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庭翠(女尊)第3部分阅读(1/1)

进了笑红轩作清倌……我回来后找到弟弟,把他接了出来,安顿好之后到京城找你。我原以为你是个负心人,得了鹤儿的人就把他抛在脑后,一心想杀你……”

“你找我就是为了杀我?”

程灵雁垂头小声道:“我确实跟弟弟说要杀你,可他总拦着我,说你一定有什么难处……还说我要是杀了你他就死给我看……所以我找你想把事情彻底问个清楚。”他此言一出,一直按牢剑柄高度紧张的小喜舒了一口气,想:幸好幸好,要不自己还得跟个弱质男流交手,那可真有点……

“那你又是怎么昏倒的呢?”欧筱彦再问。

“我心中想着弟弟的事,焦虑万分,路上在客栈练功时便感觉有些内息不匀,但当时没太在意。前天我一到京城就来找你,路过九鱼巷巷口时被李守兰她们用迷|药一洒,运功想解药性,结果反而岔了真气,昏迷过去……”

“所以你昏了那么长时间,是因为走火入魔啊。”欧筱彦恍然大悟。

程灵雁不好意思的“嗯”了一声。欧筱彦问他走火入魔有没有后遗症,他答道:“这要看什么门派功夫了,我练的武功即便走火入魔也没有什么后遗症。其实算来我只昏了两天时间,并不严重。本门武功走火入魔最严重的会昏十天,不过醒来也就好了。”

小喜听到此处,在旁边插了一句:“程公子,你是岚山派的?”

“正是。岚山派的掌门人是我的伯母,也是我的师傅。”

小喜点点头不再说话,看着程灵雁的目光却已多了浓厚的钦佩之意:对于一个男儿家来讲,练武是很辛苦的,而练岚山派的武功则更是苦上加苦!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人儿,他是怎么坚持下来的?真不容易……

欧筱彦不清楚这些,不过她明白程灵雁和程灵鹤肯定吃了不少的苦,这兄弟二人实在是命运多舛,令人同情,更令人佩服。当然现在不是感喟的时候,问题问完了,还得回到原点——程灵鹤以及他腹中的胎儿。该来的,总归要来。

在她沉默不语的当儿,程灵雁拿帕子拭拭脸上的泪水,果然问道:“皇女殿下,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接鹤儿?”

欧筱彦思索半晌,吐出两个字:“明天。”

…………

晚餐结束后过了半个时辰,便是三皇女惯常的沐浴时间了。欧筱彦走到自己的专属浴池前,跟在身后的小庆将主子的换洗衣服搁在墙边的玉制衣柜里,毛巾和皂荚则放在浴池边的玉台上。欧筱彦看准备停当,挥手让她退下。小庆躬身道:“是,主子。小庆在外面候着。”然后把门关上离开了。刚穿越来的时候,小庆见主子沐浴不要她在旁边侍候,特别惶恐,以为主子对自己的服侍忽然不满意了。不过几次之后她也习惯了,放好东西就出去,在门口等着。有时候,主子也会喊她进来,给自己擦擦背。

欧筱彦脱光衣服,舒舒服服的躺到池子里。她一边洗着,一边惬意的哼起小调来。今天有点累了,趁此机会放松放松,明天还得动身去辅清县,有两天的路程啊……

突然小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吞吞吐吐的,“主子……小庆……小庆……那个……”

“你到底要说什么?”欧筱彦莫名其妙。

“主子请恕罪……那个……小庆有点内急……”

欧筱彦笑出声来:“嗨,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你赶紧去吧。”

“多谢主子!”小庆狂奔而去。

欧筱彦静静泡在池中,心中思忖着:从穿越到现在,一直在京城里打转,这次出远门,自己……她的思绪被门口骤然传来的一声惊呼打断——“啊!!!”她定睛望去,见门被推开一半,一个娇小的人儿捂着脸踉踉跄跄的跑开,他手上的毛巾衣服散落一地。

那个人,正是程灵雁。

12十二、明月书坊底下现在怕是挤破头了

十二、明月书坊底下现在怕是挤破头了

程灵雁跌跌撞撞的逃走了,欧筱彦急忙起身把那扇推开一半的门关上。小庆恰好在这个时候赶回来了,隔着门问道:“主子,我刚才在走廊上看见程公子在跑,不知他是怎么了?”

