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绝情谷(13)(1/1)

小龙女又柔声道:“我早已不是你的师父, 是你的妻子啦,自是你说什么, 我便听什么的。”

杨过心中一动, 搂住了小龙女的肩膀,亲了亲她的发旋:“在我心中, 姑姑自然会是我的妻子。”他从前的时候,虽和陆无双相处时,也玩笑似的叫她“媳妇儿”,可他那时不羁的性格使然, 而且那时候他找不见姑姑, 陆无双又在神-韵上像姑姑, 他有那么些移情作用。但在他心中,这辈子要长相厮守的,自是只有姑姑一人。

小龙女在杨过面前, 再也不复昔日的清冷,笑靥如花不说,声音里还充满着柔情蜜意:“自从那天在终南山的晚上, 你和我这般亲热, 我怎么还能是你的师父?你我虽还没有成亲, 但在我心里,我早就是你的妻子了。”

杨过却愣了愣, 心想:‘那天我义父欧阳锋授我武功, 将你点倒, 我可并没有和你亲热啊。’可杨过再如何也想不到尹志平作恶那一节, 且耳边听得小龙女柔声说着缠绵的话,醺醺如醉,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杨过不曾想到那一节,小龙女也没有想到那晚上并非杨过。

稍晚一节时,赵志敬和尹志平来到了襄阳城。

这时域并无敌军来攻,而随着两队官兵巡逻的丐帮弟子认得二人,知他们是全真高士,论辈分还是郭靖的师兄,当即便下令开了城门,让他们二人进了来。还领着他们去见郭靖,这时郭靖还在忧心武敦儒和武修文两兄弟,但听闻赵志敬和尹志平过来,当下也是开怀。

在郭靖看来,这两位师兄是全真高士,有他们来助一臂之力,对襄阳城的百姓来说是一大福。

又天色已晚,几人只是简单寒暄了几句,郭靖就派人安排了厢房,让赵志敬和尹志平去安歇,有什么话明日再细说。

赵志敬和尹志平也没有推脱,两人便回了厢房。

等没了外人,赵志敬的脸色立马就变了,他讥诮地看向尹志平。

之前也说全真教现在的掌教是丘处机,而尹志平正是丘处机的首途,而赵志敬的师父是王处一,虽说两人在武功上不分轩轾,但全真教属意的下一任掌教却是尹志平。

赵志敬自然不服,他无时无刻不想把尹志平拉下马。

说来也巧,他和尹志平出来这一路,竟让他抓到了尹志平的把柄,为此没少先在口头上占便宜,借机对尹志平冷嘲热讽。

至于这把柄?

只能说和小龙女有关。

他们俩并不知晓杨过和小龙女就在此地,只认为夜半无人,赵志敬就又故态萌生,嘲讽起尹志平来。

赵志敬也是不把这儿当别地,嚷嚷起来也不知压低声音。

恰逢杨过送了小龙女回房,两人你侬我侬,不舍得分开,便在种了玫瑰的花园中相携散步。杨过从前在全真教吃过不少苦头,对全真教的牛鼻子全无好感,再有从前和赵志敬也结过仇,自是听出了赵志敬的声音,本来想拉着小龙女躲开,不愿意听全真教的龌蹉事,可没想到赵志敬竟提到了小龙女。

杨过不愿意这牛鼻子攀扯小龙女,便上前想吓他们一吓。

结果却听到了如五雷轰顶的事。

小龙女本是在那晚后,将自己当做了杨过的妻子,听到和自己亲热的并不是杨过,更是承受不住,来不及有什么思绪,便抢先吐出一口血来。

杨过本心神大乱,正要上前大开杀戒,见小龙女一口鲜血吐在胸前,白衣上赤血殷然,被挽回了几分理智,“姑姑!”

屋内的两人自是听到了这一声,在分辨出是谁后,不止尹志平呆若木鸡,连赵志敬也如坠冰窟。尹志平是心中有愧,而赵志敬他是想到了杨过与小龙女的不可招惹,当日在大胜关英雄宴上,只不过一招,小龙女就将他打成重伤,好不容易才将伤养好。还有杨过那个小杂种,也不知是学了什么旁门左道,武功进益的实在厉害,如今他和尹志平的一番言语被他二人听到,让赵志敬只剩下一个念头:“怎么逃命才好?”

