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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救个小倌

街道正对鸣翠阁的,是一家与鸣翠阁旗鼓相当的男倌馆——艳青坊。

此时那楼下围聚的人,倒是几乎比楼里的客人都多了十几倍,愣是将大半条道路都堵了个严实。

从这楼上俯视,只看到一片黑压压的人头攒动,g本瞧不到发生了什么事。

“我下去看看!”宝儿把嘴里的**腿回手一撇,手往身后醉花千的衣服上抹了两下,就一踏紫漆窗棂,纵身跃了下去。

其形蹁跹若惊鸿,其态矫健若游龙,直看得醉花千呆了去,连衣上多了几爪油印,都忘记了跳脚抓狂。

“师父!等等我~!”

他鬼使神差地一抛酒坛子,两手扒住窗台就往上跳……

可惜功夫太次了点,好不容易爬上去,瞄到楼下那渺小的物态,咽了口口水,又再爬了回去。

等他亭亭下了鸣翠阁的楼级,出了大门,才发现李宝儿的身影早已淹没在人堆里,难得找到了。

找不到就找不到呗!好不容易有热闹瞧,随便凑近去看看。

反正,这是对家的烂摊子,说不定他还能瞄准时机扇几阵y风,点几把鬼火呢……

奸奸笑了一下,醉花千就缩了身子狠往里层挤去。

不过,很快,他就又再次体会了什么叫作“悔之晚矣”。

“咳!这几位兄台,如此的大庭广众之下,竟然这么毒打一个弱质……呃,男流,不太好吧?”

李宝儿终于历尽千辛地钻进了最里边,就看到这青楼打手当街把人往死里打的恶态,潜藏的侠义心肠一动,又忍不住出声了。

“咦?你是什么东西?敢在老子这一亩三分地头上指手画脚的,活腻味了吗?”满脸横r、铁塔身材的chu黑汉子扭头。看样子,应该是这群打手的头儿。

周围人闻此皆倒吸一口冷气。

谁不知这艳青坊的打手都是前些年从个十恶不赦的匪寨子里聘出来的豺狼虎豹,杀人放火,那都是不眨眼的事!

这少年年纪轻轻,看他的单薄身板也没多大能耐,竟然敢当面数落他们,头壳可真是……坏掉了吧!

“呦!口气还挺横!”宝儿拨开两边挡道的人丛,闲闲散散地步了出来。那姿态那神情,倒极有几分风流公子哥的倜傥。

她看也不看那伙持棍拿b的凶神恶煞,大摇大摆走上前去,一推两旁的打手,径自挡在了那男人前面,“这人我保了!有什么都冲我来吧!”

“你……”铁塔汉子怒了,“哪里来的毛头小子,好狂的口气!”

宝儿掏掏耳朵,“儿子哎,‘小子’你叫谁?”

是可忍孰不可忍!本来看这小公子衣着光鲜,人模狗样的,铁塔汉子并不打算真正撕破脸。

如今,倒真是不能不亮点颜色出来了!

“兄弟们,给我上!”

头儿一声令下,本来被推后愣坐在地上的几个打手也一骨碌翻起来,抄起地上的棍头纷纷恶狠狠地朝宝儿劈去。

场地中心立马凝成密密实实的人堆。

b来棍往中,烟尘滚滚,乱如蜂窝。呼呼喝喝的砸击声、叫骂声嘈声震天。

“他大爷的!谁戳老子屁~眼?!”

“哎呦!哪个王八羔子踹老子命g?!”

“嗷——!俺的头!”

……

不多时,一帮打手们就都鼻青脸肿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李宝儿一手抓着那已经蔫兮兮的男人,一脚踏在那打手头目的后腰上,哼笑一声,“怎么样?还打不打了?”

“你这妖人……竟然使妖法……”铁塔汉子死鱼一般地被踩在地上,盯着**窝似的乱发,整张肿胀的黑脸扭曲着。

“啧,只是使了点轻功捉弄捉弄而已!”李宝儿抱起手臂,凉凉道:“现在服不服了?”