欧筱彦告诉小庆程灵雁误闯自己浴室的事,她不安的道:“主子,本来安排程公子在南边浴室的,那是给客人用的浴室,不知是下面人跟他说反了方向还是他听反了走到您这边。主子,万请恕罪,如果小庆刚才没有走开,程公子就不会走错房间了。”

“没事。”再怎么着自己也不能让人憋着不去解手吧,其实刚才小庆走开的时候自己应该起来把门闩上的。这间是自己的专属浴室,在走廊最北边,下人不太可能说错的,多半是程灵雁听错了吧。算了,事情过了就不想那么多了,反正刚才自己只有一个头露出水面,身体埋在水里程灵雁看不到的。欧筱彦想着便释然了,走出池子开始擦干身体。

等穿好衣服打开门,她见小庆抱着刚才程灵雁掉落的毛巾衣物候在门口,便说:“小庆,你把东西拿去还给程公子,叫他去南边那间沐浴吧。”“是,主子。”…………

沐浴过后,欧筱彦到书房百~万\小!说,这已成为她每晚的习惯。书房很大,大概有一百多平方米,里面的藏书不论是种类还是数量都很丰富。最初,这么多的书着实让她惊叹了一下,而后她很快发觉里面许多书对自己相当有用,于是开始每晚苦读。目前主要看关于这块大6上山川地理、人情风物的书,以及大6上三个国家各自的正史及轶闻,从中她知道了许多信息,对自己所处的越黎国及邻近的长峦国、乌枫国的情况有了比较清楚的了解。

因为明天要赶路,欧筱彦看了两个多小时书便到卧室休息了。疲累的她没多久就沉沉睡去。她作了一个梦:自己站在一片广袤无垠的原野之中,身旁有许多可爱的梅花鹿悠闲的踱着步……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在府门外集合准备上路。按小庆的安排,欧筱彦和程灵雁各自坐一顶软轿,小庆、小喜外加一个小厮飞儿则骑马跟随。行李鼓鼓囊囊的打了好几个大包,早已放在马背上了。小庆还细心的给程灵雁准备了一顶带面纱的帽子,供他出轿时戴。

程灵雁对小庆说:“小庆姑娘,要不我还是戴面具好了。”

小庆和善的冲他一笑:“程公子,还是戴帽子好,面具很闷的。”

程灵雁瞧了瞧轿子,又说:“小庆姑娘,轿子我坐不习惯,能不能换匹马?”

“程公子,坐轿子比较舒服,你坐坐就习惯了。你前些天心力交瘁,还是坐轿子休息休息吧。万一你累到哪里,主子岂不是要怪我?”

“……”程灵雁默不作声,脸红的跟煮熟的螃蟹一样。欧筱彦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听见小庆的话也不好说什么。由于昨晚的事,程灵雁刚才只远远跟她打了个招呼,小模样羞窘的很。而听见小庆的最后一句话,他便更加害臊了。欧筱彦把他的反应看在眼里,不免也觉得有些尴尬。

小庆原是随口一答,意指他是欧筱彦的亲戚不能怠慢,话出口后自知失言,连忙对欧筱彦说:“主子,咱们这就上路吧。”

…………

傍晚时分,一行人风尘仆仆的到达去辅清县的必经之地——封冉县。这个封冉县面积不大,但人口密集。即便太阳已经快落山了,街上还是熙熙攘攘的非常热闹。小庆张罗着找好了打尖的客栈。人、马、轿都安顿下来之后,他们开始吃晚饭。除了程灵雁和飞儿两个男儿家是在房间用餐,其余人都在大堂内。

等吃完饭,天也黑了。不过,街上每隔十步就亮着一个灯笼,把夜空映照的犹如白昼。欧筱彦和小庆、小喜在街上散着步,忍不住感叹道:“这个地方还真不一般,是谁这么大的手笔……”小庆说:“不知是不是封冉县新县令想的点子,听说她上个月才从外地调来的。”

街道旁有个摆摊的老妇人听见她们的议论,说:“几位小姐不是本地人吧,你们有所不知,这些灯笼是由本城的大善人林员外掏钱捐给官府作路灯的,不要老百姓一分钱!我们都很感激林员外她老人家呢!灯笼天黑时全部点亮,到亥时街上人少了,便灭掉大部分,变成每隔三十步亮一盏。”欧筱彦赞赏的点头,“原来如此啊,这个林员外真是个大好人。”她心想这个主意还真不错,要是能在京城推广开来就好了。

那老妇人又道:“你们来的正巧,林员外家今晚包了明月书坊,她的千金要在那儿抛绣球招妻主呢!听说林公子的容貌万里挑一,人又冰雪聪明,明月书坊底下现在怕是挤破头了!”

