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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东星’那几个只会小打小闹儿的小崽儿,”武大冷冷的说了句,他刚才把另外那三个小孩儿留在宝丁所里做正式的笔录了,“今天我们特别来拜会一下儿大名鼎鼎的凡哥。”哪怕排除那阴阴沉沉的语气,光听对方的话,惠俊麟也知道来者不善,看来自己瞎喷的话是传出去了,他一时之间可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一群人也不客气,全都进了里屋,把椅子和沙发都占了,等于是把主人包围了。“蹲下!”大胖突然虎吼了一声儿。“嗯?”惠俊麟被吓得一抖,但一时都没反应过来,还是傻乎乎的站在屋子中间没有照做,他倒不是害怕,他现在根本就没有任何感觉,因为他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

“我让你丫蹲下!”大胖猛的蹿到对方的面前,身子做势向前一晃,右胳膊也抬了起来,“你他妈聋了!?”

“哦、哦,”惠俊麟看着面前一脸杀气的“黑铁塔”,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咽了口吐沫,老老实实的蹲下了,“大家…大家都是出来混的,给个面…面子吧。”他平时爱装老炮儿,倒也懂得说几句样子话。

“当然了,我们怎么敢不给凡哥面子呢?我们是小崽儿啊,”马脸故意说得阴阳怪气儿的,“都说了是来拜会您的,我们也不想再小打小闹儿了,您是不是帮我们引见一下儿那几位东北老大啊?”

“东北…我不认识什么东北人。”惠俊麟盯着地面的眼睛转了两转,对这个问题,他还是比较敏感的。

“您这可就没劲了,”文龙就坐在电视旁边,他敲了敲电视柜,以引起对方的注意,“道儿上都传开了,随便几个东北人就能把我们‘东星’镇了。”

“我没说过,这决不是我说的。”

“别啊,您这样的老炮儿多有眼光儿啊,您不屑跟我们交往,却跟东北人凑合,其中原因不明说大家也能猜到啊。”

“开玩笑的,我那就是说着玩儿,绝对没有小瞧您几位的意思,真的是误会了,您几位还一起跑来找我,我…”

还没等惠俊麟说完,只听“轰隆”一声,文龙已经把电视从木桌儿上推到了地上,但他说话时却还是满脸带笑,“您的玩笑开得大了点儿吧?”

“是是,是我不好。”惠俊麟心疼的看了一眼摔坏了的电视。

从进屋开始,侯龙涛就一直在观察惠俊麟,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没有跑路,按说犯了那么大的案子,真是没有留在这的理由。这种情况只有三种解释,一是他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二是他天生不知道害怕;三就是他根本就是个二百五,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严重性和被捕的后果。这老小子明显不是前两种。

文龙还在按照原定计划和惠俊麟盘道儿,侯龙涛却有了新的打算,他扭头在大胖的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大胖点了点头,站起来冲文龙和二毛儿招了招手,“帮我把这丫那架起来。”

“好。”文龙刚才看到两个哥哥在耳语,知道是计划有变,就和二毛儿一起把蹲在地上的男人堤拉了起来。

“干什么?干什么?”惠俊麟更是慌神了,看架式是要受点儿皮肉之苦了,但他却不敢反抗,哪怕他敢,被两个身强体壮、二十出头儿的小伙子架着,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妈了屄的,在‘东星’的地盘儿上犯事儿,你有几条命啊?”大胖边恶狠狠的说着边把t-shirt脱了下来,露出上身疙疙瘩瘩的腱子肉,上面有好几条伤疤,他左手揪住惠俊麟的头发,右手攥成如同锤子般的铁拳,在脸色苍白的“老炮儿”面前晃了晃…

第一百一十五章 金凤还巢

编者话:经常听人说一本儿网络小说儿人气的高低取决于更新的快慢,不知道是否属实,这次一个半月不出,也是一个用实践检验真理的好机会。在北京不是不能发,在家就可以上网,说实话,在北京是没心情写。北京对我来说有太多太多的诱惑,不过如果我能抽出时间写上两笔,回美国后会一起发出来,不过千万别抱太大希望。我可不是“恋足”,我是“恋女”,要是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那就真没办法了。北京的朋友谁知道现在北京nokia 8910的售价,请告之一声,在网上查了半天,从1100到7000,什么报价都有,国内在e…merce的建设上确实是落后了一些,大的零售网点没有自己的网站,像中复电讯商城,这在美国是不可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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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8/2003…7/11/2003