尹志平并没有想到逃命,他伸手推开了窗户,看到了叫自己魂牵梦萦的小龙女,见她身染鲜血,便知道她已听到了那番言语。

尹志平痴痴道:“是你?”

杨过闻声,双眼通红的杀看过来。

尹志平却没看到,只顾着盯着小龙女:“那晚确是我,你杀了我罢!”

说着倒转了手中的长剑,从窗中递了出去。

小龙女吐过一口血后,只觉得魂散神消,她永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深爱杨过,但她又如何舍得放开杨过,根本就不愿意再多看尹志平一眼,更不用说去接过长剑了。

杨过心中疼得厉害,也悲愤到了极处,上前就接过长剑,直用尽了全身力气,用那柄长剑将尹志平捅了个对穿。

杨过连用尹志平的长剑都觉得恶心至极,将尹志平捅个对穿后,就撒开了手,尹志平砰然倒地,连多余的话都没机会再说。

赵志敬:“!!!”

赵志敬吓得话都说不出来,而杨过接过失了心智的小龙女,握住她的手,轻声说:“姑姑,你看看过儿啊,过儿把他杀了。”

小龙女茫茫然的,也不答杨过的话。

杨过左顾右盼,又看到了赵志敬,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对,过儿把他也给杀了,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赵志敬觉得杨过怕是也疯了,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赵志敬也不管尹志平的尸体了,展开轻功,提气急奔。

杨过抱着小龙女也认准了赵志敬,也提起轻功,跟在他身后,誓死也要杀了他。

他们这边动静也引来了负责巡逻的丐帮弟子,丐帮弟子去报告给了郭靖。等郭靖过来查看时,就只看到了尹志平开始变得僵直的尸体。

郭靖:“?!!”

屋内并没有打斗的痕迹,而尹志平尸身上的那柄剑,经过查看后也被证明是尹志平自己的,总不能说他是自己捅杀了自己吧?再有若真是如此,赵志敬又为何要拔足狂奔?又杨过还抱着小龙女追了上去?

郭靖不明所以,回去和黄蓉一说,饶是黄蓉多急智,也想不到尹志平作恶一事。

想到尹志平在全真教的地位,黄蓉神色凝重:“此事只有等过儿回来,再探寻个究竟了。”

只杨过和小龙女并没有再回来,先回来的是受黄蓉之托去寻武家兄弟的朱子柳。

朱子柳得了黄蓉的嘱咐后,便带了十来个丐帮兄弟骑上马去城外寻人,他们也只知道个大概方向,再有已入夜,哪怕天上挂着一轮明月,在荒山丛林里寻人又谈何容易。

他们一开始没寻到人,还是有丐帮弟子偶尔间看到了密林中上翻的金轮。

金轮法王的金轮?!

一行人便朝着那有金轮翻滚的地方找去,可惜仍晚了一步。只来得及看到两团人影跌落了不远处的山崖,又有两人在他们还没有看清楚身影时,就掠起身来,消失在丛林中,又金轮法王的那五个轮中的金轮、银轮和铜轮随处丢在一旁。

朱子柳却顾不得多想其他,盖因武敦儒和武修文已呼吸低沉,昏迷不醒。

朱子柳还来不及多问,认出武敦儒和武修文是中了李莫愁的冰魄银针的武三通,心如刀割时想起了妻子为自己吮毒而死,什么都不想,立刻扑到两兄弟身上,为他二人将冰魄银针上的剧毒吸出来。

那冰魄银针不是说说的,武三通艰难地吮出大多数毒水时,整个人已经不行了,他只来得及拉住朱子柳的手断断续续说了句:“大丈夫何患无妻!”

