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咸鱼要脱衣(1/1)

“别乱来!”宁无兮急忙制止江羡鱼, 但他却突然撤住动作, 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弹了起来。他惊喜地环顾四周竹林, 因为就在他想自行了断的时候, 隐隐听到叶临川在喊自己。

然而竹林静谧幽深, 放眼望去就只有他们。江羡鱼没有找到那抹熟悉的人影,又问宁无兮道:“你刚有没有听见谁在喊我?”

“这儿只有我们,除了我还有谁会喊你?”

江羡鱼失望地垂下脑袋,心想恐怕是自己出现幻听了, 叶临川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余光扫过,竟瞥见灵枝刺上流转着微弱的灵光。他忙举起灵枝刺端详起来, 这玩意儿突然闪现灵光,是不是意味着它的主人还活在这世上?

“你看你,明明有牵挂的人, 为什么要想不开呢?石心病没什么大不了, 活着胜过一切, 只要还活着,总有一天会重逢的。”

“只要还活着,总有一天会重逢……”江羡鱼喃喃重复,冥冥中有种强烈的感觉,有人在等他回来。他不能就这样死了,哪怕再苦再艰难,也要竭力撑到最后一刻, 也许下一刻就是重逢。

平复了会儿心情, 江羡鱼便随宁无兮继续上路了。他还是坚持往城内走, 一会儿喊着要吃鱼,一会儿嚷着要喝水,没一会儿又要尿尿,一逮着机会就开溜。

宁无兮倒也是好脾气,无论江羡鱼提什么要求他都不会拒绝,永远都是一副温和微笑的模样。

每次江羡鱼都以为自己能逃掉,可他奔上巷尾的拱桥,宁无兮就在桥下等他。他躲进喧嚣的茶楼,宁无兮就过来给他倒茶。他钻进堆满竹篓的小铺,宁无兮又过来买竹篓。无论他跑得有多快,宁无兮总是能追上来,无论他藏在哪个角落里,宁无兮总是能找到他。

就这样折腾了大半天,江羡鱼实在是疲了,扶着腰有气无力道:“喂,你是不是在我身上牵了线,为什么阴魂不散的?我不想跟你去蝶海,更不想去见你们的氏王,我也不想跟你动手,你放了我吧。”

“我若放了你,谁又来放过我?我的氏王脾气特别坏,我若无法完成任务,是要被斩尾的。”宁无兮说着还用手在自己腰间比划了一下,在鲛族斩尾可是最严厉的酷刑。

“那我不走了,你看着办吧。”江羡鱼一屁股坐在地上,任性地躺倒下来。宁无兮便把他拎起来,一把掀到了自己背后。江羡鱼早就放弃了抵抗,反而感觉不用走路真好。

城内戒备森严,猎鲛师队四处巡逻。宁无兮一路拐弯抹角,好不容易才避过耳目来到了江岸边。他带着江羡鱼跳入水中,两人一齐化尾,江羡鱼是柔白的银尾,而宁无兮则是明艳的赤尾。

江羡鱼根本不愿意游,像条死鱼一样翻着白肚,任由宁无兮拖着自己一路潜行。不知游了多久,等他们浮出水面的时候,已经处于汉林边境。江羡鱼眯着眼睛昏昏欲睡,继续像条死鱼一样躺在水面上,也不管宁无兮为什么突然拉他浮起来。

宁无兮警惕地盯着前方,那里正浮着几只青尾鲛,其中一个道:“宁大人不好意思,我们氏王也想见见你身旁这位。”

“你去岸上等我。”宁无兮说着就推了江羡鱼一把,江羡鱼错愕地回头一望,这才发现那几只虎视眈眈的青尾鲛。

“那就看诸位抢不抢得过我了。”宁无兮说着扑身潜入水中,几只青尾鲛也追入水中,双方激斗起来,溅起大片水浪。

江羡鱼飘移到岸边,有点抓不着头脑,不过此刻不逃更待何时?他立即涂血于尾让自己化足,然后爬上岸撒腿就跑。

“哈哈哈再见了宁哥哥!”

