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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裴元歌以前残留的气息,这让他有种熏然欲醉,如同置身梦幻的感觉。如果说,他这一生,都能被元歌的气息所包围,能够每时每刻都看到她,听她说话,看着她的一笑一颦……。该有多好!

脑海中不期然的,又浮现起裴元歌之前的失态。

这是她第二次看到裴元歌失态,第一次就是在山庄中,她对着那个姨娘的时候,第二次是现在。一次是对着府内的姨娘,这次是因为提到良配的事情……这中间有什么关联吗?他一时间想不通透,但隐约觉得,那是一股很强烈的愤恨怨毒,究竟生过什么样的事情,能够让元歌那样失态?又是谁,能够让元歌那样憎恨?

正想着,忽然心中一动,神色警觉,随即微微放松,起身下床,走到窗户边,打开窗户。

高烧初退时,他的确虚弱无力,但只要烧退了,稍加休息,再用些饮食,以他的武功和身体,恢复得很快,不过是故意装出虚弱的模样,想多在这里赖一会儿。

一道黑影跃然而入,跪倒在地:“殿下,您真的在这里,实在太好了!”昨晚殿下突然离开,随后不知所踪,把他们这群暗卫吓得不轻,四处搜寻,都找不到九殿下。最后还是寒铁想起那晚白衣庵遇袭事件中,九殿下的异样,再联系到自己殿下最近总是遥望着裴府的方向,猜测会不会在裴府,这才找了过来。

宇泓墨在美人榻前坐下,斜撑着头,又恢复了那种漫不经心的沉静:“什么事?”

“皇后那边似乎得到了消息,知道九殿下您不在春阳宫,今天皇后派人前来,说是得了南方新贡上来的锦缎,虽然九殿下您在禁足,但也不能亏待了您,所以特意来送,要九殿下您谢恩。属下说九殿下被罚禁足,没有皇上的旨意,谁也不能见,好容易将人应付过去。但是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已经生疑了,属下担心,皇后说不定会亲自前来试探。”寒铁急切地道,“请九殿下尽快随属下一道回宫,属下担心,皇后今晚就会前来。”

五殿下在临江仙出了那样的丑闻,破天荒地被皇上呵斥,被罚禁足。

这事算计的痕迹太重,否则李纤雨不可能进的了五殿下的房间,加上当时九殿下也同时在临江仙,实在太容易想到,这事有九殿下参与,推波助澜了。五殿下失了圣宠,声誉又有毁损,皇后和叶氏一族便将怒气泄在九殿下身上,百般弹劾陷害,最后九殿下也因为骄矜狂妄,行事无度,落了个训斥,被罚禁足的下场。

如果这时候,被皇后现,九殿下私自离宫,那就是抗旨不尊的大不敬,麻烦就大了!

虽然很不舍得离开静姝斋,但宇泓墨一向分得出轻重缓急,叹了口气,恋恋不舍地环视四周,正想要离开,忽然顿住,想了想,从胸口取出一个雀登枝的荷包,从中取出一物,放在桌上,又留了纸笺,最后留恋地看了屋内,这才纵身轻跃,从窗口轻轻离开。

隐约听到内间似乎有动静,不过裴元歌也没在意,直到青黛进去换花烛,才现屋内已经空无一人。

裴元歌闻声进去,果然看到窗户开着,屋内空无一人,顿时有些惊心,不会是什么人从窗户口进来,把宇泓墨劫持走了吧?正忧虑着,忽然看到看到桌上似乎多了什么,过去一看,之间一枚白玉佩,下面压着一张纸笺,浓墨淋漓地写着一行字:“有事离开,留玉一枚,且充谢礼。”

原来是有事离开,裴元歌微微放心,却又有些埋怨,明明她人就在外间,说一声会死啊?

“小姐,这玉很漂亮呢!”青黛在旁边道。

那是一枚上好的羊脂白玉,温润如酥,通体雪白,原本是十分难得的上好美玉,可惜左前方有两点黑疵。不过雕玉的师傅匠心独运,顺势将那两点黑疵刻成眼睛,将整块玉刻成睚眦的模样,怒目环视,礀态雄峻,纤毫毕现,栩栩如生,非但没有因为黑疵使玉的价值大减,反而因为那双黑眼睛十分灵动,让雕图生动灵活起来,成为上品佳作。

真是个奇怪的人,连身上带的玉都跟别人不同,有谁会把玉佩刻成睚眦的形状?

不过,这样看起来,宇泓墨这人做事还算细致,玉佩并非御监造所刻,没有御监造的字样,通身更没有任何表记。这样就算无意中被人看到,也不会现这玉跟宇泓墨有关,不会给她带来任何麻烦,变卖起来也很方便。裴元歌点点头,随口对青黛道:“既然是诊金,那就收起来吧!”

而此时此刻,宇泓墨所住的春阳宫却是一片剑拔弩张。

“本宫关心九殿下,所以特意送来南方进贡的鲜果,赏赐于他。难道九殿下不该出来,向本宫谢个恩吗?至少也该说句话吧?”华丽的仪仗下,皇后一身正装,显得雍容华贵,表情平静而关切,但微快的语调却泄露了她心中的焦虑,“你们这样拦阻,究竟是何用意?还是说,你们做了什么欺主罔上的事情,所以不敢让九殿下与本宫相见?”

寒麟恭谨地跪在地上,道:“卑职不敢。只是九殿下被罚禁足,皇上有旨,不许任何人探视,卑职不敢抗旨。”

“既然是皇上的旨意,那他们的确不能违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