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魔教教主的小逃妻(7)(1/1)

余小晚怔了一下, 转头看了一眼众人,所有人的视线都在她身上,见她转头,赶紧装作若无其事地转开, 可一个个的耳朵却都是竖起来的。

这还真是……一群八卦的江湖人!

秦钟燕这么婊的问题,余小晚作为一个看过上千本绿jj小说的骨灰级书虫,脑中瞬间便闪过了n条完美回怼的台词,可最终, 她一条也没用,不为旁的,只为玄睦。

虽说这种有心计的女人留在后宫未必是好事,可能在后宫立足的又有几个是没心计的?

好歹秦钟燕对玄睦是真心的。

她想了想, 笑道:“我与主上、门主情同手足, 兄弟同榻也没甚稀奇, 只要钟燕妹妹待主上尽心尽力,早晚也会得主上真心相待。”

秦钟燕闻听嫣然一笑, 笑容甜美, 几乎看不出丝毫恶意。

“姐姐说的不错, 可也不全对,先皇后待爷也是日月可鉴, 可结果呢?妹妹不求旁的,只要能得爷青睐, 不管手足之情亦或旁的什么, 妹妹都不在乎, 还请姐姐不吝赐教。”

提起司徒晴兰,余小晚也颇有些唏嘘,“还是那一句,真心待主上,万不可有丝毫异心,或许会慢些,可天长日久,总会入了主上的心。”

虽然可能并非男女之情,可以玄睦的性子,绝不会亏待了真正待他好之人。

秦钟燕又是一笑,“多谢姐姐指点,虽然姐姐不说妹妹也会如此,不过姐姐的意思妹妹已经……明白了。”

这话听起来似乎没甚毛病,可不知为何,余小晚总觉得她的话别有深意。

容不得余小晚深思,秦钟燕又问了些旁的,大都是有关玄睦的,余小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自己都被自己的白莲花感动的差点跪了。

用罢饭,又停了片刻玄睦才与莫非一同过来,莫非面沉似水,看她的眼神更是说不出的复杂。

不等余小晚过去寻他,玄睦快走一步,拽着她的大氅系口便走。

“主上?”余小晚踉跄着跟上,诧异道:“主上这是要作甚?”

玄睦走到马前才停下,手里还拽着那大氅领子,桃花眼似笑非笑,“你说呢?”

余小晚低头看了一眼他的手。

哦,对了,之前他说过一会儿要披这大氅的,都怪那秦钟燕追着她问了大半天,她一时竟忘记了,难不成玄睦这是在暗示她还给他?

可他有话直说不行吗?干嘛要这般弯弯绕绕?!

还真是奸诈狡猾的死狐狸,这么点小事都要耍点心眼儿。

她颇有些忿忿地抬手解开系带,把那暖得热烘烘的大氅塞给了他。

北国的春到底还是有些冷,尤其是大早起,甫一脱掉,凉气逼人,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玄睦看了一眼手中的大氅,自嘲地轻笑一声,披在了自个儿身上。

余小晚寻思也没她什么事儿了,转身想走,刚迈了半步又被他拎小鸡子似的拎着后领拎了回来。

“我让你走了吗?”

余小晚勉强挤出一抹笑,“主上还有何吩咐?”

玄睦也回了她一笑,皮笑肉不笑,冲他身侧的赤焰红鬃马扬了扬下巴,“你是自己爬上去,还是让我丢上去?”

这,这有什么区别?还不都是一样的丢人!

余小晚仰头望着玄睦,之前还不觉得,这会子挨这么近她才惊觉,玄睦似乎又长高了些,这般仰头望着,脖子竟还有点酸。

他的桃花眼载满风华,明明撩人的紧,她却心头慌得厉害,他这般言行,怎么看都像是已认出了她,除非……他与这霓袖之间还有旁的内情。

“主上这话是……何意?我……不太明白。”

玄睦斜勾的唇角轻佻又凉薄,他压下了身形,直勾勾地盯着她。

“真不明白?”

脸靠的太近,碾压了焦距最低限,余小晚下意识地向后撤了撤。

“真……不太不明白。”

“呵!”

玄睦突然冷笑一声,不等她反应过来,眼前一阵的天旋地转,下一秒她已被丢上了马背!丢麻袋似的!

余小晚本能地赶紧搂住了马脖子。

这场景如此眼熟,当日时晟就是这么丢她的,没想到今时今日换了玄睦她还是这种待遇。

余小晚突然怀念起做小蛇的悠哉自得起来。

这年头,做人还不如做个小畜生。

余小晚心有戚戚焉。

抬头再看众人,一个个面面相觑,比她还惊诧,像是搞不懂她这是怎么得罪了玄睦,唯有一人的眼神不同,便是那秦钟燕。

她与竿子同骑,视线淬了毒般狠狠扎在她身上,与当日恨毒了她的敦贤公主是那般的相似,果然,妒忌的女人都是一样的。

除了她,还有一人与众不同,不是别人,正是这肉身的未婚夫莫非,至始至终,他连看都不曾看她一眼,这根本不像一个正常的未婚夫该有的表现。

难不成,方才玄睦同他说了什么?

若说玄睦察觉了她的身份,直接告知了莫非,那莫非的反应也未免太冷淡了些,毕竟她占的可是他准新娘的身子,这也就意味这他的未婚妻死了,看他待霓袖这般好,必然该伤心才是。

若说玄睦不曾察觉她的身份,只是与莫非说了公事,那莫非为何对这一切视若无睹,像是真的毫不在乎一般?