听了大胖那句话,惠俊麟差点儿没吓出屎来,他不是什么经验丰富的惯犯,甚至可说是一点儿经验也没有,再加上做贼心虚,哪怕别人指的不是浴池一案,他能想到的也就只有那件事儿了,“不是我!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干!我什么都没…唔…”他的肚子上挨了一拳,声嘶力竭的叫喊嘎然而止。

这一勾拳可是用了全力的,打得瘦弱的男人双脚都离了地,大胖、文龙和二毛儿三人同时松开了手。惠俊麟落下来的时候是用双膝着的地,他左臂搂着自己的小腹,右手伸在脑袋前面直摇,脸上的表情是说不出的痛苦,他张着嘴,嗓子眼儿一阵阵的蠕动,从胃里反出来的酸水儿顺着嘴角儿滴滴嗒嗒的落到地上。

大胖又一把抓住了惠俊麟的头发,将他软塌塌的身子再次揪了起来,“怎么样,再来一下儿尝尝?我让你好儿好儿知道知道断了肠子是什么滋味儿。”

“不…不…呃…”惠俊麟紧捣着气,脸都憋红了,双手猛摇,“别…别…别再打了,会…会打死我的,我全…全说,是那几个外地…外地人逼…逼我的,我跟杀人…杀人无关啊,我…我就是个望…望风儿的,不是我的主意啊。”

侯龙涛摇了摇头,真没想到会这么轻而易举,自己“深谋远虑”了半天,又是白费,早知道直接让宝丁来抓人就是了,“大哥,别打了,”他来到惠俊麟身边,“既然麟哥这么合作,也没必要为难他了。麟哥,从头儿说起吧。”说着就拍了拍惠俊麟的后背。大胖刚松开手,惠俊麟突然蹿了起来,一下冲出了屋儿,这可是众人都没料到的。

不过还好,他并没逃出大门,而是进了厕所,趴到马桶上,一张嘴,“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大概是刚才背上被拍的那几下儿起了作用。侯龙涛一咧嘴,心中暗叹大哥的“必杀呕吐拳”果然是功力深厚,比上次见的时候又上了一个台阶儿,八成儿自己挨一下儿也会受不了的,“二毛儿,给他弄杯水。”

当惠俊麟再被押回屋里来时,他已经能正常的喘气儿了,二毛儿一推他,让他靠墙坐在地上。

“除了你,还有几个人?”侯龙涛拉了把椅子做到惠俊麟面前,“忘了自我介绍,我是‘东星太子’。”

惠俊麟惊恐的看着面前这长相斯文的年轻人,他一直以为大胖就是“东星太子”了,没想到却是这么一个“奶油小生”,“你问这些干什么?”

“唉,大哥,还是你来吧。”

“好,就他妈等你这句话呢,”大胖又走了上来,“才他娘的擂了一拳就让我停,勾起我的瘾却不让我过,嘿嘿,哪儿有这个道理。”

“别别别,”惠俊麟靠着墙飞快的往边儿上蹭,一直钻到了放电视的那张桌子底下,“别打。”

“你他妈给我滚出来!”大胖过去一下儿就把桌子掀翻了。

“除了你,还有几个人?”侯龙涛低垂着眼皮,点上烟。

“三个!三个!”惠俊麟的衣领儿被抓着,双脚都离了地,眼看大胖的拳头就要凿在自己的脸上了,真要是挨上,非得被打烂了不可啊,他还是先顾眼前的为妙,“一个吉林的,叫王金波,一个湖北的叫李友,另一个叫朝庆江,是江苏的。”

“算你他妈识相。”大胖一挥手,把满脸恐慌的男人重重的扔到了地上。

“啊。”惠俊麟被摔了个七荤八素,半天才缓过来。

“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都逃回老家了。”

“你怎么不跑路?”

“我…我不知道。”惠俊麟现在也后悔啊,当初对逃亡生活的恐惧和侥幸心理导致了他今天的结局,其实是他的罪行导致了他今天的结局。

“从头儿说,一点儿也不许落下。”侯龙涛并不关心案件发生的具体过程,他是要证明自己最初的推断,反正宝丁有一会儿才会来,闲着也是闲着。

“你为什么要知道这些啊?”

“这不是你该考虑的,一会儿警察来了,你一样是要说的,你现在告诉我,我可能能保你一条狗命。”

“警…警察!?”

