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魔教教主的小逃妻(52)(1/1)

新帝疲倦地揉着太阳穴,“那爱卿以为住哪儿合适?”

“自然是臣的府邸。”

玄睦嗤笑:“住在驿站离朕近, 住在王府可就是离望归兄近了, 这就是望归兄所谓的妥当?”

新帝适时插嘴,“如此还不简单?便如当年, 玄帝也住进王府。”

玄睦颌首赞道:“这倒是个好主意。”

随即转头冲时晟挑衅道:“还望望归兄谨记你我约定, 夜半私闯可不是君子所为。”

时晟忍了又忍, 拳头攥得咔咔作响,“原句奉还!”

不过区区两句, 已然火药味十足,若不是在这御书房,只怕两人可是要打起来了。

新帝乐得火烧不到他这边, 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让他们回去歇息。

软轿晃晃悠悠, 又将余小晚抬出皇宫,玄睦在左, 时晟在右, 当真是不准她再回国公府, 直接将她抬入了牌匾还没顾得换的忠勇王府。

玄睦依然住进安冬阁,他的话,自个儿恋旧,哪怕是偏院儿, 只要他喜欢, 那便是好的。

说这话时, 狐狸眼一错不错地落在她身上, 暗示的不能再明显。

时晟沉着脸冲玄睦抱拳, “这两日不眠不休,想必玄帝也累了,不如先回房歇息,晚些时候再起身用晚膳。”

死狐狸顶着血丝隐现的狐狸眼,大言不惭道:“朕神清气爽,丝毫不累,倒是望归兄之前方才打斗了整夜,该是极为疲惫才是,不如你先去休息吧,客随主便,不必支应我们。”

余小晚有话要问玄睦,也跟着附和道:“是啊是啊,想必将……王爷也累了,不如先歇着吧。”

时晟瞧了一眼余小晚,又瞧了一眼玄睦,便是有千言万语想对她说,此刻也只能暂且忍下。

他冷声道:“要睡都睡。”

玄睦轻佻一笑,“好,都睡!那望归兄请吧。”

“陛下请。”

“望归兄先请。”

“陛下先请。”

“望归……”

这般推来让去的岂不是要让到猴年马月?!

余小晚忍无可忍,喝道:“够了!你们出去慢慢让,我累了,我要睡觉!”

推着把他俩赶出卧房门,余小晚冲时晟道:“我不要旁人伺候,你让秀娥来吧。”

虽然挺想念喜儿的,可喜儿来了免不了给她甩脸子,还是秀娥好。

时晟沉闷了一路的脸色总算稍稍松缓,转头吩咐高德去唤秀娥,余小晚趁机在玄睦手臂快速描下两字“未三”。

……

未时三刻,雪还未停,本该是午后最暖之时,却因这雪冷了数分。

余小晚打发秀娥出府帮她买烤鸭,还专要德福全现出炉的,雪滑路远,这一去,少说也得一个多时辰才能回来。

轻手轻脚出了扶春院,当日采琴费尽心力都没能进来的院子,如今却被时晟直接给安排了进来,想想这世间之事,有时还真是好笑。

当日她对着院子可是好奇的紧,不知时晟到底藏了什么秘密,居然重重把守,可如今她却是兴趣缺缺,管他有何秘密,横竖总不会如公主小院那般,埋了个地下室什么的。

一开院门,门口立着的侍卫赶紧抱拳行礼。

“见过莫小姐!”

余小晚微挑了下眉尖,新帝刚刚登基,正是用人之际,时晟竟还能匀出人来看着她,还真是疑心不改,怕她跑了不成?

不,何止是怕她跑了,大约也防着玄睦来寻她吧。

她也不答话,只微微颌首,迈步继续朝外走。

俩侍卫赶紧上前一步挡住,“王爷有令,不准莫小姐擅自离开,请莫小姐稍事等候,容在下禀明王爷。”

她淡淡一笑,“你可知我是何人?”

侍卫面面相觑,“您是……莫小姐。”

“莫小姐?呵呵。”余小晚再度一笑,笑得颇有些阴冷,“你们怕是记错了吧?我可不是什么小姐,我是前国公夫人,以后则会是忠勇王妃,是你们的主子。我这个人素来睚眦必报,若谁得罪了我……”

见他们依然杵在原地一动不动,她冷嗤出声,“看来你们还是没明白,让我想想,是让你们步上李忠的后尘呢?还是治你们个觊觎主母之罪?”

这话一出,两侍卫脸色骤变。

这看是赤果果的威胁啊!

若是旁的女子这般威胁,他们根本不会放在眼里,可偏偏是眼前这妖女……

是的,妖女!她必是妖女!说不得就是山精野狐所化!

并非独独他们这般认为,怕是满皇城的百姓都这般认为。

当日耶律越那般大肆张扬的娶亲,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满皇城都在议论纷纷,说这女子必是妖孽所化,不然何至于将国公爷迷得晕头转向,连公主都弃之不顾。

公主是谁?先皇唯一的双胞妹妹!不仅深受先皇宠爱,还美艳无双。

这般才貌双全还有权的女人,多少贵胄趋之若鹜,他一个质子能得公主青睐简直就是上辈子烧了高香了,换了旁人还不得一辈子把公主宠上天?

他却为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江湖女子弃公主于不顾!!!

简直匪夷所思!

