再也无力去关心龙司羽,会不会因为我而受到伤害了。

因为我的心,真的好痛。痛到无法再为别人著想了。

哥哥,你看这个没用的龙玉致!她无法做好一个合格的妓女,随时满足你不知何时会爆发的**。

她也无法再次假装若无其事,天真无邪地笑著,再做回你的妹妹了吧?──如果真的那样再演一次,连我自己都会鄙视自己的。

而没有哥哥庇佑的丑丫头,早就不应该存在於这个世上了。这我是明白的。就如你说的,龙司羽的兄弟姊妹,早就十年前便应该死绝了。

一直虎视眈眈的太後,也早就想抓住我的把柄了吧?有些事情,那个愚笨的丑丫头其实也并不是毫不知悉的。她明白自己欠哥哥的太多,能还给他的却太少。

这一份变了味的亲情,在彼此一次又一次不伦行为发生之後,越来越难以收场了。

眼下,既然小美人已经想要收回那一份延续了多年的庇佑,那麽丑丫头,兴许也可以不怎麽留恋地就离开吧……

这十六年来平淡的日子,回味起来竟什麽也没有留下。

如果没有关於小美人的那一段记忆的话。

“不会有人爱”我?这我也是明白的。

这世上唯一爱过丑丫头的人,就只有我的母妃。

我也不会,再奢望更多了……

原来水结成了冰,竟可以变成如此锋利的利器。

**著身子爬到了一边,湿冷的寒气从膝盖一直往上爬。背对著那个伤透了我的心的男人,颤抖的手伸了出去──我亦在这冰窖里拣起了一块尖尖的冰棱。

锐利的尖角划开了薄薄的肌肤,只是一瞬间的功夫,我便看到自己细瘦的手腕上血流如注。

看著殷红的鲜血不断流淌,我竟不觉得疼。我只是想,心痛,是不是也可以随著那些血液,从我的身体里奔涌而出。

在身後男人惊恐的怒吼声中,我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也许这一次,再也,不会痛了。

第89章 你不说,人家怎麽知道你爱她

山雨欲来风满楼。

青龙国偌大的一个皇宫,罩满了靡靡混沌。众人行色匆匆,被生硬地压抑下去的恐惧,埋藏在低垂的目光之中。

这向来不受宠的长公主到底是出了什麽事,才让早上难得露出过几丝笑意的皇上,又变得比前些日子还要恐怖……这一次,已经不仅仅是不好伺候而已了。这向来冷漠无情的帝王,此刻已是比发狂的猛兽更加可怕,随时择人而噬。

许多人虽不明所以,却也更尽心尽力於手头的差事,生怕在这一场莫名的风暴中危及自身。

就在宫廷陷入一片莫名恐慌的时候,一场盛宴,却在这浮华而诡谲的夜幕之中,如期举行了。

玄武国绝对是风月大陆上举足轻重的一个大国。因此招待玄武使团的这场国宴,自然是气派得令人咋舌的。

虽是招待外宾的国宴,因著两国特殊的姻亲关系,於是又有几分如家宴般,一派随和温馨的景象。

连向来深居简出的皇太後都凤驾亲临了。婀娜端庄,施施然在筵席首位坐了,不染霜华的美丽面容上,尽是尊贵的矜持。

除了一些皇室宗亲,青龙国的重臣之中受到邀请的也不在少数。列席的众人,各个鲜衣怒马,华服锦绣。

玄武国的使团成员均在席间上位坐了,身旁赔笑说话的青龙大臣著实不少。

那紫瞳的四殿下一身煞气此刻倒也褪了个干净,似笑非笑地坐在喧闹的筵席间,慵懒地替自己往玉盏中添酒。在这高大英俊的男人身侧,一个漂亮的银发少年乖巧地在软垫上跪坐著。

娃娃脸上微微无措的害羞神情,还未长开的稚气模样,眨著双大眼正襟危坐的样子,显得少年万分惹人怜爱。看起来这位七殿下,竟是一点都不适应这般热闹场面的。

琼浆玉酿,玉盘珍馐。

筵席之间,倒可谓宾主尽欢。只一样……这皇宫的主人,却从头到尾都不曾出现过。

礼部尚书前月丁忧,留下年轻的侍郎处理起大大小小的事务来,倒是分毫不乱。

此刻这俊美风流的侍郎大人,正与玄武国使团众人把酒言欢,温文儒雅,进退有度。他身後一侍从打扮的清秀小厮,数次拔腿想跑开的样子。侍郎大人百忙之中却有意无意地一直把人拉在身边,不肯让那侍从离开片刻。

