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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带的女人都不止两个,便觉得楚慎待自己是再好不过的了。

姜月志得意满。

宽大的水袖之中悄悄伸出小手,小心翼翼的勾出楚慎的手指,姜月见楚慎低头看自己,更是冲着他咧唇笑了笑,瞧着好不呆傻。楚慎被她的笑容晃得有些晕晕乎乎的,只觉得她无时无刻不再勾人。

今日宣宁公主也是身利索的劲装,头墨发高高的竖起,瞧着颇有种女将军的味道。姜月心想,宣宁这般率真,也难怪皇上会替她选了孟檀为驸马。

宣宁意识瞧见了她,冲着她挥了挥手。

姜月回之笑。

正当她抬头的时候,却发现谁在看着自己。姜月皱着眉头去寻,发现坐在御辇上的景泰帝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目光似是无意,却不知怎的,顿时令她心头惊。

姜月知道皇上不喜欢自己,可是他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

察觉到了姜月的失神,楚慎捏了捏她的小手,沉声问道:“怎么了?”

姜月笑着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狩猎总共三日,比赛在第二日,第日自然是准备。到了晚上,姜月同楚慎在外面走着,想着明日楚慎也要参加这次的狩猎,又知那孟将军年年第,便忍不住道:“衍之哥哥,明日你要小心些。”

她不求自己的夫君拿到好点的名次,只愿他平平安安的,不要受什么伤。

楚慎却从她的担忧中听出了另层意思。他停下脚步,转过身子看着面前穿着斗篷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姑娘,缓缓启唇道:“明日就让你看看,你的男人是如何的威风。”

他的身后是个个升起的篝火,眼底更是倒映着簇簇的小火苗,如今见他这般静静的凝视着自己,姜月时不备,顿时被迷得七荤八素。

第七章 救美

——

姜月这才明白楚慎并不是没有吃味,而恰恰相反——心里记着呢。

可姜月却是心里欢喜,以前她觉得楚慎同她的距离很远,总是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要不就是副教导她的长辈模样。今日难得见他这般幼稚语态,委实令人赏心悦目。

她看着他俊美的脸庞,忍不住笑出了声。

楚慎见自己的妻子这般的不捧场,眉头皱,便干脆将人拉到旁的树丛后,直接抵在树干上。

这下,姜月顿时止住笑意,不敢发出声音。

他居高临下,呼出的热气拂到她的脸上,有些热,有些痒。虽说此处隐蔽,可到底是外头,姜月担心楚慎又要欺负她,便伸手推了推他的身子,示意他不许乱来。

又见他不为所动,干脆整个身子偎在他的怀里,声音甜糯道:“衍之哥哥,在我的心里,你直都是最厉害的。”她知道男人需要面子,今日她对孟将军这般的赞赏,楚慎心里恐怕早就不舒坦了。

现在才说这样的话?

——来不及了。

楚慎阵低笑,轻柔的吻落在她的额头,大手更是抚着她纤软柔韧腰肢,让她的身子更贴近自己些。他准确无误的捉着她丰润的唇瓣,肆意的品尝起来。他循序渐进,之后来势汹汹势如破竹,姜月被吻得身子直发软,心里阵羞恼,只觉得楚慎太过欺负人。

她握紧拳头捶着他的胸膛,又被他用力的抓住,将她的手钳制举到发顶,登时令她无法动弹。

良久。

姜月这才终于明白了这男人的气量——简直不准让她对别的男子有任何的赞赏,不然姜月喘着气,任由楚慎替自己整理好衣衫,那双方才揉着她那处的大手眼下正慢条斯理的为她系好斗篷的带子。

那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是说不出的优美温柔。

想到方才楚慎的举止,姜月便涨红了小脸,漂亮的妙目更是像极了两汪春水。此处月色清浅,可见那原是粉嫩的唇瓣此时略显红肿,裸|露的白皙细颈间更是玉肤微红,被吮出个又个小红印。

姜月拢了拢斗篷,气恼的用力推,然后自顾自的走回帐篷。

楚慎唇角勾,凤目柔和,疾步跟了上去。

回到帐篷之中,姜月没让丫鬟们伺候。脖子上那些个痕迹,若是被瞧见了,估计又要被笑话了。楚慎进来,见两个小丫鬟手足无措的拿着巾子站在侧,正值进退无奈之际。

“你们下去吧。”楚慎接过碧玺手中的巾子,然后满面春风的走到姜月的身旁,替她解开斗篷,温柔道,“今晚,让本王亲自伺候王妃。”

