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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国公这样的身份,就连老皇上也要敬他三分,嘉珥敢这么和他说话完全是习惯了被他娇宠着。

体国公回到府中,找来二弟三弟一同商量这个棘手的难题。

标勉侯很快有了主意:“要我看这动手动脚的事还是咱们军中的爷们儿擅长,虽说玩蹴鞠的人不多,可在京城各处卫戍军队中扒拉扒拉,挑几个蹴鞠好手也有可能。对了,还有轻功好的,这蹴鞠不就是用脚带着球儿跑吗?咱们直接从吐蕃人的头顶上飞过去,看他们有什么办法!”

事到如今也只能用这个法子了,若还是赢不了就只能给吐蕃使团的饭食中下泻药了。

体国公传令下去命京城各处军队速速推荐蹴鞠好手,真要是能够赢得比赛,金银财宝,加官进爵不在话下。

“你再派人去找二少爷,让他来见我。”末了体国公又加了这么一句,你不是轻功好嘛,那就物尽其用去吧!

“对了,”标勉侯接道,“阿熙轻功也不错,我看让他也参加吧,这孩子办事还是让人放心的。”

这可是在皇后娘娘跟前露脸的机会,他要是年轻个十岁自己也非下场去不可,现在就把机会留给年轻人吧。

可惜卿迩身上没有功夫,卿虢只能悻悻地看着别人家的孩子露脸了,他暗骂那些吐蕃人真是蛮夷,就热衷这些上不了台面的玩闹之事。

卿熙知道这一场蹴鞠是为保护皇后的凤仪不被吐蕃人窥视而战,心中自然斗志昂扬,憋着一口气要在她面前好好表现一把,让她更加心折于自己的英勇矫健。

私下里他又去恳求父亲能否给自己找个机会和娘娘再见一面。

标勉侯一笑,就知道你小子吃上一口以后就完全停不下来了,跟老子一样!

“只要你能打赢比赛,娘娘自然会有恩典。”他也没有把话说死。

“还请爹爹帮我去跟娘娘说一声,得娘娘一个准话儿,我才能将心放下来,踏踏实实地去训练、比赛,就算拼了性命也要去赢下吐蕃人。”卿熙急得不行,他知道自己和皇后亲近的机会是偷来的,不定哪一回就是最后一次了,所以能争取自然要多争取一次了。

标勉侯一边嘲笑儿子嘴馋没有定力,一边暗想自己何尝不是如此,若有机会也盼着能见嘉珥一面哩。

他派人往宫中送去密信,替儿子痛陈了一番相思之苦,求娘娘答应若是卿熙能领人赢了蹴鞠比赛,便与他相见一回。

嘉珥此时也是要倚仗这些蹴鞠勇士的,若是他们获胜了自然会大大褒奖,卿熙别的都不要只求可以私会一番,她若是断然拒绝了令人心凉,更何况多和男人幽会一次就多了一分受孕的机会,这才是嘉珥最关心的。

她对送信人微微点了点头:“让你家主子安排去吧。不过必须要赢!”

卿熙得了嘉珥的口头允诺,自然是满心欢喜,苦练蹴鞠之技去了。

另一边且说体国公,他这一回倒是见着儿子了,板着脸将这蹴鞠比赛一说,随后问道:“我看你轻功很是不错,便想着选你去赛,你意下如何?”

“爹爹有命,儿子哪敢不从?”卿冕答道。

体国公一见儿子这样嬉皮笑脸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儿来:“此事兹体甚大,你一定要奋力拼搏,若是赢了比赛,皇后娘娘必有赏赐,到时候爹帮你求个官职,也让你有点正经事做。”

“儿子明白,爹把她放在心尖儿上,一丝差错都不容有失。”卿冕接道。

体国公一拍桌子:“你胡言乱语什么?”

“儿子是说爹忠君爱国,将朝廷大事放在心上。”卿冕的语气有些轻佻,不知所言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体国公挥挥手命他下去,心里觉得有些发虚,他阴阳怪气的也不知道知道多少事,唉,怎么就不能像阿熙阿迩那样听话,让人省心呢!

就这样,在几万兵丁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十余名有扎实蹴鞠根基或是轻功出众的好手和卿熙卿冕兄弟组成了一支队伍。这里面因为卿熙的官职最高,又在军中很有威信,便由他统领,安排战术。

嘉珥虽然面上对于己方的胜利十分自信,态度也很强硬,可心里却是捏着一把汗。作为这场比试中的筹码,赢了固然皆大欢喜,可若是输了,真要让吐蕃人把自己的画像拿走,中原大国皇后的尊严尽失,那些政敌们必然会抓紧这个机会兴风作浪,上奏折要求废黜她,就算最后能保住皇后之位,也会失去监国之权。

既然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就要把最坏的情况也设想到,男人们若是靠不住就只能靠自己了。

嘉珥蹙眉思索着对策,她此时身前身后都是陷阱,身边又没有一个得力的人可以商量。卿家那些看似与她站在一起的权臣们不过是觊觎她的身子,痴望着可以用自己血脉混淆皇家血统的机会,哪里是真心对她?

她只觉得悲从中来,不禁湿润了眼睛。其实嘉珥是个不怎么哭的人,那样太过懦弱了,而且也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可是今日却有些忍不住。

她抬起指尖摸了摸眼角的泪,却在晃眼间看到了对面的大皇子。

大皇子并不住在皇宫内院,他是来看望自己的生母歩宜妃的,可也不知怎么走着走着就到了嘉珥的玠夕宫,正好碰上在附近散步的嘉珥。

他身边没有随从,嘉珥也是一个人,原本陪在她身边的桃桃见她想事情想出了神便自己跑去找其他宫女玩儿去了。

两个人既已看到了彼此,就不能装作没看见,大皇子辈分低,先给她行了礼,唤了声“母后”。他比嘉珥还大两岁,以前在皇家书院时二人间还有些暧昧,现在要称呼她真心十分尴尬,可也没有办法。

嘉珥给他回礼后便想离开,可大皇子好不容易才见她一面,哪里舍得这么快就放她走?况且美人黯然落泪的样子看在眼里,疼在心中,哪有不出言安慰一下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