“哈哈哈!服!当然服!”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一锦衣男子摇着洒金玉骨扇从艳青楼内走出,样子极像是和气生财的白胖弥勒,正是艳青坊的明面管事,“不过,这位爷,您要保他可以,但也不能坏了我们的规矩。此子乃是我们坊花真金白银买回来的,却不服管教,还差点重伤坊里的人。按规矩,这顿棍b是少不了的。除非……”

宝儿听得不耐烦,皱眉一挥手,“行了,我明白了。”

这艳青坊的幕后老板实际是二皇子华晔——当初在百善书院里恶待华容的大皇子党的死对头之一。

虽然冷待,但是不常欺负华容。

所以,宝儿对他的态度不是那么针尖对麦芒一般,能给的面子自然要给。

宝儿一扭头,扬声高唤:“醉花千——!”

“……”沉默一片,无人出列。

宝儿一皱眉头,“徒弟——!”

“……”沉默依旧,众人面面相觑。

宝儿气沉丹田,“狗……”

“住——口——!”嘶声力竭的尖叫从人堆里破出来,挟着要被夺了命似的锐利恐惧,一人饿虎般从人群里扑了出来。歪斜着发冠,皱褶着衣袍,满眼的血红,“你……你敢喊出来……老……老子今天就跟你拼了!”

宝儿面无表情地扭头,转身走回锦衣男子的面前, “这男人,我买下来了。” 她手往狰狞龇着牙的醉花千一指,“多少银子,找他要就是了。”

“好,爽快!”“什么?!”

两道不同的声音从两人嘴里发出。

艳青坊的管事依旧一脸和气,而醉花千则是一双妖娆瞳瞪得溜圆,脸色青黑如厉鬼。

他急跳过来,死死揪上宝儿的衣襟,咬牙切齿,“你每个月吃我的,喝我的,嫖我的,一个子儿没给过!这会还要叫老子花钱帮你赎个活人?!老子开的可是妓馆!弄个公的是天天叫姑娘爬墙啊?!”

宝儿无辜,“又不是给你买的!是我要的!”

醉花千更怒,两眼仿佛都能迸出火星子来,“你要,干嘛不自己付钱?!”

宝儿眨眨眼,清清嗓,“狗……”

“干!我买!”深吸了口气,醉花千恶狠狠地扭头向那管事,一脸赴死般的沉痛,“多少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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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宝儿是被醉花千从鸣翠阁里踹出去的,临走前还被严正勒令,一个月内不许再踏进一步。

看看拖在手里伤痕累累的昏迷男人,宝儿叹了口气,用麻袋把人一裹,扛在肩上就闷头往回走去。

救人救到底吧!

“嘿!李包子,才一日不见,你又长进了啊!这样奇奇怪怪的是要去哪儿?”

嗯?!

熟悉得叫人咬牙切齿的悦耳男嗓在前方炸响,李宝儿顿时脑袋一嗡。

可恶……是兰熙!

众人有所不知,从小到大,有一件事最能叫李宝儿呕到胃痛。

那就是哪怕她扮成猪样,钻到狗洞,都能被兰熙那死对头活冤家一掀一个准!

其j准的程度,啧啧,简直可比狗鼻子认门!

而如今,私运男人这样丢脸的事,她怎么可以给这厮发现?!被拆穿了岂不要被讥笑至死?!

当机立断,宝儿头一埋,就欲装作路人若无其事地走回头路。

马蹄声“嘚嘚”地轻快响起,灵巧地蹿过宝儿身边。

待她再一抬头,就迎面撞上一方热热臭臭的r墙。

“咴儿——!”一声高亢的嘶鸣响起,宝儿整个人瞬间石化。

兰熙长腿一甩,在马上潇洒地反过身子,手支着漂亮的下颚,满眼不解的迷雾,“李包子,你这么喜欢我家紫电啊?哎,喜欢也不打紧,可你也别介这么急着去m它的马屁~股啊!想m其实也没关系,可你干嘛非要用脸去m啊……”

膘肥体壮的千里良驹紫电艰难地歪过脖子,大脑袋扭到身后,娇嗔了她一眼……

没错!就是娇嗔!