“少废话,七条人命,你一个人扛得起吗?现在再想赖也有点儿晚了。”侯龙涛皱起了眉,“我对你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我救你,你就能活,我不救你,你就得死,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他这可不是在信口雌黄,看得出来,惠俊麟决不是主犯,他没那个胆子,他自己也说了,只是望风儿的,罪不至死。

“我是赌钱的时候认识他们的,当时就知道他们不是什么好人,可因为一直没怎么输过,也就老和他们玩儿,结果一个多月前,一晚上就输了五万多,明知他们耍了诈,可我哪儿敢不给钱,据说那个叫王金波的身上已经背了条人命,我也只能认倒霉了,可我当时没那么多钱,先给了一万,剩下的都以高利欠着。”

“你他妈真是不知死活,这利滚利,除非一次还上,要不然扔进去多少都是填陷。”二德子对这种事儿门儿清。

“是啊,我跟他们说我实在是还不上了,他们就说他们看上那家洗浴中心,想从那儿搞钱,因为我比较熟悉地形,他们要我望风儿,说是不仅算抵债,事成之后还跟我平分。”

“那你丫那就同意了?”

“开始没有,抢劫的事我…我不敢,可后来我又欠了二毛儿他们两万多,”

惠俊麟换上了一幅哭丧脸儿,“两边儿都逼的太紧了,我只好答应王金波他们了。”他突然猛抽起自己的大嘴巴,还开始咧嘴干嚎,“我他妈不是人,我他妈不是人,是我害了李老板。”

“别这么多的废话。”侯龙涛对于这种事后的“悲哀”最没兴趣。

“是,是,上个月十一号晚上,李友开来辆面包车,他们让我开着,停到浴池的后门儿那儿,然后他们就进去了…”

“骗我是吧?”侯龙涛抓起了桌上的烟灰缸儿,做势要砸,“是他妈十一号吗?”

“是,真的是,我们第一次去就是十一号,可因为里面的人太多,他们没下手,过了两天,十三号的晚上,他们又弄来辆桑塔纳,我还是望风儿,他们动的手。”

“过程,别他妈一笔带过。”

“过程我真的不知道,我一直就在外面待着来着,我都是两天后才听说死了人的。”

“用的是什么家伙总知道吧?”

“知道,都在我壁橱儿的那个口袋里呢。”

“我看看。”文龙说着就要去开壁橱儿。

“别动,”侯龙涛赶忙制止了这个毛手毛脚的弟弟,“那些东西留给警察们看。”他又转向惠俊麟,“你说出来。”

“有刀子、钢管儿、电击器、胶带、帽子,还有口罩。”

“电击器?”侯龙涛总算明白三个人怎么能把六个大人、一个小孩儿治的服服帖帖的了,“他们怎么会把东西留给你?”

“他们出来之后显得特慌张,因为我家近,他们就先把我扔在楼下了,给了我一万现金和两戒指,还说怕晚上有查车的,让我把东西都带走处理了。”

侯龙涛光听惠俊麟这么说,就能猜出那几个人作案后的慌乱情形了,连杀七个,也难怪。

“三哥,我想弄个新广告,你帮我设计设计。”

“急吗?”刘南刚才都快睡着了,他对这个案子可没兴趣,听到四弟叫自己才缓过神儿来。

“不急,有女明星做主角。”

“成啊,没问题。”几个人开始闲聊上了。

惠俊麟坐在地上,开始的时候还能忍得住,十几分钟后就有点儿受不了了,“太子哥,你们…”

“你着急啊?”侯龙涛掏出手机,“喂,到哪儿了?”

“…”

“得。”他把电话收了起来,“你的罪不轻,但只要老老实实的,十年八年就应该能再出来。走吧。”一群人就这么走了,留下屋子的主人直发懵…

宝丁“一手”破获了这起北京市近年来少见的重大恶性刑事犯罪案,特别是根据惠俊麟进一步交代的情况,直接导致王金波的被捕,从而侦破了沈阳市几件多年未破的入室抢劫杀人案,他的立功受奖是情理之中的,现在他就已经被告知自己将会被评为2003年度北京公安系统的一级劳动模范,更重要的是,他的名字在市局领导的心里有了点儿地位…

七月十号下午,侯龙涛没到下班儿时间就离开了办公室,前往首都机场,他是去接今天到京的张玉倩的。他曾经在电话里问玉倩她家人会不会去接机,要是会的话自己就不去了,在外一年多,怎么说都应该先回家跟亲人聚一下儿,可那位大小姐倒是早有打算,非让他接,说见一面儿就让他走。