这时候,一名大太监凑到首座之上的太後娘娘耳边密语了几句,那尊贵女子的脸色倏地变了。

最懂察言观色的大臣们面上虽不动声色,心下却均在揣测。年轻的国主连如此重要的国宴都未曾出席,要是玄武国追究起来,青龙国在面子上也是过不去的;然则有太後坐镇,玄武国的王子均是她的子侄辈,倒也不至於太失礼,只是──这後宫里到底出了什麽事?以至於那些太监宫女们均是神色怔忪的样子……

很快,太後致了番谢辞,仍是矜持地笑著,嘱咐了几个亲信大臣几句,便退席离场了。

上官侍郎身後的随从一张小脸闪过更为兴奋的神采,趁著正跟人客套致歉的某人一时不察,迅速地从他身边偷溜了。

男装打扮的上官盈月仍难掩一身的娇媚风姿,出了喧哗的大殿,正想跟著那匆匆离席的太後娘娘去瞧个究竟,不想却被几个男人给拦了下来。

“啧啧……这青龙国果然名不虚传呐,不光女人,连男娃娃也个个长得标致!”

“果然长得漂亮!嘿嘿,听说青龙国长得最漂亮的就是他们皇帝,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真想见一见呐……”

“……”

几个男人七嘴八舌,摇摇晃晃,身上酒气熏人。明显是玄武国使团里随行的侍卫,没有进得大殿,只在殿外饮酒,还堪堪的醉成了这样──不得不说,玄武国的男人倒确实跟青龙国的差太多──少了许多小心精明,多了几分胆大包天的肆无忌惮。

上官盈月做的是什麽生意,怎不明白这几个男人不干不净的那点意头?风月场上的醉鬼她见得太多了,自己也不是完全没有自保的能力,只是……前夜她花了多少心思和体力,才“求”得某人点头答应,带著她来看这场热闹。要是搞砸了错过了……不行,她上官盈月才不做亏本生意!

虚与委蛇了几句,那几个男人虽没什麽过分的举动,嘴上却一直不依不饶的,不肯放她过去。正想著若是那外表儒雅无害,床上却最喜欢折磨人的某位大人,瞧见了此时她身边围了一群男人的情景,那麽她这个他口中的**荡妇,到时候又会落个什麽下场呢……忽然一阵劲风飞旋,来不及让醉眼朦胧的几人看清楚是怎麽回事,媚人的小随从眨眼间已从原地消失了。

**

“飞离?”看男人一双狭长的漂亮眼眸危险地眯起,上官盈月心虚地笑著,一张白嫩小脸皱成了愁眉苦脸的一团。

一身黑衣的男人紧紧将她圈在怀中,难得的不言不语。然而盈月却更是怕了。

她这几个男人,没一个好相与的。她跑去找了上官彦的事,慕容玄是知道的,但是飞离……呃,这家夥果然嘴上不说,却还是跟来了。好吧,她承认自己的玩性是太大了一点,为了一窥皇家“秘辛”,竟就一声不吭丢下家里的生意不管,径自奔皇宫这种杀机四伏的地方来了。且还为此还去找上官彦“倒贴”,任那道貌岸然的男人又多了几条讽刺挖苦她的理由。她这算不算是……犯贱?

“飞离,你……怎麽来啦?”女人笑靥如花──明知故问是她的强项呐。

“……回去再收拾你这妖精。”

扫视了一眼女人讨好的笑脸,飞离抱著她在夜空中几下起落,很快两人便悄无声息地落在了皇宫内苑。

女人还摸不著北,正好奇地东瞧西望的时候,一身妩媚不羁姿态的男人,已经熟门熟路地找著了上次曾经“栖息”过的那片琉璃瓦。

“要看戏的话……过来这里。”

传音给那正感受著“飞檐走壁”快乐的女人,飞离伸手指指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她坐到自己身侧。

这个不起眼的“致宁宫”,围著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箍得比铁桶还要严实。身边又带著个没多少武功的女人,男人再浪荡不羁,也没上次那麽托大,动作小心了许多。

盈月小猫似地钻过去,轻手轻脚,没发出一点声音。有这个不知师承何处,武功高到变态的男人保护,她乐得乖乖地“享受”……享受这一出不知道究竟已经发展到哪个阶段的“好戏”。

很好,角度不错。

很好,那男人长得还真是帅啊……呃,不行,三个男人她都应付不过来了,还是不要对著别人家的美男流口水了。

啧啧,脸色还真是臭!冰山美男一脸乌云盖顶,如丧考妣,那样子还真是……

“他就是皇帝?”盈月无声地用嘴型。

点头。

“床上那个就是我们救的小丫头?”