“啊——!”李宝儿终于崩溃得仰天大吼出声——用力过猛,一个后栽就往地上坐去……

“噗通!”麻袋落地,原先被包裹着的男人摔了出来。

发丝覆面,衣衫褴褛,浑身青紫,完全是一副被凌~虐后的凄惨模样。

宝儿听到某人大声倒抽一口冷气,心下顿时一凉。

完了……

“李包子,没想到,你竟然好这口啊!”兰熙眯起修长的星眸,眼里s出的光有几分意味不明,y阳怪气道:“光天化日之下掳掠男子,这是打昏了打算带回家继续凌~虐么?”

果然……

看到周围越聚越多的三姑六婆式人物,以及越来越肆意的指指点点,李宝儿的脸一红再红,终于成了绛紫猪肝色。

忍无可忍……也得忍!

她赤着眼,恼羞成怒沉声低道:“我的事不用你管!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的东西!”

兰熙无辜地一晃脑袋,眼往四周一瞟,嘴里出来的话又是黑死人不偿命,“不是我要管你的事,而是当街看到有人土匪似的抢了个男人,我路见不平,自然要问个清楚!”然后还状似郁郁地叹了口气,“哎,谁知道这人竟然是定国将军府的大小姐你呢!”

四周的墙g缝角里传出来的倒吸气声此起彼伏。

这随随便便就掳了个男人,将其凌~虐到不成样子,后还竟然打算偷运回去继续凌虐的公子,呃不,女扮男装的小姐,竟然是定国将军家捧为掌珠的独生女儿!

宝儿两手虚弱地撑了一下地面,努力克制住一头撞过去同归于尽的冲动。

x膛起伏了几下后,终于得了点力气,她立马飞快地去打包旁边还在昏迷中的男人。

看来经历了几年的军旅生涯,兰小雀这厮已然被磨练成了金身不坏的妖物。

他修为大涨以后,此次回来必然要报她以往十二年的鼠崽怨仇。

如今形势大不利于她,自然暂避其锋,方是上策!

兰熙皱了一下好看的眉毛,打马又挡到她的前面,“怎么,你还打算带他回家么?”

宝儿头也不抬,“这人是我今天救下来的,我当然不能把他丢在这里不管!”三两下把人重新扛上肩膀,“好狗不挡道,我要回去了,麻烦你让一让!”

兰熙英俊的脸可疑地抽搐了几下,还是默不作声地移开了。

擦肩而过的那一刹那,他动动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被李宝儿冷冷的一句话噎了回去。

“兰小雀,”她脚步沉沉,只管埋着头走路,“你可真的……叫人没法子不讨厌呢!”

金灿的日头仿佛因这几个字晃了晃,兰熙抿了抿好看的唇,不再作声。

8、丑颜难甩

宝儿一路上捂着脸,净挑人少的偏道走,花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偷偷地m回家门。

刚刚绕到后院,踢开个客房的木门……

“啊——!小姐!”

刀子般尖利的惊喊突地狠狠砍上宝儿紧绷到快断的神经,她只觉得脑袋里“咔吧”一声脆响,胳膊腿一软,肩上扛着的物事就再也撑不住地沉沉砸了下来。

“呃……”男子的肩膀先着了地,沉沉哼了一声,眼皮颤了颤,似忍受了极大的痛苦。

“哒哒哒”的小碎步迅速移近,待宝儿回过神,就听到喜鹊又“呀”地一声叫起来,“小姐!你不叫老爷再抓男人回家,原来是看老爷抢的都不合心意,要自己出手啊!”