便毙了命。

武三通是朱子柳的师兄弟,同在一灯大师门下,师兄弟情谊可称得上深厚。武三通这一死,朱子柳悲痛不已,想到武敦儒和武修文这对武家兄弟还在昏迷中,朱子柳便忍着悲痛,让丐帮弟子带上武三通的尸身,他亲查看了武家兄弟的状况,只希望他们俩能撑过去。

武家兄弟被带回襄阳城时,仍昏迷不醒。

朱子柳在焦急过后,想到了他精通病理的师叔天竺僧,立刻写信请他来帮忙。

可武三通再也救不回来了,就和死不瞑目的尹志平一般。

郭靖一边忧心两个徒弟,一边悲痛于武三通的死。

转眼便见郭芙哭个不停,想到先前他问武家兄弟为何出城决斗时,郭芙的顾左右而言他,再想想他们三人的纠葛,语气沉痛道:“往日你们三人感情好,玩做一团,我和你娘便觉得你还小,心性总有定下来的时候,哪想到竟闹出这样不可收拾的局面,还间接害了武兄丧命于此,大武和小武也有性命之忧。”

郭芙连忙打断郭靖的话:“爹,大武哥哥和小武哥哥会好的——”

郭靖看了如花似玉的女儿一眼,心有所不忍,可事到如今,他哪里能再姑息郭芙,“等襄阳城一安定,你便削发出家罢!”

郭芙心知郭靖对她有重责,可哪想到郭靖竟让她去做尼姑,当下惊疑不定,尖叫起来:“爹!”

黄蓉也怀抱着一个婴儿进来,极为不赞同道:“靖哥哥!”

郭靖知道黄蓉是来给郭芙求情的,他却摇头道:“蓉儿,武兄为救大武和小武而死,大武和小武现下还昏迷不醒,若任由芙儿再和他们纠缠不清,我于心何安?”

郭芙想说什么,可黄蓉却朝她喝道:“你还不出去反省,在这儿作甚!”

“蓉儿!”

郭芙知黄蓉是暗着偏向她,便逃也似的走了。

黄蓉将怀中孩儿递给郭靖,等郭靖接过来去,黄蓉便柔声道:“靖哥哥,我知道你于心难安,而芙儿也确实有不对的地方,可我也去见过大武和小武,也听朱子柳说过了情况,知大武和小武是中了李莫愁的冰魄银针。靖哥哥你也知道李莫愁的,她素来作恶多端,先前也潜入襄阳城,抢走了咱们的孩儿,若不是过儿,咱们孩儿怕也是凶多吉少。”

“她才是罪魁祸首,不是吗?”

郭靖叹了口气:“可芙儿她——”

黄蓉哪里舍得郭芙受苦,更别说是送到尼姑庵了却余生了,只有先为郭芙开脱道:“靖哥哥有所不知,大武和小武会去城外决斗,是受了那来历不明的情花一番共妻言语蛊惑。”却不说哪怕没有顾情花的一番言谈,郭芙那样摇摆不定,武敦儒和武修文还是会去城外决斗的。

郭靖一愣:“竟有此事?”

人都是亲疏远近的,比起疼爱多年的郭芙,黄蓉当然是撇责任到神神秘秘的陌生人顾情花身上,又为了让郭靖转移注意力,还稍微暗示了杨过和小龙女这次又凑到一起,还再不能分开的模样,怕也少不了那顾情花的推波助澜。

可以说黄蓉成功的将郭靖的迁怒值,大部分给拉到了在其他人看来蔑视礼教的顾情花身上,让郭靖没再说让郭芙削发为尼,而是决定把她送回到桃花岛,跟着留守在桃花岛上的柯镇恶生活。