老妇人说完这句,好奇心重的小庆连珠炮似的发问:“老人家,林公子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明月书坊在哪里?”

老妇人摇头:“我没见过林公子,也不晓得他的闺名,只听说他今年二十一了。”她说着伸手往前指,“你们照直走百来步就到明月书坊了。”这时她的摊上来了生意,她连忙招呼。于是小庆谢过老妇人,她们继续前行。小庆喃喃道:“二十一岁……年纪不算小了啊……”小喜同意:“是啊。但照他的容貌和家世,不该蹉跎至今的,真奇怪。”小庆猜测的说:“多半是因为他心气高看不上别人吧。”欧筱彦没怎么参与议论,她对抛绣球更有好奇心,以前从书上看到,这块大6上男子抛绣球招妻主是要抛三次的……

不多时,明月书坊已在眼前。楼下果然人潮涌动,绝大部分是二三十岁的青壮年女子。欧筱彦带着小庆、小喜走到对街的房檐下,离得远远的观看。

明月书坊是座三层的小楼。三楼上站着一人,就是今天的主角林公子了。他蒙着面纱,穿着斗篷,容貌和身材都捂的严严实实。他手持一只大红绣球,往楼下顾盼。众人没谁敢言语造次,全都翘首盯着他,现场竟是静寂一片。

13十三、判若两人

十三、判若两人

浑身包裹的像只粽子的林公子,逡巡打量着楼下黑压压的一群。参加抛绣球的女子们几乎是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等待着他作出最终的抉择。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那林公子在楼上却没丝毫动作。楼下的众人不敢妄动妄言,全都翘首等待着。

旁观的欧筱彦有点着急,在这儿站了好一会了,那林公子除了头转来转去,其它哪儿都没动。除了着急之外,她还觉得奇怪,她清楚的记得书里对于抛绣球选亲的介绍——男子看中合意的女子,就可以抛给她第一个绣球。如果没抛准人不要紧,算作废,重新抛。如果抛对人了,男子就和女子交谈片刻,如果对她的谈吐、学识及家世等等都很满意,那么就可抛给她第二个绣球。如果不满意,前面的两次就都作废。至于第三个绣球,则是前两次成功以后,男方的母亲请女方登楼叙谈,如果对女方满意则亲手把第三个绣球交给她,招亲这才算正式完毕。男方如果从头到尾没看到合适的,可以不抛,宣布结束。这些便是全部的过程了,书里并没有提到抛绣球的男子需要蒙面。

她压低声音问小庆:“小庆,抛绣球干吗要蒙面?”

“回主子,小庆不知。刚才那个摆摊的老婆婆说他的容貌万里挑一,兴许他平时出门习惯戴着面纱,可现在抛绣球怎么还蒙面呢?我想一定有特殊的缘由……”

欧筱彦“嗯”了一声。这时,林公子转身进到楼里,几秒钟之后又出来了,依旧拿着绣球左顾右盼。

欧筱彦抬眼瞧瞧楼上的人,思忖着:这位林公子迟迟不动,肯定是因为没看到合适的对象,再继续看下去也没啥意思,咱还是撤了吧。她低声对身旁二人说:“小庆,小喜,咱们现在回去,不看了。”“是,主子。”

她们准备沿着来路返回。由于道路被参加抛绣球的女子们挤得水泄不通,她们要挪动一步都是极为艰难。小庆打前,不住说着“麻烦借过”。现场原本没一个人动、没一个人说话,几乎称得上是“肃静”了,而这份“肃静”却被她们打破了。楼上的林公子见此情形,拍了声掌,一个小厮应声而出。

林公子对小厮吩咐了几句便进去了,小厮随即对着欧筱彦她们这个方向大声喊道:“喂!你们三个女子好生无礼,竟敢干扰我家公子的绣球招亲!你们赶紧停下来,上楼给我家公子赔罪!”