“啥?!闺女你自去捉男人啦?”李拓chu豪的嗓门在院门口响起,几个大步就迈上前来,大脑袋一探,在瞄到那一身凄惨的男人时,悚然一惊,“闺女,原来你……好这口啊……”

“我……”百口莫辩!

宝儿只觉得一口恶气堵在x口,吞不下吐不出,只能闷不吭声地y沉着脸,将地上还昏迷着的男人拖进客房,努力将门外探来探去的两人当作空气。

喜鹊被主子这架势吓得一缩小肥脖子,再不敢出声。

李拓则是一拍大腿,咧嘴一笑,“哈哈哈!我家宝儿就是有能力,这下男人问题解决了,明天的皇g桃源宴,我也就照例推了吧!”

皇g桃源宴?!

“别!”宝儿一把将男人撂到床上,转头就扑住老爹的chu臂,“今年的桃园宴,我要去!”

李拓纳闷地搔搔后脑勺,“为啥?”

所谓桃园宴,就是南韦国每年三月十八,各家带着自己的未婚子女齐聚一堂的相亲宴。

名义上办宴席,实际是为创造一个供长辈为儿孙择良配,以及小儿女们互相认识的机会。

而皇g桃园宴,自然是在皇g举行。朝中官员皆可携未婚配的儿女前来,所有的未婚皇子公主们也会参加。

那年宝儿十二岁,李拓曾带她去过一次。结果宴上所有的小公子、小小姐们全部避瘟疫似地躲她几丈远,还交头接耳地纷纷交流起各自在她手下的悲惨经历,那汇集起来的大片厌恶目光和刻薄言语令宝儿幼小的自尊心严重受创,从此后,便打死都不参加那劳什子的宴。

不过这回,也许就是她最后一个机会了……

为了华容,豁出去了!

不过,这心思可不能跟爹直说。

宝儿眼珠一溜,舌头转了转弯,“爹,那男人今天在街上被打得半死,我只是救了他而已,并不是什么抓的相公。今年的桃园宴,咱还是去看看吧。在那可以正大光明地看男人,说不定能挑到一个,解了这燃眉之急呢!”

李拓不疑有他,脸上有些失望,“原来不是女婿啊……那好吧,皇g派来送请柬的小公公还在前厅,爹这就出去接了。你今晚准备准备啊!”

说完,转身就出了客院。

宝儿松了口气,转眼又看到喜鹊还瞪着大眼杵在门口,直接一个爆栗砸过去,“还看什么看,叫个小厮过来,取点清水和药给这人处理一□上的伤!”

“呃……小姐,”喜鹊委屈地揉揉脑门,指指她身后,“那男人,他醒过来了……”

“咦?”宝儿扭过头,眼睛就遥遥对上一双湛蓝若碧海的眸子。

“这是……在哪?”男人的声音有些虚弱沙哑,带着丝异域的味道和冰刃般的冷冽,一双澄澈若宝石的眸子里寒漠得冻人,略带着疲倦冷冷扫过四周。

外邦人?

宝儿有些稀奇。这男人的眼睛真他娘的漂亮啊!跟雪山上的星星似的。

以前只是听说过一些塞外部族会有特殊的眸色,这回见了,还真是非同凡响呐!

只眼睛就好看成这样,想必一会洗刷洗刷,那脸蛋身材……

今天可真是捡到宝了啊!

宝儿兀自猥~琐地y~笑着,口水都几乎要滴答下来。

男人被她饿狼般的目光扎得颤了颤,身子下意识一动,却差点从床边上栽下来。

宝儿赶紧眼明手快地冲过去扶住——以公主抱的姿势,还依着平时逛花楼的习惯,手往男人紧实的大~腿上长长m了一把。

男人的身子狠狠一僵,被驴踢了似的两眼瞠大冷凝尽裂,满目的羞耻和不可置信。

他,活了二十多年,竟然被个假男人调戏了!

