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魔教教主的小逃妻(6)(1/1)

其实余小晚并不太在意这些, 毕竟都跟他睡了整整一年了,早就习惯了,可问题的关键是,秦钟燕蹲在玄睦身后, 地缚灵似的,那视线也忒扎人了些,她有点扛不住啊!

“那个,主上, 要不我唤竿子过来陪你?”边说着,余小晚悄咪咪想放下盘在他腰上的腿。

“男子同裘,会被耻笑龙阳断袖。”拽住她逃了一半的腿重新盘回去。

他怕被耻笑,难道她就不怕被笑水性杨花吗?

还有, 干嘛要把她的腿盘在他腰上?她又不是竹叶青!

她又试着挪了几次腿, 都被他给按了回去。

说起来, 他抱霓袖这么顺手,看来以前没少抱过, 还说什么全天下只能碰她一个女人, 骗子!

别拿什么他只当霓袖是兄弟这种烂借口, 这跟渣男们说她们都是我好妹妹有什么区别?

余小晚越想越觉得玄睦可恶。

死狐狸臭狐狸渣狐狸!哼!

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很任性很可不可理喻,可此时此刻她就是控制不住生气。

自己养的小狗本来只认你一个主人, 还只冲你一个人摇尾巴,突然有一天你发现, 其实它背着你天天冲别人摇尾巴, 你能不生气吗?

对, 她现在就是这种心情,有种被欺骗的感觉,还有种……她也说不上来的感觉,总之,难受。

事实证明,女人生起气来,再高的智商也得暂时归零,余小晚生气了,看到他身后的秦钟燕又想起那间接接吻,更是点了炮仗!

她也不管合适不合适,总之就是挣扎,就是不想被他抱!

“嘶!疼。”

不过才刚动了几下,玄睦的抽气声便带着鼻音传入耳膜。

余小晚僵了一下,这一路狂奔,还攥着马鞭猛抽,也没见他皱一下眉头,方才拽她更是用了大力的,怎的这会儿喊疼?

肯定是装的!

她还就不信这邪了!

继续挣扎。

“主上,我急着方便,你先放开我!”

“嘶——”玄睦没听见似的,只管搂紧她,头顶全是他的抽气声,“疼!好像撕裂了,别,别动,再动血迹洇透了棉巾还得重新包扎。”

余小晚:……

这借口太卑鄙了!

不管真的假的,余小晚都不敢动了。

可心里还是憋屈,尤其是在秦钟燕那恨不得扎死她的视线下,更憋屈了。

又不是她愿意的,瞪她干嘛?有本事你让你家爷松开啊?!

她早该知道,这臭狐狸奸滑狡诈,见什么人说什么话,糊弄上官锦,勾搭采琴,还把玄武蛇哄得团团转,不仅诓得她主动献了吻,还,还哄得她为他咬了耶律越!她是脑子让门夹过才会一次次对他心软!

一想起自己居然咬了耶律越,她的心忍不住又是一阵抽痛。

她不是个傻的,耶律越会变成今日这般,都是她害的,杀了拓跋赞也好,散布瘟疫也好,追根究底,都是她的错,她却还……咬了他。

若他知道那小蛇是她,又该……

罢了,横竖他已恨毒了她,再多恨一点又能怎样?

他聪敏如斯,必然早已察觉出她是故意死得那般凄惨。

招惹了他,背叛了他,最后偏还要那般死在他面前。

他该有恨?

有多痛便有多恨……

幸而当日她用了太多离魂,灵体承受不住,耶律越到酒窖之时,她已神识不清,只记得自己抱住了他,之后便什么也不记得了,不必面对他的痛,也不必面对他的恨,算是,逃过一劫。

玄睦的呼吸很快便平稳下来,清浅,绵长,是她熟悉的气息。

她知道,他睡着了。

想起之前他独自一人时总是辗转反侧,即便睡着也会惊醒,还说什么没有她便不能安寝,想来都是装的吧,看这会儿睡得多甜!

可装给一条蛇看,他图的什么?

不久之后,莫非探路回转,遍寻不到她,最终在秦钟燕的指引下才看到了玄睦紧搂着的她。

有秦钟燕在,余小晚自然是睡不着的,可也挣脱不开玄睦,只得无奈冲莫非苦着脸摇了摇头。

玄睦搂得这么顺手,想来莫非早已见怪不怪了吧?

余小晚本是这么以为的,可为何莫非看她的眼神有些怪?

莫非蹙眉望着她,又望了眼玄睦,虽然没有质疑,可也没有半点习以为常的模样。

他看了他俩好一会儿,这才转身回到原来的树下,和衣而卧。

秦钟燕却不淡定了,她咬了咬唇,跑去莫非近前,指了指自己的咽喉,莫非迟疑了一下,抬手帮她解了哑穴。

“怎么?”

他问的是,怎么会被点了穴?

