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卷六 第六节 阴阳交错 有晴也有雨（上）（1/1）

齐荔咯咯笑了，说pd不是挖苦sy吧。那么调换位置，男女双方不就都变性了吗？女为友、男为朋，大者为师、小者为生。《作妖记剪录》里有现成的例子，那叫yd和sp，不能叫pd和sy了。我来这个家已整整两年了，耳濡目染学到了很多宝贵的东西。尤其是pd的做人风格和德行操守，对sy的教益将融贯一生、没齿不忘。但是，sy不光在家里受教育，也不光在学校受教育，还有另一个受教育渠道，那就是联络员。与她老人家电话交流、上网聊天、兰芳阁叙谈，都让我受益匪浅。特别是最近这一年，蓝阿姨让我的眼界更加宽阔，思路更加深远，认识社会、认识人性更趋附成熟。可以这么说，齐荔对人生、对爱情、对婚姻的观念，在同龄人中间可以算是比较成熟一些的，就是说可能超过二十一岁的普通女青年。而pd对爱情、对婚姻方面的思想方式和观念，基本上定格在三十年以前，也就是他即将二十岁、即将入狱的状态上。单从这个角度上说，pd刚才那句算挖苦的话也好，算玩笑话也好，就可以说得明白些——在婚恋观念方面，齐荔应该当小姐姐，‘初人’应该做大弟弟。我这可不是冒犯尊长，欺师凌主。这个结论有人下过，可不是齐荔自己下的，而是社会学者基于客观实际得出来的。不管齐荔是从哪条渠道里接受了婚恋观念教育，归根结底都是pd的功劳。如果这两个人不结pd、sy对子，齐荔的一切都无从谈起。好啦！有关恋爱和婚姻的年龄差问题，可以结束讨论了。能不能这样说呢？参加讨论的双方，认识已经统一在老头湾论坛的立场上了。齐荔相信，这种统一对pd和sy都不是出于无奈，不是出于迁就对方，不是不得不服从论坛的决议。而是出于对论坛那些观点的客观认识和全面理解基础上的。不仅口头上佩服它，思想上理解它，行动上也将实践它。是这样吗？

sy要当pd的姐姐，这让“初人”大吃一惊，心里当然不自在。中年人不能和青年一般见解，话就不能针锋相对。他说，他不要什么师道尊严，也不认为sy大逆不道。他并不认为pd的婚恋观比sy更高明、更正确。但是，现代青年中流行的一些婚恋行为，他是无论如何不敢苟同的。这与他的婚恋观形成于什么年代没有关系，也与服从不服从论坛的决议没有关系。不管齐荔通过什么渠道受的教育，他都只希望她珍惜大好时光，争取学业有成。至于婚恋问题，过二年再处理也不晚。相信sy能理解pd的用心。

齐荔说，她当然理解，也会谨遵师命。出了这个家门，她不会与任何男人谈及婚恋问题，在这个家里应该另当别论。她希望在这里两个人可以更密切地探讨一些深层次问题。这对她的学业无害，也会给这个家的生活带来光明和动力。今天做sy的放肆了一点，pd就别见怪啦。pd与sy归根到底还是朋友。朝夕相处二年整了，没有亲情还有谊情，没有爱情还有友情嘛。就寝之前，sy还有个小小请求，明天两个人上街买点儿伏天的衣裳吧，pd也该理理发了。阁下，恩准吗？

“初人”又吃惊了——齐荔住进这个家以来，衣着俭朴得如同家政服务工。今天主动提出上街买衣裳，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那有不准之理？不过，她今天的言行举止确实反常，相识二年来也是头一回，真得留神观察一番了。