绿珠和碧玺直在自家王妃身边伺候着,自然是知道王爷同王妃甜蜜恩爱,便缄默不语,行礼退下。

见楚慎真要亲自伺候自己,她固然心里气着,也只能低着头小声道:“不用了,我自己来便是。”以前她不懂得身份尊卑,可眼下却不是小孩子了,楚慎待她好,她也不能太过恃宠而骄。

她伸手去拿,却被楚慎握住了手腕。

姜月抿着唇,抬眼去看楚慎,见他双凤目噙着笑意,瞧着无不温柔。爱美之心人皆,何况是楚慎这般俊美无俦的美男子,顿时令姜月晃了神。樊城之中也暗论楚慎是大曜国罕见的美男,却也知道这端王性子寡淡,更加不喜别人议论他的容貌,是以众人也不过是私下议论罢了。

可姜月却是不样——她待在他的身边,看他的脸,简直是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她是姑娘,是已经嫁了他的姑娘,更是知道他是个极好的男子和个极好的夫君。他的脸好看,含着柔和笑意的眼睛更是好看。姜月觉得自己也是爱美色之人,瞧着他这张俊色可餐的脸,心里的气顿时烟消云散。

楚慎把人揽进怀里,伸手将她发髻中固定的簪子拔了出来,顷刻间墨发如瀑般泻下,是说不出的滑顺乌黑。

及臀的长发披散,阵馨香绕鼻,使得她的小脸更是白皙如玉,精致无双。

“生气了?”

姜月低下头,不去看他的脸,生怕又被他的美色所迷惑。书中记载了许多美色误国的君主,可她却觉得,男子的容貌到了这般的地步,也是种祸害。不过能被祸害到,姜月觉得还是挺开心的。

她也不去多想,闭着眼仰起头,道:“擦吧。”

——既然他想伺候自己,那就让他伺候好了,反正她也享受着。

楚慎见她不恼,便立刻撸起了袖子,开始伺候自己的小妻子。

到了晚上,两人窝在被褥之中,姜月见楚慎欲同她做那事,可想着明日还要狩猎,便果断的拒绝了大曜堂堂端王的求|欢。可到了后来,姜月见他脸皮这般厚,还是禁不住他的软磨硬泡给了他,只不过见他所求无度,确实担心他操劳过度,从而影响了明日的比赛。

·

翌日,狩猎场上皆是群穿着劲装的贵族子弟。

大曜国之人尤爱骑术箭术,如今这比赛因男女分成两组,各自比赛。

往年这男子之中最为出色的便是孟檀,而女子之中拔得头筹的便是皇上最宠爱的宣宁公主。如今皇上将宣宁公主赐婚给了孟檀,众人以为这大抵又是场珠联璧合的狩猎盛宴,却传出宣宁公主身体不适退出比赛的消息。

姜月听了之后心中担忧,心道:明明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下子就病了。便想着待会儿去看下宣宁。

男子组中,实力最强的自然是孟檀,这孟将军骁勇善战,自然是擅长武艺,这区区狩猎更是难不倒他。不过端王楚慎身深紫色的锦绸劲装,背上背着箭囊,手持弓箭的样子,看着更是英姿勃发,俊美不凡。

姜月亦是看直了眼,心道:若要比脸,楚慎肯定是完胜了。

孟檀骑在马背上,欲好好表现番,见自己心仪的姑娘压根儿就没有看自己,反倒是痴痴的看着她的夫君。也对,他们已经成了亲,她不敢自己的夫君还能看谁?想到此处,年轻俊朗的孟将军双带着期望的清澈眸子顿时暗淡了下来,而后随着比赛的开始的哨声,率先骑马进了树林。

楚慎勒紧缰绳,朝着自己的小妻子看了眼,亦是夹紧马腹跟了上去。

姜月目送楚慎远去的背影,时心里又是期待又是担忧。若是楚慎取得好名次,她这个当妻子的当然是与有荣焉,不过她最担心的还是楚慎的安危。

在这男子组中,最热门的除了孟将军端王,还有去年仅以两只之差输给孟将军的秦端。秦端是卫国公府的嫡子,据说是孙辈之中最为出色的,眼下瞧着委实不假。而卫国公府的九姑娘秦嫣,更是女子组中的佼佼者。今年,女子组中亦是多了个沈宝璇,往昔这沈家二姑娘沈宝璇以文采见长,今年却参加了这次狩猎,更是平添了几分看头。

要知道秦九姑娘和这沈二姑娘都到了适婚的年纪,如今迟迟未有婚配,若是在此次狩猎比赛中表现番,自然是引得更多的求亲之人踏破门槛,说不定还能由皇上亲自赐婚,这可是莫大的荣幸。

