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无色人生第30部分阅读(1/1)

顿了顿,又道:“村子里有传言说你回来了,还失忆了,卡卡西这小子倒是很能干。”

带土一震,才中午发生的事,他竟然知道的这么快!

这件事怎么能把卡卡西卷入其中!带土咳嗽起来,脸上的伤疤越发可怖,原本就阴沉的表情,如今越发狠戾:“你想怎么办!”

“让卡卡西对你死心,这件事只有你能做到。”宇智波富岳面无表情的说:“既然你也不想活了,总不见得再让那个傻小子赔上下半生吧,他欠你再多,也还得够了。”

“跟你没关系!”

1o6番外 余生5

木叶医院,深夜。

长廊里响起脚步声。

卡卡西坐在床边,支撑着额头的手指揪紧了头发,夜风拂动窗帘。外面有人在说话,他听不清是什么人,无法计算时间过了多久,仿佛房间里的时间擅自停止了流动。

带土沉沉睡着了,呼吸均匀而绵长,没有噩梦。睡着的他显得无害而普通,就算脸毁了,仿佛仍然是过去的那个爱哭鬼。

那是一个漫长的噩梦。

卡卡西颓然放下手。

他抬起头,鲜红的写轮眼凝聚在一起,显出了从未有过的花纹。那个梦境如同万花筒里小小世界,世界里苦苦挣扎的宇智波带土浑然不觉真假。

于是卡卡西也跟在他身后。

写轮眼实在是奇妙的连接。带土曾经说过,无论村子里人怎么说,他都是英雄。而这只写轮眼会帮他看清以后,可卡卡西从没有这么认为,带土死了,而他只是在为了带土看清“以后”,看到爱哭鬼英雄希望的世界。

波风水门进来时没有出声,站在卡卡西身边,过了很久才轻轻叹了口气。带土睡着了,他不必急于提醒自己这个学生犯下那么多的错,强烈涌起的,不能不让他动容的,是那明显的痛苦和平静交错的面容。

许久之后,他才走了出去。

走廊里,大片的玻璃窗隔绝了深夜,连同村子的影像也变得模糊不清。

然而,男人站在那里,仿佛一半的身影清晰,一半却踏进了黑暗。他一动不动漠然注视着外面的漆黑模糊的影子,仿佛也即将消失。医院的灯光惨白恍惚,扭曲了现实和虚幻的边界,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动了动手指,视线垂落下来。

宇智波富岳对带土用了一个术,而那个术,连卡卡西也深受影响。

波风水门没有过问下去,相反的,这一刻他无比清晰的感受到,无论多么深爱自己的孩子,无论多么珍惜卡卡西和带土这两个学生,他也无法陪伴他们。每个人的道路都在最后岔开,生长,只有他们从错乱的离别和动乱之中,将余生汇聚成一条并肩直到尽头的道路。

“他们没事……没事了,我们回家吧?”

宇智波富岳回过神来,默然半晌,点了点头。

脚尖离开了黑暗,也从那漫无边际的虚幻之中,一脚踏入了现实。从那一瞬间开始,人类的技能再度发挥了作用,他想起今天晚上本来应该把鸣人揪出来问问关于四代目火影岩上的油漆是怎么回事,孩子们的破坏力犹如夏天的野草,一不留神就无边无际起来。

那两人一起离开了。

周围再度恢复了安静。

卡卡西有些失神,闭上了眼,他隐约察觉到周围的一幕如此似曾相识。带土飞奔在前往水之国的路上,急着援救他和琳,而这一切都是从斑和绝那里得知的——那时候他和琳又在做什么?对了,他们出任务时发生了意外,而老师……恰好不在。

浓烈的悲哀让赶路之中的带土恍惚了片刻,咬牙捂住眼睛。

一切就如预定那般开始了。

琳死在了卡卡西的手上。

而带土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他睁大了眼睛,好像看着世界从天之尽头缓缓坠入地狱。而幼年的卡卡西沉入了昏迷,此时的卡卡西则无能为力的沉默下去。

“这个世界……就是个地狱呐。”

梦境沉入了绝望。

绝望是黑色的,黑色的天空,飞溅的血雨,仿佛永远在哭泣着哭泣着哭泣着……幼年的带土抱着琳的尸体站在枯索的黑色地狱里,诧然回过头。

带土看到了一个人。

他腾不出手来,只好瞪大眼睛喝道:“你来这里干什么!快出去啊!”

