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魔教教主的小逃妻(33)(1/1)

玄狐狸嘴上说听话, 结果还是很不听话!

她让他乖乖躲在一旁等她,她去偷药救人,他却悄悄跟在她身后,要不是她机智猜到了, 只怕他还打算跟进营地。

她头也不回喝道:“你给我出来!”

身后传来破空之音,玄狐狸的声音也跟着传来,“这都被你猜到了。”

“不是猜到,是你疫病在身, 身手迟钝,我听到了而已。”

这当然是假话,只是不想他跟着她冒险罢了。

“真的?”

“真的!”

她转身气哼哼的狠点了几下他的胸口,“老实在这儿等着, 就当帮我放哨, 万一耶律越提早回转, 你赶紧通知我。”

玄睦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指,一脸正色道:“你毕竟是无杀门的左护法, 耶律越不在, 我怕万一他们对你不利。”

“有刘子在, 不打紧。”

耶律越不在,刘子这管事的最大, 他最清楚她对耶律越的重要性,自然不敢怠慢。

然而玄睦还是不放心, “可毕竟那么多门人, 你一人救不过来。”

余小晚微叹了口气, “我不是说了吗?我知道迷药在哪儿,我迷倒他们便是了。”

“可是……”

“没时间可是了,耶律越随时可能追来。”

余小晚见他还是一脸迟疑,心头一动,抽出手指在他脸上一字一顿描下两字。

【放心。】

这是当日她做竹叶青时常做的事,玄睦心思细腻,或许会有所触动。

果不其然,妖冶的桃花眸驿动了一下,他突然斜起了一侧唇角,再度绽放了一贯轻佻的笑。

“我是当哭还是当笑?你总能不经意地戳中我的心思,不若你再猜猜我现下最想让你做什么,若你猜中,我便到那灌木丛后等你,若猜不中……”

余小晚故意掐了一下他风尘仆仆的脸,假嗔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这般没个正经,我真的要生气了渊儿!”

一声渊儿甜如蜜,直入玄睦灵魂最深处,斜勾的笑意勾得更高了几分,他探手搂了她一下,这才放开。

“去吧,我帮你放哨。”

一路跑回营地,刘子一见她立时激动的迎了上来。

“谢天谢地祖宗保佑!您可回来了!爷呢?爷没跟您一起?”

余小晚一脸惊愕,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爷还没回来吗?!”

刘子的脸色立马凝重起来,“爷并未回转,到底怎么回事?”

“我被莫非诓进了独悟峰,后来爷追上莫非便打了起来,原本爷是稳赢的,却不想,玄帝几人竟与莫非会和,爷便派人先护送我回来,半途却又遇上了吊睛大虫,那大虫……太可怕了,我便一路逃了回来。”

余小晚说着说着便掩面啜泣起来,“爷怎的还未回来?这可如何是好?”

刘子虽不尽信,可到底也怕耶律越出事,当即便唤了侍卫长,派了几人赶紧入峰支援。

余小晚风尘仆仆哭哭啼啼便进了帐篷,还没坐定,乔莘儿也跟着钻了进来。

“你方才说我夫君怎样了?”

她不来,余小晚还得去寻她,她来了倒是刚好。

她蘸了蘸勉强挤出了几滴眼泪,撩开帐帘张望了一圈,这才一把抓住她的手道:“妹妹,你可一定要帮帮姐姐!”

“什么?”乔莘儿措不及防,一脸诧然。

余小晚一脸哀切道:“姐姐不知莫非是否与你说起过,其实我是莫非的亲姐姐,却不想被那歹人看中,硬是抢来纳为小妾,昨日莫非本是想救我逃走,如今却围困山中也没个帮手……”

乔莘儿秉性单纯,一听立马就信了!

“难怪莫非没事儿总爱看你,我还当他花心来着,原来你竟是他姐姐!”

余小晚蘸了蘸挤不出半点眼泪的眼角,哽咽道:“你帮帮姐姐吧,也帮帮你那苦命的夫君。”

“既是姐姐哪儿有不帮的道理,姐姐说吧,要我如何做?”

余小晚再度撩帘望了望,弯月遥遥地挂在天边,长草萋萋,虫吟飘摇,众人正在为入峰忙碌,无一人注意到她们。

余小晚这才放心,放下帐帘凑到乔莘儿耳边低声耳语:“你只需要如此这般……”

两刻钟后,支援的人离去,本就不多苍人,耶律越带走数人,这又走了数人,剩下的不过寥寥三四人,好对付多了。

余小晚先藏好了数枚预防药,这才摸走了耶律越放在马车里的迷药,放入茶水,再一个个给他们端去,她可是耶律越的女人,她亲手端的茶谁敢不喝?

迷倒这几个毫无防备之人,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余小晚不知迷药时效,不敢怠慢,赶紧伙同乔莘儿放了无杀门一众人等,可人都放完了,却始终没见竿子。

“竿子呢?”她随意拽了一人问道。

那门人眼圈立马红了,堂堂七尺男儿,竟突然跪地嚎啕大哭!