这次宣宁公主未参加比赛,众人心想着第肯定是非向勇猛的秦九姑娘莫属了,而这沈二姑娘在樊城中的名声虽然远胜秦九姑娘,可若是轮这武艺,却是有些吃亏了。

姜月自然也瞧见了沈宝璇。

早前沈宝璇气质不凡,恍若雪中傲梅,而多日不见,这原是气质美貌兼于身的樊城才女,更是如同牡丹般艳丽动人,别有番风姿。她身旁的秦嫣虽说容貌出众,颇有英气,可比之沈宝璇,还是差了截,顿时由个国公府千金沦为了陪衬的绿叶。

不得不说,像沈宝璇这般的女子,简直是男人心中完美的妻子。

姜月见状,忍不住心道:楚慎瞧上了自己而看不上沈宝璇,简直是眼光有问题。像沈宝璇这种,文能吟诗作对,武能骑马狩猎,又是能力过人,处置事情来井井有条

姜月板着手指头数着这沈宝璇的优点,最后叹了口气,只觉得人与人之间真的不能比。不过好在她也没有想着与沈宝璇去比较,毕竟如今她同楚慎夫妻恩爱,没有比这个再好不过的了。

秦嫣骑着自己的良驹“踏雪”到了自家哥哥的身旁,笑靥如花道:“大哥,今年看你能不能胜过这孟将军了。”

说起来他们两兄妹亦是对难兄难妹,这几年来稳坐第二的位置,这年来她日日勤加练习,为的就是欲胜过这宣宁公主,今日却听到这宣宁公主退出比赛的消息,委实令她有些失望。

秦端表人才,看着自家小妹,嘴角噙着浅浅笑意,道:“你兄长我只不过是享受这狩猎的过程,这名次与否,倒是不大看重,不过嫣儿,今年女子组的第,肯定是非你莫属了。”

宣宁公主这劲敌退出比赛,她这妹妹肯定是稳坐第。

秦嫣却不以为然。

她虽然没见过沈宝璇射箭狩猎的样子,却也知道此人向深藏不漏极有城府。沈家的女儿,向只有出风头的份,又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来这狩猎场上丢脸?她知道,与她同比赛的女子,往日个个都是娇滴滴的,不过也就是临时抱佛脚,想着在皇上面前表现番。不过这般的花拳绣腿,她却不放在眼里。

秦嫣见自家兄长朝着那边瞧了眼,便贼兮兮道:“今日沈二姑娘参加狩猎,大哥兴许会有英雄救美的机会。”

被妹妹瞧出了心思,秦端干脆夹紧马腹进了树林。秦嫣笑,立刻跟了上去。

沈宝璇穿着身胭脂色的骑马装,又是这般纤腰长腿,简直是这群骑马女子中最美妙的身姿。

她在进树林之前瞧了姜月眼。

姜月正好也见到她看自己的眼神,时心里没往心里去,只转身去了宣宁的帐篷。

·

姜月知道宣宁最喜欢骑马射箭,今日居然退出了比赛,显然是病得突然。

可进去,姜月见宣宁穿着平素最喜欢的火红色骑马装,正利索的将头长发梳起,红润的面色瞧不出丝的病态,着实令姜月诧异了下。

宣宁看到姜月来了,便问道:“阿月,他们出发了吗?”

姜月点了点头,走过去帮她绑头发,又眨了眨眼睛问道:“宣宁,你没生病?”

“本公主身子好着呢,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生病?”宣宁勾唇笑,双漂亮的杏眸眼波流转,又见姜月露出诧异之色,便伸手点了下她的鼻子,时笑意更深,道,“见堂兄他们这般英姿飒爽,你难道不想夫唱妇随?”

姜月暗道宣宁又说胡话。

且不说她不善箭术,如今她已嫁为人妇,成了楚慎的妻子,又怎么可能再去抛头露面,与那些未婚的妙龄少女同参加狩猎比赛?虽然她心里也有些羡慕,不过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若是她贸然前去,说不准会不小心受伤,亦或是拖累楚慎,害得他因为自己而无法安心比赛。

她可不想给楚慎添什么麻烦。

而且,昨日姜月便知道,楚慎今日想胜回,让自己对她生出更多的崇拜之情。

想到此处,姜月忍不住笑了笑,心道:幼稚的男人真可爱。

“我只想着衍之哥哥好好比赛,带会儿等着他归来便是。”姜月笑着道,正是副乖巧妻子的模样。

宣宁道:“堂嫂果真是好妻子。不过你眼中的希望,我又怎么看不出来?放心好了,这次我也不打算比赛,只不过到了这狩猎场,手有些痒。待会儿你跟着我,我护着你便是,绝对不会让人受伤的。”