就这郭芙还不能接受呢,她一点都不喜欢柯镇恶,也不喜欢没人烟的桃花岛。

黄蓉却让她稍安勿躁,等事情平息了再来为她转圜。

只是“事情”有点多,也很棘手。

尹志平是全真教的下任掌教,他死在了襄阳城,自是要给全真教一个交代的;武三通是一灯大师的弟子,哪怕他是死在李莫愁这个女魔头身上,朱子柳仍是要和一灯大师说一声的。

先不说全真教是何反应,单就来说一灯大师。一灯大师如今在湖广南路隐居之所,跟在他身边的是慈恩。

慈恩是个法号,江湖中鲜有人知,可他在没出家前,却是大名鼎鼎的“铁掌水上飘”裘千仞,也就是绝情谷谷主夫人裘千尺的兄长。

更有裘千尺和公孙止同归于尽,他们的女儿公孙绿萼在整理遗物时,发现了当年裘千丈死后,裘千仞写来报丧的信,这才知道她还有个舅舅。

公孙绿萼忍着悲痛,也写了封报丧信想送与裘千仞。

说来裘千仞出家为僧后,他的铁掌帮也随之解散了,可这数年来也有些旧部不散,那封信兜兜转转的竟也成功送到了裘千仞,也就是慈恩手上。

慈恩和裘千尺兄弟关系其实也不怎么好,可裘千尺再如何也是他的亲人,慈恩哪怕是半路出了家,但在听到裘千尺死讯时,也做不到不动容。

公孙绿萼那封信写的还算客观,信中提到了周伯通还有‘瑛姑’。这不是那时候顾情花不是没有自报家门吗,公孙绿萼并不知晓他的名姓,却记得瑛姑这个名字,所以只有用它来代指顾情花了。

而瑛姑是谁啊,她其实是一灯大师还做皇帝时的贵妃,和周伯通在皇宫中私过通。

又慈恩还是裘千仞时,蓄意打伤过瑛姑和周伯通的儿子,一灯大师当时因为妒忌就没有救他,那孩子因此夭折了。瑛姑恨痛了裘千仞和一灯大师,不曾想一灯大师后来出了家,也将裘千仞给感化,使其成为了慈恩。

——好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不管怎么说吧,一灯大师对瑛姑有旧情,也有愧疚,在通过这份信得知瑛姑现世后,他便即刻带慈恩先去了离他们较近的襄阳城。

绝情谷在关洛之地,若要去也是要途径襄阳城的。

等一灯大师和慈恩赶到襄阳城时,精通医理的天竺僧比他们先到,已将武敦儒和武修文兄弟救了回来,清了身上的余毒,性命已无大碍。

两兄弟却失了刚相认的父亲,而和他们有血仇的李莫愁,当时她被武三通用一阳指点中要穴,跌落了山崖,只是在临跌落前还反射出了冰魄银针,他们兄弟俩反应不及被射中。

这李莫愁落下山崖,恐怕是凶多吉少。

但武敦儒和武修文也没高兴到哪里去,抱着武三通的尸体痛哭不已。

只李莫愁这个罪魁祸首极可能已死,让众人的仇恨一下子落了空,以致于被迁怒的顾情花又被拉出来“鞭笞”。

天竺僧在听完众人的描述后,大感惊异,想起了佛典中的一处记载。“情花是上古异卉,早已绝种,佛典中言道:当日情花害人无数,文殊师利菩萨以大智慧力化去,世间再无流传。若老衲所料不错的话,你们说的那情花便是这情花。”

天竺僧不会说中原话,不过朱子柳精通梵文内典,他便作为天竺僧的传译,天竺僧那么一说,朱子柳就大惊失色。

众人忙问。

等朱子柳将天竺僧的话一翻译,众人多是恍然大悟,你一言我一语起来。

“若他当真是上古便存在的异卉,得了什么造化,化成人形也就很好理解了。”

“他虽没主动出手害人,可他既有那样的神通,便很容易蛊惑他人,还败坏了我中原礼教。”

“难不成尹道兄的死,也和他有什么干系?”

“……”

等一灯大师和慈恩一到,几方人马交流了下讯息,得知绝情谷也死了人,其中和顾情花也脱不了关系后,一时间顾情花身上的奸恶成分更浓了。

也说不清这是时势造恶…树,还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思想在作祟,但从头到尾就只是说过几句话,现在也不知道在哪儿的顾情花,就这样成为了一个反面角色。

这好吗?