点头。

“他不出席那麽重要的宴会,就是为了看那小丫头睡觉?”

……

嗯,那换个问题,“那他为什麽那副心急如焚的模样?”

“应该是那小……丫头受了伤。”看她那麽倒霉,他大爷勉强大发慈悲,不再叫人家“妓女”好了。

“……伤得很重?”其实她也看出来了。那丫头身上瘦得只剩一把骨头,手腕上层层的白纱布,更显得纤细的手腕脆弱得要命,好似一捏就能折断似的。

还是点头。

“喂,你老实说,是不是又被你胡乱下的药给害的?”

这男人跟她独处的时候就会比‘三人行’的时候沈默许多,害她都有点怕他……想想这家夥的来历啊身份啊她从来都没有弄清楚过,除了武功之外,他那一手用毒制药的功夫简直天下无双,他要是想害人,估计就算皇帝找再多的高手保护,请再多的御医诊治,恐怕都没有用吧?

……摇头。

盈月看他神色危险,聪明地立刻闭紧了嘴巴。也是,无论之前下药有没有害到这可怜的小丫头,眼下看她手腕上隐隐现出血丝来的纱布,显然是极重的外伤──竟然是割腕……自杀?

盈月心里蓦然一痛。这丫头……太傻了。

还有那个一脸阴沈可怖的男人,隐藏著那麽多的痛苦和悔恨……笨蛋,白痴!活该!再拽有什麽用?你不说,人家怎麽知道你爱她?!

“她有没有危险?”

“不知道。”

“你去帮帮她?”

“……”

“怎麽说也是你不对吧?研究那种……东西,还胡乱给人下药。”盈月难得脸红──这家夥,是闲得发慌了,想尽了各种稀奇古怪的办法用於“闺房之乐”……由此还祸及他人的话,实在太不应该了!

“……真要救?”男人显然没有深刻检讨过自己的任性给他人造成的危害,此刻还犹疑著。

盈月一脸“废话”的表情。

飞离终於认输。

伸手入怀里掏了掏,漫不经心地弄出个小玩意儿来,往下面轻轻一吹……近处的几个护卫很快便悄无声息地睡了过去。

第90章 续命

这些护卫还可以再笨一点麽?

咳,不是他想要自夸,实在是这些人身为保卫禁宫的精英分子,却连一丝起码的挑战性都没有,著实令“谦虚好学”的他感到有些失望呐!

……

某个死性不改的傲娇男人,从未曾想过检讨自己是否“胜之不武”,迷烟一吹下去,看著刷刷倒下去的一大片“人墙”,狭长的眼眸中那抹任性不羁的光采愈来愈亮。

上官盈月很无语地戳了戳男人的胸口,示意他小心里面那个冷飕飕的冰山男。

飞离的回应是掐了一把女人绵软的胸脯,然後在她出声之前一把捂住那张娇嫩小嘴,利落的身形一动,往地面翩然而降。

无声无息地落在了小公主的寝殿之外,踮著脚尖轻轻踢了踢脚边的一名倒霉侍卫──试探的结果令飞离大爷相当满意。

“果然‘死’过去了。”男人的表情如是说。

盈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个男人到底什麽时候才能不那麽任性不这麽幼稚啊!

只见男人又从衣服里面掏了掏,慢吞吞拿出另一样东西来。往小竹管儿里又加了点白色粉末,他才学人家江湖宵小的伎俩──沾了点唾沫,点破窗户纸,眼睛先凑过去瞄了一眼里面的动静,然後再把小竹管儿伸进去……

咳咳,如此不光彩的手段,也能做得这样驾轻就熟……啧啧,他飞离大爷不做江洋大盗,实在是可惜了呀!