这边宝儿好似没有意识到怀里男人的石化,兀自得意地念叨着:“今天要不是我,你可就要被打死了!”眼珠一转又死不要脸道:“爷我花银子把你从艳青坊救出来了,你看看,这救命之恩,要怎么偿呐?”

(醉花千怒:(╰_╯)#你妹的!明明是老子出的钱!)

男人倒吸了一口冷气,拼了全身剩下的力气,一把将快蹭到他x口的咸猪手推开,挣得趴在床沿猛喘息了几下,才生硬道:“恩人救了彦朗一命,按照部族的规矩,以后朗的这条贱命就是恩人的了!只是朗卖命不卖身,可以当你的侍卫保护你,但是别的方面,还请恩人自重!”

“保护我?”宝儿搓着小下巴吊儿郎当,“你刚推我那一把的力气跟猫抓似的,怎么有能力保护?”又笑得一脸色迷迷,“所以,还是r偿吧……”

男人额角一抽,翻起蓝眸狠狠瞪了她一眼,“那是今天被他们下了软骨散,等一天后药效过了,就能恢复正常了!”

“哦?是吗?”宝儿一挑细细的眉毛,脸上几分玩味,“你这一提,我倒是有些好奇起你从哪里来,又怎么流落进韦京倌馆了!”

男人抿抿紧绷的唇,沉默了一会。

不久后,他垂下眼,艰涩地开口,“我阿娘早死,阿爹在我年幼时候也被人杀死了。我从小就在族里受尽欺凌,只有表姐一直照顾我。可后来表姐生了病,我只能卖了自己给她看病。接着就被一转两转地卖来了韦京,我也没想到那艳青坊竟然是……”蓝眸里流泻出浓浓的厌恶和杀气,在扫到宝儿身上时总算柔和了点,但防狼似的戒备依旧丝毫不减,“幸好被你所救。以后,你就是我的主人。当牛做马,朗万死不辞!”说着,作势就要给宝儿叩头。

“好了好了。”宝儿赶忙冲过去按回他。

听到这么可怜的身世,她也失了调笑的心思,觉得自己方才的行为是有点流氓了。

缩回手干咳一声,宝儿柔声道:“反正你也无家可归,以后就把这将军府当自己家好了。一会喜鹊就把药和热水送来了,你洗洗后上点药,先养好伤再说吧!”

蓝眸里划过一丝愕然,似乎是对眼前人突然收敛了孟~浪的举止有些不解,但还是很快低头,“谢主人!”

不过,要知道流氓的收敛是暂时的,因为流氓的本x是难移的。

在喜鹊送来水之后,宝儿就死蹭活蹭地赖在彦朗的屋里不肯出去。

美其名曰好人做到底,欲帮中了软骨散的彦朗更衣,实际是死不要脸地想mm捏捏人家衣藏之下的肌r和曲线。

最终,宝儿被神力突发的彦朗一把扔出门外。她还不死心,愣是赖在客房门口听着壁角,要等着看美男出浴。

一时三刻后,“哗啦啦”的水声停了,接着是“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宝儿暗忖这下可以进去了,便流着口水叩上房门。

“吱呀——!”门开了。

门内的男人一袭偏小的棉布袍子,浑身都被那不合的尺寸箍得紧紧的,身形曲线毕露。

那长~腿,啧啧!

那窄股,啧啧!

那健腰,啧啧!

那坚x,啧啧!

那韧颈,啧啧!

那脸……

格老子的!真他娘的刺激!