旁人或许只是道听途说,这将军府上下却是再清楚不过,当年的他可是真真儿的对公主情深义重,两年前公主突发急病卧床不起,他一夜白头,好多人都是见过的,他出使玄国之前,来府中见大将军时还是实打实的白发,足见他对公主曾经的的确确是情意深重的。

谁曾想,一趟玄国之行归来,他不仅不见了白发,还带回这么个莫名其妙的女人,甚至连卧床的公主都不顾,那般大肆迎娶,怎么看都像是被山精野狐给勾了魂儿。

若只是勾走他的倒也罢了,横竖他不过是个将死的罪臣,即便再宠这妖女也祸祸不到他们头上。

可眼下却全然不同,她这狐狸精,居然还勾走了他们将军的心!

这才不过刚打个照面说了不过三两句,她就威胁要他们的小命,这要真成了主母那还了得?

看她方才张望的方向,似是想去寻那玄国皇帝,想想也是,一个一国之君,一个刚封的异姓王,自然还是当皇后更吸引人,若她真跟玄帝走了,对他们将军,乃至整个大苍来说,都是好事。

这么想着,两侍卫竟有了些许松动。

“还不让开!”

侍卫一冲侍卫二使了个眼色。

侍卫二立时意会,抱拳道:“若姑娘执意要离开,请容在下跟随左右,且万不能离开王府。”

“想跟就跟着吧。”

余小晚迈步出去,侍卫二紧跟其后,侍卫一则疾步去禀明时晟。

余小晚完全不在意这些,她只需单独问玄睦几句话便可。

安冬阁外也有侍卫,可也有玄睦的人,即便那些侍卫不让她进,玄睦的人却是立马开门恭迎的,余小晚几乎畅行无阻,倒是那紧跟她的侍卫被拦住了。

一入院门,迎面便被玄睦抱个满怀。

院门还没关,那么多人眼睁睁看着,余小晚挣扎了几下没挣开,心知自己的恶名大抵是洗不脱了,干脆也懒得再挣扎。

“我就想知道耶……”

“嘘——”玄睦按紧了她的头贴在她胸口,“别提他,我带你去个地方。”

话音未落,他已抱着她飞身出了小院。

“你!”余小晚气结,“你还能用轻功?!”

她在扶春院等了这么久不见他来,本以为他是受疫毒所累内力尽失不能再用轻功,所以才没来寻她,这不好好的吗?

玄狐狸垂眸低笑,“我辛苦练了那么多年的轻功,怎就不能用了?”

“那你为何不来寻我?”

玄睦一脸无辜,“你只写了未三,我哪知是你来寻我还是我去寻你?况且,你进我的院子容易,我进你的却是难上加难。你大约不晓得,你那扶春院可不止门口那两个侍卫,还围了整整一圈儿暗卫,你若抬头仔细瞅瞅那树上假山后,不难发现。”

“欸?”

这余小晚还真没注意,她赶紧回头张望了两眼,风雪眯眼,身后不见半个追兵。

以玄睦的速度,追不上也是常理。

等等!!

她好像被这死狐狸糊弄了!

两人都披着狐裘,穿得太厚戳不到他胸口,她干脆戳到他脸上,气哼哼道:“好你个死狐狸!以你的轻功想带着我跑走轻而易举,你却空等着我来!你什么居心?!”

斜勾的唇角越发轻佻了几分,“你说我什么居心?”

“你整日里那么多花花肠子,我哪儿知道。”

玄狐狸带着她轻飘飘落在空无一人的小巷,踩着咯吱吱的积雪将她抵在墙边。

“我就是想看你投怀送抱。”

“你?!”余小晚又羞又窘,壁咚什么的,穿这么厚一点美感都没有好吧,她挣扎了两下,自然是挣不开,“你起来!”

“你亲我一下我便起来。”

她忧心耶律越,哪有心思跟他玩这小孩子的把戏,她又使劲儿推了他两下。

“你聋啊!我说起来!”

玄睦被她推得摇晃了一下,依然把她死死圈抵在墙角,还是同一句话,“亲我,一下就好,我马上带你去望庙楼谈正事。”

余小晚真有些生气了,平日里他如何胡闹她都能接受,可如今耶律越深陷囹圄,他明知她心急如焚,却偏还要为难。

“玄临渊!”

连名带姓的喊,足见她的恼怒。

玄睦抿了抿唇,竟还是不肯让步。

“亲一下,就一下。”

将军府不是说话的地方,这好不容易跑出来,再这么磨蹭下去,时晟很快就要追来了!

明明心里什么都明白,可她不能。

她怎能亲他?她是耶律越的妻,又不是他什么人,他为何偏要为难?

她低着头,连看都不愿再看他,委屈着不合时宜的委屈。

时间分秒而过,他俯在她头顶,绵长的呼吸携着白雾不断喷洒,曳地的火狐裘绒毛细长,随风浮摆,如烈焰焚燃,却燃不上她披着的雪狐长绒,捂不热她早已有所属的心。

“不过区区半载,你就变了吗?当日明明还会为我担心的落泪,玄武时更是主动吻过我,为何如今……”

细雪簌簌而落,玄睦的声音暗沉沙哑,幽幽地回荡在小巷深处,藏着说不出的苦涩。

“我不求你说心悦我,我只求一个吻,解一解我这数月来的相思之苦……也不行吗?”

若他态度强硬,她倒不怕,可他这般凄楚哀求,她反而有些不忍心。

“你可知,生死一线之际我在想什么?我在想,若是你能在我身边该有多好,这样我便能再抱一抱你,亲一亲你,说不定还能趁着最后一口气挖出自己的心给你瞧瞧,瞧瞧上面是不是都是你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这本书果然是太长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