侯龙涛进了一层的出港大厅,从电子信息板上找到了ca984的出关口,他漫不经心的接近了出口儿,突然看到一男一女两个穿警服的年轻人站在那里,他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男的,就是去年接送玉倩和自己吃饭的人,那个女的肤色较深,可样貌却很出众,浓眉大眼,她身上少了普通女子的那种柔美,但多了一股英武之气。

侯龙涛觉得那个女警很眼熟,可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儿见过,本来他就知道那个男人对自己没好感,现在又多出一个“敌我不明”的女人,他立刻就决定今天不和玉倩见面了。他并没有马上就走,而是向后退到了比较隐蔽的地方,毕竟自己还是很想那个拥有完美的粉红色性器的小姑娘。

等了大概不到十分钟,就已经有人陆陆续续的出来了,终于,玉倩出现了,鼓鼓的胸脯儿撑着白色的紧身小t-shirt,平坦的小肚皮露在外面,粉色的纯棉低腰宽松提臀运动裤,圆圆的屁股曲线毕露,一双平底儿的夹角儿拖鞋,完全是美国女孩儿的标准打扮,不过她的头发是乌黑的,明显是没再染过,脑后梳了一条麻花辫儿,显得很纯。

玉倩看到了那个女警,立刻扔下行李,扑过去抱住了她的脖子,兴奋的大叫了一声,“小表姨!”侯龙涛离的那么远都听到了,看着两个美丽的女子亲亲热热的说着话,他开始往外走,回到了停车场,不出所料,刚上车,手机就响了,“喂,玉倩吗?你到了?”

“涛哥,你在哪儿呢?我都已经出来了。”

“别提了,我刚才被老板拉去开会,现在才从国贸里跑出来。”

“哎呀,你真是的。”

“你家里人有接你吗?”

“我哥和我小表姨来了。”

“那我还用…”

“好了好了,你别来了,你本来就是不想来接我的。”玉倩的声音里多了三分薄怒。

“怎么会呢,倩妹妹,我想你,我现在就想抱你、亲你,真的,我想你,对不起啊。”

“哼,”女孩儿的这一声儿又娇又嗲,“原谅你了,不过说你多少次了,不许在嘴上占我便宜。”

“是,是,那我明天晚上陪你吃饭,给你接风加赔罪,好不好?”

“好,明天我要先办点儿事儿,晚上七点我到‘天伦王朝’找你吧。”

“到我房间?”

“你想什么呢?在大堂里等我。”

“遵命,小宝贝儿。”

“你…”玉倩还没说出来,对面儿已经挂上了电话…

第二天下午,侯龙涛差一刻七点的时候就开始在“天伦王朝”的大堂里等,结果玉倩到了七点半才姗姗来迟,她今天换了一套装束,白色的高跟儿凉鞋,浅蓝的低腰仔裤,浅黄色的t-shirt,最上面是一段儿做成束胸样式的那种拉绳儿,单肩斜挎着一个小黑包儿,梳了两条垂在头两端的辫子。

“玉倩…”侯龙涛一看到女孩儿,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快步走过去拉住了她的双手,仔细的打量着美人,“倩妹妹…”

玉倩歪着头,脸上挂着喜悦、娇媚、纯真的笑容,她盯着男人的眼睛,“涛哥,我回来了,再也不走了。”这一句话说的充满了感情,真就好像是两地分居的小夫妻重聚。

现在这情形,恐怕没有什么比接吻更合适的行动了,侯龙涛也是这么做的,他的头向下压去,双唇微张。玉倩却突然调皮的一笑,甩开男人的手,向边儿上挪了两步,“请我去哪儿吃饭啊?”

“啊…”侯龙涛一时就愣在那儿了,他实在是没想到女孩儿能在这么让人激动的气氛里说撤就撤。

“你怎么傻乎乎的?说话啊。”

“嗯?噢,就在这吧,好不好?”

“不好,”玉倩噘着小嘴儿,四面看了看大堂里的装潢,“太高级了。”

“什么意思?我请的起。”

“没说你请不起,我不喜欢这种高级的地方,东西也不好吃。”

“嗯…”侯龙涛突然想到了,这个女孩儿的家世八成儿很是显赫,她见过的“白马王子”少不了,说不定她真想要的是一个“黑马王子”,“地安门,怎么样?”

“那儿有什么?”