余小晚听懂了,可秦钟燕显然没懂。

“我也不知怎么的,爷突然就发起了热,然后,然后……”秦钟燕顿住,回头张望了余小晚一眼,之后便压低了声音。

她声音太小,风声又太吵,余小晚一个字也没听到,不过用头发丝想也知道,肯定是小喇叭广播开始了,方才发生的种种,事无巨细加夸张,必然全都进了莫非的耳朵。

可哪又怎样?余小晚可是啃着金庸古龙的电视剧长大的,别的没记住,江湖豪杰重情重义不拘小节她记得最为清楚,玄睦都说了他们情同手足,莫非必然不会多想。

风依然呼呼刮着,长草沙沙,树枝咯吱吱乱响,头顶的包袱皮吹得更是扑扑簌簌,旁边还有两道怨毒的视线,余小晚以为自己铁定睡不着的,却没曾想,枕着那熟悉的心跳,埋在熟悉的兰草香间,她竟不知不觉沉入了梦乡。

……

碧空如洗,流云絮絮,艳阳不骄,暖暖地撒在身上。

她在一望无际的草原奔跑着,花香淡艳,草长莺飞,身心都与这碧天草原一般,心旷神怡。

一只杂毛兔子在长草中蹦蹦跳跳,她追着它一路进了密林。

林中枝繁叶茂,遮天蔽日,少了暖阳,凉气逼人。

她追着追着,追丢了兔子,却嗅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气。

那是……什么?

林中浓雾渐起,云雾缭绕中,一人浑身是血,趴伏在地,一动不动。

她蹑手蹑脚地过去,轻推了推了那人。

没有反应。

死了吗?

她小心将那人推翻过来,探了探鼻息。

死了。

那人死透了,满身的血,莫名刺痛了她的眼。

不,不只是眼,她的心,她的五脏六腑都仿佛被恶狼撕扯着,疼痛难忍!

她低头扯开那人衣襟,露出赤果的胸膛,歪头望了许久。

突然!

她猛地咬了下去!

刹那间,满嘴甜猩,血沫横飞,碎肉溅得到处都是!

她如野兽一般,撕开了那人的心口,咬断了肋骨,露出早已停止跳动的心脏。

眼前渐渐模糊了,咸湿温热的液体不断涌出眼眶,什么都看不清楚,连那人的眉眼都……分辨不出。

脑海中依稀响起一道声音,虚无缥缈,像是旁人的,又像是她自己。

【既然你死了,便把心给我吧……】

然后,她便真的……吞下了那颗心脏……

甜猩滑腻的肉感让她作呕,却也让她心如刀割。

你怎么能死了呢?

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人……

怎么……可以……

……

脸上依稀有温热的手指在抚动,余小晚张开眼,正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桃花眼。

“怎么哭了?”

哭了?

她哭了吗?

余小晚从他怀中抽出手摸了摸脸,竟真的湿漉漉的。

她好像做了个梦,又好像没有,张开眼的瞬间还记得那梦,可看到玄睦后,瞬间便忘得一干二净,只留下心口隐隐的痛。

“没什么,像是做了个噩梦,却又不记得了。”

不等玄睦回话,身后传来拨高的声音,“爷,早饭好了。”

秦钟燕绕到玄睦身侧,递来一条冒着热气的布巾伺候他擦脸。

玄睦接过毛巾,没擦自己,直接捂到了余小晚脸上。

“你干什……唔!”

玄睦一点儿也不温柔,擦桌子似的在她脸上抹了好几圈,“刮着风带着土,你竟还敢哭,看这脸上两道黑泥印儿,不知道还以为我欺负你。”

黑泥印儿?不至于吧?她不是一直窝在他怀里的吗?怎么可能吹到风?

再说,这里到处都是草皮高树,即便有风也挺干净的,又不是二十一世纪动不动就是沙尘暴。

擦干净之后,将那布巾丢给秦钟燕,玄睦这才起身,顺便也把她拽了起来。

清晨的气温还是相当低的,尤其日头还未出来,再加上风,余小晚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玄睦俯身将那大氅捡起,披在了她身上,一言不发地系好。

余小晚怔了一息,赶紧拦他。

“别,我不要紧,还是主上披着吧。”

玄睦抬眸睨了她一眼,啪的一声脆响,拍开她阻拦的手,哪里还有半点当日对玄武小蛇的温柔,连眼神都凉飕飕的。

“我稍后再披。”

稍后?

余小晚还没反应过来这稍后是几个意思,玄睦已揽着她走到了火堆旁。

一大早的,也没有煮粥,人手一个冷馒头,一堆人围着火堆吃炖肉,无论莫非或是玄睦,都不见半点上位者姿态,一派其乐融融。

只是……为何大家伙儿的眼神总往她身上瞟?难不成方才真粘了两道黑泥条,这会儿还没擦干净?

余小晚抬手蹭了蹭脸,玄睦起身端着木碗招呼莫非去一旁吃,秦钟燕跟了两步便被喝止了,转了头坐在了余小晚身侧。

她拨弄着碗里的柔,突然转头笑嘻嘻地问余小晚:“秋水姐姐能教教我吗?”

“嗯?”余小晚正吃着,嘴里满当当,“什么?”

秦钟燕的声音不大,却足够在场所有人都听到,“姐姐好本事,能让爷与门主都对姐姐另眼相看,昨夜还……妹妹实在羡慕,妹妹不求多,只要爷一个就够了,求姐姐教教我吧……”