顾情花他还真不知道他的形象竟成了这样,如果他知道的话,他会表示……喜闻乐见的。

这是说真的。

顾青他还真很少有在大部人眼中,就是个反面角色的时候,上一次在正道人士眼中不是个好人,还是他在成为《辟邪剑谱》,搭上东方不败成为日月神教的少教主时。在正邪不两立的大环境下,他注定不会讨正道人士喜欢嘛,不过他们只是在心里憎恶,明面上却不敢有任何动作,到底当时五岳剑派元气大伤,少林寺和武当派也名声有损,道消魔长来着。

至于“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顾青还真没感受到过。

辟邪剑谱时,绝大数人都认为他是东方不败第二,把他给妖魔化不假,可并不知道他确实不是人;

身为魔种时,他可是正经有爹有娘的;

再来说他身为红袖刀时,谁让他有一个用人不疑的好主人呢。

说一千道一万的,顾青他若是知道襄阳城里众人的想法,他高兴来不及呢。

他现在心情其实就很不错,哪怕他身边就只有一个独孤雕。

自那日上来独孤求败的埋剑之地后,见识过独孤求败一生中用剑的变化,体会过他的剑术进阶之路,再感受着这剑冢上清风萦绕,叫人似欲乘风飞去后,顾青就把他的本体从小花盆中释放出来,在不远处扎根,还进一步揣摩起他那套未尽的拳法来。

同时并没有忘记教独孤雕写字。

独孤雕也没有忘记给顾青找吃的,于是在继蛇胆和溪水里的鱼后,它又陆陆续续给顾青找来了山兔,山鸡,甚至还有一只幼豹。

顾青既不心动,也言辞拒绝了。

独孤雕似乎开了窍,翌日又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堆野果。

顾青:“……”

独孤雕:“咕咕?”

也不知道它怎么想的,在萎靡不振好半天后,就用它那秃毛脑袋拱起了顾青,把他往丛林外拱。

顾青这时也弄明白了它的用意,失笑道:“我没生病,不需要去看大夫。”

独孤雕:“咕!”

顾青看了看它身上稀稀疏疏的羽毛,这会儿是打理得很干净,不过想要完全养回来,确实还需要额外的手段,便改口道:“好吧,我们去药堂。”

独孤雕这才满意了,还试图伸出翅膀再拍拍顾青的肩膀。

顾青对此也敬谢不敏。

好在独孤雕是个要求很低的好雕,没强求就是了,不过转念想想,它在顾青这儿得到的待遇,当真是不得了,不和其他人物相比,便就是和当初上赶着脱了皮让顾青摸,顾青都不摸的猫陛下比,都能立马分出个高下。

只严格来讲,顾青这么让着独孤雕,也不能说没有猫陛下的因素在里面。顾青他在来这个世界前,还没有和猫陛下相认来着,因而面对着有灵性的、还守着独孤求败剑冢和坟冢长达数十年的独孤雕,不免有几分移情作用,好在接下来顾青和猫陛下还有机会再见面——那架可怜的ufo被顾青忽悠的,现在还老实停在“魔师”庞斑家的停车场里,而不是载着关七继续回它的外星。

唉。

回到正题,顾青带着独孤雕往襄阳城去,还没等走近城门呢,就听到城门那边的厮杀声,不过那厮杀声很快就停了下来,接着就传来一个熟悉的叫喊声:“你们根本就是瞎了眼,我哪里是什么蒙古王爷!我和郭靖可是结义兄弟,我们哥俩儿有十多年不见啦,我牵挂他得很,听说他在跟蒙古人打仗,才偷了那蒙古王爷的王旗,给他送一份大礼。”

守城的兵将一阵无语。

这也不怪他们,要知道眼前这人骑着四匹骆驼煊煊赫赫而来,那右边第一头骆驼背上竖着忽必烈的帅旗,他们认出来后,能不上去拦截吗?

谁能想到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呐。

做这种事的除了周伯通还有谁,他坐在四头骆驼之间由几条绳子结成的网上,咋咋呼呼道:“快让我进去见我的好兄弟!”

早有丐帮弟子去通传郭靖了,一听是周伯通来助阵,郭靖还没如何,一灯大师就念了句佛号:“老衲和周兄也数年未见,此番也让老衲前去迎一迎吧。”

周伯通确和一灯大师确是同辈人,哪怕他们关系复杂得很。

郭靖对当年的事情也知情,可现在一灯大师已出家,他也不好置喙什么,便和一灯大师一起去城头上迎周伯通。

周伯通看到一灯大师,急得拽着骆驼们掉头就往回走。

然后,迎面就遇到了顾情花和独孤雕。

周伯通:“!!”