余小晚一时还真揣测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搂着马脖子还在胡思乱想,玄睦翻身上马,将她圈在手臂之间,拽住了缰绳。

“你是自己乖乖搂着我,还是……就这般一直搂着马?”

这么民主友好地让她选,绝壁有坑啊!

可明知是坑,余小晚还是想挣扎挣扎。

“我……”

“嗯?”

“……这样就挺好。”

余小晚头也不敢抬,依然死死搂着马脖子。

身后传来玄睦凉凉的笑声,“好,那你可要搂紧了。”

这话说的,一听就是要整她的节奏啊!

一刻钟后,玄睦用行动证明了她的智商。

这一带官道本就崎岖,玄睦却还故意策马狂奔,一路陡转猛颠,简直要了她的亲命了,屁股颠麻了不说,好几次都险些被甩到马下,幸而玄睦的手臂一直挡着。

余小晚算是看明白了,这是不搂住他就颠死她的节奏啊!

可她余小晚是那种会因为区区颠簸就妥协的人吗?

好吧,她是。

不过不是因为她怕颠,而是那臭狐狸该死的总在她耳朵边唠叨!

“嘶!刚刚那个转弯,好像撕裂伤口了。”

“哎呦!血好像洇出来了。”

“呼——头怎么这么晕?忽冷忽热的,我似是又发热了。”

余小晚:……

要不要这么无耻啊死狐狸!

余小晚忍了一路,最终还是败给了那最末一句发热,她示意他放慢马速,回身探了探他的额头。

竟真的隐隐发烫。

“停下歇息吧,今日别赶路了。”

玄睦摇了摇头,脸上总算浮出了一丝还算真切的笑意,“方才已服过药了。”

“正是因为服过药了,才更不该赶路,发热不能见风,会还风,更严重。”

玄睦唇角笑意更浓了几分,“怎么?你关心我?”

余小晚僵了一下,垂下眼帘,“你是主上,我关心你不是应该的吗?”

玄睦的笑意缓缓隐去,“秋水,我总觉得,你似是与往日有些不同。”

余小晚回身继续抱着那带着点腥气的马脖子,面上平静无波,心中早已乱作一团。

天呐天呐!他绝对以及肯定认出她了!她该怎么办?

看来只能先他一步,主动坦白!争取宽大处理!横竖都是在赶路,又是露宿荒郊,想来他也不能把她怎样了。

勉强说服自己,余小晚终于鼓足了勇气,一咬牙,回头便要太白,却不想,正与玄睦赶了个凑巧。

玄睦:“你可是在那万花楼出了什么事?”

余小晚:“其实我是西……嗳?”

玄武的玄字只发出了西的音,余小晚已怔住了。

马速越来越慢,玄睦挑了挑眉尖,将那被风刮开的大氅再度往她身上拢了拢。

“西什么?”

“呃……咳!其实我是西……希望与莫非同骑的,毕竟主上还有伤在身,哈哈……”

尬笑,真尬。

“真的?”

“真的。”

玄睦再度斜勾唇角,笑得风华绝代,却偏偏怎么看怎么渗人,两排桃蕊般的长睫随风扑闪着,忽隐忽现着他深不见底的狐狸眼。

“果然是与往日不同……”

余小晚汗都快下来了,他这到底是发现了还是没发现啊摔!

干脆直接承认了算了,省得这般提心吊胆,早晚神经衰弱。

余小晚第二次升起了坦白的心思,可不等她开口,玄睦突然又道:“往日你可是与我称兄道弟甚为亲密,当日一同去沉冬,你我莫非三人抵足而眠,盖得还都是同一方被褥,怎的今日突然变得这般生分?”

玄睦顿住,瞟了一眼余小晚还搂着的马脖子。

余小晚懵了,真懵了,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身在庐山不识真面,真真儿不能怪她辨不分明,玄睦这一会儿像是认出她了,一会儿又像是没有,到底是要闹哪样嘛摔!

其实,但凡有一丝丝希望,余小晚是真的不想与玄睦相认。

不止是怕他的不正经,更怕再次的分别。

玄睦其人,看似精明,却偏偏是个死脑筋,莲妃之事便可见一斑,还是少些纠葛为好。

然而最终,余小晚还是放开了马脖子搂住了玄睦,还是倒骑着马趴在他胸前搂的,只因他说,他真的冷。

许是玄睦的确烧的难受,这一路他的马速都不快,午时还刻意在官道旁歇息了半个时辰,虽只是喝口水啃啃干粮顺便方便方便,可余小晚已甚是知足,唯二美中不足的便是,秦钟燕不断飞来的眼刀。

好在很快大家又上了路。

如此接连赶了数日路,白日玄睦与她同骑,夜里玄睦又以怕冷为由,拽着她同裘而眠,若非他始终极为老实,除却非要她搂着才肯好好骑马,还有每晚都要将她的腿盘在他腰上之外再无其他逾越,她差点以为他是故意装作没认出她。

这日又是深夜,刚下马秦钟燕便凑了过来,余小晚趁机跟擦肩而过的竿子搭上话,同他一起去捡柴。

竿子见她过来,贼兮兮地凑到跟前,问道:“你可是与门主拌嘴了?”

“不曾。”

“那……可是有什么特殊任务?”

“不曾。”

“那你为何日夜与主上一起,可怜我还要看那小丫头的脸色。”

他口中的小丫头自然是与他同骑的秦钟燕,余小晚离那么远都能感觉到她怨妒的眼刀,何况整日与她同骑的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