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忘却录音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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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雾皋月的办公室。
鲜花：“玄雾老师，我是一年a班的黑桐鲜花，不知道校长是否已经告诉过您了？”
玄雾：“啊，你就是黑桐同学吧？你看起来来果然跟我听说的一样呢。你请坐，今天的谈话可能会有点长对吧？是要谈一年d班的事情吧。”
鲜花：“……是的，就是那两名用美工刀互刺的学生。”
玄雾：“那件事我帮不上忙，真的感到很抱歉，但我自己对那件事的记忆也十分模糊。不但没法记得很清楚，也没办法去阻止她们。的确，我在现场，但我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鲜花：“那么老师，你知道他们吵架的原因吗？”
玄雾：“……根据其他学生所说，是我去阻止了她们。但我失去了那一天的记忆，虽然我常被说天性容易忘东西，但对这次时间一点印象都没有，这种情况还是地一次发生。等到听别人说发生了某件大事，我才知道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不对，其实原因可能就在我身上。那天我跟她们在同一间教室，光是这样就该追究我的责任。”
鲜花：“——不过老师，一d的学生都看到事情的经过，老师你只是纯粹去阻止那两人……”
玄雾：“话不是这么说，黑桐同学。你要记住，在确认自己的记忆时，他人的记忆不能用来依靠。毕竟还是只有名为回忆的自我天平才能决定过去，啊……所以我才会认为，应该有可能是我引起这件事的——啊，真抱歉，谈这种事一点意义也没有，虽然这种情况下的我不太能依靠，不过还是请你继续发问吧。”
鲜花：“……我知道了。那么，请问d班本身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像是全班都忘记写作业之类的事。”
玄雾：“没有这种事喔，不过修女们的确说过，本班教室的气氛感觉蛮紧张的……虽然我不清楚同学们的过去，不好擅自下结论，但四班的教室真的是太过安静了点。”
鲜花：“请问，那种气氛像是畏惧什么事的感觉吗？”
玄雾：“……嗯，要说是在害怕什么好像有有点不太对。”
鲜花：“——大家并没有感到害怕？”
玄雾：“对。与其说在害怕，不如说是在彼此监视还比较正确。不过她们彼此监视的原因，我就无从得知了。”
鲜花：“请问老师，您能联系上d班的学生吗？”
玄雾：“没有必要联系她们喔。因为我班上的学生全部都留在宿舍里，所以应该很快就能跟她们谈谈。”
“那我先告辞了，只后可能还会来问你一些问题，到时候还请多指教。式，我们走吧。……老师……请问怎么了吗？”黑桐鲜花突然发现玄雾皋月用一种惊讶的表情看着她。
式：“老师，她说的式是指我。”
玄雾：“没错，你从刚刚就一直都在吗！之前没见过你，是新生吗？”
式：“这就不一定了，我打算参观一下学校，如果有兴趣的话，真的转进来也不错。”
此时，一头长发的黄路美沙夜闯了进来。
玄雾：“哎呀，真抱歉，黄路同学，没想到时间已经这么晚了。”
美沙夜：“是啊，皋月老师，您已经超过了约定的时间，请您一定得在下午一点前往学生会一趟。时间并不是无限的，您不有效使用的话，会让我相当困扰。”
玄雾：“黄路同学真是严格啊，又在说些‘无限’那种让人很难懂的东西了。”
黄路美沙夜的眼睛转向了黑桐鲜花和两仪式，带有敌意的眼神。
“那么，式，我们去下一个地方吧。”黑桐鲜花与两仪式走向了办公室的出口。
玄雾皋月就好像送客的管家一样打开了门。
鲜花：“谢谢。”
玄雾：“不，帮不上你的忙我才觉得过意不去，祝你们有个美好的假日。”
式：“——老师，你的笑容总是带有啊哀伤呢。”
玄雾：“是吗？……不过，我可从没有笑过喔——连一次都没有。”
…………
另一边，仓库中。
时臣：“接下来做什么，等着吗？”
我：“等着，要是无聊的话就打游戏。”
时臣：“话说大小姐你要怎么毁掉这里？”
我：“一次死掉一个人的火灾，他们运用事先封锁消息的方法避免了学校的毁灭，但是假设这一次死掉的不只是一个人，而且他们也做不到封锁消息呢？”
时臣：“你想要再现当时的火灾吗？”
我：“我可不想去‘再现’当时的火灾，有人会帮我做的。”
时臣：“看起来这里也有很多内情啊……”
我：“是啊！而且内情还不少，我只要把内情揭露出来哪怕只是一部分，这所学校就毁了。”
时臣：“可是，维护自己家族声誉的家长们恐怕不会甘心的吧……”
