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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问你是真是假。”

孟瑶扯了扯嘴角,道:“本来是假的,不过马上便要成真了。”

贺济礼听不明白,也没空去琢磨,他满心都是外面那乘轿子,接着方才的话问道:“抬进我们家来的轿子,是怎么回事?”

孟瑶看向门外,蓝布小轿进了第三进院子,却未作停留,径直朝第四进院子去了,想必是贺老太太事先作了吩咐。

她转身进房,拣了张椅子坐下,端盏啜茶,道:“那是北边的邻居齐家送来的妾,恭喜大少爷白得一佳人。”

啪地一声,贺济礼一掌拍在她身旁的小几上,怒问:“为何不经我同意,就收下齐家送来的人?你难道参不透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孟瑶自然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拒绝了齐夫人,但贺老太太再次提前纳妾打她的脸,让她有些心灰意冷,于是懒得回答,只轻轻摇了摇头。

贺济礼当她真是不知,气便消了,耐心解释道:“你可晓得齐家为何白送一妾过来?那是想让我帮他家的二儿子篡改成绩。州学成绩事关重大,有好几名学监盯着呢,我收下齐家的妾,便得替他们办事,这若让学监现,我的前程就全毁了;若赖皮些,不替他们办这事,他们便会反告我一状,称我收受学生贿赂。”

原来只要这妾进了门,贺济礼就没好日子过,孟瑶听明白了,嘴角啜上一丝微笑,淡淡地告诉他道:“妾是娘收下的,我并不知情。”

贺济礼闻言,尴尬非常,原来他方才那通脾气,对错了人。此时他晓得错怪了孟瑶,却又爱惜面子,不肯承认,硬拗着责怪她道:“你这当家主母,怎么管家的,连个看门的小厮都调教不好,竟让那顶轿子直直进了门,也不晓得拦一下。”

孟瑶听了这话,满腹的气恼之上,又平添一份委屈,贺老太太收下妾的事,她也是刚刚才得知,哪里来得及插一双翅膀,飞去拦着?

贺济礼大概也晓得自己责怪她的理由太过牵强,讲完便走了,冲去第四进院子的归田居,准备好好与贺老太太理论理论。

第十四章 质问贺老太

贺济礼到归田居时,贺老太太正与贺济义话家常,聊得热火朝天,瞧见他来,忙招呼他道:“济礼,快来,我今日出门交好运,齐夫人白送我一个妾,与你放在屋里,正好。”

敢情她还以为自己占了便宜?贺济礼顿生无力之感,火气也随之而来,质问道:“娘,天下哪有白得的好处,难道不是因为你答应了齐家甚么?”

贺老太太作猛然记起状,将齐夫人托她办的事讲了一遍,与之前孟瑶所述相差无几。

贺济礼将利害关系讲与她听,称收下齐家的妾,将与他前程有碍,贺老太太却责备他道:“所谓远亲不如近邻,你与齐家比邻而居,须得互帮互助,更何况我听说齐家家大业大,与他们攀上关系,只有好处,没得坏处。”

攀关系?贺济礼一阵头晕目眩:“娘,我如今避他们还来不及,你倒去攀关系?篡改成绩非同小可,一旦被学监现,我是要丢饭碗的。”

贺老太太很犹豫,一来她是真认为改改成绩不是甚么大事,觉着贺济礼乃是小题大做;二来,她已在齐夫人面前拍了胸脯作了保证,此时反悔,岂不是丢了大颜面?

贺济礼见贺老太太不反驳,也不吭声,急得跳脚。

贺济义见哥哥着急,帮着劝了贺老太太两句:“娘,州学又不是我哥哥开的,成绩岂能说改就改?他没那个能耐,你逼他作甚么?”

贺济义讲的道理,浅显易懂许多,贺老太太立时就明白过来,拍着腿向贺济礼笑道:“你这孩子,自小就爱面子,办不到就直说,也不是甚么大事,非要编造些理由来糊弄人。”

眼看着贺老太太想通了,贺济礼却很不是滋味,他真真切切的理由,怎么就成了糊弄人?贺济义随随便便一劝,就胜过他口舌无数?分明是贺老太太偏心罢了。

但不管怎样,贺济义乃一片好心,是在帮他,因此贺济礼再生闷气,还是投去感激一瞥。

他担心迟则生变,催促贺老太太将卖身契拿出来。贺老太太一面翻寻,一面惋惜:“你瞧瞧那个妾,乃是故人,送还回去,真是可惜了。”

贺济礼这才留意到屋内还有一人,丰腴身材,圆盘脸,眉眼熟悉,原来是先前卖过一道的王姨娘。他一想到这是齐家送来的人,有碍他的前途,马上厌恶地挪开眼去,不想再看,加紧催促贺老太太找卖身契。

贺老太太翻过怀里翻袖里,翻过小几翻椅子,越翻越急,额头冒汗,口中喃喃自语:“明明就放在这里,怎么不见了……”

贺济义就挨在她旁边,听见这话,忙安慰她道:“娘,莫着急,慢慢找。”

贺济礼还道贺老太太故意隐藏,心一急,扑通跪下了,道:“娘,这个妾若留在我们家,儿子横竖都是个死,不如你现在就将我一顿打了,免得将来入牢狱去受苦。”

贺老太太听他讲得这般严重,才真信了他先前的话,吓得哭起来:“是真找不到了,我明明放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