第二天早晨，齐荔按正常工作日的作习时间准备好早餐。“初人”起床晚了些，匆匆洗漱后来到饭桌前。

“睡得好吗？”齐荔问。

“习惯破坏了，生物钟打乱了，能睡好吗？”“初人”话里有埋怨，态度还算不上生气。

齐荔笑得挺甜，说，那就是sy的罪过了，她会记在心里。不过，她相信一种美好的习惯会很快形成，会比当年形成先喝浓茶再睡觉的习惯快得多，也许会大幅度提升这个家的生活情趣。今天气象预报是多云，不会太热，适合逛街。

早饭后，两个人来到著名的北方服装城。转悠了一阵子，齐荔驻足在一家传统服装店柜台前。

“初人”觉得现代青年不会对传统服装感兴趣，小声说了一句走吧，便朝门外走去。齐荔扭头看了一眼，指着门口的“初人”背影跟老板嘀咕着什么，还从手提包里找出一张老照片给老板看。

“初人”走出几十步，站着等了一会，迟迟不见齐荔出来。二人同行不能一个人消失在人海里，只好返回去找。齐荔笑嘻嘻地边往手提包里装东西边往门外走，与“初人”撞了个满怀。

来到一家时装店，“初人”看中了一件目前时兴的大花图案连衣裙，还有一件藕色短袖衫，让齐荔试试。齐荔不说不试，也不说试，说她再比较一下。她看中了一款当今流行的年轻男士夏衫，选了其中一件色调比较庄重的，让“初人”试。“初人”认为那是二十几岁青年人喜欢的样式，不适合他。齐荔说这种样式老中青都适合，先试试尺码，合适了再选个人喜欢的颜色，硬把“初人”推进了男士试衣间。

“初人”从试衣间出来的时候，齐荔已经打好了包装提在手里。她说她试得快，已经买好了。她让“初人”在她看中的那种款式中选一件自己喜欢的色调，说款已经交了。“初人”想再给她买两件，她说女人衣裳的款式几天就变，过几天就有新样式出现，等等再说。

出了服装城，来到发廊。齐荔先一步进门，与一位正在待客的理发师说了什么，才回头招呼“初人”坐好。她自己坐在待客席上休息。

电动剪子第一趟推到头顶，“初人”知道上当了。眼睛不离大镜子的齐荔立即凑过来小声说：“三伏天就别留大背头了，先剪个‘刘德华发式’。想留长发立秋以后再说，因时而变嘛。”

这几天她是怎么了，出来逛街也举止怪怪的。有点儿像小说里写的大首长的生活秘书，简直莫名其妙。对于pd的衣食住行，sy历来好当参谋。但是，以往都是以建议的口吻商量，不像今天这么自作主张先斩后奏。齐荔回去坐下以后，“初人”轻声问理发师，那位女士进门后先说了什么，为什么给这个年纪的人剪“刘德化发式”。理发师说，女士说哥哥年纪不大，总往老气横秋上打扮。这回别他问要什么发型，上来就给他剪个“刘德华发式”。要是哥哥埋怨，妹妹顶着就是了。

伴随着微型电动机的嗡嗡声，近来反复出现的异样感觉再次涌上“初人”心头。刚才在传统服装店里，在时装店里，齐荔都好像在遮遮掩掩，有什么秘密呢？在过去二年里，sy经常建议pd适时换季，该添什么衣裳，哪件衣裳该换洗、该熨烫了。可她本人从不讲究穿戴。到这个家来的头一个夏季，她是一件白色短袖化纤衫和一件白色ct衫轮换穿到秋，一双塑料凉鞋从没离过脚。秋春季她就是一身旧运动服、一双运动鞋。冬季便是一套的纶毛线衣、一件黄布军大衣、一双布棉鞋。朴素到令人心痛的地步，很让当pd的脸上挂不住。几次拿钱让她去买，再三催促也不去。替她买回来，第二天又被她退掉。这回是她主动提出要买衣服，给pd买她生拉硬推，给自己买她吱吱唔唔。给她推荐的款式她说买了，估计其中有诈，是该核实一下了。

卷六 第六节 阴阳交错 有晴也有雨（上）在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