欧筱彦她们本来在往前挪动,一听这话全转过头来看楼上。小厮叉着腰神气的喊:“看什么看,讲的就是你们!快点上楼给我家公子赔罪!”这时人群已自动自发的让出一条通往书坊大门的空道。小厮放缓声音对众人道:“谢谢诸位了。只是适才既已被扰,我家公子没心绪再继续下去,今晚的招亲就此结束。”楼下此起彼伏的发出惋惜之声,人群开始散去。

小庆哈的笑了一声道,“什么啊,明明就是没相中合适的,非得找个破理由,还拉上我们垫背,这个林公子真是霸道刁蛮!”欧筱彦跟她想到一块儿去了,正要开口,那小厮又在大喊:“喂!你们怎么还不上来?!”

小喜眼望欧筱彦,问:“主子,我是不是……”要采取行动吗?

欧筱彦摇摇头。她想:出门在外,能少一事就少一事,更何况这林公子虽然不讲道理,他的妈妈却是个大好人……算了。她开口:“小庆小喜,咱们上楼去。”

三人一路上楼,门口和一楼、二楼都有黑衣劲装女子把守,小喜看出她们都会武功,不由多留了一个心眼。

走上三楼,欧筱彦看见这层楼是整个一个大厅,西边摆着几排书架,东边有一张大大的书桌,那林公子坐在桌边,喊她们上楼的小厮则垂手站在旁边,墙角处还有一个黑衣女子,显然是护卫。三人走到林公子面前,欧筱彦拱手道:“在下给公子赔罪了,刚才打扰公子绣球招亲,是我们的不对,还请见谅。”

那林公子从面纱下打量着欧筱彦,半晌慢条斯理的开口,声音温润如玉:“刚才我在楼上怎么没看见你?”

“我们之前在对街的房檐底下,不在参加抛绣球的人群中。”

林公子似乎是难以置信的问:“真的?你没打算参加……招亲?是不是你已经娶过正夫了?”

欧筱彦暗笑:这人也太臭屁了吧,以为是个未婚女人就巴望着被你看上啊?她轻咳一声,表面上正正经经的回答:“林公子,在下三人是外地人,今天途经贵县住宿在客栈,晚上出来闲逛时,听说明月书坊有绣球招亲就来看看。至于正夫,在下倒还未曾娶。”

林公子手指敲着桌面,若有所思道:“哦……怪不得……”他一边伸手去摘面纱,一边说:“我叫林湘然,潇湘的湘,自然的然。不知小姐尊姓大名?”

“我叫颜晓鸥,颜色的颜,拂晓的晓,鸥鸟的鸥。”欧筱彦把自己的名字倒过来取了个化名。

面纱揭开,她看到了一张温婉秀丽的面庞,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双幽深的眸子,仿佛两泓碧水。现在,这双眸子正凝视着欧筱彦,微微露出笑意——

“颜小姐,请坐。秋儿,给颜小姐上茶。”

欧筱彦瞧这阵势,倒有□分像是林湘然看上了自己。她稍微怔了一下,低声说:“林公子不必客气。时候不早了,在下打算回客栈去。”

林湘然神情黯淡下来,苦涩的一笑:“抱歉,是我唐突了……颜小姐请慢走……秋儿,你替我送送颜小姐和这两位小姐。”

欧筱彦向他拱手道别,随即带着小庆小喜离开。林湘然的小厮秋儿一改之前倨傲的态度,恭恭敬敬的送她们出了明月书坊的大门。

走到街边,欧筱彦忍不住抬头往三楼看去,这一看,她的心颤了颤——林湘然独自站在楼上,静静凝望着她。欧筱彦的视线和其对上,他眸光流转,那双眼睛里似乎有千言万语……

14十四、瓮中之鳖

十四、瓮中之鳖

此时,楼里传来一个老妇人高声的呼唤:“湘然啊,你在做什么呐?”林湘然回过神来,忙答道:“母亲,我这就进来。”他不曾再看欧筱彦一眼,匆匆掀开门帘子走了进去。

当他的身影从欧筱彦的视线之内消失时,她心中怅然若失,无声的叹了口气,转头对身边二人说:“小庆、小喜,咱们走。”

三人沿着原路返回。小庆察言观色,一边走着一边小心翼翼的道:“主子,小庆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小庆贴近她一点,“主子,您若喜欢这位林公子,等把程公子接回府中以后,小庆马上给您张罗提亲的事——”

小喜怒气冲冲的打断她:“你怎么能出这个馊主意?人家程公子身怀有孕,你让主子舍他另娶,叫他情何以堪?又道义何存?”

