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对影成双副本乱炖(28)[锁章](1/1)

第308章 对影成双副本乱炖(29)

折流苦笑一声, “若可以带来,你以为我会丢下她吗?她……中毒颇深,实在不宜远行。”

余小晚心乱如麻,又问:“你来寻我, 玄睦知道吗?”

“不知,玄国内乱,他必须赶在耶律越攻玄之前稳定朝纲,早早便走了。”

“所以, 你是独自一人将我与言儿从驿站带出来的?”

“自然。”

余小晚倒抽一口凉气,“你倒是好大的胆子?!万一出了岔子,等着你救的凤一曲又该怎么办?”

折流不语,轻抽了下鞭子, 继续慢悠悠赶路。

驴车摇晃, 她也渐渐冷静下来。

不, 不对,他这样子太过气定神闲, 既不怕耶律越追来, 也不像急着赶路救人。

救不救人的暂且不论, 单说耶律越,这都失踪整整一日了, 他不可能还未发现,便是折流将她身上的雌蛊气息隐去, 让他无法追查她的行踪, 可他手下众多人手, 人海战术盲追也不可能追不上的,除非……他没追!

可他为何不追?以她对他的了解,他绝不可能不追的。

难道……

“那在我屋中动了什么手脚?!”

当日折流可是凭借一己之力,神不知鬼不觉的让几位朝中大员凭空消失,为凤一曲报了灭门之仇的,那精湛的医毒之术,若耶律越不防备,极有可能中招!

“啧啧,何必这般凶。”折流拍了拍她的肩膀,“放松些,若耶律越那般容易伤到,我何苦还要这般费尽周折带你出来?”

“那你为何不怕他追来?”

“饵。”折流颇有些得意,“我喂你服了抑制雌蛊躁动之药,又将一只鹰隼做成饵,诱他们追去,这边自然便安全了。”

竟是如此……

“你不怕我跑吗?”

“你会跑吗?”

“我不会跑,可我会给耶律越递消息,告诉他实情,免得他日万一追来,你性命不保。”

折流僵了一下,“你倒是好心肠,我这般害你,你还为我着想。”

不是为你,是为我自己。

余小晚心头苦涩,不敢想象耶律越是如何揣测她的失踪的,他们的关系好不容易才稍稍缓和,绝不能再毁于一旦。

不等她再开口,折流又道:“只可惜,我不能让你递消息。”

“为何?我可以保证,只要消息递到,耶律越绝对不会伤你。”

“你的保证没用,曲儿的命比一切都重要。”折流坐起身,拉起言儿的小手亲了下,“你家崽子倒是讨人喜欢的紧,若是早早夭折,着实可惜。”

什么?!

余小晚警铃大作,抱着孩子避开了他的碰触。

他砸巴了下嘴,探手车外,随便又扯了跟长草叼到嘴里,“这会儿再躲岂不是晚了?他中了我的独门秘药,三个月内若不用解药,必死无疑。”

顿了下,他又道:“自然,你也可以悄悄给耶律越递消息,让他抓了我逼问药方,不过,这一来一回,可就赶不上救曲儿了,曲儿身陨,我独活也是无趣,既是死,那便黄泉路上多拉几个伴,好歹不寂寞。”

这般赤|裸裸的威胁,不管真假,她都不可能拿孩子的性命冒险。

“你……”

折流看了她一眼,“什么?”

她摇了摇头,多说无益,便是告诉他他害惨了她,又能改变什么?

驴车换马车,马车再换马车,折流当真带着她赶往西夷。

一路上,给耶律越递消息的机会数不胜数,折流根本不防她,她带着孩子独自外出,他不怕她跑,倒怕她没银子花,还把钱袋给她,她亲自端来的饭菜他也是毫不迟疑便吃,倒是不怕她做手脚,虽然在他面前下毒根本就是班门弄斧,可好歹也迟疑一下啊!

就连夜宿客栈他们也一直都是分房睡的。

他越是不防,她越不是敢,日子久了,她也没了那念头,一心只想早些到西夷速速救了凤一曲,她才好回转。

耶律越始终都没追来,那饵倒是做得好的紧。

行到一半时,系统提示折流任务完成,算算日子,比约定烧布偶之日晚了两日,不过她身上还有朱钰的任务顶着,倒也不怕时日不够。

翻了翻总积分,-2200000,对影成双可以叠加副本时间,同样的,也会跳过副本剩余时间的积分奖励,不然,这会儿大抵也还完积分了。

有利便有弊,世间之事大抵如此。

两个月后,到了西夷边界,马车换了骆驼,朱钰的任务时限也仅剩三月有余,她的时间不多了。

西夷的气候确实难捱,昼夜温差极大,白日日头高挂,怕晒坏了言儿,一刻也不敢离开纱帽,晚上却是要捂着被子睡的,到处都是黄沙漫天。

幸而行了没几日便到了一处边陲小镇,总算有了些草皮灌木,风沙也小了许多。

一入小镇,折流便急不可待地带着她去了一处小院,院子不大,两头骆驼勉强塞进,院中只有两间土屋。

一女子带着面巾顶着瓦罐从屋里出来,一见他,当啷一声,摔了瓦罐,手捂嘴边,惊喜万状。

她是本土夷人,说了句什么,余小晚根本没听懂。

折流上前与她说了几句夷语,迈步进了土屋,余小晚也抱着儿子赶紧进去。

屋内并无隔间,一眼望穿,桌椅柜子,还有一张藤床,再无其他。

凤一曲呢?