不久后,江羡鱼进入了金州境内。令他惊喜的是,宁无兮没有追过来的迹象。他在想既然已经到了金州,便决定去找燕七羽,看看他诛心修得怎么样了。毕竟要打开江天宝库,必须要用到诛心剑。

街道两侧遍是打铁铺,洋溢着一片铁器之声,到处是物色兵器的猎鲛师。江羡鱼小心避开人群,来到了破旧的燕铁铺前。

燕老爷子正在堂前砰砰打铁,汗流浃背,全神贯注,眼中只有正在锤击的赤铁,江羡鱼进门了他也不理会。

江羡鱼在屋内找了一圈,连地窖也翻开来看了,还是没瞧见燕七羽的人影,便上前问燕老爷子道:“老爷子,七毛去哪儿了?”

燕老爷子眼也不抬道:“他死啦!”

“什么,他怎么又死了?死哪儿去了?”

“灵位就在那边,你可以上炷香再走。”

“还玩这套?好好好我知道他死了,您就告诉我他埋在哪儿。”

燕老爷子不作理会,江羡鱼又凑上去给老爷子捶背,卖乖道:“您每日都这么辛苦,可您那孙儿却不知道搭个帮手,成日里连屋都不落,实在可气、可恨呐。您告诉我他在哪儿,我替您收拾他去!”

“我不知道那臭小子在哪儿。”

“当真不知道?”

“你去金城赌坊碰碰运气罢。”

“好嘞,谢老爷子!”江羡鱼拱手作揖,便往金城赌坊赶了过去。

金城赌坊位于金州最繁华的地段,是个纸醉金迷、堕落放纵的地方。有人在这里风光无限,也有人在这里一蹶不振,一旦跨进赌坊大门,很多人便是爬也爬不出来了。

燕七羽就是金城赌坊的常客,但却是个非常特殊的赌徒。别人来这里都是为了赢钱,但他来却只为输钱,只为了一人而输钱。

赌坊内人头晃动,摇骰子和撒银子的声音不绝于耳。江羡鱼在人群中搜寻着,果然在其中一桌看到了燕七羽。他还是裹着一身万年不变的灰罩衣,额发乱糟糟的,唯有一张脸还算明俊。

“哈哈哈,我又输了!”燕七羽开心地将怀中银子推了出去,而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位风韵犹存的妇人,正是他的生母风媚娘。

“好儿子,下局还有得输吗?”

“三千两全都输完了,娘亲开心吗?”燕七羽眉眼弯弯唇角上扬,他的笑是发自内心的,丝毫不为自己撒出去的银子感到心疼。

这会儿江羡鱼总算是明白,为什么燕七羽一个打铁的能被誉为惊世公子,因为他在输钱的时候特别潇洒,还有股任性的可爱。

“当然开心啦,你要常来看娘亲哦。”风媚娘将银子揽入怀中,她不笑的时候略显老气,但一笑便风情万种,摄人心魄。

关于燕七羽和他娘的事,江羡鱼以前也有所耳闻。风媚娘曾是金州第一美人,众星捧月,却偏偏下嫁给了燕家铁匠。在燕七羽十四岁那年,燕铁匠因中剑诅而死,之后风媚娘便彻底堕落,日夜沉迷于赌坊,怎么劝都不愿回家。

“儿子乖,等娘亲赢够了就回家。”

就因为风媚娘的这一句话,燕七羽开始拼命打铁攒钱,并不断去赌坊输钱,这一输就是六年,可是那个说赢够就回家的人,却从来没有回过家。她的欲望就像一个无底洞,但他每次都输得心甘情愿。

赌局收场,燕七羽满意的输得两手空空。他离开坐席,忽听有人喊了一声“七毛”,便循声望了过去。一见是江羡鱼,他慌忙扒开人群往外跑,江羡鱼立即追了上去。

“你跑什么?站住!”