小庆目瞪口呆的瞧着小喜:“郑小喜,你莫名其妙的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让主子舍弃程公子了?当然是两个都娶了。”

小喜吃了一惊:“两个都娶?”

“这不是废话嘛,难道你觉得主子应该只娶一个?像主子这样的身份,至少该娶十二位以上的夫侍才合适吧。天啊,郑小喜,你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些什么?练武练的走火入魔了吧?居然想让主子跟你一样!”小庆一副被打败的表情。

听到此处,欧筱彦问:“小喜,你打算这辈子只娶一个?”

小喜毫不犹豫的肯定:“回主子,是的。小喜和表弟青梅竹马,从小就订了亲,长久以来我们心里都只有对方一人。”

对于小喜的答案,欧筱彦并不意外,早在司徒修玉上门闹退亲那天,她就已感觉到小喜绝对是个专一的人。她饶有兴味的问对方:“那你什么时候成亲啊?”

“回主子,等明年秋天小喜满十六岁,就成亲。”

欧筱彦点点头。她从书上看到过:这块大6上正常人只要年满十六岁,就具备了生育能力,可以结婚了。如果男女有一方不满十六岁,是生不出孩子的。法定的成婚年龄也是十六岁,无论男女。她忽然想到春儿,那个怀孕的小正太是小庆的弟弟,所以小庆肯定超过十六了,可看上去也就十四五岁……她看着小庆的1o1i脸问:“小庆,你今年多大了?”

“回主子,小庆今年十九。”

“……”欧筱彦呆住了。

……………………

第二天,一行人马不停蹄的赶了整天的路,终于在傍晚时到达辅清县城。大家在客栈安顿好之后,程灵雁问欧筱彦准备什么时候去见他弟弟,欧筱彦本想说吃完晚饭去,可看着他急迫的神色,话到嘴边又改了口——

“现在就去。”

程灵雁爱弟心切,喜不自胜,连桌上的茶也顾不得喝一口,匆匆起身为他们引路。

程灵雁给弟弟安排的栖身之所是城西一座漂亮的大宅院,租金不菲。宅院距离客栈距离不远,他们走了十来分钟就到了。

程灵雁急急去扣门环,一个仆妇应了门,她一看到程灵雁便说:“程公子,程二公子已经被你们的伯父派人在三天前接走了。”

程灵雁瞪圆了眼睛,诧异之极。仆妇欠身让他们进了门。院子里有个小厮正坐在凳子上缝补衣物,看到程灵雁连忙起身奔到他跟前,“程公子,程二公子已经被接走了,他留了封书信给你,信我放在书房了。”众人进到厅里坐下,小厮跑到里间书房取了那封信,递给程灵雁。

程灵雁接过信封,上面墨迹犹新。他拆开信封展开信纸,一读之下放声大哭:“呜呜……我苦命的弟弟……为什么你要相信算命先生的鬼话……”欧筱彦拿过信来看,原来程灵鹤这封信是写给他哥哥和她两个人的,大意是说他哥哥动身去京城后,他在街上遇到一位精通风水命理的高人,给指点了迷津——他命格有缺,十七岁前留在越黎国会祸及周围的人以及腹中的胎儿,不过满十七岁就没事了。后来伯父派的几个人恰巧过来探望他们兄弟,他仔细考虑之后决定随他们一起去长峦国,在伯父家养胎。等孩子出生,他刚好满十七岁,那时就可以回国了。在那之前,他绝不会与哥哥以及欧筱彦见面。

望着眼前珠泪莹然的小脸,欧筱彦沉默了:程灵鹤的字里行间透出,他深信自己是扫把星,父母得怪病就是被他尅死的,他不能再尅自己的亲人。程灵雁本来就心疼弟弟,一看他如此说,不难过才怪。

她转念一想:这事情也太凑巧了吧,程灵雁前脚刚走,程灵鹤后脚就遇到高人,之后又被接走,那几个人着实可疑。她问:“程公子,那几个人真的是你伯父家的吗?”