“地安门外的夜市很有名儿的,非常不错的小吃。”

“好啊,好啊,”玉倩拉住了男人的手,“还不快走?对了,把你的那些兄弟们都叫出来吧。”

“叫他们干什么?”

“让我见见啊,老听你说,我也跟他们认识认识。”

“行行。”侯龙涛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就先叫大胖,结果一群人正好儿都在“东星初升”,一个电话就都解决了。

“你刚才去哪儿了?”

“怎么了?嫌我迟到了?”

“不是,我不在乎等你,就是问问。”

“哼,这还差不多,”玉倩紧了紧握着侯龙涛的小手儿,“我去我以后工作的地方看了看,就在附近。”

“都找到工作了?”

“早就找好了的。”

“什么工作?”

“不告诉你。”

“为什么?”

“给你个惊喜嘛,你就等着吧。”

“呵呵,还弄得神秘兮兮的。”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来到了停车场,侯龙涛放了张cd才开车,音响里传出了很悠扬的音乐声,“河山只在我梦萦,祖国已多年未亲近,可是不管怎样也改变不了,我的中国心;洋装虽然穿在身,我心依然是中国心,我的祖先早已把我的一切,烙上中国印。长江、长城,黄山、黄河,在我心中重千斤,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心中一样亲。流在心里的血,澎湃着中华的声音,就算身在他乡也改变不了,我的中国心…”

“这是多老的歌儿了?”玉倩拿起cd盒儿看了看,“天啊,张明敏的专辑。”

“怎么了?我在美国的时候几乎天天都得听一遍。”

“好爱国啊。”

“一般吧,你不喜欢?”

“不是啊,爱国很好啊。”

“你戴的那是什么?”侯龙涛注意到女孩儿手腕儿上缠了好几圈儿红绿相间的豆子。

“我spring break的时候去了一趟florida,在那儿得的,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吧?”

“吱…”侯龙涛猛的一打轮儿,把车停在了路边儿,他确实已经从女孩儿的语气中知道了那是什么。美国有一个公司,专门儿拍摄那些spring break时在florida狂欢的女大学生,只要那个女人愿意让他们在大庭广众下拍**,他们就给她一串儿豆子,很多美国女人都以拥有这种豆子链儿为荣,那些录像复制后用于在全美出售,叫做“girls gone wild”。

“喂!你干什么啊!?”玉倩怒气冲冲的转过头来,说实话,她生气的时候好像更漂亮了。

“真的是…?”

“是又怎么了?你管得着吗?”

“你下车吧。”

“什么?”

“你下车吧。”

“你干什么这么大反应?”

“不懂得尊重自己身体的女孩儿,再漂亮也不值得我喜欢,请下车吧。”

侯龙涛没看女孩儿,声音也很平静。

“我是开玩笑的,”玉倩发觉男人并不是在说着玩,她也“不敢”再闹了,“我就是逗你的,这是我离开美国前,我的roommate送我做纪念的。”

“真的?”

“嗯。”

“呼,”侯龙涛长出一口气,“大小姐啊,你开什么玩笑不好,拿这种事儿来逗。”

“切,就算是我又有什么关系?你怎么这么保守嘛。”

“唉,你怎么…”

“嘻嘻,”玉倩看着男人着急的样子,甜甜的轻笑了一声儿,然后立刻把脸绷起来,还是装成生气的模样,“哼,你居然把我当成那种随随便便的女人,还轰我下车,好,我现在就走,气死我了。”她说着就要开车门儿。

“唉唉唉,”侯龙涛赶紧拉住了女孩儿,“是我太急了,没问清楚就发火儿。”

“那好,道歉吧。”

“你知道的,光是那种别的男人看到你的…的想法就让我很难忍受的。”

“喂,你眼睛老实点儿。”玉倩发现男人在说话的时候是盯着自己的胸脯儿的,伸手推了他的肩膀一把,“还不开车?”

“遵命。”侯龙涛松开美人的手,踩下了油门儿,“你都晒黑了。”

“古铜色的皮肤,多好,健康美。”

“对对。”

“涛哥哥,田东华现在是在给你干活儿吧?”

“你认识田东华?”侯龙涛对于女孩儿的这突然一问很惊讶。

“认识,嗯……”玉倩仰起头,左手的两根手指推住自己的下颌,眼睛往上瞧,一幅很可爱的思索状,“认识快八年了。”

“八年?怎么认识的?”

“就是认识呗,还怎么认识?”

“在哪儿认识的?”

“你干嘛这么多的问题?”