折流与那女子走到桌边,倒了碗水,边喝边说,叽哩哇啦的,真真儿是一句也不懂。

说了好半天,他才回身给她端了碗水,还探手摸了摸言儿的小脑瓜。

“你们在这儿稍等片刻,我去寻曲儿。”

余小晚隐隐有些不安,“她去了何处?”

“只是去附近随便走走,我寻一寻,很快过来。”

这一寻,便是整整一日。

等得实在心焦,她比划着问那女子怎么回事,女子耸肩摇头,不知是不晓得折流为何迟迟不归,还是看不懂她的意思。

夜色渐沉,风卷黄沙打在窗上噼啪乱响,言儿调皮的紧,扒着床边非要自个儿站,她拽了小板凳坐在一旁护着他,勉强稳着心神。

折流必然对她有所隐瞒,可不管他瞒了什么,她总归是逃不掉的,如他那般,他不敢拿凤一曲的性命冒险,她同样也不敢拿言儿的性命冒险。

砰!

门突然被踹开!

她本能地抱起儿子向后撤了半步。

漫天风沙中,骆驼横卧埋头,几人迈步而入,一个个捂得严严实实,男女不辨。

那本土女子见状,赶紧跑到了一旁角落蹲下,捂住脑袋闭紧了眼,口中念念有词,带着明显的恐慌。

几人进屋关门,也不说话,自顾找了椅凳坐下,面巾头巾一个未脱。

屋里静的可怕,只有风沙打窗。

言儿好奇地瞪着乌溜溜地大眼看了他们会儿,很快便打着呵欠犯了困,余小晚搂着他,轻拍着后背,警惕地盯着他们,小声哄儿子睡,儿子睡了也不敢松手,依然抱着。

夜越来越沉,那些人始终纹丝不动,雕塑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脚底心隐约有些不适,她蹭了蹭,不适感反而更重了些,不是痒,也不是酸或痛,倒像是……烫!

对!是烫!

这附近有男主!

脚心越来越烫,男主越来越近。

哗啷!

门再度被推开,同样是包的严严实实几人,桌旁几人立时站了起来,迅速挡在了她前面。

门外人,上前一步,双臂交叠,弯腰行了个夷礼。

“叽里咕噜。”

“咕噜叽里。”

他们说什么,完全听不懂啊摔!

他们就这么叽里咕噜了好半天,门里门外各出一人,结伴离去。

然后,又是等,只不过,之前是一波人等,如今便成两波。

这次并未等太久,结伴而去的两人很快回转,叽里咕噜了一番之后,突然齐齐看向了她!

一直蹲墙角的本土女也跟着站起来,哆哆嗦嗦地挪到她近前,从袖中摸出枚药丸递给她,附带一张字条。

她接过药丸,展开字条。

【那药便是解药,给言儿服下,我以性命起誓,那真是解药。

至于其他……

我折流此生,从未亏欠过任何人,你是唯一一个,怪我也好,恨我也罢,为了曲儿,我都受着,他日若有缘再见,必竭力相还。

最后,希望你能听我一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无论他们要你做什么,你都照做,这才是生路。】

余小晚苦笑一声。

折流啊折流,既留字条,为何不解释清楚?这语焉不详的,让她从何猜起?

脚心越发烫了几分,后来的那波人中走来一人,抱臂冲她行了个礼。

“跟我们走吧。”

竟是纯正的苍语!

“我要先喂孩子吃药。”

那人同所有人一般,包得严严实实,只露一双月牙般的眸子,含着笑。

“好。”

连夜离开小镇,搂着睡篮,骑着骆驼,漫天繁星黄沙遮掩,只那如盘圆月依稀可见。

驼铃叮当,驼队踯躅,那人骑着骆驼不在队中,与她同行。

余小晚也包了头巾面巾,问道:“你可听过亚当与夏娃的故事?”

那人茫然地摇了摇头。

余小晚又道:“亚当是这人世间第一个人,天长日久便觉寂寞,求神明再赐他一个陪伴,神明便抽了他的肋骨造了妹妹给他,谓之夏娃,兄妹二人相携共度一生。之后他们死了,入了轮回,因喝了孟婆汤,不记前世,唯有夙世结印方可相认。”

那人一笑,双目弯弯,听声音便知年岁不大,对这些奇闻怪谈颇感兴趣。

“这倒有趣,那夙世结印是什么?”

“是……字印,据说,兄妹相遇,脚底心便会浮出字迹,离得越近越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