“竿子兄弟……死了!”

什么?!

余小晚摇晃了一下,难以置信道:“好端端怎会突然死了?是疫病发作吗?”

一旁另一门人攥着拳头狠捶了下地,“右护法是为救我等而死!他替我等死的!”

余小晚已经懵了,“到底怎么回事?”

众人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说了半天余小晚才明白怎么回事。

耶律越临入峰前下了死令,每六个时辰斩杀一人,直到他出峰为止,自他入峰至今,已斩杀三人,竿子本不会死,可那要被杀的兄弟上有老下有小,全家就指望他一人,竿子孤身一人,豪言无畏生死,只求他死后,他们记得一定要求玄睦纳了映夏为妃,他便死而无憾了。

余小晚也是此时才知,映夏心仪之人是玄睦,竿子心知肚明,映夏随口应付他的那句“若门主娶了秋水姐姐,我便嫁给你”,他也知是假的,却宁愿骗自己是真。

余小晚似乎终于明白了竿子为何明明心仪映夏,却还在花楼与花娘有染,竿子曾笑言,那花娘与映夏有几分相似。

当日她只顾得应付玄睦,根本不曾留意他的神情,想必说出此话时,他必然是心酸悲凉的。

爱而不得,苦也。

想不到那絮絮叨叨的话痨鬼,竟也是个痴情人。

明明与竿子相处不过区区十数日,余小晚却突然有些说不出的心酸,他死了,耶律越杀的。

耶律越……杀的……

心酸未散,恐惧再度涌上心头。

耶律越真的杀了无杀门人!没有丝毫留情!

那玄睦呢?若她真的跟他走了,便是最初并非她所愿,可之后下迷药的的的确确是她,耶律越会信她只是想送玄睦一程,送罢还会回来寻他吗?

他不会信的!他决计不会信的!

不行!她不能跟玄睦走!

玄睦的安危不允许她跟他走,耶律越的感受也不允许她跟他走。

她已狠心的舍弃过耶律越一次,又如何能再舍弃他第二次?

苏醒过来的诸人还未完全活动自如,余小晚趁着空档拽着乔莘儿就入了帐篷。

“莘儿,再帮姐姐一个忙……”

……

玄睦一人心焦地等在灌木丛中,度日如年,不知过了多久,数骑人马扬尘而过,直冲独悟峰而去,他知晓她的第一步成了,心中略略松了口气。

又等了许久,至少对他而言是许久,终于又见几骑骏马奔来,人多马少,几乎都是两人同骑。

同骑马匹都未停,唯独单骑的一名门人减缓了马速。

“主上!快!”

玄睦张望了一圈,见到熟悉的白袍女子就在人群中,这才脚下轻点上了马。

“走!去朱国!”

……

独悟峰,高万丈,峰中丛林密布,参天巨树遮天蔽日,猛兽野禽鸣叫之声此起彼伏。

一袭白衣随着众人穿梭林中,摇曳的火把驱走了大部分的毒蛇猛禽,一路倒也相安无事,眼看便要行到山脚,迎面便见远处火光点点,正朝他们移来。

耶律越抬手止住众人,蹙眉吩咐:“赵元,去探。”

赵元抱拳而去,很快再度回转,面有喜色。

“回爷!是自己人!”

“自己人?”耶律越摩挲了一下别在腰间的骨笛,“好端端的为何突然过来?”

赵元道:“是莫姑娘吩咐的,说是爷有难,他们这才过来。”

晚儿说的?

淡色的眸子映着跳动的火把,不见丝毫暖色,反倒越发幽深了几分。

耶律越略一沉吟,面若寒霜,那望向山下的眸子比独悟峰顶的三尺白雪还要冰冷。

晚儿,你可千万莫要再让我失望,千万……

耶律越顾不得体虚疲惫,一路急行,天蒙蒙亮之际,终于赶到山下。

山下马匹犹在,他翻身上马,一带缰绳,马嘶长鸣,撩蹄直奔营地而去!

营地中静悄悄的,几个守卫倒在草丛睡得正香,刘子也趴在地上鼾声如雷。

不在!

她跑了……

她竟真的跟他跑了!

呵呵……

他果然不该信她,果然!

耶律越缓缓攥紧拳头,手背青筋微凸,上去一脚踹在了刘子身上!

刘子哀嚎一声,捂着肚子打了个滚儿。

“谁?谁踢我?!”

他哎呦哎呦地抽着气,一睁眼就见自家主子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他,眸中无波无澜,可那挂满寒霜的面容却透着森森杀意!

刘子大骇,除了采琴姐姐刚死之时,他已许久不曾见爷这般明显的杀意了。

他哪儿还顾得疼,赶紧一骨碌爬了起来,埋头就是几个响头。

“爷息怒,息怒!”

“怎么回事?”

耶律越的声音不愠不火,仿佛丝毫不曾动怒,可常年伺候在侧的刘子却再清楚不过,他的爷动怒了,那怒不是在脸上,是在心里!

即便旁人看不出,他刘子却是再清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