“是你先问我的啊。”

“我只是问你他是不是在你的公司嘛。”

“对对,”侯龙涛早就通过长期的电话联络了解到了,这位小姐不想说的,再问也没用,所以他现在也就放弃了,反正以后还有的是机会打听,“他是我的常务总经理。”

“他干得怎么样?”

“还算不错吧。”

“你居然能受得了他?”

“有什么受不了的?”

“你受得了他那种狂妄、嚣张和目中无人?”

“是吗?我倒是没觉出来啊。”

“你真行,我就看不得他那种自以为比谁都强、高高在上的德行。”

“他就是对你才这样吧?你身边儿的男人都对你服服帖帖的,”侯龙涛这是猜的,“就他一个不惯着你,你就会对他特别留心,你这不是挺记着他的嘛。”

“你是说他喜欢我?”

“不是吗?”

“嗯…可能吧,不过他对谁都那个德行,我哥和他是高中同学,说他从来都是特傲。”

“没准儿人家在美国留了几年学,有所改变呢。”侯龙涛这可不是在为田东华说好话。

“得了吧,我去年回来的时候,他请我吃饭,我去之前正好儿有我的两个高中同学给我打电话,也约我,我就让他俩一起跟我去,田东华的样儿可大了。”

“也正常啊,他想和你单独吃饭,你没跟他说就又叫了俩人儿,不太高兴也是正常的。”

“正常什么啊?开始的时候他还挺客气的,可等发现有一个我的朋友是普通人家,当时就能觉出他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儿,鼻孔都快朝天了。”

“真的?”

“嗯,他那人还特别孤僻,其实也不叫孤僻,还是太傲,好像谁都不配跟他交往似的,估计大概除了我,他就没别的朋友了。”

“得了,别说他了,前面就到了。”侯龙涛发现了一个和自己印象中完全不同的田东华…

第一百一十六章 金凤还巢

编者话:文中会用到一些最基本的日常英语,稍微复杂一些的,和其他国家的语言都经用中文代替,光这么说可能有点儿不太明了,看着就知道了。“中复”的网址被读者指了出来,没办法,只好承认孤陋寡闻了。我就猜到了一定会有读者提出凭玉倩家的地位,是绝不用在大厅里等着的,没话说,看的不仔细啊,或者是没记住我第一次对“小表姨”的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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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1/2003

“我可是对你服服帖帖的,你不会过几天就忘了我吧?”侯龙涛把车停好,和玉倩向几排矮小的简易平房走去。

“你还算对我服服帖帖?”女孩儿转过头来,做出一幅惊讶的表情,“刚才是谁轰我下车来着?”

“哼哼,那不是特殊情况嘛。”

“哼,你以后要是再敢对我那么冷冰冰的说话,你看我还理不理你。”

“怕你了。昨天接你的是你亲哥哥?”

“对啊。”

“你今年才二十一吧?”

“嗯。”

“那你怎么会有个亲哥哥呢?”

“怎么不能有?”

“七八年实行的计划生育啊。”

“切,你可真够逗的。”玉倩笑嘻嘻的白了男人一眼,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两个人来到了一家没有名字的小饭馆儿门前,其实这一片都是没有名字的小饭馆儿,里面只有六张长方桌儿,其中四张合到了一起,大胖他们六个小伙子和一个女人正在喝啤酒、吃煮毛豆,另外两张是空的。

“嗨嗨嗨,我这还没到呢,你们怎么就开吃了?”侯龙涛拉着女孩儿进了饭馆儿,“这是我的朋友,张玉倩。”

“你好。”“你好。”“欢迎,欢迎。”几个男人都没起身,就坐在那儿大大咧咧的打起了招呼,只有那个女的站起来了,“快来坐吧。”

“好。”玉倩还真是大方的很,拉了把圆凳儿,找了个空档儿就坐下了,低腰的仔裤没系皮带,t-shirt又不够长,加上上身有点儿微微的前探,把背后的美好风光全展示给了男人。

侯龙涛能从女孩儿裤子后腰处的缝隙处看进去,他本来是想看看美丽的姑娘穿了条什么样的内裤,可却发现了更性感的天地,玉倩穿的是一条极小的内裤,内裤腰低的很,是勒在臀瓣上的,都能够看到两片嫩嫩的屁股蛋儿向中间挤出的沟壑的最上段,决不是“美不胜收”四个字可以形容的。

“喂,”玉倩扭过身推了推男人的腿,“你怎么回事儿啊?老是发呆。”

“啊,”侯龙涛这才回过神来,拍了拍坐在女孩儿身边的文龙,“靠边儿,靠边儿,怎么这么没眼力价儿啊。”

“就不,让我挨着美女坐会儿怎么了?”