放完了迷烟,把“家夥”们都收回怀里,男人抱著双臂懒懒地等著。

盈月忍不住好奇,也凑到那窗纸上的小孔往里看。

“嘿,冰山美男好像已经‘不省人事’了!”男装打扮的小女人一脸兴奋地低声叫嚷。

这回是飞离忍不住翻白眼了。这小妖精平常总说些怪里怪气、别人都听不懂的话,後来据说为了做生意方便与人沟通,就开始学人家说一些文绉绉的词语……听得多了,他几乎每次都想狠狠堵住那张烦人的小嘴。

“可以进去了吧?”女人的唇瓣依然开开合合,小脸紧张又期待。

飞离见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一手推开了殿门,闻著空气中没有异样,才放那雀跃的小女人进去,自己紧随其後。

外间有两名侍女跟几个看打扮应该是御医之类的人,歪七扭八地倒在一旁;再往里去,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真正“不省人事”的小公主。噢,当然还有个冰山美男,就连昏过去也依然冒著寒气躺倒在床边。

美男就是美男啊,怎麽看都那麽好看,近看更加漂亮!

盈月伸出一根细细的手指,悄悄往那张欺霜赛雪的面孔靠近──这个真的不是座出自大师手笔的冰雕麽?也会有正常人类的体温麽?好想……好想摸一下啊!

正看著床上小丫头的气色,扬著长眉考虑从哪里“下手”的飞离,倏地回过头来,看到的就是某个死性不改的妖精,竟然当著他的面对别的男人上下其手!

两道危险的目光射过来,盈月小手抖了一抖,最後只好讪讪地收回了她的“禄山之爪”。

什麽嘛,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啊,她又不是真的试图“染指”别人家的男人,只是对冰山美男有著某种特殊的“偏好”而已啊。这就跟人类利用某种动物来研究心理学是差不多的嘛!

上官盈月暗自在心里嘀咕著,但还是识趣地主动退後三步,远离了那座美丽冻人的大冰雕……

“飞离啊,这个小丫头到底怎麽样了嘛?你的医术那麽好,一定可以救她的吧,拜托了啊……”眨著双水汪汪媚眼盯著男人老大不乐意的俊脸,盈月嗲声嗲气地撒著娇。

为了避免回去被修理得太惨,此时满足男人乐於被人崇拜的英雄情结是必要的。当然,请自动忽略那个“英雄”同时也正是祸害这倒霉的小公主的罪魁祸首,是个爱胡乱给人下药的任性的贪玩的幼稚的小男人……

事实上这男人就是吃这一套,不管盈月在心里怎麽腹诽,飞离大爷已经乖乖地“看诊”去了。

可能是小丫头实在伤得不轻,难得飞离这野蛮惯了的男人都没“下手”太重,反而轻轻地执起她没受伤的那只手,搭在那细细的手腕上静静切脉。

盈月不敢吵他──对於古老的中医,她还是很相信的,尤其亲眼见识过飞离的医术以後。而此时男人渐渐沈下来的脸色不怎麽好看,害她亦紧张了起来。

再看那与她只有过一面之缘的小丫头,面色惨白如纸,连嘴唇都没有一丝血色,那张小脸憔悴得令人简直“不忍卒读”……咳,不对,又用错成语了。

切完了脉,飞离沈默不语,把那只手腕塞回薄被里,然後犹豫了一下,才慢慢地解开了另一只手腕上的层层纱布。

显然是已经敷过上好的伤药,那伤口的血大致已经止住了,然而细瘦的手腕上面血肉模糊的长长一道伤口,使人几乎产生那只手其实已经被割断了的错觉……

好、好吓人!这要有多大的绝望,才能对自己划得下去这一刀啊?

盈月觉得自己的心都揪成了一团。

这个小妹妹还真是可怜,第一次遇到的时候是落水差一点点就淹死,接著被飞离下药也不知道受到多少折腾,然後……她跟她这美男皇兄到底是怎麽回事?这个男人做了什麽害她要用割腕如此血腥又极端的方式自杀啊?!