“我来找你。”卡卡西走过去,对他说:“原来当年……是你带走了琳。”

带土惊慌的倒退了一步,仿佛察觉了什么:“闭嘴!别动,别过来!你想做什么……想做什么?!”

卡卡西看着他。

带土慌乱无措,快要抓狂了。琳从臂弯之中消失,这臆想的世界里,卡卡西却是真实而咄咄逼人的,他光是站在那里,都快让带土忍不住出声哀求了。

风从他脚下吹过。

“你想过么,如果你想创造一个新的世界。谁都不会受伤,谁都能得到幸福的世界……”卡卡西慢悠悠的说:“那‘我’该怎么办呢?”

这句话,带土奇异的理解了。

如果卡卡西没有站在眼前,他不会如此深刻的明白这一点;利用无限月读创造一个谁都能幸福的世界,那个世界里的卡卡西不会失去父亲,不会失去他,不会失去琳,不会在少年时代冷漠而咄咄逼人,不会在十几年里都沉默的守在慰灵碑旁……不会在此时此刻,质问他为何要否认伤痕累累的过去。

那必不是你,我也不将是我。

如同随心所欲的梦境,周围渐渐弥漫白色的雾气。他们同时发现了这一点,雾气里有着小小的可爱的女孩子,脸上温柔的笑着,熟悉的声音隔了几十年也不会忘却,还有那个鲁莽又热情天真的小男孩,口口声声的说着火影的梦想。

另一个人呢?

带土脸色煞白,牙齿格格打颤,无可言喻的恐惧袭遍了全身——那是他的无限月读,他的完美的世界,那里本该有一个“卡卡西”,不是现在这个悲哀而孤独的卡卡西,而是一个得到了幸福的……

像是要顺从他的心意一般,那凝视着他的卡卡西也消失了。

于是这个梦境里,只剩下了幼年的带土和幼年的琳,还有带土自己。

他呆呆的看着这一切。

梦境……达成了。

但他却彻底失败了。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村子里传遍了消息。

人们说带土回来了,又过了几个小时,大家说带土原来并没有死啊,只是被砸的失忆了。一下子失忆了十几年才摸索着回来了,知道的人黑线不已,想必一段时间内这将会是热闹的谈资。

而此时火影大人正在签署一道命令。

他签好了名字,就把这个命令收了起来,放在袖子里

“老爸?”

脸上画得跟流浪艺人的鸣人试探着推开门,哦呀,老爸心情好像不错?

“进来啦,”波风水门黑线的看着儿子:“……脸上那是怎么回事?晚上回去被骂别说我不救你哦。唔,这是……”

鸣人笑得贼兮兮的,把两个便当拿出来,大方的说:“给你的啦。我刚才才洗完了火影像就被打发过来陪你一起吃午饭,感动吧?”

“哎……”波风水门眨了眨眼睛,从善如流的接过筷子:“超感动的……”

“老爸你不要这么动不动就感动啦。”鸣人打开便当,说了一声切,夹起青椒扔到波风水门的碗里:“我知道你喜欢吃这个啦给你。”

波风水门:(>﹏<)好过分……

鸣人这几天有些无聊。上次鼬回来之后顺手捞走了佐助,说是要一起在火之国的某个地方修炼一番,兄控佐助死活不许鸣人跟过去,还说鸣人要是跟着他就绝交!绝交你妹啊绝交,都这么多年了能不傲娇么!

不过没有佐助的日子一点意思都没有,好在他经过一番调查发现日向家有个叫宁次的天才据说跟佐助也差不多。大概是差不多的傲娇加无表情(?)吧……鸣人咬着筷子苦苦思索如何才能把日向家的天才拉过来陪他一起玩。

“那什么鸣人啊……”

“唔?”