“你他妈起来吧你。”侯龙涛双手插到文龙的腋下,把他提拉了起来,自己坐上了他的椅子。

“你干嘛非挨着我?”玉倩那一双灵活的黑眼珠儿盯着男人。

“我喜欢你呗。”

“自作多情。”

“就是,就是,自作多情。”文龙跟着叫了起来。

“你丫闭嘴。我给你介绍一下儿。”

“不用,”女孩儿赶忙制止了他,“先让我猜猜,你跟我说了那么多他们的事儿,看我能不能对号儿入座儿。”

“行行。”

“那是大哥,那是二哥,三哥,嗯…老五,老六,老七,对不对?”

“老六和老七弄反了,”侯龙涛很高兴,女孩儿是随自己叫的,他指了指文龙,“你没看那小子跟我较劲嘛,那是文龙。”

“嘻嘻,”玉倩一缩脖子,吐了吐舌头,“这位姐姐我就不知道是谁了。”

“我二嫂,黄慧。”

“二嫂好。”

“行了,赶紧点菜吧,”二德子吵吵了起来,“我都饿了。伙计,伙计。”

“来了。”一个小伙计跑了出来,几个人开始点菜,都是什么鸡脖子、熏肉大饼、炖狗肉一类,正经的大饭馆儿里没有的菜。玉倩明显是没怎么来过这种档次的地方,还想要菜单儿,侯龙涛拦住了她,“好菜都点得差不多了。”他转向伙计,“再给我来一锅羊宝就成了。”

“什么是羊宝啊?”

“好东西,很补的,上来了你就知道了。”

“这里的东西干净吗?”

“以前可能有不干净的,”文龙给玉倩倒了杯可乐,“现在都得老老实实的遵守卫生标准,再说,他们给谁脏东西吃,也不敢给我们啊。”

“怎么,你们很厉害吗?”

“不厉害,”侯龙涛点上烟,“就是认识这儿的老板罢了。”

不一会儿,除了羊宝,剩下的饭菜都陆续的上来了,玉倩还真是没吃过这些东西,当然了,鸡脖子是吃过的,但没吃过这种做法儿的,她每样儿都尝了尝,还就最喜欢吃那鸡脖子。

“这么喜欢吃这个?”侯龙涛伸手把女孩儿嘴角上粘着的一点酱油擦掉了。

“好吃啊,待会儿把他们的厨师叫来问问怎么做的,我家的厨师从来没这么做过。”

几个人边吃边聊,很是开心,砂锅儿羊宝也上来了。“尝尝吧。”

“到底是什么啊?”

“先尝尝再说嘛。”

“我不,”玉倩看到几个男的都是一脸的坏笑,伸出的筷子又收了回来,“先告诉我是什么。”

“又不是毒药,”侯龙涛帮她盛了一小碗汤,“我们还能害你是怎么招。”

“你先吃,让我看看。”

“行,”侯龙涛从锅里夹起一个肉丸子样子的东西放进了嘴里,“很不错的。”

“哼。”玉倩舀起一个“丸子”,小心谨慎的咬了一小口,叭唧叭唧嘴,然后把整个“丸子”都放进嘴里嚼了。

“好吃吗?”

“还不错啊,这不就是砂锅儿丸子嘛,弄得那么神秘干嘛?”

“哈哈哈哈…”男人们全都笑了起来,连黄慧也忍不住抿起了嘴。

“这到底是什么啊?”玉倩把刚刚夹起的第二个“丸子”放回了碗里,“涛哥哥,你告诉我吧。”

“哈哈哈…”侯龙涛笑得都快背过气去了。

“死人。二嫂,你告诉我嘛。”

“唉,”黄慧也不想看着这群小混蛋这么“欺负”个漂亮姑娘,“那是…”

她犹豫了一下儿,走到女孩儿身边,耳语了一句,“那是羊…羊睾丸。”

“啊!?”玉倩惊叫一声,简直是花容失色了,右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起身冲了出去。

“还不去看看?”黄慧在侯龙涛的后背上重重的拍了一把。

“哎哟,追,我能不追吗?”侯龙涛紧跟着女孩儿出去了,剩下的几个人还在“哈哈”的大笑着。

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这附近的路灯也不是非常好,玉倩也不知道自己要到哪儿去吐,这片儿饭馆儿边儿上有两棵大杨树,她就扶住了其中一棵,左手按着自己的胸口,开始弯腰干呕了起来。

“吐不出来就别吐了,”侯龙涛跟了上来,轻轻拍着女孩儿的后背,“很有营养的,滋阴补阳,没坏处。”

玉倩的毛病不是出在胃里,而是出在脑子里,她又没把手指往嗓子眼里插,确实是吐不出来,她猛的转过身来,两只小粉拳用力的捶在男人的胸口上,“你怎么那么坏啊!?你讨厌死了,讨厌死了,恨死你了!”