这麽想著,原先对冰山男的那一点好奇跟好感全都不见了。都说帝王无情,看来这个男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有时候被一个性格扭曲的男人爱上,会比被他恨上还更痛苦。

“飞离,她……她会没事的吧?”看著细嫩肌肤上血淋淋的伤口,是个人都会觉得揪心吧!总之这回,她上官大小姐是真的满怀期望,目光灼灼地盯著眼前医术奇高的男人。

飞离与她对视了一眼,发觉女人小脸写满的,想看他施展“活死人而肉白骨”绝技的殷切期待,这一回他却有些无奈。

“她的伤太重了,失血过多,身体底子本来就弱,还心神耗损……皇帝应该给她喂了不少续命护体的药,可是……”

“可是什麽?你快说呀!”盈月急了。难道天下之大,真的有人就连皇帝老儿都救不了,连飞离这样的神医都帮不了?

飞离难得显现出一点身为医者的稳重和自持,深思熟虑之下,才缓缓道:“之前我给她下的那点药也已侵邪入体……”

什麽?!

这男人说这个话的时候也不嫌害臊?果然有无辜的人被他的任性给害了。

“而且她应该还喝过避孕的药物……几样东西加在一起,身体损伤太大,眼下我也很难给她下药。”

避孕的药……不会是那个没良心的男人逼她喝的吧?然後就把她给活活逼死了?!不行,一定要救她!

“那……回你的医庐?”

“我不保证能救得了。”取出一个小瓶,往那伤口上小心地撒了些药粉,再动作轻柔地包扎了回去,“此刻就算是我师父再世,也不一定能救得了她。”

……盈月鼻子一酸,眼泪都冒出来了。

她不算是多善良的人,但是,这个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小丫头,却天生有种惹人心疼的魔力。从第一次救了她,她上官盈月便不能不管她的死活。

“真的,没办法了?我不相信……”

飞离转身,看到那平时总是娇滴滴地撒著娇的女人竟然泪光闪闪,心里一疼。

迟疑了一会儿,再看了眼床上那倒霉的小丫头,才慢吞吞地说了句:“我那师兄……倒是,可能会有办法……”

师兄……这男人从来没提过他师父也就算了,竟然还有个师兄?

盈月擦了眼泪,狠狠瞪了那傲娇男一眼。

“以前……我贪玩,学艺不精……”让这个男人说出自己的不是,真是太难得了,“那个师兄,咳,听说我还没入门那会儿便已出师了……我嗜毒,他更擅医。只是据说这师兄身世离奇,性格乖僻,不喜见人……就连我师父也拿他没有办法的……”

提到师父,这任性惯了的男人吞吞吐吐,一副後怕的样子。

“那你的师兄……在、哪、里?”小妖精咬牙切齿。

“……”飞离这次乖乖的,“听说是住在玄武国啦!其实我也不是很熟……”

第91章 叙旧

天色渐明,秦淮河附近一个不起眼的小庄园内,逐渐有了喧嚣声。

“你轻一点啦!”

“……”

“喂,不要那麽粗鲁啊!”

“……”

“你听到没有啊?再这麽任性我就……”

“你就怎样?”

一把丢下怀里架著的瘦不拉几的重病号,男人回头,眯起漂亮的眼睛,“期待”地望著身後罗里罗嗦的女人。

“我就……”上官大小姐语塞。

“……”飞离大爷风情万种地又斜睨了女人一眼,把一直处於昏迷状态的重病号扛回肩上,仪态万千、潇洒自若地转身进屋去了。

可怜的小丫头,小胳膊小腿都像是快被弄散了吧!

盈月在後头同情又无奈地跟著。

好吧……事情到了此刻,真是发展到了一个吓人的地步。咳,她跟飞离,竟然……从皇宫里,“偷”了一个……一个公主出来!

要是那个情商超级低的冰山美男醒来之後,看到自己的宝贝妹妹不翼而飞,会不会气得到处杀人?

咳,算了,本质上她盈月也是在做好事嘛!要是再放这倒霉的小妹妹在那美男皇帝身边,也许真的就要挂了……

为了拯救这个命运多舛的漂亮小美人,她上官大小姐只好牺牲自己家的生意不错,冒著被皇帝老儿追杀的危险,舍命陪君子了!

“是你要救的人,快来看著她吧。”把人暂时安置在了床上,飞离还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我去医庐取点药,否则路上她撑不住。”

盈月赶紧过去,小心地看了看小公主受伤的那只手腕。

还好,没有再渗血出来……看来,飞离的药确实不错啊,更重要的一点是──这家夥看似大手大脚粗粗鲁鲁,事实上倒不是真的不注意伤患的病情啊。

啧啧,就知道这家夥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除了任性幼稚一点以外,似乎勉强还算是个好男人……嗯,至少比那个冰山美男要好那麽一点点的样子!