“就是……嗯……打比方说有这么一件事啊……”

老爹以非常为难的表情告诉了还在&p;ot;攻略王&p;ot;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的鸣人,关于他那只存在于过去的照片、传说、老爹的床头故事里的母亲的故事,和那个本该在多年前就死去的老爹的学生的故事。

鸣人整整一个下午都无精打采的。

不过到了晚上的时候,他又迅速找回了状态。

他精力十足的跑到了木叶医院,还没打算好该怎么做,就被卡卡西吓到了。

卡卡西在守夜,累得睡着了。他趴在那里,人事不知,而那个人却醒了过来,静静的,沉默的看着这一切。

他们两人好像呆在另一个世界里,旁人无法插足。而那个害死了他妈妈的男人,看上去满脸可怖的伤疤,细长的眉目和眼睛竟然和佐助有点像。

“我不会原谅他的!”

“嗯,我也是啦。”

父子两人的窃窃私语被另一个听到了,宇智波富岳冷淡的看了看他们,心底冷哼了一声。

果然,很快鸣人就垮下肩膀,低声说了一句。

“但我并不想他死……”

“我也是……”波风水门安慰的拍了拍鸣人:“玖辛奈也是吧。她和你的性格可以说是一模一样,而且,死也不是解决的方法……”

“不是啦。”鸣人纠正父亲的说法:“我是觉得,卡卡西太可怜了。”

波风水门愣住了。

1o7番外 余生·尾

卡卡西并不觉得自己可怜。

带土从梦中醒来时,卡卡西还累得靠在旁边的椅子上睡着,银色的发丝垂下来恰好遮住护额下藏着的眼睛。带土拿掉了护额,熟悉而陌生的伤疤撕裂了过去的他们,又把卡卡西拖入了地狱。

他让无知觉的卡卡西睡在被褥上,轻轻顺着颈口那一小截白皙的肌肤慢慢的拍了拍,卡卡西一动不动,累得无知无觉,带土手停在了脖子那一条动脉上,不自觉的顿了顿——要杀了卡卡西,恐怕是轻而易举的事吧。

因为卡卡西不会反抗他的。

带土沉默的听着他呼吸的声音。

想要实现那个梦想,就必须否认卡卡西的存在!那个男人的幻术就是为了强迫带土面对这一残忍的事实——如果月之眼实现了,旗木卡卡西,那个失去了一切、余生都活在满目疮痍的地狱里、用写轮眼凝视着这个世界的其他人悲欢离合的男人,也将彻底消失。

也许在月之眼的世界里有另一个卡卡西,有一个得到了幸福的卡卡西,有一个始终像小时候那样骄傲又难以相处的卡卡西。他们都停留在最好的时候且成为了最好的朋友,一如带土所愿——但是,带土淡淡的想,那和卡卡西有什么关系呢?

他做不到了。

带土怔了怔,听见了外面的脚步声。

太出神,连有人靠近这里也没有发觉——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那个人飞奔而去。但带土并不在意,要知道,此刻他的梦想,他的坚持,这么多年来苦心积虑不择手段的渴求的世界,正在慢慢崩毁。

那是梦想崩毁的声音。

带土低下头,颓然的荡下胳膊。

那天夜里,卡卡西没有醒过来。

一夜无梦。

天亮时,催促卡卡西办理出院手续的护士温柔的叫醒了他,那时候带土还睡着,卡卡西看了他一眼就出去办理手续。木叶医院里的医生极尽详细的嘱咐了一番之后,也没有忘了祝贺他终于失而复得。

卡卡西犹豫了几秒,还是说了声谢谢。

事情超出了他们的控制,也超出了其他人的想象。带土不仅不是木叶的英雄,还是制造了九尾事件的首犯,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想必还会做出其他的动作——除了让带土名正言顺的回归木叶以外,更具惩罚意味的处置。

“今天晚上……”他低声说。

“嗯?”带土看看他:“要出去么?”