我：“你该不会认为在信息操作这方面就凭他们还能阻止我吧，我可以在一天之内让这些内情传遍全球的互联网，我就不知道他们能在多长的时间内把相应的事件全部封锁了，以他们在世俗界的势力，永远也屏蔽不了也不奇怪。”
时臣：“那为什么不现在就做呢？”
我：“难点在于证据，只有有确实的证据证明了发生过什么，然后才能让任何人都无法反击。”
时臣：“话说回来，大小姐对于很多内情都知道很多呢……”
我：“大概就像那个亲切的人所说的那样，我距离‘记录’很近吧，虽然我也不能理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时臣：“原来如此，如果仅仅凭借从‘记录’中获取的信息的话，的确是不可能作为证据的，真是讽刺，明明就是最真实的东西，但是却不能够用来证明什么。”
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吧，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哪个人能分清‘记录’和‘记忆’的区别，就连我自己也分不清楚自己脑内的东西究竟是‘记忆’还是‘记录’，而且，我与‘记录’很近，也只是那个亲切的人的判断，虽然说我直觉上相信这一点就是了。而与‘记录’的绝对真实不同，呈现着点状分布的‘记忆’的真实性是难以保证的，想要篡改也异常地轻松。”
时臣：“等等，记忆是点状分布的，这是什么意思？”
我：“看过电影吗？那是一张一张胶片制作出来的，同理，我们的记忆也是这样的，就好像我们能对电影的胶片做出剪辑编辑一样，对记忆也可以进行同样的剪辑和编辑，很多魔术师虽然能够基于这个原理使用记忆篡改等等的魔术，但是本身却并不知道这个原理，而很多清楚地认识到这个原理的普通人，却并不能使用这个原理篡改他人的记忆，你说这是不是一种讽刺？”
时臣：“不过为什么我们能够感觉到记忆的连续性呢？”
我：“我们看电影的时候也能感觉到连续性，这并不是因为电影本身的胶片与胶片是完全连续的，而是因为我们本能地想象出了胶片与胶片之间的连续，那中间的部分是我们的想象，人类这种生物，或许所有的生物都是这样的吧，习惯于认定一切都是连续的，或许事实上也是如此，所以大脑天生就具有了这样把一定范围内的点连接成线的本能，而这种本能恰恰也正好是‘记忆’不可靠的地方。”
时臣：“为什么？”
我：“用线把两个点连接起来有多少种方法？”
时臣：“应该是无限种吧……”
我：“正是如此，而对于一般人来说，他们倾向于用直线或者平滑曲线来连接点。这本身在日常生活中倒也不算是什么过失，可是假设在两个点之间还有一个点，但是它被剪掉了的时候，就会引发记忆的误差。优秀的记忆操控者也会人为地添加一个原本不存在的记忆点，并且引导人去想象那一点的位置。这个时候这样的连接方式就可能会出错，或者说与原本的轨迹不同。”
时臣：“添加一个点，这有可能吗？”
我：“时臣，想象一下，你和某人发生了一次战斗；再想象一下，你和某个强敌发生了一次激烈的战斗；然后再想象一下，你和某个废物发生了一次无聊的战斗。这三种想象是一样的吗？”
时臣：“完全不一样，这与大小姐所说的‘记忆’的问题有关吗？”
我：“当然有关，假设你事实上是和某个废物发生了一次无聊的战斗，然后经过时间的推移，废物和无聊两个点就会被剪掉，就变成了你和某人发生了一次战斗，这个时候如果我告诉你，你当时和某个强敌发生了一次激烈的战斗，就添加了强敌和激烈这两个点，这个时候，在你记忆中的战斗场景就发生了转换，所有的记忆操控术都是依靠着这个原理来施展的。不过你并不是记忆操控术的大师，也不是研究派的魔术师，虽然能够使用记忆操控术但是却不知道这个也是自然的。”
时臣：“可是那一点的位置不是在被添加的时候就决定了吗？为什么说是想象那一点的位置？”
我：“在‘记录’中，是‘我现在告诉你你当时和某个强敌发生了一次激烈的战斗’，但是在‘记忆’中，却变成了‘你当时和某个强敌发生了一次激烈的战斗’，你把强敌和激烈两个点的位置添加到了当时这个时间范围，人类明白自身的记忆有可能会因为点的缺失而造成误差，所以有了根据以前或者以后所获得的信息重新连线的功能，当被认定有缺失的点的a部分与另一个部分b有相似之处的时候，那么就会在a部分模拟着b部分进行重新连线，也就是说，事实上那一点是想象出来的，并不是真正的‘记忆关键点’。”
时臣：“原来如此，所以说连带着真正的‘记录’也不被相信了吗？”
我：“所以说，相比起人类的‘记忆’和虚无缥缈的‘记录’，受过训练的普通人是更加相信物理的证据的，因为物理的证据，有着人类记忆无法相比的正确性。而接下来，我们所需要做的，就是用物理的证据记录下这里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