赌场内人员繁杂,燕七羽不停撞到人,好不容易挤到门口,却被江羡鱼一把拽住,“你跑什么?我让你修剑的,怎么又跑来赌钱了?”

“这不是江家表弟吗?好巧啊!我正准备回去修剑的。”燕七羽说着眼睛四处乱瞟,确定叶临川没有过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都已经大半个月了,剑修得怎么样了?”

燕七羽叹气道:“实话告诉你吧,没修,根本找不到磐铁。”

“我说你小子,找抽是不是?”江羡鱼狠狠掐住了燕七羽的耳朵,“你究竟有没有找过磐铁,就跟我说没有。”

“有的有的,疼疼疼疼轻点轻点,好好说话。”

江羡鱼这才放开燕七羽,燕七羽揉着耳朵道:“你们上次过来交代后,我就发动所有朋友帮忙找磐铁,却发现海底的磐铁都被鲛族收去制造兵器了,连块角料都没落下。偏偏那剑灵气强得很,别的铁料无法替代,所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嘛,没铁料你要我怎么修剑?”

“鲛族要那么多磐铁干什么?”

“这我就不清楚了,只知道收磐铁的是赤尾氏族,但我估算数目,他们至少能锻造上万件兵器,看来是要搞大事了。”

“又是赤尾。”江羡鱼心中纳闷,云氏那帮鲛人又在整什么幺蛾子,可惜此刻宁无兮不在,不然他就可以问他了。

“只要你能弄来一块磐铁,那剑我两日之内就能修复。”燕七羽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却听门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好个两日完事,那我的剑你何时能铸好?”

两人惊悚地望向赌坊外,迎面走来了一群气势汹汹的红衣人。领队的男子容貌俊美,有着一头惹眼的大卷发,正是数日不见的花祈玉。江羡鱼扭头就往赌坊内跑,燕七羽也跟着他逃跑。

“你跟着我跑什么啊?他到底是追你还是追我?”江羡鱼一边推搡人群,一边扭头喝问燕七羽。

“我当然要跑了!花疯子之前把我抓去香岭铸剑,我给他铸到一半就溜了回来,不然我哪来的钱赌啊?”

“那他肯定是抓你来的,你走开,别跟着我!”江羡鱼发现赌坊后门锁住了,只得转身往楼上跑,燕七羽也跟着他爬楼梯。

两人匆忙进到一间房内,关上房门藏进了衣柜里。黑魆魆的,又闷又热,江羡鱼抱怨道:“花疯子要你铸剑,你乖乖铸就是了,铸到一半跑什么啊你,你这就是找削!”

“不是我不给他铸,就我之前跟你说过,他不知上哪儿搞了一块煞气冲天的玄铁,要我给他铸剑,可我怕剑诅啊。之前我跟他讲道理,他也没怎么为难我。但他从越水回来后就更疯癫了,非要我给他铸造绝世邪剑,说要斩了江羡鱼。”

“这疯子……”

忽听门外传来动静,两人立刻屏声不语。只听房门被人打开了,脚步声渐渐靠近,那些人居然找都不找一下,径直来到了衣柜外面。

“出来吧,我不杀你。”

燕七羽犹豫着要不要出去,却被江羡鱼一把推了出去,差点撞到花祈玉怀中,但花祈玉一侧身就避过了。燕七羽忙合掌讪笑道:“花哥哥有话好说,好说嘛。”

“把他带回去,剑一天没铸好,就一天别放他出来。”花祈玉吩咐道,随从们便上前一步,押着燕七羽出去。燕七羽还可怜巴巴的回头哭嚎道:“你这是要我的命呐,那邪剑真的铸不得啊!”