周伯通更急了,大喊大叫道:“你怎么又跟过来了?”

也不等顾情花解释,他勒住骆驼们又想往后转,结果一扭头就看到了城头上的一灯大师。

周伯通也不好去见一灯大师,又让骆驼们掉头,这反复无常的,让骆驼们也很难受,结果就是它们胡乱选了个方向,就撒开蹄子跑了起来。

万幸的是它们是一同跑的,不然可能就要上演四驼分尸了。

周伯通就这么坐着骆驼们跑了,那绣着七丛白毛的王旗也跟着迎风飘扬,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忽必烈被吓得狼狈逃窜呢。

郭靖:“??”

一灯大师:“?!”

一灯大师此时便是看到了站在城外的顾情花,便把他看成了瑛姑。只他因为事先知道了顾情花的存在,而且不像周伯通那样粗心大意,旋即便反应过来了顾情花并非瑛姑,而是他们提到过那化形的情花树。

“阿弥陀佛。”

一灯大师也算是顾青那平行世界的旧人,只是当初顾青是丰月小和尚,一灯大师还是大理国的皇帝段智兴,而顾青现在也并没有再见到隔着一个平行世界旧人的感慨,他只不过切换到了顾情花,神态自然的往城门走去。

刚走了几步,又听到有人呼喊:“傻蛋?傻蛋?”

顾情花当然不会应啊,但出声呼喊的人快步跑过来,想来抓他的手腕,还嗔道:“傻蛋,我叫你你怎么不应啊?”

慢一步过来的另一个少女,朝着顾情花露出个清丽的笑容:“杨兄。”

这二人正是程英和陆无双,她们算是被周伯通给引来的,因为周伯通说杨过正在襄阳城。

独孤雕看看她们表姐妹,又看了看顾青:“咕咕?咕咕?”

顾情花解释道:“她们叫的不是我。”

陆无双顿时就撇嘴道:“杨过杨傻蛋,我说你傻蛋你就真的傻了吗?干嘛装作不认识我们啊?”

程英比她心细,听出了他们二人声音的不同,再看顾情花的衣着,也明显不是杨过原先穿的粗布烂衫能比的,便伸手扯了扯陆无双的衣角,轻轻叫了她一声。

陆无双不解:“表姐?”

程英想解释,顾情花却先道:“我原还想说‘你喜欢的人叫傻蛋啊’,不曾想你们心慕之人是杨过啊,不过你们还是尽早死心吧,杨过和小龙女两情相悦——”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脸涨红的陆无双打断,她又羞又恼道:“你,你浑说什么啊!”

稍顿了顿她才反应过来:“你不是傻蛋?可你怎么长得和他那么像!”

程英也稍稍红了脸,定睛看向顾情花,想听他如何解释。

这时站在城头上的郭靖出声道:“情花兄,你来此地所为何事?”

顾情花理所当然道:“我来入城啊。”

郭靖:“……”

郭靖并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觉得顾情花已带坏了杨过,还有武家兄弟,又来历神秘,唯恐再滋生什么事端而已,所以问一问他来襄阳城做什么,哪想到顾情花说的这么“浅显”。而最终郭靖还是放顾情花进了城,毕竟和顾情花站在一处的程英和陆无双是无辜的,且程英还是黄药师的关门弟子,和郭靖这个黄药师的女婿关系莫逆,再如何也不能把她们俩阻到城门外的。

等入了襄阳城,程英和陆无双去拜见黄蓉。

顾情花和独孤雕就面对着以郭靖为首的一干人等,全真教那边的人此时还没有赶过来,尹志平的尸身便还没有下葬,郭靖并没有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尹志平的死推到顾情花身上,但武三通和武家兄弟的事,确是和顾情花有所牵连的,郭靖便朝着顾情花拱了拱手道:“阁下可知武三通武兄已不幸去世的事?”

顾情花眨了眨眼,反问道:“他是因为单恋他义女何沅君不得,因而哀莫大于心死死的吗?”

郭靖愕然:“什么?”

满屋人也跟着错愕不已,连屋外不远处一株大树上,一形迹可疑的青衣怪客也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