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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声音从高处传来,带着盈盈的笑意:“皇祖母说的是,母妃身体娇弱,要好好保重才是,不然,不止父皇要心疼,儿臣也会心疼的!”宇泓墨说着,从屋顶一跃而下,闲适地朝着众人走来,顾盼含笑,凝睇多情,那种天然的风情,顿时将在场的女子都压得黯淡无光。

这声音不啻天籁,柳贵妃和寒麟都是都转忧为喜。

皇后一开始还不太明白太后的意思,但听到那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也就明白过来,正自心中窃喜,谁想宇泓墨竟突然出现,将所有的谋算都打乱了,不由得气结,抢先喝道:“九殿下,皇上命你在春阳宫闭门思过,你怎么敢抗旨不尊,私自出宫?”

现在想要趁乱要宇泓墨的性命已经是不可能了,但他抗旨不尊也是个不小的罪名,终究要让他吃亏才行。

“抗旨不尊,私自出宫?”宇泓墨神色惊愕,但即使是这样的神色,在他绝美的容颜上依然赏心悦目,“母后此话从何说起?儿臣自从被父皇训斥后,一直潜心思过,从未离开过春阳宫,何来抗旨不尊?”

“不要再狡辩了!如果你在春阳宫,为何方才我们进来时,却不见你们的人影?为何满院子的护卫,都说不出你到哪里去了?太后娘娘为了你的失踪心急如焚,你若在春阳宫,却不出现,任由太后娘娘心焦,这可是大不孝!”皇后咄咄逼人地道,想到哲儿被眼前之人算计,名声大损,声势骤跌,平生第一次被皇上训斥,罚紧闭,心头的恨就如同火烧火燎一般,只想将宇泓墨碎尸万段。

这时候,宇泓墨已经走到近前,看清楚他身上的装束后,皇后更是皱起了眉头,喝道:“还有,皇子是何等尊贵之人,行事衣着自该有风度,这才是皇室的尊严所在,你穿一身,是做什么?”

好端端的皇子,平日里不修衣着也就罢了,这时候居然穿了件粗麻布做的衣裳出来见她们,这未免太放肆无礼了!

皇后问得咄咄逼人,寒麟和刚回来的寒铁都不进为宇泓墨担心。

只有柳贵妃,在宇泓墨出声那刻起,就放下了心是,只笑吟吟地看着,半句话也不说。皇后虽然言辞锋利,句句逼人,但是她很了解墨儿这孩子,如果不是有完全的把握,他不会轻易现身。何况他的衣着怪异,绝非出宫后匆匆赶回来该有的衣饰,倒像是刻意如此穿着,那就必定有他的解释。

“哦,原来是为这个呀!”宇泓墨击掌,神色恍然,“母后早说呀,儿臣也好做解释,免得大家生了误会。之前儿臣被父皇教导训斥,罚闭门思过,儿臣就想啊,父皇英明神武,赏罚有度,既然罚了儿臣,那儿臣定是有错处,得好好地闭门思过才是。可是,高床软枕,锦衣玉食,这算哪门子思过?于是儿臣就命人寻来粗麻布为衣,在房顶餐风宿露,每日只进一餐,只饮清水,好让父皇知道儿臣思过的虔诚之心,母后您瞧,儿臣到现在还是面色苍白,身形羸弱,摇摇欲坠呢!”

说着,竟真的将脸凑过去,认真地要皇后检查。

他刚了高烧,大病未愈,面色的确有些苍白憔悴,倒是跟他所说的十分相符。只是他说话时言笑嘻然,宛若唱作,却没有丝毫的诚恳之色。至于“高床软枕,锦衣玉食”等话,却又似乎在讽刺宇泓哲在夏昭宫的行迹,说他并非诚心思过。

这些话听在皇后耳中,实在刺心,但却每一句是能抓出来指责的,顿时又气又恨又无奈。

看着被打得溃不成军的皇后,太后心中暗自叹息,上前拉住宇泓墨的手,半嗔半笑地道:“你这孩子,又淘气呢?既然是在诚心思过,怎么护卫们都不肯说?见皇祖母来了,也不出来迎接,眼睁睁地看着皇祖母在那里着急,你这孩子太不让人省心了!”

这话虽然说得慈爱,却句句都是陷阱。

宇泓墨笑吟吟地用另一手;揽住太后的肩膀,一副纯孝无双的模样,道:“皇祖母明鉴,孙儿不许他们说,这思过嘛,就得心诚,孙儿是自愿如此,又不是为了沽名钓誉,哪里有让人满世界嚷嚷的道理?至于不肯出面嘛,”说着到这里,神色一转,笑嘻嘻地道,“皇祖母明鉴,孙儿以前一直觉得,皇祖母只疼五皇兄,不疼孙儿,谁知道今晚见了皇祖母的言行,才知道,原来皇祖母也将孙儿看得极重,不然也不会这样兴师动众,大雷霆。孙儿不就是想撒撒娇,多看会儿皇祖母对孙儿的看重吗?若孙儿早早地出来了,又哪有这场好戏来看?皇祖母您说是不是?”

他这番话连打带消,似乎是在撒娇,却将前因解释得清清楚楚,半点让人无法说道。

而话语中所提到的“沽名钓誉”,似乎又是在暗暗讽刺宇泓哲,又说太后将他“看得极重”,又说到“好戏”,却是又将太后绕了进去,似乎带着些许嘲弄,却又无法明说。

尤其,宇泓墨似乎天性就如此张扬恣肆,言行无忌,连皇帝几番打罚都改不过来,也只能随他去了。联想到他的本性,就更加没办法抓他的把柄。即使以太后稳坐宫中数十年的老道狠辣,却也觉得有些招架不住宇泓墨的言辞,只能含糊以词道:“你这个孩子,就知道淘气!”

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