“里边的那位,出来吧。”

江羡鱼翻了个白眼,只好推开半边柜门走了出来,故作淡定地理了理衣袍。这时几只七彩灵蝶翩翩飞来,萦绕在他身旁不愿散开。

花祈玉狐疑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我家灵蝶会认定你是江羡鱼?上次在江天堡就是,这次也是。”

江羡鱼头疼地挠了挠脑勺,余光瞥见自己肩头的锦鲤刺绣,灵机一动道:“这身衣服是我找江羡鱼借的,也许上面残留着他的灵息,所以灵蝶才会追着我跑哩。”

“江羡鱼不喜欢浅色的衣服,从没见他穿过。”

“这就是他的衣袍,看这里的锦鲤,江羡鱼的锦鲤你总得认识吧。”江羡鱼得意地掸了掸肩头的锦鲤刺绣。

花祈玉似乎有点信了,“那你把这身衣服脱下来,我再让灵蝶辨认。”

江羡鱼故作害羞地抱住胸口道:“不要嘛,你们这么多大男人看着,人家里面什么都没穿,不好意思的啦。”

花祈玉便摆手让随从们退下,继续盯着江羡鱼道:“脱。”

“你……好吧,我脱。”江羡鱼开始解腰带,还故意污言秽语道:“你为什么要这么盯着我?莫不是看上我了?我告诉你,我没穿底衣的,脱了这件就光溜溜的,你是不是觉得很兴奋?”

花祈玉皱起了眉,心想这人真不要脸,脸皮比城墙还厚。

江羡鱼知道自己快要得逞了,又一把抽出腰带调笑道:“看好了,我真的要脱啦!其实我是个女的!”说着就作势要把胸口的衣襟揭开。

花祈玉急忙背过身去,而江羡鱼一秒变脸,飞身一掌劈向他颈后。却不料花祈玉就势扣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摔将他狠狠放倒在地,还不待他起身,花祈玉又一把扼住了他的咽喉。

“你真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我发现,你这没脸没皮的性格,跟那死咸鱼还挺像的,难怪我每次看见你都有种熟悉的讨厌感。”

“说,你跟那死咸鱼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和他的灵息这么相似?”

江羡鱼干咳了两声道:“我跟他是……那个,见不得人的关系。”

“哦?”花祈玉别有意味地打量起江羡鱼,“瞧你皮相不错,那死咸鱼看上你也不是没可能。我就知道他是个断袖,以前成日跟叶临川陆与安厮混,如今旧的没断又有了新欢,果真是个滥情至极的人渣。”

“你,我……”江羡鱼感觉浑身长嘴都说不清楚,这花疯子都误会到哪儿去了,他索性顺着说道:“是是是,他是个断袖,我跟他就是那种关系。我们晚上抱着一起睡,我还穿他的衣服,他特别宠我,还教我修习江氏阵法,所以我连灵气都跟他有些像,就是这样。”

花祈玉半信半疑地松开了手,“姑且信你一次,不过照你这么说,他应该很喜欢你,如果我把你抓回香岭,他就会找过来吧?”

“不不不,如你所说,他就是个人渣!他他他对我始乱终弃,我好可怜的,就算你把我扔海里喂鲛了他都不会管的。”

“来人,带走。”

几名随从听令走进来,粗蛮地把江羡鱼架了起来。江羡鱼在想,此刻若反抗应该逃得了,可一旦使用灵闪必定暴露他的鲛身,后面将是无穷无尽的麻烦,所以只好任他们押着自己。

金州离香岭很近,骑马只要半个多时辰。沿路是无边的芦花,一行人骑马穿行在芦苇丛间,江羡鱼忍不住问道:“我很好奇,你到底逼着七毛给你炼什么邪剑?你也知道,如今江羡鱼已是邪魔之身,寻常兵器根本伤不到他呐。”

“我要燕七羽铸的可不是一般的剑,而是一柄能诛魂的邪剑,它不仅能划伤肉体,更能刺伤魂魄,多砍几剑那死咸鱼就魂飞魄散了。”

“不会吧……你跟他多大仇啊?”江羡鱼有点后怕,万一此剑铸成,那江轻魂岂不是要完蛋了?