程灵雁抽泣着点了点头:“信上有提到他们的名字,都是我伯母的手下,信纸和信封都是他们拿给鹤儿的。你看看这张纸的左上角,有个小小的印,这是我们岚山派专用的信纸,你再看看信封,是一样的。”

欧筱彦想自己是多疑了,程灵鹤其实是个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谁会挖空心思精心串通好制造出骗局把他的人拐走呢?那个“高人”,应该只是住在附近、熟悉程家情况的算命先生,骗钱而已。至于岚山派的几个人,无疑是真的了。

程灵雁巴掌大的小脸满是泪痕,欧筱彦和小庆、小喜以及那个小厮劝了半天,都无法止住他的哭泣。大家正犯愁间,一个人走进来,哈哈大笑:“今天可算有收获,让我逮住几个娃娃,哈哈哈哈……”

说话的是一位白发苍苍、慈眉善目的老妇人。欧筱彦盯着她,正觉纳闷,程灵雁尖声叫道:“大家都快逃!快逃!”

他提醒的晚了一步——其实就算不晚,这个提醒也是没有用的。老妇人风驰电掣的出手,点了房中五个人的|岤道,他们顿时动弹不得。

15十五、千金易得,良配难求

十五、千金易得,良配难求

小喜惊怒交加,厉声问:“你是谁?为什么要对我们出手?”

老妇人不答,施施然坐到椅子上,眯着眼睛细细打量起他们来。程灵雁对小喜小声说:“郑小姐,这位老人家是人称‘乌枫月老’的乔老前辈。”小喜吃了一惊:“乌枫国的乔青青?”老妇人在旁咧嘴一笑:“我正是乔青青。瞧你这娃娃武功应该不弱,怎的见识还不如一个男娃娃?哈哈……”

小喜被她揶揄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强自定了定神,道:“乔老前辈,请恕我刚才无礼。”

“好说好说,呵呵……”

“还请乔老前辈放了我们。”小喜的声音里透着无比的尴尬。因技不如人而示弱,她还是头一次,奈何情势所迫,不得不如此。

乔青青咯咯笑了起来:“放了你们?怎么可能?说起来,我老乔到你们越黎国也有大半个月时间了。这些天只顾游山玩水,都忘了正业,可巧今天碰到你们几个娃娃,说什么我也得做一回正事了,呵呵……”

她站起身来,走到那个小厮跟前,揉揉他肉嘟嘟的脸颊,“娃娃,你是不是还没成年呀?”

小厮害怕得不敢看她,细声答道:“我……我今年十四……”

乔青青又揉揉他的头发,安抚道:“娃娃莫怕,我老乔是不会伤害你们的,只是打算做媒而已,没听见我的外号叫‘乌枫月老’嘛,呵呵……”

小庆忍不住说:“哪有这样强做媒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样的‘月老’。”

乔青青不以为忤,捏捏她的脸颊笑道:“像你这样牙尖嘴利的娃娃,老乔喜欢的很。可惜今天只有一个男娃娃可以成亲,没办法给你做媒了。”她的目光在程灵雁和欧筱彦脸上来回逡巡,用心可以说昭然若揭。

程灵雁一早就认出乔青青的来历,这个行事荒诞不经的老婆婆,可是在当今世上武功排名第三的高人,自己根本无法抵抗她的一招半式,可如今她强要将自己配给弟弟的妻主,这是万万不能答应的,怎么办呢……

他双眉紧锁,鼻尖冒汗,一双大眼睛无助的盯着地面。乔青青走过去把住他右手的脉搏,半晌问道:“娃娃,你还没许人吧?”