堂兄有多护着这个小妻子,她自然是知道的。不过她看得出来姜月同她样,是喜欢自由之人,这策马奔腾,是再舒坦不过的了。

姜月顿时敛了笑意。宣宁的话,的确令她有些心动。

虽说狩猎场,可毕竟连皇上都来了,在安全的方面,也不是什么问题。而且宣宁又对此地颇为熟悉,若由她带着,她自然也不用担心迷路。加之宣宁不参加比赛,她也不用怕跟着她拖累了她,还能与她同观赏他们狩猎时的英姿,简直是再好不过的了。

见姜月心动,宣宁整理好了衣裳,道:“我可要去了,你若再不决定,可就来不及了。”

姜月看着宣宁,斟酌了片刻,这才点了点头:“我去换身衣裳。”

·

姜月换上了身红色的骑马装,与宣宁站在起,便像是对娇媚的姐妹花。姜月没有自己的坐骑,宣宁特意将自己的爱驹牵了出来。

她有两匹马,名为“璀璨”“胭脂”,璀璨疾如闪电,由此得名,而胭脂则相对温顺,却也是等的好马。

宣宁自然将“胭脂”给了姜月,自己骑上了“璀璨”。

林中皆是鸟叫虫鸣,树丛茂盛,日头投过树缝轻轻泻下,落在地的斑驳阴影。姜月骑着马跟在宣宁的后面,双清澈的大眼睛瞧着四处,对这周遭的环境无不好奇,无不欢喜。

不过

姜月皱了皱眉,朝着自己的身后看了看。

前头的宣宁却是勒马回头,对着姜月道:“阿月,瞧什么呢?快些跟上。”

“嗯。”姜月点了点头,追了上去。也幸亏楚慎教了她骑术,不然她就是有心也是无力。

而这时,后头传来“嘚嘚”的马蹄声。姜月回头看,正是身胭脂色的沈宝璇。她看了眼沈宝璇身后跟着的两名小厮,两人抬着装猎物的篓子,里头已经有两灰白三只野兔了。

不过会儿,竟打到了三只猎物。姜月眼睛亮,霎时对这沈宝璇多了几分敬佩。

沈宝璇也诧异姜月同宣宁公主为何会出现在此处,时眸色微漾。原先她还想着,这宣宁公主毕竟是公主,若是自己真赢了她,皇上不定会赞赏她。而今日这宣宁公主生病不参加,正合了她的意。

而此刻,却见她面无病色,好好的在此处,还带上了姜月。

“臣女听闻宣宁公主凤体微恙,想着前去探望。此刻见公主与端王妃如此有雅兴,同参加狩猎,臣女深感荣幸。”沈宝璇姣好的面容之上挂着得体的笑意,虽然家世显赫,却点儿都没有傲慢之气,的确令人讨厌不起来。

宣宁自然是欣赏沈宝璇的,这沈宝璇原是她心目中的堂嫂人选,论容貌,论才能,这可都是有目共睹,没得挑的。

不过她心里有爱慕之人,如今又无缘无故被赐了婚,越发是明白只有同自己真心喜欢的人才起,才会幸福。是以,堂兄娶了阿月,便是段极好的姻缘,而这堪称完美的樊城贵女沈宝璇,大抵有更加合适的男子与之匹配。

宣宁爽朗笑,道:“本公主今日说了不参加比赛便是诺千金,宝璇你向才华出众,从未见你参加过这狩猎大会,如今见你战果颇硕,本公主可是看走眼了。改日再找机会同比试箭术,如何?”

若是往常,沈宝璇自然是不敢真正同宣宁公主较量。可是她知道,这宣宁公主性子直率,不喜欢人逢迎拍马,便爽快的点头,道:“臣女自然奉陪。”

宣宁笑意嫣然,对沈宝璇更是欣赏。

沈宝璇看向姜月,见她背上没有箭囊,只不过是穿了身骑马装。可这般娇弱的模样,哪有半分大曜女子的英气?她忍不住弯了弯唇,心道:不过就是空有美貌。以色侍人,端王总有日是要腻的。

“臣女不打扰宣宁公主和端王妃的兴致了。”沈宝璇微微颔首,然后骑马继续往前。

宣宁抬眼看着沈宝璇远去的背影,脱口而出道:“这沈家的姑娘,可是个比个出色。”她虽然不大喜欢太子的脾气,但是终究是她的皇兄,而皇嫂性格温婉,待她却是极好,今年又生了个活泼可爱的小郡主阿暖,可是为皇宫增添了几分喜气。

不过

宣宁想到了什么,冲着旁的姜月道:“阿月,昔日你同宝璇的关系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如今”

