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五心向天（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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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卫城这样的实验患者来说，手术除了无聊一点之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拥有远超历史的医学手段，即便是开颅，也没有丝毫痛苦，并且不会存在历史上那些破开大脑之后的后遗症，稍稍错位了哪根神经，导致精神反常。
完完整整的进去，完完整整的出来，在卫城看来，自己到底是不是患者这件事情还是很值得考究的。虽然莫名醒来后就一直被灌上这样的标签，但自我感觉中，身体也没什么不适。
手术完成后，卫城被带到医疗主任办公室。不过里面坐着的那位，却算是卫城的熟人。
魁梧的像是人形机器的科林大校，不，科林副部长。
卫城在资料库里面打扫清洁其中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能够随时在电子光频上看到当天的新闻头条，电视台在一周前都在播放科林大校的任职典礼。暼到那一幕的他当然知道自己面前这位是个大人物了。
“长官，”摆出一副极为严肃的表情，在稚气未脱的脸上反而显得有些滑稽。
魁梧的大人物眼神锐利，像是一把钢刺直直插在卫城的脸上，让卫城有种芒刺针扎的感觉，汗水涔涔在小背心马甲寿面浸湿了一片。
“你很怕我？”大人物科林稍稍坐直了些，收回看着卫城的目光，心想，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连起码的掩饰恐惧都不是特别娴熟。
卫城摇摇头，接着又赶紧点点头。心想这里这大块头应该就是最大的官了，自己可不能触了他的晦气。
“不用这种表情，我还能把你这小屁孩怎么着吗？”科林瘪瘪嘴，好像是放松了一样，懒懒的伸了伸手，当着卫城的面就这么翘起来二郎腿，一摇一晃的晃动那双大军靴。
好大的鞋，嗯，估计脚也不小，卫城心中念叨。
卫城见此，眼神隐晦之色一闪，这大块头找上自己绝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而自己一小孩子能够有什么值得他亲自过来，还在自己面前这样摆出一副让自己放松紧惕的样子。最重要的是，自己和这大块头按照常理也不会有什么交集才对，除非是......
不对！
卫城脑中念头飞速闪现，一道道像是列车版风驰电掣。终于，他想到那点上去了。
就是那天！
自己一个小孩子，竟然能够在一位精神大师重度精神作用下，还能够撑那么久，要说没有古怪，怎么也不会有人相信的......当时卫城只记得自己刚刚撑到这大块头的蛮横出场就昏倒，至于之后，自己醒来之后又再次昏迷。这大块头一直没有来找过自己，想来是他自己也在忙着升职交接的事情，如果真是这样，他现在来找自己的原因，可就......
既然这样，那就必须要让你想表明自己的来意了。
卫城心中一阵腹诽，然后表面上做出一副战战噤噤不敢多说话的阳滋，这也符合是对小孩子面对着整阵仗的正常状态。
妈的，真麻烦。大块头心里也是有些不情愿，就是问这小屁孩一些问题，不能够用平时对那些罪犯们那样大喊大叫动粗，他一时间到还真有些不习惯。不过好歹也是成年人，这种情况虽说尴尬，但总不至于让其打消念头。
“你是精神师？”半天，他是试探性的问出这话。话一出口，他铜铃般的大眼睛就死死盯着卫城的脸部，试图通过脸部表情肌肉律动来判别卫城说话的真伪。
“精神师？”卫城摇摇头，眼神中展现出一丝恰到好处的迷惘。果然，这大块头就是来探底的，还好自己现有准备想到这种情况，当然，更幸运的是自己现在仗着小孩子的身体，对方自然就不可能用成人的思考方式来审视自己，这样，就更容易给对方造成错觉！
“也是，你这么小，怎么可能凝成精神源？”大块头厚实的背部抵在钢架椅子上面，卫城似乎都听到了椅架子咯吱咯吱的牙酸声。
“那也不对啊，你怎么可能撑得住那么久，据那个鲁金口供，你可是撑住了八分钟的，”这话并没有对着卫城，反而是大块头半仰着脑袋喃喃自语。
卫城稍稍低头，正暗自松了口气，却猛然感觉到一股极为凌冽的气机锁定自己。
突如其来！
气势！
格斗大宗师才有的凛冽气势！
卫城只感觉周围空气仿佛都变成高密度固体一般极有重量的挤压着自己胸肺。一股沉闷的窒息感瞬间生气。
是在试探我!