飘逸的黑色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昏暗之中。

盈月给小公主喂了点水──好不容易才勉强让她喝下去一点──接著就坐在床边守了一会儿,看可怜的小丫头仍然惨白著一脸漂亮的小脸,长长的睫毛整齐地并排合拢,好似永远都不会再扇动……

呸、呸!才不会呢!

她相信这个世界会有奇迹,她能跑到这个时空来本身就是最大的奇迹了……更何况,现在人又还没死,她还是对飞离那个神秘师兄抱有很大期望的。

焦虑地坐了一阵子,飞离很快便回来了。

“……还没收拾行李?”看著托著腮帮子发呆的女人,飞离有些好笑地揉了揉她的头顶,“行啦,别太担心。这丫头命大,虽然倒霉了些,但总应该不会这麽容易就死了……”

他……他是在安慰她麽?盈月愣了一愣。

“你快去,咱们得带著这小累赘出去,可能不怎麽容易。天就要亮了,得赶在皇城被封锁之前。”难得这男人耐性地叮嘱著。

盈月觉得很窝心,但又有点点的不以为然──连在深宫内苑里都能轻轻松松把人给带出来,还怕出不得皇城麽?

看著拿出干净的纱布正给病号换药的男人,嗅到他身上难得透出来的那一丝沈稳可靠的气息,盈月心里踏实了许多。

嗯,既然要“跑路”,收拾细软什麽的肯定是要的。主管财政大权的上官大小姐赶紧听从指令,去找她的私人小金库去了。

出了这间临时安置病号的小厢房,转而奔往自己的卧室。直到快要推开门的时候,盈月才发觉了不对劲。

有……说话的声音。

“我想你是认错人了吧。”男人低沈的嗓音带著惯常的那点玩味,“不管阁下身份有多尊贵,夜闯民宅什麽的,恐怕总不大好吧?”

“……”

没听清楚对方回答了些什麽,盈月只知道自己心跳猛地加快了数倍!

完了!她、她竟然都没跟玄商量过,就贸贸然把青龙国的公主给偷了出来,而且正准备跑路……

这,万一玄不同意怎麽办呀?

玄武国说起来还是玄的故乡啊,他应该,不至於太排斥连夜奔回老家去……吧?

“多说无益。就算认识,那又如何?”玄的语调淡淡的。

“没想到竟绝情至此呀……”少年的嗓音听起来大概还处於变声期吧,微微有点粗哑,但是并不难听──

门外盈月这回努力竖起了耳朵,只听那年轻的声音续道:

“笙儿只是想叙叙兄弟之情而已,你又何必拒人於千里呢……大皇兄?”

第92章 慕容笙

大、大王兄?!

盈月只觉自己耳朵都快掉下来了。

凑到门缝里一瞄,只见身材高大的男子暗金色的眸子微微闪烁,不置可否地睨著不远处身量明显矮了一大截的少年──那少年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水汪汪的,无比惹人心疼,一头长长的几乎及地的银发,闪闪的更是引人关注……可是,这孩子怎麽那麽眼熟呀?

噢!盈月灵光一闪。

这不是前半夜里还端坐於宫廷晚宴之上,受尽众人瞩目的那位异国王子吗?!那一头银发,实在是令人过目不忘啊!那时她便贼眼滴溜溜地把那两个玄武国的王子殿下给偷瞄了个遍,只道一个英俊魅人、一个秀气可爱……

怎麽後半夜都还没过去,这秀气可爱的小家夥会突然跑到她家里来啊?

大王兄……真的是在叫玄吗?

“我闲云野鹤惯了,对宫里那些事全然没有兴趣,你还是请回吧……”慕容玄漫不经心地笑了一笑,“七弟。”

七弟……

果然,国宴上那些人是有称之为七殿下,那也就是说……好吧,她家男人,果然个个都是非同凡响啊!不仅飞离,原来眼前这只的身份同样高贵得不遑多让──玄武国的大皇子,那岂不是最有可能继承庞大“家业”的人咯?