说起这个,姜月自然不好明说,只尴尬笑道:“不过发生了些小误会。”她怕宣宁又继续问她,便道,“看样子,你挺喜欢这沈宝璇的?”其实姜月知道,若是没有自己,宣宁肯定是想要这沈宝璇嫁给楚慎的。

宣宁笑了笑,道:“沈家双姝这般的出色,自然是欣赏了。不过若要比起美貌,肯定是堂嫂莫属。”

姜月撇了撇嘴,心道:原来自己也沦落到了只能比脸的地步不过也对,她本来就没什么特长。

姜月时耷拉着脸,像只霜打的茄子。

“呀,是白狐!”宣宁阵惊呼,见那白狐迅速的从草丛中窜出,又灵巧的往前跑,便赶紧骑马追了上去。

姜月哪里知道宣宁会骑得这么快,她想追上去,可想着昨日楚慎闹得厉害,如今她双腿还有些酸痛,愈发是骑不快。这点,还是她刚才换骑马装的时候才发觉的。不过那会儿已经晚了,只能换上衣裳,硬着头皮上马。

追了会儿,姜月便再也瞧不见宣宁的身影。她见四周皆是参天树木,茂盛丛林,顿时不知那处才是正确的方向。虽说今日这林中人多,可这树林却是出奇的大,如今连半丝人影都看不到。

她骑马前进了会儿,那种暗处有人的感觉越发的强烈。可是她环视四周,还是发现并无人。

姜月垂了垂眸,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便骑着马继续往前。过了会儿,姜月察觉到身后有些不太对劲。她转身,便看着支羽箭朝着自己飞来。那箭极快,正直直朝着她的心口的方向。

——有人要杀她。

她并无不会武,觉得此番太过鲁莽,恐怕是凶多吉少。

可她才嫁给楚慎,她不想死。

不过,这箭得这般快,姜月哪里能躲过?正当她以为必定刺中她的时候,却看到到道人影迅速朝着自己扑来。下刻,她便被抱入个温暖有力的怀抱之中。

听到那箭刺入皮肉的声音,可是自己的身上却没有半丝疼痛之感。姜月顿时回过神,时小脸煞白,忙抬头去看。

第七二章 表白

——

浓密的羽睫掀动,双雾蒙蒙的妙目缓缓睁开,黛眉微蹙,姜月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时怔住。

她见楚慎原是俊美的脸上此刻沾有血迹,向棱角分明的薄唇也泛着青白之色,瞧着虚弱至极。霎时,姜月才回忆起方才的事情。

——楚慎替她挡箭,然后护着她道摔下了马。

而眼下,两人也不知滚到了何处。

姜月动了动身子,发现像是散了架样的酸痛,而楚慎直护着她,岂不是更惨?她唤了他声,发觉楚慎没有丝动静,登时令她心慌意乱了起来。

“衍之哥哥。”他抱得太紧,姜月花了很大的力气才从他的怀里挣脱,可饶是这样,也见他闭着眼睛紧紧的抓着她的手,没有松动分。她在他的耳畔说了好些话,才将他的手根根的掰开。

滚到此处之前,他中了箭。

姜月的手颤,忙去查看他身后的肩上,见他的背后插着支羽箭,背上此刻正往外淌着血。今日楚慎穿着身深紫色的衣裳,这被血染过的地方颜色明显深了些。若是以前,姜月肯定是吓得不敢乱动,可是眼下四处无人,楚慎又昏迷不醒,若是她再慌乱起来,只怕他们二人或许会沦落为这御丰山野兽的腹中餐。

当务之急,得先找个地方休息,然后处理下楚慎的伤口。

姜月不敢走得太远,不过好在还是在不远处找到了个隐蔽的山洞。她顿时面露惊喜,然后扶着楚慎朝着山洞走去。楚慎生得高大,身子自然是沉得厉害,姜月抓着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肩头,可走起路来还是摇摇晃晃的,几次都差点摔倒。

这个山洞外面布满了藤蔓,眼下天色也不早了,待在这里面也安全些。

姜月把人扶到洞内的那块大石头上,让他侧躺着,又在楚慎的身上找了火折子,寻了些干柴升起了火。平日里都是娇生惯养的,她哪里做过这种事情?可是眼下切都只能靠她。

已是秋日,夜间寒冷,若是没有火堆取暖,她和楚慎都受不住。

可惜她并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到底是第次做这些,连着失败了好几次,她侧过头看着旁躺着的楚慎,想着他受了伤马虎不得,然后便再次试着生火。

不知试了几次,总算是成功了,姜月又急忙多加了下柴,看着越燃越旺的火焰,令她冰冷的双手渐渐热了起来。她将火折子放到旁,又去检查楚慎身上的箭上,这箭入骨,自然是先将其□□。

可是——

她哪里会做这种事情?

