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卷六第十一节风雨入室无端起波澜(中二)(1/1)

“初人”很伤心,一个纯净的农村大学生,进城不久就陷入色情污潭。怨不得有人诅咒当代大学是性泛滥场了,可见一斑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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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能改变人,主观能适应客观。小俐渐渐适应了合同规定的一套,一个月后还常常盼着手机响。那男主人确实不小气,也挺懂温情,常以高跟鞋、漂亮衣裳、首饰文具等作见面礼。两个月后,小俐开始主动打手机约会,甚至恨不得天天去情人房。每当被刺激得兴奋不已的时候,她便情不自禁地盼望对方更雄壮、更浓烈、更威猛,盼望她能畅快淋漓。有时候她还会尖叫,会反复命令加油、挺硬、深入,会翻身“上马”骋驰颠簸,会狂笑。

其实,小俐也很矛盾。她讨厌这种关系,却又舍不得甩开。因为那里面有物欲满足的希望,也有某种享受;她悔恨自己堕落,又觉得当今那些傍大款、当二奶、作小三儿的女孩子,不都和自己一样在彷徨中失足,在矛盾心态中挣扎吗。那么多女孩子比她堕落得更厉害,人家照样儿光彩照人招摇过市。每当这些扭曲心理阵痛发作剧烈的时候,她就耍脾气、就骂人,甚至拳打脚踹。男主人总是笑脸相待逆来顺受,不仅一如既往地宠辱不惊,还主动请求挨打挨骂、受罚受辱。尽管如此,那万元奖金始终没能被激发出来。

小俐曾问男主人,在家是不是也做这些勾当。对方说,过去有过,不多。自从老婆有了小情人,他就彻底恶心她了,再也不同床了。要不是因为有孩子,早就把她赶跑了。他直想迎小俐入主他的家,名义随小俐挑。愿意作妻子就登记,不愿意就做管家,算家政服务员也行,反正都是他衷情的人,都享受女主人待遇。小俐问,如果将来她另有情人、甚至有丈夫,男主人还会如此投入吗?这种情人关系还继续吗?对方说,眼不见心不烦,不知道就是没有,他就会一如既往。小俐又问,这种花钱买罪受的事值得吗?不觉得窝囊吗?对方说,人生在世不就图个痛快吗,不痛就不快。得逍遥时就要尽情逍遥,钱算是个什么东西。

背地里小俐曾想,如果真像男主人说的那样,自己能不能嫁他?显然不能。如果他有男人功能,自己能成为那个家的真正主人吗?不能往下想了,因为那些如果不可能出现。她知道自己必须面对现实——这只是一种商业行为,只是逢场作戏,是相互索取。目前这一切都还不真正属于自己。

得知齐荔常年住在独身男人家里,小俐便视为同病相怜的同盟军,有意亲密接近,不久就倾诉了自己的实情。小俐还说,为了填平那半吊子性刺激留下的yu望缺陷,她给无能的男主人找了一个性能接力棒的传承者,或者叫替身。那是她在同学中物色的一个自己看得上眼的男友,还把自己那桩平等、获利,又能保持处女尊严的交易告诉了男友。她说那只是一种特殊类型的家教,主要是陪吃喝、陪谈话、陪睡眠,给无性孤独人定期做心理辅导,隐瞒了其中的“重点部分”。目前男友表示理解,愿意容忍这种“特殊家教”继续下去,主动要求抓空档去那套情人房里度了属于他俩的洞房第一夜。小俐向男友指明了处女证据,对方表示一定言行如一信守诺言。

小俐知道,现在的情场和商场、赌场一样,信誓旦旦很有可能是过眼烟云。她对自己选择的男友也不大满意。因为他不仅青涩、生猛、狂妄、浮躁、虎头蛇尾,还吝啬、自私、斤斤计较、自作聪明。远不如男主人那么老练、温柔、那么善解人意、慷慨大方,那么让她有难以言表的尊贵感和俯视感。她做了两手准备——如果男友能逐渐成熟值得容纳,能顺理成章地修成正果,那当然好。如果他我行我素不可救药,不排除踹了他的可能。小俐也不怕男友背信弃义——她和男主人的情人关系已经一年多了,再过二千一百天就功德圆满。那时候的她还不满二十七周岁,半吊子情人关系又不至于催人过早衰老,反而能滋润和促进女性魅力的辐射度。有房子有汽车又算不上剩女的知识女性,不会没有男人*吧。

当得知齐荔与独身男人在一套房子里住了二年,却始终保持师生距离叶,小俐大为不解、大呼不可能。开始以为是齐荔虚伪扯谎,后来又认定齐荔的pd比她的男主人更糟——不仅生理上彻底性无能,连心理上的性yu望都没有。由此,小俐在齐荔心里就成为一个涉世不深、心计过重、不谙真情、自作聪明的可悲可怜又挺幸运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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邮件看完了。“初人”想,“大茶壶”说这事对齐荔刺激挺大,对自己刺激大不大?是什么元素刺激人了呢?刺激的又是人的什么功能呢?这是什么事啊。这种事能跟sy谈吗,怎么说呢?

睡是睡不着了,起来又能干什么?自从当上pd以后,很少一个人呆在家里。现在sy不在了,不自主地又想起她了。上午照相的时候她说了离开的话,那又是什么意思?按理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一个女孩子当然不能当一辈子sy。想到不当了以后要离开,也在情理之中,算是实在话。可是,一想到要散伙,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就涌上心头。签订《特殊合同》之前,自己常常是下了班不得不回家。有了sy以后,常常是下了班急于回家。因为家里有笑脸相迎,有人做饭,有人问寒问暖,有人督促换洗衣裳,有人打扫卫生,有人陪着散步,有人沏茶,有人把洗好的毛巾递到手里让你擦脸。如果这一切都没有了,那怎么办……咳!其实这些事自己都能干嘛,以前不就是完全不依赖别人吗?那为什么想到分开就心情深重有失落感呢?是不是生活本身都必须有伴侣?大概是人们常说的孤独难耐吧。

夜间失眠,午休又没睡着。一个人孤伶伶,脑子沉甸甸的,睡不着也得睡呀。哎,换个地方也许能睡着。不行啊!床上睡不着,客厅里只有沙发,那就更睡不着了。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一个奇怪念头——齐荔不在家,她那屋的气息、她那屋的环境,不由分说地浮现在脑子里。到那屋睡去!嗯——咳咳!荒唐,太荒唐了!她突然回来撞上了怎么办?闻着女人的床味儿睡觉,那种事是我这种人干的吗?就在这,不着也得睡!手碰到床边一本杂志,拿来扣在眼上,强迫自己睡!

鼻孔喷出的气折返到脸,带来了一种腾云驾雾的感觉。飘飘然就飘飘然吧!再过一刻钟还睡不着,就得出门闲逛了——闲逛有什么不好?昨天晚上闲逛了,今天上午也闲逛了。这二年每天晚饭后都闲逛了,都逛得挺自然。逛吧,逛吧……飘哇,飘哇,来到了真正的世外桃源,仙境啊。往里走,曲径通幽柳暗花明,琼楼玉宇美不胜收。来到一座金碧辉煌的殿堂门前,一位年轻女人飘然而止,堵在门口。哎!这位怎么似曾相识呢?只是想不出在哪见过。待要张口相问,人家先说话了:“请问客人尊姓大名,从哪儿来,到这里有何贵干呐?”

“我叫‘初人’,在家里睡不着,来仙境闲游,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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