“我就是要他下地狱,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江羡鱼没好气道:“你这人莫名其妙哎,既然这么恨他,那你当初为何还要带那么多人去北渊帮他打仗?”

“等他跪倒在我脚下的那一天,我自会亲口告诉他为什么。”

队伍飞快前行,不远处便是层峦起伏的香岭,漫山遍野开满了红色茶花,而花家的重楼俊阁就隐约于万簇繁花间。

江羡鱼随花家众人踏上石阶,他仰望着藤花蔓搭成的大门,不禁想起了当年在花家偷酒,被花祈玉狂追了十里的事。他扪心自问,除了偷了那坛花蜜酒没道歉以外,没有做任何过分的事,花祈玉究竟是为什么对他恨之入骨呢?

正要进门时,江羡鱼忽似察觉到了什么,蓦然回首望向远方的金州城阙。他凝重地皱起了眉,因为他感觉到了江轻魂的气息,对方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都到了这个节骨眼,那家伙不应该镇守在江天堡吗?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

彼时,江轻魂正站在金州的大街上,而叶临川就跟在他身旁,神色依旧木讷,但手一直紧紧牵着他。

“那死鲛人到底在干什么?”江轻魂眺望着香岭的方向,之前受到巫灵尘的怂恿,他才带叶临川出来寻找江羡鱼。却发现江羡鱼一直在动,几乎就没有消停过。而他带着叶临川,一路从汉林追到了金州,结果那家伙又跑到香岭去了。

“你累坏了吧?”江轻魂疼惜地看着叶临川,他本来不想带叶临川出门,但叶临川却固执地要跟着他,一刻没牵着他的手就会很不安。要不是因为叶临川行动迟缓,他们应该早就能追上江羡鱼了。

眼看天色不早了,江轻魂也不打算追去香岭,主要还是不想看见花祈玉。他便带着叶临川找了家客栈,打算暂歇一晚。

叶临川虽然残存着一丝神智,但动作还是很迟钝,吃饭要江轻魂喂,就连洗澡都要他来。江轻魂已经习惯了看他的身体,但有时候会忍不住摸他几把,他也不会反抗,顶多就是脸颊泛红。可他越是脸红,江轻魂就越想摸他,还摸得越过分。

“有时候我在想,你这样傻乎乎的也挺好,我可以对你为所欲为。”

“你说,要是给鲛人知道我每天对你为非作歹,他会不会很生气?”

“不过,我觉得他不会生气,而是会愉快地加入进来,跟我一起对你上下其手,毕竟我和他原本是同一个人嘛。我有多下流,他就有多下流,我和他没有好坏之分,只有坏与更坏之分。”

尽管叶临川没有回应,但江轻魂仍然说得很开心。

洗漱完后,江轻魂帮叶临川穿上睡袍,然后抱着他上了床。两人一起裹在被窝里,静静地看着对方。叶临川握住他的手,慢吞吞地搓着他的手背,往他掌心里呵气,似乎觉得他的手很凉。

“别这样,我的手不会热的,我是个死人。”

叶临川还是执拗地搓他的手,似乎觉得再多用一点心,他就能温暖起来。江轻魂环臂将他搂入怀中,在他耳畔低语道:“对不起,我无法温暖你,也感觉不到你身上的温暖。如果你怕我冷,下次就好好抱一下鲛人,他的感觉能隐隐传到我身上。”

“嗯。”叶临川几不可闻地发出了这么一声,往江轻魂怀中钻了些,就这样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江轻魂也闭目养神,可没一会儿,他又不悦地睁开了眼睛。因为他又感应到了江羡鱼,那死鲛人真是不歇气,又在香岭闹出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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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祈玉:你们别看我头发卷,我可是个直得不能再直的钢铁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