程灵雁不知道她把着自己的脉搏做什么,闻听此言抱着一线希望说:“不,我已经成过亲了。”

乔青青莞尔一笑:“娃娃你不老实呵。告诉你,撒谎不撒谎我是诊的出来的,还是对我说实话比较痛快。”她转向欧筱彦,“我老乔做媒,一切繁文缛节统统省掉,你们两个娃娃今晚就成亲吧。”

众人呆若木鸡,乔青青则畅快的大笑起来。她给那个小厮解了|岤,吩咐道:“娃娃,你去厨房置办些酒菜来,简单点没关系,一定要快。”小厮领命而去。乔青青大摇大摆的坐回到椅子上。

程灵雁六神无主,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乔青青皱了皱眉头:“你这个娃娃真不听话!快别哭了,乖乖的成亲,我老乔保证你们一点事没有,否则……”她眼珠转了转,指着欧筱彦,“我就把她给杀了。”

程灵雁吓得赶紧停住哭泣:“乔老前辈你别杀她!”

乔青青笑着点头:“好好好……还没成亲就知道心疼妻主了……”

程灵雁又羞又急,哀求的望着她,“乔老前辈,求求您别再开玩笑了好吗?她是我弟弟的妻主,我不能嫁给她。”

乔青青翘起二郎腿,“兄弟共侍一妻,有何不可?这样你们兄弟还可以不用分开呢,呵呵……娃娃,你既然晓得‘乌枫月老’这个名号,就应该明白,我老乔说话做事从不开玩笑,你们今天肯定要成亲的。”

“……”程灵雁面色苍白,嘴唇却已咬得渗出血来。乔青青见状道:“不许自虐,否则我就杀了你的妻主。”

小庆看不下去了,在旁撇了撇嘴,“身为前辈,居然如此欺负一个弱男子,真是为老不尊。”

“娃娃你好大的胆子,是不是吃定了我不会杀你们呀?哈哈……”乔青青走到小庆身边,搭起她的脉搏。

趁着乔青青将注意力放在小庆身上的当儿,欧筱彦给程灵雁使了个眼色,没有发出声音的说了一句:“程公子,你和我装作成亲,把她骗走就成了。”

程灵雁并不回答,绝望的眼神中写满了“没有用”三个字。

欧筱彦的第一反应是对方不知变通,转念一想,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那边小庆却在大叫:“饿死了!我们都还没吃晚饭呢!”

“娃娃,别转移话题呀,你现在必须告诉我,你有没有心上人?”

“我不想回答不想回答!”

“哈,你不回答我就到外面抓个满十六的男娃娃,让他今晚跟你成亲。”

“有……”小庆没辙了。

这时小厮回来了,对乔青青说:“老人家,酒菜置办好了。”

“好,你端过来。”乔青青对他们说:“大家都饿了吧,吃饭吃饭。”她把四人的|岤道尽数解开,同时警告道:“你们这些娃娃可别耍什么花招,我老乔的眼睛尖着呢。”“……”

小厮把饭菜端了过来,菜有三道素两道荤以及一道汤。乔青青赞道:“不错不错,你手脚挺麻利的嘛。”小厮说:“老人家,我们家里晚饭开的早,菜本来已经炒好了,刚才是去热了一下,然后补了一碟宫保鸡丁和一碟鱼香茄子。”

“我说怎么这么快嘛。好好好,都是我爱吃的。”乔青青率先动起筷子,其他人也都吃起来——不管怎样,先填饱肚子要紧,他们可是赶了一天的路呢。

吃完饭,乔青青和众人洗漱之后,她轻咳一声,说:“千金易得,良配难求。”说着扫视了众人一圈。小庆没好气的道:“请问乔老前辈,你是要发表什么长篇大论么?”

乔青青咧嘴笑道:“娃娃此言差矣。我老乔识趣的很,怎会耽误人家时间呢。你们二人,”说话间,她迅即重新点了小庆、小喜的|岤道,“就呆在此处。等新婚夫妻入完洞房,我便放了你们。”她又命令小厮:“卧房在哪里,你领我们去。”“是是是。”

于是,小厮打头引路,乔青青押着欧筱彦和程灵雁跟在后面。来到卧房门口,乔青青一把将两人推了进去,合上门大笑道:“哈哈,春宵苦短,你们好好享受这洞房花烛夜吧!哈哈哈哈……”

16十六、木已成舟

十六、木已成舟

程灵雁被推得一个踉跄,耳中听得门啪嗒一声合上,随即唰唰两声,似乎有利器钉入门框。他伸手去推门,门竟然纹丝不动。

乔青青在外面咯咯笑道:“娃娃别推了,我已经用我的鸳鸯刀给你们封了门,你们给我老老实实、快快活活的洞房罢!老乔我先去休息了,哈哈哈哈……”笑声越来越小,显然是去的远了。