再掰著指头算一算,现下好了,从朱雀开始,青龙玄武……这个世界里最举足轻重的几个大国中血统最尊贵的美男们,都让她给遇上了瞧过了,甚至还有两个都被她“睡”过了,她上官盈月也算是功德圆满不枉此生了!

阿弥陀佛……

“王兄果然没忘记笙儿啊……”七王子秀气的娃娃脸上神色稍显委屈,“虽然大王兄离开家的时候,笙儿才十三四岁吧,但那时我便是这副模样,跟今天也没多大变化……所以我道皇兄也应是记得我的。”

“七弟倒确实是没什麽变化啊……”慕容玄仔细多看了几眼面前的幼弟,“确实有几个年头了,怎麽……”

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即便之前也并不大相熟,多年後乍见了面,总还是有那麽一点关切的。

欲言又止的询问,换得少年乖巧的甜笑道:“大王兄还是关心笙儿的呀。呵呵……笙儿这模样,确实已经很久了啊,有点……太久了呢。”

说到最後,笑容骤然冷凝在少年漂亮的嘴角,绽开一抹冷冽又危险的弧度。

此时此刻,没有人能够知道,这个漂亮可爱得如同精致布偶的少年心里,到底在想些什麽。

门外的盈月听得云里雾里,只忽然觉得那银发小孩怎麽有些恐怖。再琢磨一下,就更糊涂了──

如果几年前是十三四岁,那麽……现在呢?!

不好,她怎麽觉得有点寒毛直竖……

“七弟能找来我这儿,恐怕费了不少功夫吧?”慕容玄的目光淡淡地往门口扫了一眼,把某个没品偷听且正神经紧张的女人吓了一跳,“无事不登三宝殿,究竟有什麽事需要你从玄武国找到这里来的?”

银发少年嘴角的笑更深了一度,幽幽的目光也往门口一带,“看来大皇王已经找到你那命定的心爱之人了麽……恭喜。”

慕容玄不置可否,直直道:“笙儿,父王的身体应该不至於已经差到必须急召所有儿子回家吧?就算是,也不可能同时又放两个儿子出使异国。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就坦白告诉我。”

少年低下头,似是认真思考夫子提问的学童一般,可爱地转了转银白色的脑袋,好一会儿方仰起脸儿道:“父王的身体好不好,原来大皇兄还会关心麽?”

一句话刺得离家多年的某人心上一阵不爽。

“四哥是替二哥求亲来的,这事在青龙国满朝文武当中已然传得沸沸腾腾。”少年有些迷惑不解的模样,“大王兄连远在玄武王都的父王是否安好都能清楚,怎麽会不知玄武国向青龙求婚……继而还被拒的事?”

慕容玄如鹰般锐利的暗金色眸子光芒一闪,总是带著玩味的英俊面容不著痕迹地染上了一分肃穆。

对著旁人他可以漫不经心地笑,但是眼前这个秀美可爱的少年,却是他的亲兄弟;更重要的是,这个看似天真无知的少年身上暗藏的那股阴暗气息,有些太浓郁了,兴许已经强烈到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了吧……

“至於我……呵呵,只是跟来玩耍罢了。”少年目光无一丝闪烁,直勾勾地看著比他高出许多的兄长,如同正博取长辈好感的孩子一般,充满期待地,“想找大王兄看看,你会不会陪笙儿玩呢。”

玩耍……

这个词语由这孩子的嘴里说出来,怎麽就那麽吓人呢?这回盈月更感觉到了不对头。

如果真是个天真无知的孩子也罢了,可这少年,分明就是个擅长魅惑人心、扮猪吃老虎的妖精吧!──盈月身为女人的直觉是异常敏锐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少年很危险,还是不要让他靠近她家任何人“玩耍”比较好。

慕容玄又往门口这边瞧了一眼,似是在心底估量要怎样对付这个诡异的少年,才能尽量不影响自己目前的生活……

“呵呵,王兄不喜同笙儿玩,笙儿也不好勉强。”少年自顾自的下了结论,异常识趣地准备告辞,“确认了王兄安全无虞,小弟回去见到父王,也算有个交代。”

见他转身往门口而来,盈月敏捷地闪到了一旁转角处躲了起来。

门开了,少年的长发在即将黎明之前的昏暗天色中,散发著耀目而诡媚的银光。

“对了大王兄,除了这里这位小姐之外……”少年侧回过身,秀气的娃娃脸微微撇著,“王兄难道没有在青龙国遇到什麽特别的女子麽?”