姜月看了眼楚慎,没有多加犹豫便下了决定。她起身去了山洞外面寻些草药,待会儿这箭拔出,必然是要敷上草药才行。她庆幸自己在楚慎打仗那会儿看了些医术,虽然只不过粗略的了解了些,但总算还识得些治疗外伤的草药。

好在今日姜月穿着身利落的骑马装,行动起来也算方便,她寻来了草药和些果腹的果子,这才回了山洞。楚慎仍然昏迷着,她便也不再犹豫,小手握住楚慎背后的箭身,深吸了口气,然后将其拔出。

顿时血涌了出来,姜月惊得慌乱手脚,忙嚼着方才采来的草药,那草药比她想象中的还要苦,姜月苦得眼泪都出来了,可是还是没有吐出来,只用力的嚼着。嚼完之后,然后替楚慎敷在伤口上,然后继续嚼。她见楚慎的额头渗着汗珠子,样子瞧着十分的难受。姜月用袖子替他擦了擦,伸手探了下他的额头,这才发现楚慎额头滚烫的厉害。

发烧了。

姜月替楚慎情理了下伤口,再次敷上草药,又扯了身上的布料,替他包扎了起来。忙完这些,姜月才累得气喘吁吁,又从怀中拿出帕子,沾了水覆在楚慎的额头。

她靠在他的身侧,小小的身子看起来十分的可怜,可是眸中却露出了罕见的倔强。她伸手摩挲着他的唇,见他唇瓣有些发干,便低头含了口水,然后贴上他的唇,口口的哺入。

他身上发烫,可是自己却冷得厉害。她缩成团窝在楚慎的怀中,双手紧紧的抱着他的窄腰,这才支撑不住疲惫睡了过去。

·

翌日,楚慎才觉得喉咙发干有些难受,他睁开了眸子,看着怀里安睡的小妻子,顿时松了口气。

不管怎么样,她没事便好。

背上疼得厉害,可是楚慎抱着怀里的妻子,便觉得这点疼痛算不得什么。他见她头绸缎般的墨发凌乱的披散着,便伸手将她的头发拨至侧,见那张昔日里白皙娇嫩的小脸此刻脏兮兮的,而原是无暇的额头更有道划痕,像是被荆棘之类的东西划伤的。

楚慎顿时阵心疼。

瞧着她这副模样,便知她吃了许多苦,可是她脸上没有泪痕,丝毫没有哭过的痕迹。他侧过头,看着身旁的箭和已经熄灭的火堆,脑海之中想着她替他做这些时候的样子。她这么娇,平日里更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让她替自己拔箭生火堆,的确是为难了她。

“衍之哥哥。”姜月对上楚慎黑亮的眸子,抓着他的衣袖顿时阵欣喜,水亮的眼眸更是雾蒙蒙的,欢喜道,“你终于醒了。”

“嗯。”楚慎点头,俯身去吻她的唇,待察觉到她嘴里的苦涩,便是愣,然后吻得越发的深。

姜月又好气又好笑,眼下沦落至此,他居然还有心思同她做这种事情。可是想到昨日担心永远醒不过来,她便是阵后怕,只乖乖闭上眼睛,任由他吮咬着她的唇瓣。

楚慎抚着她柔顺的长发,突然发觉处有些异样,他低头看,见那原是柔顺黑亮的长发,尾处有些泛黄。姜月也察觉到了,若是往常,估计早就哭出来了。她同别的姑娘家样,是爱美之人,对这头发更是爱惜不已,可昨晚她生火的时候,却不小心碰到了头发,幸亏她反应快,不然估计她这头及臀的长发全毁了。

可是此刻,姜月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她笑吟吟的亲了亲他的下巴,可怜巴巴道:“衍之哥哥,你会嫌弃我吗?”

楚慎知道她是想让自己好受些,他低头看她的小脸,见她满是狼狈之色,又望着她被划伤的额角,无比疼惜道:“又胡说。”语罢,便揉着她的脑袋拥的更紧。

——他以为她会慌乱的大哭,可是结果并没有,她比他想象中更加的勇敢。

姜月弯唇笑了笑,顿时紧绷的情绪下子松懈了下来。在她的心里,没有什么比楚慎平平安安的更为重要。她抓着他的腰带,小声道:“衍之哥哥,你饿不饿?我摘了果子。”

两人都整整天没有吃东西了,楚慎受了伤,昨夜又发了烧,肯定是饿惨了。她从楚慎的怀中挣脱出来,到旁边拿起昨日摘的果子,也没有以往的娇气,只不过用衣裳随意的擦了擦,递给楚慎道:“这果子能吃吗?”