这个房间没有窗户,门是唯一的通道。程灵雁不住的捶门,可无济于事。

房间里烛火明亮,欧筱彦环视了一下,感觉这里处处透着男子闺房的气息:小巧的圆桌上盖着一块绣着百花的桌布,桌上的花瓶里插着一束怒放的芍药,床上挂着鹅黄|色的纱帐,里面整齐的摆着玫瑰红的枕头,月牙白的被褥。不用说,程灵鹤原来就住在这里。

她走到桌前坐下,心里寻思着该怎么办。这时程灵雁失魂落魄的开口:“你药性发作了没有?”

欧筱彦微微一惊,原来如此么,怪不得乔青青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可自己并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啊。她摇头:“我没感觉。”

程灵雁低声道:“我也没有。可是我听闻这个乔青青每次强迫别人成亲,都会给男女二人下药。不知这次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欧筱彦松了一口气,“既然没下药,那就不要紧了啊。”

程灵雁眉头深蹙:“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她从来都是说一不二,没可能放过我们的。”他看了看柜上摆的时计,说:“再过一会儿便是亥时了。皇女殿下,要不你到床上休息吧,我在门边守着,看她耍什么花样。”

“还是我睡地上,你睡床上吧。别守了,她不在外面。”经程灵雁刚才一提,欧筱彦发觉自己已经累的不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程灵雁坚决的摇了摇头,在门边坐下,抱住双膝。因为之前一通折腾,他面色煞白,整个人憔悴的不行。但他本身长的如花似玉,现在在灯下抱膝而坐,竟别有一番楚楚可怜的妙曼之态。欧筱彦看了看他,别过头去,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宁静并没有保持多久。亥时一到,两个人立刻开始不对劲。他们的面色一下子变得潮红,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浑身气血翻涌,汗水很快湿透了衣服。程灵雁喘息着道:“原来这药是亥时发作……她一定是在给我们解|岤的时候下的药……”他颤抖着倒在地上,眼中渗出了绝望的泪水。欧筱彦浑身发热,此时却尚能自主行动,她将程灵雁扶到床上躺下,问:“程公子,你是不是很难受?”话一出口,她发觉自己的声音嘶哑,完全变了调。

对方目光涣散,断断续续的道:“刚才我运了内力,怕是反而加速了药性的发作……好热……我……我……你快走……”他坐起来要推床边的欧筱彦,却根本无力,软绵绵的又躺了下去。他呻 吟着,伸手去拉扯自己的衣服,只盼不要再受这火炉般的煎熬。药力使欧筱彦也开始颤抖起来,她感觉身体急需纾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神智,渐渐变得不再清明,她不由自主的倒在程灵雁身上。身体与他肌肤碰触的地方,却反而有一股清凉袭来,热意瞬间减轻。耳鬓厮磨之际,她喘息着去解自己和对方身上的束缚……

情毒发作中的欧筱彦已经完全意识不到自己在做什么,迷乱中紧紧与程灵雁搂抱在一起,一边抚摸着他洁白无暇的柔软肌肤,一边亲吻着他的樱 唇,只觉得滋味无比甘甜……凭着本能,她将程灵雁的玉 茎纳入体内,狂乱的上下律动起来。

…………

东方已渐渐露出鱼肚白,纠缠了大半夜的两个人却依旧睡得正香,直到门外一声响动把他们惊醒,那是乔青青拔出封门双刀的声音。她在门外咯咯笑道:“娃娃们继续睡吧,老乔我有事先走一步,祝你们新婚愉快,呵呵……”欧筱彦和程灵雁从迷糊中清醒过来,发觉他们盖的是同一条被子,被子下面的身体处于一丝 不挂的状态,两个人惊恐的瞧着对方,各自大叫一声:“啊!!!”

慌乱之中,程灵雁一把扯过被子将自己裹住,这么一来欧筱彦的身体整个暴 露在空气当中。程灵雁几乎要被眼前赤 裸的高大身躯吓昏过去,他下意识的使尽浑身力气伸脚一踢,欧筱彦没防备,整个人被他踢翻到地上,疼痛的发出一声闷哼。程灵雁缩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