意有所指的询问,盈月听不明白,慕容玄却心念一动。果然……看来那丫头真的,被卷进一场也许很快即将来袭的风暴之中了。

第93章 “盗玉”出城

“按理说,大王兄都还未成家,二王兄的婚事是不应该操之过急的。”少年仍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虽然两位王兄年岁相当,但毕竟还是长幼有序,无论是婚事还是王位继……”

“笙儿。”冷淡地打断了少年的话,慕容玄亦跨出了房门,“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的事,亦不需要跟旁人提起,包括,你的四哥。”

少年有些失望地撇了撇嘴,低下头想了想,很快又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来,“笙儿明白啦,大王兄放心吧!”

……

眼见少年的身影隐没在了黎明前的一片浓黑之中,慕容玄了然地侧过身,对著回廊的转角阴暗处朗声道,“出来吧。”

盈月有些讪讪地从墙角走了出来,俏脸堆笑,“玄,那个……那个是你亲戚呀?”

说完才发觉不对,却已来不及收回口了。吐了吐舌头,上官大小姐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自己方才偷听的事实,“人家不小心听到了啦!你……你原来是玄武国的……那、那个噢?”

“傻瓜。”慕容玄轻斥一声,揉了揉女人的发顶,“那些不重要。你先告诉我,今夜跑到哪里去了?”

“这个……呃,你知道的嘛,我跟、跟某人去参加那个宴会嘛!”

说到“某人”的时候,女人晶亮的眼睛微微黯淡了下去,但很快便又若无其事地撒娇道,“人家来青龙国这麽久,还从来没去过皇宫呢,有这麽好的机会,当然要跟去瞧瞧啦!”

“那有什麽收获?”把女人拉进了屋,慕容玄语气温柔。

“收获……当然是看了不少热闹啦!呃,然後就是那个……”支支吾吾了半天,上官盈月才嗫嚅著挤出了几个字,“人家偷了个公主回来。”

**

天色渐明,朝阳躲在云层之後,初露曙光。寂静的街道两旁,偶有一二早起的人家已经开始了一日的活计,街上行人却还很少。这时一辆马车沿著长长的青石板路疾驰而来,马蹄踩踏地面发出的“哒哒”声,在这宁静的清晨,显得异常的清脆和响亮。

直到临近了京都龙城的北城门,马车才渐渐放慢了行驶的速度。

临近城郊,附近住户愈来愈少,然而眼前所见的情形,却令马车上数人均为之一惊。

虽早有心理准备,然而面对整座城楼黑压压的重兵集结,严阵以待的景象……饶是几个人见惯了大场面,也在不经意间绷紧了神经。

驾车的是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衣著朴实,面色发黑,嘴角两撇八字胡更显得有些滑稽,然而仔细看的话不难发现,那一双异色的眼眸神采暗藏,风华内敛。车内一男一女,“男”的身材瘦小,像个没发育的稚嫩少年;“女”的那个则是少妇打扮,姿容豔丽,妩媚风流……

守城的卫兵来来回回将这几人打量了好些遍,相互交换了眼神,意味不明。

不大的马车也被上下左右巡视了几番。没有找到异样,那几个卫兵轻声耳语,很快,又有一批卫队向这辆马车围了过来。

“你们几个,出城要到哪里去?!”为首的应该是个品衔不低的军官,仪表威严,声若洪锺。

“昨夜得了消息说双亲染病,我家夫人急忙携了小公子,正准备回娘家探视。”驾车人说得不卑不亢,还掺杂著适度的紧张加担忧,“不知官爷们今日有何公干?”

“……今日封锁城门,”审视了眼前三人许久,那军官才开口道,“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

“官爷能否通融一二,要不是事出紧急,我家夫人也不会选在这个时辰赶著出城。”

“不行。”那军官神色肃穆,口气毫无松动,“我们刚刚得到的命令,有刺客夜闯宫廷,惊扰了圣驾,还盗了宫里一件圣上最喜爱的宝物。事关重大,全城封锁,你们几位还是请回吧!”

抬眼看那黑压压一片面无表情的禁卫军,三人暗暗对视一眼,没有多说,将马车调转了方向,很快往来路驰去……

马车在城里绕了好几圈,确信无人跟踪,几人在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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