昨日她也想替楚慎喂些,可是她分不清这果子能不能吃,这才作罢。

楚慎起身,看着眼前的小妻子,只觉得他直护在羽翼下的小姑娘好像夜之间长大了似的。他伸手接过,点头道:“能吃的。”

姜月忍不住笑,虽然身狼狈,可是点儿都不影响她的美丽。她坐到楚慎的身边,感概道:“我不像宣宁她们能射箭狩猎,可是衍之哥哥,有些事情,以前我不敢去做,现在我发现,其实我也可以做到的。”

其实,她直被养在庄子里,如今看着别的姑娘这般的出色,又见沈宝璇样样精通,说到底还是有些自卑的。不过,经历了昨日的事情之后,她才想明白了许多。

她跪在他的身前,脑袋抵在他的怀中,像只乖巧的小兽,无比庆幸道:“我还发现了件事情。”

楚慎拥着她的腰肢,眸色泛柔,道:“何事?”

姜月顿了顿,却又勇敢道:“我比自己想象中更加喜欢衍之哥哥。”

面对她难得的大胆表白,向从容淡定的楚慎却愣了半晌,直到许久才忍不住笑出了声。他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只觉得她的语气呆傻无比,可是不得不承认,他十分的受用。

没有什么,比这句话更能让他欢喜的。

他也只不过是个正常的男人,听着自己喜欢的小姑娘对自己的表白,只觉得心里满足的不得了。

姜月说完,便有些脸红,可是这次她没有羞赧的低下头,而是缓缓抬头,双漂亮水亮的眼睛看着楚慎,眨不眨。

楚慎则是爱惨了她这副娇羞的模样,却想到了什么,仔仔细细的检查着她的身子,道:“有没有哪里受伤?”

姜月摇了摇头,回答道:“之前滚下来的时候,衍之哥哥直护着我,我自然没有受伤。”

话虽如此,可是楚慎看着她这双白皙的小手满是伤痕,便知这时昨日替他采药所致。而方才他亲过她,更知她嘴里满是草药的苦涩之味。楚慎想着,以往她生病的时候,最害怕的便是那汤药。她向怕苦,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让他很惊讶了。

他低头,小心翼翼的替她将掌心残留的刺拔了出来,虽然动作很轻,可是姜月还是觉得很疼。她眨了眨眼睛,发现自己眼眶有些湿湿的。她愣,想着昨夜明明比这疼上数倍,她都不曾喊过次疼,眼下楚慎只不过替她除刺,她就忍不住想哭了。

想来是因为她对楚慎依赖惯了。

两人吃了些果子,姜月便将楚慎扶起,可是楚慎身上受了箭伤,只不过敷了最简单的草药,浑身上下更是点力气都没有,身子则是重重的压在姜月的身上。楚慎想了想,转过身看身边的小妻子,见她咬着牙撑着他,小小的人儿像是随时要被压垮似的。

“怎么了?”姜月喘着气,抬眼问道。

楚慎面色苍白,语气也虚弱了些,之后才含笑道:“我想如厕。”

姜月:“”

楚慎:“我现在身上没有力气。”

这个姜月当然知道,更是瞬间就明白了楚慎说这话的意思。她垂了垂眸,故作淡定道:“我我帮你吧。”

楚慎看着她羞红的耳根子,面色如常,淡淡的“嗯”了声。

·

直到两人出了山洞,姜月还是副恍恍惚惚的样子。她动了动自己的手指,想着刚才扶着楚慎的那个

“在想什么?”头顶传来楚慎的声音。

姜月“啊?”了声,然后傻傻的抬头,对上楚慎幽深又迷人的眸子,顿时心头如小鹿乱撞般。她见他眼底满是笑意,更是令她羞恼不已,只低下头不再去看他。

虽说他受了伤,可是手还是好好的呀,居然让自己替他做那种事情。

楚慎凑过去亲了口,道:“咱们是夫妻,你还羞什么?”再亲密的事情都做过的,居然还因为这个而害羞。

这虽是实话,可是姜月却不想理他,只小心翼翼的扶着他。出了山洞不久,便听见有声音,姜月面露喜色,知道皇上若是没有看到楚慎,定会派人来寻他们的。

孟檀看见不远处的姜月楚慎二人,立刻走了过去。他见两人极是狼狈,楚慎像是受了伤,而姜月则是平安无事,便松了口气,忙行礼道:“末将来迟,还请端王恕罪。”

楚慎却是神色淡淡,道:“孟将军不必多礼。”