“嗯。和你一起……”

带土若有所思,从卡卡西沉重的表情里,反而生出一些歉疚来。他点了点头,并没有任何托辞。卡卡西打碎了他的无限月读的美梦,露出了残忍狰狞的事实,那就是他如今必须要看着的东西。

无论是杀过的敌人,还是害死的旧故。

他也隐隐约约听说过。

无论在哪个村子里,这样的罪行,都是非死不可的。

带土心里一松。

那里传来空空荡荡的声音,并不怎么猛烈,甚至还有些解脱般的坦然。在漫长的跋涉之后,过去的梦想已经不能对任何人诉说,他坚持了十多年,为之付出了一半的人生,杀了许多人,在最后关头又自我否定了。

他对这样的自己无话可说,唯有苦笑。这也许是比死更好的惩罚,否认这些年坚持的意义,否认梦想的价值;但还有一个惩罚会比这样的否认更加残忍严苛,那就是宇智波带土这个存在再一次扎在了卡卡西的心口上,狠狠留下刀疤。

“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带土冷淡的说。

卡卡西不以为意:“我也去,老师那里……”

“我一个人。”带土咬住了音,恼怒的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卡卡西想,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房间里一时没了声音。

那是明媚的柔和的碎金,落在了远处的起伏的屋顶上,有人趁着好天气在天台山晾晒床单,起伏翩翩,如同飞不起来的白色蝴蝶翅膀。更远处的苍青色一笔绵延到了天之尽头,又从天之尽头徐徐吹来依稀清澈的风,吹得那静默也如同一页页翻书。

卡卡西慢慢的说:“我陪你去……或者你去,我跟在你后面。”带土想不到他会这么说,一下子呆住了,他强烈抗议卡卡西跟着去,那有什么用,卡卡西只要下定决心,压根不需要管他怎么想。

于是带土无计可施了。

他干巴巴的咽了口口水,还打算想个别的什么话题把卡卡西绊住,成功率如此之低,以至于苦思冥想之下,绝望一波波的涌上来。

你不明白么卡卡西……我有可能会死的。

带土难受极了,双眉紧紧皱了起来,看上去就快要难受死了。卡卡西小心翼翼的看了一下窗外,仿佛不经意的,轻轻碰了碰带土的手,手掌盖了上去。那本该非常随意的一握,却因为颤抖丧失了力量的把握,抓的紧紧的。

卡卡西过了很久才发现这一点。

“从那一天起……这个世界只是个地狱,”他干涩的声音没有丝毫从容冷静,连话语也单薄苍白:“带土……我不想回去了。”

带土颤抖的看着他。

是……这样么?

“我可能会死……”

“我知道。”

带土和卡卡西都用彼此觉得最冷静的声音说着,却同时注意到彼此轻微的颤抖和茫然。没错,带土有可能会为了过去的错误受到惩罚,死亡绝不过分,那个未知的判决,是悬于头顶之剑。

卡卡西故作无事的移开手,扯了扯马甲上的一个扣子,他不知道带土怎么想的。带土怔怔的,看上去还有些傻了眼一样的天真无害,过了好一阵子,带土才阴沉的移开了目光,视线垂落:“我也是。”

嘭!

好像有什么东西用力撞在胸腔之中,声音震动得惊人。

带土那家伙还在自言自语:“我可能会死……我竟然还想拖着你一起……”

卡卡西听懂了。

他想起了很多事,却仿佛什么都来不及反应过来,仅仅是因为那一刻,置身于最平常不过的午后的阳光之中,就生出“也许那些痛苦的事情终究到此为止”的猜测。

然后他想起很久以前的事。

那一年带土没有回来,他站在慰灵碑前看着那个名字,想着如果带土还活着会如何。吵架、争执,互相抬杠,还是吃醋琳对他的心情。

连死亡也无法阻隔某些事。

也许是早就决定好了,他没办法忘记这个人。

鸣人十五岁的时候,终于痛快的通过了中忍考试。

中忍考试虽然不是什么牛逼的考试,鉴于同一届的同学里只有他和佐助还没通过,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心塞。何况我爱罗已经是风影大人了,前两年大蛇丸在中忍考试的时候阴了木叶和砂隐一把,还全身而退,不愧是牛人之中的牛人。

他成为中忍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跟我爱罗去砂隐村援助一个任务,途中遇到了沙暴,两个人就找了个地方。我爱罗扬起沙子遮住了一个平台,两人坐在那里休息,沙暴呼呼作响,一点吹不到他们身上。

我爱罗年幼的时候很凶残,和鸣人成了好朋友之后就露出了他温柔安静缜密的一面。鸣人还没见到过会再次撞见他凶残的一面。

“鬼——你抽到了,”我爱罗举着牌,又从鸣人那里抽了一张:“赢了!”