宝儿从下往上,本是越看越满意。

可在目光爬到男人的脸上时,瞬时被道天雷劈中,从头到脚狠狠一抽,重重摔坐在地。

冷眼看到她满脸的惊悚,彦朗淡淡一扯嘴角,往屋内退了几步。

y影中,洗去了污泥后裸~露出来的黑褐色胎记愈显得丑陋可怖,几乎占去了整张右脸,“倘若主人不要朗当侍卫,那么按照我族的规矩,朗只好现在就把这条命偿给你。”

说着抬起手,亮出一把早就准备好的匕首,猛地往x口刺去。

“别别别!”被那利刃的银芒一刺,宝儿终于醒过神来,赶忙爬起来夺下他的刀子,“你别冲动!我没说不要!”完了抬起头,圆眸又对上那大片的黑印,她眼皮狠狠一抽,还是一咬牙昧着良心道:“其实……你的五官,还是长得挺俊的……”就是皮忒吓人了而已。

“是吗?”有点犹豫地抬起手抚上自己的脸,彦朗幽湛的蓝眸在扫到宝儿满眼的纠结时明灭了几番,又恢复了平板无波,“那么从今以后,你就是朗的主人。一世追随,倾力以护。”

这……是一次失足被粘上,就再也甩不掉了?

一阵冷风吹过,宝儿瑟缩了下脖子,嗓音有点飘忽的涩涩,“呃,呵呵,你先休养几天吧。我……呵呵……有点事,先回房了。”

说完,她脚步虚浮地转过身,踩着凌乱的棉花步颤巍巍地踏出了院门。

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屋内藏在y影下的男人嘴角微微上扬了几分,伴着冷冽的蓝瞳,愈发显得幽深起来。

9、g装之难

“宝儿,以后跟我重新开始,好不好?”