孟檀见姜月难以支撑,便帮着她扶住楚慎,楚慎心中虽然有芥蒂,却也知道阿月直强撑着,便也没有拒绝。

番折腾,总算是回到了帐篷。

楚慎回了帐篷之后,皇上亲自前来看望。他见楚慎身受箭伤,顿时眸色沉,对着旁毫发无损的姜月更是不喜了三分。姜月看着景泰帝的目光,心中有些惶恐,只恭恭敬敬的低着头,不敢在看他的眼睛。

“臣无碍,皇上不必担心。”楚慎道。方才御医已经替他处理了伤口,虽然伤得厉害,却也庆幸这肩上没有淬毒,只不过是皮肉伤罢了。

出了这事儿,景泰帝自然也没有什么闲情逸致。他命人将楚慎送回了端王府,又赏赐了些东西,然后便摆驾回宫了。

·

马车上。

车内甚是宽敞,楚慎躺在虎皮软垫上,身上盖着条厚厚的毯子,露出张苍白的俊脸,场面,长眉入鬓,眸若朗星,虽然气色不佳,却比往日多了几分亲近之感。

姜月替楚慎到了水,递到楚慎的嘴边,见楚慎眯着双眸,点儿都没有打算接的意思。

“不渴吗?”姜月问道。

楚慎则是凝神瞧着姜月,笑笑道:“喂我。”

姜月脸红,想着昨晚在山洞之中嘴对嘴喂他,当时楚慎昏迷不醒,可瞧着想着这副情形,大抵是知道的。她撇了撇嘴,索性仰起头口喝下,心道:不喝就不喝。

只是,楚慎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姜月立刻又到了杯,扶着楚慎的身子亲自喂他,之后又用帕子替他擦了擦嘴,关切的问道:“好受些了吗?”楚慎的身子向很好,这般虚弱的楚慎,她还是头回见,只觉得如襁褓中的婴儿般。

是以,对他多了几分心软和心疼。

楚慎面色苍白,却是眉眼染笑,他看着姜月担忧的脸色,叹息道:“原想着这次狩猎拿个第,也好让你高兴高兴。”他心里吃味,却也明白姑娘家喜欢厉害点的男人。

听着楚慎这般随便的语气,心道:孟将军这般的厉害,这第又岂是这么容易拿的?是以,姜月俏皮的炸了眨眼,道:“我听绿珠说,这次第还是孟将军。”至于女子组的第,却令她有些惊讶,居然不是向以箭术为长的秦嫣,而是头回参加狩猎的沈宝璇。

不过,想起昨日沈宝璇篓中的猎物,也顿时信服了。深藏不漏,这沈宝璇比她想象之中的厉害多了。

见楚慎嘴角的笑意敛了敛,姜月暗道:他此刻是受伤之人,要照顾些才是。忙凑上去亲了口,里头颇有几分妥协讨好的意味。

楚慎知道她是在安抚自己,只觉得妻子太过可爱,不过就是场比赛,他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何况他在意的根本就不是想到自己幼稚的想法,楚慎觉得自己都快二十七岁了,这些举动,实在有些不符年纪。他看着身侧白白净净的小姑娘,伸手抚着她的额头。

他的手指有些凉,姜月略微咬唇,不敢说话。

这额上的伤痕她方才才看到,之前则是直都没注意。虽然这伤痕不深,兴许过段日子就小了。只不过她向爱美,这些年在老王妃的精心照顾下,她身上从未留下任何的疤痕。幼时她调皮爬树,经常摔倒,近几年渐渐长大,亦是乖巧了许多,更是很少磕到碰到。

碧玺替她涂了玉肤膏,可毕竟还是很明显的,遂将额前的头发放下些,稍稍遮住。

如今被楚慎轻轻的拨开,她只想着不希望被他看见,因此脑袋稍稍侧到旁,小声呢喃道:“别看”女为悦己者容,她只喜欢楚慎看到自己最美的样子。

楚慎哪里不明白她的心思,这伤痕很浅,可是她的皮肤白嫩,瞧着尤为明显。她脸上从未受过什么伤,如今令他阵心疼,不知说什么才好。他没有再看,而是把人抱在身侧,将脑袋窝在她的颈间,顿时鼻尖萦绕着她清幽的体香,轻轻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

见状,姜月便替他将毯子盖好了些。她看着身侧的男子,只觉得他此刻安安静静的,乖巧的像个孩子。

姜月伸手抚着他的脸,从入鬓的长眉到英挺的鼻梁,之后便是薄薄的唇瓣。不管怎么看,这张脸都是无可挑剔,反倒会不知不觉被迷惑。她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