鸣人把牌一丢:“九喇嘛!”

九喇嘛十分傲娇的表示他才不和人类玩这种低级游戏呢。

“切,你不是怕输吧!”鸣人吐糟道。

九喇嘛愤而表示闪边儿去,我爱罗只见鸣人眼珠子变了色,就知道现在上阵的是九喇嘛了。

九喇嘛没一会儿就把我爱罗骗的团团转。

又过了几把。

我爱罗诚恳的放下牌:“九尾阁下,我换个人陪您可以么?”

九尾点了点头。

一尾心满意足的接过牌,我爱罗心满意足的去睡觉。

九喇嘛和守鹤以前就是好基友,打牌的水准半斤八两,忽悠的本事也是平分秋色,因此玩了几个小时下来一点都不觉得累。鸣人本来想上去的,看到一尾让我爱罗睡了,倒也不说什么了,他实在是个好孩子,也会替人着想。

忽然,沙漠里缓缓开了一朵花。

那花竟然是一瞬间开了出来,九喇嘛眼神一厉,放下牌,感受到远处的两个查克拉。

是他们啊……

真是好久不见了。

九喇嘛眯着眼睛继续打牌。

一尾也好奇的看了几眼:“你们村子里的?”

九喇嘛爱理不理的答应了一声,只听鸣人在肚子里似模似样的叹了口气。

那小子挺忧郁的托着腮:“要不是……卡卡西就是我的老师了。”

“不过叔叔也说他们过得不错。”

“说起来,老爸真的好帅啊……”

九喇嘛顺着鸣人的感知系查克拉,从沙暴之中远远的找到了那两人。

花是木遁花,低垂的花瓣遮住了沙暴,在无人打扰的空间,一个人躺下来枕在另一个的膝上,而另一个人则靠着墙壁,拿着一本书。

“我没办法原谅你。”

那天晚上,他听见四代目这样说道。

那是当然的。

“犯下的错就要尽力弥补,我这么教过你吧——那么,你就做些什么去弥补过去的错误吧,在我原谅你之前都一直补偿和后悔……那可能要很长很长的时间,一定会很辛苦。”

但那个人却哭了。

九喇嘛听了一会儿,还是无趣的想道,果然,还是这样的结局啊。

宇智波富岳听到了他的牢马蚤,也丝毫没有意外的,把准备好了的任务卷轴拿了出去。

与其说是把他们打发的远远的,倒不如说是尽力保护他们。

宇智波带土就算了,但旗木卡卡西,原本是期待他能成为下一任的火影、以及鸣人他们的老师。真是让人想不通,宿主怎么看也不会像是做这种亏本的决定的人,那一次却意外的大方的修改了之后的安排。

“咦卡卡西原本是要做我们老师的么?”

在九喇嘛内心深处翻到了这一幕的鸣人震惊了,抬起头求证的过程中,隐隐约约听见九喇嘛骂了声靠,把牌扔了出去。

“输了,再来。”

那之后九喇嘛就再也不搭理鸣人了。

奋力厮杀了一夜之后,守鹤精疲力竭的跑下去睡觉。

鸣人也从梦中爬了起来,打着呵欠撑开眼皮。

“哟。”

多年不见的卡卡西站在几步远,跟他们打招呼,鸣人鼻子一酸,这算什么什么啊,好几年都不回来,现在又装作大家很熟的样子。

我爱罗起身说我去喝点水。

风影大人如此体贴善良让人感动,鸣人于是被迫(其实挺心甘情愿)听着卡卡西和带土这些年奔波在木叶边境线上观察各国的动向,大大小小的问题也碰到过大蛇丸自来也鼬之类的老朋友都见到过。

“总的来说,都还不错。”

卡卡西说完,又看了看不远处。

鸣人和带土还说不熟,也就没想见面。

于是他的话题也从上个月老爸研究新的忍术搞得自己胳膊脱臼被关在家里饭来张口到佐助跟着鼬出去修行试图拉他入伙来个战斗力爆表三人小队再到他终于卡在夏天的中忍考试顺利毕业可喜可贺……

最后鸣人扭捏了几秒,还是问出来:“今年还是不回来么?”