男人单手支颐,褪净衣物的j健长躯紧挨着女子侧卧。

骨节清透的长指划过女子的x侧,轻轻扯开雪~白中衣的单蝶绳结,再探了进去,握住那正好被一手掌握的柔软小丘。

运力抓揉间,感受着掌心被逐渐胀硬起来的小小凸起瘙痒着。

男子满足地低叹一声,抽出手后,手臂长腿探出,先褪下女子腿~间的遮蔽,再以极其占有的姿态倾身覆住她。

流泻而下的滑亮墨发披了两人一身,在盈月清光下晕出几分优雅与矜贵。

男人低下头,指尖撩开女子x前的遮挡,露出里面鹅黄的锦绣抹x。

看到被紧紧包裹的圆润弧度和从布下挤出的小沟,他眸色深了深,指甲刮过娇小的突起,引得女子睡梦中一阵轻颤。

这敏~感的反应激得他腹~下迅速胀~硬起来,顶端抵上了细~嫩腿~g的缝隙处。

感受自己最脆~弱的地方被温润的肌肤包裹,男子不由自主地扬起韧健的脖颈,两股紧绷,克制地顶~动着。

隐忍的晶莹汗珠滚过他玉似的颊侧,从线条优美的下颌滴落,打湿了j美的抹x。

被洇透的薄缎逐渐显出底下的小小蕊粉,被男子灼~热的眼锁住,大手一挥,就把这几乎遮不了什么的布料堪堪扯至x下,托得那两峰柔~嫩更加地高~挺。

腹下愈发地灼~硬起来,甚至隐隐有些发疼。

他深吸了口气稍作平复,两腿跨过女子身~体,以绝对占有的姿态跪立着。

一手穿到女子纤细的背下,将她扶起靠在红木雕花的床头。

被敞开的素白中衣半滑落,在主人毫无所觉的情况下,圆润的肩头与嫩白的x腹在男人的面前无从遁形。

男子暗眸里的火焰又炽热了些,喉结上下滚动几番,就抬起大手拨开女子身前的几缕凌乱青丝,优雅垂首,吻上她樱色的唇瓣,辗转探弄吸嘬,十二分的柔情。

纤长的眼睫颤动着相触,引发了几许微电似的酥~痒,逗得睡梦中的女子无意识地轻嘤出声,令男子的健~躯愈发紧绷起来。

他眨眨眼,轻笑一声,热~唇继续往下,羽毛般刷过女子细嫩的脖颈,带起丝丝轻颤,再啃啮上女子秀巧的锁骨,反复舔~吮,落下一斑斑淡粉的痕迹。

男子拉过女子纤软的小手,覆上自己身上最滚烫的部位,然后掌握着小手紧紧包裹住自己,轻轻套~动起来。

微凉的柔润掌心没有男子那样的薄茧,绵绵~软软的仿佛粘贴在巨~硕上,使得男子喉间滚出快乐的低沉音动,手下的动作也不由得愈发剧烈起来。

湿热的唇舌继续往下,调皮地在女子翘立的左x下托顶几下,再一寸寸地舔~舐上那娇~嫩的肌肤,直到整个酥~峰都变得水亮。

女子被那麻碎的空虚所勾,在睡梦中微挺起雪~背,仿佛在无声地邀请着。

见此,男子下颌又紧了紧,手下掌握的劲道大了几分,压着女子的小手动作得愈发快了,下腹也开始伴着那速度激烈顶撤。

“你的全部,都是我的!”激~情间,霸道的宣誓从男子唇间流泻出来,他随之用唇舌紧紧包覆住女子x峰上的脆弱顶点,倾力揉玩,重重吸啃,感受着那小莓似的珠果在他的蹂~躏下愈发硬胀。

男子的鼻息逐渐chu~重起来,唇齿却丝毫不松懈,身~下动作也更加的狂猛,带得整张闺床都震颤不停。

女子也被那肆虐的力道折磨得皱起了细眉,却无法阻止这场亵渎。

“呃……啊……”将达极点的快~慰呐喊压抑着从男子喉中滚出。

他双腮凹下再大力一个猛嘬,腹下狠几下抽~撤,就迅速松开手,将胀硬到顶点的巨龙死死抵上女子被大分的腿~间。

双股肌r纠结颤抖着,将烫热的j华尽数灌入女子的体~内。

最后的绚烂中,娇小的珠果被男子的双唇所钳,随他颈项的扬起,艰难地将整个娇峰拉成高立的锥形。

女子突地痛吟出声:“疼……”

细音很快被堵上,一粒红丸被火~舌推送到女子喉间,她一身的暧昧痕迹就迅速消失得一干二净。

不过这次,男子并未像往常那样直接帮她穿回衣物,而是再次重重吮上初恢复脂白的肩颈,留下了几斑清晰的情痕。

“宝儿,等着,再不用多久,我就能名正言顺地拥有你了……不论,你愿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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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

床前的高声尖叫狠狠穿透了还在迷糊中的宝儿的耳膜,她狠一个哆嗦惊跳起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带着强烈煞气的眼刀就“嗖”地朝一脸惊悚的喜鹊飞了过去。

chu神经的小丫鬟怔愣着咽了咽口水,胖手指怯怯抬起,指向主子露出的脖颈,不知死活地出声:“小姐,你脖子那里好可怕,莫不是被什么虫子咬了?”

宝儿磨着牙。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将这个聒噪的肥丫头给丢出去喂鸟。

闭上眼平复一下情绪,宝儿没好气道:“我床上又不是野地,哪会有什么虫子?”

喜鹊拼命摇摇头,眼里的惊恐不减。左右望了望,走过去拿了面小铜镜过来,往宝儿面前一支,“小姐,不信你看!”

宝儿眼不耐地往那镜中一扫,却赫然见到数斑核桃大小的青紫淤痕大喇喇地印在她的脖子上,与周围嫩白的肌肤成了鲜明的对比,扎眼又恐怖。

“呃……”小手呆呆地爬上其中一处痕迹,指尖使劲搓了搓,却只是平白把周遭的皮r搓红了些,那青紫色分毫不减,反而看起来愈发明显。

怎么会这样?

她闺房里从来连只臭虫都没有,昨晚竟然就遭灾了?

天亡我也!

她今天可是要美美地去桃园宴见华容呐!这下可怎么办?

想到这里,宝儿急了,残余的那点瞌睡立马一干二净,抖着手向喜鹊道:“快,快给我准备热水,我要沐浴,看能不能洗掉这些东西!”