“疼,疼。”侯龙涛没开玩笑,薛诺、茹嫣她们在撒娇的时候也会打他,但都是毫不加力的,这个大小姐可真是侔足了劲。

“疼死你,你个大混蛋。”玉倩的攻势丝毫没有减弱之势,反而更使劲了。

“好妹妹,”侯龙涛一下儿抓住了女孩儿的双腕,声音很柔和,“别打了,好妹妹。”

“别抓着…”玉倩抬起头,看到了男人那双满含情意的眼睛,突然停止了叫嚷,脸一红,一噘小嘴儿,甩开他的手,转身走开了两步。

侯龙涛立刻跟上去,从后面一把抱住了美女的肩头,把脸贴住她的粉面轻轻磨擦,“别生气了。”

“哼。”玉倩并没有挣扎,只是微微的摇了摇身子。

“倩妹妹,”侯龙涛扭过头,轻轻的咬住女孩儿香甜的耳垂儿,“我想你,好高兴你回来了。”

“我不喜欢人耍我。”玉倩还是一幅不高兴的样子,身体却是自然的靠在男人的胸前了。

“你生气的时候更漂亮了。”侯龙涛开始顺着女孩儿滑嫩的面颊向前亲,逐渐靠近她的香唇,同时右臂慢慢后撤,左臂缓缓前伸,想要以巧劲儿把她转过身来,却不至于让她离开自己的怀抱。可玉倩就像条小泥鳅一样,顺势就从男人手臂的缝隙中钻了出去,“回去吧,别让他们等急了。”说完就扭嗒扭嗒的向饭馆儿走去。

侯龙涛还从没被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儿这么挑逗过呢,居然有了种新鲜的感觉,赶紧追了上去,拉住美女的小手儿。玉倩脸上出现了艳艳的笑容,却还是一闪身,躲开了男人的手。两个人边逗边回到饭馆儿里,里面除了自己人外,又多了四个人,三个二十出头儿的白人青年和一个中国人,很可能是个翻译什么的。

侯龙涛在刚才出去追玉倩的时候就看到这四个人在找饭馆儿,没想到选了自己这家,不过他也不在意,不管是旅游的,还是留学的老外,到北京的小馆子找风味儿是再常见不过的了,他和玉倩坐下,一群人又开始连吃带贫,不过女孩儿是说什么也不碰那盆砂锅儿羊宝了。

那个翻译看来也没来过这种只有“下九流”才出没的地方,拿着本书写极其潦草的菜单儿直挠头,三个老外有点儿坐不住了,看到边儿上那桌儿吃得津津有味儿,便问翻译他们吃的是什么。翻译也只认识几样儿最常见的,其它的可就说不上来了,他叫来伙计,自己站到武大和二德子中间,往桌上指指点点的询问。

大胖这一桌儿的男人全都停止了吃喝,转头横眼儿盯着那个翻译,可他却像没知觉一样,继续一边指手划脚,一边回头以英语向三个老外解释。“吃饭,吃饭。”侯龙涛心情很好,不打算惹麻烦,也不想这么快就把本来面目暴露给玉倩,就决定容忍翻译极其没有礼貌的行为。

“**,假洋鬼子。”二德子扭回头的同时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那个翻译可听到这句话了。

“我说什么了?”

“我听见了。”

“嘿嘿,你听见了有什么奇怪的,我说得那么大声,就是为了让你听见。”

“你怎么随便骂人。”

“我他妈骂你怎么了?”二德子站了起来,手里抓着个酒瓶儿,歪着脑袋,撇嘴盯着翻译,一幅痞子样儿。

“小流氓儿,不跟你一般见识。”翻译退回了自己的桌子。三个老外虽然听不懂说的是什么,但看也看得出来是怎么一回事儿,他们问了翻译两句,那个翻译说是一群北京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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