卡卡西笑着伸手揉了揉他的头。

“以后会回去的。”

鸣人在肚子里骂了句重色轻友,看着卡卡西跳下去,消失在视线里。

远远的,那朵花还开在黄沙里。

就像永不凋谢般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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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盛事莫过于赏花,三四月间,三三两两就有人挑着花时出门游玩聚会了。

宇智波银如果担任暗部的职务,闲暇时间不多。以他的从前受欢迎的程度,显然要和好友或后辈出来踏春赏花不是难事,上个礼拜开始,他就断断续续的约人。

“下个礼拜么……和雅子约好了呢……”

“我家小孩闹得厉害,走不开啊!”

“银也赶快结婚去吧,这样就不会无聊了啊。”

“下个礼拜不行哦,下下个礼拜?我看看哦……”

太可悲了!难道说结了婚的男人都是这么面目可憎么!最后银只好敲开了火影大人的办公室以私人的身份拜托一定要出来聚聚之类的,连火影大人也只是依稀怜悯的看看他,一脸纯良无辜的说:“不行哦,最近都会比较忙。”

“为什么?”银不死心的双手撑住桌子追问:“为了你家的小鬼?带出来一起玩嘛!”再说他也有很久没有看到他们家的鼬了啊。

水门自四月份就要准备中忍考试。今年的中忍考试和往年不同,火之国近年来边境安稳,然而不知为何,仿佛是哪里吹起了妖风,忽然国都传闻有一个脱离于各国的忍者组织名为影耳,号称有影之处就有他们的耳线,强大的情报搜集能力和诡异的行动方式都引起了别人的不安。

这次的考试就有人说起了这件事,除了应对中忍考试的种种,水门还被要求必须拿出解决的方法。作为火影被这样要求固然无可厚非,什么影子之中必有耳线也太扯了……他翻了翻文件,就把文件合上了。

“也不是不可以,不过鼬好像要去学校安排的三天两晚山谷生存特训,不会来哦。佐助和鸣人两个虽然喜欢打架又爱哭,换尿布什么的我们都可以解决的,对吧?”

瞬间银垮下了脸。

“好吧。”银勉勉强强的说:“你儿子你负责……”

水门嗯了一声,又指指文件:“你怎么想?”

“看过了。没什么想说的,”银淡淡道:“情报组织搞得人尽皆知……我们什么都不用做了吧。又不是明星组合要刷时髦值,何况,你也知道大名对这种事情不敏感,非要做些多余的事,反而叫人重视那些人了。”

“什么都不做,我放心不下。这样吧,过几天让止水带人出去看看。我记得上次就是他在土之国找到任务品的,最近越来越可靠了啊……那个孩子。”

银不无得意的笑了笑。

约好了赏花的那天,水门抱着鸣人正准备出门,忽然暗部的部下过来通知他三代目以及其他大人有事情要询问。临时的事务让他不得不打消了计划,通知了银之后,一边往会议地点赶去一边考虑着会有什么事。

到了下午,一场春雨赶走了花下的春客。

这是第二年的春天。距离九尾事件的惨烈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残留的伤痕也渐渐消失在平淡无奇的日常之后,还在关注九尾的人也从那不见天日的秘密之处,落在了如今的火影身边。失去了尾兽的木叶虽然一度引起了马蚤动,除了雷之国以外,大多还是选择了保守的姿态。

猿飞日斩一直采取袖手旁观的姿态,若有若无的挡住了老朋友的手,转寝小春和门户炎渐渐也就死心了。不得不说四代目的确实做得足够厚道,当初团藏的事足以令他身败名裂,两位顾问不可能不被牵连,但四代目隐忍不发,其他人便也知趣的轻轻放下了。