可不多时等她褪了衣服泡进浴桶,却不禁又是一声惨嚎。

原来那青紫不止脖子上有,连颈下和锁骨也斑斑点点的到处都是。

宝儿泡湿了身~体,用澡巾不要命似的反复擦搓,直到皮肤都跟烫熟了似的,还不见那异色有任何消减。

她欲哭无泪,只得草草出浴。

娘的!今晚的桃园宴,该怎么见人呐!

不过宝儿该担心的不止是这痕迹,还有为这次桃园宴准备的g装。

当那上缠下绕、长摆曳地的盘金描花裙上身,属于女子的曲线被完全贴合地勾勒出来,再加上明丽的色彩配饰点缀,硬生生地叫宝儿这小霸王都显了几分女子的娇~柔,的确比常穿的便服好看很多。

可宝儿其人则从x~部以下就仿佛麻痹了似的,完全忘了该怎样动作,僵硬得像个大花瓶。

她在刚被喜鹊擦干净的妆镜前尝试着迈动脚步,欲转个小圈。

感受到衬裙在内紧缚着两腿,环佩在外轻拍着腰股,长绦环绕微牵着臂弯,全身就僵成了木头块,连关节都不会弯了,脸上更是狰狞成厉鬼一般。

“小姐……”喜鹊缩着短胖小脖子咽了咽口水,期期艾艾道:“你看起来……好可怕……”

宝儿恨恨朝她飞出一记眼刀,就不负所望地踩住了拖到脚前的长裙后摆,直挺得像挂咸鱼似的,轰然倒地。

“嘶啦——!”“咚!”“哗啦啦!”“嘶嘶——!”……

叫人十二分r痛的混合大响延绵不绝,喜鹊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主子在地上张牙舞爪地挣扎着,将身上所有挂的、紧的、绑的衣饰全部破坏殆尽——可还是,爬不起来……

“格老子的!”宝儿正挣动得窝火满腔,抬头一看喜鹊的傻愣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龇牙咧嘴斥道:“还不快过来扶老子一把!”

片刻后,等宝儿终于在喜鹊的搀扶下坐回床上,就满眼血红地盯着身上地下的破布碎发呆。

她本想在这时机里,以最美丽端庄的样子出现在华容面前。

怎料设想高于实际,g装上身,她就寸步难行。

如今,连昨儿个j心挑的g装都给毁了……

娘的,这玩意真不是人穿的!

天知道那些个官家小姐们平时都怎么忍受的!

若是穿这样的衣服去参宴的话,那么不用等见到华容,才刚出家门,她的小命恐怕就已经交代了!

可就算不穿g装……

再m了m颈上的青斑,宝儿愁得眉头都能夹死蚊子。

这些露在外面的丑陋痕迹,该怎么遮掩呐?

看她苦大仇深地摩挲着嘴角的样子,喜鹊忍不住小声道:“小姐,要不,一会脸上上些蜜粉遮遮吧?以前买回来玩的胭脂水粉里面,应该有几盒可以遮瑕掩疵、修饰肤色的……”

“是么?”宝儿紧拧着眉茫然抬头,见喜鹊一脸的傻样就觉得不甚牢靠。

可此时别无他法,只得死马当活马医了。

于是,最终出现在李拓面前的宝儿,便是以一副白惨惨的面孔将自己老爹吓到直接蹦起来,“何方妖物,竟敢闯入我宅中?!看老夫不拍死你!”

宝儿赶紧一个闲云步,往旁边堪堪避过那呼向她脑袋的力掌,拼命嚎起来,“爹!是我是我!再打下去谋杀亲女啦!”

“呃……”李拓石化。

饶是他平时不怎么管女儿穿衣装扮,这次都忍不住艰难地开口:“闺女,你确定……要这么去桃园宴?”

宝儿往自己身上左右看了看,觉得此次的单藕荷色襦裙没再被自己穿到开线,颈上缠得绑伤似的白色丝巾也没有松掉,便很坚定地点头,“就这么去,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