大口大口喘息着，卫城强撑着抬起了头。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像是铁钉之间的丁丁碰撞，卫城呼吸粗细不匀，小脸绷成了酱紫色，牙缝里面钻出的气流摩擦声通过真个骨骼传声到脑海中，竟然像是被扩音器作用了一样，响度和音量都增加了好几倍！
是他在作祟！
可恨！
卫城心中恨死了这该死的大块头，还真被他看起来莽撞憨直的外表骗了，竟然，竟然还这么粗中有细。
心想，自己不能表现出精神力。否则按这大块头对安全隐患的憎恶，说不定就会当场宰了自己。
所以，即便艰难，他还是抬起了头。
对上了大块头的视线。
尸山血海的气息。被一头嗜血的狼狗顶上的感觉。卫城只感觉一种既有律动感的呼吸冲浪对着自己胸口一波一波狠狠砸上，大块头的眼神，渗出血色的眼神，好像承受着极度的灾难痛苦，却死守着不做某种决定的情绪。
在狼狗群体中，每一次狩猎都是不死不休，孤注一掷。
那种情绪。
卫城有种莫名的心颤。
这眼神。
好熟悉。
“你真的不是精神师？”
在卫城整个心思都完全放松的时候，大块头的声音幽幽的响在他耳边，犹如春雷炸响，将他整个心提起来！
摇头。不过同一时间卫城眼神之间的慌乱深色闪过，可大块头正低头叹气，完全没有注意到。
......
“按照书上的说法，精神流的修炼有很多种，不过最初的好像是感应频率，”卫城在屋子里面，做着俯卧撑，一边想到。
“客观存在的实物都有其固定频率，而精神大师通过精神源就能够改变自己发出的意识频率，和其达到一致，才能形成共振，嘴中实现——控物！”
只有能够控物的精神师才能够算作真正的精神师。这一点卫城在树上很多地方都看到，看来是极为重要的共识。
好吧，既然这样，那就先来......控物！
卫城知道自己精神源已经形成，所以，按理说控物应该不会太难的。
做完了两百个俯卧撑，蘸着冷水擦拭汗涔涔的身子，皮肤上面起了一片片的小鸡皮疙瘩。没办法，水是要收费的，卫城的那点工资除了支撑他正常的饮食起居之外，所剩无几，能抠就抠点吧。
他住的屋子是一楼最右边的单间。所以，一般来讲，即便有些大动静，也惊动不了多少人，而且他左边的邻居是那位和他一起搞卫生的独眼老人。这老家伙平时毛影都见不着，也不知道叼着旱烟枪逛到哪里去了。
卫城收拾好，就按照书上指示的那样盘膝而坐，双手正常外翻，呈五心向天之势。
五心向天。是人类历史上出现并且沿用至今的比较高端的打坐方式，有静气凝神之功效，顾名思义，即五个心朝上，与宇宙之气接轨，达到快速聚气。具体做法是：正身坐于蒲团之上，左脚提至右大腿根部，脚心向天，然后再将右脚扳至左脚大腿根部，实现两脚心向天。两掌心向天，自然置于两腿上，至此四心向天。而头顶百会穴视为头心，自然向天。以求身融宇宙，合二为一。五心向天视为高功，以打坐时间长短和入定的程度来衡量练功者的功底。
很明显，卫城的姿势......压根就不对。
五心向天，按照它的标准，他大概只做到了三心向天。即双手掌和脑瓜顶上的三心，这厮还不知自己方式压根就没对，还一个劲的通过意念来催动脑海中的精神源。
离他坐的位置前方一米左右，摆个一个小脸盆。卫城时不时的睁开眼睛，一连凶恶的死死盯着小脸盆，嘴里还不住的念叨着，
“动啊，”
“该死，快动啊，”
“怎么不动啊？”
“给点面子动一下行不？”
屋子里面，卫城双眼血红，死死盯着那个小脸盆，嘴里也不住的唧唧咕咕。一副魔症的表现。
“咚咚咚！”
“咚咚咚！”
屋外传来老独眼的臭屁轰轰的声音，
“小王八蛋，快，快开门，借点钱给老子！”
“噗！”
屋子里面的卫城听到这话，一口鲜血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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