这一度让转寝小春等人觉得松了口气。

然而,最近得知四代目重新调查宇智波富岳的事件——不仅仅是九尾,还包括从前的一些细节,以及宇智波的改变等等,三代目也觉得是时候稍微提醒一下了。这些事都够了,要知道宇智波如今没有了当初的权力,在木叶的地位也不似从前那么需要忌惮,就没必要再多此一举了。

水门松了口气。

是个误会啊……不过,要解释说明这件事实在是太困难了。

会议结束之后,三代还特意陪他走了走。水门实在不想为了这件事引起几位前辈的不满,而三代的重点还是在于宇智波富岳这个人的状态——如今除了水门这里,其他人是不可能知道那边的情况的。

木叶学校还没有放学,也没有人看见两位火影居然在附近散步。远远隔着铁丝网倒是能看见正在上体术课的小孩子,有几个扭成了一团,打起来谁还顾得上伙伴爱啊,好不容易扭在地上的小孩子爬起来了,居然抹着眼睛大哭起来。

三代笑了。

“宇智波富岳的事,老夫并不是很在意,”三代走了一阵,凉风徐徐,空气湿润宜人:“你的心思,老夫也明白。”

水门眨了眨眼:“三代大人……”

“不说这个了。最近,鸣人怎么样?还有那个孩子?”

“佐助还好,鼬是个好哥哥,照顾的他很好。鸣人就不行了,老是去招惹佐助,一不看着就能弄得佐助生气,”水门忍不住先笑了:“不过鼬很会对付鸣人,比我这个老爸还管用。”

三代点点头:“那个孩子才入学一年……已经打算提前毕业了。”

水门一惊:“好厉害……”

三代一个踉跄,尴尬的咳嗽起来。

“我知道富岳教儿子一向很严格,还是没想到鼬居然这么快就能得到认可了。卡卡西当年也是花了两年的功夫,而且还是在战争年代……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厉害么?”水门喜形于色的看着三代:“要不是您告诉我,还真的不知道呢。”

知道了这么好的消息,水门打算庆祝一下。

不过奈良鹿久拦了他的去路。

折腾到了晚上,回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躺在床上的火影大人累得连手指头都抬不起,就连宝贝儿子嚎啕大哭也是足足过了好几分钟才抓抓头发下床去哄儿子。

还没进去就听见小声的哼哼。

鸣人抓着鼬的头发眉开眼笑,小小的手指使劲往外拉——腮上还挂着闪闪的泪珠子,抓了一会儿又呜呜的往佐助那里凑。

“不可以哦,”鼬轻声跟他说:“佐助才刚刚睡着呢。”

哦,两个小坏蛋。

“……叔叔。”

水门抱住了鸣人,重新放回去,拉着摇篮晃了晃。

“鼬……”他叫住了就要回去休息的孩子:“你打算提前毕业?”

真是的不想做讨厌的大人啊啊!

大人的心声是不被理解的,鼬镇定的维持着面瘫脸,点了点头。

“你父亲他……”水门垮下脸:“明天晚上,我会跟他说哦。”

鼬没办法维持平静的表情了,微微侧过头,难受的皱起眉头来。那是个极力忍耐、强迫自己冷静的表情,总觉得似曾相识。父子嘛,总是想象的。

水门让他去睡了。

三代大人,我知道您的意思。

只不过,要让这个孩子开心快乐毫无负担的成长……您也知道是不可能的吧。

等等……水门脸色难看起来。

如果富岳不是“真正的富岳”的话,对于鼬来说……他究竟抱着何种心态啊?明明看上去无论如何都是为人父的表现,这样一来之前的说法又……究竟怎么回事啦!

也不对……

鼬的话……

还能理解的啦……

那、那他的妻子呢?

宇智波美琴就一点都……都没有发现么?

水门陷入了重重迷雾之中。

直到睡着了,还是满头雾水的问号状态。

梦里,这一次破天荒的没有红苹果一样的玖辛奈,浓浓的雾气弥漫在庭院里。花鸟苍苍,苍柏隐隐,漆黑的屋瓦下,男人的面容遥远而模糊。

他看着雾气的对岸。

水门不清楚他看到了什么,因为就连这里,也很快被雾气淹没了。

“你在……”

男人的身影消失了。

水门下意识的停下来,没有走过去。雾气渐渐浓重,连周围都看不清楚了,只有隐隐约约的,仿佛碎片般的往事,浮浮沉沉。

“四代目大人,来打赌吧。”

“赢了的话,我就认可你作为火影的资格。”

“很简单……找到我的继任者,三个月为限。”

男人安然的看着他,眉眼忽然变成完全陌生的样子。

“你是谁?”水门下意识的问。

男人的神情忽然变得无奈,淡淡的道:“你说呢。”

雾气模糊了周围,连水门想要认真的看清他的脸也做不到。连想要再走近一步也做不到,男人在说话,不是对他说的,不像刚才那么轻松的甚至在笑一样,而是染透了雾气,慢慢沉重,仿佛悲恸得近乎麻木。

“只有脸和身体是一样的,里面是截然不同的人。”

“为什么要吃惊?你是他的妻子,就算不是妻子,相处了这么久,连破绽都发现不了才比较奇怪吧……容貌一样,身体一样,声音一致究竟能说明什么呢,只凭借这些就来判断一个人的肤浅之辈也不会被这种把戏欺骗吧。”

“忍术?那又是……什么?”

心跳的好厉害……喘不过气来了……这种感觉究竟是……

“啊!”

房间漆黑一片,只有急促的呼吸声不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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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有时候很奇妙,往往,人类的一面也会真实的反应其中。但做过梦的人都很清楚,梦境是夸张而失序、模糊而无理的,尤其清醒之后很快就会随着理智的回归烟消云散。

那实在太清晰了。

背脊上战栗的寒意还没有消散。心跳的仿佛血流之快要冲破薄薄的皮肤喷溅出来,心头滚动的气息灼热的连骨头都酸楚难当。

水门呆坐了片刻,抹了抹顺着额头流到下颚的汗水,苦笑着下床打开了窗户。风吹进房间里,连同他的鬓发也掠了起来,孤白之月冷冷凝睇着村落,遥远而清冷。

是的。

他也曾经发现过……

“截然不同”的变化——那是他无法理解的一环。他曾经一度见到过,又渐渐的忘记了那浮出水面的真相,其实只要仔细想想,应该就很清楚了。

那关键的一环就是……玲子。

她曾经说过她是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人。她知道的事,说出的话,毫无来由的自信和预言。那些东西本不该存在,却又真实无比的发生了。

在她临死前,迫不及待的,绝望而颤抖的吐露出来的每一句,都是隐射着另一面的镜子。他还来不及看清,玲子就死了,那之后发生的事割断了从前。

水门用力咬住下唇,痛楚带来了一分清醒。

玲子杀害了真正的宇智波富岳。

所以他一度在那个男人的幻术里迷失,又被真正的宇智波富岳引了出来,那时候他仅仅以为是隐藏的人格之类,不经意的遗忘了。

但事实并非如此。两个素不相识的人之间要如何取代彼此?这种伪装在熟悉的人面前不堪一击,他之所以反应平淡是因为一开始他认识的就是那个男人!

那个……根本不知道是谁的男人。

在那个男人活过来之后,玲子想必很害怕吧,她又一次动手了。在云隐战场上故意引来八尾的举动也不是偶然,那时候的举动……也让男人视她为敌。

这样是不够的。

这种程度的真相,连边都没碰到吧。他究竟是什么人,如果真的像梦里所说不是忍术,难道仅仅是什么意外么?

水门骤然松了口气。

不知不觉外面渐渐明亮了起来。

黎明再次到来了。

一点点染上了苍白颜色的天空,连云端的光也是暗淡苍然的。绵延的屋顶,静默的青瓦,依稀卷着树叶的喧哗的风声,吹过了看似平静的荒颓庭院。

有人也在凝视这片苍白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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